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鹊桥会冥妖绝命

    第五十八回 鹊桥会冥妖绝命 (第2/3页)

微现渐咎之色。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道:“据晚辈所知,冥岳岳主摆下这一座鹊桥大阵,不但暗蕴玄机变化,且可借用乌鲁传送剧毒,老前辈能谨慎从事,那是最好不过,晚辈已请伽因大师,要他召回两面侧翼,既可集中实力,亦可避免顾此失彼。”

    突听南怪辛奇冷哼一声,道:“什么人?”

    一阵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

    只见三丈外一株古柏后,缓步走出来一一群身披轻纱的少女,赤手空拳,漫步含笑而来,轻纱薄如蝉翼,举步行走之间,飘飘欲飞。

    大道禅师幼年出家,青灯古佛,消磨了他大半生的岁月,从未见过此等景象,慌忙别过头去,不敢多看。

    方兆南点数来人,前三后五,总计八人,个个玉容如花,娇艳欲滴,直行而来,毫无畏惧之色。

    南怪辛奇怒声喝道:“牛鼻子老道士,就会故弄玄虚。”

    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一股强猛的掌风,应手而出,击向前排正中一人。

    只听一声砰然轻震,那正中一位少女尖叫一声,整个娇躯飞了起来,摔出去七八尺远,口喷鲜血,气绝而死。

    南怪辛奇似是亦未料到那身披薄纱的少女,竟然不会武功,不禁呆了一呆。

    余下的七个少女,眼看同伴伤亡掌下,以是毫无所觉,仍然满脸笑容的缓步行来。

    南怪辛奇虽然性格冷僻,但要他去残杀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家,也是难以下手。

    方兆南早得罗玄暗示玄机,仔细查看那行韦的少女,虽然面带笑容,但形态痴呆,分明受了禁制。

    心中一动,急急说道:“这几位姑娘分明不会武功,咱们既不能屠杀毫无抗拒之力的妇女,但也不能让她们逼近身来,咱们得快些退走。”

    群僧眼看南怪辛奇掌毙那少女的惨状,那里还忍心下手,齐齐向后退去。

    方兆南一探长剑,高声说道:“诸位姑娘请了。”

    他想引得那些少女开口,以判断神智是否完全受制,那知几个披薄纱的少女,理也不理,直对群豪行来。

    方兆南虽然早得罗玄指示玄机,但也无法想出这几个既不会武功,又悍不畏死的少女用心何在,只得向后退去。

    伽因大师自听方兆南建议之后,亦觉得此阵中凶危极多,不能以常情行略用谋,与其分散实力,不如走在一起的好,立时长啸三声,相招两翼归队。

    突然间,响起一阵尖厉的哨声,七个轻纱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身而去。

    方兆南望着七个少女的背影,凝目沉思片刻,若有所悟的自言自语说道:“原来如此。”

    北怪黄炼一皱眉头,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方兆南道:“那冥岳岳主,心知各大门派中人,大都不愿屠杀无辜,所以故意利用这些年轻貌美的少女,来接近咱们。

    假如我的判断不错的话,这些女娃儿们,不是暗藏着极其微小的绝毒暗器,定是携有毒粉之类的药物。

    她们看来个个都如花似玉,其实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智,刚才那尖厉的哨声,就是隐在暗处,操纵她们的人。”

    南怪辛奇冷冷接道:“罗玄之长,无非处处把握人性的弱点,惹得老夫动了火,不管它三六二十一,杀他个落花流水。”

    方兆南道:“聂小凤的伎俩,决不只此。”

    谈话之间,已和中路会合。

    伽因大师迎了上来,问道:“大道师兄,可曾遇上了敌人么?”

    大道禅师合掌喧了一声佛号,详细的说明了经过。

    伽因大师听得不住摇头,道:“劫数,劫数。”

    这时开山一剑洪方,也带着华山高手,赶回本队。

    方兆南一抱拳道:“老前辈可曾遇上什么怪异之事?”

    洪方道:“本座深入十余丈,未见任何敌踪,却看到了一座高大的木笼,笼中关了一群雀乌……”

    方兆南吃了一惊,道:“老前辈可曾动那木笼么?”

    洪方道:“本座心中虽觉奇怪,知是敌人布下的陷饼,但想那一群雀乌,难道还真能伤人不成,正想去劈那木笼,听到了伽因大师召唤,立时赶了回来。”

    方兆南长长吁一口气,道:“幸好你没有劈那木笼,如若放出那一群雀鸟,只怕诸位此刻,都己身中剧毒……”

    他微微一顿,提高了声音,接道:“在下并非危言耸听,罗玄的才智,诸位想都早已听过,那冥岳岳主,出自罗玄门下,不但武功奇高,而且学会了罗玄的用毒之术。

    目下这古柏林中,所有之物,恐都已被她暗藏剧毒,一不小心,势必将死个糊糊涂涂,实不可丝毫大意。”

    伽因大师道:“方施主早得高人指点,已深请阵中变化的诡奇,凶辣,请代老衲统率全局如何-

    方兆南急急说道:“晚辈年幼无知,岂敢担此重大责任,承蒙老禅师垂青下顾,应竭我之能,从旁赞助。”

    伽因大师知他所言非虚,以他的年纪声望,恐难使群豪心服,当下说道:“方施主这等谦辞,老衲也不便勉强了……”

    说此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下一步该当如何?”

    方兆南道:“晚辈之意先选派几个武功高强之人,长驱直入,诱敌发动埋伏。”

    伽因大师道:“借重大才,老衲带峨嵋门下弟子,当先开路。”

    开山一剑洪方道:“大师统主大局,岂可轻身涉险,在下愿带华山门下一行。”

    方兆南道:“洪掌门愿去最好,却不能多带人手,在下和两位义兄,加上洪掌门再带一位华山高手,五个人已经够了。”

    洪方道:“就依方兄之意。”就门下选一个武功最高强的弟子,连同南北二怪五人联袂而入。

    方兆南回头对伽因大师道:“听得晚辈招呼,“老前辈就率人急进。”

    伽因大师点头应道:“老衲敬候台命。”

    方兆南道:“不敢当。”放步向前行去。

    他一面勘查形势;一面缓行深入,走了四五丈远,仍是不见动静。

    南怪辛奇似已感不耐;冷冷说道:“兄弟,咱们放一把火烧了这臭树算啦!不用这等小心翼翼,有如捉迷藏般,叫人难过。”

    方兆南笑道:“如是一把火可以解决武林中的纷争的话,那咱们也不用参与这场险恶之战了。”

    说话之间,瞥见一株高大的古柏之下,垒起的青寡之上,盘坐着一个全身黑衣之人。

    那人闭目而坐,状似老僧入定,对几人行近身侧,浑似不觉。

    开山一剑洪方一皱眉头,喝道:“什么人?”

    那人仍然端坐不动,连头也未抬过一下。

    洪方回首望身后的弟子一眼,道:“马杰,你过去瞧瞧看,那是个死人还是个活人?”

    马杰应了一声,双肩一晃,直抢而出,猛向那盘坐在一座高大青泵上的黑衣人,飞跃过去。

    方兆南欲待喝止,已然来不及了。

    马杰一掌,拍在那黑衣人的身上。

    只听砰然一声轻响,那黑衣人应声向后倒去。

    马杰乃华山第二代弟子中武功最强之人,一掌击实,已然觉得不对,那盘坐在青泵上的黑衣人,竟然非人,立时仰身一跃,向后疾退而出。

    但已然来不及了,一片细如发丝的白芒,分向四面八方马杰停身之处射去。

    马杰武功虽然高强,但这等形势之下,实有无法闪避之感,只觉身上几处一阵麻木,不禁暗道一声:完了。

    他奋起了最后的力量,一收腰硬把向后倒飞的身子收住,悬空一个跟头,头上脚下的站落实地,目视洪方说道:“师父,我

    话未说完,砰然一声,倒地死去。

    洪方望着倒下去的尸体,木然不语。

    方兆南看那黑衣人身上暴射而出的毒针,疾急众多,在不及三尺的距离之下,纵然武功如南北二怪,也是无法让避得开。

    他不禁黯然一叹,说道:“这鹊桥阵中的杀人方法,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步步杀机,草木皆兵。”

    群豪目睹其情,个个心头泛生起一股寒意,虽只是一人死亡,但群豪却都有着死之将至的感觉。

    洪方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微微一笑,道:“对敌相搏,不死必伤。”长剑一挥当先向前冲去。

    奔行之面,突有一阵幽沉的乐器之声,传了过来。

    这乐声充满着悲伤凄凉的情调,如闻哀乐一般,使人不自觉的生出了茫茫人世,无可留恋的愁苦。

    要知群豪此时的心情,沉重异常,人人存着慷慨赴死的情感,临对着死亡一面,谁都难免有着一种激动的感觉,此时心情,最易感受。

    方兆南心中早有准备,较为镇定,眼看群豪神情落寞愁苦,如临大难,立时仰脸长啸,声作龙吟,直冲云霄,混入了幽沉的乐声之中。

    南北二怪随声附和,各作长啸,这两人功力深厚,长声震耳的啸声中,豪气奋发,又激发群豪消沉的战志。

    哀乐倏然中断,古柏林中,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林木中人影闪动,疾快的向后退去。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咱们被那幽沉的乐声诱惑到不可自制之时,这隐伏在四周的强敌,立时将乘机施袭。”

    伽因大师道:“如非方施主见机得早,只怕咱们难免要有所伤亡。”

    开山一剑洪方接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在下之意,对这些鬼伎玄虚,给它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长驱直入,找到那冥岳岳主,放手一搏,也好早些分个胜败出来。”

    方兆南微微一叹道:“高论虽有见地,但却涉险过大,在下之意,还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好。”

    洪方突然弹剑长笑,道:“在下愿率华山弟子开路。”

    长剑一挥,大步向前行去。

    五个华山门下弟子,紧随他身后而行。

    方兆南心知难再劝阻,只好紧随在洪方等身后行去。

    只见洪方仗剑护胸,昂首而行,目不斜视,神情凛然,大有视死如归之气概。

    行约半里,已到了古柏林的尽处,景物忽然一变,触目山花漫烂,绿草如茵,两座山峰,挟持着一道翠谷。

    谷口处,并肩站着四个分着红、黄、蓝。白的四个少女,每人手中举着一个牌子,分写着:“鹊桥渡口”四个大字。

    四女身后,有一道四丈宽窄的深沟,一座彩花扎成的渡桥。连接两岸,桥宽三尺,花色耀目,数十只黑白杂陈的灵鹊,分列两行,栖落于花桥之上。

    伽因大师望了那花桥一眼,低声对方兆南说道:“咱们可要冲过去么?”

    方兆南凝目望着那彩花扎成的渡桥,沉思了片刻,心中默默。计算着和罗玄约定的时间,尚有着一段不短的时间,在这时间最好是不要和冥岳岳主聂小风大多的冲突,至低限度,应避开和聂小凤的决战。

    他能够一直的保持着镇静,罗玄和他约订了阵中相见一事、原因极大,自那夜他和罗玄相遇之后,已对那奄奄将死的老人、改变了印象。

    罗玄虽然造成了极大的错误,但他已知悔改,而且正运用着残余的生命,来挽救这次的浩劫…

    伽因大师看他一直望着那花桥出神,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方施主,越渡过这座花桥,就进入鹊桥阵中么?”

    开山一剑洪方已等待不耐,高声接道:“我们华山派先渡鹊桥,替诸位开道。”长剑一摆大步行去。

    方兆南急急的叫道:“老前辈,不可躁进……”

    洪方回首答道:“畏首缩尾岂是大丈夫的行径?”说着他不理方兆南的劝告,举步登上花桥。

    艳丽奇目的彩花,掩遮了一切,洪方穷尽了巨力,也看不出这座彩桥是何物搭成,只好提聚真气,举步登桥。

    洪方的轻功,已达登萍渡水之境,纵然这桥全是鲜花结扎而成,也是挡他不住。

    桥上灵鹊,眼见生人登上,忽然振翼长鸣,一片鹊噪,听得人心烦意乱。奇怪的是那两侧灵鹊,并不飞去,展翼噪鸣,似迎嘉宾。

    方兆南眼看着开山一剑洪方率领了华山弟子渡过鹊桥,苦笑一声,对伽因道:“大师,咱们也过去吧!”

    伽因大师肃然点头,转头目注群豪说道:“各位如若自知不擅轻功,难渡花桥,那就不可造次。”

    说完,当先向花桥行去。

    各大门派来此参与鹊桥大会之人,大都是派中武功较好弟子,鱼贯而行,渡过鹊桥。

    最后一人刚刚走过,突听一阵急鼓之声传了过来,群鹊齐齐振翼飞去,花桥似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之力,散成朵朵,落入深沟。

    伽因大师暗暗忖道:“好险恶的花桥,如若行至中途,群鹊突然展翼而去,桥上之人,岂不尽要跌入深谷……”

    忖思之间,忽听方兆南高声说道:“老前辈快退回来!”

    伽因大师抬头看去,只见一片茫茫白烟迎面而来,想这鹊桥大阵之中,无物不毒,不禁心头骇然,倏然停下脚步。

    要知这茫茫白雾般的浓烟,无孔不入,如若这烟中含有剧毒,那可是无法防备。

    只听方兆南高声的喝道,“诸位快请退集一起,这烟中含有剧毒。”

    此言一出群豪震动,果然齐齐向后退了过来。

    花桥已散,深沟百丈,群豪的退路已断。

    方兆南仔细看去,那茫茫白烟,起自数丈外的草丛绿树之中,显然,有人隐在树后草中,施放毒烟,借峡谷中的山风,吹送过来。

    伽因大师眼看白烟漫天而来,后无退路,已成了必死之局,心中大急。

    他回顾了方兆南一眼,说道:“方大侠,鹊桥已断,身陷绝地,如若这白烟中果有剧毒,横竖是死,倒不如冲上去和他们拼上一场,死也落得个痛痛快快。”

    这位遁身方外的高僧,显然是已为眼前的形势闹的束手无策,激起了拼命之心。

    方兆南道:“老前辈不用担心,快请传谕下去,要他们闭住呼吸,集中在一丈方圆,晚辈自有破毒之策。”

    伽因大师怔了一怔,脸上泛现出一片怀疑之色,但他仍然依照方兆南之言,传偷各大门派中人,齐集于一丈方圆之中。

    这时,那茫茫白雾,已然逼近群豪,隐隐嗅到了一股清香气味。

    方兆南大声喝道,“诸位快请闭住呼吸。”挺身而出,站在最前,他早从怀中摸出了罗玄相赠的一瓶药物,燃烧火析子,点了起来。

    一股强烈的腥臭之味,暴散开来,触鼻欲呕,浓重的蓝烟,由玉瓶中涌了出来。

    丽光耀射下,蔚为奇观,蓝、白两种烟雾接触之后,竟然化作一种淡紫的颜色,袅袅散去,群豪都被那腥臭之气,熏的想呕,个个皱起眉头。

    开山一剑洪方忍不住大声问道:“方大侠,你那玉瓶中装的到底是什么药物,熏的人头晕脑胀。”

    方兆南苦笑一下,道,“良药苦口诸位请忍耐一下,如若玉瓶涌出的蓝烟有毒,先死的还是在下。”

    群豪听他如此解说,只好默然不言。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玉瓶蓝烟渐淡,生似蓄存的药物,将要用完,再看那浓起的白烟,仍然在山风中飘送过来,不禁暗暗焦急,忖道:“这上瓶存药将尽,仍然不见罗玄现身,如若这玉瓶存药用尽,群豪都将中毒而死。”

    正自忧苦之间,突听厉啸传来,起自谷中,倏然之间,己到了数丈之内。

    群豪齐齐为厉啸惊动,凝神向外望去,只见两只长毛披垂,高大的奇形猩猿,抬着一顶黑色的小轿,如飞奔来,停在四五丈外。

    方兆南精神一振道:”诸位常常听到罗玄的神奇事迹,但不知有那位见过罗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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