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客栈疑云 真假莫辨 放鹤惊艳 爱念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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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客栈疑云 真假莫辨 放鹤惊艳 爱念丛生 (第1/3页)

    且说“华山三醉”被一顶挽高髻,髻下散发披肩的八卦彩衣老道掌发玄门罡气,震得连连退后。

    然而三醉身形定住后,面色灰白,蓦感胸头气血逆翻,一口真气压制不下,忽然同时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腥红鲜血来,身形又复摇摇欲坠,显然内伤受得不轻。

    却闻高髻道人二次怪笑又起,随即一掌再度电飞而出,这一掌若能打上“华山三醉”重伤之余,眼看就要丧生在玄门罡气之下……

    只见气流漩涌中,轰地一声大震,高髻道人被震退一步,目露惊容。

    “大同一怪”湛无尘哈哈大笑声中,飞向高髻老道身前落下道:“人家自己窝内造反,要你这不事清修的牛鼻子插进一脚做甚么?我这老怪物虽然与六指老妇结有夙怨,也瞧得不顺眼,你这玄门罡气尚未练到家,要替人多管闲事还差得太远,赶紧夹起尾巴滚回西梁山,再练个十年八年再说。”

    高髻八卦彩衣老道经“大同一怪”湛无尘一顿数说,那木然森冷的表情仍是未改,等湛无尘话音一落,立时吐出冰冷无比的声音道:“施主就是“大同一怪”湛无尘么?”

    “大同一怪”哈地一笑,手指着鼻尖道:“我不是“大同一怪”还会有人假冒不成?”

    高髻道人一言不发,双眸半闭半合,一袭宽大八卦彩衣在秋阳西风中飘荡起舞,湛无尘知这牛鼻子暗中蓄气,待要全力出击,不由微微一笑,目光转处“华山三醉”正在调息。

    “阿罗尊者”眼光闪烁,面上阴晴不定。

    湛无尘是何等人物?已瞧出“阿罗尊者”心意,他欲待八卦高髻老道罡气一出时,同时攻向“华山三醉”令自己无所防护,暗中肩头一耸,金睛苍鹰立时咕咕低鸣了两声。

    这一动作使得姜虚与匡秀华两人莫名其妙?但知必有用意。

    高髻道人冰寒如霜的脸色上,此时已涌上一阵红晕,宛若玫瑰。

    湛无尘陡然眼内迸射精光,心中大惊道:“不好!这牛鼻子尚练得太阳罡:q,幸亏尚未能运用由心,否则我这老怪物岂不要灼成飞灰?先发制人,后发受制於人……”心念一定,电闪出手,两指迅若星飞戳向道人的“天突穴”上。

    道人眼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太阳罡炁尚未佈满周天“大同一怪”却猝然发动,知心意被他识破;低哼一声,身如飞矢地平平飘后五丈。

    他还想竟其全功,哪知“大同一怪”这一发动,便如附骨之蛆般追扑向前,肩上金睛苍鹰亦突然离肩飞扑“阿罗尊者”。

    这一着,逼得高髻老道连连飘后,东闪西挪,不敢还击“大同一怪”。

    太阳罡炁难发难收,在未能佈署周天时,勉强发出,固然湛无尘难挡一击,然而自己亦须走火入魔,挺而走险,为人家的事,本犯不着,老道生性阴沉,略一思忖利害得失后突然反身电飞掠去无踪……

    突然一声嘷惨声起,只见那只金睛苍鹰振翅噗噗飞回“大同一怪”肩头,一只钢爪抓住一团血球,鸣了两声,铁喙一啄吞了进去。

    “阿罗尊者”一目已失,殷红血液涔涔溢出,痛得几乎发昏,狂吼了一声道:“湛无尘,佛爷与你誓不两立!”转身一跃,隐入密林丛杳去。

    “大同一怪”湛无尘目送着两人身形消失后,微微叹息一声,他奇怪自己何以前后判若两人?

    “华山三醉”这时已调息均匀,飞步上前拱手道:“湛老师,蒙以德报怨施救,永铭五内,我等先行赶返华山,再去金陵栖霞山相助掌门,湛老师义薄云天,敝派没齿不忘。”

    湛无尘微笑道:“我这老怪物自与孩童日夕为伍,孔孟仁义,诗云子曰,常挂齿边,先前还当它儿戏,藉做护符,后来不觉沉浸其中,深感儒学伟大,暴戾之气也渐渐於兹消失,醉老叟们,你们不要谢我这老怪物,只要以后行事应天顺人,本着恕道就够了。”

    “华山三醉”一脸赧然,唯唯应诺,同施一揖,疾转身形如飞离去。

    这时,湛无尘望着“鬼牙掌”姜虚笑道:“如今五陵墓隧内藏有“玉虚秘笈”之事人尽皆知,群欲攘有,怎么姜老师还好整以暇离开“落星堡”难道“落星堡”已有万全防护么?”

    姜虚笑道:“不瞒湛老师,这五陵墓隧藏珍传言,以在下臆测,本属虚无缥缈,奈江湖声息相闻,以讹传讹,竟将它当做一回真事,敝堡主匡超二十年来曾三次私探墓隧,意在探明有无其事?非敢妄生贪念,只以墓隧按周天躔度而设,迷踪幻杂,不果而废,大概姜太公望设下疑阵,是为保全帝王遗体,并无甚么秘笈等物在内,故敝堡处之泰然。”

    湛无尘眉头一掀,道:“那么匡老儿为何遣长孙骥往栖霞山?”

    这一问题使姜虚不禁怔住!

    匡秀华已接口笑道:“那不过是”栖霞老人“在举世中最知道五陵墓隧中之秘蕴,他又精擅星宿躔度方位之学,所以派长孙骥去,家父此举实是明智,老前辈不可多疑,不知老前辈瞧见了长孙骥没有?“

    湛无尘望了匡秀华一眼,笑道:“我老怪物怎么会见着他?看样子,长孙骥必是姑娘心目中爱侣吧?”

    匡秀华不由玉颊绯红,然而心头舒畅无比。

    湛无尘继又正色向姜虚道:“姜老师,湛无尘并非当年的湛无尘,贪嗔妄欲,一概抛弃,倘若参与其事,也不过是好奇而已,不过,江湖传言,墓隧藏珍之事除了匡堡主外,就数姜老师知情,此行江南,恐怕姜老师不得片刻安宁咧,还得当心一、二,老朽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身形已飘出去七、八丈外,眨眼,便即无踪。

    枫叶漫空,满天逐红,西风萧索,秋阳已是傍山,两人均是怀着沉重的心情返转利通客栈,随意索用一点饮食后,在暮雾深浓中登骑驰去。

    五日后,姜虚与匡秀华已自抵达徐州,连日来日夜兼程,餐风露宿,姜虚还不要紧,但可把姑娘累坏了,一进店房,姑娘就倒在榻上舒畅筋骨。

    “鬼牙掌”姜虚坐在榻侧案旁,案上一盏油灯显得有点昏黄,几味小菜,一壶云竹叶青,轻酌浅嚐,但他眉眼中深藏着不安。

    途中五日来,连续发觉有数批可疑人物蹑在其后?等他一发觉以后,即又神龙一现瞬即无踪,再来对他们亦有不利企图;他深感惶惑,苦思其理,但又不得其解?

    匡秀华皓腕枕首,星眸半闭,直似解脱束缚一般,浑身舒畅无比。

    姑娘感觉姜虚闷声咀嚼,不发一语,与日来行迳大不相同?平时有说有笑,旅途一点均未觉得枯寂,她知姜虚有沉重的心事,她想问,可又懒得开口,她不愿牺牲这片刻所得之恬适,索兴侧着娇躯紧闭双眸,西风吹振窗纸沙沙声,节奏有韵,不禁如入梦境。

    不知多少时候,姑娘耳听得窗外有人弹纸,轻轻低语:“姜老师!”

    她睁开一线眼帘,却见姜虚似乎一怔!回首望了自己一眼,恐自己听见神情。

    姜虚蹑着脚步,凑近窗口低问了声:“谁?”

    “是我……”窗外应了声道:“唐环。”

    姜虚哦了声道:“唐老师,姜虚就来。”说时,蹑着脚步启门,又虚掩着门户。

    匡秀华对姜虚这鬼鬼祟祟举动不觉心疑?这唐环似乎在何处听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不禁振身离榻,学着姜虚模样蹑出门外。

    闪身簷下,即瞥见姜虚与一瘦长汉子在一株树下低声谈话,厚厚的云层遮掩了下弦月的光辉,只瞧出两具身形,其他则模糊不清。

    只听得唐环道:“小弟途中听说姜老师与匡大姑娘东来,先还不信,无意发现姜老师落脚店中,所以深宵约见。”说至此音调放得低无可低……

    “小弟听得有人对姜老师有不利之举,似乎欲取得五陵墓隧秘密。”

    姜虚问道:“唐老师从何而知?”

    “小弟也是在商邸客栈中,听得邻室人语,你我交情匪浅,是以一路蹑着其后。”

    “那么唐老师可发现是甚么人物?”

    唐环摇首低声道:“这些人行踪诡秘,认他不出,何况他们落在云龙山旁一大庄院内,行动就在明晨或是明晚,姜老师还得当心,小弟因有要事赴鲁,只怕未能相助,还请见谅。”

    姜虚道:“唐老师说哪里话来?深宵示警,已感厚天隆谊“落星堡”之事也不敢牵累贤弟,哼……先下手为强,姜虚这就去云龙山,瞧瞧是甚么人敢在虎口拔牙?“

    唐环道:“这也好,恕小弟未能相助了。”

    匡秀华听得此处,赶紧掠向房内而去,尚未跨进门内,夜风送来姜虚语声道:“唐老师回去请致候堡主夫人安好,这些年来,匡堡主已有悔意,恐将有破镜重圆之日……”之后渐无所闻……

    匡秀华听得不禁芳心一震!忖道:“姜叔叔口气,似乎是说爹,怎么我还有母亲?母亲不是早就亡故了吗?”

    心中茫然不解?继续念道:“哼!自己两岁时便无母,记忆模糊,园中墓塚未必是真,稍时自己套问姜叔叔就知道。”

    想到此处,突似有所觉,竟腾身一纵,掠在榻前,照原式卧下,眼帘微启一线……

    只见姜虚已现身门口,神色似乎微微一怔!倏又电闪入来,停在姑娘面前,张口欲语,沉吟一下,两指迅如星飞般向姑娘睡穴点去。

    匡秀华猝不及防,为他点中便昏睡过去,及至匡秀华醒来,已是阳光耀眼,猛然发觉自己并非卧於客栈中,原来睡在一处小庙后厢,墙壁已颓圮一半,天光涌入,不禁芳心一怔!

    坐了起来,只见迎面墙上黏着一方白纸,上有密麻笔迹,认出是姜虚手笔,大意谓:我俩已在危中,不得已愚叔先下手为强,鹿死谁手?尚可难料;请姑娘候至午时,不见愚叔返转,可迳赴曲阜寻孔二先生……

    字体潦草,匆促草就,亦未说明何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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