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临去透秘

    第十六章 临去透秘 (第2/3页)

,才用这种话激怒自己诱自己去上当。

    因此他站在门口,沉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叶开甲复笑道:“这是堆米的仓房,因为地方宽敞,才移作灵堂之用,同时因为避忌凶煞,据风水先生说必须要等开吊的那天才能开大门,委屈庄主一下,暂由偏门通行吧!”

    凌云峰益加相信里面有埋伏了,冷冷一笑道:“凌某从不走偏门,更不会低头钻狗洞,把门打开来。”

    叶开甲摇头道:“那可不行,逝者为大,入门随俗,本宅禁忌如此,任何人都应该原谅,庄主一定要走大门,最好还是等开吊那一天再来。”

    凌云峰怒道:“我才不理你们的禁忌,我要我的女儿。”

    “庄主请放心,二小姐在敝店很好,我们对这样一位通达事理的小姐,绝不会亏待的。”

    凌云峰沉声道:“你开不开?”

    “不能开,庄主,丧家有丧家的禁忌。”

    凌云峰冷笑道:“不开我自己会开,不管你们在里面捣什么鬼,这两扇门还挡不住我凌某的。”

    叶开甲微笑道:“风水先生说,大门开早了对吊者不利,会犯冲披麻煞,这是为了庄主的好。”

    凌云峰在他说话的时候,双掌已运劲拍上去,可是那两扇门轻震了一下,纹风不动。

    叶开甲又微笑道:“庄主,这是仓房,门都是用钢铁铸就的,可不像外面的木头门那样不结实,一推就倒,庄主还是受点委屈,弯弯腰低头就进去了。”

    凌云峰怒气已涨到极点,突然掣出腰间的佩剑,运足劲力,朝门缝中刺去,他的兵刃本是一件宝器,再加上雄浑的劲力,立刻将门栓削断了,跟着一脚将铁门踢开,身随剑进,门后一片漆黑,他感觉不对,已有一蓬暗器如急雨似地罩下来,凌云峰连忙矮身舞剑,以全副劲力运成一片剑幕,护住头顶。

    但听得一阵沙沙作响,袭来的暗器被剑气震裂成无数碎粉飘落,但上面还在不断地罩下来。

    凌云峰先前还弄不清是什么暗器,听风辨影,只知道体积很小,数量极密,这类暗器的杀伤力不大,多半是淬了毒的沙子之流,以上面的毒来伤人,因此不敢造次,拼命舞剑护住头脸,同时还运气以护肌肤,增强防御力。

    可是过了一阵,他脸上不小心挨了几颗,除了微微生痛之外,并没有其他感觉,才想到可能是上了当。

    三魔虽用毒器为擅,但绝不会在这间暗室中施袭,因为他们毕竟是成了名的绿林袅雄,行事要顾全身份气度,这倒不是做给外人看的,而是江湖人一种本能的傲性。

    因此他伸出空手,捞了一点在掌中摸了一摸,才知道这些暗器都是米粒,被人用快手法撒出来而已,这必然是三魔另一种折辱的手段,而且也借此来损耗自己的体力。

    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他不肯再多浪费精神了,轻轻地收剑归鞘,用一边的衣袖展开,护住头脸,干脆不去理会,同时也慢慢移动身形,向撒米的人逼近过去,屋子里不见一点光线,他全靠感觉来行动。

    慢慢他觉得已靠近了一个人,猛然一掌拍出去,口中喝道:“朋友,你给我躺下。”

    嘭的一声,掌击得很着实,可是不像人体,而且空气中扬起一团灰粉,罩了他一身。

    突然火光连闪,在他的周围都亮起了火折子,照见在屋子的四周站了不少人,每人都持着一枝火炬。

    那些人将火炬燃着之后,高举在手中,使他看见两丈多远处,坐着两名身穿灰服的老者,一个身材瘦削相貌阴鸷,正是传闻中的分水天魔李光祖,另一个秃头魁伟,浓眉大眼,墨髯如虬,正是大力魔神马光前。

    但听得马光前哈哈大笑道:“凌庄主真是多礼,刘贤侄之丧有令媛穿孝服已经够了,庄主何必还穿素袍呢。真是不敢当,我代本家道谢了,叶开甲,准备香烛。”

    叶开甲是跟在后面进来的,手中居然还带着三枝捧香,点着了之后,朝左面一比手道:

    “掣开帐帏。”

    左边是一重深黑色的帐帏,立刻有人牵动绳索拉开,里面是一口棺木,棺木前供着灵桌,而且还点了素烛。

    凌美美果然穿着一身素服,跪在棺木旁边。

    凌云峰见了不禁大怒,厉声喝道:“美美,你跪在那里做什么?”

    凌美美动也不动,也不理他,目光呆滞着。

    凌云峰一看就知道被制住了穴道,不禁更怒道:“你们凭什么这样作贱我的女儿,快把她放过来。”

    叶开甲笑道:“庄主,令媛是自愿服孝的。”

    “放屁,我女儿分明是被制住了穴道……”

    叶开甲笑道:“庄主这话怎么说呢,像庄主这样,可没人制住你的穴道,为什么也服素戴孝呢,可见哀死之情,人皆有之,只是庄主的礼太厚了,令我们不敢当。”

    凌云峰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原来最后一次发掌突袭时,击中在一袋面粉上,扬了一身面粉,将衣服都染白了,而且剑风裂碎的白米,成为粉末后,也染白了自己的帽子,看起来倒真像是素衣白帽来吊孝了。

    叶开甲将香递上道:“上香就好,不敢当再受礼了。”

    凌云峰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快林大魁,虽然知道自己落入圈套,依然十分沉着,冷冷一笑道:“这个被杀的人与凌某无关,下手的也不是小女,但既然事情发生在黄山,凌某难推干系,死者为大,上一炷香也是应该的!”

    叶开甲此举乃为折辱凌云峰,见他居然接受了,倒是颇觉意外,可是凌云峰已接过了香,朝灵前走去。

    叶开甲忙道:“庄主!就在这里上香好了!”

    说着走前几步,做出拦截的姿势,以防凌云峰大接近凌美美。

    凌云峰见他一手阻拦,另一手却作势比在凌美美头上,自己如果想去解救女儿,他可能就会下杀手了!

    倒是不敢造次,就在灵前丈许处立定,双手捧香一举,庄然地弯腰微躬,然后拿着香,等待叶开甲接过去。

    叶开甲见他认真地行了一礼,为了礼貌,不能不过去接香插向桌上的香炉里,这是丧家应有的礼数。

    他在行动时,心中已做准备,凌云峰如有动作,他就飞快地回去对付凌美美,可是凌云峰毫无行动,等他的手接到燃着的捧香时,才觉得香上的劲力有异,正想撤出退后,那香头上的三点星火突然自动折断跳了起来!

    两点飞向他的眼睛,一点飞向鼻心,叶开甲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能隔物传劲,运用到如此的神妙!

    三点星火的势劲去速,他只来得及闭上眼睛,保护住眼珠不被烧伤,可是眼皮上也被烧得疼痛异常!

    钻进鼻孔的那一点尤为痛苦,火被鼻中的黏液濡熄了,火烫的感觉却又疼又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他能镇定下来时,凌云峰早已掠过他身边,拉起凌美美,伸手拍开了穴道,而凌美美能活动后,第一件事就是抢起桌上的烛台,朝叶开甲的脸上掷去。

    叶开甲刚能睁开眼,烛台已直飞而至,连忙伸手接住,由于来势太急,烛火早已熄灭了,可是融化的烛油却飞溅而出,也是烧得滚烫的,痛得他哇哇大叫,脸上已燎起一溜水泡,而冷凝的烛油还贴在脸上!

    这边发生那么多的事,而屋中的人却没有一个移动的,持火炬的汉子固然端立如故,连李光祖与马光前也都从容地坐在椅子上,以欣赏的神情旁观着,脸上还带着笑。

    叶开甲又急又怒,大声叫道:“二位帮主怎么让凌云峰把他的女儿救走了呢!”

    李光祖微微一笑道:“老叶!这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出了这个坏主意来整这个小姑娘,看她娇滴滴的样子被你整得可怜兮兮,连我都想揍你一顿!”

    马光前也笑道:“老叶,别说二哥是怜香惜玉惯了,就是我这刚还俗的老和尚,也觉得你对那小姑娘太残忍了,活该你倒霉,这么一朵花似的小姑娘,应该打扮得红红绿绿盯着才舒服的,你弄得她一身白,多丧气呀,好在她自己报复过了,否则我也想掴你几个耳刮子!”

    叶开甲见二魔居然帮着对方说风凉话,不禁急道:“帮主吩咐过,这个女孩子一定不能放她逃走的!”

    李光祖脸色一沉道:“混账,老四只能命令你们,难道我们也要听他的命令不成!”

    叶开甲一听李光祖动了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躬身道:“小的该死,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光祖冷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叶开甲又躬身道:“帮主临行时,不是再三拜托二位帮主,无论如何也要留住这女孩子吗?”

    马光前哈哈一笑道:“不错,老四说过,我们也答应过,她现在并没有跑掉,不是还在这里吗?”

    叶开甲一怔道:“可是她的穴道已经解开了。”

    李光祖沉声叱道:“那是你饭桶,我们负责对付凌云峰,这个女孩子是你的事,跑掉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叶开甲受叱不敢再开口。

    马光前这才笑笑道:“老叶,你放心好了,二哥很喜欢那孩子,舍不得放她跑掉,他只是不满意你对她的手段,才旁观不动,让你吃点苦,现在你滚到一边去,少再乱出鬼主意了吧。”

    李光祖这才哼了一声道:“我们三个人新创天魔帮,大家都是帮主,可是你眼中只有一个老四,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早就想整整你了,但老四说你很能干,求我给你点面子,刚才我总算知道你有多能干了。”

    马光前笑道:“二哥!他也吃够亏了,叫他下去擦点药,治治脸上的烫伤吧。”

    李光祖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要他留着这脸上的成绩给老四看看,他才知道对我们该多尊敬一点。”

    叶开甲惶恐地道:“小的对二位帮主一向很尊敬。”

    李光祖冷笑道:“是吗?动不动就抬出老四来压我们,这种尊敬是哪一门中的规矩?”

    马光前一笑道:“二哥,你这话,倒像是跟老四在呕气了,那又何苦呢,老四可没对我们怎么样呀!”

    李光祖含笑道:“老四是我们多年的弟兄,再者他也实在能干,我们让他一点是应该的,可是这些刁奴狗眼看人低,居然想爬到我们头上来了,不借这个机会整他们一下,你我在天魔帮还能混吗?”

    马光前想了想才点头道:“这话也对,老叶,别以为你是老四的心腹就抖起来了,我们跟老四是磕头弟兄,当年一起闯天下的,老大虽然处处跟我们过不去,可是他死了之后,我们仍然把大帮主的缺给他空了出来,天外四魔的交情这样深,又岂是你们能比得了的。”

    叶开甲诺诺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绝无此意。”

    马光前冷笑道:“你知道就好,以后有事也该来请示一声,问问我们,别以为老四同意了就成了定局!”

    叶开甲又连声答应。

    马光前笑道:“像对付女孩子的这种鬼主意,以后少出一点,二哥最喜欢长得俊的妞儿,你偏要想出这种焚琴煮鹤,糟塌红颜的该杀主意,怎能怪二哥不高兴呢,滚下去吧!”

    叶开甲又看看李光祖,见他脸色稍霁,才低头退出门去。

    这边凌美美依在父亲的怀中,正在数说自己所受的委屈,以及如何遭遇的经过。

    李光祖笑笑道:“凌姑娘,那个老杀才委屈了你,你也报复过他了,如果你还不消气,回头我再惩罚他,千万别气坏你的身子!”

    凌美美怒骂道:“谁要你瞎讨好,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

    李光祖哈哈一笑道:“凌姑娘骂得对极了,我们以天魔为号,自然不能算是好东西,但我们有一个好处,就是恶人冠恶名,绝不隐瞒,比起令尊的许多同道朋友,身在侠林之中,打着侠义的幌子,却专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又好得多了,伪君子比真小人尤为可恶!”

    凌美美还想骂他两句,却被凌云峰山住了,沉声道:“凌某与你们素无瓜葛,你们私自来到黄山……”

    他的话还没讲完,马光前已抢着道:“庄主此言欠通,黄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私产,人人都能来得,我们怎能算是私自前来呢,最多只能说是来到之后,没有向庄主通知一声,投帖拜会而已,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既谈不上交情,似乎无此必要吧!”

    凌云峰被他塞住了嘴,只得厉声道:“你们无缘无故掳劫了我的女儿,又是什么意思呢?”

    李光祖一笑道:“这话问得好,我们刘老四的侄儿刘四海在客栈里被人杀死,听说是你大女儿下的手……”

    凌云峰喝道:“胡说,他们去到客栈时,人已经被杀了,怎么会是我大女儿下的手!”

    李光祖笑道:“是不是她都无关紧要,反正那小子一副惹人嫌的德性,宰了也不会有人替他掉眼泪。”

    马光前手指棺材道:“二哥!死人就在面前,人死不言过,你又何苦再去骂他呢,至少给老四留点面子!”

    李光祖笑道:“没关系,老四在这里我也照骂不误,这小子既没出息,又心大如天,能落个全尸已经是祖上积德了,凌庄主,你是侠林领袖,我们新组了天魔帮,总算大家都有了身份的,但我们登门拜访,只怕你庄主未必肯接见,所以才趁着刘四海被杀的机会,借机留下令媛,然后请庄主出来谈一下,至于叶开甲对令媛的种种不礼貌,是他的鬼主意,李某可没份!”

    一顿,冷笑一声道:“不过!可谈的话多着呢,庄主暂请坐下来,我们慢慢地谈!”

    “不必!正如阁下所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李光祖微笑道:“现在不谈,等老四回来,你想谈也迟了,那时你可别后悔!”

    凌云峰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刘光远到哪儿去了?”

    李光祖微笑道:“庄主是侠林领袖,统率着侠林中几百位知名的武林豪杰,应该想得到老四上哪儿去了?”

    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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