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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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使人无法叫出名堂来-鱼、虾、贝等种种海中的精怪,都是用歌舞妓装扮的,她们一个个都巧妙地代表她们所扮演的角色,但也巧妙地展现了她们的美丽。

    例如一条大比目鱼,鱼身是利用一个舞女**的原体为主干,然后在两边巧妙地装上了彩纱所制的鳍,。头是用竹枝为架,经巧匠精心扎成后,再糊以轻纱,然后像一项大帽子似地罩在头上。

    却在张开的鱼嘴中,可以看到她姣好的脸庞。

    总之,一切给人的感觉都是美,无以言喻的美。

    剧情所表现的是虚幻世界,所有的角色也都是虚构的,这一切都不是在人间所有,可是却能使每一个人都有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因之,这是一出绝对成功的舞剧。

    又是一阵如雷的掌声。

    然后,绿珠披着一袭轻纱的外衣,出来盈盈致谢为礼,她那美妙的**,在轻纱掩覆之下、美妙的轮廊仍然隐约透示出引人的美。

    掌声不断地响呼着,绿珠只有一再地致礼。

    姿态美妙典雅动人,引得掌声更为热烈,即使是为了再欣赏一下她那美妙的曲线与身材,也值得拍红了掌心的。

    幕终于歇落,绿珠带着迷人的笑容,翩然而去,留给人的是无穷的怀念。

    司马伦顾不得身份与矜持了,立刻就来找石崇。

    听说石崇被皇帝召去了,他也不避忌,又挤到皇帝的特别包厢来。这儿已经挤了很多的大臣、亲王了。

    那是皇帝和皇后为了要联络一下感情,借机会邀请这些贵戚聊聊天,松驰一下紧张的情绪,好再接着吃。

    因为宴会只进行了一半,这算是休息时间,也是用瓜果点心甜食的时间,更是给客人们相互交往的交谊时间。

    一般说来,这是宴会最热闹的时间,也可以说是宴会中的另一个高xdx潮时段。

    因为这一类豪门大筵,宾客少则上百,多则逾千,席次是排定隔开的,席间除非十分紧要,是不能互相往来攀谈的。

    宾客中如果看见一个久未晤面的熟朋友,只能远远打个招呼、等到这个时候再热切地交谈。

    若是还不够尽兴,也可以移席挪动位子,坐在一起来继续以后的狂欢。

    因为下半段的宴席进行时,已不若前半段庄严肃穆,可以随便一点而尽欢了。

    而重要一点有身份的贵宾,此时应可告退,若继续留下,固然是给主人的大面子,但其他的客人,也不必对他像先前那样拘谨了。

    皇帝自然是很特别的贵宾,他们两口子似乎意犹未尽,要找大家聊聊,这自然是特别给足了石崇面子。

    而王浑也沾了光,在门口直笑着招待客人。

    这个时间原不可必拘礼,司马伦一看皇帝的行宫中已经有了不少的客人,更是不客气一头闯了进去。

    他的身份不低,皇帝皇后都要招呼一下,其他的客人也纷纷见礼、让座。

    司马伦也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到石崇的身边,就问,道:“季伦,你这水仙之舞实在好,别开生面,穷生色之娱,是谁编的戏?”

    石崇含笑道:“是小妾绿珠。”

    司马伦道:“难得!难得!高才!这海中的形形色色,也真亏得她想得出,做得到了!”

    石崇也颇感得意地道:“小妾是南海交趾国人,这只是一些滨海边境的情形,略加变通而已,只给大家看一个新奇而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司马伦又问道:“那些舞姬的舞步,所唱的歌曲,甚至于所用的乐器、乐曲,都与众不同,也是你从交趾那边带来的?”

    石崇道:“不!这些人都是舍下家中原有的歌妓,还有一半则是王相国府中调来,由小妾加以教习的。”

    王浑笑着道:“是啊!两个月前,珠娘向我借用歌妓五十名,乐妓五十名,说要编一出新剧。

    我想这是小事,答应后把人送过去,便已忘了此事,那知她竟在今天演出如此轰动的戏剧。了不起,实在了不起!”

    司马伦笑道:“别的了不起也不算什么,能发掘出一个绝世尤物才真的了不起!季伦,那个担任主角的妞儿叫什么名字?你是从那儿找到的?”

    这话问得很不礼貌。

    但石崇却要礼貌地回答:“回禀王爷,那就是小妾绿珠”

    事实上,除了王浑之外,见过或识得绿珠的人不多,那是因为石崇知道此姝太特出,若是公开向上层社会中介绍,立刻就会轰动开来。

    那样一来,他那一笔独霸的财源转手经售交趾的海产和珠宝,就会被人家占去了,这损失可不小。

    但是当着皇帝和众多贵宾,他又不能回避,只有照实含笑答了,果然,话一说出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皇后笑道:“石尚书,真是不得了,她的人既这么美,又是如此多才多艺,难怪你要将她藏在家里,舍不得拿出来见了。

    长安来了这么一位大美人儿,大才女,居然连大家都不知道,这岂不是太委屈了她吗?”

    石崇只有谦逊地陪着笑脸道:“娘娘夸奖!滨野小邦之女,粗鲁之文,臣怕她会惹人笑话!”

    皇后笑道:“石卿家,你这话可就太糟蹋我们女人了。

    如此一位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你还说她粗鲁不文。

    哀家说句不客气的话,袁家认为她比你跟王相国大人斯文多了!也文秀多了!快去请来让我们见见。”

    大家都笑了。

    王浑又高又壮,石崇则又胖又粗,而且两个人都没读过多少书,是有名的莽汉,居然说人家粗鲁不文,这实在有意思。

    但经皇后当面指出,就更有意思了!

    因为皇后平素不苟言笑,以严肃著称,今天是破例了。这尤为弥足珍贵。

    石崇最怕的就是这一着了,但他没想到绿珠会亲自出来献技,这下子要藏也藏不住了。

    这种请求如出之他人之上,石崇还可以推拒一番,对方也不便坚持。

    因为一个男人,总没理由非要见见别人的侍妾不可,但是出于皇后之请,却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所以皇后说过后,王浑已经着人去召请了。

    绿珠来得很快,她穿上了紫色的丝袍,腰间系了一条紫色丝带,毫不施妆,连满头的秀发,也是披散在肩上,只是梳得很平整了。

    丰神若仙,摇曳生姿,那是另一种的美。美得令人眼睛发直了。”

    她向皇帝及皇后行了礼之后,又向各位贵宾-一见礼,莺声沥沥,差一点没勾走了这一帐男人的魂。

    连皇后都被她时神态所吸引得有点意乱情迷的。居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绿珠,刚才我们谈起你。实在难以相信,你的人这么美,又有那么多的才华,怎么上天把青睐全加在你一个人身上去了?因此我非要见见你不可。

    来!在我身边坐下。”

    她拍了拍身畔的锦墩,这是很特殊的礼遇。

    因为皇后的身边,连许多的诰命的一品夫人都不够资格挨个位子,更何况是有皇帝同席呢!

    她邀请之后,又朝皇帝笑笑道:“陛下恕罪,臣妾未曾请准,就邀请客人坐下来了!”

    皇帝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这是私下的宴会。我们是闯席的恶客,可不能再摆出宫里的架子来惹人讨厌了,何况御妻之请,实出于孤家之望而未便造次。”

    皇后笑道:“臣妾早就知道陛下不会反对的。”

    全帐又轰然大笑起来。

    司马伦道:“娘娘这等做太偏心了,如此一位绝代佳人,应该让臣下们都有机会亲近亲近,娘娘留在身边,却只有陛下一个人欣赏了。”

    这自然也是开玩笑的话。

    因为皇后先起的头,所以赵王也跟进,引起了几位王爷齐声抗议。

    皇后笑道:“不得了!我可引起众怒了,各位王爷齐声在讨伐臣妾,陛下怎么不开口帮忙呢?”

    皇帝道:“朕也惹不起各位王爷。”

    皇后笑笑道:“那就没办法了!陛下,臣妾可是尽了心了,势不由人,陛下也不能怪臣妾不尽力了。绿珠,我想留你多谈谈的,可是我却争不过这几位王爷,只好把你给让出去了!”

    司马伦原是开开玩笑,而且也显示了一下自己的特殊地位,所以才说了那番话。

    那知皇后也代理着开玩笑,竟是别的所指,每句话都带着别的意思。

    皇后是贾家的人,而王氏一族,在朝中属于要津重臣者颇众,大权在握,如丞相王浑、大将军王浚等等,另一位皇妃,也是王家人。

    王、贾两家,都是开国的元勋国戚。

    而司马伦等人,则是皇族的势力代表,两个集团的势力相等,司马伦原本因为与皇后的家族处得不太愉快,所以才借皇后生日的机会送上一份礼,以示交好。

    皇后虽然接受了,但是双方的介蒂多少总有一点,形成面和心不和,这使得皇帝也颇为为难。

    他不便偏袒那一方,只有充当和事佬。

    刚才两人才较上了劲儿。

    皇后认了退步,却又故意把皇帝扯了进来,形成是她为了皇帝争绿珠,因争不过而放手,造成赵王已势侵皇帝的印象。

    司马伦怔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这碴儿。

    皇后的贾家,与皇妃的王家,两家国戚都掌握朝廷的权柄,都对以赵王司马伦为首的几位跋扈的藩王,深怀戒心,司马伦不是不知道,所以他暗中积极扩张皇族的势力,准备排除这两家的权柄,但时机未至,他不能不暂且忍耐。

    皇后说出这种话,挑明了是在试探他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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