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大洪山中

    第七十回 大洪山中 (第2/3页)

,认为他们贪生怕死,出卖了天魔教秘密,用酷刑来拷打。他们两个,是死也不会说出来,而且他们也没有出卖天魔教。

    守门匪徒瞪大了眼:“那两个猎人武功那么高,连老伍哥也死了?他们是什么人?”

    刀伤脸说:“我要是知道他俩是什么人就好了!史爷呢?没有醒来?”

    “没有!你们先去下间弄些东西吃,休息一下,等史爷醒过来后,我再通知你们。”

    蓦然,屋内有人说:“先别去,叫他们进来。”守门匪徒连忙应声是,对刀伤脸说:“史爷醒来了,叫你们进去。”

    刀伤脸和老古便一同走入屋内。娉娉一听屋内那人的说话声颇为耳熟,自己不知在哪里听过。她略为一想,便对聂十八说“你听出这个叫什么‘死也’的人,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他就是天魔神剑的所谓弟子,号称小神剑史无敌。”

    “是他?”

    “想不到他受了我那一剑而没有死,在这里出现了。”

    “那么说,这里就是天魔教的秘密总坛所在处了?”

    “我们再听听这个姓史的在说什么。”

    这么近,聂十八根本不需要运气,略一凝神,便可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娉娉,内力没聂十八那么深厚,在这宁静的黎明时分,也听得清楚。

    史无敌在屋内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只得你们两个人带伤回来?”

    刀伤脸一五一十将夜里老林中的情景说出来。史无敌惊震地问:“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妞儿剑法真的那么高?你们八条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物,也一一死伤在她的剑下?”

    “是!史爷,她不但剑法高,人更机敏、快捷、狡猾如兔。”

    “她是哪一门派的剑法?”

    “属下看不出来。”

    “你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还看不出她的剑式门路?”

    “属下在江湖上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么神出鬼没的剑法,她似乎不是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武功。”

    “什么?她不是中原武林名派的武功?”

    “是!”

    史无敌更惊震了。他一下想起了自己在鸡公山上碰到蒙面女侠时交锋的情景,后来知道了那蒙面女侠是穆家姐妹之一,暗想:莫非是穆氏一家夷平了七煞剑门后,又来到这里了?她们怎知道我们阴阳门在大洪山了?就是七煞剑门所有的人和本教一般的人员,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总坛在这里。他急问:“他们是不是穆家的人?”

    刀伤脸一听是穆家的人,不由心头大震:“他们是穆氏一家的人?不可能吧?”

    “你们没问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刀伤脸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小妞儿一出手就是凌厉可怕的杀招,在生宛交锋中哪有时间去问?史无敌一瞪跟:“你们没问?”

    刀伤脸嚅嚅说,“老伍问了,他们是鸡公山上的猎人,前往钟祥县探亲,路过这里。”

    史无敌怒问:“一般猎人有这么好的武功吗?他们问了你们什么没有?”

    “他们问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怎么回答?”

    “我们说我们是一伙四处干一些没本钱买卖的强人。”

    “他们相信?”

    “看来他们是相信了,还追问谁是寨主,山寨在哪里。”

    “你们又怎么说?”

    “我们说我们是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干,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

    史无敌一下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来,急问:“你们逃来这里,有没有人在跟踪着你们?”

    “史爷放心,属下早巳注意到了,属下在逃命时,在那溪边草丛里呆了好一会,注意四周的动静,没发现有任何人跟踪,才转来这里。”

    史无敌对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武士说:“你们出去四周小心巡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一有,迅速鸣警。”

    “是!”两个武士出去了。

    史无敌又进一步询问刀伤脸:“那两个猎人的长相、衣服打扮和颜色如何?”

    突然,一条娇小的人影闪了进来,说,“你不用问他们两个了,你看看我不就更清楚吗?”

    史无敌瞪大了眼:“你是谁?”

    刀伤脸一看,更是惊得魂飞天外,像看见山中的精灵,口吃地说:“她,她,她就那小妞儿。”

    史无敌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什么?是她?”

    刀伤脸同时问:“你,你,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娉娉一笑说;“是你带我来的呀!”

    “胡说!我,我,我几时带你来了?”

    娉娉说:“不是你带我来,我怎能来到这里了?”

    刀伤脸叫起屈来:“你,你,你这么胡说,不要了我的命了?”他转向史无敌,“史爷,我真的没有带她来。是她……”

    娉娉含笑说:“是我怎么样了?说呀!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们是一般的山贼草寇么?我早疑心你们是天魔教的人了,故意放过了你们两个,暗暗跟你们来到这里。果然你们是天魔教的人,我没有看错。”

    史无敌不满地看了刀伤脸一眼,问娉娉:“你是什么人?”

    “史堂主,你真是贵人多忘,我们不是曾经见过一次面吗?”

    “我们曾经见过面?”

    “你不记得那夜我们曾在鸡公山上那小山村中交过手么?”

    史无敌大震:“什么?你就是那位蒙面的女侠?”

    “你终于想起来了。你太侥幸了,我那一剑竟然没有要了你的命。”

    “你现在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我特意来拜访,你不会不欢迎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史堂主,看来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千万别乱动,叫天魔神剑出来吧。不然,我在你身上留下的不是一道剑伤。而是会要了你的一条命。”

    “你认为你可以出得去么?”

    “那么说,你是要再次与我较量了,那也好。不杀了你,天魔神剑是不会出来的。”

    一个人哈哈大笑,从左厢的房间里踱出来,“女居士,你太看小天下人了!”

    这时天色大明,屋内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娉娉见出来的是位留着山羊胡须的瘦削道士。人虽瘦,但步履轻捷,目光如电,声音洪亮,显然内功修为不错。娉娉问:“你是什么人?”

    瘦道士说:“贫道乃阴阳门青龙党的夺路使者,姓炅,名画符,江湖上人称炅上人。”

    “什么!?鬼上人?”

    “不错!”

    娉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天魔教的青龙堂也真是,堂主叫史无敌,死了才无敌;而他的东、西两位使者,一个叫鬼秀才,在鸡公山上,已死于自己的剑下这一个叫鬼上人,又名画符,那个是鬼画符道士吗?他想不死也求行了。

    炅上人问:“女居土,你笑什么?”

    娉娉笑道:“我没笑什么。你知不知我手中这把剑是什么剑?”娉娉扬了扬剑。

    “什么剑?是削铁加泥的宝剑么?”

    “削铁如泥都称不上,但能收鬼,人称收鬼剑。你们的西路使者鬼秀才已给我收去,现在轮到你这个鬼画符上人啦!还有你这个史堂主,死了到阴阎里去无敌吧!”

    画符上人骤然一拂尘扫来,这拂尘虽然是马尾,柔软如发,但在他内力灌输之下,棍根却似钢丝一般,挟带着一股劲风扑来,人给击中,不死也重伤。可是他这一击,却落了空,他眼前女扮男装的小猎人突然不见了。

    画符上人见一击不中:打算又一招抖出,而对手不见了。他愕然;“咦!人呢?”

    娉娉在外面院中笑道:“鬼画符上人,我在外面呢!你出来吧!”

    史无敌急说:“快!别让她跑了!”

    娉娉说:“我怎会跑的?我还没收到鬼呢!能走吗?”

    画符上人早已纵了出来:“你不走,干吗不敢在屋里与贫道交锋?”

    “我不是不敢与你交锋,因为屋子里太小太黑了更可以任意地乱画鬼画符吧?就看你画不画得精彩了。”

    史无敌也带人跟了出来,喝着手下众黑衣杀手:“给我四下包围,别叫她逃走。”顿时,院子两边厢房拥出十多个劲装黑衣人,先封锁了出入的大门口,形成了四面包围。

    史无故是天魔神剑的弟子,也是天魔教第一大堂口青龙堂的堂主。他手下有一百几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除了出外与入战斗交锋、追捕要杀的敌人外,就是分散在大洪山四处负责保卫秘密总坛的工作,一发现有可疑的人物在大洪山出现,便杀了灭口,尸首抛弃到百里之外的荒山野岭中。

    青龙堂虽然不是总坛,也不像总坛那么神秘,但也是一处秘密堂口,不为外人知道,史无敌怎容得了娉娉闯进来?哪怕是拼着一死,也要杀了娉娉才罢休。何况每一个训练有索的杀手放到江湖上去,都可以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十多个杀手,加上自己和画符上人,难道还杀不了这个女子?

    画符上人又是拂尘击出,一边说:“你别闪!”娉娉又是轻巧闪开,跃到瓦面上去了,说:“我不闪开,站着不动让你击吗?我才没有那么傻哩!”

    她又环视院子中的众杀手一眼,说:“你们最好站到远远的地方去,我交锋时不但不依常规,四处游走,而且,还非常的不老实,你们千万别碰到我的剑尖上了,死了你们只能怨命。”

    刀伤脸说:“弟兄们,这小妞儿的确会这样,我们最好两人一组,三人一群,提防她突然向我们下手而措于不及。”

    娉娉和刀伤脸这么一说,无疑对众杀于是一个心理威胁。果然他们是两人一组、三人一群,都显得十分的紧张,都忘了史无敌分散包围的话了。

    史无敌看见大怒,一剑就将刀伤脸砍翻砍倒,狠狠地说:“你这贪生怕死的东西,在这时还敢扰乱军心。”他吼着众杀手,“四下散开,围困这妖女,别让她跑了!”

    娉娉在屋顶上说:“他这么说是好意呵!你怎么连他也杀了?今后还有人为你卖命吗?”

    史无敌冷笑说:“妖女!你别想蛊惑人心。弟兄们!我们当中有人贪生怕死的应不应杀?”

    众杀手一齐应道:“该杀!”

    史无敌嘿嘿笑道:“妖女!你听到了吧?你想跑,是怎么也跑不了。你闯来这里,是闯进了鬼门关。”

    “没有那么可怕吧?”

    “这里是背靠悬崖,面临深渊,只有一条险峻的山道可出入。我是准备不惜任何栖牲,也要封死了山道,看你怎么走!”

    画符上人说:“你下来,与贫道决一生死,才算英雄好汉。”

    “好呀!”娉娉一纵而下。画符上人和史无敌几乎是双双同时扑上。他们想在娉娉落地未稳之前,就杀娉娉一个措手不及。就算娉娉能招架住史无敌果然,他们听到一场惨叫,一条人影在他们的剑光拂尘影中鲜血飞溅,倒了下去,头颅给拂尘击得碎裂,一条手臂给剑刃削得飞了出去。史无敌狞笑道:“妖女,这下看你还怎么纵跳!”接着大门屋顶上有人咯咯地笑起来:“我在这里啦!你们看看你们杀死的是什么人?”

    画符上人和史无敌一看,顿时惊愕。娉娉在大门屋顶上迎风而立,而死在拂尘和剑下的是自已手下的一个黑衣杀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杀手无端端会闯进了拂尘剑光之中?一定是这个妖女弄了手脚。这样看来,这个妖女不但剑法超绝,身法,手脚更是奇诡莫测。她不知抖出的是什么武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自己纵开,而将别人扔了过来,太不可思议了。

    聂十八隐藏在大树上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第二次看到这一门霎时之变的武功。第一次是在两年多前,在岭南西江边的猫山上,钟离雨也抖出了这一门武功,令秃尾龙砍了自己的一个弟兄。娉娉现在也是用这一快如电闪的身法和手法。这是越女剑门的一门绝技一一移花接木。史无敌和画符上人在惊愕后心中凛然,看来这个妖女不易对付,要认真联手对付她了。史无敌仰面问:“妖女,你用的是什么妖法?”

    “你连我门的‘移花接木’之技也看不出来,怎么在江湖上混?看剑!”

    娉娉说完,人似疾燕,剑如流光,人落剑起,一剑击出,竟能分刺两人。史无敌以那救命三招剑法接招,而画符上人却只能纵开闪避,跟着又挥拂尘攻上,与史无敌双战娉娉。

    画符上人比鬼秀才的武功又胜一筹,不在史无敌之下。要不是史无敌凭那三招救命的剑法,他战不下画符上人。娉娉面对这么两个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一时间也不易战胜他们。既要进攻画符上人,又要防史无敌之剑。她只有以自己经灵、敏捷的轻功,来往纵横,满院游斗,突然出剑。她不时挑倒一两个杀手,又顺手把人扔绘史无敌和画符上人,以打乱他们的招式,自己趁机骤然进招。转眼之间,十多个黑衣杀手不见了一半。

    史无敌看得又惊又怒,吼着杀手:“你们全退到一边去,守着入门的路口。”

    娉娉一边出剑一边问:“你怎么不叫他们围困我了?这样更好,我可以放开手脚与你们交锋了,以免他们在我四周阻手碍脚。”

    画符拂尘击来:“你除了狡黠多端,出其不意伤害一些措手不及的人外,有什么真正的本领了?”

    娉娉说:“好呀!你想看我的真本事还不易吗?那你小心了!”娉娉一剑逼退史无敌后,便一连几招进攻画符上人,顿时杀得画符上人手忙脚乱。要不是史无敌进剑解危,以及他及时纵开闪避,他必然为娉娉刺伤挑翻。

    娉娉感到史无故有那三招出神入化的太乙剑,一时要杀他实在不容易。因为要破解他这三招,只能抓住他变剑时一纵即逝的空间,骤然进剑才可以。机会一过,就难以伤史无敌。画符上人虽然比鬼秀才胜一筹,但单打独斗,也不是娉娉的对手。

    娉娉想了一下,决定佯装攻史无敌,然后骤然回剑,杀了画符上人,再全力对付史无故。在与敌交锋中,除了武功,还要斗智。有时武功比对手高,但对手善于用智巧取,往往武功好的还败在武功不好的敌人手上。娉娉就是善于斗智。

    聂十八一直隐藏在树上不出手。他主要是防备天魔神剑的突然出现。

    娉娉在佯装攻史无敌,故意以虚招打发画符上人,似乎没将画符上人放在眼里。突然之间,她骤然回身,一连几招越女剑法的精湛绝招抖出,便杀掉了手忙脚乱的画符上人。这时,史无敌才刚刚喘过一口气,来不及为上人解危了。

    娉娉杀了鬼画符,转身对史无敌说:“好啦!现在轮到你了!”

    史无敌见上人骤然死在娉娉的剑下,早巳惊震得心胆俱裂,他哪里还敢回话?一纵身,飞快地向屋外的山道上逃命,丢下那七八名杀手也不顾了。众杀手见史无敌逃走,也一哄而散,纷纷夺路下山,逃入深山森林中。

    娉娉对树上的聂十八说:“快!我们快暗暗盯上那姓史的,看他逃去了哪里。”

    聂十八飘落下来:“这里不是天魔教的秘密总坛么?”

    “看来这里只是天魔教的一处堂口,不是总坛。要是总坛,天魔神剑早出来了,而且姓史的也不会向外逃命,只会往屋里跑。”

    “好!那我们马上去追踪他。”

    “注意,别叫他发现我们,要不,我们找不到总坛所在地了。来,我一把火先毁了这青龙堂口。”

    娉娉走进屋里,首先在厨房的柴草堆里放了一把火,然后在各房间都点上了火头,便与聂十八离开,朝史无故的逃走方向追去。聂十八内力深厚,他凝神倾听,可察觉到五里之内任何人的走动声,不需紧紧尾随盯踪。他很快便察觉到史无敌的行踪,不动声色地跟踪着。

    史无敌不但是天魔教杀手队的头儿,索性凶残,杀人时如狼般狠,在失败时又如狐般狡猾。他会合了四名贴身护卫,在大洪山的群峰、危崖、森林、山谷中神出鬼没。不管有没有人追踪,他几乎是一步一回头,每到一处,都静伏不动,四周观察,感到的确没有人走动时才启程,转到另一处的深山密林中。他接受了刀伤脸的教训,东转西弯,北上南下,欲摆脱盯踪者。他白天行动少,夜里行动大,就像被人追捕的野兽,在作垂死的挣扎。

    聂十八和娉娉更如一对猎豹似的,以十分的坚忍和耐心,悄无声息地紧紧盯住猎物不放,跟着史无敌在群峰、重崖、深溪、树林中打转转。他们跟踪了史无敌两天一夜,史无敌仍然在群峰中乱转,没去天魔教的秘密总坛。眼看要与钟离雨、吴三在白龙池会合的时间到了,还没有跟踪出结果来。娉娉几乎失去了耐心,对聂十八说:“我看杀掉他算了,别再跟他在山里打转转、捉迷藏,显然他是感到我们在暗中盯踪了,才有如此的行动。”

    聂十八却有猎人坚韧的耐性和机警,他过去在深山老林中要捕捉一头珍贵的猎物时,往往追踪了几天几夜,最后才捕捉到。他说:“别急,再狡猾的野兽,后来终会转回它的洞穴,我们等到夜里再看看。”

    “明天是我们在白龙池会合的日子了,要是他今夜还在山里乱转,我们怎么办?”

    “真的这样,我们也不必杀他,废了他的武功,叫他传话给天魔神剑,约他出来交锋,以决生死。”

    “天魔神剑曾经败在你的猎刀下,他敢应战吗?”

    “这样就没办法了。”

    “我看我们不如活捉这个小神剑到白龙池,在江湖上扬言,约天魔神剑几时几日,在宝珠峰上交锋。人要脸面树要皮,天魔神剑这个魔头,受不了这等的侮辱,一定会前来。不来,他今后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这也好!”

    大概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也可以说天魔教作恶太多,已到了大限时期了。史无敌转进了一座黑松林岭,一直在松林岭潜伏不动。到了深夜里,他突然从林中跃出来,直奔南面的群峰,最后进了深山处的一座大庄院中,以后再也不见出来。

    聂十八说:“娉娉,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庄去看看。”

    “我们不能一块去吗?”

    “不不!你看这庄子深院重重,屋宇连片,不时有人巡更放哨,看来机关不少。我们两人都去。万一不幸,落到了敌人的机关里,就没人去白龙池了。”聂十八说完,也不等娉娉答应,身形一晃,人似流星般地悄然跃入了大院。娉娉想阻拦也来不及,只好提心吊胆地在原处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娉娉不见聂十八回来,热锅上的蚂蚁般地不安。但她略为放心的是,庄子里没有什么动静,灯火依然亮着,庄中的守夜巡逻者,仍在四处走动,似乎聂十八还未给人发现。要不,庄子里必然会惊呼大叫、人们来往奔跑了。

    好一会,月夜下一条人影朝自己飞来,这是聂十八。娉娉透了一口大气,一块大石从心头放下来,她慌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娉娉,这里真的是天魔教的秘密总坛,我看到天魔神剑了!”

    娉娉大喜:“真的?想不到天魔教的秘密总坛在这深山中的大院里。”

    “娉娉,它却是什么景王府的一处皇庄。”

    “什么?皇庄?”

    “是!我看到它的门楼上,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宇‘景王皇庄’,进庄的路口还有一块石碑,也写着‘皇庄重地、闲人莫入’八个大字。”

    “怪不得江湖中人,无人知道天魔教的总坛在哪里了。这里山高林密,谷深路险,又是官家之地,一般百姓不敢闯来,就是武林中人也不想闯来,以免招惹麻烦。何况天魔教人在百里之内,遍布耳目、杀手,有命闯来,也无命回去,更不为人知道了。”

    “娉娉,我们既然知道了总坛在这里,赶快去白龙池,看看雨弟、婷妹、三哥和邢姐姐他们怎么样了,商量怎么对付天魔教吧。”

    娉娉问:“你进去时,没有惊动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吧?”

    “没有呵。”

    “好!那我们快走。”

    他们为了避开天魔教的耳目,连夜离开,取丛林、深谷而过,没经过任何山寨村落,峰过峰、林过林地直奔白龙池。黎明时分,他们就出现在白龙池的池边了。

    在险峻的宝珠峰与悬钩岩之间,白龙池像一面明镜镶嵌在山腰上,池水分外的清澈。这时晨雾未散,人在池边,看着池中重岩倒影,宛如欣赏一幅烟雾山水画卷。想不到在大洪山中,竟有这么一处令人神往的美景,神仙似的地方。

    聂十八却在凝神打量他四周的山峰重岭,青松翠柏。他以为自己和娉娉是第一批到达白龙池边的,正在暗想雨弟、三哥不知几时来到。

    葛然间,吴三和邢天燕从池边林中闪出。吴三嗬嗬大笑:“聂兄弟,怎么你们这般早就到了?”

    聂十八和娉娉有点意外。娉娉说:“我们早,你们不更早吗?”

    聂十八问:“吴三哥,你们几时来的?”

    “昨天黄昏我们就到了。我可没想到今早你们这么早就来到。兄弟,你们沿途没遇上天魔教的人吧?”娉娉说:“我们怎么没碰上?三哥,你知道我们碰上什么人了?”

    “哦?什么人?”

    “就是那个自称小神剑的史无敌。”

    吴三感到意外:“什么?是他?那更说明天魔教的总坛在大洪山了。”

    邢天燕对吴三说:“你也真是,聂兄弟和娉妹一来,你就问七问八问个不休。你没看出他们昨夜里奔走了一夜么?你不累,聂兄弟和娉妹不累么?”她又挽了娉娉的手,“来,我们先到林里坐下,休息一会,再慢慢说。”

    吴三说:“不错!不错!我们到树林里坐下谈话。你们的邢姐姐还特意在这一带捕捉了一些山鸡、野兔,准备让你们好好吃一顿呢。”

    一说到吃,聂十八和娉娉顿时感到肚子真的饿了。为了追踪史无敌,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也没有好好吃过,饿了渴了只是吃些干粮喝些水就算了,害怕追踪的猎物一下在眼里消失。现在一听说有山鸡野兔,聂十八说:“那太好了!两天两夜来,我和娉娉简直不知肉味是什么了!”

    他们在一株参天古木下的草地上坐下,邢天燕问:“兄弟,你是一位地道的猎人,怎么捕不到猎物,将我娉妹饿坏了?”

    娉娉说:“姐姐,你别怪他,就是他能顺手捕捉,我们也没时间烧烤呢。”

    “你们这么忙么?”

    “为了追踪史无敌这一只狡猾而又机警的兔子,弄得我们两天两夜来没好好休息过,一直跟着他在深山老林中打转转。”

    “你们不能捉了他么?”

    “捉了,我就查不出天魔教总坛的所在地了。”吴三惊喜道:“你们查到了?”

    “查到啦!”

    “在什么地方?”

    “在东南面群峰峻岭中一处山谷的老林里,大约离这里有三四十里远。”

    吴三眯着眼向东南方打量了一下:“那么说,它是在德安府安陆县边境的崇山峻岭中。”

    聂十八说:“我可不知道它属哪个府,哪个县,但那里却是什么景王府的一处皇庄,不远处有一队官兵驻守着。”

    吴三说:“这更对了!安陆县先是建了兴王府,后又是峻王府所在地,以后又将寿王府从四川迁来,将岐王府调往别处。现在在安陆县的却是景王府了。”

    娉娉问:“三哥,你怎么对官家的事这么清楚?”

    “我过去是丐帮的长老,常在这一带走动,不但注意江湖上的人物,也注意官家和当地土豪恶霸的变化与行动,当然要清楚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天魔教的秘密总坛,竟然在一个王爷的皇庄里。”

    聂十八问:“怎么这些王爷们搬来迁去的?不麻烦吗?”

    吴三一笑:“这没有什么,坐在京师的皇帝,害怕这些王爷造反、夺了他的龙椅宝座。”

    “搬来迁去,他们就不造反了吗?”

    “他们到了一个新地方,就难以与当地的豪强势力勾结在一起,不但这样,每一处的王爷府中。都有东厂的人在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一有不轨行为,便上报皇帝,轻则削爵收地,废为庶良,重则收监问斩了。这些官家,我们不去管他。现在天魔教的总坛设在皇庄中,又说明了蓝美人一事,是东厂的人在幕后策划,天魔神剑,就算不是东厂的人,也必然是东厂一手扶持起来的魔头,为祸武林。”

    邢天燕点点头:“怪不得江湖上发生的事往往会有东厂的高手卷了进来。”

    娉娉对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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