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比黄花 相思难耐 一怪三醉 云诡波谲

    第十四章 人比黄花 相思难耐 一怪三醉 云诡波谲 (第2/3页)

    说时,匡超突双目寒芒一迸,大喝道:“甚么人敢在此墓地觊觎?”

    语声鸣雷中,双掌甩向左侧柏林之中,似见狂飚乍涌,排云激浪,尘没叶飞中,突电闪掠起两人,发出二声朗笑,身形迅捷无比,竟朝匡超等人之前落下。

    匡超定睛一瞧,扬声哈哈大笑道:““太白双逸”雅兴不浅,这五陵墓地景緻萧索无味,二位居然耐心经常光临,莫非二位见此地风水极佳,欲择一处做两位冥目泉下佳城么?”

    这番话讥嘲备至,韩瑞习性谦和,听来还无所谓,只淡淡一笑,然而吕翊豹目一睁,冷笑道:“五陵又非“落星堡”私地,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别人惧怕你”落星堡“吕某眼中看来,却不堪一击。”

    语里字间,满含挑衅意味,匡超闻言,毫不动气,反却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落星堡“弹丸之地,随时恭候二位光临。”

    说时环顾身旁众人一眼,喝声道:“回堡。”

    率领众人电飞疾掠离去。

    韩瑞与吕翊相视了一眼,韩瑞面色严肃道:“小弟观匡超处心积虑图谋此册“玉虚秘笈”若他得手,武林中遍无噍数矣,昨晚我们探视墓隧,险些丧身其中,听匡超说长孙骥得手

    “骊珠”具有定风奇能,倘如胡中铭所说长孙骥心有异图则属好极,万一长孙骥心向“落星堡”后果则堪虞,我们不如到江南道上一游,以察究竟如何?“

    吕翊稍一沉吟,颔首道:“多年未去江南,趁此一游也好。”两人行云流水般走去。

    在“太白双逸”离去不久,林中又倏然掠出“崆峒三剑”朝“太白双逸”身后追去。

    月色迷茫,秋风瑟瑟中,黄尘滚涌,那矗立在荆棘乱草间之翁仲石兽宛若鬼魅幽灵,五陵淒凉情景,千年犹如一日……

    “落星堡”中,小楼一角,清晨和煦的秋阳正好映射在漆朱镂花的窗櫺上,燿燿金黄,窗外帘幔重帷,显然是少女香闺,这时尚是娇睡梦浓未醒。

    小楼之下,是一片佈设幽緻的庭园,凉亭灵巧,池水碧绿,丹桂飘香,海裳秋艳,尚有数株白杨,经过累累秋风的吹袭,已只剩下光秃的树干。

    园内小径,积满了萎枝凋叶,西风起处,卷腾半空,挟着一片黄尘,又缓缓飘坠,晨曦园景,意味着秋已深浓了。

    香闺中,匡秀华拥着锦被沉睡,只露出娇媚的面庞,长长的睫毛覆着下眼帘,小嘴微噘着,粉靥上现出薄薄海裳红晕,香息频频。

    她自昨晚随匡超等人在文武陵墓道返堡,一直嘟嚷着匡超不该遣长孙骥肩负如此凶险的艰钜任务,何况“栖霞老人”生性怪僻,长孙骥武功再好,也经不起“栖霞老人”“天炁三掌”及顺利通过“竹璇迷阵”。

    匡超慰藉匡秀华道:“华儿无须担心长孙骥的安危,为父阅人多矣,长孙骥福泽之厚平生仅见,至多有惊无险,为父敢说半年之后,长孙骥定可平安返来。”

    话虽然这么说,听进胡中铭、匡秀华耳中,却有着不同的感受,匡秀华回到香闺后,简直目不能交睫,一想到长孙骥倜傥雍容的气度,英俊的面庞,挺秀的鼻梁,令人沉醉的语声,只觉片刻均不能离开他的抚慰。

    如今人已远去,心灵的空虚,是无法填补的,似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渊,落寞惆怅使它逐渐加深,人也逐渐消瘦。

    感情之於人,微妙而不可捉摸,世上任何事物均可予取予求,而

    感情是个神祕而又无法想像的东西,丝毫不能勉强,尤其是在男女之间。

    匡秀华自幼骄纵放任,虽然清白自守,但周旋於诸男之间,荡名四溢,这次她对长孙骥是付出了真感情,但是,她却不知别人对她是怎么地看法。

    一夜之间,娇躯不知转侧了无数次,长吁短叹,真是平生不知愁,今儿个才领略愁滋味,直到月隐易沉,才昏沉沉睡去。

    此刻,耳内忽闻得门外数声剁啄,睁开惺忪睡眼,轻叱道:“是谁呀?”

    门外应了声:“是我,胡中铭。”

    匡秀华一听是胡中铭,芳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感觉,柳眉紧蹙,说道:“我尚未起床,有事等会再说吧。”

    胡中铭在门外笑道:“贤妹,愚兄远行在即,特来辞行,另有几句话要奉託贤妹。”

    匡秀华一听胡中铭要远行,说甚么也不能不起身,忙整衣离榻,启门一瞧,只见胡中铭身着一袭紫缎镶白劲装,淡黄丝绣英雄带,面如敷粉,英俊不凡。

    匡秀华娇笑道:“今儿个你怎么打扮得这么俊?”

    胡中铭堆下一脸歉容,道:“愚兄想去峨嵋一趟,请示掌门“玉虚秘笈”虽说令尊应允与敝派共享,但武林中已酝酿着掠夺“玉虚秘笈”之事,近日尘嚣日上,万一被别派门中得手,与贵堡或敝派均有不利,为防万一之计,只有再上峨嵋一趟,商议万全之计,必要时,愚兄还得赶赴江南,窥察事实真相。“

    匡秀华听得心中一震,知他去江南,必对长孙骥有所不利,急急问道:“你与家父商谈了没有?”

    胡中铭摇首道:“尚未,愚兄对贤妹此情不渝,虽然海枯石烂,也不变心,请贤妹体会愚兄苦心,特先来辞行,再见堡主厚颜提及愚兄与贤妹的婚事,我走了。”

    说后,身形一晃,便掠去门外,腾身跃下小楼,如飞驰去。

    匡秀华剔透玲珑,就知胡中铭是要赶赴江南,邀集同道对长孙骥有所不利,去峨嵋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世事祸乱之由,泰半出诸女色,其次便是珍宝钱财,她知道胡中铭临别之话,是出诸肺腑,胡中铭爱她是确实不移的,然而她心版内,就没有留下一点胡中铭的痕迹,情爱是不能丝毫勉强。

    於是她匆匆梳洗,就去大厅面见其父,只见“铁笔生死判”匡超一脸铁青,堡内重要人物均到齐,就是没有“云中雁”胡中铭身影。

    忙问其父为何神色若此,匡超一脸严肃说道:“胡中铭率领峨嵋门下离堡返山,说是留在“落星堡”无用,不如前去江南,各凭福缘,获取五陵墓隧奥秘,语里话间,隐隐要挟为父应允你们婚事,为父虽然昏庸老悖,但知道你不爱他,葬送你一生幸福,只推说过些时候再谈,殊不料胡中铭一言不发,告辞离去。”

    说着沉咳一声,又道:“他离去不要紧,最可虑的是“落星堡”一切奥秘都被他探悉无遗,一经为仇,后果堪虑,峨嵋虽然式微,举派菁英还是不少,是以为父忧心不已。”

    匡秀华目露气忿道:“为何不将他擒下?任他离去做甚?”

    匡超摇头说道:“事实未呈明朗,这样做反贻口实,目前终南门下在“落星堡”外到处与我们为难,已经焦头烂额,若又增一强敌“落星堡”更危如累卵,目前还是忍耐为是。”

    匡秀华半晌无言,终於幽幽启齿说道:“爹,女儿想去江南寻长孙骥,免受胡中铭之害。”

    匡超膝下只有一女,对匡秀华锺爱特甚,往昔见匡秀华放浪不羁,暗中忧虑不止,自长孙骥离堡后,与前判若两人,慧婉贤淑,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不禁老怀欢悦。

    此刻,见匡秀华要去江南,这是人之常情,便目望了“鬼牙掌”

    姜虚一眼,道:“老朽意欲请贤弟伴华儿去江南一次,助长孙骥夺取五陵墓隧星宿躔图,一俟成功即速赶返。”

    姜虚应命,与匡秀华收拾行囊,两骑快马,飞离“落星堡”而去。

    秋风日丽,云淡天高。

    长风送雁,嘎嘎飞鸣。

    长安至华阴官道上秋意瑟索,黄尘弥天。

    这段官道,处於一片崎岖山谷中,两山夹峙,危竖耸天谷,口是数十人家一条小小镇街。

    街首有家利通客栈,兼做酒食买卖,门面已陈旧污秽不堪,利通客栈四个大字已剥蚀殆尽,余下的俱被厚厚的一尘烟灰湮没。

    店堂内已坐了十数食客,其中一席是武林人物,黑衣劲装,肩上丝穗摇晃,豪笑喧耳,酒到杯乾。

    镇口上官道忽亮起一阵急促得得蹄声,黄尘漫天中现出两人两骑,风驰电掣而来。

    骑上两人一老一少女,骑术很精,到得距利通客栈门前不及一丈处,两人陡地一扬鞭,同声啊唷,那两匹高头骏马登时前蹄竖起人立,希聿聿两声长鸣,鸾铃叮叮阵响,人也似飘叶般跃下鞍来。

    那老者精神矍烁,背上一柄乌光闪亮的奇门兵刃“鬼牙掌”分外惹目,突出的“鬼牙掌”高过人耳。

    只见老者一晃手中马鞭,目向着英姿爽朗,娇艳如花的少女笑道:“姑娘,咱们就在此地打个尖儿吧。”

    少女点点头,一扭娇躯当先走进店去,选了一个比较洁净的桌面,大马金刀的坐下。

    老者跟着趋入,在对首一坐,唤来店夥暖了两壶酒,数味菜肴。

    店堂里原有食客均向这一老一女深深地打量了几眼,尤其是一席武林人物见得老者肩插那支“鬼牙掌”都带有惊讶之容。

    片刻,老者手醮着酒汁在桌面划抹。

    少女凝眼观去,写的是那张桌面全是华山派人物,少女悄声道:“华山派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多年,何必大惊小怪嘛?”

    老者摇头淡淡一笑,手指又在桌面上横七八竖地涂抹,少女瞧清了那是:“我们未进店时,华山派高谈阔论,一见我们两人进来就鸦雀无声,就此一点,就值得令人怀疑。”

    少女想了一想,觉得这情形有点可疑?但那张桌面上的人均闷声饮酒不响,又悄声道:“姜叔父,咱们只管进食,又不冲着咱们,别管它啦。”

    老者笑笑,低下头来,鲸饮了一口酒,举箸取向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忽然,由店外走进一神色惶匆断眉狞恶大汉,气咻咻地跨了两步,投在那席华山派中低声说了几句。

    一老一少听觉非常灵敏,只听得那人道:“事恐怕有差错了,林中毫无动静。”

    那席华山派人物一闻此言,纷纷立起,朝门外电飞云疾掠去,一刹那间,已走了个无踪影。

    此刻,在壁角黑暗处,缓缓立起一个村学究装扮的老头,光秃秃头顶披了一些稀薄的白发,口里喃喃骂道:“猴儿嵬,自己窝内造反,我这老怪物有得热闹瞧啦!”

    一面骂着,一面向店外走去,与常人步履一般,其实似行云般迅疾无比,只以这老头面壁而坐,又是阴暗沉黑处,大家均未发现店内有此可疑人物。

    那一老一女见这村学究老头,相顾愕然,老头惊诧道:“这怪物又出现了,一定有甚么图谋,老怪物掩蔽得巧,我”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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