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布陷阱,杀机四伏

    第13章 暗布陷阱,杀机四伏 (第2/3页)

一笑。

    胡柏龄道:“小师弟十五岁,能有这等功力,未来前程,实难限量。”

    那道装童子这次不再答话,摇摇头,又是一笑。

    胡柏龄暗道:这孩子怎的这等不爱说话?又追问了一句道:“你从酆师叔学艺几年了?”

    那道装童子,仍不言语,轻轻伸出了两个指头。

    胡柏龄道:“二年吗?”

    那道装童子点头一笑,仍然默不作声。

    胡柏龄心头一震,暗暗忖道:“如果他未说谎言,两年时光,怎么练就这样一身功夫?”

    只觉疑虑重重,思解不透,沉吟了良久,又问道:“这么说来,小师弟是带艺投师了?”

    那道装童子脸上似已泛现出不耐之色,微一点头,突然放步向前奔去。

    眨眼之间,已超出胡柏龄一丈余远。

    这等绝世轻功,使胡柏龄大为震骇,当下一加劲力,放退疾追。

    两人在荒凉的山野中,较上了脚程。

    胡柏龄施出全力疾进,疾如电闪雷奔,片刻之间,已跑出了二十余里,竟然仍未追上那道装童子。

    奔行之间,忽听一声沉喝:“站住。”寒光闪动,一个手横长剑的道人,由路侧急跃而出,拦住了两人去路。

    那道装童子微微一笑,左手一扬,当胸击去,右腕向后一探,已拔出肩上宝剑。

    他动作迅快无比,那道人刚刚让开一掌,还未来及还手,他手中宝剑,已自疾向那道人小腹刺去。

    那道人大概看他身着道装,怕伤了自己人,不自觉地问道:“你是……”

    那道装童子剑势突然一变,诡异绝轮的攻出一招,那道人一句话还未说完,宝剑已近前胸,匆忙之间,挥剑一架。

    道装童子攻出的剑势,忽然斜斜一偏,寒光闪动,那道人握剑右臂,应手而断。

    胡柏龄暗自惊喝一声:“好辛辣的剑法……”

    赞声未完,那道装童子出手的剑势,又忽地回扫过来,只听一声闷哼,那道人拦腰被斩作两段。

    胡柏龄惊愕的叹息一声,道:“小师弟的剑法辛辣无比,愚兄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是初见。”

    那小道童却是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在那道人尸体之上,轻轻抹去剑上血迹,又放退向前奔去,对胡柏龄赞叹之言,恍似听而未闻。

    胡柏龄忽然觉着,这位笑起来十分动人的小师弟,是一位异常可怕的人物,心地毒辣,武功又高不可测,如若他对酆秋异常忠心,实是一位劲敌,必须要早些设法,把他除去。

    心念转动,杀机突起。

    当下一加劲力,疾如离弦流矢一般,一连两上急跃,追到那道装童子身后。

    正待扬掌下手,那道装童子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道:“刚才那道人是什么人?”

    胡柏龄一沉真气稳住身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答道:“是武当门下弟子。”

    那道装童子展颜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皓齿,道:“我常听人说,武当派自诩以内家功夫和剑术领袖武林,怎的会这样不济事呢?”

    说完话,也不待胡柏龄回答,立时又转身向前奔去。

    此人唇红齿白,面貌娟秀有如女子,但心地却十分毒辣,武功又高不可测,以胡柏龄见识之广,竟也瞧不出这道装童子的来路,只觉他柔媚之中,潜隐着无比的陰险。

    两人又向前奔行了四五里路,转过一个山脚,但闻一声:“阿弥陀佛!”两个身着灰袍,手横禅杖的和尚,并肩拦住了去路。

    那道装童子回头微微一笑,问道:“这两个和尚大概是少林派门下吧?”

    胡柏龄道:“不错。”

    道装童子探手拔出肩上长剑,也不讲话,举手一剑,直向左面一僧刺去。

    两个和尚看他出手就打,不觉微微一怔,左面和尚禅杖一横,一招“拦江截斗”斜斜推出,架开剑势,说道:“你不是贫僧敌手,快些退下去吧!”

    那道童绽唇一笑,突然疾攻三剑。

    这三剑招招相连,迅快、辛狠,兼而有之,登时把左面一僧迫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胡柏龄怕他又下狠手,伤了少林僧侣,赶快纵身而上,沉声喝道:“小师弟快请退开,这两个和尚由我对付。”

    道装童子头也不回地柔声说道:“我先杀一个,留一个给你杀吧!”当下剑势一紧,疾攻过去。

    左面一僧被他一连数剑疾攻,几乎伤在他宝剑之下,哪里还敢大意,看他再次挥剑攻来,立时抡动禅杖,封架还击。

    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凶猛的恶战。

    但见剑光飞绕,禅杖啸风,片刻间,已力斗了十几个回合。

    胡柏龄目睹那少林和尚,手挥禅杖,有攻有守,一时之间,还不致落败,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双目圆睁,全神贯注在两人搏斗之上,想从那道装童子的剑路中瞧出他的出身。

    又斗了四五个回合,那道装童子的剑势忽然一变,出手剑招飘忽谲诡,四五剑已把那和尚迫得险象环生。

    右面一僧本来袖手旁观,但一见同伴陷入危境,不自觉的挥动禅杖,出手相助。

    那道装童子忽然咯咯大笑起来,高声说道:“胡师兄,他们两人联手打我一个,不能怪我不留给你了!”剑势突然一紧,攻势突转强猛,但见白光飞绕,剑气冲天,倏忽之间,已把两僧圈入了剑影之中。

    这孩子似是有意诱那袖手旁观的和尚助战,故意和那和尚游斗了十几个回合,才突然加紧剑势猛攻几招,使那袖手旁观的和尚,不自觉的出手相助。

    两僧联手合击之后,他却突然一变剑势,招术诡辣绝轮,把两僧一齐圈入了重重剑影之中。

    胡柏龄眼看二僧齐齐陷身危境,心头为之大骇,高声说道:“小师弟……”三个字刚出口,突闻一声惨叫。

    飞舞的剑光中,暴射出一片血光。

    一颗光秃秃的和尚头,飞出了七八尺远,落在地上,滚入草丛中。

    耳际间响起那脆若女子的柔和声音道:“胡师兄,不用替我担心,我已经杀了一个啦,余他一个,挡不过我五剑……”话还未完,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另一个和尚,吃那道装童子一剑由前胸直穿后背。

    那道装童子拔出长剑,疾快的闪向一侧。一股鲜血,急喷而出。

    他在片刻之间,连杀了两个少林高手,一个断头喷血而死,一个胸背对穿而亡。

    这等身手,就当代武林中高人而论,也难得选出几个。

    胡柏龄望了那并肩而卧两具尸体一眼,黯然叹息一声,缓缓走近那道装童子身边,说道:

    “小师弟武功深博,剑招津奇,实乃小兄生平中仅见高手。”

    那道装童子微微一笑,满脸漠然神色,就那两具尸体之上,抹去剑上血迹,说道:“胡师兄身为天下绿林盟主,武功自是比我高了,等到尽歼少林、武当两派中人之后,小弟要向师兄讨教几招剑法。”

    胡柏龄笑道:“不用比了,小兄决然不是敌手……”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小师弟这剑术,可是追随酆师叔学得的吗?”

    那道童轻轻一皱眉头,说道:“不是。”

    胡柏龄看他不愿说出自己出身来历,也不再多问,转过话题说道:“小师弟向着道装,定是三清弟子,不知法号怎么称呼?”

    那道装童子犹豫了一阵,道:“我从小就穿这道装,穿惯了不愿脱它而已,并非三清门下弟子,也没有法号。”

    胡柏龄道:“这么说来小师弟仍然沿用俗家姓名,不知如何称呼?”

    那装童子微微一叹,道:“师兄噜噜嗦嗦,实在叫人心烦,唉!

    我从小就被师父带到深山大泽之中长大,哪里会有名字?”他低头思索了一阵,又道:

    “我好像记得姓麦,师父常常叫我小明,大概叫麦小明吧!”

    胡柏龄道:“小师弟可是被酆师叔带在深山中吗?”

    麦小明双目一瞪,微现愠意地说道:“胡师兄处处想追问我的出身,不知是何用心?”

    胡柏龄想不到他竟然这等单刀直入的问出口来,一时之间,真还想不出适当措词答复,不禁微微一怔,沉吟了一阵,道:“小兄不过随便问问,并无其他用心。”放退向前奔去。

    麦小明紧随身后,振袂急追,已跑出六七里路。

    胡柏龄用出了全力赶路,人如离弦弩箭一般,但麦小明仍然紧随身后,追个首尾相接。

    沿途再无阻碍,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已到了“迷踪谷”外。

    只见数十个佩带兵刃的劲装大汉,重重排列,把守着谷口。

    那些人一见到胡柏龄,一起抱拳作礼,高呼盟主。

    麦小明微微一笑,问道:“胡师兄,这是你的属下吗?”一面问话,一面抬头打量群豪,但见高高矮矮,肥肥瘦瘦,个个都对胡柏龄流现出恭敬之情,不禁赞道:“唉!当了绿林盟主,原来这等神气,无怪人人都想争取绿林盟主之位了。”

    胡柏龄一见眼前形势,已知谷中出了大事,不禁一皱眉头,道:“钟一豪回来了吗?”

    一个高大粗豪的声音,自人群之中响起,道:“钟副盟主刚刚回来,已进谷中去了。”

    胡柏龄道:“还有什么人来过?”

    那人答道:“武当派紫阳道长,亲率门下八大弟子相访,但问清盟主不在之后,留下一函而去。”

    当下从怀中摸出一个大红封简,递了过去。

    胡柏龄略一沉思,打开封简,只见上面聊聊数语,写道“接函望来一晤,贫道在谷外万月峡中敬候大驾”,下面并未署名。

    麦小明一派天真,也不避讳,胡柏龄打开了封简,他也探过头去瞧看,胡柏龄看完后,还在低头沉思,麦小明已咯咯大笑道:“胡师兄,万月峡在什么地方,咱们一起看看去吧!”

    胡柏龄正待答话,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遥遥传入耳际,道:“大哥,你到哪里去了?”

    转头望去,只见谷寒香绿裙飘风,飞奔而来,她身后跟着一身白衣的苗素兰,和面垂黑纱的钟一豪,片刻之间,已奔到胡柏龄的身侧。

    她脸上泛现出淡淡的困倦,似是一夜未眠。

    胡柏龄目睹娇妻,不自觉的生出了惜怜之情,微微一笑,说道:“你很累吗?”

    谷寒香柔婉一笑,道:“我昨夜没有睡觉,一直等到了天色大亮,还不见大哥回来。”

    清脆的声音中,微微流露出优怨。

    胡柏龄道:“我有事出去了。”

    谷寒香不再说话,轻轻一闭双目,长长吁一口气,缓缓走了过来,紧依他身侧而立。

    西斜的阳光照射着她匀红的嫩脸,微带倦意的情态,备使人心动怜爱。全场中的目光,都不自禁的投注到她的脸上。

    麦小明望了谷寒香一眼,问道:“胡师兄,这女人是你的妻子吗?”

    这等单刀直入的问法,使胡柏龄为之一怔,只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麦小明轻轻叹息一声,道:“她很美丽!”

    谷寒香缓缓转动星目,瞧了他一眼,笑问道:“你认识我大哥吗?”

    麦小明道:“他是我的师兄,我自然是认识了……”

    谷寒香“嗯”了一声,还未来及答话,麦小明又抢先说道:“不过,我和胡师兄,昨天才认识的,过去并不认识。”

    他似是觉着不应该欺骗谷寒香,画蛇添足的又加了两句。

    胡柏龄微微一笑,回头对钟一豪道:“钟兄此行经过如何?”

    钟一豪躬身抱拳,诚诚正正地答道:“属下见到了紫阳道长,和少林派中监院天声大师。”

    胡柏龄急急问道:“他们说些什么?”忽然想到麦小明随行监视,赶忙又接口说道:

    “紫阳道长已来过咱们‘迷踪谷’了。”

    钟一豪一时之间,想不出胡柏龄话中寒意,接口说道:“天声大师曾再三相嘱属下……”

    胡柏龄一皱眉头,接道:“我已接紫阳短函,约我万月峡中相晤!”

    钟一豪究竟是久历江湖之人,目睹胡柏龄的神情已知他不让自己说出经过情形,微一沉吟,道:“武当派中,人心激动,盟主不宜单身涉险。”

    麦小明突然插口说道:“不要紧,有我和胡师兄同行,包他无事。”

    此人年纪虽然幼小,但口气却是托大的很,胡柏龄知他身负绝技,也还罢了,钟一豪却是听得微生愠意,冷笑一声,道:“小兄弟好大的口气……”忽然想到他口称胡师兄,只怕真是胡柏龄同门师弟,不便再说难听之言,倏而住口。

    麦小明微微一笑,道:“你是我胡师兄属下,我如杀了你,只怕他心中不乐,但你不信我武功强过你,咱们就赌一赌吧?”

    钟一豪冷冷说道:“哼,小小年纪讲话没有一点礼教,你要怎么个赌法?”

    麦小明笑道:“这赌法最是简单不过,等一下咱们遇上武当派或是少林派中人时,一起出手,看哪一个杀的人多,就算谁胜。”

    钟一豪听他越说口气越大,不禁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忽然觉着对方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自己如果和他斤斤计较,岂不失了身份,当下转过头去,装出一付漠然未闻的神态。

    目光触处,只见数里外两列行人,直向“迷踪谷”口走来。

    突然间,一阵嗡嗡之声,破空传来。

    胡柏龄已见过张敬安投掷传音竹哨,一闻之下,立时辨听出来。

    麦小明微微一笑,道:“大师兄,师父派人来找你了!”

    胡柏龄“嗯”了一声,还未来及答话,钟一豪已接口说道:“少林、武当两派中大队人马,就要到了。”

    原来那远远的两列行人,突然加快了脚步,疾奔而来。

    胡柏龄抬头望去,果见一行肩横禅杖,身着灰袍的和尚,和一行道袍佩剑的道人,急步奔了过来。

    蓦地里,谷中右面大石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胡师兄,家师特派小弟,抱伤赶来,有要事相商。”

    说着话, 人已走近胡柏龄身侧。

    胡柏龄微一沉吟,挥手对群豪说道:“你们都暂时退开。”

    群豪纷纷退去,只有谷寒香仍然站在胡柏龄身侧不动。

    张敬安望了谷寒香一眼,道:“这位是……”

    胡柏龄道:“她是你师嫂,不论何等重大的事,我都从不避她,有话请说不妨。”

    张敬安转脸望望那疾奔而来的少林、武当两派中人,不过只相距一里左右,低声说道:

    “家师要师兄把少林、武当两派中人,带到距此‘迷踪谷’三里左右的落雁谷中。”

    胡柏龄道:“落雁谷井非绝壑,后面还有路可通。”

    张敬安道:“家师如此吩咐,想必早已有备,师兄就说家师在落雁谷中敬候两派高有……”

    他转脸望了一下愈近的少林、武当两派中人,接道:“家师尚在等待师兄回话,小弟……”

    胡柏龄接道:“师弟上复师叔,就说小弟一切遵命。”

    张敬安抱拳一揖,转身而去。

    胡柏龄抬头打量了一阵,只见少林僧侣,不下四五十人之多,武当派也有二十余人之众。

    钟一豪举手一挥,低声说道:“咱们冲上去保护盟主。”

    群豪应了一声,齐齐奔了上去,排列在胡柏龄两侧。

    只听一声宏亮的佛号,一个五旬上下,平横禅杖的老僧,大步走了出来,说道:“诸位施主,老僧这里有礼了。”

    胡柏龄道:“老禅师有何赐教?”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如果老僧双目不花,施主当是统率当今绿林的胡盟主。”

    胡柏龄道:“在下是胡柏龄,老禅师有何教言,尽管请说。”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胡盟主函邀敝派和武当派到此,不知有什么要事相商?”

    胡柏龄沉吟了一阵,侧目一望麦小明道:“老禅师可曾看到过在下的邀约之函吗?”

    那老和尚微微一怔,暗道:“你自己具名写的请帖,难道就记不得了吗?”只道他有意推诿取笑,不觉微有愠意,脸色一整,异常庄严地说道:“出家人一向不打诳言,你乃堂堂盟主至尊,还会有人冒名顶替,私发请帖不成?”

    因那请帖虽有胡柏龄的具名,但却是酆秋伪制代他而发,那邀请少林、武当两派的请帖之上,究竟写些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心想取来瞧瞧,但听耶老僧之言,知他心中有了误会,扳转话题,说道:“不知老禅师法号如何称呼?贵派的掌门方丈,来了没有?”

    那老和尚单掌立胸,冷冷笑道:“贫僧天仪,敝派方丈随后就到,胡盟主有什么话,对老衲说也是一样。”

    胡柏龄一抱拳道:“久仰,久仰,‘迷踪谷’中宴会,已改在数里外的落雁谷中举行……”

    天仪大师似是对宴会突然易地举行一事,心中甚觉怀疑,沉吟良久,想不出该如何答复。

    胡柏龄回头对钟一豪道:“钟兄请代我传谕,召集全谷中人,即刻赶来谷口。”

    钟一豪应了一声,转身疾奔而去。

    胡柏龄轻轻叹息一声,低声对谷寒香道:“香妹也请回到谷中去吧……”

    谷寒香似已预感不幸,黯然说道:“我不回去啦,我要和大哥走在一起。”

    胡柏龄道:“动手相搏之事,你如何能够去得……”

    谷寒香星目转动,望了望武当和少林两派中人一眼,只见他们整整齐齐地列队而立,一个个脸色庄严,凛然难犯,不自觉间,心中泛上来一股寒意,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过去。

    她微带愁苦的眉梢,和圆圆的眼睛中寒蕴的莹莹泪水,衬着那天姿国色,绝世风华,只看得少林、武当两派的僧侣道士们,一个个垂下头去,不敢多瞧。

    胡柏龄忖道:“此行一旦被少林、武当发觉了我是在相诱他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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