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祸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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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祸从天降 (第1/3页)

      上一回说到明婶叫大家去睡,又叫老伴明叔明天——早去外面探听情况。明叔起身说:“是,我明天一早就去。”

    小丹对公孙不灭说:“少爷,我们去睡吧,天塌下来当被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孙不灭却没有小丹这么开朗,看得开,心中仍有忧虑。明婶看了他一眼说:“少爷,老奴没读过什么书。却听到少爷常读到两句话,却顶管用的。”

    “哦!?是哪两句话呢?”

    “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少爷问心无愧,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杀人、放火都不是少爷干的,又何必去担心?就算少爷真的杀人放火了,杀的是危害平民百姓的坏蛋,烧的是仗势欺人的坑人店,同样也问心无愧。自古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少爷这么忧愁,几时才忧愁到老呵!小丹说得好,天塌下来当被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孙不灭一听,心情为之一动,暗想:枉我读那么多的书,怎么还不及一个没读过书的明婶?不错,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问心无愧,何必又杞人忧天?他想到这里,胸襟豁然开朗,向明婶说:“明婶教导得对,我记住了。”明婶说:“少爷怎么对老奴这般客气呵,去睡吧,别多去想了。”

    第二天,明叔一早出门了,公孙不灭和小丹在家中,一个练武,一个读书,寸步不出大门,就是有人来,也由,明婶出面应付。幸好这一天,谁也不来拜访,相安无事。直到黄昏,明叔才转回来,明婶劈面便问:“外面的情况怎样?”

    “恐怕对少爷不利。”

    “老头子,你说清楚一点,怎么不利了?!”

    “县太爷听说死了吴三公子,也震惊了,官兵、捕快昨夜拉了不少的人到衙门里审问。今日城里城外,都在嫂捕昨日闹事的三男二女,连南京的神捕铁面戴七也带了七名眼明手快、经验丰富的捕快赶来。”

    “他们认出了少爷?”

    “现在仍不大清楚。我怕在蠡园、醉月轩的一些游人、食客认出了少爷。”明叔说到这里,问公孙不灭:“少爷,你进蠡园时,有没有人跟你打过招呼或看见什么熟人的?”

    “没有呵!”公孙不灭听明叔这么说,整个人都怔住了。

    “没有就好办,那不会搜捕到充山来。”

    明婶问:“你没向大爷禀报吗?”

    “禀报了。”

    “大爷他怎么说?”

    “叫少爷到别处避过这一阵风。”

    “那少爷几时走?”

    “最好今夜里就离开。”  。

    “先人太湖,到浙江杭州。”

    “那船只呢?”

    “大爷已叫人准备了,今夜半夜里到。”

    明婶说:“少爷,小丹,你们准备一下行李,今夜里走。”

    公孙不灭愕然问:“我不走不行吗?”

    小丹说:“少爷,要是不走,万一官差跑来,不叫他们捉去了?”

    “我们没杀人,也没放火,干吗要走?就算宫差来,拉我到公堂,我也可以说明。我们这么一走,不叫人更怀疑?”

    明婶说:“少爷,你别傻气了,你以为官府是讲理的地方吗?”

    “官府都不讲理,哪里是讲理的地方了?明叔,明婶,昨夜和今天,我都想清楚了,我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就是醉月轩的人也看见,一些客人也看见,一对质,县太爷也不会硬将杀人放火的事栽到我的身上吧?”

    明叔说:“少爷,要是官府公正廉明,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冤案,也没有那么多的屈死冤魂了。”

    “明叔,我这么一走,官府来这里捉人,那不累了你们和整个梅林山庄么?”

    “嗨!只要少爷离开,老奴自有话说。”

    “明叔,你怎么说呵?!”

    “老奴说少爷是早几天已出外游学了!”

    “要是醉月轩的人已认出我来,明叔这么说,那罪不更大了?”

    明婶说:“我们不能说他们看错了人吗?”

    “就是出外躲过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始终有对质的一天,我更不能让人冤枉了我,而连累了你们的,更不想累及了公孙家。”

    明婶说:“少爷,以后的事以后说,以后,说不定知府、知县和什么神捕的,脑袋给人砍了下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小丹笑起来:“对对!他们那么稀里糊涂的捉人,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最好了!”

    明叔喝着他:“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快去为少爷收拾行装,准备动身。”

    小丹伸伸舌头,说:“是,我马上去收拾行装。少爷,我们这一次到外面去,不更好玩吗?我听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次我们到杭州去,要好好的玩一下了。”

    “你还想玩?一路上,得小心照顾好少爷,别又出事了。”

    明婶说:“小丹,快去为少爷收拾下行装,这次出远门,可不同在家里,知道吗?”

    “我知道啦!”小丹跑了进去。

    突然间,一条人影似树叶般的飘了进来,冷冷的说:“你们不用去收拾行装了!”

    明叔、明婶一看,是一位目光如冷电,面无任何表情的官差,皂衣皂帽,腰束锦带,背插朴刀。明叔一见。顿时一股冷气从心里升上来,来人正是江南一带六扇门中,极负盛名的铁面神捕戴七。他怎么不声不晌的摸到了这里来?明叔不由脱口惊问:“是你!?”

    明婶不知道,问:“老头儿,他是谁?”

    “铁面神捕戴七爷。”

    明婶怔住了:“是他!?他夜里跑来这里干什么?”

    明叔心想:老伴,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们不是来捉少爷,还来干什么?

    神捕戴七说:“明叔,我不说,你恐怕也知我来干什么吧!”

    “七爷,我家少爷无罪。”

    “有罪无罪,到衙门里自有分晓。”

    明婶叉腰说:“姓戴的,你别想从我们夫妇手里捉到人。”

    神捕戴七说:“明婶,在下也听闻江湖中人说,你是公孙家中一位有名的人物,号称母老虎,一把雁瓴刀使得神出鬼没,武功比明叔还高。”

    “你既然明白,还不给我离开?”

    “明婶,在下也希望你放明白一点,拒捕,就是无罪也变成了有罪,在不希望这事令江南武林世家公孙门有损名声。”

    “我老头子不是说我家少爷无罪的吗?你干吗还要来捉人?”

    “在下只是奉命捉人。”

    “不问事非曲直?”

    “那就是公堂上的事了,要是公孙少爷无罪,问清楚了,自然会放人,不会为难你家少爷的。”  。

    “谁信得过你们?总之,你想带走我家少爷就别想。”

    “你这是为难在下了!”

    “我为难你又怎样?”

    神捕戴七沉下脸来:“既然这样,在下只好领教你的雁瓴刀法了。”

    明叔慌忙说:“七爷,我们有话慢慢说。”他跟着喝住明婶,“你怎样对七爷说话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神捕戴七说:“明叔,你是明白事理之人,在下也敬你是一条汉子,更敬重公孙一家;你们护主,在情理中,在下奉命行事,也身不由己。不过,我再说清楚,公孙不灭少爷想离开这里,是怎么也不可能的,陆上、湖面都已有人守着,就算在下失手死于你们夫妇两人的手下,那只会增加你家少爷罪行,从而累及了公孙一门。”

    公孙不灭一直在旁呆呆的立着,听到了神捕戴七这一番话,在情在理。

    的确,这样一闹,事情更不可收拾,真的会累及公孙一门的,便说:“明婶,这事你别理了,我跟他回去。不会有事的。”

    明叔说:“少爷,你先别说话。”他又对戴七说,“七爷,这事你能不能通融一次,说我家少爷不在家中,出门去了?以后,我公孙家绝不会忘了七爷之恩。”

    戴七摇摇头:“在下不敢徇私枉法,要是这样,在下怎配称铁面二字?”明婶睁目说:“那你是不答应的了?”

    “对不起,要是你家少爷无罪,又何必这样?”

    “你想带人,先摆平了我再说。”

    公孙不灭急道:“明婶,这样,我们无罪也变成有罪了。我求求你,千万别这样。”

    “少爷,你不懂官府中的黑暗,没罪的人进去了,也变成了有罪。”

    明叙说:“少爷,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站开一点。”明叔见戴七不买账,也动怒了。

    戴七冷冷的问:“你们真的要动手?”

    明叔说:“你想我夫妇不动手,最好离开这里。”

    “好,那在下就领教两位的高招了!”

    神捕戴七是五虎断魂刀的高手,一把朴刀,走北闯南,击败了不少武林中有名的一流高手,他原是镖局的镖师,为人正直,看不惯镖局的镖头为了走镖无误,不借逢年过节,花钱去买通一些黑道上的魔头和当地的豪强恶霸,使自己护送的镖车一路畅通无阻。暗想:这不是与盗贼同流合污吗?

    有一次,他看见同行的一间小镖局,因无钱送给一些所谓的绿林好汉,买通关系,便遭到劫镖。镖局死了人不算,还弄得倾家荡产。他看得在怒,仗义为这间镖局向劫匪取回公道,一举而杀了为首的几个劫匪,才算夺回了失去的镖车。可是他这一仗义行侠行动,受到了本镖局的镖头和镖师们的责备和埋怨,说他这一举动,无疑给镖局带来麻烦,种下祸根,今后走镖就不大好办了。于是他毅然辞退镖师不干了,投身到公门中去,誓将一些土匪、草寇绳之于法,将一些作案犯科的歹徒捉拿归案,由于他铁面无私,刚直不阿,对谁也 不买账,屡立大功,深得上司的器重,很快由一名捕快升为一县的捕头。几年 之后,升到应天府总捕头的地位。他武功极好,为人又机警、敏捷,办案老练,他要追捕的凶犯、歹徒,几乎没有一个漏网,从而得了铁面神捕这一绰号,武林人士也称他是江南一刀,侠义道上的人敬重他的为人,有什么仇杀行动,都 不在他管辖的地方进行,以免带来麻烦。当然,他也为江湖上人骂为朝廷的 一只最凶恶、最厉害的鹰犬。

    铁面神捕戴七,何尝不知道常州知府的三公子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弄出几条人命,他十分气愤,想将吴三公子捉来绳之以法。但是他一来,只是听人传说,并没亲自目睹,更没有苦主来应天府投诉,他不能无凭无据,没人证物证之下,前去捉人,而且要捉的不是一般人,是有权有势堂堂知府的一位三公子;二来他虽然身为一地的总巡捕,却不能直接插手去管其他州府的事,没有上司的公文、命令,更不能越界去捉拿。他想:除非吴三公子不犯 在自己手上,一犯在自己手上,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一样要将他抓捕归案。当他听到吴三公子在无锡县给人杀死时,心里感到惊讶和愕异,一下想 到,能杀掉吴三公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必然是侠义道上一流的上乘高手,因为吴三公子身边有一批武士,更有两三位一流的武林高手护卫,一般的武林高手不可能接近吴三公子。杀吴三公子,他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火烧醉月轩,伤了那么多人,就不应该了,他希望这一血案千万别叫自己去办,心中更不想办这一血案,因为被杀害的人,是一个罪有应得的歹徒。

    可是,戴七不想办的事,上司偏偏叫他去处理,更命他在一个月内,捉拿凶手归案。他怔了一下说:“大人,恐怕这案属下办不了。”

    “你不是破了多少疑案、大案,捉拿到凶手么?”

    “不瞒大人说,杀害吴三公子的凶手,恐怕不是当地人,而是外来的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他们杀了人后,早已离,于了,属下难以将凶手在一个月内捉拿归案。”

    “那你要多少日子才捉拿到凶手?”

    “大人,这很难说,凶手要是行踪飘忽,或在偏远的边疆,一年半载恐怕也难以完成。何况凶手是几位武功极好,高来高去的能人,属下也不—定能捉拿到他们归案。”

    “你可以带几名高手一同前去。必要时可以请当地官兵协助。”

    戴七心想:官兵对阵交锋,或者围剿一般山贼还可以,要捉拿一流的上乘高手,那只有打草惊蛇,让他们远走高飞。他想了一下说:“大人,属下斗胆说一句,吴三公子罪行昭彰,早该捉拿他绳之于法了。”

    应天府知府皱皱眉说:“这不是本府所管的事,现在都督府指名你前去无锡捉拿凶手归案,其他的事你不必管了!你的责任只是捉到凶手。至于日子,本府代你向都督府说明好了。”

    这样,戴七不能不奉命而来。一到无锡,无锡县太爷便马上接见他,告诉他杀人凶手自称是水月宫的人。戴七更怔住了:水月宫!?这是江湖上一个神秘可怕的一个门派,武林中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要是真的是水月宫的人,这就更难办了!水月宫的人去年在京师干了一件大事,杀了东厂二名高手后,一去便无踪影,连大内高手们也奈何不了,吴三公子去招惹了水月宫的人,真是罪有应得。他便问:“钱大人,现查出凶手的下落没有?”

    无锡县钱知县说:“全无踪影,听说,东厂也有高手来了。”

    戴七一怔:“东厂的高手也来了?他们在哪里?”

    钱知县摇摇头:“本县也不知道.,他们行动极为神秘,不为人知晓。”“钱大人,会不会这案是东厂高手们所为?”

    钱知县愕然:“怎么是他们所为?”

    “钱大人,在下只是猜测而已,东厂的人可能冒充水月宫的人,干了这一血案,想将水月宫的人引出来。要是这样,事情更复杂了。”

    钱知县愣了半晌:“这,这不大可能吧?”

    “最好不是。钱大人,凶手们在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醉月轩几乎被夷为平地,没留下什么线索,但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是本县的一位书生,住在充山。”

    “哦!?抓到他没有?”

    “没有,本县捕快们不敢打草惊蛇,只等戴七爷的到来。”

    “这书生武功极好?”

    “听说他不会功夫。”

    “什么!不会功夫?那他怎么能杀人放火的?”

    “醉月轩的店小二说,他虽然不会功夫,但事情是由他发起的。”

    “那怎么不捉他回来审问?”

    “这书生不是一般的书生。”

    “他是水月宫的人?”

    “是不是就不清楚,但却是本地武林世家公孙门的子弟,本县捕快们担心得罪了公孙一家,将事情闹大了。”

    戴七心想:难道是公孙家杀了吴三公子,不愿露面,而以水月宫的人之出现?可是公孙一家是侠义道上一大门派,在武林中极有声誉,也许不会样子的?其中恐怕是另有隐情,他便说:“公孙一家又怎么样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好,在下马上带人将他捉来让大人审问。”

    钱知县大喜:“戴七爷来就好了,本府马上派人领戴七爷前去充山。”

    这样,戴七使出现在充山中……

    戴七将雁瓴刀拔下,凝神面对明叔和明婶。明叔、明婶也双双亮出了利剑,明婶对明叔说:“老头子,你去照顾少爷好了,有我一个对付他够了,用不着我们两人联手。我要看看,所谓的江南一刀,是不是像人们所说的那么玄乎神奇。”

    戴七说:“最好你们别动手,抗拒官府捕人,也是一条罪状。”

    “姓戴的,你吓唬别人还可以,可吓唬不了老娘。”

    公孙不灭着急的说:“明婶,你千万不可跟他打呀!我跟他去,不会有事的。”

    这时小丹跑出来了,拉着公孙不灭:“少爷,你别傻里傻气了,跟官府的人去,有好结果吗?有人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我们就是有钱,宁愿喂狗,也不能喂给这一群贪官污吏们!少爷,我们走。”

    戴七听了小丹的话,十分生气。他一生正直,从来没收过别人半文的赃钱。可能他为人太直了,除了捉贼除恶尽本职外,对官场上的其他事不想过问,也容不了他过问,因而他对宫府中的一些暗中的勾结、贪污受贿的事不大清楚,也不大了解。他是凭本事吃饭,不需要买任何人的账,就是有人送钱来,他也一口拒绝。他以为自己这样,别人也是这样,或者这也是他一直升到应天府总捕头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太正直了,不但为同事们猜忌,也为贪官污吏所顾忌,害怕他知道了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只有想办法将他调查自己,免得阻手阻脚,但他武功太好,为官府立过不少功劳,一些凶狠的歹徒,也只有他才能捕捉归案,既不能将他无缘无故革职,叫他回家;同时,有时也的确需要他才行,所以只好将他推荐给自己的上司,远远离开自己,这样,他从一般的捕头,升为一县的捕头,又由县捕头,升到州府,希望有事,还可以借用他下来帮手,捉拿本县捉不到的歹徒、凶手和飞贼。

    戴七就是因为官场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升到了应天府总捕头之职,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官场这种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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