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金轮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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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回 金轮内堂 (第1/3页)

    此时,已是午夜过后的时分。天上繁星闪烁,景物隐隐可见。

    卜天庆带着两人顺一条小径,轻步疾行。

    一路之上,虽然经过不少盘查之人,但因卜天庆应付得宜,混了过去。

    片刻之后,到了九曲桥上。

    三人鱼贯而行,行约大半,瞥见那秃顶无发,身躯高大的红衣老者,站在桥中,拦住了几人去路。

    卜天庆抬头看去,只见云子虚停身在段天衡身后五大尺处,不禁胆子一壮,抱拳说道:

    “段兄还没有休息吗?”

    段天衡道:“老夫在此等候人。”

    卜天庆道:“段兄等候的什么人?”

    段天衡道:“就是你卜堂主。”

    云子虚早已在桥停等候,此刻突然飞跃而起一式燕子三抄水,由郭雪君和慕容云笙头顶之上,落在那卜天庆的身侧,低声说道:“卜兄,我已设布好了他们逃走的痕迹,只要过段兄这一关,或可满人耳目一时。”

    段天衡冷冷道:“云子虚,你那式燕子三抄水的轻功不错啊?”

    云子虚淡然一笑,道:“天衡兄见笑了。”

    段天衡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你云子虚,竟和卜堂主搭上了交情,看起来堂主之尊,果然是实权人物,身价不同了。”

    卜天庆气得冷哼一声,似想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云子虚急急接道:“天衡兄,卜堂主昔年虽然和在下志趣不投,但目下总是同在三圣门中,十几年同门相处,纵然有些恩怨,也应该化解开了。”

    段天衡冷冷说道:“你们恩怨如何,老夫不管,但老夫守桥有责,不论何人,出入此桥,都应报上身份。”

    云子虚道:“兄弟和卜堂主天衡兄都认识,应该是不用查了。”

    段天衡道:“卜天庆身后两位,是何身份?”

    卜天庆道:“是兄弟金轮堂中两位弟子。”

    段天衡道:“如是兄弟没有记错,过桥之时,只有你卜堂主一人,怎的回头之时,又多出两位从人了。”

    云子虚抢先接道:“段兄神目如电,明察秋毫,但望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四人。”

    段天衡两道目光凝注在慕容云笙脸上瞧了一阵,道:“夜色幽暗,也无法掩去真正面目,他们两位究是何许人物?还望从实说出。”

    云子虚道:“段兄既然已瞧出了内情,又何苦逼迫相问呢?”

    段天衡道:“老夫如不问个明白,日后出了麻烦,圣堂怪下罪来,何人担待?”

    卜天庆道:“圣堂如若责问下来,天衡兄推到兄弟的头上就是。”

    段天衡冷冷说道:“就凭你卜天庆一点道行,能够担待的起吗?

    卜天庆道:“担待不起么?兄弟有一条命顶着,只要连累不到你天衡头上就成了。”

    段天衡道,"除非你不从这桥上过,既然过了,老夫就脱不了关系。”

    云子虚脸色一变,道:“在下一向敬重段兄……”

    段天衡接道:“那也不能让老夫徇私。”

    云子虚冷冷说道:“这么说来,段兄是一点也不买兄弟的面子。”

    段天衡冷冷说道:“你们人手众多,就算打起来,老夫也未必是你们敌手。”

    云子虚怔了一证,低声说道:“多谢指教。”

    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段天衡右手一挥,接下掌势。

    云子虚一面挥掌迫攻,一面轻声说追:"卜兄,快带他们过桥吧!”

    卜天庆应了一声,当先一提真气,由两人头顶上飞跃而过。

    幕容云笙、郭雪君随在卜天庆的身后,齐齐飞跃而过。

    三人匆匆行过九曲朱桥,回头望去,只见云子虚和段天衡仍在桥上打斗。

    郭雪君道:"老前辈不去助云老先生一臂吗?”

    卜天庆低声笑道:"如若两人真打,云子虚早被那段天衡逼落河内了,不用管他,咱们快些走吧!”

    转身向前奔去。

    幕容云笙和郭雪君鱼贯追随身后。

    那卜天庆地势十分熟悉,行速甚快,快得郭雪君和慕容云笙无法查看过之地的形势、景物。

    突然间,卜天庆放缓了行速,耳际间也同时响起了一声低喝道:“什么人?”

    卜天庆道:“我。”

    只见一片从草中跳出了一个劲装大汉,道:“见堂主。”

    卜天庆手一挥,道:“小心防守,不论什么人,未得我允准之前,都不许进入本堂禁地。”

    那大汉望了慕容云笙和郭雪君一眼,道:“如是圣堂使者呢?”

    卜天庆道:“也得要我允准才成。”

    那大汉沉声说道:“直属于圣堂的使者、护法,平日气焰逼人,如若不准他进入,只怕要引起冲突。”

    卜天庆沉吟了一阵道:“你们尽量避免和他们冲突,如是情非得已,那就不用顾虑了。”

    大汉似想再说,但却突然忍了下去,欠身一礼,退入丛草之中。

    卜天庆也不多言,举步向前行去。

    绕过草丛,又穿过一片竹林,到了一片瓦舍前面。

    卜天庆道:“到了,这就是老夫的堂址了。”

    卜天庆伸手推开了一扇木门。

    郭雪君抬头看,只见这座金轮堂址,只不过像一座普通的宅院,瓦舍砖墙,一式平房,最前面一座较大的宅院,似是一座敞厅。

    厅中一片漆黑,不见灯火,但卜天庆似是十分熟悉,举步而入,到了一张木案之后,伸手从木案上取出火折子,燃起灯火,道:“两位大概很奇怪,我这堂堂的金轮堂,怎的竟如此平凡。”

    郭雪君道:“大约三圣门成立以来,从未有过外力侵入。”

    卜天庆道:“不错,这片形势,得天独厚,本身具有的险要,再略加一些人工,就成了一处外力极难入侵的隐秘所在。”

    慕容云笙藉灯火打量敞厅一眼,只见敞厅的两侧,是两座放兵刃的木架,刀剑枪载,钩拐笔鞭,各种兵刃,无所不有。除了那两张放满兵刃的木架之外,就是几十张木椅了。

    布置的十分简陋、单调。

    卜天庆淡淡一笑,道,"三圣门名动江湖,但他们却想不到,三圣门下的金轮堂,竟然是这样一处简单的地方。不过,在圣堂之外,老夫还有一处堂址,那却是当得富丽堂皇之称了。”

    郭雪君道:“晚辈有一句不当之言,说出来,希望老前辈不要见怪。”

    卜天庆道:“你说吧!不妨事。”

    郭雪君道:“你这金轮堂下,共有多少人手?”

    卜天庆道:“可当好手之称的,有三十位以上,仆役尽都算上,至少有千人之数。”

    郭雪君道:“都在此地吗?”

    卜天庆道:“大都留在金轮外堂。”

    郭雪君道:“此地呢?”

    卜天庆道:“大约六七十人。”

    慕容云笙道:“是了,江湖上一直无法肯定找出三圣门的所在之地,大约就是你们三轮外堂,各成一方霸主之故。”

    卜天庆叹道:“最主要的还是圣堂几位使者和一些护法,常在外面设圣宫,发号施命,造成武林同道的错觉,那座圣宫也许在一年半载之后,就予毁弃。”

    郭雪君听两人尽谈些和目下无关之事,忍不住接道:“目下六七十人的武功如何?”

    卜天庆:"得高手之称的,大约有十余人,余下的虽都是三四流的身手,但他们却练有合搏之木,集四五人之力,亦可抗拒一个高手了。”

    郭雪君道:“这些人是否都是你的心腹都后,听你之命,为你效忠。”

    卜天庆追,"这个么,在下也很难说了,平日里他们都对我十分敬重,奉命唯谨,不过,那时我是金轮堂主的身份,此刻如若要他们反叛三圣门,他们是否肯听我之命,那就很难说了。”

    郭雪君追:"难道这些人手,你就没有一个可使之死的心腹么?”

    卜天庆追:"就目下人手中,老夫有把握能使他们为我拼命的,不过三五人而已。”

    郭雪君道:“那是说除非能够骗过圣堂了。”

    卜天庆道:“老夫亦首顾虑及此,因此想到了一个办法……”

    突然一声竹哨声,打断了卜天庆未完之言。

    卜天庆脸色一变,道:“大约圣堂中己经有人找来了。”

    提高声音,道:“哪个当值?”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少年,背插长剑,抱拳立于厅下,道:“在下当值。”

    卜天庆道:“好,召集本堂中所有之人,就说本堂主有事。”

    那黑衣少年应了一芦,大步向外行去。

    片刻之后,但见人影闪动,不大工夫,厅中己然集聚了二三十人之多。

    卜天庆目光冷峻,缓缓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去取兵刃!”

    群豪应了一声,各自伸手取过兵刃。

    卜天庆道:“你们布守堂外各处要道,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许进入此地,违者处死。”

    只见一个身着灰衫的老者,欠身一礼说道:“属下有事,请命堂主。”

    卜天庆道:"什么事?”

    那灰衣老者道:“如若来的是圣堂护法呢?”

    卜天庆道:“不论何人,一律挡驾,本座再重复一句,违者处死!”

    言罢,举手一挥,群囊齐齐退了出去。

    刹那间,二三十人,走的只余下了幕容云笙、郭雪君和那身着黑衣的背剑少年。

    卜天庆神情肃穆的望了那黑衣少年一眼道:“你去召请我护驾八杰,要他们布守在金轮堂外,不论何人,如是无我之命,擅自退下,一律格杀。”

    那黑衣少年存一犹豫,转身而去。

    卜天庆举手拭一下顶门的汗水,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轮,缓缓递向幕容云笙道:“这是我的金轮玺印,凡我金轮堂下弟子,接得金轮玺印,不无奉命唯谨,在下堂下弟子,不下千余人,如若连同喽罗算上,只伯有万人以上,这金轮玺印,也许对你有用,你好好收着吧!”

    幕容云笙道:“老前辈带着也是一样。”

    卜天庆道:“就在下所知,背叛三圣门的人,不论武功如何,从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性命。”

    幕容云笙道:“如是老前辈有何不测,我们也是一样难逃性命。”

    卜天庆道:“我要尽我之力,抗拒圣堂中人,但幕容世兄似是不用存和我共生死的用心,需知在下的用心在保护两位,情势如有变化,两位要赶早动身,不用顾虑我的安危了。”

    郭雪君道:“我们人地生疏,离开此地,也未必会有生机,老前辈又为何不肯和我们一同离开呢?”

    卜天庆道:"我如守在此地,还可和圣堂人手抗拒一阵,如是我走了,这些人群龙无首,只伯很难和圣主护法抗拒。”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我能多支持一阵时间,你们便多一份逃走的机会。”

    郭雪君道:“何不趁圣堂还未发觉之前,咱们先走呢?”

    卜天庆摇摇头,道:“不行,圣堂没有发动之前,连你们也不能走。”

    郭雪君道:“为什么呢?”

    卜天庆道:“圣堂如若有所行动,连玉笙和云子虚必然会知道,他们自会设法暗中接引你们。他们身在圣堂,常住于斯,对此地的人人事事,都比我熟悉甚多,我想他们必会为你们安排。”

    一面说话,一面把手中金轮玺印递向慕容云笙。

    慕容云笙伸出手去,接过金轮玺印藏入怀中,道:“老前辈,晚辈暂代保管,日后再行交还老前辈。”

    卜天庆道:“你如能用此物,尽管施用,我如能生脱此危,再也用不着它了。”

    语声微微一停,道:“三位圣主,都是好胜之人,决不会把我背叛三圣门一事,宣扬于江湖之上,也许这金轮玺印还可发挥一些作用,不过世兄不擅权诈,还望郭姑娘随时提醒。”

    郭雪君道:“晚辈谨遵训示。”

    这时,那黑夜人佩剑少年,突然闪身而入,欠身说道:“护驾八杰,已然布守在金轮堂外。”

    卜天庆点点头,还未来得及答话,室外传来一声兵刃交击之声,静夜中听得甚是清晰。

    郭雪君道:“圣堂已有人赶来了。”

    卜天庆神情严肃地说:"早晚有此一战。”

    伸手从兵刀架上取了一把单刀,接道:“两位也找件顺手兵刃吧!”

    郭雪君、慕容云笙各自伸手取了一把长剑,佩在身上。

    卜天庆又道,"等一等,如是两位和对方动上手,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语声未落,突闻砰然一声,兵刃相触,起自堂外。敢情已经有人冲过了重重的拦截,到了金轮堂外。

    郭雪君心中暗道:这人武功不弱,来的好快。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接着一声惨叫,似是有人受了重伤。

    卜天庆一摆手中单刀,举步向堂外行去。

    就在他举步向前移动时,人影一闪,一个全身白衣之人,已然飞跃进入厅堂中。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剑上的鲜血,仍然不停的向下滴落。

    卜天庆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张兄驾到,无怪他们拦不住了。”

    那白人冷冷的望了慕容云笙和郭雪君一眼,道:“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卜天庆冷冷道:“你要找什么人?”

    白衣人道:“在下奉圣堂之命,要追捕两个逃犯。”

    卜天庆道:“阁下找对了,圣堂虽然称他们两人为逃犯,但不知阁下是否知晓他们的真正身份?”

    白衣人道:“在下不想知道。”

    卜天庆道:“可是在下非得说明不可。”

    望着慕容云笙,道:“这位是慕容云笙,慕容长青大侠的公子。”

    那白衣人道:“慕容长青的公子,又怎么样?”

    卜天庆神情肃然地说道,"募容大侠乃武林人人尊仰的大英雄,你竟敢口吐不敬之言。”

    那白衣人突然垂首思索一阵,缓缓说道:“募容长青确有可敬之处,但慕容公子并非慕容长青,卜兄请恕兄弟放肆了。”

    突然欺近了慕容云笙一步,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束手就缚,请亮兵刃……”

    幕容云笙回顾了卜天庆一眼,缓缓抽出长剑。

    白衣人冷冷地接道,"兵刃无眼,动上手难免要有伤亡。不过,阁下可以放心,在下至多伤了你,决不会取你之命。”

    卜天庆单刀一挥,唰唰两刀,把那白衣人逼得向后退了两步,道:“张兄想和幕容公子动手不难,不过要先胜了在下手的单刀。”

    白衣人长剑一起,突然间泛起了一片剑光,点点寨芒,攻向了卜天庆。

    卜天庆挥刀还击.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幕容云笙冷眼旁观,只见那白衣人剑招快速灵活、真是罕闻罕见,他攻出三剑,那卜天庆才能还击一刀。

    不过,卜天庆的刀势沉稳,虽然是不少白衣人剑招灵活、抉速,但门户却封闭十分厂紧。

    尽管那白衣人手中的剑招,有如闪电雷奔一般,但却始终无法攻入那卜天庆护身刀幕之中。

    室中打斗激烈,刀光剑杉,方圆丈余内寒风扑面,室外也响起了兵刃交击之声。

    显然,室外也正展开着激烈的恶战。

    郭雪君低声说追:"幕容兄,情形已然发展到难再拖延之境,咱们不用再守江湖规矩了。”

    幕容云笙一点头,欺身而上,攻向那白衣人。

    白衣人哈哈一笑,长剑一紧,力斗两人。

    他的创法,的确奇厉无比,加上一个幕容云笙,他仍然是攻多守少,稍占先机。

    幕容云笙自学得父亲留下的掌拳、剑法之后,始终没有和人正正式式的打上一场,此刻才有和人动手的机会,当下逐渐施展出学的剑法。

    他专心诚意运剑,对场中搏斗形势,却有着照顾不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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