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月冷黄昏鬼守尸

    六 月冷黄昏鬼守尸 (第2/3页)

的声音中充满了硬咽,几乎语不成声。

    林琪也激动地道:“师父一生行事,无愧天道人心,天佑善人,必不会令您抱恨以终的!”

    柳无非想了一下道:“我的功力可望恢复,但是白老婆子……”

    林琪马上接口道:“弟子守候至师父功力恢复,马上再去找白老前辈!”

    柳无非沉吟片刻道:“你还要去追索侯行夫,救蛊神婆与她的两个女弟子出险,段金花与尊大人交情非浅,尤其是那个叫娃狄娜的女子,与你已有姻盟,怎可常留奸徒之手,这件事也是刻不容缓,你那儿还有这么多的时间!”

    林琪长汉一声道:“茫茫人海,要找这些人岂是易事?弟子只好随着机会,先碰上哪一头就先处理哪一件事……”

    柳无非动容道:“尊大人是否能重入江湖……”

    林琪连忙道:“家父是绝对不会再管事了,否则也不会将弟子交给师父教诲,弟子泄露家父行藏已经违背了他老人家的嘱咐,最好请师父忘了这件事!”

    柳无非默然片刻才道:“尊大人急流勇退,跳出江湖,自是明智之举,不过他何必即要把你介入武林是非之中呢?”

    林琪摇摇头道:“这个弟子也不清楚,不过家父也有他的用意……师父,我现在就把珠子交给您,同时也将导引神功的口诀写给您,时间不多,我们要赶快……”

    于是那间简陋的村屋中,被耀眼的宝光布满了!

    朝阳满山,冬寒料峭!

    当冰雪将大地染上一片银白的时候,只有青松翠柏,还挺着枝干,为人间点缀着些许绿意,几茎梅花,为宇宙描添着一抹嫣红!

    冷风送来了澈骨的寒香,算是这酷寒中唯一的生趣。

    在村外小山的梅林中,一个独臂老人先对着那点点梅花出了半天的神,然后伸出那仅剩的手臂,轻轻地摩裟着树身!

    老人抬头一望,眼中不禁扑簌簌地掉下泪来!

    是他见到落花如雨,为着世态无常而伤感吗?

    不,不可能!

    因为梅林之中,还点缀着千片嫣红,那一阵寒风,仅只吹落了这一棵树上的花瓣,对其他梅花却毫无影响!

    那他伤心些什么?

    远处一个少年飞快地奔过来,激动地叫道:“师父,恭喜您!您不但恢复了功力,而且更精深了,刚才那一掌‘寒香澈骨’,已达无声无息,无形无迹的境界了,可见您十年的韬光隐晦,并没有把时间浪费过去啊!”

    老者拭去脸上的泪痕,作了一个感慨万千的苦笑!

    少年身后还有一个既高又黑的大汉,哑然失声地道:“师父,您怎么哭了?花儿落了,也不值得这么伤心啊!”

    少年连忙回身斥道:“阿冬,你又在胡说了,师父是为着功力恢复,兴奋而落泪……”

    黑大汉不相信地道:“高兴的时候该笑!怎么会哭呢?”

    少年眉毛一掀,正想再驾他几句,那老人却慈样地摆摆手道:“琪儿,别怪阿冬,他不懂事!可是他刚才的观察,倒是正确的,我刚才的那一番落泪,的确是悲从中来而无法自抑!”

    黑大汉得意地露齿一笑,少年却愕然地道:“师父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老人长叹一声道:“这种心情你不会明白的,除非你到了我这般年龄……”

    少年默然不作声,林中变得静静的。

    半晌之后,林琪才从怀中掏出一枝短箫,双手捧着恭敬地道:“师父,你神功恢复,这枝箫也可以收回了!”

    柳无非却神色微变地道:“琪儿!你莫非不认我这个师父了?”

    林琪惶恐地道:“弟子怎敢!弟子受师父栽培,恩情如山似海……”

    柳无非轻轻一叹道:“你别这么说!我虽然传过你的武功,可是与你现在所能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只有这些箫曲,才真的对你有些用处,你把金箫还给我之后,我脸皮再厚,也不敢以你的师父自居了!”

    林琪急急地道:“弟子绝无此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对师父尊敬之心,从无一丝减少,只因师父箫圣之名,蜚声武林,而您那些萧曲,又非此金箫不能奏……”

    柳无非苦笑着举起一只独臂道:“一只手能吹萧吗?”

    林琪愕然对刻,才窘急地道:“弟子该死……”

    柳无非凄凉地摇摇手道:“琪儿,我知道你宅心忠厚,绝对不会对我生出不敬之心,可是这无用的师父能传给你的,只有这么一点东西,跟一个空虚的名头!”

    林琪更急道:“师父难道把名号也传给弟子了?”

    柳无非点头道:“不错,我浪迹江湖一生才获得这么两个字,你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林琪正容道:“弟子知道,这是四十年前,黄山武林大会时,师父以一曲金箫,慑伏天下高手,由全体与会知名之士,公赠此号!”

    柳无非提起往事,不禁神情激荡,叹息着道:“就因为得之不易,我才特别珍惜,吹箫人未死,吹箫手已残,天下哪有不吹箫的箫圣,因此这两个字只好靠你维持下去!”

    林琪肃然动容,恭身下拜,庄敬地道:“弟子敬谢师父厚赐,今后有生之年,定然不负此二字,使箫声常满人间!”

    柳无非伸出单臂将他扶起来道:“别客气了,说起来我还该谢谢你呢,以你现在的能耐,恐怕成就并不仅限于此,箫圣两个字,也许委屈了你,可是我这样做,还有一份私心,甚至于可以说是对你的要求!”

    林琪肃然道:“师父尽管吩咐,弟子百死不辞!”

    柳无非顿了一顿才道:“箫曲是一种音响却敌的功夫,可是世上擅此功的,并不止于我一人!”

    林琪插口道:“弟子知道!白玫瑰前辈的七弦琴也是音中绝响!”

    柳无非摇头道:“白老婆子的琴音虽然不同凡响,却并不能令我心服,虽然我十年前与她西冷桥头较技互伤,却不能证明她高明到哪里,因为她不以此道成名,我还有一曲最具威力的迷幻曲并末对她施展,否则她一定受不了,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两人堪可言匹!”

    林琪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柳无非却神往地道:“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想以迷幻曲与那两人较量一场,只苦于从来没有机会遇上,现在人残技终,只有靠你去完成心愿了!”

    林琪失声道:“这两人是谁?”

    柳无非凝重地道:“笛仙云逸,鼓王雷天尊!”

    林琪诧然道:“武林之中,从来听过这两个名字?”

    柳无非点头道:“不错,这两个人比我懂得藏拙之道,从不以技炫世,因此知者甚少,我也仅知道云逸是个道姑,雷天尊是个江湖卖药的走方郎中,这二人我心仪已久,却一直没有机缘遇上,今后你若是有机缘碰上了,一定要替我完成心愿!”

    林琪怔然道:“这些事师父怎么从来都未对弟子说起?”

    柳无非叹道:“迷幻曲是一种最高的音响心功,从前你的功夫火候不足,我传授给你也没有用,反而会扰乱你的心情,现在你的内力火侯已足,可以习此曲谱了!”

    说着在身边慢慢地摸出一卷旧得发黄的纸筒,郑重地交给他道:“这是迷幻曲的谱子,我一生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林琪肃穆地跪下接了过来,略一翻阅,脸上就涌出了无限的惊喜与迷惘!

    柳无非望着他的神情,兴奋地道:“琪儿,这其中还有可取之处吧?”

    林琪失声地叫道:“太好了!这把我心中的难题整个解决了,难怪我那一招‘玉石惧焚’始终使不出全威,原来是我修为还没到家啊……”

    柳无非诧然道:“玉石俱焚不是尊大人教你的武功吧?与迷幻曲也有关系吗?”

    林琪兴奋地道:“是的,玉石俱焚在发招前有几句歌诀:‘心有天籁何须笛,脸孕灵泉千道,神珠尘尽光生,可将河山照耀!’家父在传授之际,我始终不明白其中的意义,现在可懂了,这箫曲与那几句歌诀原是同一道理啊!”

    柳无非将那四句歌诀念了几遍,突然激动地拖着林琪道:“琪儿!你可是真的明白了?”

    林琪点点头道:“弟子懂了,所谓天籁,应该发自心中,一切都是心灵在作用,箫音由心不由口,掌招由心不由手,定全是无影无踪、无迹可求,我以前专着于形迹,自然是落于下乘,不能竟其全功了!”

    柳无非失神地放开林琪,喟然长叹道:“尊大人的确是一代奇士,只可惜多年来我全昧于梦中,若早得一番指点,也不会落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林琪摇摇头道:“不然,家父恐怕也没有想透这些道理,天下武学原本历历相通,互成互助,家父若能与师父切磋一下,可能也大有进益,只是……他老人家已绝谈武事,现在告诉他这些也没有用了。”

    柳无非摇头慨叹片刻,才一转语调道:“幸好尊大人与我都将这些心得传授给了你,将来你必定可以在武林中大放异采,你的成就一定在尊大人之上,我更不必说了!”

    神情在兴奋中又带着一丝伤感,林琪连忙道:“弟子需师父教晦之处尚多!”

    柳无非高声大笑道:“算了,算了!我自憾闻道太迟,不过箫圣二字,得你来继承,亦可不负此生了,走吧,回屋收拾一下,为了我已经耽误了你许多正事了!”

    林琪连忙道:“师父是否能准弟子追随左右?”

    柳无非笑道:“琪儿,你别跟我客气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废人,跟着你也帮不了什么忙,不过总是个劳碌命,没办法闲下来,跟着你一起去活活筋骨吧!”

    孙冬一直闷在旁边,看他们说得热闹,插不上嘴,一所要走,精神就来了,嘻开大嘴笑道:“我去喂马去!”

    抢着在前面跑去,林琪笑望着她的背影道:“这丫头被我关在屋里好几天,大概是闷坏了,可是我又不能放她出去,因为她一出门就要闯祸!”

    柳无非笑笑道:“此女童心未混,正是块未雕璞玉,我倒是很喜欢她!”

    林琪笑笑道:“那师父就费点心再收个徒弟吧!她父亲留下的那些功夫很有些可取之处,师父不嫌烦就教教她吧!”

    柳无非笑着道:“小子,你又在跟我耍滑头了,你分明是要我学学归化秘笈上的功夫,却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林琪笑着摇头道:“那弟子可不敢,凌烟客留在头骨上的记载十分深奥,弟子也不过一知半解,师父学识渊博,参研之下,心得必多,弟子也可以跟着沾点光!”

    柳无非高兴地笑道:“不错,我想不到老运颇佳,收了两个弟子,都是反教师父的,走吧,归化秘笈包罗万象,内容一定是异常深奥,我们一面赶路,一面研究吧,再在这里住几天,那丫头非把我的几间茅屋都给拆了!”

    师徒二人一面笑着,一面向村中飞奔而来!

    三匹骏骑踏着雪路,又开始了遥远的征途。

    由于毫无目的,也没有线索,他们只是盲目地搜寻着!

    李芳菲不知带着白玫瑰躲到哪儿去了?

    侯行夫领着一批奸徒,带着段金花、娃狄娜与夏妮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转眼冬尽春至,算来距林琪在瘦西湖上初显身手,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使这个年青人无法接受。

    而且长期漫无目的地寻找,也使他变得很不耐烦,在一片烂漫的春光中,他忽然对烟花千里的扬州起了无限的怀念,隐隐动了游子归思之情!

    当他把这个意思告诉师父后,柳无非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大腿道:“我们早就该到扬州的,现在想起来已经太迟了!”

    林琪倏地一惊,连忙问道:“师父,这话怎么说?”

    柳无非着急地道:“尊大人在当年暗中破坏了十三友之盟,那十三人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找寻尊大人的踪迹,侯行夫既是十三友之一,他怎么会放过尊大人呢?”

    林琪摇头道:“家父当年是蒙面易容,他们并没有认出家父的面目,再者弟子也没有露出口风!”

    柳无非叹道:“罗仙客原来也许不知道,可是他将你的情形对侯行夫说明之后,一定从你身上猜出一丝蛛丝马迹。你离开扬州后,功力遽增,也没有遇上过别的人,他虽外貌粗厚,内心却十分奸细,稍微动点脑筋,便不难想到尊大人头上!”

    林琪一听也急了,惊惶失色地道:“这个弟子倒没有想到,我们快赶回去吧!”

    柳无非叹息道:“现在就是赶了去,也迟了一两个月了,好在尊大人功力盖世,必要时自保是有余的!”

    林琪急道:“那倒很难说,侯行夫功力不一定会胜过家父,然而他们若暗中设计谋害,家父就很危险了。”

    柳无非想了一下道:“尊大人身任朝廷命官,处事又干练精明,我想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再说侯行夫一个江湖人,他还没有胆子敢跟官府要员正面作对,不过我们总还是赶去看一下为上策,再者以你的叙述看来,蛊神婆与尊大人当年的交谊也非同泛泛可比,她身遭围掳,就是尊大人没有事,也应该告诉他一声!”

    这一番讨论之后,林琪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翅赶回扬州家中。

    然而迢迢长途,即使跑断了跨下的马腿,也无法一步而至,无可奈何中,林琪只得捺住性子,沿途换马,也赶了半个月的时间,总算仆仆风尘地赶到扬州城!

    无心去欣赏那春风得意的江南名都风光,一脚赶到盐台衙门,抓住一个衙役就急急地问道:“大人在不在?”

    那衙役被他没头没脑一抓,不禁怔住了,呆了片刻,才发现是林少爷回来,蹲下一条腿要请安,林琪急急地又问道:“你快说大人在不在?”

    那衙役惊诧地道:“不在,大人在两个月前就请假了!”

    林琪恍若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足大叫道:“糟了……”

    柳无非比较从容,连忙再问那衙役道:“大人为什么请假呢?”

    衙役摇头道:“这个小的可不清楚,只知道大人是为了一件私事,特地到署里衙门去告了事假,然后再把衙门事务交给王大人代理,以后就不知道大人哪儿去了!”

    林琪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连连挺足顿胸,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柳无非比较沉着,向他劝慰道:“琪儿,你不要慌,尊大人能够安祥地屏挡事务再行离去,可见他并没有什么意外,你最好还是到家里去问清楚一点!”

    林琪这才定心一点,林公馆就在衙后面,家里人口十分简单,林夫人早已去世,除了他们父子之外,只有一些家人使女,由林琪的奶妈管理着。

    奶妈见了林琪之后,倒是十分高兴,可是他对林世辉的行踪也不清楚,只知道请假之后,换了便服,到淮阴访友去了。

    林琪问了一下父亲临去时的行藏,仍然未得其果,可是他比较安心了一点,因为在奶妈的叙述中,林世辉走时的态度很从容,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而且还带走了一个小厮兴儿。

    可是他在淮阴并没有特别要好的亲友,林世辉也不可能轻轻的放下公务,到那边探访交游去!

    深思片刻,他突地如梦方醒般地进入书房,卷起墙上的立轴,现出一道暗门,推开暗门,里面竟是一间密室,装置得十分复杂。

    柳无非微感惊愕地道:“我在这儿也有**年了,却不知书房中另有布置……”

    林琪凝重地道:“弟子也是上次离家前,才蒙家父告知,家父就在这间密室中,传授弟子武功心法,因此弟子想这里也许会有一丝线索……”

    说着在密室中到处找了一遍,末后发现墙上少了一柄家藏的宝剑,同时在书案下却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林世辉的亲笔:“字谕琪男!汝行事不慎,致为奸人蹑迹而来,幸兴儿略受吾之薰陶,机警先觉,始获免凶险,刻事态严重,吾不得已觅寂迹于淮上,汝若返见此字,速来为助!”

    林琪一看父亲所留的日期,倒不觉呆了,因为林世辉出门已经两个月,而这张条子却是半月前才留的!

    柳无非在他的后面也看到字条的内容了,见他沉思不决,乃向他解释道:“尊大人一定是从那批奸徒的口中,得知了你的情形,晓得你会在短期内回家,所以又赶着来给你留个信……”

    林琪想了一下道:“大概总是这么回事,师父,看样子我们得马上赶到淮阴去!”

    柳无非点头道:“这是当然的,尊大人既然留言命你前往,可见事情并不简单,以尊大人一人之力,恐怕还无法解决,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

    于是这三个人又行色匆匆地向淮阴赶去,幸而路途不太远,策骑急奔,只用了两天功夫,即已赶到地头。

    淮阴是西汉名将韩信的故园,由于韩信的发迹,使这儿也热闹了起来,他们在市上整整的绕了一下,却没有任何迹象。

    入夜之后,三个人栖宿在一家客店之中,林琪内心忧急,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隔壁的孙冬都呼声如雷,连墙壁都震动起来!

    心中越烦越睡不着,好容易挨到天亮之时,他正要朦胧入睡,却听到隔屋的孙冬哇哇大吼起来:“好小子,你敢打我……我非要你的命……”

    林琪不知道她半夜里怎么又跟人闹了起来,连忙披衣过去一看,只见孙冬全身**坐在床上哇哇怒吼着,床前躺了一枝断了的长剑。

    林琪恐怕她将其他的人都吵醒过去看热闹,而她这个样子实在见不得人,赶紧先把门关上了才压低声音喝道:“阿冬不要吵,发生了什么事?”

    孙冬怒气未息,还是气冲冲地道:“我正在睡觉,忽然感到身上一痛,起来就看见一个小子拿家伙扎我,被我的反击神功把他的剑撞断了,他见我醒了,又没有受伤,才从窗子里逃了!”

    林琪见窗子果然大开,不禁惊疑地问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孙冬摇着头道:“不知道,我没看清楚,好像是个年轻小伙子,长得很漂亮,他的功夫很不错,那一剑扎得我很痛,而且他逃走时的身法也很快!”

    林琪急道:“那你为什么不追?”

    孙冬有点不好意思道:“那小子临走的时候,把我的衣服也带走了,你告诉我不穿衣眼不能够出去见人,所以我不敢出去!”

    林琪不禁有点生气地道:“你睡觉的时候怎么连内衣都不穿一件?”

    孙冬苦着脸道:“小兄弟,我实在穿不得那玩意儿,拿刀子割我几下都不在乎,可是一穿上那软绵绵的东西,我就全身发痒,连觉都睡不着,好在是晚上没人看见,我就脱光了……”

    林琪拿她真没有办法,而且心中一直在揣测那暗袭者的来路,若说是侯行夫派来的,他为什么只去对付傻瓜似的孙冬呢!

    为了劫财,她身上根本无财可取,而且根据那人的身手,绝不会是江湖毛贼!

    为了猎色,对着这么一个母夜叉似的丑八怪,这想法更不近情理了,想了半天,他还是问道:“阿冬,你身上藏着什么东西?”

    孙冬摇摇头道:“没有啊!”

    过了一下,她突地又叫起来道:“不好,我爹的头被那家伙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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