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奇侠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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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奇侠传艺 (第1/3页)

      上回说到,墨明智用罢饭,问店小二:“刚才这么一闹,你店里损失不小吧?”

    店小二苦笑一下说:“少爷,这是意外,一些客人没付帐就跑了。”

    “那损失了多少?”

    “小人也不知道,这要问掌柜的才知道。”

    “好,你去叫你们掌柜的来一下。”

    店小二将掌柜叫了来,墨明智问明了掌柜损失多少后,将一锭金元宝交给掌柜说:“这够赔偿你店的损失吧?”掌柜大喜过望,说:“少爷,这怎能叫你赔偿的?而且,这也有多呵!”

    墨明智说:“有多,就赏给你店的各位小二哥吧。”说完,便飘然离开酒楼,到街上向人打听北上去衡山的路。

    一出全州,便是大山大岭,连绵起伏不断,不像桂林、柳州—带的石山,一座座参差错落屹立在原野中,互不相连。

    墨明智刚翻过一座山坳,便听列树林深处传出一阵山歌声,是一个浑厚男子的歌声:

    “岭接岭来山连山,山山岭岭任我来;

    平生不爱作庄稼,专劫富豪王侯财。”

    墨明智听不懂桂北一带的山歌,当然也就不懂山歌的意思,但感到这山歌声顶豪迈激昂。心想:这樵子一边打柴,一边唱歌,看来顶快乐的。不料一声呼哨,从树林中跃出两个手持利刀的大汉来,拦住了墨明智的去路。墨明智吃了一惊,定神一看,又“咦”了一声,原来这两条大汉,正是在全州酒楼上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黑面虎和他的一个兄弟。他奇异地问:“是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黑面虎笑道:“小兄弟,我们专程来这里等你呀!”

    “哦!?等我?等我干什么?”

    “小兄弟,我们担心你带了那么多的金银在身上,会给别人抢去了。”

    墨明智听了大为感动,心想:这叫黑面虎的大叔太好了,既在酒楼上为自己说话,现在又为自己担心,竟在这大山里守候着自己,便说:“大叔,多谢你关心了。”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带这么多的金银上路,叫人多担心。”

    “是呵!我原来也不想带这么多金银的。”

    黑面虎大笑:“是吗?小兄弟,这样好不好,这些金银,你交给我们,以后就不会有人来抢劫你了。而且那些差人们,也不会未麻烦你。”

    “交给你们?你们跟我一块去衡山吗?”

    黑面虎摇摇头:“我们去衡山干什么?小兄弟,还是你一个人去吧。”

    “我一个人去?”

    “不,我看你衡山也别去了,干脆,我们送你回老家吧。”

    “回老家!?你们知道我的老家么?”

    黑面虎与同伴大笑起来,说:“小兄弟,你的老家我们当然知道,不就是在阎王爷处么?”

    墨明智一怔:“你们是来追杀我的?”

    “小兄弟,你认命吧。本来我们不想杀你,但你是王爷的人,放你回去,我们就没法在这儿立足了。不过,我们会好好埋葬你的。”

    “我要是不是王爷的人呢?”

    “你要是不是王爷的人,我们只要你的金银,就不会要你的命了!”

    墨明智疑惑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好吧,小兄弟,我们告诉你,省得你死不瞑目,没办法到阎王爷面前告状。我们是桂北有名的四虎,我是老大,叫黑面虎。这位兄弟是老三,叫青面虎。还有老二、老四,他们在你身后不远处,—个叫笑面虎,一个叫白面虎。小兄弟,你记住了,别告错了人。”

    墨明智回头一看,果然身后不远处有两条汉子拦住了他的后路,显然是有预谋来对付自己的。墨明智暗想:难道他们不是那伙追杀自己的人?是四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可是他们在酒楼上为什么不怕生死,敢与官府为敌,为自己说话呢?便问:“你们是哪一门派的人?”

    “门派!?老子兄弟四人,什么门派也不是,是黑道上的四虎。你别以为我们是什么侠义人士,求我们放了你。”

    墨明智说:“我不大明白,你们怎么在酒楼上为我打抱不平的?”

    “小兄弟,其实我们是为你包袱中的金银打抱不平。”

    “为金银打抱不平?”

    “不错,你身上的金银,我们早看在眼里了!怎能让那五个差人弄了去?所以我们只好来一次打抱不平。”

    “那么说,你们真的不是追杀我的人,是一伙拦路打劫的强盗了!”

    黑面虎还想再说,青面虎道:“大哥,这小子傻头傻脑的,早一点打发了他好了!免得有人闯来,又费了手脚。”

    青面虎话音刚落,后面的老四白面虎已发出了信号,说有人来了。

    黑面虎一怔:“什么人来了?是那五个差人?”

    墨明智也是一怔:难道那五位差老爷,暗暗保护自己,跟踪而来么?他回头一看,又是愕异:山坳转出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差老爷,而是自己在叠翠山峰上救过的那位中年儒生。他不是在桂林游山玩水么?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这时,一个贼人早巳纵了过去,—下像提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带到黑面虎面前。这位儒生挣扎着,嘴里说道:“你你,你怎么不讲理的,我走路又没惹了你,你怎么捉了我来?这条山路是你们的吗?”

    黑面虎说:“错,你说对了,这条山路正是我们开的。”

    “什么!?这条山路是你们开的?怎么我上次南下,走这条路,没听你们说的?”

    “上次让你白白通过了,这次呀,你得留下双倍买路钱。”

    “买路钱!?你们是强盗?”

    青面虎说:“大哥,将他们都砍了吧!”

    儒生一听,顿时慌了手脚:“你,你,你们,劫了钱财,怎,怎,怎么还要命,命的?”

    黑面虎说:“先生,算你走了恶运,往日里,我们只是要钱不要命,今日,我们钱也要,命也要了。”

    “不,不,大,大,大王,求你放,放过,过我。我,我,我愿将所,所,所有的钱,都交。交,交给你们。”

    青面虎说:“你这鸟先生,罗罗嗦嗦,老子先打发你上路!”说时,一刀朝儒生劈来。不知怎样,他感到手腕一麻,一把刀已转到了墨明智的手里。贼人们顿时傻了眼,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惊愕地望着墨明智。

    中年儒生神魂刚定,也认出了墨明智,真是又惊又喜:“小,小,小哥,是你!?”

    墨明智说:“先生,别害怕,这吧刀你拿着,万一我顾不了你,你可以和他们拼了。”

    “不,不。我,我,我一生最,最,最怕,怕拿,拿,拿刀的。”

    墨明智心想:玲姐说这位先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现在看来,可不像呵!

    黑面虎这时嘿嘿冷笑:“小兄弟,想不到你是个会家,我真看走了眼了。好,我先跟你走两招。”

    黑面虎在四虎中,武功第一。他初时愕异墨明智夺去了青面虎手中的刀,跟着又想:墨明智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算会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他能夺去青面虎手中的刀,只不过是出其不意,偶然碰巧罢了。而自己的一套刀法,练了二十多年,可以说在桂北没碰过对手,就是连青鱼帮的帮主张洪发,也不敢将势力伸到全州来。

    墨明智说:“我不想与你们打架,我劝你们也不要在这里拦路抢劫,伤害人命了。”

    “好!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中的刀,我黑面虎自会远走他处。”

    “你这话当不当真?”

    “小兄弟,这么说,你有本事胜得我了?”

    墨明智暗想:难道你武功很好么?我胜不了你,我可以跑,可这先生怎么办?他不禁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看看能不能带先生逃跑。

    黑面虎见墨明智不敢回答,目光在打量四周,认为墨明智胆怯了,一笑说:“小子,你先出手吧,但可别打算跑。今天,你是怎么也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笑面虎也认为墨明智胆怯了,说:“大哥,对付这小子,何用你出手,让我打发他好了。”说完,板刀—晃,盖头朝墨明智劈去。他满以为墨明智即使能闪避,也不过向左、向右和向后跃开而已。他怎么也想不到,墨明智一个灵猴动作,在刀光中骤然逼近自己,不但刀为墨明智夺了去,人也给墨明智轻出一掌拍飞了。当他身子还没摔下来时,墨明智却一手挟起先生,纵上了一棵高树上去。

    笑面虎摔在地上时,墨明智和先生已稳妥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墨明智对儒生说:“先生,你抱紧树坐稳,小心别摔下去。”

    这先生坐在高枝上,吓得浑身发抖,一双手紧紧抱着树干,说:“我,我,我怕。”

    墨明智看得又好笑又好气,说:“先生,别害怕,他们上不了这树。抱紧呵!要不,我救不了你的。”

    这时树下一位贼人惊叫起来:“大哥,二哥的几根胸骨,给这小子拍断,不能动了。”

    墨明智听了不由愕异,暗想:姑姑教我这套分花拂柳掌法,不是说只会制服对手,不会伤人么?现在又怎么将人拍伤了?难道我刚才一时情急,用了**掌法?可是我记得,我用的是分花拂柳掌法呵!莫非这贼人摔下地时,撞在石上将胸骨撞断,说是我拍断的?

    其实,墨明智掌法没有用错,笑面虎也没有撞在石头上。这事不但墨明智不知道,就是扫雪也不大清楚。原来太乙门这套分花拂柳掌法,是专门用来对付武林中一等—上乘高手们各种掌法,以柔克刚,借力打器,化解对手的掌劲,令对手内力耗尽,从而知难而退。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一般来说,武功极高,不易为分花拂柳掌法拍中,就算拍中,高手们往往内力浑厚,真气护体,也不会受伤。而笑面虎的武功,只不过是武林中的三流人物而已,内力平平,怎顶得住墨明智一身奇厚内劲。虽然是轻出一掌,用劲不到二成,笑面虎也受不了,胸骨又怎不断?正像武林中所说的,上乘高手,一招一式,足可以伤人或取人性命。所以上乘高手,一般往往不轻易出手。

    墨明智正愕异时,又听到黑面虎在下面吼道:“老四,先将这树砍倒,别叫这小子跑掉了!”这是黑面虎恐吓之辞。他心里知道,墨明智轻功那么好,是怎么也捉不到的,但砍倒了树,可以捉住那先生出气。

    先生一听,果然害怕起来:“小,小,小哥,他,他,他们要砍,砍,砍树呵!”

    “先生,坐稳,我下去拦住他们,他们就砍不了。”

    “他,他,他们有,有,有三个人呵!”

    墨明智见先生害怕成这样,更加不会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了,恐怕连武功也不懂,只是一般的文弱迂先生,便再不回答,跳下树来。黑面虎、青面虎正是要墨明智跳下来,两把利刀早已对准了他。墨明智人在半空,无从借力。黑面虎暗道:你这小子武功虽然好,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始终逃不脱老子的手心。他狞笑一声:“老三,先乱刀分了这小子,为老二报仇。”

    眼见墨明智要落在双把利刀尖上,谁也想不到墨明智居然能凌空一个筋斗,从黑面虎、青面虎的刀尖上掠过。同时脚一伸,又将青面虎踢飞。青面虎一声惨叫,摔出两丈多远,跌落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这种怪异的武功,四虎从未见过,吓得黑面虎和白面虎目瞪口呆,半晌出不了声。

    墨明智如一片残叶轻落地上,问:“你们还要不要我的金子银两?”

    黑面虎自问不是墨明智的对手,哪里还敢出声。墨明智说:“好吧,只要你们今后不再抢劫,不再杀害人,我就不会再找你们,你们走吧。”

    黑面虎抬起受伤的青面虎,白面虎抱起断了几根胸骨的笑面虎,狼狈而去。墨明智见他们一走,再跃回树上,将中年儒生抱下来。儒生再次感激墨明智第二次救了自己—条性命,要跪下磕头。墨明智连忙扶着他说:“先生,千万别这样,我可受不起。”

    “小哥,你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呵!我怎不拜谢?”

    “不,不,别这样,我只是偶然碰巧罢了,谈不上相救。你要这样,我只好跑了。”

    “既然这样,小哥的救命大恩,我只有永远记在心上。对了,小哥,你尊姓大名,能不能赐教?”

    “我!?叫墨明智。”

    先生奇怪:“什么!?你没名字?”

    “不,不,先生,我姓墨,叫明智呀!”

    先生一听,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原来小哥叫墨明智。”

    “先生,你呢?”

    “我姓于,名恭字舒生。”

    “你叫迂书生!?”

    “对,对,也有人称我为于秀才。”

    墨明智听了心中好笑,这位先生什么名字不好叫,叫迂书生的?迂书生可是一般人对读书人轻蔑的称呼呵,难道他不知道?便问:“先生,你不是在桂林游山玩水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哥,说起来一言难尽,我在叠翠山受了那么大的惊恐,再也不敢在桂林玩了,连夜雇了一辆马车来到全州。”

    “那先生今次怎不坐马车的?”

    “嗨!都怪我一生好名山大川,想沿途欣赏五岭的风光,便不再雇马车,步行过五岭。想不到碰上了剪径强盗。要不是小哥你,这次我真的没命了。小哥,你怎么也在这里的?”

    “我要去衡山。”

    “去衡山!?那太好了!我也正想去衡山玩玩。衡山是五岳之一,雄伟奇秀。小哥,我们正好同路呵。”

    “先生出来,只是为游玩名山大川的?”

    “是呵!我一生没别的嗜好,就喜欢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我打算看完桂林山水、南岳衡山,然后沿长江西去四川,逛逛峨嵋山,也不枉这一生了!”

    墨明智听了不由心中一动,暗想:我正想去四川峨嵋山,不如跟随这位迂书生去不好?这样,我就不用沿途向人问路了。但又想到有人追杀自己,要是那伙人看见我同这位先生在一起,不累了这先生么?墨明智正犹豫间,于舒生又说:“小哥,我正愁一个人去衡山寂寞,没人谈话。要是我们结伴而去,那更是不亦乐乎哉!对了,要是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上怎么称呼呢?小哥,这样好不好?你就作为我的弟子,我是你的先生,这样,就没有人注意我们,你说好不好?”

    墨明智猛然想起玲姐叫自己扮成各种人,我何不扮成这位先生的书僮,跟随他上路?

    于舒生见墨明智不出声,一下想到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忙说:“该死,该死,我怎么这般唐突和大胆妄为的?不行,不行!”

    墨明智一怔,问:“先生有什么不行了?”

    “小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要恩人做我的弟子,不大胆妄为么?”

    “噢!先生别这样说。我就作为先生的书僮,伴随先生好不好?”

    于舒生睁大了眼睛:“什么!?书僮?我岂不是更加罪过了么?”

    “要是先生不答应,我就不敢跟随先生了!”

    “小哥!你为什么不做我的弟子?”

    “先生,不瞒你说,我没读过什么书,连字也不多识几个,若作为先生的弟子,别人一问,我什么也不懂,别人不暗暗笑骂你不会教弟子吗?而且也更加引起人的怀疑。”

    “不错,不错!”于舒生沉吟了一下说,“小哥,这样吧,先委屈你作我的书僮,一路上,我教你读书写字,再以师生相称好不好?可惜我们只结伴去衡山,要是你能随我去四川峨嵋,就更好了。”

    “先生,那我就跟随你去四川,我也想去峨嵋山玩玩的。”

    于舒生大喜:“这样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小哥竟是我同道中人,亦爱游山玩水。小哥,你既然作为我的书僮,我总不能小哥小哥的这么叫你,我叫你为‘明儿’好不好?”

    “好呀!那我怎么称呼先生才好呢?”

    “唔!我姓于,名恭,你不能直接叫我为于恭,称老爷主人太过俗气,称先生又成了我的弟子,这样吧,你称我为阿恭吧!”

    “阿公!?”

    “不好吗?”

    墨明智心里好笑,你这个名字顶会占人便宜的,年纪不老,就想做人“阿公”了。可是先生的名字这么古怪,不这样叫叫什么好呢?便说:“先生,那以后我叫你为阿公啦!”

    “对,对!明儿,我们上路吧。”

    “阿公!你的背包,让我来背吧。”

    “这——!”

    “阿公!你包袱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么?”

    “不,不,我包袱里只是两套衣服,和两三本破书。”

    “阿公,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背的?”

    “明儿,我怎好意思要你背的?”

    “我是你的书僮呀,不为你背,人家看了不奇怪么?”

    “不错,不错!明儿,那就辛苦你了。”

    “阿公,你包袱不重,有什么辛苦的?要是你走路走累了,我还可以背你跑哪!”

    于舒生心想:这个小哥,武功好,心地好,为人也好,我要是真有这么个弟子,就更好了!便说:“明儿,包袱不重,但我那两三本书却是顶重要的。”

    “哦!?什么书这么重要?”

    “那是我一生的心得写出来的书,要是丢了,我一生心血就白白浪费了。”

    “阿公,你放心,我丢不了的。”

    “明儿,那你要小心哪!”

    于舒生将包袱取下来交给墨明智背上。墨明智心想:这个先生还会写书哪!那他的学问一定是很好的了,我跟他读书写字也不错。墨明智自幼家穷,没办法读书,就是想读,深山里也没人教。每每他跟随爷爷下山卖猎物时,看见跟他一样大的孩子读书,心里非常的羡慕。想不到现在跟随了一个会写书的先生,这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墨明智对于舒生更尊敬起来,问:“阿公,你真的教我读书写字吗?”

    “真的,真的,怎么不真呵!只要你肯学,我什么都教你。”

    “阿公!那我多谢你啦!”

    “不,不,你两次救了我的命,我正愁没机会报答你哩!”

    他们一边说,—边在山道上慢慢走。从全州到黄沙河小镇,不过五十多里,却足足行了一天,直到天黑才找到客栈投宿。如果光是墨明智一个人,转眼便可以到达了。可于舒生是个文弱书生,还要沿途观赏山色,走路简直可以将蚂蚁踩死。从黄沙河小镇到永州府的所在地零陵,又走了两天多才到。墨明智心想:这样的走法,不知几时才可以走到四川,到时,可别误了我和兄弟相见的日子。便忍不住问:“阿公,我们这样的走法,几时才可以到得了四川成都的?”

    “哦!?你要急着赶去四川么?”

    “唔,因为我与我兄弟约定,明年四月,我们在成都见面。”

    “噢!明年四月,有一年的时间哩!不急!不急,赶得到。”

    “阿公,我们去四川,要走多久?”

    “唔,要是山路顺风顺水,不出意外,半年时间,我们便可以在四川成都游武侯祠了。”

    墨明智一听,便放下心来,暗想:既然这样,我就不急于赶路啦!跟随先生到处玩玩也好,起码投宿住店,吃饭买东西,我不用担心,有先生作主。

    于舒生说:“明儿,明天我雇条船去衡山好不好?”

    “雇船!?我们不走路么?”

    “明儿,走路太辛苦了,而且从这里去衡山,沿途没有什么名山好看,不如坐船看看湘江两岸的风光还好得多,又不辛苦。而且我在船上,可以教你读书写字呵!”  墨明智大喜:“阿公!那我们坐船吧。”

    “明儿,你别太过欢喜,我教起书来很严厉的,你学不好,我会打你手板心的。”

    “阿公,我学不好,你只管打我手板心好了!”

    “到时,你可不能怨我。”

    “阿公,你教我读书写字,是为我好,我怎会怨你的?”

    “好,我们就这样讲定了。到时,你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可不愿落得个为师惰之名。”

    “阿公,怎么叫为师惰的?”

    “明儿,因为有这么两句话:‘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所以我不教则已,一教必严。”

    “阿公,你严厉点才好。”

    第二天,于舒生在街上买了三本书,一本是《百家姓》,一本是《千字文》,再有一本,便是《增广贤文》。又买了一些笔墨纸张和一副围棋,便到江边雇请一条不大不小的船,向衡山出发了。

    墨明智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坐这么一条在他看来最华丽的大船,舱板油得发亮,格子花窗,挂着绿色的绸窗帘,有卧室、前厅、后舱,他感到异常惊奇和新鲜。想不到江上的一条船,都这么华丽,与他过去所住的茅屋,山洞,真是天渊之别。当他走进船舱对,几乎吓得他不敢乱动,说:“阿公!这条船好华丽呵!得花多少银子?”

    于舒生一笑:“明儿,钱财身外物,管它多少,当用便用,只要别乱花就行了!明儿,从今天起,你要开始读书了。我先教你读这本《增广贤文》,它里面有不少很好的格言,会教你如何为人处世,增长见识。”

    “是,阿公。”

    “我先教你读二十个句子,你要记住。然后我给你一炷香的时刻,自己念,熟记,到了时刻,你要背给我听,知道吗?”

    “知道。”

    “好!”于舒生便摊开《增广贤文》,从第一句“昔时贤文,诲语谆谆。”一直念到“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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