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鬼影侠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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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鬼影侠丐 (第1/3页)

      上回说到聂十八突然说鄂中五鬼不是鬼。

    勾魂鬼咯咯地笑起来:“小心肝,你怎知道我们不是鬼?”

    “因为你的手是暖的,一点也不冰冷,而且身上还有一股胭脂水粉气味,鬼会擦胭脂水粉的吗?”

    “你以为我们真的是鬼了?怪不得还烧金银衣纸给我们呢!”

    “那,那,那你们怎么说你们是什么黑心鬼、勾魂鬼?那不骗人吗?”

    摧命鬼不满地扫了勾魂鬼一眼,说:“二妹,你跟这小子罗嗦什么?你要乐,带他到一边乐去!”他又对黑心鬼说,“你还不过去将那臭叫化打发掉?”

    “大哥,我看这叫化是个死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死人了?”

    “我们这么大声,他居然躺在神桌上纹风不动,不是死人是什么?”

    “管他是死人活人,你过去捅他一刀,就是死人,也叫他再死一次。”

    聂十八一怔:“你,你,你们还要杀人?”

    勾魂鬼说:“小心肝,你以为我们是吃斋的吗?不会杀人?不过,你要是伺候…得我高兴,我会舍不得杀你的。”

    聂十八心想:这个叫化怎么睡得那么死呵!急得大叫起来:“大叔!他们真会杀你,你快醒过来跑呵!”

    黑心鬼捉了牛耳尖刀:“他跑得了么?”说着,已奔了过去,举起牛耳尖刀他狠地朗叫化心口上插下去。聂十八吓得连忙闭起眼腈不敢看。只听见沉重的“笃”的一声,好像黑心鬼的尖刀不是插在人体上,而是插在木板上所发出的响声。聂十八睁眼一看,神桌上哪里还有叫化的踪影?这一下,不但黑心鬼怔住了,其他四鬼也惊愕了,就是连聂十八也傻了眼。叫化刚才不是直挺挺的躺在神桌上吗?怎么转眼之间就不见了?难道这叫化才真正是一个鬼?怪不得他一个人敢在这荒凉破败无人的古刹中睡了。

    黑心鬼怔了一会:“咦!这臭叫化怎么不见了?”

    五鬼之中,最胆小的是无心鬼,他害怕地说:“大哥!别不是今夜里,我们真正碰上鬼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才是。”

    摧命鬼点点头:“唔!看来今夜这寺里是有点稀奇古怪。我们走,转到别处去。”

    五鬼带着聂十八正想离开,叫化突然又在殿的大门口出现了,笑嘻嘻地说:“别走!别走!你们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捅我叫化一刀?我要不是溜得快,不给你们捅死了?”’五鬼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失心鬼心寒地问: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叫化笑了笑:“你们看我是人是鬼?”

    摧命鬼吼了一声:“老子不管你是人是鬼,先要了你的命。”他纵身过去,一招黑虎掏心,钵盘般的大拳头,就朝叫化心口击去。“蓬”的一声,这一拳正击在叫化的胸口上。可是叫化没有给击倒,摧命鬼魁梧的身躯反而横飞起来,直向神台上的断头菩萨神像撞去,轰然一声,神像仰后翻倒了,催命鬼也摔在神台上,半晌趴不起来。

    四鬼惊愕得不知是什么一回事,被打的人不倒,打人的人反而摔了出去。他们只能这么想,这叫化一定不是人,是一只鬼,只有鬼才会这样,失心鬼首先惊恐地喊起来:“他,他,他真的是一个鬼,一个蓬头鬼。”

    勾魂鬼早已吓得丢下了聂十八,问:“你,你,你真的是鬼?”叫化蓬头垢面,浑身衣服破烂千补,赤着足,在更深夜静的古刹的火光下看去,无异似厉鬼般令人害怕,连聂十八也看得浑身汗毛直竖。的确,只有鬼,才具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将人凭空扫掉。叫化嘿嘿地笑起来:“不错!我是一个鬼,是阎王殿中的索命使者,专门来捕捉世上行凶作恶的孤魂野鬼。你们这鄂中五鬼,统统跟我回地府去!”

    聂十八骇然问:“你,你,你真的是鬼?”

    叫化眨眨眼一笑:“小兄弟,你不必害怕,因为你是人,不是鬼,我不会捉你回地府,而他们,今夜里一个也走不了!”

    四鬼见不是路,也不管神台上的摧命鬼了,一个个夺路而逃。叫化的身形在夜里更似飞魂一样,四鬼中有的还没跑出殿门,就给叫化抓了回来。有的才跑到天井,也同样给地狠狠地抓起摔在地下。只有勾魂鬼武功略好,越残墙逃到寺外去了,可是一转眼,也给叫化揪了回来,扔在火堆旁。四个鬼没一个能逃得出去。至于凶恶的摧命鬼,像寺内的一些神像一样,断了一臂,折了一条腿,别说逃,达趴也趴不起来。

    叫化笑嘻嘻地对勾魂鬼说:“你这淫荡不堪的女鬼,不是想同我小兄弟乐吗?好!我现在先带你回地府乐去!”

    勾魂鬼大叫饶命。叫化说:“小河浜镇的一对青年夫妇求你饶命,你怎么不饶他们的命了?那一对冤死的鬼魂,正在阁王爷面前等你去了结这段官司呢!”说完,手起口落,一掌就了断了勾魂女鬼之命。

    摧命鬼看得魂飞魄散,忍痛想逃。叫化纵身过去:“你这五鬼之首,以你最为凶恶残忍,阁王爷面前告状的六条冤魂,都是死在你的手上的,你也去阎王殿对质吧!”叫化也是一拳将地打发掉。

    黑心鬼在天井中早已给叫化摔死在地下,丧心鬼也横卧在殿前石阶的血泊中,只有失心鬼,缩在一角不敢乱动,但也给叫化打断一条腿,叫化喝着他:“你给我爬起来!”

    失心鬼不敢不从,忍着痛战战兢兢地爬过来。叫化问:“你知道不知追你的罪行?”

    “小人知道,求鬼大爷饶命。”

    “你杀害了多少条人命?”

    “小人没,没,没有杀害过一个人。”

    “强奸妇女你也没份?”

    失心鬼一味叩头:“小,小,小人知错,错,错了,再,再,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一次么?”

    “求求大爷饶命。”

    “好了!你虽然跟着他们作恶不少,但罪不至死,我放你一条生路,以后再犯,我再取你的狗命。”

    “多谢鬼大爷开恩。”

    “给我滚!”无心鬼又叩了三个响头,取过一条较粗的树枝,一拐一瘸忍痛离开了古刹。

    聂十八怔怔看着,不敢出声。他想不到这么一个蓬头垢面的叫化,竟然是阎王爷面前的索命使者,一个鬼大爷。叫化看了看,问:“小兄弟,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出来,有两下功夫的,想不到一招就叫人捉住了,你没有学过武功?”

    “我,我没有,我只会打猎,捕捉野兽。”

    “那你一个人怎么敢在江湖上走动?”

    “我,我没有在江湖上走动呵!”

    “你是跑来这里打猎的?”

    “我是受人所托,出来找人,办完了事,我再回去。”

    “原来这样。初时,我还以为你跟这鄂中五鬼是一路上的人哩!”

    “大叔,你真的是阎王爷面前的使者?”

    “那你摸摸我的手看看是不是热的,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鬼气?”

    “你不是鬼?”

    叫化大笑:“你以为世上真的有鬼吗?”

    “没有?”

    “当然没有,我只不过吓唬这鄂中五鬼。”

    “大叔,你不是说你见过很多的鬼吗?”

    “不错!不错!今夜里你不是也见到了五个鬼吗?不是有男有女?”

    “大叔,你所说的鬼,是——”

    “就是各种各样为非作歹、用心不良、谋财害命的凶徒。当然,还有一些酒鬼啦,睹鬼啦,贪心鬼呀、吝啬鬼等等,这不是很多么?”

    聂十八才放下心来:“原来大叔说的鬼,就是这些人。”

    “你以为我真的见过鬼吗?小兄弟,你是不是见过鬼了?”

    “我,我没有见过。”

    “那你怎么说鬼的手脚是冰冷的?而且还不会擦胭脂水粉?”

    聂十八笑了笑:“我也是听人这么说,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见过呢,心下嘀咕,我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见过一个真正的鬼,想不到你这么个年纪不大的猎人,居然见过真鬼,还知道鬼的手是冷的,不会擦胭脂。我真想求求你带我去见识一下真鬼,看看我这个假鬼,能不能捉到真鬼的。”

    聂十八给叫化说得笑起来,更从心里钦佩这个叫化的本事。五个凶狠的坏人,转眼之间,便给他杀死了四个,教训了一个放走,要是有多几个像叫化这样有本事的人就好了。不由问道:“大叔,你是专门来制服世上坏人的吗?”

    “不错!不错!这是我臭叫化的天职。”

    “大叔,你这么有本事,怎么还向人讨吃的?”

    “因为我好吃懒做呀!”

    “大叔说笑了!像大叔这么有本事,到官府当一名捕快不好?”

    叫化眨眨眼:“我能当捕快吗?”

    “能呵!要是大叔当了捕快,就可以捉尽所有的坏人了!”

    “你能推荐我到官府当捕快?”

    聂十八一下傻了眼。自己是个猎户的孩子,连县衙门也没见过,怎么能推荐人到官府当捕快呢?他以为能捉坏人的人,就可以到官府当捕头了,怎么还要人推荐的?不由反问:“当捕快也要人推荐的吗?”

    “嗨!小兄弟,我还以为你认识官府中的什么大人、老爷,所以才叫我去当埔快。没人推荐,我跑去官府,不叫官差们将我抓起来或者用大棍打将出来么?”

    “大叔,你不能说你有本事,可以捉拿贼人坏蛋吗?”

    “官府的人相信我这个讨吃的叫化吗?小兄弟,想到官府当差,别说没有人推荐,就是有人推荐,没有亲戚朋友、姨妈姑爹作靠山,官府也不会要我、就是我想去有钱人家当一名看更,有钱人家电疑心我会偷东西,会将我赶了出来。小兄弟,这个世上,没有熟人,没人推荐,你想做什么也不行。”

    聂十八想了一下说;“大叔,你去镖局当一名镖师好不好?”

    “当镖师?你认识镖局的人?”

    “我,我认识雄风镖局的什么余少镖头和史大叔镖师。”

    叫化眼里不由闪出一道奇异的目光,有点惊讶地问:“雄风镖局?雄风镖局可是江湖上一个有名气的大镖局呵!小兄弟,欠怎么认识那厉害的余家小姐和史镖师?”

    聂十八只好将在东篁店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叫化听了笑了笑:“小兄弟,你也只不过和他们有一面之缘,推荐我去,他们能要我这个叫化吗?”

    “他们会要大叔的。”

    “你这么有信心?”

    “大叔!余家小姐和史大叔为人顶好,他们还想留下我。要是他们知道大叔这么有本事,一定会要大叔的。”

    叫化摇摇头:“我看,镖局这一碗饭,我叫化还是吃不了。”

    聂十八说:“大叔,做镖师是辛苦,但也好过大叔四处向人讨吃呵!”聂十八那里知道,他眼前这一蓬头垢面的叫化,不但不是一般的人,更不是一般的叫化,而是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江湖上有名望的鬼影侠丐吴三,丐帮的五大护法长老之一。十分是武林中谁人不晓,谁人不知。就是当今武林九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也对他十分敬重。一般武林中人,只要一听到鬼影侠丐之名,莫不肃然起敬。聂十八不是武林中人,当然不知道,只感到他很有本事,却看不到他那一等一的上乘武功,取人性命只在一瞬间。

    这样一位极负名望的武林高手,别说雄风镖局请不起,就是请得起也不敢请。聂十八出于一派无名、天真和好心,竟推荐鬼影侠丐去雄风镖局当镖师,要真是这样,可将雄风镖局上上下下的人吓坏了。

    鬼影侠丐吴三拍拍聂十八说:“多谢小兄的好心,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辛苦,我还是做我的叫化好。”

    “那,那大叔要永远向人讨吃么?”

    “是呀!我是生成的叫化命,注定一生一世都要向人讨吃的。就是雄风镖局的人看在小见弟的情份,答应要我,不出三天,就会将我赶了出来。”

    “他们怎会赶走大叔的?”

    “我这个人好吃懒做,任性而为,吃饱就睡,睡饱就吃,什么也不想干,人家不将我赶出来才怪。”

    聂十八不出声了,心想:怎么这世上有人宁愿讨吃而不愿干活的?当叫化好过吗?”

    鬼影大侠吴三说:“小兄弟,天不早了,睡吧,明天你还要赶路呵。你不睡,我可要睡了。”鬼影侠丐刚才动若鬼魅,现在却拖沓沓爬到神桌上睡了,顿时便鼾声大起。

    聂十八那里睡得着?面前横着三具尸体,天井还有一具。他皱了一下眉,干脆将四具尸体拖到古寺外,挖了个坑草草埋了。这是他第二次挖坑埋葬死人了。

    他转回偏殿,见叫化仍睡在那里动也不动,自己便卧在火堆旁,合眼而睡,不久便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天色早已大亮,而那叫化,不知几时走了。聂十八叫喊了几声,不见回应,看来叫化已出去向人讨吃了。

    聂十八只好收拾自己的行装,到外面的溪边洗了脸,喝了两口水,再望了丛林中的破寺一眼.便摸下山来,往南而去,他沿潭水而下,在穿过一处小镇时,买了几个烧饼充饥,不敢停留,他希望在日落前能赶到陆家山的镇子上住下来。他再也不敢在荒山破庙中住了,害怕又碰上那鄂五鬼之类的人。这一带地方,不但是山区与江汉平原交岔之地,也是德安府、黄州府和汉阳府三府犬牙交错的地方,真正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因而也成了龙蛇混杂之处。匪盗出没之地。但匪盗们都不敢在这一带打粗劫舍;拦路抢劫,除了它接近湖广布政司的所在地——武昌府外,更主要的是丐帮在武昌有一处大堂口,黑道上的人既害怕官兵追捕,更害怕丐帮中的高手们追命,也因为这样,它却成了匪盗们藏身隐居之地。正应了这么口句话: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聂十八走过一处山坡,见有野兔出没,一时技痒,便取弓猎兔,希望猎到两三只野兔,拿到陆家山镇子卖掉,吃饭、住宿的费用就解决了。尽管他身上带着金银,但都是别人给的,怎么也不及自己赚来的钱用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他射中了两只野兔,正高兴地要去抬起时;突然从山坡林中转出一条大汉来,浓眉大眼;连腮短髭,一脸横肉,神态甚为凶狠,打量了聂十八一眼,说了一声:“好箭法!两箭就射中了两只奔跑的免子。”

    聂十八见来人神态凶恶,从心里便感到害怕、但听到来人赞自己的箭法,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便憨憨的笑了笑:“大叔,我是随便射出的,误射误中而已。”

    “不错!不错!你知不知道射的是什么兔子。”

    聂十八不由怔了一下,心想:这不是一般的野兔吗?又是什么免子了?问:“大叔,它是什么兔子?”

    “嘿嘿,它是老子家养的兔子!”

    “什么?它是大叔养的兔子?”

    “哼!不是老子养的,难道是你养的?你以为你的箭法真的神奇么?能百发百中?这是老子养熟了的免子,性子驯良,才让你射中了,真的是野免,你能射中吗?”

    聂十八疑惑问:“你养的免子,怎么跑到这无人的山坡草地上来了?”

    “兔子有四条腿,它什么地方不可以跑?”

    “大叔,你养的兔子,应该关在家里才是,怎么让它乱跑出来了?”

    “老子不喜欢将它关在家里又怎样?”

    聂十八感到这汉子打横来,不讲理了,仍忍着气说:“大叔,现在我不射也射杀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赔老子的两条兔子命来!”

    “赔兔子的命?大叔,兔子的命怎么赔呵?要不,我去捉两条活的野兔赔给你好不好?”

    “捉两条活的野兔赔给我?小子,你真是异想天开,你捉两百条野兔也没用,这是老子养了几十年的免子。”

    “什么?你养了几十年?兔子有这么长的命吗?”

    凶汉一瞪眼:“别的兔子没有,但老子养的宝兔却有,它们善晓人性,给老子看守这一带的山林和山坡。你一下射杀了它们,今后谁给我看守这一带山林和山坡了?嗯?”

    聂十八感到惊讶:兔子还会看守山林和山坡的?它们是狗吗?就是一只狗,也只会看守家门口,看守一带山林山坡干什么?又不是果园,山林山坡除了杂树和野草,就是石头,什么值钱和吃得的东西也没有,有谁来这里偷东西?聂十八疑心自己是不是碰上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还是一个存心来口诈勒勒索的歹徒。他试探地问:“大叔,你是不是有点糊涂?”

    “什么?你说老子糊涂?”

    “那么,你是存心想敲诈了?”

    “你敢说老子敲诈?你是不是想早死了?”

    “大叔,我赔你银两吧。”

    “两条兔子的命,用银两可以赔偿吗?”

    “大叔,那你想怎样?”

    “没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免子是人吗?”

    “老子的兔子,比人命更宝贵!”

    “你总不会要杀我吧?”

    “你说对了!老子正要杀了你,给我的免子偿命!”

    聂十八见不对路,掉头便走,心想:跟这幺横蛮不讲理的人说话,那是白费心机。

    凶汉大声喝着:“给老子站住!”

    聂十八理也不理他,反而跑得更快了。可是他感到头顶骤然一阵风起,一团巨大的黑影掠过自己的上空,落在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不由定神一看,是那凶汉,聂十八又傻了眼,这个凶汉的身形好快呵!吓得后退几步,说:“你,你,你别过来!”

    “老子过来你又怎样?”

    “你,你,你过来,我就用弓箭射你了!”聂十八早已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好大胆,你射杀了老子的兔子,还想射杀我?”

    “我说的是真的,你千万别过来。”

    “你射得中我么?”

    “什么?我射不中你?连天上飞的鸟,我也可以射得下来。”

    “那你就射来试试。”

    “你,你千万别逼我,我射伤了你,就不好办了!”

    “射呀!你怎么不射?”

    聂十八又疑心这凶汉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这么说话,他明明看见自己射中了兔子的,他身形这么粗大,像一堵墙似的,自己就是闭上眼睛,也可以射中,怎么会射不中的?射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太过份了。他疯,自己可没有疯呵!聂十八只好说:“你不来追我,我不会射你的。”

    “你不射,老子就要捉你回去了!”凶汉说完,便要大步跨过来。

    聂十八又连连后退,一边说:“你别过来,我真的要射你了!”

    凶汉不理,仍大步跨来。聂十八心想:我不射你的心胸,射你的脚,你就没办法来追我了!于是牙一咬,一支箭飞出,直取凶汉的左腿。

    箭是射出去了,可是真的没有射中凶汉,箭却落在了凶汉的手上,这凶汉的手法快得真不可思议。他将箭立在手中,看也不着,咯嚓一声,箭折成两截,扔掉,又来抓聂十八。

    聂十八想射出第二支箭已来不及了,自己像小鸡似的给凶汉一手提了起来,哈哈大笑:“小子!射呀!你怎么不射了?”

    聂十八挣扎着:“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用脚踢你了!”

    “什么?你还会像兔子一样踢人?”

    聂十八真的用脚去赐,凶汉用手就封了他的穴位,令聂十八动也不能动,又是大笑:“踢呀!你怎么不踢了?”

    “你,你,你真的要杀我?”

    “杀不杀,我得回去问问我那瞎眼的老娘去,她要是说不杀你,我就不杀你,她要是说杀你,我也只好杀了你给兔子赔命了!”

    凶汉将聂十八挟在肋下,又提了那两只死免,大步如飞地向一处山拗而去。聂十八感到自己像腾云驾雾似的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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