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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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回 (第1/3页)

      凄凉优谷 惊逢骨肉悲旧恨

    断魂石室 盲叟沉冤赠宝

    因那花树排列的阵式,早已被人破去,是以,几人越过之时,毫无阻碍。

    穿过那残破的花树阵,就是傅慧的住处,翠竹依旧,茅舍无恙,但几人的心情,却非常沉重。

    方云飞抢前几步,奔入翠竹、矮松环绕的宅院,只见几只猩猿,横尸在傅慧住的房门外边。

    这情景异常凄凉,一种黯然的恐怖,直袭上方云飞的心头,他呀然一声惊叹!直向傅慧房中奔去。

    房中布设未变,迎面壁间,仍然挂着夏手绘的“寒林夕照图”只是不复见傅慧芳?……。

    一阵步履声响,陆天霖、傅玉琪、“髯神判”等鱼贯进了房门……。

    傅玉琪星目转动,打量了房中布设後,问道:“三叔父,这就是我妹妹的住处吗?”

    方云飞道:“不错,两天前我和你伯父初入谷来,她就带我们在这座静室中休息。”

    傅玉琪道:“她既不在房中,只怕也遭人毒手了,想不到我们兄妹,竟难见上一面……”

    陆天霖忽然放下怀中的盲目怪人,探手入怀取出金针,一口气连扎他四处要袕。

    “圣手医隐”金针过袕之法,誉满江湖,被尊一代侠医,四针过後,那盲目怪人果然又清醒过来。他刚缓过气,突然一掌向陆天霖前胸劈去。

    这次,陆天霖早已有备,微一侧身,右手疾伸而出,扣住了他击出掌势的手腕。

    那盲目怪人在一击出手後,急喘不停,连声轻咳,全身颤抖,神情异常痛苦。

    陆天霖松了他被握手腕,叹息一声,说道:“你现在伤势很重,如再强运功力,即将危及生命。……”

    那盲目怪人怒道:“我崔源岂是受人怜悯之人。”说着话又是一掌击去。

    陆天霖就地一个转身,让过一击後,道:“生死虽不算什麽大事,但如你这等无声无息的死法,实为大大不智,寒恨泉下,遗害他人,可谓不仁不义!”

    崔源听得一怔,道:“我技不如人,受伤身死,有什麽遗害他人之处?”

    陆天霖冷笑一声,道:“‘东岳散人’生性本就冷僻难测‘红叶谷’隔绝尘世,不准任何人擅入谷中一步,你能和他同住在‘红叶谷’中,自然是相交极深,眼下你如不明不白一死,这段血海仇恨,就如沉海泥沙,当今之世,再也无人能知事情经过,唐一民归来之时,想你尸骨早化,以他冷僻性格而论,要查不出事情经过,必将迁怒天下武林,势非引起一场莫须有的杀劫不可,这算不算遗害别人呢?”

    崔源叹息一声,默然不答。

    陆天霖察颜观色,已知他心动,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你大概把我们都看成故意寻衅的仇人,是以不肯稍假辞色,不错,我们到‘红叶谷’确是有为而来,骗借‘人面蜘蛛’目的只在救人!现下已经用过了,特来送还原物!”说罢,由怀中取出置放那“人面蜘蛛”的玉盒,交到崔源手中。

    崔源接过玉盒,突然长长叹一口气,道:“你说得倒是不错,只是时间晚了,我内腑已受震伤,两处要袕亦被人点伤,纵然想活,只怕也活不过三天时间。”

    陆天霖亦查看出他伤得很重,五腑六脏都被人用内家重手法震离了部位,纵有灵丹妙药,也难挽留住他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独步江湖的金针过袕之法,稳住他伤势,不使恶化,延长他的死期,再慢慢思索救他之法。

    略一沉忖,定了主意,微微一笑,道:“兄台伤势虽重,但陆某自信本身医术,尚可暂缓兄台伤势恶化,但请放心养息,容我筹思根疗之法,或能挽回兄台沉?。”

    方云飞、傅玉琪听两人谈了很久,始终未提到慧儿一句,心中甚是焦急,忍不住一旁插嘴问道:“‘红叶谷’遭人施袭之时,难道只有你一人拒挡强敌吗?”

    崔源喘息两声,道:“你们可是要问那女娃儿下落吗?”

    陆天霖接道:“不错,可怜她幼失怙持,父母双亡,从小由我带大,这茫茫世界上只有她哥哥一个亲人,他们兄妹由小失散,十馀年未见过面,她哥哥得蒙‘瞎仙铁笛’罗乙真老前辈收到门下,学艺黄山,她亦蒙唐老前辈垂爱,带来东岳,半月前她哥哥奉师命在武汉水面,截拦‘九陰蛇母’门下,不幸为‘九陰蛇母’门下豢养毒物‘金翅蜈蚣’所伤,遍天下除东岳唐老前辈所有‘人面蜘蛛’可救之外,再也无物能够救得,因此我们不揣冒昧,寻来东岳,乞借‘人面蜘蛛’以救她哥哥危难。不想陰错阳差,造成诸般误会,慧儿情怜骨肉,致多有忤逆之处,尚望兄台看在她为怜骨肉份上,予以谅宥,免去责罚。”

    崔源脸色突然一变,长发颤动着,答道:“你们走後,我就把她囚入一座石室之中,这几日来‘红叶谷’中连续不断出现敌踪,我为对付敌人,也没有怞出工夫去看她,……”

    他话还未完,傅玉琪立时接口问道:“那石室在什麽地方?你带我们去看,你数日未去看她,那食用之物想必早已用完。……”

    崔源咳嗽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怒道:“我活了几十年,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哼!还用你多躁闲心?”

    傅玉琪心中恨不得立时见到妹妹,不愿再和崔源争辩,强忍下胸中气愤,笑道:“老前辈可否带同晚辈,到那石室一行,我们兄妹,已十几年没见面了!”

    崔源忽的一咬牙,强忍着全腑痛苦,挺身站起,道:“走!……”他刚刚说出一个走字,忽的打了两个踉跄,几乎栽倒。

    傅玉琪一伸手,扶着了他的左臂。

    崔源一甩臂,怒道:“快些撒手,哪个要你扶我?”

    傅玉琪一皱剑眉,忖道:“这人当真是冷傲得很,脚步已站不稳,还要这等逞强。”但他仍然依言松了崔源左臂。

    崔源手扶竹杖,缓步向前走去,虽然走得很慢,但仍似弱不胜力,双肩摇晃,步履不稳。

    傅玉琪、陆天霖、方云飞、“髯神判”等鱼贯随在他身後跟进,傅玉琪心中虽然急於要见妹妹,但怕惹发那盲目怪人脾气,不敢催他,亦不敢扶着他走,心中实自发急。

    陆天霖摇摇头,望着崔源的背影,暗中叹息一声。

    眼下几人,只有他一人心中明白,崔源伤势已难强撑下去,如果及时休息,还有疗好之望,但他运气制伤,勉强行动,无疑促使他早些死亡。

    几人奔行里许左右,到了一处苍松林边。

    崔源停下脚步,仰脸深呼两口气,才向林中走去。

    松拨峭立的古松,遮住了眼前的视线,有两棵特别高大的松树,分植在松林之前,两树相距大约有一丈二尺左右。

    两树之间,有一条小石卵铺成的大路,蜿入林而去。

    崔源摇摆着身体,扶杖入林,几人不能趋在他前面赶路,只得慢步相随身後。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石卵铺成的大路尽处,五色缤纷的山花丛中,屹立着一座青石砌成的小屋。那两间大小的房子,依然半开房门,一切景物都和陆天霖、方云飞初入谷时无异,只是那小屋前已不见两条盘据的赤练毒蛇。

    崔源进了小屋,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回过头对几人说道:“这小室之内险关重重,你们进门之後,不得擅行动,哼!要是不听我良言忠告,受了伤可别怪我!”

    傅玉琪一皱眉头,道:“老前辈不是带我去看舍妹吗?怎麽又进这石屋……”

    崔源冷笑一声,接道:“这‘红叶谷’中,到处是机关阵法,你哪能知道奥妙?”

    傅玉琪本想顶他几句,话到口边,突想起妹妹安危,只得又忍了下去,纵身一跃,到了崔源身後。

    紧接着陆天霖、方云飞、“髯神判”都跃入房中。

    崔源冷漠的一笑,向间走去。

    陆天霖以目示意方云飞等,暗中戒备,自己夺先一步,紧依崔源身後而进。

    崔源走到卧榻侧旁侧,伸手在榻边壁间一个石柱上用力一旋,骤闻一声轻响,石壁下突然翻起一个两尺大小的洞口,他指着洞口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你妹妹被囚的石室,你下去放她出来吧!”

    陆天霖探头向洞中一看,只见那石洞在深入五六尺後,即向右面弯去,墨黝黝景物难辨,不禁一皱眉头,心中暗自忖道:“这石洞之中如埋伏有什麽毒物机关,琪儿要一下去,只怕要遇上危险……”他心念初动,突觉身侧一阵微风飒然,傅玉琪已飘身而下。

    陆天霖探手一把,没有抓住。

    “髯神判”最爱护这位师弟,一见他涉险下了石洞,立时一晃肩跃到崔源身边,左手一伸抓住崔源,一条手臂右掌运功蓄劲,按在崔源“命门袕”上,脸色十分凝重,目光投注在那石洞之内,只要傅玉琪一有惊兆,立时要把崔源震毙掌下。

    且说傅玉琪进了那石洞之後,一面运功戒备,防敌突袭,一面急步而入,转了三四个弯後,突觉眼前一亮。他停住步,定神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美丽少女,独坐在一间丈馀方圆的石室内,容色微见憔悴。

    他细看这座石室,面布设很全,有床帐被褥,以及炊用之物,所谓石室,只不过是这地道尽处一片较大的石洞,既无把守之人,亦无门拦阻挡,对面有一个三尺方圆的洞口,日光就从洞口中透射进来,向外看去,可见对面山势景物。

    那少女忽见一个陌生的英俊少年,仗笛而入,先是微微一惊,随即抓起身边一把寒光夺目,尺许长短的匕首,由榻上一跃而起,娇声叱道:“你是什麽人?跑到这干什麽?”

    傅玉琪不答那少女的喝问,两道炯炯的眼神却不停在那少女脸上、身上打量,似乎要从身上找寻出什麽?

    那少女见傅玉琪在自己身上望来望去,不由大怒,冷嗤一声,道:“哪来的野小子,鬼鬼祟祟的看什麽?”跃起一掌,直劈过去。

    傅玉琪侧身一让,避开一击,那少女似乎早已料到,他能让开一击似的,右手匕首在傅玉琪让避左掌的同时,一举刺出。

    这一着制敌先机的攻势,不但快迅无比,而且凶险绝轮,傅玉琪被那寒光耀目的匕首,掠衣擦过,划破右?衣服,差一点就要划中。

    他啊呀的一惊叫,右手银笛忽的一招“金展翅”逼开了那少女匕首,急声叫道:“妹妹!”

    少女正是傅慧。但他们兄妹分离之时,傅慧不过是个周岁多点的孩子,哪能记得哥哥的面貌,听他口称妹妹,微微一呆,怒道:“哪个是你妹妹,哼!你不要胡喊乱叫……”振臂跃起,欺身猛攻,右手匕首,倏忽间连攻三招。

    傅玉琪看她招数迅厉,倒也不敢大意,心中又不忍震飞她手中兵刃,横一跃数尺,让开傅慧几招闪电快袭。

    这座石室,能有多大,傅玉琪一跃之下,已到了石室壁边。

    傅慧冷笑,道:“哼!我看你现在往哪躲?”纵身追袭而上,右手匕首和左掌一齐攻出,掌击前胸,匕首疾刺咽喉。

    傅玉琪已是躲无可躲,只得举手一笛“金丝缠腕”反向傅慧左腕击去,左手也闪电而出,扣拿傅慧右腕。

    这两招正好破解了傅慧的攻势,她一招失错,立时由主动陷於被动,傅玉琪银笛掠着她衣袖扫过,左手却轻轻的扣着她握拿匕首的粉嫩玉腕。

    她惊急啊哟一声,用力一挣,右腕由傅玉琪五指扣拿中挣脱。

    要知傅玉琪功力深厚,既然擒拿着对方脉门要袕,哪还能让她挣脱,但他怕伤了妹妹,是以不敢用力。

    傅慧挣脱右腕後,已知对面的英俊少年,武功比她高出很多,不禁微微一怔。

    傅玉琪却轻轻的叹息一声,道:“妹妹,我没有伤着奶吧?”

    傅慧星目闪动,仔细打量了傅玉琪几眼,只见他脸上满是关注爱怜,俊目中隐现泪光,毫无邪恶之色,心中忽的一动,道:“你是什麽人?为什麽叫我妹妹?”

    傅玉琪又长长叹一口气,道:“咱们分离之时,奶还不到两岁,自然奶记不得我了,但我已依稀辨认出奶幼年的音容笑貌,只是奶大了,比小时更漂亮啦!”

    傅慧听得粉脸一红,两道清澈的眼神,盯在傅玉琪脸上望了一阵,翻身走到榻边取出一面铜镜,在脸上照了一阵,果然觉着那英俊少年,和自己有些相像。

    她缓缓的放下铜镜,慢慢向前走了两步,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傅玉琪听她问得天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这哥哥还有人愿冒充吗?”

    傅慧道:“哼!为什麽不可以,你既然是我哥哥,得先告诉我你姓什麽?”

    傅玉琪笑道:“我叫傅玉琪,奶叫傅慧,对不对?”

    傅慧听他一开口就叫出自己姓名,心中已信了八成,只觉一股酸楚,由心底直泛上来,忍不住涌出来两眶泪水,莲步缓移,慢慢的走到傅玉琪面前,优优说道:“你比我大多了,可知道爹爹和娘被人杀害的事吗?”

    傅玉琪被她问得一阵感伤,也闹得黯然泪垂,沉默片刻,才抬头拂去脸上泪痕答道:

    “爹娘遇难之事,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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