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血雨腥风

    第48章 血雨腥风 (第3/3页)

无比,唯一的缺憾,就是他们一向听命行事,不曾自行把握时机。”

    傅东扬用的是传音之术,除了东方亚菱之外,别人都未能听到。

    东方亚菱道:“晚辈也有此感,所以,我在故意拖延时间,希望能找出那个暗中指挥的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傅东扬道:“如若等他们先行发动,咱们至少要有一半人受到伤害。”

    东方亚菱道:“在场之人,谁也不能作无谓的牺牲。”

    傅东傅道:“这就是咱们受困的原因。”

    东方亚菱道:“晚辈只能想,不能做,而且,我也无法施展傅音之术,希望前辈代我傅谕,要南宫表姐和飞花,在那首脑人物受制的时间,全力出剑。分向两侧攻出……”

    傅东扬接道:“什么人保护姑娘呢?”

    东方亚菱道:“追风、摘星的剑法很快。她们如联剑而出,大概可以保护我不受伤害。”

    傅东扬道:“这个,怕他们未必会同意此事,姑娘,不论我们有多少人伤亡,但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东方亚菱道:“别人有这样的想法,老前辈怎能也存此想法。”

    傅东扬道:“你估算一下,你的安全机会有几分?”

    东方亚菱道:“如果一切都照我的计算,我有十分之十的安全。”

    傅东扬道:“好!姑娘是否已经瞧出那个领头人了?”

    东方亚菱道:“不瞒老前辈说,晚辈的目力不足,无法肯定,但他就在三十六人之中,他必有异常之处,还望老前辈仔细的瞧瞧。”

    傅东扬道:“秀才也有这个看法,他好像站在中间,由右向左数,第十七个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可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傅东扬道:“这个秀才想不出来,我们距他有两丈五六尺远,不论用什么办法,秀才都无法在他下令之前,先制服他。”

    东方亚菱道:“南宫表姐也不行,我们必需要出其不意,在他全然无备之下,取他之命。”

    傅东扬道:“困难之处,也就在此了,那人的眼力、武功,必在别人之上,如是老朽的推断不错,咱们这番交谈,也早已落在他的眼中了。”

    东方亚菱道:“他必也早知道,咱们在商量对付他们的办法。”

    傅东扬道:“是!他虽然还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他定早有了很严密的准备。”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是否已想出了除去的办法?”

    傅东扬道:“没有。”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能肯定那位排在十七位置上的人,就是领队么?”

    傅东扬道:“是!秀才可以肯定。”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你见过什么奇怪的暗器?”

    这话没头没脑,听得傅东扬为之一呆。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你听说过有一种暗器,叫作飞钗。”

    傅东扬傅东扬道:“飞钗,这个,秀才从来没有听说过飞钗这种暗器。”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想不想见识一下这种暗器呢?”

    傅东扬道:“姑娘,你会使用飞钗这种暗器么?”

    东方亚菱道:“会,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暗器,发时无声,而且,它可以随着人的心意曲折伤人。”

    傅东扬道:“哦!世上真有这种暗器?”

    东方亚菱缓缓由衣袋之中,取出一枚形如金钗,却有两面薄翼之物,缓缓说迫:

    “傅东扬前辈,你看到这金钗了么?”

    傅东扬道:“看到了。”

    东方亚菱道:“可惜的是,晚进虽然知发射之法,但却没有发射之力。”

    傅东扬道:“姑娘的意思……”

    东方亚菱道:“晚辈想借前辈帮个忙……”

    傅东扬道:“帮什么忙?”

    东方亚菱道:“帮忙把这一枚飞钗发出去,射向那个暗中领导这些匣弩手的首脑人物。”

    傅东扬道:“这个,这个,秀才怕没有这份能耐。”

    东方亚菱道:“这个,不要紧,这是一种巧力,以傅前辈才智,只要稍加用心,就可以学会。”

    傅东扬道:“有这等事?”

    东方亚菱一面把玩手中的飞钗,一面说道:“这种巧力很容易应用,只要我一说出来,老前辈就可以用出去。”

    傅东扬无可奈何,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方亚菱道:“这就不敢当了。”

    一面笑,一面转过身子去,低声说出了发出飞钗的巧力。

    傅东扬听得仔细,而且,神情间也有些紧张。

    他心中明白,这飞钗发出的成败,关系着大局的成败。

    听完了东方亚菱说出发出飞钗的手法,虽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但如东方亚菱不说出来,傅东扬就未必想得出来。

    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说道:“姑娘,秀才相信了一句,古人诚不欺我。”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傅东扬道:“能者无所不能。”

    东方亚菱道:“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能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算计。”

    傅东扬施展传音之术,发出令谕之后,缓缓说道:“姑娘,现在可以出手么?”

    东方亚菱道:“慢一些……”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哪一位可以和我答话,请过来。”

    在傅东扬的指点下,东方亚菱也把眼神,集中在那位排在十七位置上的人,但出来的却是那人旁侧的一个人。

    他手中捧着匣弩,木然举步,直行过来。

    东方亚菱也缓缓向前行了两步,正好遮住了傅东扬。

    就在这一瞬间,傅东扬已暗运内力,发出了飞钗。

    一点金芒,直飞高空。

    那手捧匣弩的黑衣人,行近东方亚菱五尺左右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咱们没有什么再谈了,时间已到,你们如是还不肯放下兵刀,答允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施放匣弩。”

    他举动虽然有些木然,但口齿却十分清楚,说的明明白白。

    东方亚菱冷冷说道:“你如是一点都不能作主,为什么出来答我问话。”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没有自己来,我们不和任何人谈什么条件,那是别人的事,我们只管一件事。

    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杀人,施放匣弩、毒箭。”

    不再理会东方亚菱转身大步而去。

    东方亚菱也缓缓转过身子,低声道:“傅前辈,飞钗出手了么?”

    傅东扬:“出手了,而且,在下也相信,未被他们瞧出徵兆。”

    东方亚菱道:“你安排好了么?”

    傅东扬道:“已照姑娘的吩咐安排,事实上,在相持这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心中,都有了应付匣弩的准备,大家担心的是姑娘的安危。”

    东方亚菱道:“好吧!大家为我担心,不能放手施为,我只好先设法躲起来了。”

    突然举步向前行去。

    追风、摘星忽然自两侧绕出,挡在了东方亚菱的身后。

    心算的时间,恰到好处,东方亚菱在二婢绕到身后时,突然伏身向一侧滚去。

    但闻匣弩手中,传出冷喝道:“咱们中了缓兵之计,准备……”

    一语未完,突然间,飞落下一点金芒。

    那金芒由身后高处落下,射向背心。

    正是排在二十七号的黑衣人。

    他突然住口,一伏身,飞钗掠过头顶而过。

    飞钗未能伤到那黑衣人,但却证实了一件事,那黑衣人,不但是这三十六个匣弩手的领队,也是一位武功很强的高手。

    飞钗击中了地上一块石头,突然一侧,又飞了起来。双翼保持了飞钗的平衡,也使得飞钗有折转的能力。

    但见钗头一转,射入了另一个匣弩手的前胸。

    就这一瞬间,南宫玉真和秋飞花已然发动。

    两把剑,幻起了两道白芒,流星闪电一般,直射过去。

    东方亚菱推断不错,这些弩箭手,确是久经训练的匣弩手,奉命行事,无法自行捕捉机会。

    那位指挥全局的人,明明下令要发射弩箭,但他躲避飞钗,未能把令谕传完。

    就这样,那些匣弩手,未能发出弩箭。

    瞬息的延误,给了南宫玉真大显身手的机会。

    身剑合一,直扑而上。

    寒芒闪过,一个匣弩手被腰斩两段,同时右手挥扬,射出三把短剑。

    武林四大世家中,以南宫世家的武功最为凶厉,不论是暗器、剑招、拳掌,都是攻向人致命所在。

    三支短剑出手,三个匣弩手应声而倒,都是被短剑射入心脏。

    秋飞花直扑那暗中领队的黑衣人。

    在受到了很大的伤亡之后,这些匣弩手,开始反击。

    但时间,人晚了一些,东方雁、覃奇、梁上燕等,都已攻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人走江湖的人,一上来,就混入了匣弩手中。

    这就使两侧很多的匣弩手,无法发射手中的匣弩。

    秋飞花剑如闪电,一连七剑,剑剑都是致命的攻势,那黑衣人武功不弱,手中一柄单刀,封开了秋飞花六剑,却无法避开第七剑,被秋飞花一剑腰斩两段。

    三十六个久经训练的匣弩手,被东方亚菱瞧出了缺点,突袭快攻,在极短的时间中,完全瓦解了匣弩手的包围。

    南宫玉真表现了杰出惊人的武功,三十六个匣弩手,有一半死在了她手中。

    覃奇、梁上燕,也各杀三人。

    天虚子大袖飘飘,长剑如虹,也杀了两个匣弩手。

    一阵刀光剑影中,死躯血肉横飞,只不过一刻工夫,三十六匣弩手,全数死亡。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好险啊!好险,咱们这一次是侥悻成功,给了我很大的一次教训。”

    傅东扬道:“姑娘,智者千虑,乃有一失,何况,江湖上本就是弄险之地,姑娘能在危急之中,安排出这样一个完满之策,放眼当今江湖之世,除了姑娘之外,怕不作第二人想了。”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不要开我的玩笑了。”语声一顿,接道:“我们虽匕弋然侥幸的渡过了这一劫,但却完全是得天之助。你没有研究过飞钗,但你却第一次就打得很准,如若给那人多说一句话的时间,怕现在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傅东扬道:“是!咱们完全无恙,我们如是不能把握那一刹那的时间,此时此刻,我们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会伤亡于此。”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挥剑杀敌时,还不觉得什么,但如是现在想一想,实在有些叫人害怕,那些连珠匣弩,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咱们不会全无伤亡。”

    傅东扬道:“这些事,都已过去,眼下之策,我们又如何渡过下一关?”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下面还有一关么?”

    傅东扬道:“天罗教既然动员了全力而来,如若他们不能把事情弄个明白,怕不曾轻易撤离而去。”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来,咱们还要遭遇到重重的埋伏?”

    傅东扬道:“不错,咱们曾遇上更多的埋伏,更利害的敌手。”

    南宫玉真轻轻吁一口气,道:“傅前辈,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傅东扬道:“这个么?要请教东方姑娘了。”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东方亚菱道:“天罗教倾尽全力而来,我们也必须要倾尽全力对付,至于胜负如何?

    老实说,小妹心中也没有把握。”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我们现在应该如何行动。”

    东方亚菱道:“咱们只有一个办法,不停的向前走!愈快愈好。”

    南宫玉真道:“现在么?”

    东方亚菱道:“是!”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表姐心中有一句话藏了很久,不知道可否问问你?”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南宫玉真道:“咱们行向何处?表妹心中是否已经有一个计划?”

    东方亚菱道:“有!咱们要去一个地方。”

    南宫玉真道:“什么地方?”

    东方亚菱道:“表姊,请你原谅,我暂时还不能说。”

    南宫玉真道:“为什么?难道小表妹还不相信我们?”

    东方亚菱道:“不是……”

    南宫玉真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肯说呢?”

    东方亚菱道:“因为,小妹心中也没有把握。”

    南宫玉真道:“那是说,小表妹地无法确定咱们的去向了。”

    东方亚菱道:“不错,小妹正在想,世界上是否有那么一个地方?只看咱们能不能找到那些地方了。”

    南宫玉真道:“只要真有那个地方,就算它在天之涯、海二角,咱们也是一样能找到它。”

    东方亚菱道:“咱们走吧!到了小妹该说的时候,不用表姐问找,我就会告诉你丁。”

    南宫玉真未再多言,转身向前行去。

    也许是这一战,打寒了天罗教徒之心,也许是他们又有了特别的安排,布守在四周的大罗教徒,忽然间全都撤走。

    兰兰、秀秀放下兜竿。抬起了东方亚菱。

    柔情若水、文文弱弱的东方亚菱,好像是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紧锁着一对柳眉儿。

    她似有无限的心事,一种灵魂深处的隐。

    所有人都看出了东方亚菱脸上的苦,但他们都感觉着,这位智慧绝伦的姑娘,因于天罗教这等千百高手的追攻气势,正在苦苦思索对敌之策。

    地下石堡中,收存千百年来,武林中不少绝传之学。

    一个月地下石堡生活,使所有的人,都获益匪浅。

    那是弱者转强,强者更强。

    南宫玉真和秋飞花,都是生具极佳的练武禀赋,而且已其有了很好的基础,在那广收、博藏天下绝学的地下石室之申,两个人皆如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中的两匹好马,一月的时间中,都学到了他们智慧、体能所能学得的饱和。

    一个月的时间,东方亚菱把进入地下石堡的人,都带入了另一个境界,给了他们每个人,能承受的最大成就。

    她处身石室,强敌环伺,仍然能镇静、从容。

    虽然,她也有着长考、深思,但那只是冷静的思索事情。

    此刻,她流现于眉宇间的,不止于困于险恶的虑,而是一种隐藏于灵魂中的痛苦。

    别人瞧不出东方亚菱这些复杂的感受,但傅东扬瞧得出来。

    是瞧出来了,但那份幽沉的痛苦,由何而来,他却是全无一点线索。

    是不是这一次惊险的经历,给了她大沉重的负担?还是儿女私情扣紧了她一颗芳心?

    南宫玉真有个缺憾,那就是她美得大刚烈,英气勃勃,不若东方亚菱那份柔弱,一种楚楚动人的柔弱。

    那不是可以装出动人风情、外形近乎病态的体躯,和那内含绝世智慧的光华,形成了一种激烈的冲突点,就像一把藏在剑稍中的锋利宝剑,隐隐间给人一种锋利的光芒。

    但除此之外,南宫玉真也有着很多东方亚菱不及之处。

    她绝世武功,刚健而不失娥娜的玲珑躯体,动如闪电,出手致命的杀人手法,却无法掩住那种与生俱来的娇美。

    她已取下了常常掩住脸儿的面纱。露出了那张绝世的脸儿。

    也许,世上真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南宫玉真和东方亚菱却各自得到了她们完全不同典型的美。

    没有人能从两个人中,分出那一个美些:她们是两个不同典型的颠峰。

    傅东扬内心中评估了二女,心中也有着难作取舍的感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座小岭,横拦着去路。

    没有人知道行向何处,只是听着东方亚菱的吩咐行动。

    行到山岭前面,东方亚菱忽然要竹兜停下,笑一笑,道:“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东方雁怔了一怔,道:“妹妹,这是一处荒岭,四无村落。”

    东方亚菱道:“也没有天罗教的埋伏。”

    东方雁道:“妹妹,咱们总不能住在露天中啊!”

    东方亚菱道:“为什么不能?人在江湖上行走,难免受风霜之苦,露宿一宵,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