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初露端倪

    第五十五回 初露端倪 (第2/3页)

不正经,说话没分寸。你们这一去,对付的是神秘的黑风教人,千万要小心了!”

    “兰姐姐,我们会小心的。”

    钟离雨说:“嗨!我还以为你会说些别的什么话,原来说的是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儿。”

    小兰啐了他一口说:“你才不痛不痒哩!”

    小神女笑着说:“兰姐姐,雨哥为人一向爱开玩笑,你又何必计较。”

    “鬼才与他计较。”

    钟离雨笑着说:“好好,你不计较我就心里踏实了!不然,我一颗心就像悬空吊着一样,不知怎么办?”

    小神女一笑:“兰姐姐,那我们走啦!”

    小神女和小三子便双双往东而去。钟离雨和小兰身边只剩下了三位幽谷大院的飞虎队员。小兰问:“你们打算去哪里?”

    飞虎队员说:“我们听从小公主的吩咐。”

    “哎!十八哥当时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他说,到时我们听从小公主的安排。要是没别的事,叫我们去桂林等候。”

    “我也没别的事了,你们先去桂林吧!”

    钟离雨说:“不错!不错!我们这次去三江,是在暗中保护人,人多去就不方便了,更易为人注意。你们还是先去桂林的好,那里有婷姐姐在,她恐怕需要你们相助。”

    “雨爷说的是,小人们就此告别!”

    钟离雨目送飞虎队员离开后,对小兰说:“我们也换掉这一身衣服走吧!”

    再说,四组调查猫儿山人罪行的人马,先后从回龙寨出发,最先行动的慕容白、穆婷婷和丐帮的金帮主等人,由三眼神端木堂主一路张罗伺候,一路上风平浪静,到达了桂林府的灵川县。桂林堂的堂主一见愁史寅早已在灵川县等着接待他们,共同商议在猫儿山南面一带的调查路向。其次出发的是华山派掌门逍遥真人和九龙门毒蝴蝶等人,九龙门不但在江湖上是一个有名的门派,在湘、桂、黔三地交界处,深得当地少数民族及世人的尊敬与爱戴,所以在这一带,不论黑白两道的人士,都不敢去招惹她们。何况九龙门的人极善用毒。下毒的手段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一旦招惹了他们,或者杀害了他们的人,九龙门的人报复起来,那将是惨烈无比的。没有必要,任何门派的人都不愿去招惹的。因此他们一路上也没有遭遇到什么风险,平安无事地到达了通道,由伍元接待。进入了桂北的小镇三江,准备向龙胜出发。

    第三支人马是少林寺的至化禅师、武当和峨嵋派的掌门人,取大道直下桂北的重镇全州。

    全州,原先是一个府,后降为一个州,它本属湖广永州府管辖,不属广西。明朝洪武二十七年,才划归广西,属桂林府管辖。尽管朝廷将全州划归广西,但邵家父子却不管这一套,仍将全州视为湖广所有,置全州为自己势力范围之中。以后,甚至将桂林也置于自己的势力之下了。

    江湖上人怎么也不知道,全州西边的湘山,竟然是神秘黑风教人一个重要的秘密窝点,湘山的森林庄院,表面上是朝廷官宦人家的庄院,实际上已为黑风教所有。黑风教教主,不时就在森林庄院中出没。这恐怕就是回龙寨人也想不到,有这么一个可怕的神秘教派,竟然藏身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在四组调查人马当中,以少林寺至化禅师这一组人马的武功为最高,除了至化禅师有一身不测的武功外,武当掌门云风道长和峨嵋掌门松阳道长,一个是太极两仪剑法,一个是一字穿阳剑法,都是武林中的上乘剑法之一,在江湖上少逢对手,一般武林高手简直接不了他们三招。何况他们手下都有四名弟子相随,一个个都是武林中有名的剑客、少有的高手。

    除武功外,他们更在武林中极负盛名,不但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也是正直不阿,有名望的一流上乘武林高手之一,单是将他们的名号亮出去,足令武林人士夹道欢迎,敬为稀有的上宾贵客,也令黑道上的奸邪之徒闻风丧胆,远远避开。所以他们每到一处,都有当地的豪杰之士热情款待,派人相送。他们的到来,被认为是江湖上的盛事,自己的荣幸,更希望在和他们的言谈之中,在武学上得到一招半式的精辟指点,那就终身受用无穷了。也可以说,至化禅师、云风道长、松阳道长等三人,代表了当今武林中的权威,他们的话,没人敢不听。

    按道理说,这一组调查人马,一路平安无事才是,因为没人敢去招惹他们。可是他们偏偏碰上了一些麻烦的事。当他们一踏入全州境内,在群峰中行走时,远远就听到有人惨叫的声音,同时也隐隐闻到一阵阵浓厚的血腥味。至化、云风、松阳都是内力深厚之人,云风道长首先皱皱眉说:“看来不远的深山之处,有人惨遭杀害了!”松阳道长也点点头说:“难道还有人敢在这一带杀人放火、打家劫寨不成?”

    至化禅师说:“阿弥陀佛!我们应当赶去看看才是。”

    有三位峨嵋派的弟子说:“待弟子们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松阳道长说:“你们去吧!要是匪徒们在杀人放火,你们务必制止他们的暴行,务必杀掉了为首的匪徒。”

    “是!”

    三名弟子领命而去。他们飞越过一个山头,遥见三里左右处的山凹里,有一股浓烟冲天而起,也隐隐闻到有人怒吼连声,赶到去时,只见五条大汉,围攻一位青衣老者,而那条小山村,早已为一片大火吞噬,村道上倒伏了不少的尸体,有男有女,也有一些老人和小孩血淋淋的躯体,令人惨不忍睹。

    这三名峨嵋派弟子一时分不清交战双方,谁是好人和凶徒,只好喝问:“你们都给我住手!说!你们谁是这里的杀人凶徒?”

    交战双方听到一声喝骂,首先是五条汉子一齐往后跃开,几乎一致指着青衣老者说:“就是这个老山贼在这里杀人放火!”

    跟着一条汉子问三位来者:“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道士装束的峨嵋弟子说:“贫道是峨嵋派的弟子,字号上元,这两位是贫道的俗家师弟,一个姓张名扬,一个姓李名菲。”

    “原来是上元道长和张李两位大侠,在下等人失敬了!”

    又一汉子说:“你们来得太好了!这老山贼武功厉害,我们五人联手都战不了他,还险些丧在他的掌下。”

    张扬将剑一摆:“好好!请你们退下,将他交给我们好了!”

    李菲却用剑直指青衣老者:“老山贼!你受死吧!”

    青衣老者“哼”一声,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什么名门正派,老夫看也不过如此。”

    张扬大怒:“老山贼,你还敢如此放肆?请出手!”

    峨嵋派门下的弟子,到底是名门正派侠义道上的人物,就是交锋,也先请对方出手,光明磊落交战,不占人便宜。

    可是青衣老者神态傲慢地说:“你们三个,联手一齐上吧!省得老夫一个个的打发。”

    “什么?你敢小看了我们?”张扬更是大怒,“快出手,不然我就出手了!”

    青衣老者说:“请!”

    “好!那我先出手了!看剑!”

    张扬一剑刺出,剑势宛如雷霆走电,剑光一闪,剑尖已直取青衣老者的要害穴位。

    张扬和李菲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武林中人称峨嵋双剑侠,深得一字穿阳剑法的精髓,一般武林中人,难以取胜。要是他和李菲联手,就是武林中的上乘高手,想战胜他们,也不容易。但这位青衣老者只轻轻一闪,便避开了他这一剑。当张扬第二剑刺出时,青衣老者袖力一拂,一股凌厉的袖劲,将来剑拂到一边去,张扬连人也几乎站不稳。张扬这时才心中骇然,看来这老山贼武功果然不同一般,一身的内力十分深厚,怪不得他这么放肆,目中无人了。

    张扬暗运真气,准备第三剑出击,五条汉子中一位汉子说:“张大侠,这老贼武功厉害,你们还是联手对付他才好。”

    又一汉子说:“张大侠、李大侠,对付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老山贼,用不着和他讲什么规矩和侠义之道,还是联手齐上的好。”

    李菲在旁也看出这老山贼武功不凡,师兄一个人怎么也胜不了。的确,对付厉害的黑道上的魔头,用不着讲什么规矩。便说:“师兄,我们联手齐上好了!”于是李菲也加入了战斗,双剑齐取老者。

    这时五位汉子又说:“上元道长、张大侠、李大侠,我们有急事先走,我们将这老山贼交给你们了!”

    说着,这五条汉子便纵身而去。青衣老者一见,一袖劲拂开了两把刺来的剑,吼道:“你们这五个贼子,想往哪里走?”便跃起追赶。可是他给上元道长的一把青锋剑拦住了,道长说:“老山贼!你想借机逃走吗?贫道劝你还是乖乖举手就擒的好。”

    青衣老者狂怒了,一掌向上元道长拍出,掌劲异常凌厉,宛如一股狂风怒浪,向上元扑来。要不是上元道长真气深厚,武功有深厚的基础,单是这一掌劲,上元道长不给拍飞,也会震到一边去。上元道长踉跄后退了几步,便站稳了脚跟,并且还凌厉地一剑击出。

    青衣老者不由“咦”了一声:“看来你这贼道,武功还有两下,比你那两位师弟强多了!好!老夫跑了那五个人,只有找你们出气了!”说着,又是一掌拍出。

    一时之间,峨嵋派的三位弟子,联手齐战青衣老者。青衣老者在三支利剑之下,仍从容挥洒自如。峨嵋派的三大高手,越战心中越凛然,暗想:怎么在黑道上,竟有这样一位武功厉害的老魔头?

    这时,至化禅师等人也赶来了。松阳道长见自己三位弟子,居然战不下一个老者,似乎还处于下风,心中愕然,同时也感到抹不下面子,不由挺剑而出,喝退了三位弟子,问青衣老者:“你是哪一处的魔头,敢在这里行凶逞恶,杀人放火?”

    青衣老者看了他一眼,神态傲慢地说:“看来你就是所谓的峨嵋派掌门,松阳道长吧?”

    “不错,你又是何人?”

    “你既然叫老夫为魔头,又何必问老夫是什么人?”

    “因为本掌门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青衣老者一声冷笑:“什么名门正派的掌门,也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虫!”

    松阳道长身后一位弟子上玄道长喝着:“大胆!你敢对我们掌门这般的不敬?”

    “老夫从来对任何人也不敬!”

    松阳道长铁青了脸:“魔头!你出手吧!”

    青衣老者说:“老夫久闻你的一字穿阳剑法,号称什么雷霆风火剑,打遍四川无敌手,老夫早已想领教了,看看是不是如江湖上所传闻那么厉害。”

    至化禅师这时走了过来:“阿弥陀佛,两位慢动手!”他又合什向青衣老者稽首问,“居士莫不是江湖上人所说的岭南云雾居士?”

    “不错!那是老夫的贱号。禅师,你也听闻老夫这一贱号?”

    “原来是云雾居士,老衲失敬了!”

    云雾居士忙回礼说:“不敢!”

    至化禅师看了看山村一副惨不忍睹的情景,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居士怎能如此残忍,伤害了无辜山民的性命?”

    “禅师,老夫想你也不会那么是非不分,好丑不明吧?”

    上元道长从旁问:“难道你没在这里杀人放火?”

    “你亲眼看见老夫在这里杀人放火了?”

    “这……”

    松阳道长望着上元:“这是什么回事?”

    上元只好将赶来看见的情景一一说了出来。云雾居士冷冷地说:“什么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连是非黑白也不问清楚,就胡乱出手。要不是老夫看你们是名门正派,掌下留情,不然,你们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说话么?”

    话虽如此,却伤害了峨嵋派人的自尊心。上元负气说:“好!贫道再领教阁下的功夫,看你怎样伤得了贫道。”

    松阳绷着脸喝着上元:“少胡闹!”他又问云雾居士,“当时阁下为什么不说明真相?”

    云雾居士说:“你何不问问你那三位高徒,他们有问过本人没有?一来就听信匪徒所言,说本人是老山贼,叫本人受死。老夫为人一向不耻于解释,也受不了这一股的肮脏气。”

    武当掌门云风道长圆场说:“这是一场误会,请居士莫怪,现在那五个人呢?”

    云雾居士忿忿地说:“叫他们三个放跑了!”

    “哦?跑了?他们是什么人?”

    “这还用问吗?他们不是猫儿山的山贼,又是什么人了?”

    回龙寨青龙堂堂主说:“看来这的确是猫儿山一小股山贼所为,别的匪徒,怎敢在这里打家劫舍、杀人放火?”

    三位峨嵋派弟子听得不由面面相觑。这一下不但是误会,更犯了一个大错,将杀人放火的猫儿山贼放跑了!张扬明知错了,仍负气地说:“有什么凭据说他们是猫儿山的山贼了?”

    云雾居士冷笑一下:“他们要是侠义之人,在你们围攻我这个老山贼时,为什么不齐上,而要匆匆忙忙离开?难道还有什么大事比杀了我这个老山贼为民除害更重要?显然他们是做贼心虚。可惜老夫要去追杀他们时,给你们阻拦住,白白让他们跑掉。”

    上元等三人听了作声不得,显然所说的话在情在理。云雾居士又说:“老夫听闻各位要去调查猫儿山匪徒们的罪行。猫儿山人为恶一方,神人共知,又何需调查?现在眼前一事,就是血淋淋的罪证。你们既然是为民除害的侠义之辈,何必多此一举?应赶快去剿灭这伙山贼才是。没其他事,老夫告辞了!”

    回龙寨青龙堂堂主忙说:“前辈既然侠心过人,何不与我们在一起,共同为民除害?”

    “老夫可不是什么侠义人士,也不愿卷入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中去。今天,老夫实在看不过这伙山贼惨杀无辜,才不得不出手,要是江湖上的一般打斗,老夫才懒得去理。好了!老夫告辞了!”

    云雾居士说完,便闪身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莽莽的群峰里。云雾居士走后,松阳道长忍不住问至化禅师:“这位居士为人如何?是好是坏?”

    至化禅师说:“他为人如何,老衲也不深知。但他是个不受任何拘束、独来独往、亦正亦邪的人物,行为做事,全凭自己喜欢,有时也胡乱杀人,有时也救人,说不出好,也说不上坏。但可以说,他从不滥杀无辜,更不会去伤害妇孺。”

    青龙堂堂主问:“禅师,现在猫儿山的人的罪行已确凿了,那我们还去不去其他地方调查猫儿山人的罪行?”

    “既然来了,我们多少也要去走走才是。再说,说这伙匪徒是猫儿山人,恐怕是云雾居士的臆测,也没任何证据,或者是别处的强人也说不定。”至化禅师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感到这事的发生十分蹊跷。猫儿山的少寨主蓝琼既然不畏生死闯武林大会,声言不想与中原武林人士为敌,并请求派各门派人去调查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怎么还有猫儿山的人出来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就是再愚蠢的贼人,也不会这样干。在群雄调查之时,仍这样干,那不自行暴露了?其中很难保证没有与猫儿山为敌的黑道人,故意在此嫁祸。这就是至化禅师要去走走,多方面调查打听的原因。

    至化禅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谙江湖上种种阴谋奸诈的伎俩。但他冷静善思,深明哲理,对人对事,有自己的见解。他不这样,便不能成为精通佛理的一位高僧了。他虽然为人正直单纯,却并不是鲁莽之人。

    武当派掌门云风道长点点头说:“我看云雾居士为人孤傲,凭自己的喜恶而行事,也不是善良之辈。他所说的也未必正确,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推测。”

    松阳道长因云雾居士扫了自己的面子,对云雾居士更没有好感,说:“我看这事说不定是他干的。”

    至化禅师忙说:“云雾居士恐怕不是这样残忍之人,要不,武林早已视他为魔头之类的人了。他主观臆测是有,但惨杀妇孺却是从没听说过。再说他为人极自负,是自己干的,不会推诿给别人。依老衲看,我们还是将这些尸体埋葬了,赶往全州才是。”

    于是三派的弟子和回龙寨的人,七手八脚将村中的死者埋葬后,继续启程。他们一到全州,回龙寨全州分堂的堂主郝海天,不但亲自率领堂下众弟兄出城外迎接,更在全州一间最豪华的饭店,包下了整座楼面,大摆宴席,盛情为至化禅师等人洗尘。尤其在进入全州城时,不但有人在前面开道,也有一批武士在后面断后,仿佛是朝廷什么大官要员来全州视察,弄得全州城内,行人惊讶,路人侧目,街头巷尾,百姓哄动。看来,郝海天在全州一地,极有权势与威望。这种大摆场面的盛举,云风道长和松阳道长却不以为然,至化禅师更暗暗皱眉不悦。这样太过张扬了,招来众人注目,有什么好处?但这是主人热情的安排,也不便出声。

    酒席之中,郝海天不但请来了全州各处的英雄好汉前来陪酒,还将当地士绅也请来了,弄得热闹非凡。这又是至化禅师等人不愿看到的。

    饮酒之时,这些为郝海天请来的地方士绅和各处的豪杰,除了歌功颂德,大说些极其敬仰至化禅师等人的话之外,莫不痛斥猫儿山众匪徒的罪行。他们有的亲友为猫儿山人杀害,有的遭到猫儿山的洗劫,与其说是洗尘,不如说是声讨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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