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两小无猜

    第 三 章 两小无猜 (第2/3页)

马,一匹是张自新看中的大青马,一匹是枣红色的小驹,她把大青马交给张自新,自己选了小红驹。

    哈回回道:“这是她的马,别看个子小,倒是纯种天山马,平时没机会骑,今天可让她趁心了,你跟她赛马,说不定还会输给她呢!

    由此可知我没有骗你,天山的马不以外表好看,只有识马的人才知道它们的长处。”

    张自新见那匹小红驹比大青马至少要矮一个头,倒是有点不信,套上马缰,沙丽已巧妙地跳上了小红驹,双脚微催,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哈回回急叫道:“老弟,快追上去,这丫头疯了,大街上怎么能跑快马呢?出城再遛吧!”

    张自新也怕她闯祸,一提缰绳,越过栅栏急追。

    马场上那些回回伙计都流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对沙丽突然的行动感到不解,对哈回回的放任更觉得愕然,只有哈回回望着一对年轻的骑影,捋须微笑,感到异常得意。

    骡马行出去不远就是闹市了,张自新还真怕那小哑女闯祸撞了人,拍马紧追,可是沙丽很懂事,将到城门口时,突然把马勒住了,倒是张自新自己追得太急,差点撞上了一个卖菜的老头儿。

    那老头见张自新衣帽轩明,以为是什么大家子弟,没敢跟他计较,只白了他两眼。

    张自新不好意思,见沙丽也在笑他,又不能生气,只得道:“沙丽!在大街上可不能乱来,出了城才能放马。”

    他忘记了她是个聋子,可是沙丽居然像听懂他的话,含笑点点头,徐徐策马走着。

    他俩出了大街,向西城而去。

    那里有一片荒原,几块大草地正是为王孙公子们纵马试辔的骑场,张自新在镖局里打杂时,也经常来此遛马,看到别人扬鞭驰骋,他也曾跃跃欲试,想参加一份。

    可是刘金泰严告诫过,不准他乱来,因为这里都是些贵族少年耀武扬威大显精神的地方,互不相识的人,见了面都能角逐一番,输的人度量大,付之一笑就算了,气量窄,就容易起冲突。

    张自新倒是听话,最多在草地上小跑两圈,直等没人时,才敢在草地上急驰一番,但也不敢尽兴,因为马匹太累了,回去无法交代。

    今天没丁拘束,他一颗心再也按捺不住了,何况沙丽也在逗着他。

    呼啸一声,小红驹抢着前面,大青马不甘示弱,夺蹄急驰,扬起厂两团飞尘,风驶雷伏般地射了出去。

    广场草地上还有一些别的人遛马,自然也有些好奇的参加竞逐,可是都没有他们快,马固然要好,骑术也有关系,沙丽的骑术似乎比他还熟巧,细俏的身子伏在马背上,跟马合成了一体,把大家都抛得远远的。

    张自新一来是不服气,二来是不放心,怕沙丽摔了下来,拼命去追赶,广阔的平原上只见篷起的沙尘。

    一个圈子遛回来,依然是沙丽占了先。

    张自新落后了十几丈,那些好事的人则掉得更远。

    当沙丽从马上跳下来,这时看热闹的暴出一片喝彩声!

    张自新下马后,人吐着气,马也喷着气。  当他要走向沙丽时,后面又有两匹马追了上来,接着是一声大喝道:“小鬼,你给大爷站住。”

    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却是刘奎。

    旁边是远来做客的杨青青,刘奎把自己的白马让给她骑了,又换了一匹灰马,喘吁吁地用眼瞪着他。

    张自新心中一震,明知是冤家路窄,为息事宁人,只好装做没听见。

    刘奎也跳下了马,大声叫道:“小鬼,我叫你听见了没有?”

    他手上的马鞭几乎要点着张自新的鼻子。

    沙丽吓坏了,连忙跑过来,依着张自新。

    张自新只得道:“听见了,刘爷,我已经离开了镖局,咱们没什么好说的。”

    刘奎的脸上还带着昨天的鞭痕,恶狠狠地道:“你害我挨了一顿打,还丢了一次大人,就想算了?”

    张自新耐着性子道:“刘爷,昨天是你打我,我可没得罪你,后来打你的是老爷子……”

    刘奎怒叫道:“放屁,如果不是为了你,大伯怎么会打我,还叫我当众给你下跪。”

    张自新见他声势凶了,也不禁生气了道:“你想怎么样?”

    刘奎举起鞭子叫道:“我痛痛快快地再抽你一顿鞭子,出出昨天的气。”

    张自新也怒声道:“你敢!”

    话才说出口,刘奎的鞭子已落了下来,他来不及躲开,可是鞭子也没有落到他身上,那是沙丽扑上来,替他挡过了这一鞭。

    刘奎的手很重,一鞭抽在她的肩头上,把她拖了一个跟斗。

    张自新虽然没挨到鞭子,可是这一鞭比打在他身上还痛!

    他的眼都气红了,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头冲过来,拦腰抱住刘奎的身子,使劲往外一摔。

    这不是什么武功招式,没有架势,完全是他儿时跟玩伴们打架时的身法;因为他的力气太大,动手就会伤人,而那些孩子也知道他厉害,总是十几个合打他一个。

    出拳头怕伤人,他只好想出这个办法,人家一近身,就拦腰抱住抛出去,手脚要快,不等第一个人爬起来,立刻又抛上第二个,压住第一个家伙,然后是第三、第四个,所以后来是他主动出手抓人往上抛,不知不觉间,也悟出一些门路。

    刘奎第一鞭抽着了沙丽,稍微怔了一怔,张自新扑了过来,更没想到他有这种怪手法,又快力气又大,来不及施展拳脚,已经被抛倒在地下。

    张自新知道他起来一定又会缠扰不休,趁着他还没有翻过身,冲上去又是拦腰一抱,举起来往地下一摔!

    这下子更重,刘奎昨天的鞭伤未复,多少受点影响,突然又挨了两跤,一时闭住了气,无法动弹!

    好在他武功的底子很着实,那只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很快地回过了气,在地下一摸靴腰,亮出了一柄匕首。

    当镖师随身都带着武器,今天他是出来陪杨青青与刘小莺跑马的,刘家的成名武器大砍刀不便携带,靴筒里别一柄短匕首就足够了!

    在杨青青面前是连挨了两跌,这是多丢人的事,杀心顿起,顺手就把匕首摸了出来!

    张自新一见他亮出兵器,心里更急了,冲上去又是一脚,踢在刘奎的膀子上。

    这要归功于他在镖局中的训练,刘金泰虽然没传他武功,可是每天叫他捡树叶,却大有深意,不知不觉间,养成他灵敏的身法与准确的判断。  一树落叶,满天飘舞,要他在未着地前接住,这是很难的事,张自新仗着先天独异的禀赋居然慢慢地做到了。

    这等于是给他打下了练武的基础,否则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样也无法在昨天一拳打得刘奎鼻子淌血!

    因为刘奎的功夫在镖局中仅次于刘金泰,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身手,岂会疏忽失手,栽在张自新的手下。

    现在这一脚更见得功夫,未经思考,出于本能的发腿,不偏不倚,恰好踢中目标,刘奎刚想扬手弹起刺人,一脚踢在膀子上,招式是递不出去了,身手毕竟不凡,两个翻滚,匕首脱手飞出,对准张自新射去!

    张自新幸好抢接树叶时练就得眼明手快,这一柄匕首来得虽急,他还能用手掌把它拨开,匕锋擦过掌缘,他感到一凉,心知已受了伤,急怒之下,扑上去又是一脚,这一脚是往下踏的,情急之际用力更强!

    刘奎脱手掷刃后,心中略略后悔,因为这是用暗器伤人,究竟不算光明,张自新居然能用手拨开,又大出他意料,两个交拼,失神之下,行动慢了一点,张自新的脚已经踏下来了,连忙伸手一托,想把张自新反摔出去的!

    只是他没料到张自新天生的神力,一托也没有经意,信手应变,没有用太大的劲,张自新的脚没托开,一股巨力反压下来,连手带掌,挤压在地上,坚硬的灰土被风吹日晒得很干,也很结实,一声脆响,一股剧痛彻心,使他昏了过去。

    刘小莺刚好骑着她父亲的菊花青奔了过来,老远就看见刘奎追赶在张自新后面了,只苦于起步太慢,无法加以拦阻,拍马赶来原是想劝阻刘奎伤害张自新的,可是到了临近,见刘奎反被张自新打倒了,不禁大为诧异!

    跳下马,赶到刘奎身边。

    但见刘奎一只右手血肉糊腕,压碎的腕骨已刺透掌背,显然这只手是残废了,不禁怒道:

    “你怎么下这种毒手?”

    张自新也没想到会把刘奎伤成这样,被刘小莺一问,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倒是旁边的杨青青开口了道:“莺妹,这倒怪不得人家,实在是你这位哥哥太卑鄙,昨天的事本来就怪不得人,他又想用鞭子打人,而且还打了那个小女孩,人家赤手空拳摔了他两跤,他又想拔刀伤人。尤其不应该的是飞刀暗算人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哪里像个保镖的,简直是江湖无赖,弄残他一只手还是客气的,换了我,真想割下他的脑袋。”

    刘小莺事实上也看见了,只是刘奎究竟是她的堂兄,而且还可能是她父亲的衣钵继承人,一下子变成残废,什么都完了,因此大急道:“青姊,你怎么还帮着别人呢?”

    青青一瞪眼道:“我们杨家、你们刘家,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难道你要我昧着良心说话。”

    刘小莺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了。

    良久才又道:“我回去怎么跟爹说呢?”

    杨青青冷笑道:“照实说,如果刘老伯偏心说他的侄子是对的,我马上就回汝州去,同时替我爹做主声明,咱们两家的交情一笔勾销。”

    刘小莺急了道:“青姊,你何必说得这么严重呢?我爹也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

    杨青青冷笑道:“刘老伯给我爹一封信,为你这位宝贝哥哥的爹求亲,我爹没直接答应,叫我自己考虑,所以我才跟着来观察他一下。”

    刘小莺道:“爹问过我了,知道你对大哥不太满意,所以没有跟你再提。”

    杨青青冷冷地道:“他好意思再提?我认为他替这样一个人来向我求婚,简直是侮辱我。”

    刘小莺红着脸道:“爹也是想我们两家更亲近一点,事实上大哥以前很好的,这一次不知怎么……”

    杨青青冷笑道:“刘老伯不知道,我爹倒是知道一点,你大哥武艺还没学好,娇气比谁都盛,狂妄自大,好像江湖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刘小莺又低头不响了,良久才道:“那些话都不必说了,你帮我忙,把大哥送回去。”

    杨青青摇头道:“我不干,他只伤了一只手,又没断了腿,自己不会走回去吗?”

    刘小莺一赌气,弯腰想把刘奎扶起来。

    谁知他早已醒了,推开刘小莺的手道:“小妹,不要你扶,我也不回去,你转告大伯,就说我没脸再见他老人家,白辜负了他一片栽培的心意与期望……”

    说完又把脸转向张自新,却换了一副狠毒之色,厉声道:“小子!我以为你不会武功,才上了你的当,今天刘爷认栽,可不是怕了你,迟早我会再来找你,那时我不仅废你一只手,还要摘下你的脑袋!”

    张自新倒不在乎他日后寻仇,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仇恨结深了,怎么样也解不开的,只是天生侠义心肠,对弄残了人家的一只手,感到很抱歉。

    因此他拱拱手道:“刘爷,你还是赶快找个大夫瞧瞧吧,明儿我上镖局去领罪,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刘奎咬牙冷笑道:“你别想再用大伯来压我,从现在起我已不是镖局的人,你也别妄想告诉大伯,就能把事带过了,今后谁也管不了我!”

    说完回头就走。

    刘小莺连忙追上问道:“大哥!你要上哪儿去?”

    刘奎冷冷地道:“没准数,天下很大,总还饿不死我!”

    刘小莺难过地道:“无论如何,你也该让爸爸知道你在哪儿落脚!”

    刘奎冷笑道:“小妹,你放心,在京师,谁都知道我是刘金泰的侄子,我绝不会留在这儿给大伯丢人!”

    刘小莺听他居然说出这种绝情的话,倒是怔住了!

    杨青青把大白马牵过去道:“马还给你!”

    刘奎黯然地道:“杨小姐!不怪你瞧不起我,只怪我自己不争气,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匹马你还喜欢,就算我一点心意吧!”

    杨青青冷冰冰地道:“我不稀罕!”

    刘奎脸色一变,接过缰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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