第九章 看旧友金凤施援手

    第九章 看旧友金凤施援手 (第2/3页)

恼了,差点儿忍不住。”

    她顿一下,又道:“现在那昆仑派的樊相如一定已经打完了,百补禅师功力精湛,不知已经把樊相如打成什么样子?”

    成玉真道:“我们管不着,妹妹呀,我求求你在别人面前,千万别胡乱取笑,你要知道自古谣言无翼,却能飞遍宇宙,万—……”

    金凤儿笑道:“好吧,以后妹子小心一些便是。”

    成玉真忽然想起那岳冲,面上便露出憎厌之色,道:“岳冲这厮真不自量,看他首先是把妹妹你视若禁脔,现在居然连我也得受他管制似的,真是……哼……”

    金凤儿玉掌一拍,道:“对,这个人瞧着就不顺眼,我们以后见到他,别跟他多话,问一句答一句,多一个字也不说。”

    两位姑娘带笑走出宅门,只见到武台上已没有人。一条人影闪过来,她们定睛看时,正是那岳家堡少堡主岳冲。

    她们对觑一眼,会心而笑。岳冲问道:“两位妹妹哪里去了?刚才看得真不过层。”

    金凤儿原来决定不和他多言,但这时却敌不过好奇之心,问道:“那百补禅师出阵了没有,结果怎样?”

    岳冲撇一撇嘴唇,道:“百补禅师倒是出阵了,但他可没有真于。”

    成玉真淡淡一笑,道:“我们到棚上坐坐,也许还有热闹可瞧。”现在她已明白百补掸师之所以没有把樊相如怎样,准是因为父亲不愿得罪昆仑派,树立这么一个强敌,故此嘱咐百补禅师留手。

    三人同上看棚,当金成两位姑娘从樊相如座位前经过之时。那位年轻剑客一直注视着成玉真,成姑娘向她颔首微笑,他立刻受宠若惊地站起来。

    成玉真耳听后面的岳冲哼一声,芳心为之十分不见便故意向樊相如道:“少侠已尽得贵派师门绝艺,身手令人敬佩,啊,这匹彩绢的颜色真不错。”

    樊相如赶快抱拳为礼,连连谦谢不敢,他心中本想乘机把这匹彩绢送给成玉真,但他一向拙于言辞,一时未说得出来。

    忽然隔座有人突兀起立,朗声道:“龚某不才,愿为姑娘取得彩绢,以博姑娘一荣。”

    大家闻言都转移眼光看发话之人,原来是峨嵋年轻剑客龚氏兄弟中的老大龚树仁。这一对兄弟人称阴阳双剑,名头甚著。

    但见这龚树仁猿臂蜂腰、长身玉立,眉宇间英气飒飒,同时傲气也十分迫人。

    成玉真万万料不到有人如此大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讨好自己,表明心迹的话,不由得玉颊微酡,星眼一甩,刚刚瞧见龚树仁的面孔,只见他已含笑纵下看棚,直趋武台。

    要知那时候风气尚未开通,纵然这些人都是江湖豪雄,武林儿女,比世俗之人不拘形迹得多,但男女之间到底不比别的事。是以像那龚树仁如此大声地说出这几句话,的确是太不用和太坦白了一些。

    金凤儿赶快回顾岳冲一眼,只见他面上露出凶狠骇人的热气,再移目扫过那昆仑年轻剑客樊相如,只见他俊面含怒,双眼射出忿忿的光芒。她为之暗自失笑,忖道:“这世上真多傻子,怪不得波澜无穷,江湖上永无宁日。”

    且说那龚树仁直上武台,就在台口一站,向台下抱拳作个罗圈揖,然后朗声道:“区区乃峨嵋龚树仁,如今不自量力,上台领教台主绝艺,天下英雄幸勿晒笑。”

    就在他向群雄交待之时,岳冲已悄悄用手肘撞一下隔壁的一个年轻人,轻轻眨一下眼睛,又用下倾向台上点一下。

    那年轻人立刻起立,只见他身量高大,面目熏黑,宛如一座黑塔。

    他飞身纵下拥去,身形却迅疾非常。对面看棚上的成堡主看得眉头一皱,这时那高大少年已跃上武台,也自先向台下作个罗圈揖,然后又单独向东看棚上述还行扎,宏声道:“小侄卫成功,敢请成伯父准予暂充副台主,件有机会向名门高弟领益一番。”

    成永起立含笑道:“贤侄肯替老夫出力凑热闹,老夫求之不得,两位请吧。”

    那卫成功称谢一声,扭头回望龚树仁,黑脸上掠过一阵凶光,冷然道:“少侠请动手吧。”

    龚树仁出道得早,惯见大敌,因此临阵经验甚为丰富,这时心中微惕,付道:“这厮虽然长得黑炭头似的,但眼露凶狡光芒,我可不能小觑于他。”

    当下打定主意,立好门户,朗声应道:“卫少堡主不要客气,谁先出招都是一样。”

    卫成功大喝一声好字,迎面一拳打过去,拳风呼呼,猛烈异常。

    龚树仁暗中一凛,只因他料不到对方硬功已具火候,自己一生练剑,拳问正是最弱的一环,故此为之一凛。他起先一见卫成功的身量,便知该人必定以用硬的勇的路数见长,是以不肯先出手攻击,如今一看果然对方便功已具极深火候,天赋又好,是以这三十招拳么只怕十分艰困。

    卫成功一拳发出,见对方不敢硬封,登时放开手脚,呼呼呼一达七八拳,激得满台风声,远处都可以听到。同时他的招数家形狮虎,刚猛绝伦,真是山风凛凛,令人心寒胆怯。

    那峨嵋阴阳双剑中的老二实树德,这时面露紧张之色,身躯在不知不觉也倾向去瞧。

    岳冲故意大声笑道:“卫兄弟真要得,这三十招下来,不把那狂傲无知的家伙累得半死才怪哩!”

    龚树德听了,有如利箭钻心,怒视岳冲一眼,但这时已不暇回敬,复又全神贯注武台。

    那卫成功越战越勇,拳头出处,又沉重,又快捷。风力刚猛得刮人欲倒,只打得龚树仁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龚树德几乎想纵下看台去,挨到武台下观战,以便兄长万一失手,可以接应。但他终于忍住,没有动弹,心中却不住地诧想道:“哥哥怎么啦?一向他都不会这么槽啊,瞧他如今动手的功夫,还及不上平日的七成,咳,真是怎么搅的?”

    武台上形势越发令人紧张,原来那龚树仁现在只能仗着轻巧功夫,在拳影中闪避不迭。

    是以险象百出,使得台下观战之人,都为他捏一把冷汗。

    看棚上的高手们,都看出那龚树仁大概今日失常,是以处处显得束手纷问。另一方面,卫成功却有超水准演出,拳拳出得威力十足。不过有一点尤大家都觉得卫成功不对的,便是这种以武会友的比武,绝不该一上来便煞手尽出,应该先试探出对方功力彼此相差无几之后,才可以施展煞手绝招。否则对方只要稍为弱一点,岂不是立毙举下?

    这些高手们心中也有数,情知那龚树仁能够支持下去的原故,实在因为师门用艺,毕竟是属内家正宗。因此屡屡能够以精纯的内力和奥妙的招数,化险为夷,支撑残局。换了稍差一点儿的人,恐怕光是卫成功这种特猛的拳风已抵挡不住。

    只见那卫成功打得性起,暴叱如雷,双拳齐飞,使出卫家堡一脉秘传的霹雳拳,钟鼓齐鸣、旋风扫叶、大回拳等一连数招,直把龚树仁迫到武台边缘。

    这时已打了二十五招,岳冲朗声喝彩道:“老弟加点劲啊!”

    卫成功大吼一声,拳化顺翻车之式,连环猛攻。龚树仁咬牙切齿,努力招架。这刻他身后已无可退之地,故此非拆不可。

    那黑塔也似的卫成功连攻不下,甚是焦躁,只因对方已濒临失败边缘,就差那么一点儿,还在苦撑。于是奋不顾身,一式“力劈华山”,左拳虚晃一下,右拳突出如如风,照头砸下。

    龚树仁百般无奈,举掌一托,啪的一声,他身形为之摇摇欲退。

    卫成功舍上袭下,一式“十字摆莲”,双腿交换踢出去。

    这一招用得神妙无比,只因对方身形已经不稳,这一着定可把对方迫落台下。

    龚树仁突然膝头半跪,膝盖骨向前拱出去。同时一掌向敌人小腹击去。

    这一招古怪之极,卫成功本已占了上风,但这时若是仍以“十字摆莲”之式,脚踢出去,诚然可以踢在对方膝头上。可是自家若是后退稍缓,便将被对方掌力印上。这还不是他所忌惮之点,最使他不敢施展的,便是他考虑到对方可能在一对膝头上下过苦功。因此不怕他踢上,这一来他踢人家不动,必挨上对方的一击。

    这个决定连一线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卫成功怒哼一声,斜斜研开。

    龚树仁乘机冲过来,连发两招,却都被卫成功拆解了。于是第一场徒手三十招便告打完。

    两人骤然分开,各掣兵器。龚树仁掣出青光闪闪的长剑,剑穗也是青色,这口剑的剑身看来比普通的长剑簿了一点,只因他们龚氏兄弟用的正是拆开的阴阳剑,是以剑身较薄。那龚树仁用的乃是阴剑。

    卫成功在台口一站,转眼一个壮汉扛着他的兵器前来,原来是一对镔铁双怀杖。只见那壮汉扛得相当吃力,看来哪怕没有七八十斤之重。

    场中观战群雄,一见卫成功的兵器居然如此沉重,不由得都暗暗惊诧。同时清付那龚树仁这番一定占不了丝毫便宜。

    第一点当两人徒手比斗时,龚树仁不论在招数或功力上,都显出比卫成功低了一筹。第二点以两人兵器而论,龚树仁的长剑只要被卫成功的双怀杖砸上一下,定要脱手飞上半空。

    是以大家都暗暗替那龚树仁担起心事来,岳冲暗中观察那龚树德,只见他眉宇间也流露出忧惶之色,当下十二分放心,傲然向金凤儿道:“咱们四堡五寨的人,总不能丢脸,对么?刚才成妹妹一上台,便把何仲容擒住,卫成功可也不能显出太不济。”

    龚树德听在耳中,暗中气得半死。可是现在他担心兄长生命要紧,无暇理会岳冲嘲辱之言。这也是他们兄弟一向走顺风路,平日已养成狂傲自大的性格,现在总算大大地挫了一下气焰。

    卫成功接杖在手,交互一击,锵啷啷大响一声,杖上进出火花来。靠近武台观战的人,都觉得耳朵嗡嗡而鸣。

    成玉真冷笑道:“真是傻瓜蛋,留着气力对付敌人该多好呢!”

    岳冲刚刚张开口,想替卫成功分辩,忽见金风儿在点头附和成玉真的话,于是便缄口不语。想道:“我犯不上得罪她们两个人,尤其是凤妹妹。”

    武台上的龚树仁一言不发,捧剑作势,脚尖连点,身形迅疾地绕着卫成功转个大圈。

    卫成功随着他绕个圈,等他身形一定,忽又双杖交互一击,暴响一声,跟着狂笑起来。

    那龚树仁也真沉得住气,面上神色丝毫不变,但以他不首先发招的情形看来,分明有了怯敌之意。

    卫成功在狂笑声中,呼地一杖扫到,龚树仁斜斜撤开,卫成功如影随形,跟过来当头又是一杖。

    卫家双怀杖早已驰誉江湖。不但武林群豪渴欲一睹,即使是四堡五寨的人,包括成堡主成永在内,也都全神观察。

    只见那卫成功的双杖施展开来,杖影笼罩住两丈方圆以内,龚树仁这时卷起一道青色匹练,在杖影中纵横闪避,但似乎难有反攻之力。

    眨眼间十招过去,卫成功越迫越紧,倏然一式“乘风破浪”,双杖一横一直,砸扫而至。

    龚树仁一纵身,避开拦腰一击,但当头砸下双怀杖,这刻加速到达头上。

    他的人已经悬空,故此不能作左右闪避。卫成功心中大喜,杖上又加足十成力量,直砸下来。

    群雄都被这一招弄得屏住呼吸,看看龚树仁是否会脑浆迸裂,尸横台上。

    成玉真也为之深深吸一口气,十分担心。须知她一向对阴阳双剑并无好感,但如今因岳冲而别上劲,是以真怕龚树仁会被卫成功一枚砸死。

    龚树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以剑硬架。这时连成堡主成永,也暗自在心中叫声完了,其余的人,更加认定龚树仁非死不可。

    呛地响了一下,声音清脆之极,只见人影乍闪,龚树仁已轻飘飘地飞退两丈,恰好落在台口边缘。但因余力犹劲,使得他身形不稳,直向后面摇晃。

    他只要一挺不住劲,退落台下,便得算输。

    龚树德急出一身冷汗,一方面他不想兄长攻擂失败,但另一方面,又希望哥哥因站不稳而退落台下,这样虽是有损莫名,但还不至于有生命之虞。他自家心中明白哥哥横剑硬架的这一下乃是峨嵋本门上乘心祛中的一式绝招,称为“大圣腾云”,但他因见哥哥今日大失常,武功几乎比平间逊了几成,是以他当时怕哥哥这一式因力道和真气都调运不好,于是一失手成千古恨。

    且说那卫成功一杖没把对方用扁,不由得为之一愣,眼见那龚树仁已经重新站稳,使故示大方,招手道:“回来这边再打。”

    龚树仁冷冷瞧着他,毫不露出忿色,也不恶语回答,捧剑过来,应声好字,突然出剑如风,霎时间剑影满台,青光耀目。

    卫成功失了先机,忙忙挥杖封架。峨嵋派剑法果真不同凡响,这一得势,形势便大不相同。

    眨眼十招又打完,龚树仁终于有熬过了第二场。不过那卫成功这时也自意气轩昂地跳下武台,因为他到底大大地露了脸。

    百补禅师级级起座,跳下看棚后,直奔武台。

    这位大和尚那件百补破抽,十分惹人注目,加上头如笆斗,耳轮垂肩,真有图画上那些罗汉的味道。

    他跳上武台,龚树仁先棒剑行礼,道:“百补大师请指教。”

    百补禅师呵呵一笑,道:“老衲来领教少侠的剑法。”

    这位大和尚使的是方便铲,铲柄比鸭卵还粗。乃是精钢打造而成,因此一望而知沉重非常。铲头有两枚锐利的月牙,其上各嵌一个小钢环,是以方便铲一动,哗啦啦地直响。

    两人各站方位,龚树仁首先动手,剑光暴涨,从下面攻入。

    百补禅师环眼开间间,精光闪射。只见他挥铲一封,跟着直砸横扫,眨眼间已回敬了两招。

    他使的是少林心法降魔杖法,从这三十六手杖法中化为方便铲的招数,凌厉凶猛,果然足以护山门,除妖魔。

    这两人动上手,好看之极,一边是剑气漫空,飞腾矫健。另一边是神威凛凛,铲动处风云变色。

    十五招晃眼便打完了,龚树仁容容易易过第三关。于是由成堡主上台颁赠奖品,场下群豪见他赢得辛苦,此时都为他鼓掌喝彩。

    龚树仁在彩声中,捧着彩绢元宝,回到东看棚上。

    全凤儿早一步悄悄问成玉真道:“妹妹,他还有面目把彩绢送给你么?”

    成玉真暗暗拧她一把,悄声答道:“谁知道呢,我又不希罕。”

    她促狭地道:“啊,姊姊你可知道你说得多么冷?人家一条小命差点儿断送了呢!”

    成玉真为之笑恼不得,眨眨眼睛,谊:“好吧,我决不饶过你这小丫头。”

    这时,龚树仁已跃上看问,他瞧也不瞧卫成功一眼,径自走到成玉真面前,慨然道:

    “龚某无能,以致这匹彩绢得来不易.但盼姑娘晒纳。”

    成玉真盈盈起立,笑着道谢一声,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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