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苦练绝学

    第 八 章 苦练绝学 (第3/3页)

安心,怎么样?老弟,那些剑式研究出了头绪没有。”

    张自新道:“原来那些剑式根本就是那样的。”

    哈回回怔然地看着他,忽地哈哈大笑道:“成,老弟,你真有两手,一天之内,你居然登堂人室了。”

    张自新道:“哈大叔,您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哈回回微微一笑道:“我对剑法虽然不懂,可是天下武功,总都是那些变化,想来也差不太多的,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华老哥坚持要让你们自己去发现,我也不能破坏他的计划,今天我把华老哥先送了去,单独来找你,原来是想给你一点暗示的,没料到你已经弄通了。”

    张自新道:“我只发现其中的关键,离通还差着一大截呢,三十六手剑招,将近有一千多种变化,哪能在短时间内弄清楚。”

    哈回回笑道:“慢慢来,你已经找到了途径,一步步走下去就行,京师有句俗话.,胖小子也不是一天吃大的,老弟,你的剑带来了,马也牵来了,我们这就走吧!”

    张自新道:“还早吧,天都还没亮呢!”

    哈回回道:“卢沟桥前打昨儿晚上起就挤满了人,现在怕是人山人海了,大家都等着瞻仰你这位少年英雄的风采呢,你可不能太叫人等着发急。”

    张自新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掖掖衣服道:“那我们就走吧!”

    哈回回见他只穿着一身半旧青衣夹袍,笑着道:“你这身行头可太寒酸了,老弟,现在你不是沿街卖柴的小子,也不是镖局里打杂的小伙计,而是名震京师的少年英雄小白龙,衣着总得配合身份。”

    不由分说,强逼着他换了身新的紫绸夹袍,戴着一顶英雄笠,腰下挎着剑,骑在大青马上,雄纠纠、气昂昂,果然是一表人才。

    哈回回在张自新的大青马颈上还给系了一串铃,走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更显得神气了。

    沿路还有着蜂拥的人潮,都是到卢沟桥看比武的。

    有坐车的、骑马的,还有乘轿子的。

    哈回回在京师的人头儿很熟,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着招呼,他也不断地跟别人拱手作揖问好。

    有认识张自新的,就在一边用手指着道:“瞧!那就是小白龙,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刘奎都给打了……”

    还有人知道得详细一点的,悄悄地告诉别人道:“这位少年英雄是家传的武艺,为了要学刘金泰老镖头的武功才投身在镖行里做伙计,才学了一个月就把刘英雄的功夫全学去了,还把刘奎给打败了,刘老英雄一气把那个侄子赶出门了……”

    尽管这些消息并不确实,可是对张自新却是誉多于毁,大家还自动让了路,以便他们通过。

    张自新倒是挺和气,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遇见有人让路还连连拱手道谢,有年纪大的人在横过马路时他总是停下马,让人家过去了再继续前进。

    这些行为又博得了一连串的赞誉:“这才是有本事的英雄,瞧他多识礼,不像那刘奎,自己叫人打败了,从关外拉了一批土匪来撑腰,还神气得不得了,骑着马横冲直撞的,哪里像个保镖的……”

    张自新听了这些话,心里很高兴。

    可是他知道刘奎与白少夫他们已经先去了,也很着急,向旁边的哈回回道:“哈大叔,咱们快走吧,说不定那儿已经开始了。”

    哈回回微笑道:“那倒不必太急,约好的是辰时正开始,去早了没有用。”

    张自新道:“可是刘奎已经去了。”

    哈回回道:“刘奎在今天只是个跑腿的,自然要早点去,白长庚、白少夫现在一定还坐在银枪邱侯府中高谈阔论呢,连杨大侠与刘金泰现在也没有动身出门。”

    张自新一怔道:“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到?”

    哈回回笑道:“大概总要在比武开始前才到吧!这是他们有身份的人必须搭的架子,去早了会被人看不起的。”

    张自新想想道:“那我们呢?”

    哈回回道:“随便你,你想早点去固然可以,到那时候去也行,因为你是今天比武的主角,有权力摆摆架子,何况你现在也算是个名人了。”

    张自新诚恳地道:“那我还是早点去的好,我自己觉得并不够资格成为名人,更不够资格摆架子。”

    哈回回点头笑道:“这才对,练武的人最忌的就是自大与骄傲,摆这种臭架子更是无聊,你年纪还轻,千万别染上这种恶习,咱们早点去。

    说不定已经有许多江湖朋友在那儿等着了,找他们多聊聊,态度放谦虚一点,对你只有好处的。”

    张自新深深觉得他的话有道理,遂加紧催马,没有多久,已经来到卢沟桥,那儿果然已挤满了人。

    比武的木台是侯府早就叫人搭好的,离地有丈许高,倒有几十丈方,很是宽广。

    台旁插满了红红绿绿各种彩色的旗,有的是代表通达镖局的,那是红底蓝边,中间绣着一个刘字。

    有一面是汝州侠杨公久的标旗,那是湖绿的底,配上白色的大杨字,显得很是威武,不过都没有白长庚父子的号旗来得醒目,那是全白色的底,配上金色的绣字,仿佛有点君临天下的气概。

    台的两边各有较技双方为自己所设的帐篷,由篷前树起了两三丈高的旗杆,飘扬着同样的交叉双剑,以及长春两个字。

    张自新准备向杨公久的帐篷走去,哈回回笑道:“别上那儿去,咱们自己有地方。”

    说着朝台的另一面指去。

    张自新看见那儿架起了皮帐,围聚着许多回族装扮的人,有些是哈回回骡马行里的伙计,有些则是不认识的回回。

    张自新微怔道:“我不跟杨大侠在一起?”

    哈回回道:“为什么要在一起?人家是分开下战书的,白少夫找你是比剑,白长庚找杨公久与刘金泰是以武会友,当然以分开来为妙。”

    说着又笑道:“你的帐篷是马大荣准备的,沾着你的光,我们总算也分到一块地方,所以他很起劲,把京师的教友族人都拉来给你捧场了。”

    张自新道:“这不是太招摇了吗?”

    哈回回道:“我是不赞成的,可是马大荣挺热心,到处去替你吹虚,说你是他的朋友,而且能分配到这么好的位置也挺不容易,否则大伙儿就得不睡觉来占个立脚之处,这样对那些捧场的朋友也不太好意思,因此我不便阻止他。”

    张自新没有再说话了。

    哈回回又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咱们回回在京师虽然不受人欺负,可也没出过什么风云人物,你就给我们装个面子吧。”

    张自新笑道:“我又不是你们的族人。”

    哈回回道:“那自然不是,只要你是我们的朋友,而就够大面子了。”

    张自新只得笑笑道:“就怕我今天丢了人,连带你们也失了面子。”

    哈回回笑笑道:“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再说争英雄不在胜负,只要你能漂漂亮亮地露上一手,失败了也是光荣的,因为你年纪轻,前途全在将来,目前只要能证明你不是个平凡的人物就足够了。”

    人实在多,马早已不能骑了,老远就有专门寄存马车的地方,因为是邱广超小侯爷出头主持这场比武,所以官方也派人来照应秩序,倒还不太杂乱。

    而且台前还用绳子圈出一块块的小方圈,那是为京师一些望族世家所留出的空席,看来这场比武还是挺隆重的。

    他们在人群中挤着走过去,还不太引人注意,快到那群回回皮帐幕时,马大荣已经瞧见了他们。

    马大荣首先发出一声欢呼,然后帐幕中挑出一根长竹竿,竿梢悬着一串百子长鞭,噼噼啪啪地放了起来。

    鞭炮声立刻引起了万头攒动,当所有的人眼光都注向这边时,皮帐前的空旗杆上升起一面大旗。

    墨绿底,杏黄边,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银龙,旗下另有一条墨绿彩带,绣着银色的六个大字“小白龙张自新”。

    张自新怔住了,没想到马大荣会来上这一套,倒使他有点手足无措。

    马大荣过来捉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过去,笑着道:“老弟,我替你准备得还不错吧!他们把号旗扯得太早,人家已经看腻了,反不如这样透着新鲜。”

    哈回回跟着过来了,笑了笑道:“老马,这太胡闹了,张兄弟年纪轻,你这样捧他会让人说闲话的。”

    马大荣道:“怕什么呢?自新老弟是靠着真本事挣下来的光荣,又不是我胡吹乱捧来的,有什么闲话好说?”

    哈回回一皱眉头道:“老弟,旗已经升上去了,也不能再拉下来,你得给大家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说着又有几个人给抬来了一个高有丈许的小木架,放在张自新面前。

    马大荣道:“太矮了,远处瞧不见,兄弟,你站高一点。”

    张自新不肯上去,马大荣朝另几个大汉作个手势,他们的动作很快,架住张自新的胳膊往上一抛。

    这一抛的力气很大,张自新被抛到三四丈高,而且没有准备,竟是头下脚上,倒栽着跌下来。

    四周瞧热闹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眼看着张自新的头顶快要碰上木架了,他忽地一拧身子,轻飘飘地落在架子上。

    这一手凌空翻身实在太漂亮了,当然卖艺的江湖人表演拿大顶,翻空心跟斗的也会这一手,可是没他耍得漂亮。

    他是头皮快擦着架子时,才一个急翻身,将身子凌空拔高三四尺,才轻飘飘地落下来,而且落脚之处,大小只够容一只脚站立,张自新是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架上的,身形稳如山岳不偏不摇。

    不管是识货的、不识货的,四下暴发起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张自新拱手向四方作了个罗圈揖,然后才轻轻地跳了下来。

    哈回回斥责马大荣道:“老马,你这一手玩得太冒险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要不是张兄弟下盘功夫稳,您不是害他丢人吗?”

    马大荣笑道:“掌柜的,您是白操心,我算准张兄弟准能成才敢来这一手的。”

    哈回回愠然道:“胡说,他的天分虽高,可没有经过训练,要达到这个程度,至少也得十几年苦练呢。”

    马大荣笑道:“张兄弟今年才十五岁刚出头,他怎么能应付得如此干净利落呢?”

    哈回回道:“那是他临机应变得快,而且也是运气。”

    马大荣笑道:“掌柜的,您别哄人了,下盘功夫不是靠运气的,我不知道张兄弟练了多久但相信他绝无问题。”

    哈回回道:“你凭什么相信。”

    马大荣道:“凭他摔跤能赢过我,因为咱们摔跤的基本功夫就是稳住下盘,他能把我摔下去,就足能应付了。”

    哈回回被他堵住了嘴,无话可答。

    张自新这时才道:“马大哥,您的确是开玩笑,刚才我真吓坏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站上去的。”

    马大荣笑道:“老弟,你也别客气了,我知道你一定成,因为这是人家告诉我的。”

    张自新忙问道:“是谁?”

    马大荣笑道:“那个人对你了解得很清楚,他说你的轻身功夫已经扎下了根底,再加上学过咱们摔跤的身法,这点高度一定难不住你。”

    张自新急问道:“到底是谁?”

    马大荣用手一指道:“人在帐篷里,你自己去看吧。”

    张自新急忙进帐来,只见一人据着案头,引杯自斟自酌,形容瘦削枯槁,却是他久思不见的李歪嘴。

    张自新只觉得眼眶一热,泪水已涌了出来,冲了上去伏在他脚下,哽咽着叫道:“李大叔,李大叔……”

    除了这三个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歪嘴还是老样子,将他拉起来,淡淡地道:“大小子,别掉眼泪,装出副娘娘腔来,你现是名震京师的小白龙了,还认得我这个歪嘴大叔吗?”

    张自新听他这样一说,眼睛红红地又想哭,倒是哈回回跟了进来道:“喝,铁恨老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李歪嘴神情微变道:“你叫我什么?”

    哈回回笑道:“入云龙李大侠,你别再瞒人了,我已经见过你的大哥……”

    李歪嘴道:“哪个大哥?”

    哈回回道:“剑海游龙华树仁,也就是那个开古玩铺的老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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