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罗汉阵舍身拒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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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回 罗汉阵舍身拒妖 (第1/3页)

    方兆南此时的的功力,已然大非昔比,出手一剑,划带起凌厉的剑风。

    只听一阵金铁交响声后,血光暴洒数尺,两个鬼形怪人,连人带刀,都被他一剑斩断。

    方兆南一剑得手,神威大发,挥剑直冲而上。

    他已知今宵之战,绝难有两全之策。

    心中早存杀机,出手剑招,尽都是各大门派中毒辣异常的剑学,再加上那白蛟剑的威力,和突飞猛进的内功,雄浑的腕力。

    但见寒光闪闪,剑风似轮,耳际间一片金铁交鸣暴响之声,混入了喷洒的血雨中,片刻之间被他连伤了十四五人之多。

    这时,溃退的少林僧侣,目睹方兆南神勇,战志大增,纷纷停退抢攻,重又组合成拒敌的阵势。

    方兆南大喝一声,挥剑又劈了两个鬼形怪人,身躯移动,到大玄禅师身前,低声说道:

    “今夜之战,形势出了我意料之外,贵寺中僧侣,个个神勇,而且又不畏死,看来阻敌入寺,-非是什么难事,唯一可怕的是怕敌人再烧起迷香,对付咱们……。”

    大玄禅师是何等人物,如何还听不懂方兆南弦外之音?当下说道:“老袖再去取一些清水备用。”

    当下转身疾奔而去。

    那随行的群僧随在大玄禅师的身后,急急而去。

    这当儿,冲入阵的鬼形怪人,大都伤亡在方兆南的剑下,余下的人,又被少林僧侣们的快速攻势,迫出阵外。

    方兆南眼看少林阵势已经稳往。正想疾退入阵,以便告诉大愚禅师,要他多备一些清水,只要分出一百个僧侣,分成两次送水,就可对付强敌施用"迷香"了。

    心念方动,忽听得一声娇叱,一条人影,破空飞了过来。

    方兆南心头一震,暗道:“要糟,如若向我施袭的人是冥岳岳主的话,这一击我绝难挡变得住。”

    心中念头电转,手中-未闲着,白蛟剑盘顶旋飞,划出一片护身光幕。

    只听得一声百练精钢相击的脆响过后,嗡嗡之声长鸣不绝。

    方兆南吓了一跳,收剑看时,幸好自蛟剑完好无伤。

    目光一转,只见一个全身蓝衣的美艳少女,左手握着一只形如鹿角,赤红似火的兵刃,右手握着一柄剑。

    她落入阵中,立时遭到群僧内层的围击,但见杖影闪动,刀光翻滚,纷纷向她的身上攻去。

    蓝衣少女一面挥动左手那形如鹿角的怪兵刃,封架那绵连不绝攻袭过来的禅杖,戒刀,一面平举着剑,防备方兆南出手抢攻。

    她和方兆南对面而立,虽处身阵中,也只有一面受到攻袭,另一面却有方兆南替她挡住。

    方兆南冷笑一声,道:“你胆子很大,竟敢跃入阵中……。”

    少林僧侣虽只能从一面攻袭,但那轮转的攻势,强猛至极,那蓝衣少女虽身负绝世武功,也有着招架不住之感。

    当下说道:“你要他们停下攻势,我有话要对你说。”

    方兆南冷冷的说道:“战阵之间,生死一发之际,一着失错,满盘皆输,你想的倒是不错啊!”

    那蓝衣少女挥动手中形如鹿角的兵刃,封架开急袭而来的禅杖、戒刀,冷笑一声,道:

    “我是奉命而来,你不信那也没法子。”

    方兆南看她说话时神情庄重,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冥岳妖妇,又不知要耍什么花招,倒不如听她一遍,也好早作准备。”

    心念转动,潇洒的一笑,道:“少林寺罗汉阵,乃当今武林中第一奇阵,变化的奇奥,精微,自非常人能解,我纵有让他们停手之心,却无让他们停手之能。”

    他这几句话,故意说的很高,而且又正对着主持阵势变化的人。

    果然,那主持前阵变化的和尚回过头来,望了方兆南一眼,突然举起右手,斜斜向外一推。

    经过那蓝衣少女身后的僧侣们,突然向外移动了三尺,全阵轮转的变化依旧,但已无人再向蓝衣少女施袭。

    方兆南目注那蓝衣少女道:“现在姑娘已经有足够的说话时间了,不知有何见教?”

    那蓝衣少女星目一阵眨动,道:“家师命我转达一句话。”

    方兆南笑道:“幸运的很,不知是什么话?”

    那蓝衣少女道:“她要问你,能不能归依到冥岳门下?”

    方兆南仰脸一笑,道:“在下也有一句话,要请姑娘转告令师。”

    蓝衣少女道:“什么事?”

    方兆南道:“你问她能不能剃度出家,跳出红墙,归依佛门之中?”

    蓝衣少女道:“我说的字字都是真实之言。”

    方兆南笑道:“我说的句句出自肺腑……。”

    蓝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道:“你不肯答应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讥讽于我……。”

    说话之时,已把右手兵刃交左手之中,缓缓向怀中摸去。

    方兆南机警无比,右手白蛟剑突然一扬,白芒一闪,寒锋已指在蓝衣少女的手腕之上,冷冷说道:“姑娘最好不要妄动心机!”

    蓝衣少女冷笑一声,五指缓缓伸开,食中二指,挟着一条红色绢帕,说道:“你不觉得太紧张吗?”

    方兆南肃容说道:“对你们冥岳中人,在下确有着甚高的戒心。”

    蓝衣少女道:“事情既然不成,我就要告别了。”

    方兆南道:“姑娘请先把取出的绢帕放入怀中,咱们再谈不迟。”

    那蓝衣少女虽然生性冷傲,但此刻双方已然正值动手相搏的当儿,方兆南剑尖已指罩住她三处大穴,手腕推送之间,立可把她重创在剑下。

    情势所迫,她虽有倔强之心,也不能不屈服在白蛟剑下,缓缓把手中绢帕,放入怀中,冷然说道:“天亮之前,咱们总要有一场生死之搏。”

    方兆南手腕一挫,收了剑势,笑道:“当得奉陪。”

    蓝衣少女道::我要出去。”

    方兆南道:“请便,请便!”

    蓝衣少女道:“四周人转如轮,要我如何个走法?”方兆南道:“你怎么来的?”

    蓝衣少女道:“我飞跃人墙而来。”

    方兆南道:“是啊!你再飞跃人墙而去。”

    蓝衣少女冷笑一声道:“罗汉阵有号称武林第一奇阵,但却未必就能困得住我。”

    方兆南暗暗忖道:“这鬼丫头飞入此阵,绝非无因而来,我虽已提高了警觉,使她无法施展其技,但冥岳中人,阴险鬼诈。

    无孔不入,眼下已然翻脸动手,战阵伤亡累累,大可不必再留什么情面。”

    一振手中白蛟剑,说道:“在下绝不信姑娘只为令师一句鬼话,冒险闯入罗汉阵来,你既然觉得出阵不易,那就不用去了。”

    蓝衣少女听他竟然不肯中自己激将之法,心中大感焦急,暗暗忖道:“此人这般难以对付,只怕我要弄巧成拙了……。”

    只听方兆南冷冷说道:“眼下局势,姑娘大概已经看到了,鹿死谁手,只怕姑娘也不敢预作断言,姑娘如肯听在下相劝——”蓝衣少女嫣然广一笑,接道:“怎么样?你可是想劝我归依少林,弃剑投降?”

    方兆南道:“天下各大门派,都已经得到了少林传出邀请之柬,估计最早的一批援手,明日天亮之前,就可以赶到,令师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大概此时,她已经明白了武林霸业,-非如她想的那般容易。”

    蓝衣少女冷笑道:“现在天到什么时候了?”

    方兆南头也不抬的答道:“你自己不会望望天色吗?”

    他心中警觉之心,特别高强,纵是抬头看看天色,也是不肯。

    蓝衣少女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人如此机警,只怕我今夜难出这罗汉阵了,看来只有冒险一拼了。”

    方兆南目光转也不转的,一直盯在那蓝衣少女的脸上,看她眼睛乱转,立时一推白蛟剑,寒芒闪动,直向那蓝衣少女刺去。

    那蓝衣少女一身武功,实非等闲,方兆南剑势一动,娇躯立时左面移开两尺,剑已然交到右手,横里一挡,一阵龙吟之声,封开了方兆南的剑势。

    方兆南挫腕收回白蛟剑,第二剑还未及攻出,蓝衣少女左手中那赤红如火,形似鹿角的怪兵刃,已抢先点到,直袭前胸。

    此物通体晶光,而且散出很多枝尖,一招点来,分袭前胸数处要穴。

    方兆南右腕一振,一招"横扫五岳",白蛟剑疾挥,向那蓝衣少女怪兵刃上扫去。

    但闻当的一声,如击在坚石之上,那形同鹿角的兵刃,虽然被震开去,但竟然未被削伤分毫。

    方兆南心头一震,暗道:“这是什么东西作成的兵刃,这等坚牢?”

    方兆南杀机已动,大喝一声,又是一剑"孔雀剔翎"白蛟剑斜斜的划出了一道银虹,横斩过去。

    蓝衣少女青龙剑一沉,不退反进,突然向前欺进了两步,左手中那形如鹿角的怪兵刃,迅快无比的疾向方兆南胸前"玄机”要穴之上点去。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方兆南如果不回剑自救,固然可以把那蓝衣少女伤在白蛟剑下,但那蓝衣少女手中形如鹿角的兵刃,势必要点在方兆南制命要穴之上不可。

    形势逼得方兆南不得不先求自保,健腕一挫,收回白蛟剑,身随剑转,向左侧横跨了两步,让避开去。

    那蓝衣少女借此一缓之机,突然疾快无伦的反击三剑,这三剑招数诡辣,着着指袭向人身要害大穴,足可制人死命。

    方兆南被逼得退了两步,但立即又挥剑反击过去。

    两个人在罗汉阵中,展开了一场生死绝于瞬间的惨烈搏斗。

    那蓝衣少女身置险地,别存用心,尽展所学,一味抢攻,她想借此紧张惨烈的搏斗,使群僧无法插手相助。

    这时,那力攻罗汉阵的鬼形怪人,愈来攻势愈猛,罗汉阵的轮转之势,也随着转变得更为迅快。

    方兆南担心蓝衣少女施展什么诡计,白蛟剑绝学频出,一剑紧接一剑不让对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那蓝衣少女却担心身后少林僧侣轮转群攻之势,丝毫不敢松懈,尽展本身所学,和方兆南打在一起。

    在两人各出全力的猛烈拼搏之中,交织成一片严密的剑网,那轮转的少林僧侣,虽有助战之心,但却有无从下手之感。

    正在激斗之中,突听一声振耳的长啸之声,传了过来。

    这时,那蓝衣少女已呈现不支状态,方兆南愈战愈勇,他心中很明白,得觉梦大师之助及南北二怪借身体相较掌力的奇遇,使自己的功力,在数日之间,大进甚多,所以,他对自己这耐战之力,丝毫也不觉得惊奇。

    但那蓝衣少女听得长啸之声后,精神却突然一振,连出三剑奇招,板回劣势。

    方兆南天赋聪明,过人一等。

    一见那蓝衣少女闻得长啸声后,精神忽然大振,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长啸声,不知是何人所发,但其声的高昂尖亮,非有上乘内功莫办,双方激战正烈,互有伤亡,这一声长啸,只怕和战局大有关连……。”

    心念一转,立时全力运剑,封开蓝衣少女三招快攻之后,突然疾出一招"巧夺造化"。

    那蓝衣少女目睹方兆南的剑势疾快攻到,若点若劈,带起一片流动银芒,来势奇幻,无法封架,但又觉这一剑奇学,似曾相识。

    匆忙之间,双手齐举,剑和那形如鹿角的怪兵刃,齐齐推出,一道白光中混着一片晶莹夺目的红光,护住了身躯。

    她的武功,得自冥岳岳主亲自传授,和罗玄一脉相承,这一招巧夺造化,乃罗玄手创剑学中,最毒辣的一剑。

    虽是独立的一击,但和罗玄剑法因因相成,她虽未学过此招,但一眼看去,却又似相识。

    只听一阵金铁相触之声,方兆南的白蛟剑,有如泻地水银一般,乘空抵隙而入,疾沉而去。

    眼看闪闪白芒,就要刺中那蓝衣少女的咽喉,白蛟剑却突然停顿下来。

    原来他变化至此,不会下面的变化,剑势骤然一顿。

    耳际间突听得一阵连续的惨叫,那疾转如轮的罗汉阵,忽然大乱。

    蓝衣少女惊魂略定,青剑忽然斜划而出。

    方兆南闪身避开,转眼一顾,只见三四十具少林僧侣的尸体,横卧在地上,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所伤。

    五队鬼形怪人,行列鲜明的直向阵中冲来。

    少林僧侣们阵势已乱,那主持阵势的和尚,似是也已死去,大局已无人主持,群僧虽然在自行分头迎敌,但步调杂乱无章,忙成一团,已无法阻止那疾冲入阵的五队奇形怪人。

    那蓝衣少女忽然大奋雌威,娇喝一声,剑一挥之间,登时把一个少林僧侣斩作两段。

    她一剑得手,杀机大起,不再攻袭方兆南。左手挥动那形如鹿角的奇形兵刃,右手挥舞剑,单找人多之处冲去。

    红光青虹,交互闪转,片刻之间,又被她连伤七个少林僧侣。

    方兆南目睹少林僧侣们惨重的伤亡,不禁黯然一叹,提聚声气大声喝道:“各自停在原地拒敌,不可乱动,以待援手。”

    说完,长剑一挥,疾向那蓝衣少女冲了过去。

    这一击凌厉无比,白光闪闪,直向那交互闪转的红光、青虹冲去。

    那蓝衣少女目睹方兆南疾冲而来,顾不得再杀群僧,反手一招"海市蜃楼"幻起了一层层青芒的剑影,护住了身子。

    方兆南一击之后,剑势立变,绵绵绝招,有如长江大河一般,全都是天下各大门派中精奇之学。

    这一轮急攻,尽展了他胸中所学,势道之猛,甚是少见,那蓝衣少女登时被迫落下风,只除下招架之力,没有了还手之能。

    她的武功,虽是以诡奇见称,但在先机全失之下,诡奇的剑招,己无法发挥出诡变的威力,再加上方兆南近日内功的进境,运剑击出的雄浑腕力,更迫使那蓝衣少女剑势疲缓无力。

    这是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方兆南虽然占尽了优势,但他已用了全力,那蓝衣少女虽然被迫落下风,但她诡奇的剑招,支撑住她暂时还不致落败。

    双剑轮转如飞,凌厉的剑风,划起嘶嘶破空之声。

    不大工夫,两人已交手了四十余合。

    方兆南愈战愈勇,发出的战招力道愈强,那蓝衣少女却已渐呈不支,形势已到了将要分出生死胜败的关头大局。

    只要方兆南能够保持他抢尽先机的攻势,再有十合,那蓝衣少女势非伤在方兆南的剑下不可了。

    就在胜败即将分晓的当儿,突听一声娇叱传入耳际,一团红影,疾射而至,一缕剑风,直扫后背。

    方兆南身子一转,横向旁侧让开三尺,凝目望去,只见那红衣少女右手仗剑,左手握着拂尘,和那蓝衣少女相对而立。

    七尺之外,站着那黄衣丽人,她身后一排横立着萧遥子、袖手樵隐、白作义和三剑一笔等武林群豪。

    显然,那黄衣丽人,忽然改变了主意,改以那五队鬼形怪人作为攻打罗汉阵的身躯,而把中原武林群豪,留作后队,作为最后的决战之用。

    那蓝衣少女,红衣少女-未再出手抢攻,形成了相对立的僵持之局。

    连经大敌,已使方兆南变得十分沉着,目光转动,环扫了一周,已不见一个少林僧侣,只余下遍地的尸体,大约一顾间,尸体多达四五十具,几乎尽都是少林僧侣。

    这时,那发人深省的梵唱,和那音如鬼啸的乐器之声,都已经停了下去,隐隐间可闻兵刃相触的激斗之声。

    转目回顾,少林僧侣,已后撤十丈开外,高照的火炬,熊熊的火光耀照之下,清晰可见十丈外正展开激烈的拼搏。

    第一环节的罗汉阵,在惨重的伤亡之下,已然完全崩溃了。

    那黄衣丽人忽然举手一挥,排立她身后的中原群豪,迅快的散布开来,团团的把方兆南围了起来。

    方兆南长长呼一口气,纳入丹田,凝聚真气,准备迎接一场群攻。

    哪知群豪布成了包围之逝,但却不立刻出手。

    那黄衣丽人却突然举步而行,穿过群豪,且向方兆南走了过来。

    方兆南心头微微一震,暗道:“她把身随精锐高手,布置在四周,防我逃走,却亲自出手对付我,显然是有了制我于死的决心。”

    当下一横白蛟剑,封住门户,准备以"达摩三剑”,作孤注一掷的一战。

    黄衣丽人,姗姗行来,不慌不忙,相距方兆南还有三步左右时突然停了下来,目睹方兆南,冷冷的说道:“现在你该相信我在天亮之前,能够把少林僧侣完全歼灭了吧!”

    方兆南抬头望望天色,还不到四更时分,以这片刻间少林寺惨重的伤亡而论,天亮前一鼓尽残少林僧侣,似是-非什么难事。

    他觉得这问题甚难答复,沉吟了片刻,道:“似鬼谋毒计取胜,纵然胜得,那也算不得什么英雄!”

    黄衣朋人笑道:“战阵之间旨在伤敌求胜,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无关宏旨,兵不厌诈,愈诈愈好……”

    方兆南接道:“武林之中,江湖之上讲求的是真功实学,正大光明,才能使天下,武林同道,心服口服。以你岳主的身份,暗施算计,未免有损英名。”

    黄衣丽人笑道:“少林僧侣,不下千人,就算他们个个束手手戳,也要杀上一阵工夫。”

    方兆南虽善机变,但他天性之中却带有一种侠情之心,眼看少林僧侣惨重的伤亡,心中大感不忍。

    当下心中一动,暗忖道:’这妖妇不知用什么手段,一瞬之间伤了数十个少林僧侣,使这赖以拒敌的罗汉阵完全解体。

    以此推论,天亮之前,尽伤少林僧侣,-非什么难事,虽然不能完全斩尽杀绝,但那惨重的伤亡,也足以使少林寺为之解体。

    这些可怜与世无争,常伴青灯黄卷的和尚们,为了维护少林寺的存续,却付出了宝贵的性命,这些人大都和十丈红尘,无干无涉……。”

    心念转动,也就不过眨眼之间的工夫,武断的作了重大的决定。

    他仰脸望夜空中闪烁的明星,严肃的说道:“岳主说的不错,如若少林寺千余僧侣,个个用命,今夜这一场血战,不论谁胜谁负,都将是武林中一次空前的浩劫……。

    他凄冷的叹息一声,接道:“这些人既无领导江湖霸业,亦无争名武林的宏愿,他们只不过是岳主一念错动的牺牲之人。

    纵然让岳主心愿得偿,一夜之间尽残少林僧侣,但天下九大门派中人,也不甘雌服在岳主之下,这将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搏斗,古往今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在武林中缔造出一统天下的局面……。”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神情肃然的接道:“你自信比令师如何?

    但令师-没创造武林一统霸业的野心,至低限度,他没有这等狂妄的行动……。”

    那黄衣丽人似是被方兆南滔滔不绝的言词所动,两道秋水一般明亮的秋波,怔怔的盯住在方兆南的脸上。

    方兆南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令师的成就,虽然留给了天下武林同道无比的敬重,但他的成就,也-非武林中唯一之一人,如若把令师和少林派开山鼻祖的达摩禅师相比,声誉的高低,岳主的心中,亦必有分寸,不用在下多说了。

    手创武当派的张三丰,只怕也不会在令师之下。这些人,天份之高,胸罗之广,被天下武林同道,公认为一代宗师之才,但他们也不过仅造成武林中一大门派而已……。”

    那黄衣丽人星目微一眨动,冷然说道:“此刻时光,寸阴如金,你这般滔滔不绝的大发宏论,说给那一个听啊!”

    方兆南道:“在下不惜唇干舌焦,无非希望岳主能够稍存慈悲……。”

    黄衣丽人笑道:“你要少林僧侣们放下手中之兵刃,束手就缚,我就网开一面,全部免死。”

    方兆南听得打了一个冷颤,说道:“这么说来,我这一番相劝之言,完全是自说了,岳主既然存了誓不两立之心,在下倒有一个办法,可免除甚多杀劫。”

    黄衣丽人道:“删繁从简,扼要说明,不要再罗罗嗦嗦叫人听得不耐。”

    方兆南道:“打蛇打头,打鸟打翼,岳主如若能把少林寺几个首脑人物制服,群僧失去了主宰之人,当无再战之能。”

    黄衣丽人道:“你言中之意,可是要少林僧侣们选出几个高手,作最后一胜负?”

    方兆南道:“在下正是此意。”

    黄衣丽人道:“这办法不错……。”

    她右手一摆,那包围在方兆南四面的群豪,登时让出一条路来,接道:“你去对他们说吧!”

    方兆南左手搭在右手白蛟剑上,微一欠身说道:“岳主也请实时下令,要那些奇装异服的怪人,暂时停攻,”黄衣丽人道:“这个不难。”

    方兆南一收白蛟剑,大步闯出群豪包围,走了几步,突然又过头来说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请岳主答允。”

    黄衣丽人怒道:“你这人太烦人了,我要杀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快些说吧!”

    方兆南手大声说道:“我想请岳主答允不用暗器,不许下毒,大家凭皆着真功实学,一分生死。”

    黄衣丽人略一沉吟,说道:“就依你之言。”

    方兆南道:“岳主身份尊高,一言九鼎,咱们就此一自为定了。”

    说完之后,转身疾奔而去。

    那蓝衣少女目睹方兆南背影逐渐远去,回头对黄衣丽人说道:“此人武功不弱,师父何以不借机会把他除去?”

    黄衣丽人道:“他说的不错,少林千余僧侣,如果个个用命,不但咱们要造成极大的伤亡,而且天亮之前能否尽歼群僧,实无把握。

    借他之言,让少林寺挑出一些精锐高手,一战而定,对咱们也是大大有利的事,只要几个少林寺的首脑被擒,群僧势将形成群龙无首之状,那时,咱们或以他们生死要挟,迫使少林群僧就范,或是尽情杀戮一番,尽其在我了。”

    站在右侧的红衣少女道:“师父答允他不用暗器,不许下毒,岂不便他们占去便宜不少?”

    黄衣丽人冷峻的目光,横扫了二女一眼,道:“如果你们三师妹还活在世上,这些话,她一定不会问我,纵然你们会提出来,也用不到我来答复你们。”

    二女虽然狂傲,但对这黄衣丽人却有着无比的敬畏,当时一齐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弟子愚蠢,万望师父见恕。”

    黄衣丽人缓步向前移动身子说道:“快去招呼他们停下手来,咱们的五行奇阵,绝不是罗汉阵的敌手。”

    那蓝衣少女探手入怀,摸出了一个银色的哨子,放入口中,一阵尖厉惊心的哨声,划空而起,飘落全寺。

    那分着红、黄、蓝、白、黑五队鬼形怪人,听得那尖厉的哨声之后,立时停下了强攻之势,齐齐向后撤退下来。

    少林僧侣们轮转拒敌的罗汉阵,也随着停顿,夜风吹摇着高燃的火炬,激烈的恶战停下之后,恢复了夜的沉寂。

    满地溅飞的鲜血,横卧的尸体,使沉寂的夜又增加无限的凄凉。

    那黄衣丽人的目光缓缓环扫了四周一眼,低声对那蓝衣少女说道:“你留心听我号令,等我制服了少林寺首脑,立时挥队冲杀,一面放火烧寺,造成最恐怖、最凄凉的景象,以瓦解少林寺僧侣的战志。”

    那蓝衣少女垂首应道:“弟子遵命。”

    黄衣丽人素手一挥,带着那红衣少女和萧遥子等群豪,缓步向前走去。

    对面少林群僧中,忽然冲出一队月白憎袍的和尚。当下一个面貌清瘦的老僧,右手横着禅杖,左手托着铜钵,慢步而行。

    那老僧左面,-肩而行着南北二怪,右面紧随着手横长剑的方兆南鱼贯而行,相随在身后。

    双方都走的十分缓慢,但气氛却有着无比的严肃,两方面都尽出精锐高手,这一战乃双方存亡所系,每人的脸色上,都显得异常严肃紧张。

    双方的距离,逐渐的接近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似乎是每一个人,在举步落足之间,都有着无比的谨慎。

    那黄衣丽人柳眉一耸动,突然加快了速度,疾步向前奔行,眨眼之间,已到了群僧前面。

    那当先而行的老僧,正是少林寺"戒持院"的主持,代行方丈大权的大愚禅师。

    只见他一顿手中禅杖,恭敬的揭开那合盖的两面铜钵。

    凝目望去,只见那双钵合口之间,端放着一座白玉佛像,玉像口鼻之间,缓缓冒出一丝淡蓝的烟雾。

    黄衣丽人眉头一皱,冷冷喝道:“那是什么东西?”

    大愚禅师肃然答道:“岳主尽管放心,少林寺屹立江湖数百年,沿传数十代,从未暗算过人,更未用过毒物害人,这玉佛像冒出的青蓝色烟雾,乃本寺精炼禅香,此物不但对人无害且可解各种熏香之毒。”

    黄衣丽人怒道:“咱们讲好以武功相搏,大可不必再用此物。”

    大愚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香在我们少林寺,已染最后一枝,如非老衲敬重乐主的身份,也不致动用到它。”

    言辞之间,已隐隐说出,不相信黄衣丽人不用迷药的承诺。

    黄衣丽人冷笑一声,道:“你这话叫我如何能信?”

    虚空一指,直向那铜钵点了过去。

    大愚心知眼下强敌,武功高不可测,哪敢怠慢,暗运功力,僧袖疾拂而出,打出了一股强猛的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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