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回 风雨欲来

    第 三 回 风雨欲来 (第2/3页)

方振远的意料之外。刘夫人沉吟了一阵,竟然说道:“不论你的医道好环,瞧瞧总不错,为了小女的身体,那也只好从权了……”

    目光转到刘姑娘的脸上,接道:“孩子,你伸出手来,让方副总镖头瞧瞧。”

    刘姑娘无可奈何,缓缓伸出右手。

    春兰抱过来一个枕头,垫在了那刘姑娘右腕下面,顺手又搬过来一张木椅。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在木椅之上坐下,伸出右手食中两指,按在刘姑娘右腕脉门之上。

    他是点袕能手,自有着认袕辨脉之能,手指按上了刘姑娘脉袕,立时惊觉到刘姑娘脉搏强而有力,会不似病人的样子,不禁一皱头。

    刘夫人沉声问道:“方副总镖头,小女的病势如何?”

    方振远陡然一瞪双目,冷电一般的眼神,扫掠了刘大人夫妇一眼,道:“很奇怪。”

    刘大人看那方振远神情严肃,竟似认真起来,心中大奇,道:“怎样一个怪法。”

    方振远道:“照刘姑娘的脉象看,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刘夫人冷冷接造:“小女的脉象上,完全无病,那是说小女的一番病势,是故意装作的了。”

    方振远道:“在下并无此意。”

    刘夫人道:“小女素来本弱,一向多病,看过的名医,何止百位,但却从未听过小女不像病人之言语。”

    方振远有口难辨,且入室已久,尚未瞧出一点门道,希望能再多留一刻,再看的仔细一些。

    他抬头望了刘大人一眼,道:“大人乃饱读诗书的人,不知对医道方面,是否也有涉猎。”

    刘大人道:“略知一二。”

    方振远道:“那么清看看令缓的脉象如何?”

    刘大人皱皱眉头,欲言又止,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搭在刘姑娘的右腕脉之上。

    但觉刘姑娘的脉搏跳动,稳健有力,不禁为之一怔。

    刘夫人目睹刘大人脸上惊奇之色,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刘大人期期道:“婉儿的脉象,的确是有些奇怪!”

    刘夫人道:“怎么样?”

    刘大人道:“脉搏跳动,坚稳有力,不像有病的人。”

    刘夫人道:“怎么回事呢?这几天来,婉儿身体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大人接道:“所以,下官才觉着有些奇怪,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刘夫人突然啊了一声,道:“难道和那人的药物有关吗?”

    方振远已从花花公子葛玉郎的口中,听出了赠药之事,早已了然,口中却故作吃惊,道:“甚公人的药物?”

    刘夫人话说出口,已然无法收回,只有硬着头皮答道:“一个年轻人,似是一位读书的秀才……”

    望了方振远一眼,话题突变,接造:“说起来,我又要怪你们镖局的人,明知小女在此养病,不知何以竟然放闲杂人等,进入了这座跨院之中。”

    方振远道:“这个在下要责罚他们,但不知小姐服用的甚么药物?”

    刘夫人道:“那人大摇大摆的行入房中,那时,老身和春兰也都在此。”望了春兰一眼,接着道:“以后的事,你来说吧!”

    方振远目光转到春兰的身上,道:“姑娘请慢慢的说,在下希望能够听得很详细。”

    春兰点点头,接造:“那人很英俊但来势很凶,夫人拦路喝问,被他推了一把,几乎摔倒在地上,不知怎的忽然是变和气起来,替小姐把脉,要小姐服下一粒药丸而去。”

    方振远道:“那药丸是甚么颜色?”

    春兰道:“是白色,比黄豆大不了许多。”

    方振远转目望去,只见那刘姑娘脸色一片红晕,不胜娇羞,闭着双目,默然不语。当下说道:“这么说来,那粒药丸,倒是大人关系了。”

    刘大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副总镖头,咱们下午还要上路吧!”

    话虽说的报婉转,但是却很明显的含有逐客之意。方振远站起身子,道:“既然姑娘的病势无碍,咱们这就上路,在下去准备一下。”

    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刘大人紧随着走了出来,低声问道:“方老英雄,瞧出点眉目吗?”

    方振远道:“这个咱们等一会再谈。”

    急急奔回自己的房内。

    杨四成,李玉龙,于俊早已在房中等候,只见方振远一挥手,道:“你们坐下。”

    杨四成道:“二爷,瞧出一点苗头吗?”

    方振远摇摇头,道:“很奇怪,老夫自信看的够详尽了,但却看不出一点眉目,不过……”

    杨四成接道:“不过甚么?”

    方振远道:“我把过了那刘姑娘脉象,似乎是全无病症。”

    杨四成道:“如若刘姑娘果然是一位身有武功之人,而且能使那花花公子葛玉郎受掠而退,其成就必已到登峰造极之境,就属下所闻所知,一个人的武功,如到了至高境界之后,不但可以不着皮相,而且能够控制自己的呼吸脉搏,如若那位刘姑娘真的身负绝技,又不愿咱们知晓,可以运用内功,使脉息微弱。”

    方振远沉思了片刻,道:“这话也有道理。但如不是一位身负绝技的高手,又如何能够惊退南天三煞和花花公子方振远呢?”

    杨四成道:“我都仔细的瞧过了,实是瞧不出可疑的地方。”

    杨四成轻轻咳了一声,道:“目下情势的变化,咱们似乎也是没有再多追究的必要了,开封府距此地也不太远,咱们快些把他们送到开封府,回到总局复命,不知H爷的看法如何?”

    方振远道:“好!就这么办,刘姑娘的事,先放在一边,下令要伙计们准备,咱们立刻上路。”

    杨四成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方振远接道:“四成,你查看一下,如是伤势在重的,路上也是一个累赘,不如留他们在此地休息,咱们回去时,再带他们一起离开这里。”

    杨四成笑了笑,道:“属下亦有此意。”转身向外行去。

    镖局的趟子手,大都是很精干的人,得到了杨四成之命,立时牵马套车,片刻之后,车马都已经备齐。

    这时,大雪已住,但天上仍是被云层笼罩,西北风刮的很紧,寒气森森,砭肌刺骨。

    李玉龙、张大豪两匹健马,走在车前开道。

    杨四成和方振远却坐在了第一辆黄色的篷车之中。

    除了五个赶车的趟子手外只余下两个跨刀带箭的趟子手能够上路。

    于俊和两个趟子手骑马押阵,走在最后。

    经过了一夜和大半天的休息,健马体力尽复,寒风中得和奔驰。

    蹄抛雪团,轮划白烟,奔驰在南下的大道中。

    方振远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不再追查那位表面上体弱多病,笼罩着一片神秘的刘姑娘,只希望早些把刘家一家人送到开封府交了这趟镖,再作道理。

    是以早已吩咐过趟子手尽快的赶路。

    离开磁县城,已经是本末时分,到天色摸黑,已经赶奔了四十里路。大冷天,所有的健马,都跑了满身大汗。

    眼看着天色愈来愈黑,已将到无法辨识路径的时光,仍然不见可以宿住的所在。

    李玉龙一勒健马,行近篷车,说道:“二叔,咱们错过了宿栈,天又太黑,雪已开始溶化,健马疲累,夜寒太重,就算要赶夜路,也得先打个地方,喂喂马。”

    葛玉郎掀帘而出,运足了目力,四顾了一阵,道:“玉龙,你瞧瞧看东南边一片黑影,是不是房子呢。”

    李玉龙道:“在下去瞧瞧着。”

    一个翻身,跃下了马背,直向东南方向奔了过去。

    他来去极快,不过片刻时光,已转了回来。

    一欠身,道:“二叔,那是一座荒废了的祠堂,小径大约的瞧了一下,尚可遮避风雪的。”

    杨四成他先接道:“祠堂里有没有看守人?”

    李玉龙道:“我绕着祠堂走了遍,未见有看守祠堂的人,而且祠堂墙角门里的地上枯草可见,看来那祠堂十分荒凉,很久无人住过。”

    方振远道:“就到那里过夜。”

    趟子手应了一声,扬鞭驰马,在李玉龙引导之下,行向祠堂。

    五辆篷车,鱼贯的驰入了词中,盘聚在一处。

    方振远查看过调中的情形后,才行近主大人的广车。

    他沉吟了一下,道:“在下,咱们错过了宿头,今夜要在这处荒祠中委屈一夜,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还要大人原谅了。”

    刘大人揭开车帘,望了荒祠一眼,道:“方爷,咱们不能连夜赶路吗?”

    方振远道:“不可支撑,健马必须喂草料才成,至少要休息两个更次,才能上路。”

    刘大人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想在车上也是一样。”

    方振远道:“一路上寒气逼人,祠中可以燃烧取暖。”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带几件皮货,足以御寒,副总镖头,只要派上两个人,看顾着篷车,不要受到侵袭,那就成了。”

    方振远点点头,道:“夫人和小姐也要留在车内吗?”

    刘大人道:“拙荆车内,也有几件足可以保暖的皮衣、毛毯,她们留在车上,也不致受风寒威胁的。”

    这时,祠中两个厢房,已燃起了篝火,火光熊熊的透了出来。

    方振远道:“大人,我们在江湖上的人,不大懂得礼数,有什么言行失检的地方,你要多多的担待一些……”

    伸手一把,牵住了刘大人,说道:“走,咱们进祠喝两盅。”

    刘大人随着方振远进人们中南面厢房。

    两个趟子手,早已经钉上了窗子。

    寒风受阻,室中火焰高烧,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氛。

    方振远和刘大人行入厢房之后,立时,有趟子手搬过一根木条,送了过来。

    那趟子手,放下木条之后,一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刘大人,这等荒僻的地方,难觅桌椅,你委屈着坐坐吧!”说话之间,放开了刘大人的左手。

    刘大人缓缓坐了下去。

    趟子手送来了晚餐,二人一边吃,一边喝酒。三杯下肚,刘大人身上暖和多了。又干了一杯酒,道:“方爷,下官觉目下情形很诧异,其中必有隐情……”

    方振远点点头接道:“不错,大人有何高见?”

    刘大人道:“我想仔细的瞧瞧那幅牧羊图,南天三煞,为何不敢金银财物,却要取那一幅图,不过……”

    方振远心中大为紧张地说道:“不过什么?”

    刘大人道:“下官不懂武功,也不解江湖中事,所以想请方爷和下官一同仔细的瞧看一下。”

    方振远心中大喜,暗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口中却说道:“大人如有此心,在下自愿效劳。”

    刘大人道:“方爷长年在江湖上走动,,不知是否听过有关牧羊图的传说。”

    方振远摇了摇头,道:“不瞒你刘大人说,在下未曾听过。”

    这时,李四成匆匆由外面行进来,一欠身,道:“二爷,属下已仔细的查过了,这荒祠方圆十丈之内,没有暗桩。”

    方振远点点头,道:“那很好,四成,你替我分配一下,要他们分成两班,一班守夜,一班休息,我要和刘大人谈谈。”

    杨四成欠身,道:“二爷放心。”

    方振远招呼站在门口的一个趟子手,道:“我和刘大人商量点事,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拢,有事情去禀报杨镖头一声。”

    也不待那趟子手答话,随手掩上了房门。

    这座厢房中,除了燃有一堆柴火之外,还有虎威镖局的一盏纱灯,光亮很充足。

    刘大人从身上取出牧羊图,缓缓展开。

    这幅图足足有八尺多长,上面画着各种不同的羊儿。

    除了群羊之外,还有两位牧羊的童子。

    方振远运足目力,仔细的看了牧羊图,只觉得除了每一个羊儿,都画的很像之外,实瞧不出什么名贵、可疑之处?

    倒是那刘大人看得比方振远起劲一些,不住的点头赞赏,道:“这虽非名家手笔,但不输任何名家的……”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如若这幅画出自名家手笔,它又能值多少银子?”

    刘大人道:“这个,要看卖给什么人了,如若是遇上一个喜爱此图的人,可能出上千两以上的银子了。”

    方振远道:“千两银子,在一般人眼中,也许不是一个小数字,但在南天在煞的心目中,于两银子,不过是区区之数,他们如何会看在眼中呢?”

    刘大人道:“不错,所以,在下也怀疑其中别有原因?”

    方振远道:“可惜的是,咱们竟无法找得出这图中的内情。”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突然举起牧羊图,道:“咱们映着灯光瞧瞧。”

    方振远伸出右手,抓住画图,迎着灯光看去。

    只见图影交错,笔路纵横,图案极为复杂,一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人仔细地瞧了一阵,道:“这白绢经过了特殊核制,中间还有一幅图。”

    方振远征了一怔,道:“大人没有看错?”

    刘大人摇摇头道:“错不了,两幅图的笔路完全不同。”

    方振远道:“大人是否可以瞧出是一件什么画来?”

    刘大人放下绢画道:“一时间瞧不出来,但如在强烈灯光下,瞧的久一些,或许可以瞧出一点眉目。”

    方振远心中暗道:“这么看来,他是当真的不知道个中之秘了。口中却说道:“大人事先一点也不知晓吗?”

    刘大人道:“不知道,我只觉这幅绢画诗的很厚,却未想到这绢中还是藏了另一幅画。”

    方振远低声说道:“大人,这件事,希望你暂时藏在心里,最好连尊夫人也不要说明。”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如若方副总镖头觉得有此必要,在下照办就是。”

    方振远道:“大人肯合作,那是最好不过了……”放低了声音,接造:“大人,这幅画能够剖开吗?”

    刘大人道:“能!你我不能,要专裱字画的大师傅,才有办法剖开。”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画中藏画,必有作用,这件事,不能以等闲视之。”

    刘大人点点头,道:“我明白……”

    收起绢画,藏人怀中。

    但闻杨四成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二爷,有人找你。”

    方振远燃起了旱烟袋,吸了一大口道:“什么人?”

    杨四成道:“沈志山。”

    方振远啊了一声,道:“他人在何处?”

    杨四成道:“现在祠堂门外。”

    方振远道:“好!你请他进来。”

    杨四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刘大人道:“你会朋友,在下休息一会。”

    方振远道:“大人休息一下也好,在下和来人谈谈。”

    刘大人挥挥手,退了出去。

    方振远望着刘大人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才长长吁一口气,又坐了下去。

    片刻之后,杨四成带着沈志山行了进来。

    沈志山还未进厢房门,就抱拳一揖,道:“方二爷别来无恙。”

    方振远站起身子,道:“沈老弟,这里有酒,喝一杯暖暖身体。”

    沈志山举步行人厢房,道:“二爷,当年亏得你二爷出手,沈某人才能活到今天……”

    方振远接道:“不谈过去的事,老弟你深夜赶到此地,大约不会没有事吧?”

    沈志山道:“在下如是无事,也不敢来打扰二爷。”

    方振远道:“老弟,你不用太客气,什么话只管请说。”

    沈志山道:“有几个退隐的老魔头,想劫二爷的镖……”

    方振远摇头道:“老弟不用太急,坐下来慢慢的谈,这里有酒,我再要他们切一盘风干熟牛肉,咱们哥俩先喝一盅,慢慢的聊。”

    沈志山一欠身,道:“二爷的盛情,小弟心领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不瞒你二爷你说,小的也是他们一伙中人,奉命追踪镖车而来,但小的受二爷救命之恩,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上,小的这点武功,有限的很,只怕难为二爷助力。只能先给你老人家通个信。”

    方振远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真的是难为你了……”轻轻咳了一声,接造:“老弟,那几个老魔头,都是些什么人?你既然是他们一伙的,可知道他们准备如何下手?”

    沈志山道:“说起来当真是惭愧的很,此刻为止,我还没有完全摸清他们的底子……”

    扬四成道:“那么你是怎么被他们拉入伙的?”

    沈志山道:“这在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