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花有意 如胶似漆 慧黠巧思 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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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落花有意 如胶似漆 慧黠巧思 捷足先登 (第1/3页)

    且说长孙骥这一腾在漫漫无际的芦苇上,施展上乘轻功,掠叶电射,初还有点落足轻重之误,直至后来,始慢慢体悟在这轻不着力的苇叶上,应当四肢百骸尽量放松,不待真气转浊,便凌空拔起,在空中电速换吸真气,如此方可全身重量变为扬絮落叶。

    此刻,燕玲已落在岸上实地,回首凝眸,眨眼,长孙骥亦已落地,身上微微见汗。

    长孙骥见燕玲盯着他,俊面赧然一红,两人并肩眺望渭河景色。

    只见晨雾仍自未退尽,朝阳梦晖,水天无际,烟凝紫翠,一川云树冥冥,蓼汀澄碧。

    两人驻足片刻,才转身望长安奔去。

    驰出不过十余丈,树草密处,忽然“嗖嗖”窜出三条人影,飒然电疾落下,挡住两人去路。

    长孙骥瞧清那是三个黑鬚老者,面寒似水,六只眼精光电射一瞬不瞬,心知必是“落星堡”中人,不禁眉头一皱,正待喝问,不料燕玲一声娇叱,剑随身出,只见银芒惊天,寒星飞洒,直向三个黑鬚老者卷去。

    她那剑势之快,捷如迅雷奔电,这种骤不及防的突袭,饶这三位老者身法再快,也不及闪避,只分得一分身形,电芒已如飞卷到,嘷叫声起,血花飞溅如雨,三老者个个断去一臂,踉跄数步,强自支持立位,双目几乎要吐出火来。

    但听姑娘一声冷笑道:“凭你们这三个酒囊饭袋,尚敢挡住我们去路,断去一臂,以示薄惩,还不快滚?”按剑凝立,玉颜含霜。

    长孙骥目睹姑娘出手之狠快绝伦,不由骇然,又见三老者各护住断臂剑口,殷红血液,不断在指缝里汩汩冒出,面色灰白,一丝恻隐之心油然泛上。

    忽听左首身穿蓝衫老者“嘿嘿”冷笑两声道:“这种不由分说,骤施奇袭,我龙魁活到五十二岁尚未见过,但技不如人又怨得谁来?不过姑娘一剑之赐,我龙氏三雄终身铭感,青山不改,总有相见之期。”

    说着,向其他二人示一眼色,就要离去。

    长孙骥听得只直皱眉头,大喝一声道:“三位且慢离去,在下还有话问。”

    三个老者一听,均面露惊悸之容,将欲动的身形止住。

    长孙骥面看疑惑神色,微笑道:“在下请问三位为何阻住我们去路,又从何瞧出我那同伴是易钗而弁?”

    蓝衫老者强熬住伤痛,面色一变惨厉,哈哈大笑道:“阁下明知故问,一切均是陈老四昨晚酒醉,被王福禄套出,只不知两位身负绝学罢了,今晨破晓时分,王福禄等四具屍体在泾惠渠水门前发现,便知遭了两位毒手,想王福禄是我“落星堡”外三堂咸阳分舵中头目,不容忽视,经查明陈老四船只连夜启程,故我“龙氏三雄”迳由河岸追踪至此,意欲相问王福禄何因致死,岂料令同伴不由分说,遽施奇袭,可想而知王福禄等之死,也是遭此无耻手段,所以我们问也不用问了。”

    燕玲一听骂她无耻,不禁柳眉倒竖,长剑一晃,便要出手,被长孙骥一把拉住,仍一脸和颜悦色道:“既然三位却知情,那就不用说了,不过在下还要请问龙老师,可知“歪头王”至我船中做下甚么歹事么?”

    龙魁闻言一怔,随道:“这个,恕我龙某就不知情了。”

    长孙骥面色陡然一寒,冷笑道:“那么,王福禄平日为非做歹,勒索良民,难道你们也没有个耳闻么?”

    龙魁灰白脸上立时泛出一丝赧容,强笑道:“王福禄平素为非之行,咸阳分舵已申报总坛,自有堡规执行处分,不容外人代劳。”语气极为强傲。

    哪知长孙骥一声大喝,忽由怀中掣出一方镂花金牌,上镂有山川地形图,八颗黄星拖着芒尾分立图上。

    此牌一出,不但“龙氏三雄”骇然变色,连燕玲姑娘也睁大着两只星眼,不胜惊讶。

    只见“龙氏三雄”同时单足一屈,跪在地下,龙魁道:“咸阳主舵泾惠分舵主龙魁、龙焕、龙彪参见护法。”

    长孙骥剑眉一轩,哼了声道:“纵容舵下为非,置之不问,该当何罪?”

    “龙氏三雄”面色惨白,垂首道:“请护法赐罪。”

    长孙骥面色一沉道:“请三位自裁,本护法即飞报总坛,另派人接任泾惠分舵好了。”

    “龙氏三雄”面色惨变,不发一言,个个用仅余的手掌,自行往天灵盖聪门一按,只听得喀嚓微响,三雄倒地死去。

    长孙骥见状,微微叹息道:“在下为势所逼,不得不尔。”他在唤住“龙氏三雄”时,便起下杀机,他知“龙氏三雄”一离去,此后两人必步步有惊,处处有险。

    是以不得不採取此一毒着。

    此时燕玲轻声笑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着迅若石火电光般,把长孙骥手中令符抢去,仔细打量了几眼,一个念头在她脑际闪电掠过,她知“落星堡”有两面令牌,一是镂花玉牌,由堡主亲身执掌,永不须臾离身,亦从未假於人手,另外就是此牌,但此牌非有大故,不得一出,非内三堂主,不能持有此牌,若非匡超默认长孙骥为未来爱婿,焉可获此器重持有,於是,她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倘不将长孙骥及早得手,迟则生变。

    燕玲又将金牌递还长孙骥,媚眼斜睨,娇笑一声,飞燕投怀般倚在长孙骥怀中。

    长孙骥一把搂住,嘴唇直在她耳畔鬓角亲吻,一股淡淡幽香袭入鼻中,沁人肺腑。

    燕玲仰面娇声道:“骥弟,你心中必是认定方才姊姊出手忒狠毒么……哼!人心鬼蜮,你不杀他,他也要杀你。”

    长孙骥只微笑颔首,嘴唇猛然凑在燕玲樱桃小嘴上,燕玲只轻“嗯”了一声,便闭目任他吻住。

    长孙骥只觉燕玲说话不无道理,但未免牵强一点,行事出手,总宜略有分寸,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在燕玲面前,他不好说甚么,大凡心爱之人说话,明知是错,往往不忍直斥其非。

    两人温存了片刻,还是燕玲说道:“我们走吧,恐怕伯母在倚闾盼望呢……”

    长孙骥长吁了一口气,同看燕玲振衣疾驰而去。

    九月下旬的天气,在中原已算是晚秋了,虽然是丽日晴空,西风袭衣仍略有凉意,桐叶渐凋,不时颳下三两片,中原道上枫红似火,地面铺满了吹落的枫叶,宛似红毡千里;总之,长安秋意已浓,人在西风里;长安雄壮之北关隐隐在望,垣堞巍峨蜿蜒,气象雄伟,长安位於渭河平原中心,历周、秦、汉、隋、唐五朝建都,龙盘虎据,王气巍然。

    长孙骥忽向燕玲道:“寒舍在南郊,我们还是穿城而过比较近些。”

    燕玲对长孙骥是百依百顺,含笑点首。

    两人穿城出得南关不远,即见小雁塔巍峨矗立,长孙骥回忆童年时,常在大小雁塔之上回旋攀越,此情此景,依依仍在目前,不禁笑道:“玲姊,见过家母后,小弟伴你大小雁塔一游,此为千百年名胜古迹,不可失此良机。

    ”

    燕玲嫣然一笑,百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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