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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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回 (第1/3页)

    义重如山果老求奇虫

    情柔似水贞儿侍汤药

    傅玉琪的为人,宅心忠厚,他对“快笛韩湘”秦雪岭更是友情深挚,一见他中了蜂毒,知道“九阴蛇母”手下饲养的毒物,无不奇毒,一时想起自己当年被飞蜈蚣所伤之事,至今犹有馀悸,心里不由得十分着急,但眼前几位,不但是自己的长辈,而且都是武林高手,自己自是不便太过躁急,所以急得呆在一旁。

    这时听义伯陆天霖叫把“快笛韩湘”先搭进屋内再作区处,当下跨步向前,蹲俯下身子,双手轻妥地托抱起秦雪岭,领先向大厅内宅走去。

    众人一齐走到秦雪岭房中,傅玉琪把他放置床上。

    房中又添燃起两支明烛,照得全室通明。

    “圣手医隐”陆天霖着人取了一碗“无根水”来,然后由囊箧中取出一只古瓷小瓶,倒出两粒丹丸,放入碗中,那丸药一浸水,发出嗤嗤阵响,转眼便溶化了。

    陆天霖待那丸药溶化了之后,又在一只白玉瓶取过一粒朱红色的药丸,托在掌心,要“金翅大鹏”方云飞端着“无根水”,走到床前。

    但见“快笛韩湘”秦雪岭,牙关紧闭,嘴唇发乌,双眼也闭得紧紧的。

    众人都围在床前,一个个脸色凝重,眼光都凝视着床上的秦雪岭和“圣手医隐”脸上。

    “圣手医隐”陆天霖右手轻轻一托秦雪岭的腮颚,微一用力,启开牙关,用“无根水”

    把那朱红丸药灌下,然后转身对众人道:“秦老弟中毒颇深,虽已服下我配制的‘净血驱毒丹’,不过,这只能暂保一时,却无法彻底根治……”

    他话尚未完,门口已响起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原来是“快笛韩湘”中毒受伤之事,已惊动内眷,后宅“病锺离”严百川和“白眉果老”孙公太二人的夫人,乃是“快笛韩湘”的姐姐,他们同胞姐弟手足情深,怎能不急?是以一闻此讯,便急急赶了出来。

    二人一见自己弟弟昏迷之态,心中虽然忧焦如焚,但好者二人都不是一般妇人家可比,并没有啼哭。

    “病锺离”知道她二人心中定甚焦急,急忙的安慰道:“弟弟虽然中了蜂毒,但有这‘圣手医隐’在此,谅来必无大碍,你们不宜过急,以免扰乱疗治。”

    她姊妹二人都是年过半百之人,对这个最小的弟弟确是万分惜爱,但在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又看了一会,对“圣手医隐”谢道:“小弟之伤全仗陆爷费神了。”

    “圣手医隐”也只得硬起头皮,道:“二位嫂夫人但请放心,我定当尽我之力,使秦兄弟早日康复。”

    待严、孙两位夫人走后,白氏双贤在一旁大感不安,踱了一阵,局促地道:“想不到这妖妇竟携带这种毒物前来,真是可恶之极!”

    “虬髯神判”望着陆天霖道:“估不到这小小的虫儿,却有这般强烈的毒性。”

    “圣手医隐”陆天霖,却答非所问的道:“这还亏了许老前辈及时用-火弹扑杀了这些毒虫,如若不然,让它们留下,那就不堪设想了。”

    “无影神偷”许一奎,转脸向“江南醉儒”开玩笑道:“酒鬼!今天我来考你一考,这些小蝎尾蜂是出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如若答不上来,那你这秀才也不用当了。”

    贞儿本为秦雪岭因救她而受伤,心里觉着过意不去,楞在旁边,她早就想问问,这毒虫到底有多厉害?但一直就没有发言,这时听“无影神偷”一问,她再也忍耐不住。拉着“江南醉儒”的衣袖,着急的问道:“醉师叔,你说嘛!这小蜂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厉害吗?………”

    “江南醉儒”望了“无影神偷”许一奎一眼,又望了望“圣手医隐”,然后才道:“你们这班要饭的可真难缠,人家中了毒,你却又要考起秀才来了,我要不说吧,又怕落个口实在你那里,那口气将来不好受,要说吧,心里又老大不乐意………”

    他这等说法,原本是他们几位风尘奇侠闹惯了的玩笑话,但贞儿可当了真,忙催着道:

    “说嘛!你说嘛!师叔……”

    “江南醉儒”就是扭不过贞儿,被她一催,转脸笑道:“唉!你也是个小捣乱,穷磨人………”说着,又唉了口气,彷佛很委曲似的,然后才说出了这蝎尾蜂的出处来。

    原是这蝎尾蜂,出生在苗疆大泽之中,它名虽叫蝎尾蜂,实际并非蜂类,而是一种蚁类,大泽之中,腐烂的落叶厚积数尺,在这腐叶之下,有一种飞蚂蚁,这飞蚁因生存在腐霉湿晦的烂叶阴湿之中,所以有种奇毒,而这种毒更含有一种阴性,侵人内腑,奇寒无比,人一被它咬中,就必寒冷而死。所幸这种蚂蚁生殖之力很弱,所以繁殖不快。

    在这大泽之中,奇异的虫豸多得不胜甚数,还有一种小红蝎,也是生在腐草之中,如若被它螫一下,热痛如炙。

    天地造物就是这等奇妙,这两种一个奇寒,一个奇热的毒物,竟然偶尔会交配起来,生下来的就是黄色的蝎尾蜂了。

    其实这两种毒虫交配所生的怪物并不能叫蜂,但是因为它生得形像在蜂蚁之间,所以便叫它蝎尾蜂,这种毒物咬了人之后,更是不好受,忽寒忽热,在这寒热交攻之下,绝少能逃得过厄运的。

    “江南醉儒”说完这蝎尾蜂的出处之后,却望着“圣手医隐”陆天霖摇头浩叹,道:

    “想不到这石燕娘意把这奇毒的东西,带进中土来,若不是亏得那子母-火弹,只怕尽咱们之力,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消灭得尽………”

    傅玉琪因与“快笛韩湘”秦雪岭情谊特厚,贞儿也因他是为救自己而受伤,这时听“江南醉儒”把这蝎尾蜂说得这般厉害,都不由心中着急,几乎是同时开口急着问道:“照师叔如此一说,这蝎尾蜂既是等歹毒,那么他还有无解救呢?”

    二人这一问,室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扫掠着“江南醉儒”与“圣手医隐”陆天霖二人的脸上。

    “江南醉儒”摇晃着脑袋,道:“我虽知道这虫的出处,却不知有无解救之法,这事,只有请教他了……”说罢,也把目光投注在“圣手医隐”身上。

    “圣手医隐”陆天霖拂长髯,微咬嘴唇,沉思了一阵,才慢慢地道:“我对医道虽是略略通晓一二,又蒙江湖朋友的抬爱,称我一声‘圣手医隐’,说来也真惭愧。”顿了顿又道:“兄弟虽然对一些疑难杂症,以及伤毒各门,略略下过些微工夫,但却还未曾遇到过这种毒虫之事………”

    他话到此处,诸人脸上都不由得一寒。

    “无影神偷”许一奎,在旁接道:“如此说来,我少不得要自毁前言,前去把这石燕娘擒来,看她………”

    “圣手医隐”陆天霖轻叹一声,道:“把她找来,她也不见得就能医好秦老弟的伤毒。”

    “白眉果老”孙公太急道:“那么依陆兄如何处之呢?”

    “病锺离”也急着接道:“内弟一切,只有全仗陆兄费心了………”

    陆天霖接道:“这是自然不容推辞之事,不过这东西虽然具热双毒,一般药物尚无法疗之法,兄弟更是没有此等经验,但是天地造物就是这等奇妙,一物必有一克,任你再毒的东西,尽管药物对它无效,也必有一物可以降克于它的。”

    贞儿急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圣手医隐”陆天霖望着傅玉琪道:“当年琪儿被她们飞蜈蚣螫伤,我也几乎束手无策,只有横心前往泰山红叶谷,找‘东岳散人’唐一民商借人面蜘蛛。”

    “白眉果老”道:“这人面蜘蛛有用吗?”

    “圣手医隐”陆天霖点头笑着应道:“天下之事,就这等奇绝,这人面蜘蛛专吸百虫奇毒,现在秦老弟所中之毒,只有用人面蜘蛛吸毒一法可以有救。”

    “独臂丐王”董天臣在旁搔搔头,说:“这泰山红叶谷离此地千里迢迢,再说那唐一民又是出了名的怪脾气………”

    “病锺离”严百川长眉微轩,道:“只倒没有什么,那唐一民虽然怪癖冷漠,但近来迭遭变故,性格已大改,况且他对我们兄弟倒还十分投契,只要他有此物,还不致拒绝不借,不过,不过……”他不过了半晌,才道:“唉!不知时间可否赶得及?”说罢,满脸期待之色的望着陆天霖。

    “圣手医隐”站了起来双目微闭,在室中来回踱着方步,自言自语,喃喃地道:“这蝎尾蜂生俱寒热两毒,只有以驱寒却热不同性格的药,以和缓其势……”说到此处,只见他嘴动,却听不到声音。

    他来回踱着步子,口中喃喃自语了一阵,又坐回原处,向着众人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凝重的道:“对秦老弟所中之毒,我虽没有治过,但‘医’乃是医的个理字,我对这病理的钻研,自信还有个八成的把握,我只要顺着他的病理下药疗治,纵无能把它治好,要想使这毒性不再蔓延开来,还是有几成把握的。”话到此处,又沉思了一阵,道:“我以针药双管齐下的方法,来保秦老弟的毒势不再扩大,以便前往红叶谷求借人面蜘蛛,依我想……依我想二十天我还担代得了,多了我可就不敢说了………”

    他话还未完,“白眉果老”孙公太脸色一展,笑道:“足够足够了,陆兄只要能保他半月的时光,我那头小毛驴也尽可来回了。”

    静心道姑在旁念了一声“善哉!善哉!”,道:“救人事急,宁可早去早回,依贫道看,孙义士还是赶早去的为是。”

    白氏双贤因事由己起,心中不安,所以道:“不知孙二哥是否要带人前去,如若怕路上不便,我兄弟愿尽棉力,追随孙二哥,往泰山走一趟。”

    “白眉果老”孙公太摇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老朽一个人前去,乃是仗着我那头小毛驴的脚程快,如若有人相陪,也没有这好的牲口,能赶得上我那头驴子,那一来,不但不能早去早回,倒反而把时间耽延了,贤昆仲盛情我们心领了。”

    “病锺离”严百川道:“既是如此,那贤弟就辛劳一趟吧,咱们救人要紧,贤弟立即就动身吧!”

    “白眉果老”孙公太点头退出,准备乾粮、水壶,以及其他应用之物,携上兵刃,备好千里神驴。

    “病锺离”又叮嘱道:“贤弟一路之上,别事不要过问,务以秦弟之事,为第一要务,早日赶回,要紧!要紧!”

    “白眉果老”点头道:“这事我自知道,不劳挂心。”说着转向众人道:“我走了。”

    又向“圣手医隐”陆天霖抱拳作礼道:“陆兄,内弟就仰仗陆兄多劳神了,我二十天之内,必可赶回………”这时,庄汉已来禀告,出湖的船只已准备好。

    傅玉琪拖着“圣手医隐”陆天霖上前,向“白眉果老”孙公太躬身施礼,道:“晚辈有一事相求。”

    “白眉果老”道:“什么事,你说罢,只要我能办到,准代你办到不误。”

    傅玉琪道:“我有一胞妹,名叫傅慧,被唐老前辈收为门下,此番老前辈前去红叶谷,便中敢恳代看看小妹………”

    “白眉果老”笑道:“这个容易!”

    “圣手医隐”陆天霖也抱拳作揖。

    “白眉果老”孙公太,拍拍小毛驴,道:“黑儿,咱带你山东走一场,路上多辛苦点儿吧……”说着又向众人点头示礼,牵着小毛驴,随着庄汉踏月而去。

    这时天色已亮,众人都各自回房休息。

    直到辰牌时刻,大家起床,商议一阵,才到“快笛韩湘”房中。

    这时正是八月中秋之后,八义山庄因位于洞庭湖中,气候已十分清凉,但“快笛韩湘”

    秦雪岭此时正是内热发作,浑身汗如泥浆,嘴唇烧得焦乾,张着嘴,直呼喘着大气,他二位姐姐正在替换的用凉手巾替他敷在额头之上,旁边两个女佣,也正在为他打。

    “圣手医隐”陆天霖看了一会,打开药囊,取过几味草药,交给傅玉琪,要他关照庄汉,用陈年雪水煎煮。

    待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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