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路见不平 义救二小 萍水相逢 桃园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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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路见不平 义救二小 萍水相逢 桃园三效 (第1/3页)

    长孙骥闻悉那老者即是“五台一魔”皮羽虎,不由大吃一惊,皆因听得侯二叔谈起江湖人物时,总是慎嘱自己,遇上这人,要份外留神。

    “五台一魔”皮羽虎黑白两道均闻名色变,他那六十四手天罗掌法绝奇天下,每出一掌,都挟着玄阴气劲,传闻从无一人在他掌下走过卅二手的;不知他与武当有何仇怨?於是长孙骥对他暗暗留神。

    此时,场中只见“五台一魔”运掌如飞,在剑影中横冲直撞,两少年招术已渐显零乱,十招未过,忽听“五台一魔”暴喝道:“小辈,还不躺下?”跟着便见剑光一闪,两支长剑已飞射场外。

    就在“五台一魔”双手疾印那两少年胸前之时,陡闻有人一声轻喝:“打!”两缕乌光夹着劲风,电射“五台一魔”双手脉门。

    “五台一魔”闻声知警,见有暗器来袭,顾不得伤敌,连忙横身斜跃三尺,避过暗器;只听他嘿嘿一声冷笑,霍地翻掌,迎着疾射袭来之乌光抓去,暗器是被他接住了,可是,却被震得连退三步方自消去来劲,但,以他那样深湛的功候,掌心亦被震得火辣辣生疼,张手,用目一看,原来是两片树叶?

    “五台一魔”不由心中暗惊,忖道:“仅凭两片树叶,能击退自己者,当今武林中只有三老有此功力,但不知此人是三老之中哪一位?”

    顾不得两手发麻,望着树上道:“何方高人,请来一会。”

    声未完,一条黑影已疾射而至。

    “五台一魔”双眼一花,场中已多了一位中年,只见他浓眉星目,脸色薑黄,精光暴射地凝视着自己,不禁一怔!在他以为能飞花伤人者定是三老中人,万料不到竟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中年人?

    长孙骥一落地,见“五台一魔”不说话,不由星目陡睁,两道神光在月光下便显得慑人。

    “五台一魔”虽是一怔!但随即嘿嘿一阵冷笑道:“小辈何人门下,胆敢架梁?”

    长孙骥闻言微微一笑道:“在下江南无名之辈,从不以师门唬人,但在下认为”五台一魔“乃武林前辈,迳向后生骤下毒手,实为不平,故以大胆伸手,万望皮前辈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如若对武当有甚深仇大恨,亦能亲往武当,或订期一作了断,若骤向后生晚辈毒手乱施,岂不有沾声誉?”

    “五台一魔”不由大怒,暴喝道:“老夫行事全凭好恶,他二人与我有杀徒之恨,难道老夫不能为徒报仇?”

    武当两少年之一接道:“令徒“粉蝴蝶”罪犯奸淫,人人尽曰可杀,前辈不但不肯清理门户,反怪我等兄弟二人?”

    “五台一魔”哈哈大笑道:“清不清门户乃老夫之事,何劳尔等多管闲事?小辈饶舌,接招。”话出掌发,一股劲风夹着狂飚向长孙骥等三人击到。

    武当两少年知道“五台一魔”掌力雄浑,哪敢硬接,忙飘身后退。

    长孙骥见对方双掌齐发,亦不敢怠慢,挫腕扬掌,硬接了“五台一魔”双掌。

    四掌相交“呼”地一声“五台一魔”连连换桩,后退三步,长孙骥亦震得身形直晃。

    “五台一魔”心中大骇,忖道:“此人是谁?内力比自己尚胜一筹,再过三年五载,岂不君临天下?”忖道,不由动起杀心;只见他身形微晃,欺身疾进,右臂一伸,五指齐张,直向长孙骥“天府”穴扣去。

    长孙骥微微一晃,脚踩“六掠爻云步”法,身形微闪,便已失去踪迹。

    “五台一魔”江湖经验何等老到?一扣落空,便知长孙骥必到身后,身不转,掌已翻,一招“倒打金钟”向身后袭去,身形向前疾射,半途中,身随掌转,用目一瞧,哪里有长孙骥的影子?不由凉了半截!

    陡闻长孙骥冷冷在左侧道:“不必张望,在下在此。”

    “五台一魔”循声左顾,长孙骥可不正负着双手伫立在六尺开外?

    “五台一魔”纵横江湖数十年,黑白两道闻名色变,几曾吃过点亏,今夜竟无法料理得眼前这不见经传之小辈,若传入江湖,哪尚有立足之地?其实他何尝知道,眼前这不起眼之中年,论功力已超过武林三老之上呢?“五台一魔”虽然一生狂傲,但亦有自知之明,心知这中年绝非掌法可以取胜,看来,只好动用那十年来未曾一动之兵刃了;

    他不再迟凝,伸手一探,已从怀里取出一对外门兵刃。

    这一对兵刃径约尺许,略呈椭圆,外周除握手之处外,全系锯齿钢圈,“五台一魔”将乾坤圈分执双手,然后往里一合,一阵龙吟虎啸般的金铁交鸣,震人心魄。

    长孙骥见“五台一魔”亮出兵刃,亦不敢大意,探腕亮出乌金摺扇,道:“皮前辈,想以武功了断杀徒之恨,在下绝代了断,但未知胜负之后,又将如何?”

    皮羽虎冷冷地道:“你若落败,老夫亦不为己甚,只取武当两小辈之命与”粉蝴蝶“抵命,如你能胜得一招半式,杀徒之恨从此勾消。”

    长孙骥笑道:“如此甚好,请赐招。”

    “五台一魔”喝道:“慢来!”

    长孙骥一怔,道:“前辈尚有交代?”

    “五台一魔”冷冷地道:“小辈,你可留下姓名,老夫如有收手不及,亦可向你师门交代。”

    “五台一魔”一向行事全凭好恶,手狠心辣,何以竟向长孙骥问名查姓?只因他见长孙骥内功火候比自己略胜一筹,其师武功不想可知,故先套住长孙骥。

    长孙骥何尝不知其意,遂笑道:“生死有命,如在下有甚三长两短,只怪学艺不精,更无师门代在下出头找场,但请放心!”

    “五台一魔”冷冷地道:“此事是你自愿,可怪不得老夫,接招。”

    声落,欺身起步,虚踏中宫,双圈下举,带着无比劲风,向长孙骥斜身下砸!

    长孙骥不闪不避,手中摺扇“捉蝶穿花”竟往“五台一魔”乾坤圈中心,直刺而进!

    这一来,却把“五台一魔”吓了一跳!只因乾坤圈专锁对方兵刃,如被双圈连环锁住,只一错一震,即或对方兵刃不折不断,最低也得震裂虎口,兵刃出手。

    如今第一招双圈才落,对方摺扇居然自投罗网,一扇刺向双圈中心,岂不令人莫测高深?敌意难明“五台一魔”自不敢冒失锁拿摺扇,遂挫腰收势,撤回双圈。

    长孙骥扇出如风,业已如影随形,点到前胸。

    “五台一魔”凝视来势不闪不避,双圈左上右下,硬向扇身崩去。

    长孙骥微微一哂,手腕陡翻,便令双圈崩空,摺扇趁机反削对方双臂!

    这一手变化得迅疾巧妙,眼见得“五台一魔”无法闪避,双臂即将废於扇下!

    武当两少年脸色陡喜!

    两大汉脸上神色却显得凝重……

    “五台一魔”成名数十年立於不败,功力确实不俗,在自知招势用老,无法闪避之时,左臂凝动,直逼摺扇,右手乾圈上明晃晃锯齿尖锋,向长孙骥拦腰疾扫而去,善攻者,攻敌之必救。

    虽然“五台一魔”左臂卖与长孙骥,但,长孙骥非得拦腰分作两节不可!

    长孙骥岂肯两败俱伤?沉肘收扇,滑步飘身“唰”的一声,摊开了摺扇。

    “五台一魔”一招之间,先机在握,本拟连续抢攻,一见那张开之摺扇,立即疾退数步道:“且慢!”

    长孙骥闻言立即停住攻势,道:“皮前辈有何言语交代?”

    “五台一魔”笑向长孙骥道:“请问少侠,李鹏飞与少侠怎样称呼?”

    长孙骥见“五台一魔”提起那叛徒之时,脸上笑容陡现,忖道:“看来他们二人相交定非泛泛,我何不如此这般?”

    遂道:“乃是师兄。”

    “五台一魔”哈哈大笑道:“真叫做大水沖倒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自己人,我与令师兄相交匪浅,说来岂不是自己人?”

    武当两少年,闻道“五台一魔”与那中年竟是一窝蛇鼠,不由互打眼色,各自凝神而待。

    长孙骥闻言,笑道:“原来是师兄挚友,恕黄某不知,多有得罪。”

    “五台一魔”笑道:“迨愚兄先打发这武当小辈之后,再与吾弟共谋一醉。”

    说着已向长孙骥身后走去。

    蓦然,长孙骥横手一拦道:“皮兄何不看在小弟份上,暂时放过,另日约其师长作一了断?”

    “五台一魔”一怔,随即笑道:“贤弟与那两小子有渊源?”

    长孙骥心中一动,随口说道:“武当对弟曾有恩在先,皮兄何不暂时放过?”

    “五台一魔”笑道:“既然贤弟定欲说情,今日算完,祗有他日碰上再说!”

    说着,又向那两武当少年道:“小子,今日算你等走运,还不快滚!”

    长孙骥笑道:“皮兄何处栖身,迨弟他日登门请益!”

    “五台一魔”道:“愚兄暂住镇西报恩寺,他日盼来,共谋一醉!”

    说罢,阴沉地瞧了武当两少年一眼,回首向两大汉喝道:“走!”

    走字刚出口,身形已掠出数丈,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三人一走,武当两少年忙上前向长孙骥作一长揖道:“敬谢吾兄解围之恩,乞赐名号。”

    长孙骥忙还礼不迭,道:“在下黄清,未知两位高姓大名?”

    为首一人道:“在下吕文,师弟西门奇。”

    长孙骥笑道:“吕兄谅非本处人氏,未知意欲何往?”

    只因吕文、西门奇相貌、年龄相差有限,俱是一般风度翩翩,所以长孙骥与他们一见投缘,故以动问。

    吕文答道:“我等本奉师命前往巢湖,现因正点已赴咸阳,故以中途折向咸阳。”

    长孙骥闻言,心中一动,道:“在下亦因急事赶赴咸阳,不知可否附於骥尾?”

    吕文忙道:“黄兄说哪里话来,愚兄弟有缘结识黄兄,真乃是三生有幸,今后尚祈多多教益才是。”

    长孙骥一看天色不早,遂道:“我们走吧。”

    三人即展开身形向小镇急驰回店。

    “落星堡”近日来,个个磨拳擦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桩,暗桩更是不计其数。

    “铁笔生死判”匡超独坐大厅之上,浓眉重皱,虎目炯炯逼露神光,似是凝思着某种大事。

    大厅内灯火辉煌,厅外却东一攒,西一群,聚集着细声谈论。

    这情形已接连发生数日。

    数日来,绿林魁首的“落星堡”主“铁笔生死判”匡超竟通宵不寝,孤零零地独坐在虎皮交椅上。

    月西沉,晨星寥落,东方渐渐泛起鱼白!

    远处,一支旗火号冲霄而起,鲜目非常。

    “铁笔生死判”匡超遥见那升起之火花信号,数日来深锁之双眉突地展开了。

    一当值帮众飞报入内,道:“禀堡主,飞豹堂主率大小姐返堡。”

    此刻“鬼牙毒掌”姜虚及匡秀华已走进大厅。

    匡秀华快步抢前,喜孜孜喊了声:“爹!”

    紧接着热泪满眶,倚在匡超身侧“铁笔生死判”匡超呵呵笑道:“丫头怎的哭起来了,长孙少侠呢?”

    “铁笔生死判”提起长孙骥更是触动匡秀华满怀幽怨,更是泣不成声。

    匡超轻抚着匡秀华如雪乌发,侧脸望着姜虚。

    姜虚忙上前一步,以帮礼见过后,遂将江南行一切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姜虚无能,乞堡主议罪!”

    “铁笔生死判”匡超听完姜虚一连串长述之后,道:“姜贤弟何罪之有?但不知白少侠现在何处?”

    姜虚道:“白少侠、陈少侠及慧性小禅师现住咸阳来宾客店。”

    匡超笑向姜虚道:“何不同来见我?”

    姜虚忙上前一步,轻声道:“只因“洱海渔隐”乃自认白道人物,姜虚未便作主。”

    匡超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夫自与……呵,丫头,快进去换件衣服,与童堂主入城请众位贵客来堡。”

    匡秀华“唔”了一声,已闪入后堂。

    匡超望着匡秀华背影笑道:““落星堡”能有长孙骥与白云飞掌理,老夫大可封刀归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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