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回 坚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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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四 回 坚守待援 (第1/3页)

      方振远道:“这个,老朽已另作了安排,这荒祠地界辽阔,易于防守,而且咱们守在此,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等他知晓之后,找来荒祠,那就主客易势,咱们是以选待劳了。”

    刘大人道:“下官想不明白,你们会有什么安排,如若真的是有所安排,守在这荒祠中,那和赶路,并无不同。”

    方振远道:“大人,老朽还是说明白一些吧!他们在前面设下了埋伏,正想咱们自授罗网,因此,咱们不能去,所谓的别作安排,那就是我感觉这趟镖很奇怪,诸多变化,超出了常请常理之外,老朽我已自知无能再担这副担子,因此,禀告了我家总镖头,要他亲自赶来。”

    刘大人道:“一来一去,总要二十天以上的时间,咱们不能住在荒祠之中啊!”

    方振远道:“我们用飞鸽传书……”

    刘大人接道:“但你们的总镖头,却不会生翅膀飞着赶来啊!”

    方振远道:“敞局的总镖头,虽然不会飞着赶来,但他有一匹好马,有日行千里、夜赶八百的脚程,如若他兼程赶路也不过是两三天就可以赶到此地了。”

    刘大人道:“就算你说的有理,但你们却耽误了我的事情。”

    方振远道:“大人,此刻,是生死关头的时候,大人纵有什么隐秘,似是也不必放在心中了。”

    刘大人道:“这是我们刘家的私事,和你们江湖人无关。”

    方振远心中暗道:“好啊!任你心机深沉,也被我掏来实言。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大人,也许你觉着是和我们江湖人无关的私事,但却在不知不觉中牵扯上了恩怨。”

    刘大人道:“你不用异想天开,这事和你们江湖人完全无关牵不上一点边缘。”

    方振远道:“既是如此,大人何不先说个明白呢?”

    刘大人道:“小女早已文定,她那末婚夫君,不幸染上了重疾,照名医的说法,很难拖过这个年关,下官已答允我那亲家,年前赶到开封,如若时间还来得及,要小女替他冲冲喜看。”

    方振远只听得呆了一呆,半晌说不出话,这确确实实是完全和江湖中人扯不上一点关系的事。

    刘大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副总镖头还有什么要问么?”

    方振远道:“这个,在下没有什么要问了。”

    刘大人抬头看看室外的天色,道:“大雪虽住,陰云依然,看天气,只怕近日内很难放晴了。”

    方振远道:“腊月飘雪,理所应然,我们的蓬马健马,是特制特选的,下大雪,并不会影响我们赶路,目下停此荒祠,实是为了咱们处境危恶,一不小心就要跌入了人家的陷阱之中。”

    刘大人道:“想不到威名远播的虎威镖局,竟然也被人如此摆布,看来,市井,江湖上的传说,实不可信。”

    方振远道:“如若大人一定要走,在下等也并非完全不能上路,我们吃保镖饭的人,这条命并不是很值钱,在下顾虑重重,留此荒祠,是为了怕你们刘家人受到伤害,大人请仔细想想,如是非走不可,在下要他们准备车马。”

    刘大人道:“咱们留在这里要等待多久?”

    显然;他已被方振远利害说动,改了口气。

    方振远接着又道:“在下说过,我们总镖头有一匹快马,三五日就可以赶到。”

    刘大人道:“你们总镖头赶到之后,咱们就不怕他们了?”

    方振远道:“可以这么说吧!所以,他做总镖头,在下只能做副总镖头了。”

    刘大人道:“那是说咱们留这里三天就可以上路了。”

    方振远道:“不错,纵然迟一些,也不会超过五天。”

    刘大人冷笑一声,接道:“我们花银子请资局遣人保护,想不到一切的举动,都要听贵局的决定,这是本末倒置。”

    方振远一抱拳,笑道:“大人,这你要多多原谅,不过,目下情势如此,大人责怪方某,方某是情甘领受,不过,大人如愿说出你那亲家翁现在何处,我们会想法子把信息传到开封,开封有我们虎威镖局的分店,要他们派个人把信息送过去。”

    刘大人道:“你们用什么传递?”

    方振远道:“飞鸽,虎威镖局弄了一批很好的信鸽,经常传送总局和各处分店的消息,我们把你刘大人要说的话;用信鸽传到开封敝局分店,再由敝局分店,送到你指定之处。”

    刘大人道:“这里有信鸽吗?”

    方振远道:“还留有一只最好的信鸽。”

    刘大人道:“好吧,那我去写一封信,托贵局的信鸽传到开封。”

    方振远道:“天寒风大大人要用薄笺简写。”

    刘大人点头道:“不能让信鸽负重太重。”

    站起身子,出室而去。

    方振远紧随着刘大人步出室门,只见几个趟子手,正在打扫庭院中的积雪,当下一挫腰,飞上屋顶,四下瞧了一阵,跃落祠外,又仔细巡视了一遍荒祠外的景物,才缓步踱回祠内。

    就在他进入调门的当儿,突然一阵得得蹄声,传了过来。

    方振远心头一震,陡然一个转身,回头望去。

    只见一匹白马,箭一般的直奔过来,马背上负着一个人。

    那匹马白得和地上积雪相似,全身上下,不见一点杂色。

    方振远长长吁一口气,站好了身子,高声喝道:“站住,再不收缰停马,休怪方某人手下无礼了。”

    喝声中,白马突然停了下来,伏在马鞍上的人,突然抬起头,扬起左手口齿启动,还未发出声音,人已一跤从马上跌了下来。

    方振远征了一怔,正待行下台阶瞧瞧,忽听那白马长嘶一声,屈下只膝,跪在那人身前的雪地,马目中泪水流落。

    喝!竟然是一匹人见人爱的通灵宝马。

    只看那白马的气势,不由得对那马主生出几分敬意。

    方振远大跨两步,行到那人的身前,一伙身抱起那人。

    目光到处,只见他脸色铁青,分明是受了暗算。

    方振远虽然身处危境,但想到救人大事,顾不得再多推敲,立时抱起那人直向荒祠中奔去。

    几个站在院中的趟子手,早已听到了方振远的呼叫之声,看了抱着人直奔厢房,知道是救人,右首一个一语不发,奔出祠外,自动充当了哨,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追来,右首一个却跟着方二爷奔到厢房门外面。

    趟子手抬头瞧瞧那高大的白马,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马呀!好马,总镖头那一匹千里火龙驹,也难及得。

    需知武林中人,见以了宝剑,好马,无不喜爱,这位趟子,虽不能算得是江湖好手,但他常年在江湖上走镖,见多识广,目力却有过人之处,一眼间,就瞧出那是宝马。

    且说方振远进入了厢房,放下那人,房内堆火未熄,一片暖意,这才细细瞧了那人一眼。

    只见他黑段裤子,蓝长衫,头上一顶蓝色武士巾,铁青的脸色,掩不住那俊秀的五官,年纪约十**岁,剑眉入鬓,猿臂蜂腰。

    方振远看前不见伤痕,翻转身子看,只见后肩“风府”袕上,有着一点血渍。不禁一皱眉头,暗道:“好恶毒的手法,淬毒暗器,又打中了袕道,就是铁打金刚,也吃不住这一击。

    他虽阅历丰富,但也只能瞧出一种极毒细小暗器所伤,当下手指加力,扯开那人肩上的衣服。

    凝目望去,只见一枚很细小的燕尾,燕出肌肤之外。

    露出的燕尾上一片蓝汪汪的颜色,一望即知是剧毒淬炼之物。

    方振远看清楚暗器之后,不禁为之一呆,失声呼道:“燕尾追魂针。”

    只听刘大人的声音接道:“什么叫做燕尾追魂针?”

    方振远转眼望去,只见刘大人缓步走入室来,苦笑一下,道:“一种极为恶毒的暗器,奇毒无比。”

    刘大人这时候才瞧清楚会下躺着一个人,道:“你是说这个人中了燕尾追魂针。”

    方振远点点头,道:“不错。”

    刘大人近前去望了一眼,道:“方爷,快把他肩上的毒针拔出来啊!”

    方振远苦笑一下,道:“这毒针上淬的奇毒,除了用针人的独门解药之外,别人无法解救,我如投出他肩上的毒针,他可能会死的更快一些。”

    刘大人道:“那么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振远道:“如是我方某人没有救他之心,也不会把他拖入这荒祠之中了。”

    刘大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如是不取他肩上的毒针,岂不是看着他死吗?”

    方振远道:“就方某所知,不除毒针,可能会拖长时间久些。”

    刘大人点点头,道:“不错,你们江湖中人,有你们处理的办法……”

    长长叹一口气,接造:“下官的书信已经写好了。”

    方振远道:“好!你交给我,我这就替你送出去。”

    刘大人从袖内取出一张白绢,道:“下官遵照所嘱,信写的很简。”

    方振远接过书信,道:“大人可放心,一两天内,贵亲家就可以接到这封信了。”

    突然那蓝衣人手指伸动,指指自己的前胸。

    方振远心中暗道:“这人内功不弱,中了燕尾追魂外,时间不短,手指竟然还能伸动。

    心中念动之间,突然间觉得脑际间灵光一闪,伸手向那蓝衣人前胸摸去,手指触及处,摸到了一个玉瓶。

    方振远撩起那人衣襟,由袋内摸出一个玉瓶。

    凝目望去,只见那玉瓶色是碧翠,长不过两寸。方振远打开瓶盖,倒出了两粒丹丸。

    玉瓶中仅有的两粒丹丸,一粒紫红,一粒是银白。

    方振远将两粒药丸,托在掌心之上,望着两粒丹丸出神,这两粒药丸的颜色不同,其作用自然也不相同了。

    他了解那蓝衣人指着自己前胸的用意,是要他取出袋中的玉瓶,但他却无法分辨出这两种不同颜色的药丸,何是解毒之药。

    刘大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副总镖头,这人可告诉你这玉瓶的用意吗?”

    方振远道:“他在重伤之下,不忘胸藏玉瓶,自然这玉瓶之中是藏的解毒之药了。”

    刘大人道:“那么,这玉瓶之中,共有两颗大不相同的颜色,其中有一粒不是解药?”

    方振远道:“是的,两粒药丸中有一粒是解药,一粒不是解药,目下使我为难的也就是无法分得哪一粒是解药?”

    谈论之间,杨四成推门而入,缓缓行了进来。

    方振远回头望去,只见杨四成手中提着食用之物。

    杨四成放下手中食用之物,道:“二爷,这人是谁?”

    方振远摇摇头,道:“不知道,他骑马到此处之时,人已中暗青子晕了过去。”

    杨四成道:“二爷要救他?”

    方振远道:“事情既然叫我碰上了,总不能不尽心力……”

    杨四成道:“看了脸色,中毒已深,咱们如救不活他,反将招来一身麻烦!”

    方振远道:“我知道,救不活他是麻烦,救活他也是麻烦,既然是咱们沾上了手,这麻烦算是惹定了,你回来正好,要他们严密戒备,我如动手救人,只怕一两上时愿无法腾开手去。”

    撕下了皮袄上一块羊皮,跟着右手指拔下了那蓝衣人肩后“风府袕”上的毒针,却自然的把左手托着的药丸,交给了刘大人。

    刘大人伸手接过药丸,方振远腾出左手,扶住了蓝衣人的肩头,右手抵住他背心的“命门袕”上,暗运内功,攻入那蓝衣人的内腑。

    从未涉及过江湖事务的刘大人,目睹方振远右手抵在那蓝衫人的背上,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算是什么疗救毒伤呢?”

    但见方振远顶门上渐见汗珠,片刻之后,汗水如雨,从头上滚滚而下。

    又过了片刻,忽听那蓝衫人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方振远似乎有着极度的疲累,轻轻吁一口气,道:“刘大人,快些把药丸给他辨认。”

    刘大人伸出右掌,掌心中托着两粒药丸,道:“这两粒药丸,哪粒是解毒药物?

    蓝衫人道:“银白色的是解毒药物。”

    刘大人伸手捏起那一粒银白色的丹药,说道:“方爷,是不是要给他眼下。”

    方振远道:“问他。”

    蓝衫人张开嘴,刘大人捏起白色的药丸,投入了那蓝衫人的口中,然后,又把那紫红色的药丸,放回了玉瓶之中,合上瓶塞,放在那蓝衫人的身前,缓缓站起身子,出室而去。

    蓝衫人眼下药物之后,立时闭目调息。

    方振远鼓起余力,把内力送入那少年内腑,助他行功。

    一盏热茶工夫,那蓝衫人突然开口,说道:“多谢老前辈赐助,晚辈已能自行运功,不敢再有劳了。”

    这等内力疗伤之举,极耗真力,方振远存心救人,倾尽全力施为,这一阵运气输力,早已累得汗透棉衣,疲累不堪,就算那蓝衫人不招呼他休息,他也到了难再施为之境。

    蓝衫人瞧了方振远疲累的神情一眼,立时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方振远长长的喘息了两口气,仰身倒卧地上,似乎这一阵运功疗伤的疲劳,有如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恶战。

    方振远小睡片刻之后,才起身打坐,运气调息。

    待他运气一周天,疲累大消,睁开两目时,那蓝衫人早已运气完毕,坐在一侧。

    方振远再看那蓝衫人时,已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只见胸上的青色尽褪,星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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