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回 波屑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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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四 回 波屑云诡 (第1/3页)

      杨梦寰借势欺进了两步,一把抓注童淑贞的腕脉,冷冷说道:“你右臂已为我天罡指力所伤,不可强行运气疗伤,不听我良言相劝,必得落下个残废之身。”

    童淑贞暗中运气一试,果觉右臂之上,骨疼如裂,再也握不住手中拂尘,五指一松,跌落地上。

    杨梦寰道:“情非得已,只有委屈师姊一下了。”伸手点了童淑贞两处袕道。

    李瑶红轻轻叹息一一声,道:“你既然知道童师姊是神智上受到了伤害,为什么还要点她袕道?”

    杨梦寰道:“她神智已然迷乱,忘去了自我,如不暂时把她制服,如何能使她安静下来……”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可是亲身遇上了陶玉么?”

    李瑶红道:“没有,我遇上了他的化身!”

    杨梦寰道:“那陶玉何来的化身?”

    李瑶红道:“他不知从那里选了一些和他面貌一般模样的人,传授了武功,这些人的衣着、佩带,完全和他一样,骤见之下,连我也无法分辨出来。”

    杨梦寰道:“他们的武功如何?”

    李瑶红道:“那人和我动手,力搏了二三十招,还未分出胜败。”

    杨梦寰突然想起了沈霞琳来,急急问道:“你见到琳妹妹么?”

    李瑶红轻轻叹息一声,道:“没有见到,大约那传话之人,说的不会错了。”

    杨梦寰黯然一叹,垂首不语。

    李瑶红柔声说道:“琳妹妹这些年来已然了解了江湖险恶,已知趋吉避凶之法,你也不要因为她太过忧虑。”

    杨梦寰仰天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如是真是陶玉出世,他定练成了‘归元秘笈’上的武功,此人心很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从此之后,只怕武林中难再有太平之日了,我岂能坐视不管?”

    李瑶红道:“陶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我爹爹,还有几分敬畏,看来我得回黔北一趟,请我爹爹出山一行……”

    杨梦寰接道:“如若那陶玉当真练成了‘归元秘笈’上的武功,只怕岳父也难劝阻于他。”

    李瑶红道:“妾身虽只和他化身动手,但已感觉出他这次发动的形势不凡,如若不及早设法阻止,江湖上立将掀起斗场血雨腥风的浩劫。”

    杨梦寰凝目沉思一阵,道:“其人手段卑下、毒辣,咱们不得不早作准备,有劳红妹一行,先把父母护送到一处安全所在,我才能放手和他一较长短。”

    李瑶红点点头道:“夫君顾虑甚是,但不知几时动身?”

    杨梦寰道:“事不宜迟,你去禀告双亲,即刻收拾起程。”

    李瑶红应了一声,急急奔向后厅。

    一德大师突然合掌,说道:“阿弥佛陀,贫僧为人所误,几乎沾污杨施主的侠名,贫僧这里谢罪了。”

    杨梦寰道:“事出误会,如何能怪得大师!”

    一德道:“杨大侠不予责怪,贫憎更觉惭愧,贫僧这里告辞了。”

    杨梦寰道:“大师留此斋饭……”

    一德大师接道“不用了。”合掌一礼,转身而去。

    杨梦寰抱拳说道:“大师慢走,在下不送了。”

    一德道:“不敢有劳。”大步走了出去。

    自清道长收了长剑,值:“贫道也告退了”。

    杨梦寰道:“道长如无要事,何妨留住几日。”

    自清道长道:“杨大侠气度非凡,贫道当永远怀慕,日后得有效劳之处,定当全力以赴。”回身大步而去。

    邓开宇望着那一僧一道的背影消失,才轻轻叹息一声,道:“杨大侠不肯责怪这两个和尚、道士,反而使他们增长了不少愧疚之心。”

    杨梦寰缓缓道说:“兄弟原想此后江湖中有三十年太平日子好过,已不作出道之想,料不到风波突起,竟是来的这般快速。”

    邓开宇道:“此情此景,杨大侠总不能袖手不管?”

    杨梦寰点头说道:“陶玉重出江湖,大乱之征已萌,兄弟岂能不管,此人心狠、手辣,陰毒至极,必得早谋对策,家父母离此之后,兄弟即将着手查访真象,只怕难以兼顾那多情仙子之事,有劳少堡主白跑一趟了。”

    邓开宇略一沉吟,道“在下有几句不当之言,不知是该不该说?”

    杨梦寰道:“邓兄有何指教,兄弟洗耳恭听。”

    邓开宇道:“杨大侠言重了……”微微一顿接道:“兄弟虽是孤陋寡闻,不知内情,但却听闻过陶玉之名,杨大侠为我武林同道,放弃了林泉清福,重入江湖,实是我武林同道之幸,以杨大侠的武功成就,固然不需别人臂助,但对方即是高手甚众,在下之意,劳请杨大侠同往敝堡一行,家父已邀甚多武林同道,集议追查那多情仙子下落,杨大侠如能亲临,必可使群众归心,共谋对付那个陶玉之策。”

    杨梦宇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只怕时间上来不及了,陶玉行事,一向神速,稍有迟延,或将造成恨事。”

    邓开宇道:“既是如此,在下留此奉陪杨大侠,先查明陶玉之事,再回去复命,不知杨大侠能否见允?”

    杨梦寰道:“邓兄家传武功,兄弟早已闻名,但那陶玉武功却是得自‘归元秘笈’,兄弟只怕也难是他敌手,此去凶险重重,生死难卜,少堡主是否同往,悉听尊便,但兄弟却必得先把话说明。”

    邓开宇哈哈一笑,道:“生死有命,杨大侠不用为我担心。”“杨梦寰道:“好!

    邓兄既已决定,兄弟欢迎至极……”瞥见李瑶红缓步走了过来,道:“车马已齐,双亲行囊已整,但不知何人护送二老?”

    杨梦寰道:“就劳红妹一行。”

    李瑶红道:“琳妹妹行踪不陰,我如再护送二老远行,岂不是只余下你一个人了?”

    杨梦寰道:“非红妹的武功才智,不足以护二老安全……”目光上转,接道:“邓兄请稍候片刻,在下去后厅拜别双亲。”

    邓开宇道:“杨大侠尽管请便。”

    杨梦寰低声说道:“红妹请留这里照顾童师姊。”

    原来那童淑贞已然会自行运气通袕之法,如她借那杨梦寰离去之时,打开袕道,邓开宇决难制服于她。

    李瑶红知他心意,点头一笑,道:“贱妾并未提起陶玉的事……”

    杨梦寰道:“这个小兄明白。”转身而去。

    李瑶红随手扶了一张椅子,道:“邓少堡主请坐。”

    邓开宇道:“李姑娘是杨夫……”

    李瑶红道:“不错,杨梦寰正是贱妾夫君……”微微一顿,又道:“妾夫为人淡泊名利,外和内刚,这次陶玉出世,旨在奴役天下武林,他昔年曾学艺家父门下,对他为人,妾身是了解最深。”

    邓开宇道:“令尊可是那海天一叟李沧澜?”

    李瑶红道:“正是家父。”

    邓开宇道:“李姑娘可是数年前,被武林中称作无影女的?

    ……”

    李瑶红道:“正是江湖上送的匪号,妾身久已弃之不用了……”微微一笑,接道:

    “妾身和陶玉有着同门之谊,十数年相处一起,对他为人了解最深,其人手段之辣心之毒,放眼当今之世,实难有第二人可与比拟,尚望少堡主能够设法通知武林中各大门派,早日派出高手,合力围剿,以求先发制人,如等羽翼丰满,再想除他,就非易事了。”

    邓开过于:“杨夫人说得是。”

    李瑶红道:“就妾夫性格而论,恐他计难至此,还望少堡主自作主意才好。”

    邓开宇道:“这个在下明白,以杨大侠的身份、决不愿向人提出派遣高手相助的事。”

    李瑶红叹道:“除此之外,妾夫……”瞥见杨梦寰匆匆走了过来,赶忙住口不言。

    杨梦寰直行到李瑶红身前,低声说道:“爹妈似是已知道陶玉的事了。”

    李瑶红一皱柳眉儿,道:“贱妾确实未在二老面前提过,两位老人家说些什么?”

    杨梦寰道:“母亲直说我近来气色不好,要我韬光养晦,不可招惹是非,还是爹爹说我相中多苦难,逃避无益,不如让我自己去吧!唉!如非爹爹插上一句,只怕母亲要迫我避世养晦去了!”

    李瑶红道:“两位老人家近年来禅功精进,已具神通,他们的话不能不信。你要小心一些,贱妾把两位老人家送去之后,立即就赶回……”。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我这几年一真住在水月山庄之中,可说是未问武林中事,但事情却找上门来,我纵然不愿再管,但又有何法逃避……”他仰脸望着屋顶,缓缓接道:“大丈夫死而何惧,纵然那陶玉不找到我杨梦寰的头上,我也不会坐视他猖狂于江湖之上、造成浩劫。”

    李瑶红柔声说道:“你一生行事,仰俯无愧,吉人自有天相,纵遇凶险,办会逢凶化吉,妾身就此别过了。”

    杨梦寰道:“有劳红沫”。

    李瑶红嫣然一笑转身而去。

    杨梦寰接道:“沿途之上多另小心。”

    李瑶红回头说道:“不劳夫君挂心。”

    杨梦寰道:“我送你一程如何?”

    李瑶红道:“不用了吧,那陶玉恐已留心到你的行动,你如随车而行,或将弄巧成拙,引起他的注意。”

    扬梦寰道:“好!趁他还未找上水月山庄,你们快动身吧!”

    李瑶红道:“夫君和那陶玉照面时,还望多加小心,唉!

    对他那等险恶毒辣的人物,也不用存什么仁厚之心了。”转身急步而去。

    杨梦寰回顾厂邓开宇一眼,道“天色入夜之后,咱们再走……”目光一转,望着守候在门外的杨兴接道:“你带邓少堡主到东厢房去休息一下。”

    邓开宇看了柳远和童淑贞一眼,道“杨大侠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杨梦寰道:“咱们带他们同行。”

    邓开宇道:“这两人不是中毒,为何竟这般神智失常?”

    杨梦寰叹道:“他们似是被一种武功所伤,可惜在下却想不出解救之法。”

    邓开道:“杨大侠也该休息一下才好。”抱拳一礼,退出客室,紧随杨兴身后,穿过两重庭院,走入了一座清雅的室中。

    杨兴低声说道:“这是少爷要待贵宾之处,室中布设齐全。

    少堡主尽管使用。”

    邓开宇道:“这水月山庄之中,可经常有客来么?”

    杨兴道:“据小的所知、很少人来,但第一年节之中,却是收到很多的礼物。”

    邓开宇道:“那杨龙侠武功绝世,你既伺候少爷,定然学得很多绝技。”

    杨兴道:“少爷只传一种打坐功夫,告诉我每日坐上两个时辰,强身补气,除此之外,再未传我其他武功。”

    邓开宇道:“你可是很忙么?”

    杨兴道:“忙的很,这样大一个水月山庄,只有三人管理打扫,说起来小的虽是伺候少爷,其实洒扫庭院,每日都得耗上两个时辰……”

    邓开宇接道:“为什么不多用上几个人呢?”

    杨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的们人手虽嫌不够,但除了打扫庭院之外,也无什么事情。但老夫人和两位夫人,只用一个丫头伺候。比我们又忙的多了。”

    邓开宇轻轻叹息一声,道:“以你们少爷在武林中的声誉,应是仆从如云,一呼百诺才是,想不到水月山庄竞是这洋的简仆生活!”

    杨兴似是动了谈兴,又接口说道:“说起我们水月山庄,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提起我家少爷的名头,那更是人人钦敬,但却无人想到,以我家少爷的身份名望,有时竟然是帮助我门洒扫庭院,两位夫人更是亲下厨房。”

    邓开宇点头说道:“杨大侠淡泊名利,难得两位夫人也如此贤淑。”

    杨兴道:“还有一件事,恐非为江湖人所知。”

    邓开宇道:“什么事?”

    杨兴道:“那就是两位少夫人,虽然和少爷有了夫妻之名,但却一直的分室而居,两位少夫人同居一室,除了习练武功时和少爷同聚后园之外,平常从不见面。”

    邓开宇奇道:“这又为什么呢?”

    杨兴似是已警觉到说话大多,尴尬一笑,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少堡主千万不要把小的之言告诉我家少爷,小的这里先谢谢少堡主了。”

    邓开宇点头道:“好!我不说就是。”

    杨兴道:“少堡全还有什冬吩咐?”

    邓开宇道:“没有事了,我要坐息一下,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杨兴欠身一礼,道:“少堡主如若有事,尽管招呼小的。”转身出室而去。

    邓开宇缓缓登上床榻,盘膝调息。

    待他醒来时杨梦寰早已在室中相候。

    邓开宇急急跃下木榻,道:“杨大侠几时到此,怎不招呼兄弟一声……”

    杨梦寰道:“兄弟刚到不久,邓兄坐息入定,兄弟怎可惊扰。”

    邓开宇道:“令尊、令堂起程了么?”

    杨梦寰道:“已去多时,兄弟也想动身了,不知邓兄意下如何?”

    邓开宇道:.悉听杨大侠作主,在下是敬候令谕。”

    杨梦寰道:“邓兄言重了……”

    微微一顿,又道:“大侠之称,兄弟是愧不敢当,咱们年龄相若,应以兄弟相称才是。”

    邓开宇道:“这个兄弟如何敢当。”

    杨梦寰道:“邓兄不用客套,厅中酒饭已备,咱们食用之后,立刻动身如何?”

    邓开宇道,“悉听尊便。”

    两人走入厅中,酒饭果然早已摆好,虽是几佯家常小菜,但却十分精美可口。

    一餐饭匆匆用毕,联袂上道,大门外早已备好一辆黑篷马车。

    杨梦寰道:“为了在下那位师姊和柳远同行之便,兄弟想御车而行,不知邓兄意下如何?”

    邓开宇道:“杨大侠顾虑周详,在下敬佩的很。”

    杨梦寰道:“邓兄请上车吧。”

    邓开宇四下瞧了一眼,不见他人,说道:“杨大侠先请上车,在下来赶车如何?”

    杨梦寰道:“不敢有劳邓兄,在下自有安排。”

    邓开宇一掀车帘,进入车中,只见童淑贞和柳远各据一角,倚栏而立,神情之间毫无痛苦之色,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难道两人已被解开了袕道不成?”

    只见杨梦寰登上车来,顺手放下车帘,马车突然向前行去。

    邓开宇心中大奇,忍不住问道:“何人驾车?”

    杨梦寰道:“那驾辕健骡,是一位武林前辈赐送的异种,不但脚程惊人,而且颇具灵性,只要隐身车中,略一牵动缰绳,它就能识辨路途了。”

    邓开宇道:“原来如此”。

    但觉那行驶的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一般,奔行在崎岖的山道上,不大工夫,已然驰出了东茂岭,就在那篷车将要驰出山中,行人官道的当儿,突然由迎面奔驰来一匹快马。

    马背上伏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但却不知收束疆绳,直向篷车下撞了过来。

    杨梦寰目光锐利,虽是隔着一层垂帘,仍是看的十分清晰,微微一带缰绳,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但那马背上黑衣人却似浑无所知一般,不知控缰勒马,任快马向前冲来。

    邓开宇心头火起,伸手拉开垂帘,正待跃出,突见眼前人影一闪,杨梦寰快如飘风跃出车外,左手一挥,挡住了那狂奔怒马,邓开宇暗暗赞道:好快的身法。紧随着飞出车外,喝道:“朋友的眼睛可是瞎了么?”

    杨梦寰道:“邓兄不用责备他,这人纵然未死,也必受了重伤。”

    邓开宇心中仍似有些不信,右手一探,抓往了那黑衣人,抬起一看,只见那人口鼻之中,鲜血淋漓而下。

    杨梦寰道:“邓兄小心,此人还没有气绝。”

    邓开宇双手齐出,轻轻把那大汉托了下来,放在地上。

    杨梦寰暗中运气,伸出右掌,按在那人背心之上,真气源源而出。

    那重伤人得杨梦寰真气催动心脉,略闭的双目,突然睁开。

    杨梦寰低声说道:“兄弟如若还有能提聚真气,请和在下涌入侠内的真气相合。”

    那人口齿启动,一缕微弱的声音自口中涌出来,道:“我伤势奇重,已经不行了,不劳费心,但在下有几句话却要劳请兄台转告……”突然一阵急喘,打断了未完之言。

    杨梦寰轻轻叹息声,道:“你伤势虽重;但心脉未断,并非是绝无救药,尚请保重身体。”

    那人张嘴吐出一口血水来,大喘了两口气,接道:“有一件事,重过在下生死,但望兄台能够替在下传到……”

    邓开宇看他伤热已然无望,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那人说:“请两位转告杨……大……侠……”

    邓开宇道:“这位就是,有话快说。”

    那人双目突然一瞪望着杨梦寰道“你是杨大侠……”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杨梦寰道:“区区正是杨梦寰……”

    那人道:“杨大侠,阎罗……庙中去……”圆睁双目突然一闭,气绝而逝。

    杨梦寰缓缓取下按在他背心的手掌,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他不肯讲话,也许还有得救”。

    邓开宇道:“杨大侠无怪能受武林同道尊仰,单是这仁慈上心,就非常人能及,”

    杨梦寰道:“他本尚有活命之望,只为了传几句话给我,使他保住心脉的最后一口元气散去。”

    邓开宇道,“可异惜连一句话也未传到。”

    杨梦寰仰脸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咱们把他埋了吧!”转身由车上怞出主剑,就在道旁挖了土坑,把那人埋了起来,随手移来一块山石,默运天罡指力,写道:无名英雄之墓,六个大字。

    邓开宇道:“好一个无名英雄之墓。”抱拳对墓碑作了一个长揖,心中对那杨梦寰崇敬之意,增加不少。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五年前江湖上一次杀劫,历历如在眼前,想不到五年之后,江湖上又起风波,唉!只怕这一次杀劫,尤重过五年前的一番动乱。”

    邓开宇道:“杨大侠亲临江湖,当能早日消去杀劫。”

    杨梦寰道:“如若当真是那陶玉重出江湖,兄弟也难是他之敌”。

    邓开宇道:“杨大侠太过谦虚了。”

    杨梦寰道:“在下说的句句真实,都是发自肺腑之言。”

    邓开宇吃了一惊。道:“如此说来,当真就无人能制服那陶玉么?”

    杨梦寰道:“据兄弟所知,当今之世,只有两人或可是那陶玉之敌,不过,这两人一个行踪不明,一个闭关深山,不问江湖中事,只怕是难以请得他们出山。”

    邓开宇道:“不知那两位武林前辈?”

    杨梦寰道:“说起来大大有名,邓兄也许听人说过,这两位都是巾帼英雄,女中丈夫,她们的成就,当真是愧煞须眉。”

    邓开宇道:“杨兄可是说的那朱若兰么?”

    杨梦寰打开车帘,道:“邓兄,咱们上车说吧?”

    邓开宇一跃登车,杨梦寰紧随而上,放下车帘,篷车又向前奔驰而去。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邓兄听人说过那朱若兰么?”

    邓开宇道:“在下听得几位武林前辈谈起那朱姑娘的风范,心中敬慕甚深。”

    杨梦寰道:“朱若兰出身金枝玉叶,但却有着慈悲心肠,才貌、智谋、武功样样都非常人能及。”

    邓开宇轻轻咳了一声,道:“杨大侠,在下有句不当之言,不知是该不该间?”

    杨梦寰道:“邓兄尽管请说”。

    邓开宇道:“闻听人言,杨大侠和朱姑娘有着一段缠绵动人的恋精,不知是否确实?”

    杨梦寰哑然一笑,道:“兄弟和朱姑娘相识倒是不错,一段恋情却说不上,那朱姑娘人如当空皓月,不论何人,见她之面,都不敢妄存亵读之想。”

    邓开宇道:“原来如此,兄弟只不过听人言及,随口问来,尚望杨大侠勿怪才好,”

    杨梦寰道:“江湖上的传说,总难免捕风捉影,邓兄不必放在心上。”

    邓开宇尴尬一笑,道:“还有一位不知是那位巾帼英雄?”

    杨梦寰道:“赵小蝶,赵姑娘。”。

    邓开宇道:“兄弟亦听家父谈过。”

    杨梦寰道:“如若单以武功而论,这赵小蝶恐尤在那朱若兰姑娘之上,但她的气度、才慧却是稍逊那朱若兰姑娘一筹。”

    邓开宇笑道:“如是以貌而论呢?”

    杨梦寰笑道:“各有千秋,那朱若兰有如威风临世,赵小蝶却似出谷黄莺。”突然想到那多情仙子,回目望着邓开宇,道:“邓兄,兄弟也有几句不当之言,问将出来,邓兄勿怪才好。”

    邓开宇道:“杨大侠尽管下问,在下知无不言。”

    杨梦寰道:“邓兄可见过那多情仙子?”

    邓开宇实未料到他问到那多情仙子,又呆了一呆,道:

    “兄弟见过。”只觉脸上一阵**的难过。

    杨梦寰道:“不知邓兄可否将那多情仙子的容貌、体态给兄弟描述一番听听?”

    邓开宇轻轻咳了两声,道:“这个很难说得明白,那时在下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就记忆所及,她是美艳绝轮的女子。”

    杨梦寰道:“她穿的什么衣服?”

    邓开宇道:“似乎是蓝色的衣裙。”

    杨梦寰道:“她的举动可很放荡?”

    邓开宇道:“放荡的是追随她的女婢,那多情仙子举动之间,倒是十分端庄。”

    杨梦寰沉吟了一阵“;道:“想这武林之中,见过那多情仙子的人,定然是很多了?”

    邓开宇道:“多情仙子那多情之宴,请的人十分复杂,并非全是武林中人。”

    杨梦寰啊了一声,道:“都是些什么人物?”

    邓开宇道:“缙绅巨贾,纨裤子弟,王孙公子,名士秀才,一应俱全。”

    杨梦寰道:“这么说来,那多情仙子,当真算得多情人了,慈航普渡,兼及众生,三教丸流,一视同仁。”

    邓开宇道:“据在下所知,凡是与会之人,都是被灌得酩酊大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那多情仙子,美艳群婢,五色帐幕,早已走的没了影儿,回首往事,恍如经历了一场梦境。”

    两人说话间,车已行入了官道。

    杨梦寰道:“那车马帐篷,去时就不留一点痕迹么?”

    邓开宇道:“奇怪的也就在此了,那样多的车马篷帐,数十美婢;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一点痕迹也不留。”

    杨梦寰道:“这有些不可能吧?不知邓兄是否亲自勘查过下?”

    邓开宇道:“在下亦曾仔细查看过,确实找不到可资追寻的痕迹。”

    杨梦寰道:“邓兄可曾查出原因何在么?”

    邓开宇道:“兄弟找出了一种原因,就是那多情仙子,每次选择约会群豪之处,定有一片草地,车马留在远处,用人力把篷帐运上车,人由草地经过,事后再由人毁去那留下的痕迹。”

    杨梦寰道:“事情只怕不是如此简单。”

    邓开宇道:“在下亦觉出这推断有些牵强,只是再也找本出别的原因了。”

    杨梦寰道:“这么说将起来,那多情仙子定有着惊人的武功了?”

    邓开宇道:“这一点武林中已有公论,说那多情仙子定然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人,其实就在下所见而论,那些女婢只怕都有着常人难及的武功。”

    杨梦寰突然微微一收缰绳,奔行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杨梦寰掀开车帘,大步行了出来,四下打量了一阵,重又登上马车,一抖缰绳,马车又向前奔去。

    邓开宇道:“咱们要到那里去?”

    杨梦寰道:“邓兄可曾记得那位兄台临死之前,说过的上句话么?”

    邓开宇道:“是了,咱们要到阎罗庙去?”

    杨梦寰道:“不错,距此约二十里外,有一座阎罗庙,因那庙中太过陰森恐怖,平常之日,总是关着庙门,每年一度有着半月的庙会,那时,人潮汹涌,阎罗庙中各处灯火辉煌,但半月会期一过,庙门立时关闭,一年之中也难得有人进入庙中一次,如是选择那处所在作为一个发号施令的地方,确然是不错。”

    邓开宇道:“那人只说出阎罗庙三个字,就不支而逝,实叫人难以测出他用心何在,”杨梦寰道,“不管他用心如何,都和阎罗庙着着关系,咱们去瞧瞧决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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