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白芒交织

    第45章 白芒交织 (第3/3页)

一坤苦苦相逼,使得南宫玉真大感烦恼。

    事实上,南宫玉真暗中运集了全身的内力,和愈来愈重的伤势对抗。

    她必须不让对方瞧出自己已无再战之能。

    一旦,华一坤发觉了这件事,必将会不顾一切的出手。

    以华一坤的功力,在此情此景之下,必可一击致命。

    但南宫玉真也相信那寒铁断魂针的奇毒,华一坤虽然功力深厚,但他支持不了多久。

    如若他真的没有受伤,只怕早已出手了。

    华一坤两道冷厉的目光,盯注在南宫玉真的身上。

    他了解自己的功力,这一之威。中掌人会有些什么样的反应。

    但见南宫玉真气定神闲,中掌之后。竟然看不出一点反应。

    但华一坤本人却感觉到毒性随着行血,正在四下延蔓。

    他功力深厚,本有闭穴封脉之能,但却末料到,这手上伤处剧,竟然足此的奇怪,闭穴封脉,还无法阻止它的延蔓。

    如若,他看出南宫玉真伤势已发的情形,必会冒险出手。

    他算了时间和自己的功力,如若他出手攻敌,至多能攻三招,过了三招,再来闭穴封脉,阻止毒性的延蔓,那已无法阻止毒性蔓延入心脏之中。

    除非,他有把握在三招之内,击毙南宫玉真。

    但他已见识了南宫玉真的武功,如若她没受伤,自己绝无法在三招之内胜她。

    两人处境相同,都凭仗着深厚的功力,勉强掩饰着自己。

    但两人都自知无能再战,只希望对方比自己早一些支持不住。

    双方的同伴、从人,都没有插手多言,只是静静地站着。冷眼旁观看着情势变化。

    又相持一刻工夫,华一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玉真一皱眉头,道:“华老,你有什么好笑的?”

    华一坤道:“凡是被老夫摧骨掌力所伤之人,从没有一个能像你支持这样长久的时间。”

    华一坤挥挥手,挡路属下即分裂两侧,让开了一条去路。

    南宫玉真道:“多谢华老……”

    回顾了身后群豪一眼道:“咱们走!”

    当先向前行去。

    没有人会想到,情势竟是这样一个变化。

    群豪跟在身后。

    南宫玉真走得很快,不大工夫,已然翻越过两座山岭。

    南宫玉真突然停下了脚步。

    覃奇一抱拳,道:“佩服,佩服,凡是身中摧骨掌的人,大都立刻瘫痪当场,姑娘竟能不为所伤。”

    南宫玉真没有答话,身子一软,向地下倒去。

    东方雁一伸手,扶住了南宫玉真,低声道:“表姐,你……追风、摘星疾奔而至,抱起了南宫姑娘。这时,秋飞花也伤势未愈,一直是傅东扬抱着路。东方亚菱道:“天虚前辈开路,哥哥断后,咱们要快生路。”

    覃奇、梁上燕不待吩咐,分行于一前一后。

    梁上燕帮助天虚子开道。

    覃奇却帮助东方雁断后。

    兰兰、青青,扶着东方亚菱,居中而行。

    说是扶。倒不如说是两人架着东方亚菱。

    一路赶,足足走了二十馀里。

    沿途上,未见拦路人,也未见天罗教有人追来。

    这时,正停在一座山壁之下。

    东方亚菱低声道:“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傅东扬道:“姑娘,何不再赶一段路?”

    东方亚菱道:“表姐和秋兄,都必须早作疗治,他们伤势很重。”

    傅东扬回顾了覃奇一眼,道:“覃兄,这地方是不是够安全?”

    覃奇道:“如说绝对安全,就算咱们再走一百里,也不够安全,这地方,已远在数十里外,深山大泽之中,人迹罕到之处,本无一定之路,如若他们能找到,咱们再走远一些,也避不开。”

    傅东扬笑一笑,道:“多谢覃兄指教。”

    目光转注到东方亚菱身上,道:“姑娘,咱们到什么地方?”

    东方亚菱道:“下面小谷中草深树高,掩蔽良好,咱们到下面去吧!”

    群豪鱼贯而下行入山谷。

    找一处林木深处,停了下来。

    东方亚菱缓步走到了南宫玉真的身侧,缓蹲了下去,叫道:“表姐,你能够说话么?”

    南宫玉真双目禁闭,似乎是已无法听到东方亚菱的声音。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伸手按在南宫玉真的脉搏之上。

    全场中人,个个脸色严肃,每人的脸上,都呈现张之色。

    追风、摘星,站在一例,不住的黯然泪下。

    但两个人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身分,没有说一句话。

    东方亚菱抬头望了傅东扬一眼,道:“傅前辈,玉真表姐的伤势很重,而且,伤势也很奇怪!”

    傅东扬急急说道:“姑娘医道精深,难道也瞧不出她的病情么?”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表姐的伤势很奇怪,晚进到现在还没有看得出来。”

    傅东扬道:“华一坤内功深厚,南宫姑娘可能会伤在他强劲的掌力之下,那就无法找出病源了。”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华一坤用的什么掌法伤了表姐……”

    傅东扬道:“摧骨掌。”

    东方亚菱道:“对!摧骨掌,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种武功,在座诸位,哪一个知道这种武功么?”

    覃奇道:“在下听说过这种武功,据说是伤人筋骨。”

    东方亚菱道:“哦:“覃奇叹息一声,道:“伤在催骨掌下的。复原的机会不大,就算能够保住性命,也会落个残疾之身。”

    东方雁吃了一惊。道:“覃兄,照你这么说来,就算舍全力施展,救活了南宫姑娘,也是无用的了?”

    覃奇轻陉叹息一声。道:“华一坤成名江猢多年,在当今武林之世,也算得是数得着的人物了,听说摧骨掌那门武功,目芒种绝毒的死功夫,要练成这种武功,必需要三十年的时间,因为时间太长,限制了练习人的兴趣,诸位只要听听它的名字,那就该知道这武功的歹毒了。”

    东方雁道:“这掌力,专门伤人的筋骨了?”

    覃奇道:“是!”

    东方雁道:“这么说来,那是无药可救了?”

    覃奇道:“这个,在下就不敢断言了,那要看南宫姑娘的功力,也许靠一个人内在的修为,可以不受这摧骨掌力的伤害。”

    东方亚菱一直在很仔细的查看南宫玉真的伤势,直到此刻,才缓缓抬起头来,道:

    “覃兄,我查过了南宫姑娘的伤势了。”

    一直忍着没有评话的追风、摘星,突然接道:“菱姑娘,你是说,我们姑娘有救了?”

    东方亚菱目光一掠追风、摘星,道:“你们不要担心,我保证能治好表姐的伤势。”

    对东方亚菱的绝世才慧,人人都已知晓,也有着很强烈的信心。

    但覃奇和梁上燕却是有些不信。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覃兄,你对摧骨掌知晓多少?”

    覃奇道:“知晓的不少,但据在下所知,施救的方法不多,灵丹妙药,也不过是只能勉强保住它的性命。”

    东方亚菱道:“试试看吧:在我没有下手疗治她的伤势以前,我想对这摧骨掌多知道一些。”

    覃奇道:“好:姑娘,想问什么?”

    东方亚菱道:“摧骨掌,是否含有别的毒性?”

    蕈奇道:“没有,那是一种慢工出细活的掌力,硬是苦练而成,专以伤人筋骨。”

    东方亚菱道:“这就好医了,兰兰,拿我的针袋过来。”

    兰兰应了一声,奉上针袋。

    东刀亚菱打开针袋,取出一枚银针,利入南宫玉真的迎香穴中,按序下刺,不大工夫,刺下了一十二枚银针。

    这覃奇见多识广,心中一直不相信东方亚菱能医好摧骨掌下的伤势。

    两道目光,盯注在东方亚菱手上瞧看,嘴角间,却泛起一股冷冷的笑意。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覃奇,你知道金针过穴之术么?”

    覃奇道:“听人说过。”

    东方亚菱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会医好她的伤势?”

    覃奇道:“姑娘如若要在下说实话,我实在有些不相信。”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我拔下这枚金针之后,她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覃奇道:“真有这样的事么?”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不错,你看着。”

    伸手拔下了南宫玉真身上的银针。

    十二枚银针拔完,南宫玉真已轻经吁一口气,坐起了身子。

    覃奇愣了一愣,道:“姑娘,好高明啊!”

    东方亚菱仲手从衣袋之中,取出了一个青瓶,倒出了两粒丹丸,道:“表姐,吃下去。”

    南宫玉真吞下了两粒丹丸,回顾了秋飞花一眼,道:“他还没有清醒?”

    东方亚菱道:“表姐的伤势比他重了很多,所以,小妹先救表姐。”

    南宫玉真道:“我现在不碍事了,去照顾秋飞花吧!”

    东方亚菱道:“表姐,你现在不能生气,也不能想得大多,好好的运气调息。”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缓缓生了下去,闭上双目,运气调息起来。

    覃奇满脸惊异之色,望着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姑娘,在下佩服极了。”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油尽灯讫,火焰自息,只要生命中,蓄存的还有活力,那就有疗治的希望。”

    蕈奇道:“姑娘医道精深,覃奇开了一次眼界。”

    东方亚菱笑一笑,转身行到了秋飞花的身侧,又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两粒丹丸,投入了秋飞花的口中。

    傅东扬两道目光,一直投注在东方亚菱手握的药瓶之上。

    那是世上极为罕见约雨过天睛颜色,瓶中丹丸,形如浓墨,黑得生光,也不知是何物制成。

    只看那一个药瓶,就可以想到那瓶中丹药的珍贵。

    傅东阳立刻想到,那姿瓶,可能是来自地下古堡,雨过天睛颜色的完整药瓶,珍贵尤过明珠。

    记忆中,没有听东方亚菱提过这瓷瓶丹丸的事。

    如若这药瓶、丹药,得自地下古堡,必然有它的珍贵之处。

    对南宫玉真和秋飞花的受伤,一直保持着相当的冷静:原来她早已胸有成竹。

    只见东方亚菱缓缓站起身子,道:“诸位,咱们可以离开一下,让他们好好的坐息一会。”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傅东扬等鱼贯而行,追随身后。

    这山谷满生青草,林木茂密,很容易掩蔽身子。

    东方亚菱示意了追风、摘星。留下替两人护法,直行出七八丈外。群豪跟花了两人身后,不自觉的也行山了七八丈外。

    群豪跟在了两人身后,不自觉的也行出了七八丈外。

    南宫玉真缓缓睁开双目,目睹群豪已去,立刻移到秋飞花的身侧,低声道:“秋兄,运气把药力行开,我助你一臂之力。”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不敢有劳,亚菱身怀丹药效用神奇,我已经大半复原。”

    南宫玉真轻轻叹息一声,道:“秋兄,我伤得很重……秋飞花接道:“小弟也伤得不经。”

    南宫玉真道:“亚菱用的什么办法,能立刻解去我们感受的压力、束缚?”

    秋飞花道:“可能用天王一元丹。”

    南宫玉真道:“你怎么知道?”

    秋飞花道:“我听她说过,得自地下古堡,这是极难炼成的一种药物,效用奇大、迅快。”

    南宫玉真道:“得自何处?”

    秋飞花道:“地下古堡。”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道:“这丹丸,想来十分宝贵……”

    秋飞花道:“是:听说只有七粒了,一个人穷毕生精力,能够练成一炉天王一元丹,那就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

    南宫下员道:“只有七粒,但咱们两个人就吃下了四粒之多。”

    秋飞花道:“唉:她说过这些药物的用途,咱们这样吃下去,当真是可惜得很。”

    南宫玉真道:“秋兄听到些什么?”

    秋飞花道:“亚菱告诉过我,这天王一元丹,效用神奇,不但能延年益寿,而且有助功力。”

    南宫玉真道:“明澈如亚菱表妹这样的人物,也难免有些私心……”笑一笑,接道:

    “其实,我运气默查,只要服用一粒,大概就可以了,亚菱自然也知道了,一粒救伤,一粒让咱们增进功力,不可负了她一番心意,我先助你,行开药力,如能使真气打通了十二重。就可使武功进入了另一种境界。”

    秋飞花摇摇头,笑道:“玉真,我自己很明白,纵有灵药相助,也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把功力行近十二重。”

    南宫玉真道:“那只有麻烦你了。”

    秋飞花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这是欲擒故纵。”

    笑一笑,接道:“我会全力以赴,只是我功力有限,只怕很难能助你成功。”

    南宫玉真道:“刚才那一仗,打得我好累、好累,华一坤随手一掌,都含蕴着千钧重力,我每接他一掌,都被震得血翻气涌,如若我能打通了十二重,内力能循环不息,再遇上华一坤,我就不用怕他了。”

    她口中默诵口诀,秋飞花已右掌抵住了南宫玉真的背心之上。

    东方亚菱的有意安排,天王一元丹的神奇药力,使伤在两种不同掌力之下的秋飞花和南宫玉真,反而因祸得福,彼此以内力互相疗伤。不但使伤势痊愈,彼此的功力也有了很大的进境。

    南宫玉真的成就最大,借助力冲破了十二重楼。

    秋飞花也使自己的功力有了很大的进境。

    出山很顺利,华一坤没有带入追踪,也没有天罗教中人暗中追踪。

    似乎是天罗教中人都进入了那地下古堡。

    这一天落日时分。到出山口处。

    但见苍林青草,留在山中的丐侠和魔力、神剑,以及南宫世家中的从仆、家丁,都走得一个不见。

    南宫玉真很仔细地搜索了一遍,竟然没有找到留下的任何暗记,不禁一皱眉头,道:

    “傅前辈,这些人,不论遇上了什么变化,部应该有留下暗记的机会才是!”

    傅东扬道:“飞花,找找看,老叫化和小叫化是否留下了暗记。”

    秋飞花搜查了一阵,摇摇头,道:“没有。”

    傅东扬沉吟了一阵,突然回头对覃奇、梁上燕一抱拳,道:“两位,可以走了。”

    覃奇怔了一怔,道:“傅兄,这是下逐客令么?”

    傅东扬道:“天罗教中人,似是已撤离了此地,至少,你们日下很安全,天地辽阔,两位可以找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住下。”

    覃奇摇摇头,道:“傅兄,对天罗教,你知道的太少了,除非,我还未和天罗教扯上关系,一旦进入了这个漩涡,就永远没有离开的机会,直到死亡为止。”

    傅东扬道:“覃兄的意思是……”

    覃奇道:“傅兄,咱们和你一样;老实说,未进入天罗教护法院前,我们都有一个小局面,但天罗教护法院,有一个很壤的毒病,专找黑、白两道有点名气的人,不论你是否已年华老大,也不管你是否已退出江瑚,他们看上了你,就有辫法把你靖到护法院去,所以,天罗教护法院中,有了一百多个护法,每个人,都有一段辉惶的过去,每个人,都是一方雄主,虽然局面大小不同,但他们都是不甘屈居人下的人……”

    目光一掠东方亚菱和南宫玉真,接道:“武林中四大世家,根深基厚,所以天罗教还没有找上你们,不过,也已为时不远。”

    东方亚菱缓缓接道:“覃兄,这话是你的猜恻呢?还是天罗教确已有了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