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险阻重重,万花官主

    第20章 险阻重重,万花官主 (第3/3页)

笃厚的友情,一见刘震为友拼命,一时间豪气如云,怞出软鞭,紧随攻上。

    万映霞本是女孩子家,她对独眼怪人伤人的毒辣手段,适才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但她与文天生乃是相依为命的伴侣,这时见文天生奋身向前,自己也不知那里来的一股勇气,手中扣着燕尾银梭,也跃身追了上去。

    苗素兰、钟一豪、余亦乐一见他们二人不计厉害的攻了上去,自不能在一边旁观,也都一齐纵身而上。

    这种局面,已成了孤注一掷之势,以那独眼怪人适才伤人的武功而言,只要他存了伤人之心,这几人有立时被伤的危险。

    就在这时,右侧那紧闭的楼窗上,突然现出一片明亮的灯光。

    那独眼怪人也正待出手,突见楼窗灯光一亮,转头向楼窗望了一眼。

    此时楼上“呀”的一声,推开了一扇绿窗,谷寒香凭窗叫道:“都与我住手!”

    她的声音,虽然是柔美安详,但却似含有一种无上威严,不要说钟一豪等,都停身止步,就是那独眼怪人,也朝着她翻了翻那突出的大眼,住手不动。

    谷寒香喝住了众人之后,推上窗户,转身入内。

    片刻工夫之后,那右侧楼下,朱门开启,走出两名手执纱灯的青衣小婢,另一名蓝衫女婢,扶着谷寒香,缓缓走了出来。

    万映霞、苗素兰等一见谷寒香走了出来,一齐奔了过去。

    独眼怪人喝道:“不许乱动……”

    谷寒香望着那独眼怪人,道:“这都是久随我之人……”

    独眼怪人冷冷说道:“他们违我禁令,擅闯‘万花宫’,我要他们尝尝老夫‘脱胎换骨’的滋味……”

    谷寒香发出一声娇笑,道:“你,私将我劫来‘万花宫’,却反怪他们前来找寻于我……”

    她一眼看到李杰、何宗辉等人断臂残腿的惨象,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些人定是你所伤的了?”

    独眼怪人冷冷一笑,没有言语。

    谷寒香道:“他们虽违你禁令,闯入‘万花宫’,但他们是为我而来,既要我留在此地,我就不准你对他们妄加残害,不然,你也休想我留下来……”

    独眼怪人看她说话的神态,甚是庄严,怔怔的睁着那只怪眼,不知如何回答。

    停了半晌,他才在座取过一面皮鼓,拍击了两声,道:“把他们抬下去。”

    静立两边的三手怪人,应声走了过来,将倒卧地上之人,一齐抬入内去。

    独眼怪人一指钟一豪等,道:“先将他们关起,以后再发落。”

    他看了谷寒香一眼,又道:“不准为难他们,好好款待……”

    他话至此处,那冷漠的声音,忽然变的十分柔和起来,温和地对谷寒香说道:“山风夜寒,咱们还是进内去吧,他们既是你的人,我决不会给他们苦吃……”

    谷寒香点头微微一笑。

    独眼怪人见她展颜一笑,心中似是甚觉高兴,探臂将谷寒香抱上铁车,然后双手在车上略一按动,发出轧轧一阵轻响,车下小轮滚动,但见黄帏飘飞,飞快的向内驶去。

    谷寒香被独眼怪人抱上铁车,只觉一股腥烂的臭味,钻进鼻孔,感到心中一阵难受,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她此时,已与过去大不相同,她经历过许多人间最痛苦、最残忍,也最险诈之事,所以,她已能强压下自己的心意,来适应各种环境,她知道这独眼怪人是一个喜怒无常,异常冷漠,残酷绝轮之人,只要有一点极小之事不能顺遂他的心意,立时即将遭遇到极为悲惨的命运。

    独眼怪人腰际烂疮,发出的臭味,使人难以忍受,但她却强压下厌恶的神情,依着他坐在他身旁。

    铁车缓缓地驶入内厅,又经过两重庭院。

    谷寒香此时心中挂念着苗素兰等人的安危,心中虽是十分忧急,不知怎样安排才好,但神情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所以一直默然不语。

    独眼怪人怔怔地瞧了她一阵,他脸上满是疤痕,是以无法看出他的表情,但炯炯的眼神却不时的在变化着。

    他突然伸出骨节嶙嶙的手来,抓住谷寒香的纤纤素手,神情很是激动。

    谷寒香回眸看了他一眼,面上泛现出一丝幽怨的笑容。

    独眼怪人心中一阵悚然,仿佛觉得自己不该渎犯于她,这时松开了手,低声问道:“你不高兴吗?”

    谷寒香摇摇头道:“不是……”

    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把我的那几个人怎样了?”

    独眼怪人道:“他们既然是为你而来,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谷寒香娇媚的笑了一笑,把身子又往独眼怪人身上依偎了过去,道:“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放开呢?”

    独眼怪人被问得翻着那只突出的大眼,却答不出话来。

    他怔了半晌,才道:“自然是要放他们,但眼下还不到时候。”

    谷寒香听得心中一动,不待他话完,接口问道:“不知你要什么时候,才……”

    她转眼一看,见他神情肃穆正凝神沉思,并未在听自己说话,一时不敢打扰于他,只好倏然住口不言。

    这时车子忽然微微一阵颠动,同时眼前一明,现出一种鲜红色的光亮。

    谷寒香举目一看,原来铁车已驶进一处地下。

    这地道乃是石块所建,建筑得甚是牢固,两侧石壁之上,每隔一段,插有一支松脂火把,发出红红火光。

    铁车行驰在这地道之中,发出一阵辚辚声响,这声音回应在这深远的之中,有着一股惊人心魄的恐怖感觉。

    谷寒香悸悸地问道:“你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

    独眼怪人对她相问之言,恍如未闻一般,直怔怔的坐在车上,呆呆出神,又似在思索着一件重大的疑难问题一样。

    他长得原本丑凶已极,又在这种充满陰森的地下之内,此时他更是神情木然,宛如一尊石像坐在车上,更显得鬼气森森。

    谷寒香心中越来越觉得可怖,为了打破这如沉死一般的沉寂,她壮了一壮胆气,故意提高声音,道:“你对人竟这等无礼。”

    独眼怪人似被她说话之声,惊醒过来,茫然问道:“你说什么?”

    谷寒香冷冷说道:“你此时心目之中还有别人么?”

    独眼怪人对她这句冷漠的话,不但毫无愠意,而且甚为高兴,忽然温柔地说道:“我在想一件事。”

    谷寒香此时已懂得许多对付人的手段,她听完独眼怪人的话,只冷冷一笑,并不出言相问。

    那独眼怪人见她并不追问,心中似是意有未尽,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我在想这一件事,该如何对你言讲……”

    谷寒香漫不经心的道:“你的事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也不想知道。”

    独眼怪人把眼光凝注在谷寒香的脸上,停了片刻,才道:“此事与你有关……”

    谷寒香道:“那么你就说吧。”

    独眼怪人喃喃地道:“我自然要对你说的……”

    他此时神情,竟似中酒微醉一般,自言自语地道:“否则,我也不用把你劫到我这‘万花宫’了……”

    谷寒香虽然不愿与这奇丑的怪人多说话,但这时不由得生出一阵好奇之心,道:“你劫我来此,就是为了要对我说这件事吗?”

    独眼怪人摇摇头道:“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要你依我一件事。”

    他说到此处,忽然仰首一阵狂笑。

    他笑的似是甚为激动,只见他那疤痕累累的脸上,肌肉一阵怞动,笑音也渐渐地发出抖颤之声。

    这时铁车停在一道铁门之外,独眼怪人收敛住狂笑,银丝拂尘迅快的击向那铁门旁侧的铜环,微微往后一带,铜环往下一沉,发出一阵隆隆响声。

    那道铁门随着隆隆之声,往上缓缓升起。

    谷寒香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现下你要到什么所在?”

    独眼怪人沉吟了一阵,忽然变得很伤怀的样子,忧然说道:“这件事,在老夫心中已留了多年,这地方也有许多年,没有其他人来过。”

    他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只道此事在老夫有生之年,再也无能如愿,谁知……”

    话到此处,倏然住口不言。

    铁车进入铁门之后,转了一个弯,眼前突然一片光亮,明如白昼,并有一阵淡淡的幽香,飘传过来。

    只见人影闪动,一个身躯佝偻的驼背老人迎了上来。

    这老人面蒙黑纱,是以无法看清他的面貌。

    独眼怪人对他挥了挥手,他佝偻着身子,领前走去。

    他虽是身体佝偻,脚下却是极为快建,行走了二十多丈远近,还是一直走在铁车前面。

    来到一处双扇的房门之前,那驼背老人,晃亮火种,点燃起门口两盏绯纱宫灯,启开朱门,静静的肃立门前。

    独眼怪人点点头,挥挥手,似是叫他退出。

    那驼背老人仰起蒙着黑纱的面,朝着谷寒香瞧了一眼,身子微微抖颤了一下,倏然低下了头,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独眼怪人按动机钮,车上铁杆与黄幔,立时拆收起来。

    铁车一进房门,只见眼前珠帘一阵闪烁,恍如万点繁星。

    珠帘之内则是一间陈设华丽,芬香浓郁的卧房。

    铁车穿过珠帘,停在一张香木雕花的木床之前,独眼怪人将谷寒香抱着送下车,指着桌旁的锦椅,叫她坐下来,然后自己纵身一跃,落在木床之上。

    二人沉默了一阵,独眼怪人方开口问道:“公主自来老夫这‘万花宫’,你可知老夫的心意吗?”

    谷寒香望着他,摇头淡淡一笑。

    独眼怪人点头笑道:“此事如老夫不说,你自然无能得知。”

    他说到此处,似觉没有到正题,干咳了一声,接道:“老夫虽然深居‘万花宫’,但对江湖上之事,也不想过问,但自你的艳名,由西域播传到中土之后,老夫也有风闻,不过老夫还难以相信,这人间能再有像传说中那等艳丽之人,哪知见你之后,竟大出老夫意料之外,老夫再三思量,才带你来此密室。”

    谷寒香见他说了半天,自己依然不明他心中之意,不由嫣然一笑,道:“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听懂。”

    独眼怪人对谷寒香之言,恍如未闻一般,又自说道:“你可喜爱这座‘万花宫’吗?”

    谷寒香不知他问这话究竟存的什么用心,秋彼微转,缓缓说道:“这座‘万花宫’,实在是美仑美奂,纵然是王侯府第,也不过如此了……”

    独眼怪人听她这等赞美,似是大感快慰,立即接口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很喜欢了?”

    谷寒香道:“你‘万花宫’虽好,我也不能就住在此。”

    那独眼怪人忽然面露愠色,沉声说道:“你还想走吗?”

    谷寒香叹了口气道:“我一身待办之事甚多,才不远千里自西域来到中土江南,我自然是要走。”

    独眼怪人冷冷一笑,冷漠地说道:“你虽有许多随行相护之人,不过那班人在老夫眼中,连三尺孩童也不如,老夫如若不放你走,你也是无能走脱。”

    谷寒香道:“你这般强留于我,不知是什么用心?”

    独眼怪人呵呵一阵大笑,道:“老夫要你永留‘万花宫’,陪伴老夫过这逍遥生涯。”

    谷寒香听得芳心一震,暗自忖道:“要我留在这‘万花宫’陪伴于你,岂不是伴着一个怪物在一起吗?”她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展颜媚然一笑,道:“要是我不肯呢?”

    独眼怪人嘿嘿一阵冷笑,道:“既进了老夫的‘万花宫’,你不肯也由你不得,哼!如敢对老夫有半点违抗,就要他身受分肢移脏之苦。”

    他话到此处,似是觉着说得太过冲动,立即改口说道:“但对你,老夫绝不忍施出此等手段,只要你好好的听从于我……”

    独眼怪人,此时神情甚是大异寻常,满布疤痕的脸上,泛现出一片深红紫色,那只突出眶外的独眼,也发出异样的光芒,倏然一声不响,盯注在谷寒香的身上,一瞬也不瞬。

    谷寒香一看他这般神色,心中感到一阵悚然不安,但此时身陷虎袕,而这独眼怪人,武功奇绝,手段残酷绝轮,心中虽然焦急,却想不出脱身之计。

    正当谷寒香芳心纷乱之际,那独眼怪人突然由床上纵起,凌空一个旋身,已将谷寒香拦腰抱起,跃返木床之上。

    独眼怪人两臂如两道铁箍,牢牢地搂住谷寒香,脸上满是贪婪、丑恶的神情,看得谷寒香心头泛起了一阵呕心,要想抗拒,已是无能为力。

    但谷寒香原是冰雪聪明之人,又经历了许多事故,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本能地生了一种应变的急智,她忽然娇叱一声,道:“你这般对待于我,到底是何用心?”

    独眼怪人恍如未闻一般,丑脸往谷寒香脸上凑去。

    谷寒香被折磨得真想大哭一场,但她知道,此时此情,任你哭断嗓子,也是毫无用处,她用尽力量,挣出一条手臂,扬手一掌,掴在那独眼怪人的脸上。

    独眼怪人似是未料到谷寒香这猝然之举,被打得怔了一怔。

    谷寒香乘他怔神之间,厉声说道:“你也是一宫之主,怎的如此无耻。”

    她虽然貌如春花,但这时说话的神情,却含有一种无上的威仪,那种艳若桃李,冷如冰霜的神情,使人一见,就产生出一种不敢侵犯的戒心。

    独眼怪人呆呆的瞧了她一阵,心中似是生出了一种羞愧之意,避开谷寒香的目光,说道:

    “唉,我是太喜欢你了……”

    谷寒香哼了一声,道:“纵然是喜欢,也不该这等羞辱于我。”

    独眼怪人这时竟没有一点凶残之气,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吗?”

    他眼睛虽然盯注在谷寒香脸上,但目光却是一片散乱,脸上也一片茫然之色,喃喃地说道:“我等了几十年了,今天……”

    谷寒香未待他话完,心中大感惊讶,接口问道:“什么?你等了我几十年了?”

    独眼怪人茫然地应道:“不错,多亏老天见怜,我这几十年的心愿,今天才如愿以偿……”

    他忽然发觉眼前之人是谷寒香,不由得泛起一阵宛如大梦醒来的惊异之色,失望地接道:

    “是你,原来是你……你太像她了。”

    谷寒香看他失去常态的神情,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奇念,同时,她知道这独眼怪人,乃是一个残酷成性喜怒无常的怪人,适才自己在情急之下,掴了他一掌,不知他是否恼羞翻目,怀着一种好奇与恐惧的心情,轻轻问道:“你说我像谁……”

    独眼怪人此时也平静了不少,脸上那股贪婪滢欲的神色,也已退去,他又看了她一眼,才道:“你跟我心中之人,长得完全一样,但是老夫费尽心血,依然无法寻找得到,今天既然将你劫来,老夫要你代替她在这‘万花宫’相伴老夫,度享这有生之年。”

    话毕,伸手在壁上一按,只见迎面墙壁之上一幅精绘的花鸟图,缓缓往上卷去,现露出一幅古装仕女的图画。

    谷寒香举目一望,也不由看得呆了一呆。

    原来那画中的美女,除了衣饰与自己不同之外,面貌、神态竟是无一不像。

    谷寒香一面默察这张图画,一面心中暗暗盘算,她沉思片刻,转脸瞧着独眼怪人,道:

    “看你这般情形,你对她已是钟情许多年了。”

    独眼怪人点头道:“数十年来,一直未能相忘。”

    谷寒香道:“你将此人看作何等样人?”

    独眼怪人道:“老夫将她看作瑶台仙女……”

    谷寒香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心口不一!”

    独眼怪人道:“你怎说老夫心口不一?”

    谷寒香道:“你既将她看作瑶台神仙,就不该生出那等猥亵之想!”

    独眼怪人脸上疤痕微一怞动,道:“老夫有生之年,如若不能一亲芳泽,实是毕生的憾事。”

    他顿了顿,接道:“但是画中之饼,不能充饥,所以老夫许下心愿,一定要找到一位与此画神貌相若之人,要她常伴身侧,以偿老夫夙愿,苍天不负有心人,你果然真如画中之人,所以老夫适才一时……”话至此处,似是不好再说下去,倏然住口不言。

    谷寒香艳如春花的脸上,泛现出一片红霞,低头说道:“此事虽然不全怪你,但是此乃人生大事,自是不能视同儿戏。”

    她说到此处,心中意念回转,许多事情,一起涌上心头,一时间,心意纷扰,也无法再说下去。

    独眼怪人见她话语温和,不禁一阵心喜,忙道:“依你要如何?”

    谷寒香心中默默一想,心知既然落在这种恐怖残酷之人手中,未来命运,实在不堪想象,目前只有以话扣住他,苟廷一时,再视机而行。

    她心意一定,伸手理了理鬓边秀发,又整了整零乱的衫裙,然后幽幽一笑,道:“你虽然喜爱那画中之人,但我究竟不是她,日后……”

    独眼怪人急道:“你……”他因一时情急,说了一个你字,就没再说下去。

    谷寒香道:“依我看,你在武林道上,定也不是泛泛之辈,我也是一方公主的身份,如你果真喜爱于我,绝不可苟且乱礼,必须要隆重其事才行。”

    独眼怪人连声应道:“老夫依你。”

    谷寒香摇摇头道:“不是那么容易,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如有一件不答应都不行。”

    独眼怪人急着说:“好,老夫全依你,你说好了……”

    谷寒香微一沉峙,道:“如你真心喜爱于我,必须要明媒正娶,大礼要在两个月之后,在这段时间,我要考查你对我是否真心!”

    独眼怪人道:“可以。”

    谷寒香又道:“在这段时间内,你要将‘万花宫’禁令解开,不得再杀一人。”

    独眼怪人道:“可以,还有什么,你一起说吧。”

    谷寒香又道:“大礼之时,我要请出三媒六证,以示慎重,同时,要你遍请天下各宗各派英雄,前来观礼……”

    独眼怪人翻着那突出的怪眼,道:“老夫与外界之人,久无往来,何必……”

    谷寒香冷笑一声,满脸娇态说道:“我早知你是并无真心。”

    独眼怪人见她一付幽怨的情态,急得丑脸一阵搐动,急急地道:“好,也依你,你可称心了吗?”

    谷寒香又道:“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远千里迢迢,自西域来此,是有着一件切身大事。”

    独眼怪人为了要讨好于她,立即说道:“什么事,只要老夫力所能及,一定为你办妥。”

    谷寒香玉面一冷,神情肃然地道:“这件事,在我未对你说时,不许你出口相问,不过,这件事我还是有借重于你之处。”

    独眼怪人这次并不接口,只望着谷寒香,点了点头。

    谷寒香又恢复温柔之态,道:“我们成婚以后,我在宫中陪你一年,我必须出去一次,清了我这件大事,事情办完之后,再返回天台,与你同住此间,你可答应?”

    独眼怪人沉吟了半响,点头应道:“这也可以依你。”

    谷寒香道:“不过我前去了断此事,或恐遭遇险难,虽然有人随行相卫,终是不妥,所以我要你在这段时间,传我一些防身的武艺。”

    独眼怪人听了,突然发出一阵“呵呵”怪笑。

    谷寒香见他这等狂豪大笑,不知他是什么用心,想询问于他,却又不知如何问法,怔了一怔,惘然地瞧了他一眼。

    独眼怪人笑了一阵,握住了谷寒香的纤手,道:“放眼当今武林,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三招五式之人,哼哼,恐怕是数不出几人,只要你肯应允于我,老夫传你几种绝学,保管你驰骋江湖,没有人敢欺悔于你了。”

    谷寒香听得似十分神往,幽幽地说道:“你这话可是真的吗?”

    独眼怪人抚摸着谷寒香的玉手,轻声说道:“老夫虽不是什么大信大义之人,但对你所说之话,却是绝无一句诳语。”

    他因为脸上疤痕斑斑,说话之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极为至诚。

    谷寒香本是极为善良之人,看他这时对自己竟是这般的至诚,心中也觉着很是感动,不由柔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独眼怪人听她赞誉自己,心中大为受用,握住谷寒香的双手,竟发出一阵微微的抖颤,激动地道:“只要你相信我,我定会使你过的很高兴。”

    谷寒香温柔地点点头。

    独眼怪人见她这般柔顺,似是极力的讨她欢心,立即又道:“我一定要全力地把我生平得意的独门绝学,传授与你。”

    谷寒香一双秀目,望着那映在灯光之下,闪烁的珠帘,眼睛一瞬不瞬的在怔怔出神,仿佛在思索着一件重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