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真相大白

    第三十九回 真相大白 (第2/3页)

“任大哥,你要小心才是。”

    “放心,我自会懂得。”

    这时,一位黑衣人从黑路处闪身出来,对黑袍人拱拱手说:“对付这厮,何需你老人家亲自出手,让在下来打发他好了。”

    黑袍人也想先看看任天行的武功如何,便微微点头:“也好!你就先会会他。”

    这黑衣人“嗖”地一声,拔出利剑,对任天行说:“来!我来先领教你的高招。”

    任天行不再说话,鱼鳞宝刀亮出,顿时涌现出一片杀气,说:“请!”

    黑衣人一剑挥出,疾若电闪,直挑任天行的天突穴,这真是剑法怪异辛辣,出手一招,便想取任天行的性命,任天行宝刀一挥,“当”的一声,架开了黑衣人的来剑,略带奇异地问:“你是雾中楼的杀手?”因为任天行对这全无半点虚招的剑法太熟悉了。

    黑衣人说:“等你临死前再说吧。”又是一剑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任天行宝刀只略略一摆,便封住了黑衣人的剑势,冷冷说:“你不是在下的对手,请退下,免得你成了在下刀下的冤魂。”

    黑衣人冷笑一下:“不见得!”剑法骤然一变,剑如游鱼,一下欺到了任天行的左侧胁下,剑尖又如闪电般地往上一挑,竟直取任天行的太阳穴,这一招,真可以说是变化莫测,迅若惊电走雷,连陶三公、陶十四娘也看得心内暗惊,这已是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今夜陶家堡是碰上了有史以来最强劲的敌人了。

    任天行在闪开黑衣人这变化莫测,快如走电的一招后,“咦”了一声说:“看来阁下并不是雾中楼的杀手了。”说时,人如捷豹刀如龙,身法刀法,快得无与伦比,任天行抖出了东海怪杰的上乘刀法,顿时刀光缭绕,刀势逼人,七八招过后,只听见黑衣人一声惨叫,火光下一蓬血雨迸飞,刀光一停,黑衣人巳身为两截,躺在血泊之中。任天行徐徐斜视黑袍人一眼:“现在轮到你了。”

    黑袍人眼露无穷杀机:“你敢杀老夫的人?”

    任天行微晒道;“在下号一刀红,阁下不知?”

    “今夜里你死定了!”

    “你这话不怕说得过早了么?”

    “看掌!”黑袍人已起杀心,出手便是八成的功力,掌劲如怒涛狂浪,直扑任天行,任天行身矫敏如灵豹,一闪避开,跟着人进刀进,刀光如白练卷来。黑袍人又是一掌拍出,竟然将任天行的宝刀震偏,掌风刮过任天行的脸部,像刀刮似的,隐隐发痛。任天行不禁心头悚然,暗想:这老魔果然功力在自己之上,不可力拼了。

    黑袍人嘿嘿地说:“你的刀法,也不过如此,奈何不了老夫。”一边说,双掌连连拍出,刹时间,掌影如山,掌劲如狂风,竟然将迎宾厅前所有的盆栽花木,全部吹翻震飞,任天行全仗在水中练出来的灵敏轻捷身法,既似滑鱼,又似灵豹,柔身闪避,但一口宝刀,几乎不能接近黑袍人,十多招过后,任天行已几次从险死中闪身出来,明显已处在下风的地位,只能闪避,不可能还手反攻。陶十四娘几次想出手相助,陶三公忙说:“丫头,不可乱来,此獠一身真气护体,暗器毒气,伤不了他,反而会伤了任大侠。”

    “爹!那我们怎么办?”

    “必要时,点**酥骨散。”

    “那不连任大哥也迷倒了?”

    “迷倒是小事,最怕任大侠内力不及老獠深厚,先迷倒了!老獠却迷不倒。”

    也正在任天行危险时,一竿钓突然从大厅里射出,直取黑袍人,逼得黑袍人只好暂时收掌,衣袖一挥,劲力之强,真是江湖少见,竟将—竿竹震飞了,幸而一竿竹轻功极好,人虽然给震飞,却轻飘飘地落下来,但他这一突然出手,却将任天行从黑袍人的掌下解脱了出来,使任天行又逃过一次死亡大关。

    陶三公、陶十四娘也趁此机会挺身而出,双双护住了任天行。

    黑袍人一声怪笑:“好!你们一块都上吧,省得老夫一个个打发掉!”

    一阵咯咯的笑声从瓦面上飞起,说:“还有我哩!你打发不打发?”声落人也飘落下来。

    黑袍人一时愕然:“你是谁?”

    因为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位年约十四五的青年人,一脸含笑,双眼更闪耀着狡黠之笑意,而陶十四娘一下认出了是小燕,惊喜地叫起来:“是你!?”

    小燕眨眨眼睛:“想不到吧?我这个九幽小怪,也光临贵堡了,这下有你们受的啦!”

    黑袍人更是一怔:“你是九幽小怪!?”

    “哎!你自称为九幽老怪,怎么连我这个九幽小怪也不认识了?那不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了自家人?”

    “胡说!你是什么九幽小怪的?”

    小燕故意愕然:“什么?你真的认不出我来?”

    “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来杀人呀!你不是要杀人么?”

    黑袍人一指陶三公等人说:“好!你去将他们杀了,你杀了他们,我才相信你是九幽小怪。”

    “好呀!不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九幽老怪,你要不是,我不很冤枉么?”

    “你要怎样才相信?”

    “最好你将头罩除了下来让我看看。”

    “老夫的头罩能乱取下来么?”

    “你不取下,我相信吗?”

    “好!你杀了他们,我将头罩取下。”

    “不行,到时你不取下来,我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老夫的面目,只能让你一个人看,其他任何人也不能看。”

    “既然这样,那我们到外面没人的地方,你取下让我看看好了,然后我回来再杀人。”

    “不行!我们走了,他们不跑了?”

    “那么说,我一定要先杀了他们了?”

    “只有这样。”

    “好,那我就先杀了他们!”

    小燕一下跃起,她的灵猴百变身法,明显是扑向了陶十四娘等人,可是竟然在空中一转,出人意外的扑到了黑袍人的一侧,一伸手便将黑袍人的头罩抓了下来,这行动不但突然,也可以说是迅如惊雷走电,说多快有多快,连黑袍人也防不了!他头罩一给掀开,一张清秀、斯文、中年人的面目顿时在火光下暴露无余,陶十四娘首先惊愕地叫了起来:“这不是白龙会的王军师么?”

    小燕说:“好呀!原来你是白龙会的人,竟然敢冒充我们的九幽老怪来了!”

    王大业一怔之后,神厉声严地说:“好!今夜里,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他大吼一声,“给我施毒放火!”

    小燕问:“你叫谁施毒放火呵!”

    王大业满以为自己命令一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立刻执行,可是一看,四周全无动静,现听小燕这么一问,杀机毕露,问:“是不是我的人暗中叫你干掉了?”

    “没有呵!你再叫一声,或者他们刚才没听到。”

    王大业呼地一掌拍出:“小贼!看掌!”他这一掌,已暗蓄了自己十成的功力,而且又是骤然出手,可是小燕早有准备,人似轻燕,一招灵猴百变身法,平地腾空而起,王大业出手极快,未等小燕降落,又是一掌发出,满以为小燕身在半空中,怎么也闪避不了自己的这掌,可是小燕的灵猴百变身法,虽然达不到墨明智那样的境地,但轻灵敏捷,却胜过墨明智,在其他人的眼光中看来,已是不可思议的身法,只见她在半空中曲身一翻,明明坠落下来的身形,竟然又直冲而起,不但避开了王大业的掌劲,更跃到瓦面上去了!

    王大业见小燕居然在空中能出人意外闪避了自己掌力,也不由暗暗惊讶,这个小怪的身法是什么身法?他虽然感到小燕身法与众不同,但也只能闪避,而不敢与自己交手,正想纵身跃上瓦面,而小燕落在瓦面上时,灵机一动,将一个被自己点翻了的在瓦面上的黑衣人抓起,朝王大业抛去,喝声:“王贼看招!”

    王大业刚刚跃起,蓦然一条黑影朝自己扑来,以为是小燕回身反击,急忙出掌相迎,“蓬”地—声闷响,那黑影给自己拍中了,像败草般地飞了出去,王大业顿时大喜,暗想:你这个九幽小怪,师兄说你武力如何惊人,现在你终于丧生在我的掌下了吧!可是他走近在星夜下—看(因为大厅前的火光全给王大业拍出的掌风吹灭了!他内力深厚,仍能在星夜下视物),给自己拍死的不是小怪,而是自己带来的一个手下,一时呆住了。

    小燕在瓦面上咭咭地笑起来,说:“王贼,再来一个。”又将一个在瓦面上给自己点翻了的黑衣人朝王大业迎面丢下来。王大业不敢用劲力了,只好轻轻拍出—掌,将这黑衣人拍到一边去,正要动问这黑衣人是什么回事,怎么给制伤了?小燕又在瓦面嘻嘻地笑着:“王贼,又来一个了!”

    王大业一看,果然是—条黑影从瓦面上朝自己扑来,他又气又怒,但也不能不管自己手下人的死活,又只好轻轻拍出一掌,可是,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功力袭来,想运气已来不及了,手掌一与这黑影的手掌相碰,“砰”然一声,王大业给震飞了,人落下来时,只感到心血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原来小燕这一次并没有将人抛下来,而是自己跃身飞下来了,一个有心计算,一个大意不防,王大业又怎不吃大亏?幸而小燕并不想要王大业的性命,只想活擒,要问口供,所以她只用了自己五成的功力,要是小燕想取他性命,刚才跃下就不是出掌,而是出剑了。就算王大业的内力再深厚,也挡不了小燕给他的一剑穿心。不过在刚才的交掌中,小燕也暗暗惊震王大业的内力极为深厚,功力恐怕不在黑箭之下,因为她已感到自己交掌的手臂,也为王大业的掌劲震得有些微微发痛。要是他以全力相迎,那将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小燕身形飘落地面上时,微笑问:“王贼,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王大业急运气调息,“哼”了一声,“以诡计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是九幽小怪,当然不是英雄好汉啦!你这不是多余说吗?我问你,你现在是想死还是想活?”

    王大业突然大吼一声:“小怪!今夜里我跟你拼了!”声落人起,凶狠狠地朝小燕扑来。

    小燕想不到王大业竟然这么凶悍,受了严重的内伤,还有这样的劲力,急以迎风柳步闪开,可是王大业一阵风起,竟跃上围墙逃跑了!他也像紫岩山下受了伤的黑箭一样,以进为退,逃之夭夭,丢下他的手下全不管了。

    小燕急叫道:“傻哥哥,快些拦住他,别叫他跑了!”

    “小兄弟,我知道了!”墨明智在隐藏处应道,身似疾鸟,一冲而起,直向王大业逃走的方向追去。玉罗刹担心墨明智为人太过忠厚老实,江湖经验不足,也跟着追去了。临去时对金秀姑说:“金姐姐,你和小兄弟留下来,恐防还有别的高手到来。”

    “是!”金秀姑应着,纵身而跃进陶家堡,正逢小燕也想追去,金秀姑连忙说:“小兄弟,有玉妹妹跟去了,你放心,玉妹妹说,怕有别的高手到来,你得留下来照顾。”

    小燕本不放心墨明智一个人追去,现见有临敌和江湖经验丰富的玉罗刹跟去,也就放心下来。

    这时,五更天已过,天色渐为明亮,陶家堡内的景物已隐隐可见。陶十四娘迎上来,一脸感激之色,说:“小兄弟,姐姐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赶来,陶家堡真不知会变成怎样哩!”说时,一双目光却望了望一身叫化打扮的金秀姑,略现讶异。

    小燕说:“陶姐姐客气了!姐姐,你不认识她吧?”小燕指指金秀姑。

    陶十四娘点点头:“是有点眼生。”

    “她呀!就是江湖上人称的武林女骗子!”

    “什么!?武林女骗子?”

    “是呀!我是小怪,她是骗子,都是正派人士视为邪派的人物。”

    “小兄弟说笑了。”

    小燕又说:“不过,她比我来得正派些。”

    陶十四娘笑问:“怎么来得正派些了?”

    “因为她是神龙怪丐的高徒,也可以说是丐帮中的人,不比我正派些吗?”

    一听说是神龙怪丐的高徒,连陶三公也为之动容了,神龙怪丐虽然游戏人间,但一生视恶如仇,侠名远播,武林中人谁不敬重的?除了陶十四娘,陶三公和任天行、一竿竹等人,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武林中的女骗子,竟然是神龙怪丐的高徒,陶十四娘连忙说:“原来是金女侠,小妹久仰了!”

    金秀姑说:“陶女侠,你别听小兄弟胡说的,什么高徒,我只是他老人家不成器的一个弟子。”

    陶三公这时走上来一揖说:“老朽多谢二位侠士前来相救。”

    小燕和金秀姑连忙还礼,小燕说:“哎!陶三伯,你这样,会折了我的寿了!我可想长命百岁哪!”

    陶三公早巳听女儿说过这个九幽小怪行为的怪异,说话的风趣,同时也知道小燕是位姑娘,与自己女儿结为金兰姐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果然如此,不由笑道:“少侠果然人如其名,不愧为小怪了。”

    “陶三伯,你不嫌我行为怪诞么?”

    陶三公大笑:“老朽已闻人说,少侠慧冠武林,技压群雄。就拿刚才少侠智伤王大业来说,便令人心折了,怎说是怪诞?”

    “陶三伯,你这样高高捧我,不怕我摔下来断了腰么?看来,一定是陶姐姐在你老人家面前瞎说乱吹的。”

    陶十四娘笑问:“我怎么瞎说乱吹你了?”

    陶三公说:“就是她不说,少侠激战紫岩山、大闹青城山之事,武林中又有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来,少侠,金女侠,请到大厅里坐。让老朽引见你们与任大侠,李大侠相识。”

    小燕望了望任天行和一竿竹,笑道:“他们两个呀!我早已认识了!而且还是不打不相识哩!”

    原来陶十四娘并没有将小燕与任天行、一竿们的事对自已父亲说,因为这牵连到自己难向人开口的事。陶三公略为愕异:“你们曾经交过手?”

    一竿竹苦笑一下:“别说了!我们两个,在她面前栽了个大筋斗!”

    小燕说:“你何必这样说?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绝技迎风柳步,乘你一时大意,骤然出手,我呀,怎么也没办法接近你。”

    陶三公笑道:“这才是不打不相识了!大家请进大厅坐。”他又对两位劲装汉子说,“你们快去派人将厅前花圃中的尸首抬去埋了,同时将受伤的贼人,抬到后面医治。”

    厅前花圃中,一共有四具尸体,两个中了化血毒粉的黑衣人,早巳死去,一个为任天行所杀,一个却给王大业的掌力拍得血肉一团,只有一个活着的黑衣人,仍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那是因为给小燕封了穴位,但摔下来时也受了重伤。

    两位劲装汉子应声“是”,小燕忙说:“陶三伯,瓦面和围墙外还有些埋伏的黑衣人,都给我出其不意地封了穴位,叫人去捆了他们吧,千万别让他们跑了,问他们的口供,为什么要来侵犯陶家堡的。”

    陶十四娘问:“你要不要给他们拍开被封的穴位?”

    “不用了!时辰一过,穴位自解。”

    “那时辰过了没有?可别让他们跑了!”

    小燕眨眨眼:“放心,我的点穴手法,没有三个时辰,是不会解的。”

    陶十四娘对那两个劲装汉子说:“那你们快叫人先将贼人捆了,这些尸首,捆好了人后再去埋葬不迟。”

    “是!小姐。”两位劲装汉子应声而去。

    陶十四娘恨恨地说:“白龙会的人,今后我陶家会跟他们没完没了。”

    小燕说:“哎!陶姐姐,你可别一竹竿打倒了一船人。我们这次能及时赶来,还是一位白龙会的人告诉我们哩!”

    “哦!谁?”

    “胭脂虎霍四女侠。”

    “是她!?她知道了这王贼昨夜里来袭击我陶家堡?”

    “她并不知道是昨夜,只知道他们要袭击陶家堡。”

    金秀姑说:“他们不单要袭击陶家堡,还准备血洗少林、武当、点苍等各大门派哩!”

    陶三公等人一时怔住了:“真的这样?”

    陶十四娘说:“爹!我们到大厅里去说吧。”

    “对,对,我真老糊涂了!竟怠慢了客人,两位侠士请。”

    小燕笑道:“陶三伯不是糊涂,只是心急,关心武林大事罢了!同时,也别叫我什么侠士侠士的,干脆叫我燕丫头好啦!”

    “老朽怎敢如此称呼少侠的?请!”

    他们进入大厅坐下,小燕便将昨天的情形,如何碰上了霍四娘,以及霍四娘怎么发现了王大业韵秘密,除了不说那岩洞的事外,其他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陶三公等人听了更是惊震不已。问:“那么说,王大业这贼子是蒙古派来的奸细了?”

    “是!”

    陶十四娘说:“这贼子隐藏得好深,武功也出入意外地好。”

    陶三公说:“看来,我们得先通知少林、武当,点苍等派,以免遭到不测。”

    一直不出声的任天行这时说:“这一点,让在下与末兄去办吧。”

    陶十四娘关切地问:“任大哥,你的伤……”

    “放心,我那一点点内伤,早已好了!”

    一竿竹说:“既然这样,这事宜早不宜迟,任兄,我们现在就走吧。”

    “噢!”陶十四娘说,“你们也不必急在一时,先吃点东西上路不好?再说,小兄弟的那位傻哥哥,你们不想见见?”

    一竿竹说:“对,对,这个名动武林的人物,我真想见见他了!看看他怎么怪异法。”

    金秀姑笑道:“其实他一点也不怪异,忠厚老实得像块木头。我说,真正名副其实的九幽小怪,是这位小兄弟,而不是他。”

    小燕一笑,望望外面天色,早已大亮,说:“咦!他怎么还不回来的?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正说着,大厅前的花圃中已飘落一个人来,正是墨明智,跟着玉罗刹也出现了,小燕和陶十四娘连忙迎了出去,小燕看看他们,又望望他们身后,问:“咦!人哩?你们没抓到?让他跑掉了?”

    墨明智摇摇头:“我没抓到他。”

    小燕嚷起来:“你视力听力都比人强,轻功也不慢,你怎么让他跑掉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受伤的人哩!”

    玉罗刹说:“小兄弟,你别责怪你傻哥哥!这王贼的确比什么人都狡猾,轻功也出乎人意外的好,他往城墙外的一个居民处一钻,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他钻进哪一户人家。”

    “你们不搜?”

    “那里有十多户人家,几乎户户相连,我们总不能逐户去搜吧?”

    陶十四娘说:“小兄弟,所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去白龙会的总堂去要人,不怕这王贼不露面,也不怕他们不交人。”她转向墨明智,“墨少侠,你还认得我不?我们可在断魂坡上交过手哩!”

    墨明智早已在路上昕玉罗刹说过,更知道她与小燕、玉罗刹义结为姐妹兄弟,便说:“我认识陶姐姐。”

    陶十四娘近乎一年没再见过墨明智了,现在一见,人也长高许多了,似乎也成熟多了,脸上没有以往一团天真无知的孩子气,但忠厚老实的神态,仍如昔日。现在听他称呼自己为姐姐,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欢喜,她也知道玉罗刹将义结金兰之事告诉墨明智了。突然她耳中响起了玉罗刹密音入耳之声说:“陶姐姐,燕丫头的女儿身,这傻小子还不知道,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穿了!”陶十四娘一笑,点点头,又问墨明智:“墨兄弟,你不会怪我这个姐姐吧?”

    “我怎会怪姐姐的?姐姐当时只不过吓唬我罢了,那针上没有毒。”

    陶十四娘愕异:“没有毒?”

    “是呀!”

    玉罗刹又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她说:“这傻小子体内有一种令人想不到的特异功能,不畏巨毒。”

    陶十四娘更惊讶了,要是他连陶家之毒都不畏,放眼武林,又有谁家之毒能毒倒他了!她本想问清楚墨明智怎么不畏毒的,但大厅里自己的父亲已起身相迎了,便说:“来,我带你们见我爹去!”

    陶三公见陶十四娘带着两位书生打扮的青年入厅,其中一位目光清澈如秋水,英气逼人,俊美潇洒。心想:这位一定是名动武林的九幽小怪了!想不到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这才是武功俊人也俊了,便一揖说:“老朽迎接墨少侠有迟,万望宽恕。”

    陶十四娘在旁说:“爹!你弄错了!她是江湖上人称的玉罗刹玉妹妹。”

    玉罗刹慌忙回礼说:“陶老伯,晚辈是玉芙蓉,这位才是墨兄弟。”

    陶三公一看墨明智,不由眼露疑惑之色了!不单是陶三公,就是连一竿竹和一刀红任天行,也惊疑了。因为墨明智在他们的目光中看来,只不过是轻功颇好的一个神情拘谨的青年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腼腆人。的确,墨明智一身奇厚的怪异真气,已达到内象修为最高的境地——反朴归真。再加上他又学会了奇侠一枝梅慕容子宁传给他最高的运气方法,一身真气收放自如,神韵隐藏得丝毫不外露,哪怕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也看不出他是会武功的人。要是不说,谁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位忠厚、老实、腼腆的青年人,竟然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上乘绝顶高手,与奇侠夫妇和巫山怪医武功在仲伯之间。更不相信他在断魂坡上一举而击败中原武林几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从而惊震了整个武林。

    陶三公虽然疑惑,仍不失礼貌地一揖说:“恕老朽眼花,一时认错了人,望少侠莫怪,恕罪,恕罪。”

    要是别人,有墨明智这样的绝技,见陶三公居然看小了自己和认错了人,就是不悦,也会晒笑,可是墨明智心中不但不存介蒂,更是满心诚意溢于言表,深深倒拜说:“老伯,看错人也是常有之事,晚辈怎敢怪老伯的?倒是我们前来打扰,望老伯宽恕才是。”

    陶三公欢笑了:“少侠客气了!来,老朽引见两位大侠与少侠和玉女侠相识。”他指指一刀红任天行,“这位是以往武林八仙之一的东海怪杰的门人任天行大侠,而这一位,也是以往武林八仙之一天山怪侠的门人李大侠。”

    本来玉罗刹在青城山上曾与一竿竹、—刀红见过面,不过那时玉罗刹是以无回剑门白衣女侠身分出现。她现在只好装作初次见面一样,一揖而客气地说:“两位大侠早已名动江湖,小女子久仰了!只恨无缘相见。”

    任天行和一竿竹连忙还礼说:“不敢,不敢,玉女侠客气了。”

    墨明智却老老实实一揖说:“在下拜见两位大侠!”

    小燕在旁说:“傻哥哥,他可是陶家姐姐的任大哥,称应该叫任大哥才是。”

    墨明智仍不明小燕说话的含意,有点茫然,他是陶姐姐的大哥,我怎么也叫大哥的?叫大哥,人家高兴吗?但是小燕这么说,他也只好改口说:“是!任大哥,小弟墨明智再次拜见。”

    众人一听,都不禁好笑起来,连一向为人冷漠、不大喜欢与武林人士交往的一刀红任天行,也微笑了。任天行其实为人并不冷漠,只是个外冷内热的铁血汉子。他不喜欢与武林人士交往,一是不想卷入武林中的恩怨仇杀,二是自己一向在江湖上除恶惩暴,不免有不少的仇人,不想牵连到与自己交往的朋友,更不想他们卷入自己的烦恼中去。所以在表面上,他冷漠、傲然,落落不群,明友极少,但所交的都是一些生死之交的知己,而且寥寥无几,曲指可数。就是这些生死之交的朋友,来往也不密切,相处时也冷冷淡淡。他正如古人所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了,他可以说是武林中的真君子。在表面上,他与玉罗刹的心上人时不遇,是同一气质的人,冷漠、孤傲。所不同的,他冷漠、孤傲,是不愿人卷入自己的仇怨中去,也不想多招惹江湖是非。而时不遇的冷漠、孤傲,却是因一家之仇,变得不信任武林中的人,而且在内心深处,自视甚高,瞧不起人。所以说,在人品上任天行比时不遇要胜一筹。但两人在本质上,都是外冷内热的铁血汉子,人品只有高下之分,没有好坏之别。

    任天行想不到墨明智竟是这么一个敦厚、老实如璞玉般无瑕的纯真青年,不禁微笑了,他从心里喜欢墨明智,说:“你既然称我大哥,我就不客气叫你为兄弟了!”

    “任大哥,我也很怕客气的。”

    “好,好,我们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了!来,兄弟,这位李家兄弟也是我的极好朋友,你叫我大哥,就叫他为二哥好了!”

    墨明智又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李二哥”,一竿竹大喜。一竿竹是个顺和和放形不羁的人,他拍拍墨明智:“好!兄弟,你今后有用得着我二哥的话,尽管出声好了。”

    “那我先多谢二哥了!”

    陶三公哈哈大笑:“难得各位在敝堡相会一起,实在是敝堡的荣幸。”

    这时,一位家丁进来禀告说:“老爷,啸月亭的筵席已摆好了,夫人说,老爷几时可以与众位侠士前去。”

    “你去回禀夫人,现在就去。”

    “是!”家人便转身而去。

    陶三公站起身说:“各位侠士请!”

    小燕说:“陶三伯,你怎么还称我们瞎士亮士的,我们可是一群为正派武林人士视为邪派的人,有刀客,骗子、小偷小怪和女罗刹呵!”

    “少侠说笑了!”

    玉罗刹说:“金老伯,别这样称呼我们,我们都是你的晚辈,你叫陶姐姐什么,就叫我们什么好了,不然,就显得分生了!”

    “好,好,那老朽称各位为贤侄好了!”

    大家随陶三公父女来到啸月亭,这啸月亭建筑在碧蓝色的湖水之滨,湖畔是片青翠的竹林,这时,正是五月,湖中莲花盛开。小燕真想不到一个制造毒物的陶家堡中,竟有这样一处清雅饮酒的地方,亭中一位年约五十岁的妇人,带了两位丫环已在相候了!不用说,这就是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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