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第 五 章 (第2/3页)

种诙谐与客气,出自相国之口,就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了。

    石崇还笑着道:“那是相爷提拔!相爷提拔!”

    皇帝微微一笑,显然很满意这两个人,一个权倾天下,一个富甲宇内,但都是属于没什么心机头脑的类型。

    这种人不会作怪,没有太大的野心,易于驾驭,不会造反作乱,夺走自己的权位,却可以重用为别人攻击憎恨的对象,是大大可以利用的。

    因此皇帝笑着说:“一位相国,一位尚书,都是朕所最倚重的柱石之臣,自从二位入阁之后,国库充裕。国事顺遂,朕也轻松了不少。

    所以,二位联袂设宴,朕与皇后非得前来捧捧场不可。

    我们这两口子,在长安是最穷的一对夫妻,任何一家都比我们有钱。石尚书,你可得拿点好东西出来,让朕与皇后开开眼界,饱饱口福!”

    石崇正要开口。

    皇后道:“石大人,皇帝喜欢开玩笑,你也别再哭穷辩解了。这又不是朝廷之上,说话要一丝不苟的,你别放在心上,还是快开始筵会吧!”

    她如此一说,使大家都感到一松。

    因为皇帝先只是对石崇一人,渐渐已及与席诸人。

    说的也是事实,满朝上下贪墨中饱已成惯例。经手剥层皮,对远方外邦来贡也不能例外,所以贡品到了皇帝手中,已经是拣剩下来的次品了。

    皇宫中的日用之物,跟一些王公大臣家中用物相较,确是要逊一筹。

    皇帝说他与皇后是最穷的一对绝不过分,只不过出自天子之口,听在臣下的耳中,多少总有着不是滋味的感觉。

    皇后提议开富,打开僵局,使每个人都有如释重负之感。

    司马伦道:“皇后圣明,臣等为了吃这一顿,可怜已从昨日起就开始止炊节食,以便空出肚子来装好东西!此刻已饿得头晕眼花了”

    一言引起哄堂大笑,也结束了一场令人窒息的谈话。

    石崇的眼色示意,一个身材玲珑,面目姣好的年轻昆仑女奴,赤着黑色的上身,下体围着金线为饰,手执金柄长锤,在侧面所悬的巨锣上敲了一下。,“当…”

    这是宴会开始的记号。

    两列女奴鱼贯而入,或顶或捧,端着各式的美肴佳酿,她们行到客人的席前,听由客人自由地取用。

    这些女奴都是绿耻挑来的采珠女郎,身材健美婀娜自不必说,更难的的是她们对**已成习惯,身上穿着少得可怜的垂苏为饰,目的不在掩体、而是在强调她们女性的特有的魅力。

    因此,就是这两列上莱的女奴,就已经使席上生春,压倒群贵了,谁家也扮不出这么一手来……

    虽然,藉着权势,也许有人能强迫家中的女奴学样登场。

    但是汉家女儿不习于**,掩掩藏藏,在所难免,绝不若这一批自然有致。

    而且中原女儿身上的颜色太白,没有她们富于伊朗的色彩,更没有她们那么体态曼妙,骨肉亭匀。

    不但是群臣傻了眼,连皇帝都一样,目不转眼地望着那美妙的行列来到面前,屈膝为礼后,用她们沥沥莺声,先请了圣安,再报上她们所呈上的酒肴名称。

    皇帝呆住了,居然忘了回答。

    皇后不得不在席上轻轻地触一下,以免他失态。

    皇帝这才警觉过来,口中连声说好。

    他的意思是在赞美那些女奴好,但是这几个好字却用在女奴们向他报了菜肴名称之后,乞请圣驾赐用。

    皇帝一说好,那些女奴们含笑谢意,弯腰躬身,把手中的酒肴放在席上,然后摇着臀波乳浪,去侍候别的王公大臣了。

    皇帝仍然出神地看着。

    皇后道:“陛下要了这么多的东西,不怕吃不下吗?”

    皇帝笑道:“没关系!每样尝一点,好吃的多吃些,不合口味的撤下去。老实说,我也没尝过这些东西,不知道那一样可口,只有全要了再说。”

    皇后微笑道:“石大人!你的盛筵菜肴虽好,只可惜盘子太小了一点。

    石崇忙道:“是!是!臣立刻吩咐下去,叫他们下一道菜换成大盘进上。”

    皇帝忙说道:“御妻!这些盘子已经够大了,每一道菜都足够把两个人撑饱,你还嫌不足?”

    皇后笑道:“臣妾不嫌其小,而是替陛下说的。”。

    皇帝愕然造:“朕几时认为这盘子太小了?”

    皇后笑道:“若有一批大金盘子,将那些女奴装上了,着人抬来,放在陛下面前尽情欣赏,岂非更佳?”

    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季伦,你这儿的菜式不错,就是酒太差,怎么都已经变酸了呢?”。

    石崇忙道:“臣所进的佳酿都是客藏多年的美酒,而且有专人负责品尝过后,确定其未变质后才敢进呈的,应该没有此种现象呀!陛下尝出那种酒酸了?”

    皇帝大笑道:“朕这里的没有,是皇后的酒酸了,你难道没有闻到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吗?”

    原来他们夫妇在互相打趣,倒是害得石崇空担了一场心。

    石崇为了筹措今日之筵席,的确是下了一番心思,每一道菜肴,每一种酒,都是挑选的极上之品。

    在进呈前,还要由专人品试合格后才准进来,就是怕有万一的疏忽而为人诉病,破坏了十全十美的印象。

    刚一开始,就被皇帝与皇后挑出毛病,那还得了?

    幸好皇帝只是开开玩笑,否则石崇就要下令斩下司酒监的人头了。

    皇帝与皇后倒是很随和,他们边吃边笑边谈,不但互相打趣,而且也跟左右的王公大臣们开开玩笑,更时时不忘记给主人几句谀词。

    这使得石崇不知如何高兴与感激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为这次宴会所下的工夫也着实值得赞美。

    酒佳固不待言,那些菜肴也是别出心裁;为长安所难以见到的各地珍肴,由名厨烹调,吃得个个赞不绝口。

    席至过半,大家也都有了两三分酒意的时候,忽地锣声再度响起,那是助兴的歌舞开始了。

    歌舞是绿珠所新排演的,采乐、舞姿以及舞技,都是另外一种形态,充满了南海的浪漫风情。

    皇后忽而讶声道:“陛下!你看,石大人真用金盘给你送个大美人来了!”

    皇帝张大了嘴,群臣张大了嘴,连石崇自己也张大了嘴,注视着一个跪在金盘中的裸女。

    这是绿珠,她的全身不着寸缕。

    然而在每个人的印象中,她绝非**,她似乎是穿了一件褐色的、透明的紧身衣,把身上每一寸股肉的轮廊之美,都完整无掩地表现出来。

    最主要是因为她身上这一片褐色。

    这是天然,由日光浸染而成了。

    而且是由脸到脚,每一寸肌肤都在不加掩蔽的状态下,均匀地浸染而成的。

    再加以她身上涂了一层奶色的油彩。仍使她像是一尊彩色的陶釉塑成的女神,亮润。光滑、神圣,美得不可言喻。

    她此时还没有动作,是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盘曲着双腿,伸展着双臂。坐在大金盘中而已。

    四名昆仑奴将她抬到了舞台的中央,慢慢地蹲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声锣响女神复活了。

    那一尊绝美绝艳的女神像,忽地注入了生命。

    她的手臂像蛇儿一样地蜿伸,接着是她的腰肢也像蛇儿一般的扭动翻转。

    而后,她站了起来,伸出那修长的腿,先对座中的皇帝行礼致意,皇帝竟忘情地站起来答礼。

    坐在一边的皇后感到很窘,可是她却原谅了皇帝。因为这个女子实在太美了,美得令人神飞情迷。

    皇后她是个女的。却同样地受到了震撼。

    只是因为她平素就冷静持重,不像皇帝那样易于激动而已。

    现在为了掩饰皇帝的失态,她自然而然地也站了起来,与皇帝并肩而立,而且领先鼓起掌来。

    皇帝被她的掌声所惊,才明白自己刚才几乎闹了个笑话,感激地看了皇后一眼,也跟着鼓掌。

    因为帝后均在府,群臣未免略受拘束,所以帐中静静的,那自然也是因绿珠的出现,镇慑住每个人原故。

    现在皇帝起立鼓掌,坐在两侧的臣属立刻纷纷起立鼓掌,一时掌声雷动。

    绿珠这时也恰好以轻盈的姿态,向三个方向的贵宾们都致礼完毕。

    皇帝吁了一口气,止住了掌声坐下,跟着是皇后以及那些伴驾的宫人,跟着是群臣贵宾,帐中又恢复宁静。

    看来只是皇帝皇后为了一名出色的美人,致以行动上的尊敬与赞美而已。礼貌虽嫌隆重,但没人觉得不妥,因为这表演者是值得如此的。

    音乐又开始以那娓娓的调子在轻巧地奏着,绿珠配合着节奏,作水仙之舞。

    仿佛她就是那水中的精灵,也仿佛她是那龙宫珠阙中的公主,孤独地在海底渡那悠长而忧闷的岁月。

    不过,她却是个快乐的精灵,懂得如何在寂寞的岁月中为自己制造快乐。

    她伴随着海中的鱼儿共舞,骑了海螺,带了一大批的鱼族介类,遨游为戏,唤醒了一切海中的生命,与她一起歌舞,享受她生命的欢欣。

    一直到她疲倦了,才有一群黑色的昆仑奴,抬进了一扇长达几丈的白色贝壳,里面则是两名女奴,为她展开了绿色海草所铺成的被褥,看她倦慵地躺了上去,轻轻地合上了贝壳,嬉游海中鱼儿精怪也悄悄退去。

    这一出舞剧是没有语言旁白的,也没有人在一边插科打诨。

    它完全是用舞姿和动作来表达语言,然而,每一个人都能充分地理解,为之吸引,与之共鸣。

    水仙抑郁不欢时,群众的情绪随之叹息,水仙欢乐时,群众跟着高兴。

    这一场舞剧用的角色很多,用的道具尤其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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