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回 邓家堡

    第 八 回 邓家堡 (第3/3页)

手,怎生想个法子把她制服才是。

    但见沈霞琳愈战愈勇,剑招变化更见沉稳,剑上来势,亦增了不少强劲。

    那黄衣少年虽然极力反击,但却始终无法抢得先机,更在论制服沈霞琳了。

    双方又恶斗了**个回合之后,那黄衣少年已自知无能胜过对方,如若求胜必得另行设法。

    他心中念头转动,分了不少的精神,却被霞琳觑了个空隙,逼开他的金环剑反手一招,刺中了左肩。

    那黄衣少年本待要施展暗器求胜,但左肩受伤之后,突然又改了主意。

    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金环剑,在头上绕了数匝,重又举剑待敌。

    那知过了许久时光,仍是不见动静。

    这一次那黄衣少年似是战志全失,回身急奔而去。

    沈霞琳望着那黄衣少年的背影,低声对邓固疆道:“这是陶玉的化身之一,陶玉鬼计多端,所有的化身亦都十分陰险,咱们不用追他了。”

    邓固疆心中虽然未必同意沈霞琳的见解,但口中却是连连应道:“不错、不错,杨夫人高见。”

    沈霞琳也无法分辨邓固疆是有意奉承,还是有意讥刺,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邓固疆带着沈霞琳找了一周,未再搜出敌踪,才退回地窖大厅之中。

    这时那两个被擒的黑衣大汉,似是远来佳宾一般,各自分坐一椅,一言不发。

    邓开宇急急起身谢道:“多谢夫人保护家父。”

    沈霞琳笑道:“不用谢啦,我一点也未帮他,虽然伤了陶玉一个化身,但却又被他遁走……”

    目光一转,望着杨梦寰道:“你问过这两个人了?”

    杨梦寰道:“问他们,他们也不肯多说,不如不问的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今时光已然不早,咱们也该休息了。”

    邓开宇道:“早已为几位准备好了住宿之处。”举手互击三掌。

    只见两个丫头行了过来,带着沈霞琳等而去。

    杨梦寰望了邓开宇一眼,道:“这地窖外的布设防守如何?”

    邓开宇道:“不劳杨大侠费心。”

    杨梦寰道:“好!”突然提起一个黑衣大汉;低声说道:“左面第三个门户,是宫老前辈。”

    邓开宇道:“不错啊!”

    杨梦寰提起黑衣大汉直向宫天健房中行去,推门而入,放下黑衣人,抱拳说道:

    “宫老前辈。”

    宫天健伸手一指对面一个蒲团,道:“杨大侠请坐。”

    杨梦寰盘膝坐了下去,道:“在下忽然想起一事,难以入眠,特来请教。”

    宫天健道:“不敢,不敢,杨大侠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杨梦寰笑道:“在下想和老前辈研究一个问题。”

    宫天健道:“什么问题?”

    杨梦寰道:“在下想和老前辈研究一下一个人的脉袕受伤之后,是否影响他的武功进境?”

    宫天健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道:“杨大侠可是有心来此,助老朽恢复武功么?”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老前辈料事如神,在下也不便再行掩饰,闻得者前辈已为恢复武功之事,苦修了十年,不知眼下的情形如何?”

    宫天健叹道:“王寒湘伤了我三道主要经脉,又点伤四处经外奇袕,使我数十年苦练的武功付于东流。”

    杨梦寰道:“老前辈这些年来,可有什么进境么?”

    宫天健道:“十余年来,只不过打通了两条经脉,还有一条主脉和四处经外奇袕未能解开,唉!看将起来,只怕还要十年时光。”

    杨梦寰道:“十年打通了两条经脉,那是足见老前辈恢复有望,如能找出窃诀,或可在短期内疗治复元。”

    官天健叹道:“老朽亲身经历,年有寸进,十余年来,只不过打通两条经脉,还有一条主脉和四处经外奇袕,老朽准备再下十年功夫,将它打通……”

    他又长长叹息一声,道:“如若是难以如愿,老朽也不愿偷生人世了。”

    杨梦寰道:“十年能成之事,也许能够在三个月或是半年之内完成,亦未可知。”

    宫天健道:“老朽已然尽我之能,想尽了办法,唉……三月或半年之期,老朽实无把握。”

    杨梦寰道:“据在下的看法,老前辈十年打通了两条受伤的经脉,那证明王寒湘手法并非是无可挽救,其间的差别,只不过是在时间有所不同,如若能够找出它真正原因,有在下从旁相助,或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宫天健沉吟了一阵,道:“邓大哥对我宫天健恩同再造,在下是感恩莫名,除了邓大哥外,我宫某人生平之中,还未讲过感恩之言,如若杨大侠真能助我恢复武功,老朽在搏杀王寒湘后,愿以余年,听凭差遣。”

    杨梦寰道:“老前辈言重了,杨某愿尽心力,助老前辈恢复神功。”

    伸手一拨放在身侧的黑衣大仅,接道:“老前辈可知那王寒湘用的什么手法伤了你么?”

    宫天健道:“大概是透骨打脉一类的手法。”

    杨梦寰道:“那是当然”,如若他没有透伤筋脉的内劲,也无法伤到脉袕了……”

    语声微微一顿,抓起那黑衣人,接道:“此人乃是今宵来犯的匪徒之一,对付这等人,咱们也不必客气。”

    宫天健道:“杨大侠可是想要老朽把本身之伤,全部加诸在这人身上。”

    杨梦寰道:“不错,在下虽想有种解除伤袕之法,但却是毫无把握,只有借重这位兄台的身体先行一试了。”

    宫天健道:“为着老朽,这未免有些……”

    杨梦寰道:“我那师姊对陶玉恨之人骨,影响所及,凡是和陶玉有关之人,都不肯轻易放过……”

    微微一笑接道:“如我不借他来帮助老前辈疗伤,只怕他早已死在我那童师姊的剑下了。”

    宫天健道:“原来如此。”

    杨梦寰道:“咱们借他研治伤袕,虽是有些不该,但比起一刀把他杀了,那又强上许多。”

    宫天健缓缓伸出手去,按在那大汉左腿“五里”、“陰廉”二袕之上,道:“者朽还有这一条主脉没有复元”

    杨梦寰伸手摸了一下,道:“这是属于足厥陰肝经。”突然运起掌力,在那大汉腿上拍了一掌。

    宫天健叹息一声道:“这般相劳杨大侠,老朽甚是不安。”

    杨梦寰道:“老前辈还有几处经外奇袕也遭伤害,不知可否指出伤处?”

    宫天健道:“到目前为止,老朽还无法叫出那几处经外奇袕的名字。”

    杨梦寰道:“经外奇袕,原来就没有一定的名称,老前辈只要指出地方就行了。”

    宫天健伸出手,就那大汉身上,指出了自己受伤之处。

    杨梦寰掌势随着他移动,每经一处就暗运功力,伤了那大汉的经外奇袕。

    宫天健道:“老朽亦曾想过这经外奇袕,乃人真气难及之处,只怕甚难疗治。”

    杨梦寰道:“老前辈说的不错。”

    宫天健道:“因此老朽亦存了一份侥幸之想,他既不妨碍血气的流转,也许不会阻碍我恢复神功的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请伸双掌。”

    宫天健依言伸出双掌。

    杨梦寰道:“未得同意之前,老前辈最好不要松开双掌。”举起双手,四掌紧紧抵在一起。

    宫天健初和杨梦寰双掌触接,还没有什么感觉,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突觉一股热流缓缓由对方掌心涌了出来,循臂而上,直向内腑攻了过来。

    热流绵绵,有如长江大河一般,不断的循臂涌入,带动宫天健体内行血,真气循转于经脉之间。

    宫天健才慧过人,杨梦寰要举起双掌时,已知了杨梦寰的用心,希望以本身内功帮他打通受伤经脉,但想到十数年来,曾经连得邓固疆数番相助,均未能如愿,杨梦寰以此相助,只怕亦难如愿,但他却未料到年纪轻轻的杨梦寰,竟有着如此精深的内功,有如大河之水,用之不尽,取之下竭,赶快运功相和。

    但觉那运行的真气涌到“足厥陰肝经”上时,遇到很强阻力。

    宫天健暗里一咬牙,心中暗道:此后半生之中,只怕再也难以遇上像杨大侠这般内功深厚之人相助,如若不借机打通,受伤脉袕,只怕此后永无复元之望了,暗运内力,拼受奇痛,引接杨梦寰攻人体内的真气,硬向那受伤经脉之上冲击。

    杨梦寰眼看宫天健满脸汗落如雨,全身微微的颤动,似是拼力在忍受着各种痛苦,立时一吸气,停下源源攻入的内力,笑道:“老前辈,真气可是涌集‘五里’‘陰廉’二袕之上么?”

    宫天健放下双掌,叹道:“看起来老朽这一生中,只怕难有恢复之望,杨大侠也不用再费心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晚辈要证实老前辈运转于体内的真气,是否涌集在‘五里’‘陰廉,二袕之上难以通过。”

    宫大健道:“不错,正是在二袕之上。”

    杨梦寰脸色一整,肃然说道:“晚辈之能,还无法自行查出老前辈的伤袕,此事老前辈必得言说清楚,倘若有了错误,不但要白费一番心机,或将铸下大错。”

    宫天健凝目沉思一阵,道:“错不了。”

    杨梦寰右掌运挥,拍活那黑衣大汉的袕道,说道:“你如是想活命,那就得好好听我的话。”

    那黑衣大汉道:“你是什么人?”

    宫天健道:“杨梦寰。”

    黑衣大汉道:“你就是名震武林的杨大侠么?”

    杨梦寰道:“正是在下。”

    黑衣大汉道:“杨大侠誉满天下,在下信得过你的活,但不知要我做什么事?”

    杨梦寰道:“我伤了你‘足厥陰肝经’和四处经外奇袕,现在我要再行设法打通你受伤的一脉与四袕。”

    那黑衣大汉道:“杨大侠此言很难让在下相信。”

    杨梦寰道:“事情很简单,我要疗治好这位老前辈的伤势,但心中没有把握……”

    那黑衣大汉倒是爽气得很,哈哈一笑,道“所以要拿在下作试验,你如是医死在下,良心、道义上都不用负一点愧疚责任是么?”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你猜的只算对了一半。”

    那黑衣大汉奇道:“为什么?”

    杨梦寰道:“如非我借重阁下,你早已死在我那童师姊的剑下了,因此在下万一医死了,良心上不用负一点愧疚,道义上也不用负责,这一点你算是猜对了,错的是在下有把握不会把你医死,如借重阁下的身体试验,只不过是要证实我心中几个推想而已……”

    他语音微微一顿,又道:“你该明白,咱们此刻是敌对相处,我如不杀你,日后你还有杀害武林同道的机会,但我借你身体试作疗伤之用,决定饶你不死,但却要毁去你一身武功。”

    那黑衣大汉叹道:“对一个会武之人而言,毁去他一身武功,那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杨梦寰道:“如若不废你的武功,岂不是纵你为恶,日后不知要多少武林同道性命抵偿。”

    那黑衣大汉沉吟了一阵,道:“好!在下答应杨大侠借我身体试验,尽我之能合作就是……”

    杨梦寰道:“好!现在我以内力助你,重开伤袕,如有不安之处,或是痛苦难耐,记着要早些告诉我。”

    那黑衣大汉道:“可要在下运气相和。”

    杨梦寰道:“那自然是要。”伸出右掌,按在那大汉“命门”袕上,一提真气,一股热流绵绵涌入那大汉“命门”袕内。

    大约有一盏茶功夫,那黑衣大汉全身突然颤动起来,汗水如泉,湿透重衣。

    杨梦寰虽然感觉到他极力忍受着痛苦,但他既然不言语,总是在可忍范围之内,也就装作不知,内力绵绵急涌而入。

    那黑衣大汉终于忍受不住,长长吁一口气,道:“杨大侠,伤袕处疼如刀割,内力难渡。”

    杨梦寰取开按在他命门袕上的手掌,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咱们换上一个法子试试。”

    那大汉似是极为疲累,应了一声,闭上双目,自行调息。

    只见杨梦寰伸出手来,不停在自己身上移动,口中喃喃自语,只是声音既低,又说得含糊不清,别人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大约有顿饭功夫之久,杨梦寰突然一跃而起,口中不住的喊道:“邓兄,邓兄,快拿银针过来。”

    但闻呀然一声,室门大开,邓开宇、邓固疆齐齐走了进来。

    邓开宇低声说道:“杨兄有何吩咐?”

    杨梦寰道:“府上可有银针?”

    邓开宇急道:“有,有……”奔出室外。

    片刻之后,手中捧着一盒银针,急步走了进来,道:“银针在此,杨大侠请用。”

    杨梦寰伸手取过银针,望了宫天健一眼,目光移到那黑衣大汉身上,低声说道:

    “如若你有痛苦之感,那就叫我一声。”

    那大汉点点头,道:“记下了。”

    杨梦寰取过四枚银针,分别插在四处经外奇袕之上,低声问道:“现在有何感觉,伤袕处痛还是不痛?”那黑衣大汉道:“不痛,但却有一种酸麻之感。”

    杨梦寰喜道:“这就是了,还有什么感觉么?”

    那黑衣大汉道:“除了四肢有着微麻之感,别无异样。”

    杨梦寰道:“好!我再用真气助你疗伤,看看真气是否可以通过伤袕。”右掌按在那黑衣大汉“命门”袕上,立时有一股热流攻人那大汉内腑之中。

    大约有顿饭时光,那黑衣大汉脸上开始滚落汗水,但仍强自咬牙,苦忍不言。

    杨梦寰缓缓停下手来,低声问道:“不行么?”

    那黑衣大汉道:“不要紧,反正咱们在敌对地位,纵然是你把我医死了,也是没有话讲。”

    杨梦寰凝目沉思了一刻,突然又取过一支银针刺了下去。

    这一下那黑衣大汉如同挨了一次重击般,失声尖叫。

    杨梦寰听那人尖叫,心中似是突有所悟,自言自语,道:“大概是如此了。”

    他自说自话,别人也听不懂他言中之意。

    杨梦寰似是陡然间贯通了所有的问题,缓缓把宫天健推的仰卧在地上,右手高高举起了一枚银针,道:“你如有疾疼之感,快告诉我。”

    邓固疆、邓开宇脸色严肃的站在杨梦寰的身后,脸上是一片端肃凝重,望着他手中缓缓落下的银针,只听宫天健长长吐一口气,但却忍下不言。

    杨梦寰低声说道:“怎么?很疼么?”

    宫天健道:“你手按之处,似非伤袕。”

    杨梦寰道:“那很好,你要小心一些了。”左手轻轻指,弹在宫大健肘间麻袕之上。

    宫大健全身突感一麻,杨梦寰松下手中银针。

    邓固疆一瞧杨梦寰银针落下之处,并非是宫大健平日常疾痛之处,忍不住说道:

    “杨大侠,地方没有错么?”

    杨梦寰随口应道:“没有错。”义伸手取过来一枚银针,在那黑衣大汉身上比试了很久,一针刺了下去,一面问道:“很疼么?”那黑衣大汉本想失声呼叫,但却强自忍了下去,道:“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