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岗院双怪毙宠徒

    第十九章 龙岗院双怪毙宠徒 (第2/3页)

教,他既然不愿参加,叫他走好了。”

    窗口黑影一闪,进来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古稀老人,拄着一根龙头杖,半开半闭的老眼中,不时放射出利簇似的冷电寒芒,底气充足的嗓音道:“谁要走,走给我老人家看看?”

    秋声一怔,讶然道:“老丈好高明的移影换形轻功。普天之下,具有此种秘学绝技的人,只有……”

    老人举手相阻,抢着接口:“小老弟,知道你就不要说。”

    从窗口至堂下,相距约四丈左右。老人现身飘落窗内,一闪之下令人眼睛一花,但见虚影一晃,人便突然出现在堂下,速度骇人听闻。

    狂傲如一鹤真人,也被老人的奇异轻功身法吓了一大跳,不由傲气全消,死死地打量这个毫不起眼的怪老人,脸色渐变。

    怪老人的确不起眼,中等身材,白胡子乱糟糟,小鼻小眼脸色苍黄,弯腰驼背,干瘦如柴,要不是那双要死不活的小眼中,不时透出一道冷电寒芒,谁也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简直就是一个入土大半截,快进棺材的风烛残年老人。

    雷民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大声道:“如果在下要走,老伯你打算拿什么颜色给在下看?”

    怪老人要死不活地将龙头杖挟在肋下,慢吞吞似乎移杖的力道也十分费劲,似笑不笑道:“要试试才能知道。不过,你那两手不登大雅之堂的三脚猫功夫,最好不要试。”

    雷民不信邪,突然抽出墨绿色的折扇,冷哼一声,疾冲堂下。

    怪老人大袖一挥,相距不足八尺的雷民突然就势冲上,大叫一声,砰一声摔倒在地。

    怪老人迈前两步,龙头杖点在雷民的咽喉上,缺牙的嘴抽动两下,冷笑道:“你师父秦道先,在老夫面前也不敢抬头挺胸,你也太不知自量了。”

    风火叟抱拳施礼道:“前辈海量,饶他这一遭。年轻人猖狂在所难免,前辈也曾年轻,是吗?”

    怪老人收回杖,向脸无人色的雷民冷笑道:“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雷民狼狈地爬起,像斗败了公鸡似的,垂头丧气回到风火叟身旁发楞。

    风火叟抱拳施礼道:“前辈内力修为之深厚,武林罕见,袖功无声无息,力及八尺,可算得惊世骇俗,可否见示名号?”

    怪老人直趋上座落坐,摇头道:“时辰未到,恕老夫暂不通名,诸位就称呼老夫为怪老人好了。”

    华斌恭敬地行礼道:“晚辈参见老前辈。还有三批人,不久可到。”

    怪老人哼了一声道:“那三批江南巨孽,不会再来了。”

    华斌一怔,讶然问:“为何?他们……”

    怪老人道:“他们是江南群雄中,被咱们收买过来的人,但骨子里仍对杨家帮有所畏惧,半路上被杨家帮的子弟拦住,杨家父子一出面,他们乖乖地散去了。”

    华斌一拳捣在掌心上,恨声道:“这些反复无常的家伙,可恶。”

    怪老人冷笑道:“还有,龙冈大院附近,根本没有赵羽飞。”

    华斌吃了一惊,急问:“真的?那他到……倒何处去了?”

    怪老人道:“咱们引他上当,他也在计算咱们。依情势看来,咱们恐怕已经输了这一步棋,他可能就在这附近。”

    华斌又是一惊,举目四顾,悚然道:“哎呀,如果他……”

    怪老人急急接口道:“今晚的事暂告结束,散。”

    最后一个散字出口,双手齐扬,两颗飞蝗石同时击灭了两盏长明灯,厅中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微风飒然,怪老人已穿窗而出。

    黑暗中,传来了秋声不屑的冷哼声道:“都是些怕死鬼,我不信赵羽飞有三头六臂,倒要找机会和他一决雌雄。”

    矮神荼的语音接口道:“长上,他们都走了,我们……”

    秋声的语气充满恨意:“咱们不走,就在此地等赵羽飞。”

    外面传出两声低啸,华斌已发出全面撤退的信号,在雷宅附近伺机而动的纷纷撤走。

    后厅门火光一闪,人影出现。

    秋声站在堂上,手按剑靶冷然屹立。

    矮神荼有点儿紧张,脸有惊容。

    赵羽飞左手擎着一盏明灯,缓步出厅,神色安详。

    蒲毒农左手抓住一个黑衣人的背领,拖死狗似地将人拖着走。

    赵羽飞虽然不再扮作船夫,但股容并未改变,灯光下,脸容依稀可辨。

    秋声一征,接着眼中杀机怒涌。

    矮神荼认识赵羽飞,脸色大变,血色全无,摇摇欲倒。

    赵羽飞不理会秋声,视若未见,泰然走近堂上的长案,将明灯轻轻搁妥。

    他目光一转,视线落在秋声身上,淡淡一笑。

    蒲毒农将昏厥的黑衣人向地面一丢。苦笑道:“要不是这个冒失鬼突然窜入穿堂穷搜,怎会惊动大厅里的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罢了,未能听他们商议所设的阴谋,委实可惜。”

    赵羽飞笑道:“前辈,咱们并未完全失败,至少这位仁兄是个活口,他会将阴谋招出来的。”

    蒲毒农道:“只怕未必,这种小脚色所知有限得很。”

    赵羽飞笑道:“有限总比不知好,要不要弄醒他问口供?”

    蒲毒农道:“等会儿带回去问,赵老弟,你没感到奇怪吗?”

    赵羽飞惑然问:“什么奇怪?在下并不感到有何奇怪。”

    蒲毒农道:“论实力,今晚在场的人不难对付你,那个自称怪老人的货色,为何惊惺地下令撤走?”

    赵羽飞笑道:“在下已明白六、七分。”

    蒲毒农道:“你已明白六、七分?可否说来听听?”

    赵羽飞从容不迫发话道:“自从镇江掀起风波,他们自始就没打算与在下硬拼硬干,除非能将在下一举掳获用船载走,不然绝不轻举妄动。迄今他们到处生事,收服诱来的天下群雄,以牵掣在下于镇江稽留的目标,可说已完全达到了。”

    蒲毒农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并不在镇江?”两人谈笑自苦,旁若无人,似乎毫不在意秋声与矮神荼的存在,可把秋声的怒火勾出来了。

    矮神荼领教过赵羽飞的艺业,因此愈听愈心中发毛,苦于不敢擅自行动。

    秋声不但怒极,也心中凛凛。

    他认出赵羽飞的本来面目,当然知道这人就是在江北拦截,挨了他一记腐骨掌的人,怎么挨了如此阴毒的一掌而不死?

    赵羽飞一面暗中留意秋声的举动,一面向蒲毒农道:“不错,这是经过周详准备,声东击西的阴谋。”

    蒲毒农道:“声东击西?击何处?”

    赵羽飞道:“我还猜不出他们目的在何处,反正距镇江不会太远,太远了指挥不会如此灵活。不过,我已有了一些头绪,猜出不少线索。”

    蒲毒农道:“可否简要地说来听听?”

    赵羽飞道:“时机未至,无机不可泄漏。”

    蒲毒农对他的机智胆识极为钦服,不再多问,笑道:“这么说来,你打算离开镇江了。”

    赵羽飞道:“对,还不算迟,虽则他们在镇江不断生事,但我一走他们就会销声匿迹跟来了。”

    蒲毒农道:“你有把握?不再进一步打听?”

    赵羽飞道:“当然还得继续打听,现在,我们来证实一些事,揭开最后一些谜团。”

    秋声的怒火,已到达爆发边缘,冷哼一声,大踏步欺近怒声道:“小辈,你的废话不说也罢。”

    赵羽飞睥睨着秋声,笑道:“呵呵,该轮到你说了。”

    秋声突然大喝一声,连拍两掌,走中宫进攻,内力山涌,腐骨掌劲一涌而至。

    赵羽飞举掌连拂,身形斜移一步,可怕的腐骨掌力消散于无形,疾退两步笑道:“秋兄,你不像一个成名人物。”

    秋声脸一红,掌力蓄劲待发,沉声道:“不论是南京夏琛,或者百了谷二谷主,都是武林中威名显赫的一代之豪。”

    赵羽飞道:“太极会神秘万分,连会众也不知是太极会主,可知太极会主,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秋声一惊,问道:“你怎知道太极会的事?”

    赵羽飞道:“在下敢和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最凶残的水仙宫叫阵,当然必有所恃。”

    秋声突以快速绝伦的手法拔剑出鞘,意图抢制机先将赵羽飞控制在剑下。而矮神荼突然呻吟一声,仆倒在地。

    可是,赵羽飞早有准备,刀啸声如同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宝刀已先一刹那出鞘。

    划尚未刺出,刀已立下了门户相候。

    刀气与剑气同时进发,大厅内寒气森森。

    赵羽飞并未主动进去,沉声道:“秋兄,咱们彼此无冤无仇,最好不要动兵刃相拼,刀剑无眼,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

    秋声也厉声道:“那是不可能的。”

    赵羽飞道:“阁下可否平心静气谈谈?”

    秋声移步欺进,语气极为坚决:“你已摸清秋某的底细,这世间绝不容许你我并存,只有一个人可以活。”

    赵羽飞叹息一声道:“你与令兄的性格一样,缺少理性,迷信武力,凡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一意孤行,至死不悟。”

    蒲毒农突然接口道:“赵老弟。百了谷的奇毒,老夫知之甚详,现在这厮所散发的剧毒,绝非百了谷所有。”

    赵羽飞退了一步变色道:“是何种毒物?”

    蒲毒农道:“似是可损毁内腑脏的剧毒。”

    赵羽飞道:“辟毒丹是否有效?”

    蒲毒农道:“尚可支持片刻,拖欠了恐怕支持不住。”

    赵羽飞道:“这里,必须即刻离开方可安全?”

    蒲毒农摇头道:“离开此地亦不安全,他不断散泄剧毒,你只有一个可保安安的办法。”

    赵羽飞一字一吐凛然道:“这是说,必须在片刻间解决他?”

    蒲毒农道:“不错,从现在起,大概你还有一百息时间,这是老夫的辟毒丹最大的安全期限了。”

    秋声这时已不急于进去,沉声问:“天下能知道百了谷各种奇毒的人,屈指可数。阁下,你定是江湖道上,颇有名气的蒲毒农。”

    蒲毒农傲然道:“好说好说,其实,蒲某对毒物的认识还不算渊源,对用毒反而比防毒精深,但如非特殊的奇毒,想伤我并非易事。”

    秋声哼了一声道:“在下一共用了三种剧毒,你能分辨出三种剧毒的性质吗?”

    蒲毒农冷笑道:“前两种是贵谷的百了散,和令人闭气的无常香。最后一种,老夫一时尚难分辨,反正损坏内脏的剧毒种类虽多,功效都是大同小异的。赵老弟,你已经浪费了三十息时刻了。”

    赵羽飞道:“在下要用绝学对付他。”

    蒲毒农道:“宝贵的时刻又去掉十息了。”

    秋声冷笑道:“赵羽飞,你的功力与在下相差有限,在下还有各种奇毒,可以不断地对付你,而蒲毒农辟毒丹时效有限,你又能用何种绝学对付得了我?”

    赵羽飞道:“再片刻你就知道了。”

    秋声怪笑道:“再片刻你已内腑崩裂而死。”

    赵羽飞并无急于进击的表示,沉静一笑道:“太过自信的人,最后终须失败的。”

    蒲毒农徐徐向后退,苦笑道:“赵老弟,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老夫不愿冒险,必须退走了。”

    秋声道:“蒲毒农,你早晚逃不过本会无数高手的追杀。”

    蒲毒农冷笑道:“老夫的仇家多得很,多你一个太极会也算不了什么严重的事。”

    赵羽飞突然问:“前辈,午夜到了吧?”

    蒲毒农不知他的用意,信口道:“快了,江天寺的……哦,这不是江天寺传来的午夜钟声吗?”

    江天寺也就是金山寺,钟声可远传十余里。

    “当……当……当……”钟声悠扬划夜空而过,似乎充溢在整个天宇下。

    一声长啸,赵羽飞发起空前猛烈的袭击,人化龙腾,刀如万道金蛇乱舞,可怖的刀气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淹没了正洋洋得意的秋声。

    铮铮两声暴露传出,火星飞溅。

    秋声的剑挡不住连绵而至的刀势,大吼一声,人缩成一团高不及三尺,以奇速向后撤走。

    钟声未止,刀势更烈更狂。

    “睁!”刀剑最后一次接触。

    剑寸裂而断,秋声也被击得仰面跌倒。

    赵羽飞一脚踢出,重重地踢在秋声的在助腰上。

    秋声被踢得斜飞出两丈外,砰一声撞在厅壁上,反弹落地,立即昏厥。

    蒲毒农手急眼快,跃上挟起了秋声,首先搜出秋声衣袖内系在小臂上的两个特制皮护臂,关闭了每具皮护臂中的四个精巧喷毒孔穴。

    赵羽飞已退至窗口,钟声已止,余音袅袅。

    蒲毒农飞跃出窗,叫道:“快离开,大厅如不用水洗,十天半月也不可进入逗留。这厮在剑被震断时,已泄出了八种毒物之多。”

    赵羽飞苦笑道:“百了谷的毒物委实霸道,今晚要不是有前辈在,想制住他真不是易事。”

    蒲毒农丢下秋声,问道:“老弟,你这一记雷霆激击,委实骇人听闻,这是什么功夫?

    似乎与江天寺的钟声有关呢?”

    赵羽飞道:“的确与江大寺的钟声有关,这是敝派的大金钟破密普渡**,全力发挥,威力倍增。”

    蒲毒农道:“高明高明。辟毒丹时效将尽,而你并无撤走的打算,我真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赵羽飞道:“我知道他自以为胜算在握,所以故意让他得意,突然全力一击,他百忙中绝难禁受,果然完全被我准料了。其实,以他的功力火候来说,支撑一、二十招绝无困难,太过倚赖毒药,终于自陷死境。”

    蒲毒农道:“天色不早,快找地方问口供。”

    赵羽飞不住沉吟,久久方叹口气道:“前辈,在下委决不下。”

    蒲毒农讲然问:“老弟,有何疑难委决不下?”

    赵羽飞指指秋声道:“这位百了谷二谷主的事,相当棘手。”

    蒲毒农笑道:“他已是俎上之肉,有何棘手。”

    赵羽飞道:“问题出在口供上。”

    蒲毒农拍拍胸膛傲然道:“你怕他不招?笑话,在我蒲毒农手下不招供,恐怕普天之下……”

    赵羽飞接口道:“在下就是怕他招供。”

    蒲毒农惑然道:“你的话我听不懂。”

    赵羽飞苦笑道:“他不是笨虫,当然知道处境险恶,自然要设法自救。如果他提出交换条件,怎么办?”

    蒲毒农道:“他已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赵羽飞道:“他绝不是怕死的人,他也不会白白地死去,因此他必定以口供来换取性命。”

    蒲毒农颔首道:“有此可能。”

    赵羽飞道:“他如果不死,太极会被胁迫的人怎敢散去?该会一日存在,江南群雄一日不得安宁。”

    蒲毒农哈哈大笑道:“条件是条件,答应不答应并无两样,只要得到口供,是否杀他那是你的事。”

    赵羽飞坚决地摇头道:“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人无信不立,在下如果答应留他一命,绝不食言杀他。”

    蒲毒农直瞪着他,脸色十分庄严。

    赵羽飞一愣,问道:“前辈,你看什么?”

    蒲毒农呼出一口长气,道:“老弟,我真的佩服你的胸襟。”

    赵羽飞道:“前辈夸奖了。”

    蒲毒农道:“老弟,我保证他死不了。”

    赵羽飞惑然问:“前辈同意留他一命?”

    蒲毒农道:“他可以不死,问完口供,你把他交给我,人格担保,我绝不杀他。”

    这种保证,在语气上肯定而坚决,无可怀疑,但深一步探索,便可找出语病来。

    赵羽飞并未留意语病,点头道:“好吧,到书房去问口供。”

    书房没有人,赵羽飞掌起灯,蒲毒农已将秋声安置在大师椅中,取过案上的一壶冷茶,泼在秋声的脸上,静观变化。

    蒲毒农在一旁落坐,向赵羽飞问道:“你来问,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赵羽飞道:“不必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所知的事必定有限得很,没有多少价值。”

    蒲毒农道:“很难说,有时候一字一句,皆可找出线索来。”

    赵羽飞道:“依那些人对他的神情看来,恐怕问不出重要的口供。未能及时堵截那位怪老人,的确可惜。”

    秋声睁开了双目,想一蹦而起,可是力不从心,身子一动便失去力道。

    赵羽飞坐在对面,微笑道:“秋兄,你醒来了。”

    秋声的目光,从赵羽飞移至蒲毒农身上,最后又转向赵羽飞,咬牙道:“在下落在你们手中了,你们不想与整个太极会为敌吧?”

    蒲毒农笑道:“你一死,太极会群龙无首,一个没有会主的太极会,能有多大作为。”

    秋声哼了一声道:“本会设有三位副会主……”

    蒲毒农抢着接口道:“三位副会主皆没有你的野心大,而且胁迫大河南北江湖群豪的人是你,你一死,他们不树倒猢狲散才是怪事,不错吧?”

    赵羽飞也接口道:“秋兄,别忘了,你那些属下,谁不希望你早死?他们被你胁迫接受驱策,并非甘心情愿,而且有不少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太极会的人。我敢断定像柯万成这种地位相当高的人,也不知道你是太极会的会主,更不知道你是百了谷的二谷主。”

    蒲毒农又道:“只要把你的尸体往大树上一丢,你那些被胁迫的属下,便会欢天喜地打道返乡。”

    秋声呆了一呆,最后冷笑道:“那是你们的想法,你们将发现这种想法极端错误。”

    蒲毒农阴阴一笑,站起恶狠狠地接近,沉声道:“好吧,老夫就毙了你,看老夫的想法是否极端错误。你既然不怕死,就让你死吧。”

    秋声大笑道:“你动手吧,秋某如果皱皱眉,就不是人养的。”

    蒲毒农晃动着搜来的两只臂套,冷笑道:“你两只护臂的暗袋内,还留下不少毒粉。老夫对动手杀你毫无兴趣。”

    秋声脸色一变,惊问:“你……你想怎样?”

    蒲毒农已经走近,狞笑道:“两只臂套,共有八只暗袋,里面是不是有八种可怕的毒药?”

    秋声硬着头皮承认道:“不错,八种奇毒皆是致命的毒物。”

    蒲毒农道:“八种奇毒全部灌入你的腹中,结果如何?”

    秋声打一冷战,但口气依然强硬:“在下体内有抗毒的特殊抗力。”

    蒲毒农冷笑道:“老夫一代用毒宗师,你唬不了我。不错,久与毒物为伍,久而久之,体内自生抗毒功能,但毒量超过极限,仍是死路一条,不信立见分晓。”

    蒲毒农不等话说完,左手已捏开了秋声的牙关。

    秋声想抗拒已力不从心,眼中有绝望恐惧的神色流露,明显地表示出心中的不安。

    赵羽飞及时打圆场,伸手相阻,急道:“前辈且慢,先要他招拱。”

    蒲毒农放手道:“好,问清了再送他去见阎王。”

    秋声厉声道:“秋某可以死,无供可招。”

    赵羽飞道:“秋兄,如果你肯合作,在下留你一命,给你片刻三思。”

    秋声不假思索问道:“你要知道些什么?”

    赵羽飞道:“把你所知道的事—一说来,交换你的性命。”

    秋声日说不怕死,其实已明确地显示要活的**。

    蒲毒农心中暗喜,退回原位坐观其变。

    秋声瞥了蒲毒农一眼,向赵羽飞道:“秋某相信你的诺言。”

    赵羽飞更是兴奋,笑道:“赵某一言既出,绝不食言。”

    秋声完全屈服了,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道:“在下信得过你,你要知道些什么?”

    赵羽飞道:“把你过江后所遭遇的事说来听听,切记不可忘了所接触的人。”

    秋声摇头道:“其实也没有多少可说的。本来,在下盛怒中找华斌那人结算……”

    赵羽飞插入问:“刚才那位英俊的年轻人就是华斌?”

    秋声道:“不错,他是冷魂仙子的晚辈。”

    赵羽飞大吃一惊,变色问:“你是说冷魂仙子徐如冰?”

    秋声道:“天下还有谁配称冷魂仙子。”

    赵羽飞追问道:“她现在何处?”

    秋声道:“她已死在黄山,死在少林一位年轻人之手……”

    赵羽飞脱口道:“哎呀,我错过机会了。”

    秋声惑然问:“你错过什么机会、”

    赵羽飞反问:“谁告诉你冷魂仙子身死的消息?”

    秋声道:“她的三位姐妹亲口告诉我的。”

    赵羽飞急问:“她们现在何处?”

    秋声道:“在清和坊颇有名气的李家大宅内。”

    赵羽飞道:“那华斌逃走了,也回到李家大宅。”

    秋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赵羽飞向蒲毒农急急地交代:“前辈放了他,在下要立即到李家大宅走走。”

    蒲毒农急道:“老弟,等一等……”

    可是,赵羽飞已经急急走了。

    蒲毒农摇头苦笑,自语道:“真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这位老弟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得很。”

    秋声听得一清二楚,冷笑道:“他前往送死,那三位姑娘武艺高强,用毒的手段并不比在下差,他绝难幸免。”

    蒲毒农也冷笑道:“你请放一万个心,老夫敢保证李家大宅内,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秋声道:“你说在下撒谎?”

    蒲毒农道:“你并没有撒谎。今晚你们的盛会半途而散,李家大宅还有人敢逗留。你说的三位姑娘如果有把握制得住赵羽飞,还用等到今天迟迟不敢下手?”

    秋声一愣,迟疑片刻道:“你说得有道理,她们似是颇有顾忌。”

    蒲毒农道:“而且还有难言之隐,把赵羽飞牵制在镇江,就是最大的阴谋。”

    秋声道:“我可不管你们之间的阴谋阳谋。”

    蒲毒农道:“那三位姑娘是何来路?”

    “是冷魂仙子的闺中密友,主事的大姐叫陈丽芳,她也是家兄的爱侣,家兄曾与她结过露水姻缘。第二位姑娘叫包丽莹,她曾经是清霄宫第七代门人元真道长的情妇。第三位叫牟丽姿,都是快五十岁的女人了,但都练了长青之术,依然一个个美如天仙。”

    蒲毒农继续问道:“你好像已看出怪老人的底细,他是何来路?”

    秋声双眉深锁,欲言又止:“好像……好像是往昔的聚英楼主汪不凡。二十余年前,聚英接突然失火焚毁,汪楼主与聚居其中的三十余名高手神秘失踪,此后即音讯全无不知所终。据家兄生前所说,聚英楼之毁灭,似乎牵涉到一件名位之争的神秘公案,可惜世间知者不多。聚英楼主武艺超绝,移影换形轻功为武林一绝,知道这种神奥轻功来龙去脉的人屈指可数。”

    蒲毒农道:“但你看出来了。”

    秋声道:“在下只是猜想而已。”

    蒲毒农悚然道:“如果那怪老人真是失踪多年的汪楼主,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秋声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蒲毒农叹口气道:“聚英楼在绍兴稽山,这次雷芙蓉东海无极岛宝藏之秘,与及将赵羽飞从杭州引来镇江的阴谋,已昭然若揭了。”

    秋声并不知赵羽飞被引来镇江的事,以为因雷芙蓉宝藏之秘而来。

    当然他已知雷芙蓉宝藏之秘,是陈丽芳三位姑娘所设下的圈套,冷笑道:“就算怪老人是汪楼主,他设下镇江之谋有何用意?如果是他,他也不用害怕赵羽飞,赵羽飞的武功……”

    蒲毒农接口道:“聚英楼的毁灭,老夫略有风闻,据说是那晚群英酒后一时兴起,大家有了八、九分酒意,竟然较技助兴,最后一位少林弟子技压群英,引起不服的人出手群殴,混乱中大楼失火毁去一切,也有人说是因某项重大决策引起一部份人的不满,群雄反脸火拼,死伤净尽而成为武林秘事。总之,赵羽飞是少林这一代出类拔萃的门人子弟,牵涉到汪楼主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蒲毒农语音一顿,又道:“汪楼主的武功固然了得,但比起赵羽飞来,显得经验略为丰富些,也难与少林绝学论短长,何况赵羽飞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宜于久斗,汪楼主如不能在二十招之内取胜,便注定了失败的命运,这就是他不愿与赵羽飞冲突的原因所在。”

    秋声道:“你是说,镇江之谋,牵涉到汪楼主与少林二十余年前,聚英楼毁灭的恩怨?”

    蒲毒农道:“当然老夫不能速下定论。最重要的是,阁下的太极会已卷入这场纠纷,被人利用,不克自拔。”

    秋声咬牙道:“在下被赵羽飞所击败,认了命,在下回去之后,立即带了本会的弟兄,撤回江北,脱出是非之外。”

    蒲毒农阴笑道:“那你如何向令兄的情妇交代?”

    秋声呆了一呆,摇头道:“在下不管她们的事了。”

    蒲毒农眼中杀机怒涌,冷笑道:“她们已下了钓饵,而你已经吞下钓饵上了钩,想脱钩谈何容易?”

    秋声已看出危机,警觉地想挪动身躯,但已来不及了,蒲毒农的左手已扣住了他的右肩并要穴,右手重重地制住了他的玄玑大穴要害。

    蒲毒农阴阴一笑道:“你知道擒虎容易纵虎难这句话的意思吗?”

    秋声倒抽一口凉气,硬头着皮道:“阁下,你没忘记赵羽飞向在下所许下的诺言吧?”

    蒲毒农狞笑道:“不错,他说过放你一马,饶你一命。”

    秋声大声道:“在下已遵守诺言,将你们所要知道的事招了,还不放在下离开?”

    蒲毒农道:“刚才老夫已经表明态度了。”

    秋声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要让赵羽飞背上食言失信的罪名,杀我永除后患吗?”

    蒲毒农怪笑道:“我说过要杀你吗?”

    秋声道:“你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蒲毒农道:“阁下,意图与实际的行动,永远有一段距离,二者绝不是合二而一的事。”

    秋声心中一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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