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圣地觅宝,奋不顾身

    第28章 圣地觅宝,奋不顾身 (第2/3页)

不管成败的,却是绝无仅有。”

    谷寒香冷笑一声,懒得口舌之争,只将全身功力凝注双耳,向“万花宫”的宫门外听去。

    片刻之后,鸟鸣兽吼之声倏地静止,接着两声慑人心魄的尖啸划过长空,直对此处飞射而来。

    这两声尖啸来得好快,眨眼之间,声到人到,只见当先落地的一人枯瘦如柴,全身黑衣,但却生了两道白眉,随后一人身着土色长衫,脸色金黄,有如死了数月的人,从棺材中拖出来的一般,眉宇神情间,满布陰森之气。

    这两人身已落地,那啸声的余音尚在空中摇曳,远山皆应,颇有天摇地动之势,连天上残星,也似悠悠晃动,摇摇欲坠。

    两人落地未久,半空中劲风震耳,那只硕大无朋的怪鸟突然疾掠而下,在花丛上霍地一个盘旋,泻落于那小洞上方的崖壁之上,双睛电射,朝着先来的二人顾盼不已。

    那全身黑衣,枯瘦如柴的白眉老者,与那身着土色长衫,脸色金黄的老人,落地之后,一眼看清花丛边的庞士冲和酆秋,不禁相视一阵狂笑,哈哈之声,震得万花齐颤,枝叶簌簌摇落。

    笑声未歇,飕飕之声连响,陰手一魔与毒火成全当先跃到,接着包九峰率领两队奇形怪状的人,风驰电掣而来。

    只见左边一队十人,身披红色披风,右边十人,身披绿色披风,这两队人,俱都面皮如纸,长发披散,直垂腰际,每人左手执着一面小小的皮鼓,空着右手,最怪的是每人腰肢上,都各生出一只手,这只手上,拿着一只铜铃,不过铜铃皮鼓,未发丝毫声响。

    这二十个三手怪人,俱是“万花宫”的旧主人佟公常所遗,谷寒香接掌门户后,因无力恢复其形体,因而任其留在宫内,既未遣散,亦未带下山去。

    这两队怪人奔到花丛之外,包九峰举手一挥,口中发出“吱吱丝丝”的一声轻响,两队怪人顿时一左一右,奔到谷寒香面壁的那座小洞两旁站定,目光齐注着陰手一魔等四人,口中齐发一种寒混不清的轻呼之声。

    忽听庞士冲冷冷一笑,道:“你们两个老废物,昔日幸逃一死,如今再度出来现世,大概是练成了几手绝艺吧?”

    原来那全身黑衣,枯瘦如柴的白眉老者,乃是鬼老水寒,那身着土色长衫,脸色金黄的老人,乃是人魔伍独,这两人昔日为了争夺“问心子”,都与庞士冲交过手,后为庞士冲所败,两人一气之下,远离中原,埋首北极冰天雪地之中,津研寒陰神功二三十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鬼老水寒陰沉沉低笑半晌,道:“庞老儿,今日天假其便,你我间的千笔帐化作一笔。”他语音微顿,傲然道:“念你找寻‘寒犀刀’不无微劳,我兄弟论功行赏,给你占一点便宜就是。”

    庞士冲双目一翻,仰望当头几颗残星,慢吞吞地道:“怎么?你两个老废物要伸出脖子,让老夫砍下你们的脑袋当溺器吗?”

    鬼老水寒白眉怒耸,狞声道:“老儿莫图嘴皮子痛快,我兄弟站在此处,任你拣上一个,胜得了我兄弟的寒陰神功,今夜就放你一条生路。”

    忽听人魔伍独道:“水兄也太性急了,连本带利,包在兄弟身上如何?”

    他两道青冷的目光,转投到庞士冲脸上,道:“庞老儿,你先将谷寒香那女娃叫出来,姓伍的有话问她。”

    庞士冲闻言之下,心中暗暗忖道:“那山腹明明中空,老夫激那丫头枯坐十日,原望她静极生慧,找出山腹开启的门户,谁知她心浮气躁,根本体察不出老夫的用意。”

    转念之下,不禁暗暗一叹,掉头向那洞口叫道:“谷寒香,老夫昔日的手下败将,鬼老水寒和人魔伍独两个废物,请你出洞答话。”

    谷寒香面对石壁,看不到众人形貌,不过由三人对答之间,业已听出是水寒和伍独两人,这时依然端坐不动,扬声问道:“庞士冲,咱们的赌约还算不算?”

    庞士冲怒声道:“你要算就算,不算拉到!”

    毒火成全向洞口凝注一眼,突然双掌一合,向外一分,纵声道:“谷寒香,什么赌约?

    相好的到齐了,你藏头露尾,难道是怕羞不成?”说话中,一阵劲风应手而出,将花丛吹得齐中分开,朝两旁伏卧,露出了那个石洞。

    毒火成全等四人,无不身负上乘内功,每人的目力都大异寻常,就这一眼之下,俱已将石洞中的景况,看得巨细无遗。

    谷寒香虽是背着身子,但从花丛拂动的声音,亦能得知毒火成全的举动。

    耳听他口出污秽之言,芳心之内,震怒万分,不禁双手一按地面,由洞口倒射而出。

    她身影一现,毒火成全等人反而默然无语,十余道目光齐皆落在她的身上,似是全都等待她最先开口讲话。

    倏地,一阵疾促的衣襟飘风之声响起,酆秋和那两队三手怪人,齐齐移步,拥立到她的身侧。

    庞士冲目射神光,朝她凝注半晌,肃然的脸上,微微泛现出一缕怜悯之色,道:“你枯坐五日,神情倒不萎顿,看来那酸丁的打坐姿势,另有一种奥妙。”

    谷寒香冷冷地道:“咱们的赌约只得作罢了。”目光一转,落在鬼老水寒与人魔伍独身上,说道:“两位怎样称呼,夤夜造访,未知有何见教?”

    鬼老水寒与人魔伍独似乎突然之间,为她的美色所迷,自己变作了另外一人,只见他两人相视一眼,神色之间,好似都不知如何措词,始才不致唐突佳人。

    顿了一顿,人魔伍独突然双手一拱,抢着说道:“老朽名叫伍独。”伸手向鬼老水寒一指,接道:“这一位大名水寒,江湖朋友都称作鬼老。”

    谷寒香淡淡一笑,道:“久仰二位的大名,但不知宠降‘万花宫’因了何事?”

    人魔伍独沉吟了一阵,道:“说来事情不大,但有三桩之多。”他仰起脸来,干笑一声,接道:“一来那位酆秋兄乃是我等的同道至交,耳闻他落于了谷姑娘手内,我等若不前来一看究竟,难免有失朋友间的义气……”

    谷寒香微微一笑,道:“酆秋人在此地,他安然无恙,两位应该放心了。”

    人魔伍独闻言一怔,转眼向酆秋望了过去。

    鬼老水寒忽然扬声叫道:“酆兄,你还识得兄弟吗?”

    酆秋痴痴呆呆,哪里知道答应,他头覆黑罩,众人无法瞧出他脸上的神情,亦不知他是否听到了鬼老水寒的话。

    谷寒香陡地陰陰一笑,移目向陰手一魔道:“你与酆秋也是旧识,何不将‘向心露’的解药,与他服上一粒?”

    陰手一魔未料她讲出这等口是心非的话,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甚擅心机之人,略一转念,顿时由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朝谷寒香抛了过去。

    谷寒香玉手一伸,接住那粒药丸瞧了一瞧,突然两道秀眉微微一翘,沉吟不语。

    毒火成全挨了庞士冲碎石开碑的一掌,被谷寒香半途撇下,心中原已对她恨至极处,誓欲将她碎尸成段,始才甘心,岂料此刻面面相觑,心头的激愤,倏地化为乌有了。

    他敞声一笑,显示自己内伤已复,功力犹在,接着笑声道:“谷寒香,快将解药给酆兄服下,咱们老友重聚,急着叙旧一番。”

    谷寒香冷冷望他一眼,突然伸手怀中,另外摸出了一粒药丸。

    只见她手托两粒药丸,仔细审视半晌,忽然目光一抬,望住陰手一魔,道:“你前次交给我的解药是一种,这次给的又是另外一种,到底何者是真,何者是假?”

    陰手一魔明知她不会解救酆秋,因而大大方方地拿出一粒解药,当着众人面前,正要瞧瞧她如何抵赖,讵料她胡乱拿出一粒药丸,使这等以假乱真之计,他虽老坚巨猾,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辩驳。

    忽听谷寒香冷笑道:“难道你一种毒药,却有两种解药不成?”

    陰手一魔怒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这种寒沙射影,罗织罪名的办法,骗得了谁?”

    鬼老水寒,人魔伍独,以及毒火成全等人,都知谷寒香在使弄狡狯,但因她风华盖世,美绝天人,色不迷人人自迷之下,三人俱觉她狡黠得令人可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人魔伍独笑声一歇,高声道:“陰手兄,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的‘向心露’,还是由你亲手解救吧!”

    他面庞一转,朝谷寒香眉开眼笑,柔声说道:“你尽管放心,有老朽在此,包管酆兄神智清醒之后,不会向你算帐,而且只等此间事了,老朽同心协力,助你报仇雪恨,以尝夙愿。”

    谷寒香任他睁眼说梦话,却自眼望陰手一魔,冷然发笑。

    陰手一魔目光一扫人魔伍独,心中暗暗骂道:“老匹夫,你只管消遣老夫,有一日你落入这丫头的手内,自有你的罪受。”

    心中在骂,口中却淡淡地道:“我姑且一试,酆兄神智已失,制他不住,也难以逼他就范……”说话中,重又取出一粒解药,缓步向酆秋身前走去,眼中射出一片友善的光芒,一面轻言细语地道:“酆兄,兄弟陰手一魔,与你多年至交,如今特来救你脱却厄难……”他喃喃自语,尚未走近酆秋身前,忽见酆秋双目之内,凶光四射,左足斜跨,挡在谷寒香身前,“呼”的一掌,劈空猛击过来。

    陰手一魔一听那掌风初起,即带呼啸澎湃之声,不禁心头大骇,双足猛一点地,拧身倒射而回,只见一阵狂猛的掌飚,直向陰手一魔先头立身之处扑去,陰手一魔离地而起,酆秋顿时手腕一震,缩掌向后一收,那阵狂猛的掌飚突在原地一阵回旋,须臾消散不见,数尺外的花草木石,也不过略晃即止。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作声不得,连谷寒香与陰手一魔二人,也都暗暗翘眉,不知酆秋何以突然将掌力练得如此刚猛,并且收发由心,运用自如。

    忽听庞士冲嘿嘿冷笑一阵,道:“你们两个老废物,此来的第二桩事,自然是向老夫找场了。”

    鬼老水寒抢先开口道:“姓水的生平不作赔本买卖,此来非但找场,而且取你庞士冲的性命,以消三十年埋首寒漠之恨。”

    庞士冲冷笑连连,满脸不屑之色,道:“你们还有何事须得交待,快快料理完毕,老夫便来成全你们的心愿。”

    谷寒香环扫众人一眼,接口道:“第三桩事,自然是三妙遗珍了。”

    人魔伍独口齿一动,尚未讲出话来,毒火成全陡地狂笑一声,道:“你可曾知道,武当、少林、昆仑、峨眉四派之人,正在天台山下集结,准备大举进犯,趁你远离‘迷踪谷’老巢之时,合力将你擒下吗?”

    这消息太过突兀,谷寒香先是一怔,继而陷于沉思之内。

    忽听人魔伍独纵声一笑,道:“话虽如此,不过你不用躁心,我等已命门下弟子守在山下,监视四派之人的举动,有咱们几个老不死的在此,保你无惊无险,无灾无难……”他语音微顿,转眼一顾那壁上的石洞,接道:“你适才与庞老儿打什么赌,可是与三妙遗物有关吗?”

    庞士冲冷然接口道:“三妙遗宝就在这座石壁之后,老夫与她打赌,谁先打着门户,谁就是实物的主人。”

    毒火成全的鸳鸯脸上,突然绽出一片丑怪的笑容,高声道:“好哇!大伙全来赌上一赌,瞧瞧谁的运气最佳。”

    鬼老水寒两道白眉倏地一耸,消瘦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机,道:“动手相搏,拳脚失眼,成兄……”

    人魔伍独忽将双手连摇,道:“两位又犯心病了,要知让庞老儿拣便宜事小,让谷寒香姑娘看笑话,我瞧两位的老脸往何处放。”

    毒火成全与鬼老水寒闻言之下,同时移目向谷寒香望去,两人面上的神色,不禁同是一弛,人魔伍独哈哈干笑一声,道:“成兄,谁不知你那‘惊天魔火弹’的威力,你先炸开这座石壁,三妙遗珍寻到之后,先由寒香姑娘尽量拿取,有她看不中的,咱们几个老不死的再随便捡点什么,意思意思。”他转面一顾陰手一魔,问道:“陰手道兄,你瞧兄弟这办法如何?”

    陰手一魔瞥了谷寒香一眼,点头说道:“老朽本来只是与谷寒香斗气,三妙遗珍既在‘万花宫’内,自然属她一人所有,老朽等活了一把年纪,岂能觊觎她的东西。”

    忽见谷寒香螓首一扬,淡淡地环掠众人一眼,道:“三妙书生既然年过百龄,行迹遍天下,他所遗留下物件定然不少……”

    鬼老水寒接口笑道:“照啊!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虚名在外,吐出的口水,谁也不致再收回来,你退过一旁,水寒拼着耗损功力,也要以寒陰神功将这石壁震开。”

    庞士冲见众人巧言令色,争着向谷寒香讨好,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插口道:“你耗损了功力,须防老夫趁机取你的狗命。”

    鬼老水寒勃然大怒,身形一晃,直向庞士冲身前欺近。

    谷寒香一见两人将要动手,心中暗暗忖道:“敌人虽四个,然而个个都是功力绝世的高手,而且人人对自己存有不良之心,一旦破脸,自己势必陷于四面楚歌之境,单凭自己和酆秋二人,显然不是彼等的对手,‘万花宫’的下人虽多,在这些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之前,却又派不了大用。”

    这念头像闪电一般,在她心头疾掠而过,她忽然体念到,这天池老怪庞士冲,乃是一个对她颇有善意的人物,心念电转之下,惟恐庞士冲拼得你死我活,失了平衡眼下这局势的力量,不觉玉掌一挥,倏地向鬼老水寒拍去。

    鬼老水寒正向庞士冲欺去,忽见谷寒香横里一掌击来,而且这一掌只见她玉手挥动,不见丝毫掌风劲力,凛然之下,立即折腰一拧,使出五成寒陰功力,一掌直迎过去。

    谷寒香自离“万花宫”后,迭经阵战,增长了不少临敌经验,不但内外功津进极多,对于防身绝学“三元九灵玄功”,亦已练至炉火纯青,神妙无方之境。

    她这一掌敛劲不吐,直待鬼老水寒的掌力业已击出,始才掌心一震,将一股极陰至柔的潜力暗劲,倏地逼了过去。

    这两人的掌力,皆是属于陰柔一类,鬼老水寒怜香惜玉,虽然使了五成功力,依然全神贯注,在掌上拿捏分寸,以防将谷寒香击伤,谷寒香亦知锋芒太露,对自己大是不利,因而佯装倾力一击,实际亦不过使出五六成功力。

    二人手掌未接,掌力已交,但听“砰”的一声闷响,激风排荡,波翻浪滚,直往四外溢出。

    鬼老水寒稳立当地未动,掌力一接之下,测出自己这四五成功力的一掌,谷寒香勉强可以承受,眼看她藉着反震之力,飘身退出了一丈开外,藉以消解自己掌力的余劲,不禁极为得意地哈哈一阵狂笑,道:“不错,不错,有这一份功力,足可领袖天下绿林了,难得的是聪慧伶俐,料敌机先,自立不败之地。”

    谷寒香娇躯一稳,瞥见庞士冲口齿启动,似欲发话,急忙冷笑一声,故露满面薄嗔,抢先道:“你何必卖狂,要不再对拼几掌试试。”

    说话间,忽见花丛靠边的长长一片,随着激荡的掌风摇一阵之后,突然逐渐萎缩起来,转眼工夫,齐皆枯萎而死。

    鬼老水寒看她玉容忽转苍白,似乎已被自己的寒陰神功所慑,不禁更为得意,仰天一阵狂笑,道:“水寒痴长你一把年纪,何必与你争强斗胜,你先运一运气,看看是否已被我掌力的寒陰之气,侵入了体内。”

    谷寒香任他骄狂,但只满面冷哂,亦不调息运气。

    人魔伍独向她脸上凝神一眼,笑道:“水兄的五成功力,她还应付得来……”他的目光,又投到毒火成全身上。

    毒火成全淡淡一笑,道:“伍兄等请过一旁,待兄弟来献丑吧!”

    人魔伍独心机较深,情知庞士冲在此多日,倘若这石壁能以掌力震开,也不致待到自己等人到此,因而虽见毒火成全面有骄色,亦假作未见,轻笑一声,转朝谷寒香道:“寒香姑娘,请随伍独退向一边。”

    谷寒香听他叫得亲爇异常,心头暗哼一声,举手向酆秋和那两队三手怪人挥了一挥,闪身退到了数丈之外。

    鬼老水寒原想先料理庞士冲,然后再动手取宝,这时觉出毒火成全与陰手一魔二人,与自己所欲相同,冲突难免,而且山下尚有武当、少林等派的人窥伺,自己与伍独要想挟着人宝脱身,血战亦所不免,为了保存功力元气,故而改变心意,一见众人俱已退出四五丈外,遂也双足一弹,凌空飞出六丈,落于一株紫檀树上立定,静观毒火成全施为。

    毒火成全待众人退开后,伸手在衣襟之下一摸,取出两粒大如鹅卵,黑忽忽的钢丸,两手各持一粒,觑准那壁上的石洞,扬手投掷过去。

    他两粒钢丸出手,人也仰面倒射,急退三四丈外,但见那两粒钢丸才入洞内,倏地一声震天暴响,传了过来。

    这一声轰然暴响,直如天崩地裂,在场的如许盖世高手,俱感耳鼓一爇,随即嗡嗡震动,一时失了听觉。

    霎时间,风云失色,但见斗大的石块,由那洞口处迸裂而出,往四外飞射,众人俱感到足下的土地在疾速震动,带得自己也立足不稳。

    这一震之威,端的惊天动地,酆秋不明其中之故,骇得手足俱颤,两眼望住谷寒香,充满了乞怜之色,那两队三手怪人更是神情大变,一个个吱吱乱叫不已。

    庞士冲与鬼老水寒、人魔伍独等高手,这时也都暗暗心凛,众人只知毒火成全的“惊天魔火弹”,与“白磷箭”等火器厉害,却未料到他的身上,还揣有威力如是惊人的杀伤武器,想想若是不知端底,一个躲避不远,岂不要活活被他炸死。

    过了一盏爇茶的时光,那洞内开始沉寂下来,毒火成全首先纵身一跃,钻入了那个被炸得高可丈余的洞口,鬼老水寒和人魔伍独如影随形,双双电射而入,庞士冲、谷寒香以及陰手一魔三人,则仅只闪到洞口,凝目向洞中望去。

    此时残夜已尽,天光微亮,满地乱石,将洞口那些繁花压得倒塌殆尽,谷寒香等虽在洞外,对洞中的景况,亦皆一目了然。

    只见那石洞的后壁,已被炸塌了四五尺厚的一片,残壁之上,山石作乌紫色,与原来的山石相异,瞧那大小格局,正似一座洞门。

    人魔伍独突然“啪!”的一声,一掌按在石壁之上。

    隔了一会工夫,一阵沉闷的回音,由石壁上缓缓传了过来,但却余音袅袅,持续甚久。

    庞士冲一听音响,发觉这石壁至少尚有五六尺厚,顿时转身走开,口中却喃喃骂道:

    “奶奶的,穷酸……”

    须臾,鬼老水寒扳着一副死人面孔,昂首走出洞外。

    人魔伍独跟着走了出来,经过谷寒香身畔之时,突然眼球一转,朝她暗暗递了一个眼色。

    谷寒香芳心一怔,尚未了然其中之意,毒火成全垂首望地,默然跟了出来。

    她妙目凝神,朝毒火成全脸上盯视一眼,发觉他脸上忧喜参半,陰暗不定,似有甚大的难题,她乃是聪慧之人,略一转念,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但却佯作未解人魔伍独眼色之意,扬声问道:“成兄,你这弹丸,一共备有几粒?”

    毒火成全闻言,顿了一顿,始才缓缓的道:“这‘霹雳弹’的外壳,系以钢母铸造,成某共只制成五粒,除适才用去两粒外,身畔尚有三粒。”

    谷寒香点头笑道:“钢母乃五金之英,铸剑之宝,得来不易。”

    毒火成全干笑一声道:“姑娘所言甚是,余下的三粒弹,成某要留作防身保命之用。”

    忽听庞士冲笑道:“这么讲来,如果前日老夫再补你一掌,你就奉赠老夫一弹,来个同归于尽了。”

    毒火成全想起那日挨了一掌,至今内伤尚未痊愈,不禁恨得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

    “老儿说得不错,不过你不必得意,成某迟早要令你骨化灰扬,死无葬身之地。”

    庞士冲哈哈大笑,道:“如此一来,你的‘霹雳弹’可只剩下两颗了。”

    毒火成全怒气填膺,真想就此与他一拼,但知眼下之局,鹬蚌之争,徒使渔人得利,谁最先动手,谁就少一分成功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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