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细述往事

    第二十章 细述往事 (第2/3页)

    杜月华刚才情急拼命,对杨青青的双剑视若无睹,硬扑上去进招,等于是给朱梅这番豪语拦头一棍。

    朱梅听得满脸通红。

    杜月华更是低下了头。

    倒是燕青笑笑说道:“杜小姐受艺时日尚浅,到了朱前辈这种火候,自然就不会有那种事情了。”

    杨青青道:“我晓得,我只是告诉他说话保留一点,别打自己嘴巴。”

    朱梅抬头道:“杨小姐说得对,昆仑一共来了三个人,岑非死了,小徒落败,昆仑实无骄傲可言,老夫更不该卖狂,张自新,咱们各凭本事在手下决定生死吧!”

    燕青低声对杨青青说道:“你是怎么了,张兄弟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让他占点便宜也是应该的。”

    杨青青笑道:“你不了解他的脾气,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他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又不肯要人家相让,动手时反而会受约束。

    你希望他能得胜,最好还是在场面上激动他的豪情,鼓扬他的高昂斗志,否则你就是害了他。”

    燕青低头沉思起来,片刻,他才抬起头来道:“我差点上了朱梅的当,这老家伙没安着好心呢!”

    朱梅亮出了剑正想叫张自新出手,闻言怒道:“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燕青道:“张兄弟是个天生豪杰英雄,你故示大方,实际却是想叫他行动受拘束,使他不好意思对你施杀手。”

    朱梅怒道:“放屁,老夫岂是这种人?”

    燕青微笑道:“岑非被他气死后,你曾经说他是仁者无敌,足见你对他了解颇深,他这种心胸,岂肯接受你的相让,你不是明明有阴谋吗?”

    朱梅气得浑身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道:“姓燕的小子,等我收拾了张自新,再跟你算这笔账。”

    燕青毫不在乎地道:“没关系,有多少账我都认了,只是叫张兄弟知道你的为人,不再为你的假仁假义所惑,我被你杀死也是值得的。”

    朱梅沉声道:“张自新,你出招吧!两种话都是我说的,被燕小子硬栽我一下,我无法自辩,反正在动手的时候,你把我当个老混蛋好了,手下不必留情!”

    杨青青低声责怪燕青道:“你是怎么了,朱梅不会那么卑鄙的。”

    燕青也低声道:“我知道。”

    杨青青不解地道:“可是你为什么硬咬了他一口?激发了他的杀机,不但对你没好处,对张兄弟更没好处。”

    燕青道:“你错了!这对张兄弟可大有好处,他心中对朱老头还留着一分敬意,可能会影响到他出手,现在我毁谤了朱老头一下,张兄弟在交手时,就不会再受到内心的拘束,而全力攻击了!”

    杨青青道:“可是你等一下如何应付呢?”

    燕青道:“我是斗不过朱老儿的,只是希望张兄弟能胜过他,朱老儿自然没脸再找我麻烦,否则我们俩人都没好日子过。”

    这番话他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张自新听见,以加深他必胜的雄心。

    张自新却十分平静,朝朱梅举剑作礼道:“掌门人,在晚得罪了!”

    一剑划出,朱梅格开后,立刻回剑进攻,剑势十分凌厉。

    可是张自新刚经一番试斗之后,对唯心剑式的运用又增加了一成了解,信手挥架,顺势变招反削,不仅从容自然,而且精妙异常。

    朱梅的剑猛势急,张自新的守势稳,攻势准。

    两人一来一往,穷极变化,却只能打成个平手,谁也无法抢得先机多攻一手。

    因为两个人都在抢快,所以连身形都很少移动,完全是在手上比功夫。

    刹那间,已经是二十多招过去了,战况激烈精彩,将观战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杨青青低声叹道:“张兄弟确实是个奇才,不怪华老爷说他的成就起始时不如我,很快就能追上我,接着就会超出我许多……”

    燕青也低声道:“如果有机会使他能与五大门派的掌门人都遇一次手,剑术这一项,就没人比得上他了。”

    杨青青道:“对!这一关就不易通过……”

    燕青笑道:“傻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能过关……”

    正说到这儿,张自新的肩头忽而挨了一剑。

    杨青青看见,惊叫了一声。

    围观众人也大吃一惊。

    可是朱梅却忽地退后,持剑长叹道:“小子,算你赢了!”

    对朱梅的这个宣布,每个人都感到惊奇,只有与他交手的张自新感到很自然地道:“谢谢你这一剑刺得不太重!”

    言下之意似乎接受了朱梅的认输,使大家更感到惊异的,以为他一定用更精妙的手法刺中了朱梅。

    因此大家都在朱梅身上寻找着,看看哪里有着剑的痕迹。

    可是找了半天,却是毫无迹象。

    而朱梅听了那句话后,脸色更难看,沉声道:“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夫已经认输了,你何必还说风凉话,按照规矩,你可以将老夫任意处置!”

    张自新却正色道:“不!我对你的谢意是出于至诚,正因为你这一剑刺得很轻,使我对人性的善良加深了信心。

    “如果这一次我受了重伤,或者成了残废,我将永远记住这一次教训,以后与人争斗时,我绝不会再给人留余地了,那样,我将不知变成怎样的人!”

    朱梅看了他一眼,在他朴实的脸上找不到一点虚假。

    于是,他长叹了一声道:“小子,我不能说你那种作风是否正确,但是我愿意给你一声忠告,将来你会遇到很多的对手,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君子,你仍是太冒险了,如果对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又岂是受重伤或残废所能了结的?”

    张自新摇摇头道:“我不承认这句话,如果真有那种人,他不可能会活到这么久,早就该被人杀死了。”

    朱梅顿了顿,才点头道:“也许你是对的,我也希望你是对的!老夫练剑数十年,从未遇到今天这种情形,也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对手。

    就剑论剑,老夫的确是输得口服心服,假如你不为所受的那一点轻伤求报复,老夫想告退了!”

    张自新见朱梅认败服输,微笑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没有报复的理由,倒是你这样认输,似乎太轻率了。”

    朱梅道:“输就输,今后昆仑绝足江湖,如果不能在剑艺上压倒你,昆仑绝不参与任何武林中的活动。”

    张自新道:“这是何苦呢?”

    朱梅苦笑着没答话。

    张自新又道:“你们是一个大宗派,难道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争雄斗气吗?”

    朱梅不理他,回头对杜月华道:“走吧!”

    杜月华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如此,但是看到他神情很严肃,不敢多问,低头要去背岑非的尸体准备带走。

    朱梅道:“不必管死人了!”

    杜月华道:“师父……”

    朱梅烦乱地怒声道:“今天我们是一败涂地,我要立刻赶回去,把尸体留下,麻烦少林收拾一下。”

    灵虚上人忙道:“这点事敝派义不容辞……”

    朱梅道:“那我就先谢了!”

    灵虚上人道:“哪儿的话,可是朱掌门人对适才胜负的交代,能作个详细的交代吗?”

    朱梅道:“难道大师没看出来?”

    灵虚上人道:“老衲眼拙,确是未见端倪,但老衲相信别人也没看出来。”

    武当的松月真人也道:“不错!贫道但见朱掌门人出剑,对方并无动作,何以朱掌门人就认输了呢?”

    朱梅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他不是没有动作,而是剑招只发了一半,立刻就收了回去,如果他是回剑自保,倒也可说,可是他撤回剑去,并没有其他动作,听任我的剑攻过去,我只好认输了!”

    灵虚上人道:“老衲还是不明白!”

    朱梅道:“我回想一下他撤剑的用意,才知道他那一剑如果用实,先受剑的将是我,而且难免腰斩之危……”

    灵虚上人道:“会有这种事?”

    朱梅苦笑了笑道:“在旁边的人是不容易发现的,只有身处其境的人,才会体验到那一招之威。”

    松月真人摇头道:“张少侠的剑路错综复杂,贫道虽然说不出来历,却多少有个概念,他的剑式意境十分高超脱俗,仅至克敌为止,不可能有那种凶招在内。”

    朱梅道:“这一点我看出来了,所以我在攻出那一剑时,只想到不可能落败而为他所乘,却没想到本身的安危。

    等到他撤回剑去,我才意识到那一剑的凶厉,为时已是不及,努力地想撤回剑式,但仍是轻轻地伤了他一下,人家肯放过我的性命而甘愿自己受伤,我除了认输之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众人一起动容。

    灵虚上人念了一句佛号,才掀掀眉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少侠剑底施仁,固然值得钦佩,而掌门人的恢宏胸怀,弥足珍贵,不过老衲有一个疑问,想请教张少侠,不知张少侠肯否据实为答?”

    张自新道:“大师有何见教?”

    灵虚道:“张少侠那套剑法博大精妙,老衲虽不知来历,但它必是出自一位对剑术极有研究的名家,至少不会是少侠自创的,老衲说得对吗?”

    杨青青代为解答道:“不错,这套剑法叫唯心剑法。”

    灵虚将唯心两字念了几遍,恍然点头道:“老衲现在摸到一点门径了,这套剑法虽有成式,却没有一定次序,完全是将一些剑法,去芜存菁,留下若干必须的招式,操演熟练,对敌时根据当时情况,惟心之所思,作适当之反应……”

    杨青青笑道:“大师见微知著,说得一点也不错。”

    灵虚上人一叹道:“老衲仅知其妙,但说不出妙在何处,直到听见唯心二字,才触动灵机,这是一项很伟大的工作,那位创始的剑手,一定是个了不起的高人。”

    杨青青道:“其实这套剑法是合两三个人的心血,才完成的。”

    灵虚上人道:“两三个人也不多,这整理的工作,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完成的,而且这种工作,只有散处湖野的高手才有能力从事,他们绝不是哪一家帮派的。”

    燕青问道:“这何以见得呢?”

    灵虚上人道:“因为要从事这项工作,必须足迹遍及天下,与许多名家高手切磋观摩,才能吸取名家之长。

    “更必须他本人对剑术有很深的研究,才能决定取舍,加以整理,他们如果身在门派中,就不可能有这么自由了,也没这么多机会了!”

    杨青青道:“不错,合创这套剑法的几个人,早几十年就成名江湖了,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研究才完成这套剑式,所下的功夫很大。”

    灵虚上人想了一下道:“那一定是浊世三神龙。”

    杨青青愕然道:“上人怎么知道是他们呢?”

    灵虚上人笑道:“江湖上早几十年的成名剑手,以此三人为最,而且他们游迹最广,到处找人较量,才有这种机会,老衲猜得对吗?”

    杨青青道:“猜是猜对了,但上人的理由还不够充分。”

    灵虚上人道:“还有什么理由不充分的?”

    杨青青道:“何以见得是他们呢?”

    灵虚上人道:“这种工作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合三人之力也是很困难,但浊世三神龙却不同了……”

    杨青青道:“有何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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