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珠还合浦

    第二十五章珠还合浦 (第2/3页)

一样……”

    觉智上人全身猛可一震,跳了起来,拍案叫道:“妙极啦!妙极啦!此番不但太乙真经可以寻它回来,连剑盟七门的令符亦必可能请……”

    柳剑雄陡然昂眉答道:“为了光大本门,柳剑雄定将神道伏魔令请上嵩山。”

    觉智上人慈眉舒展,合什拜了下去,他似乎已看到柳剑雄此刻手中捧着那枝宝光亮亮的令符了。

    别看老和尚年岁高古,是禅门中有道高僧,一旦想到本门可执掌神道伏魔令符,喜得他不由得便有些忘形起来。

    老和尚当下返身入门,自禅床下面搬出只密封的箱子,再从箱子之中捧出只用黄绫裹着的玉盒,双手呈给柳剑雄,十分恭敬的道:“请师步收下!”

    掌门所赐,柳剑雄立时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双手高举头顶,接过包袱,小心翼翼地将玉盒揣入怀内。

    觉智老禅师慈笑着伸手搀扶,柳剑雄站了起来,老和尚遂慈笑道:“这本宝录,弟子近年参详了一下,虽不甚十分了语,但因它是一种佛门的最高禅机,却小有心得……”

    老和尚将自己研参的心是告诉柳剑雄,柳剑雄也就拜别离山。

    掌门人亲率三位长老与几位高僧,恭送他到下院,互道珍重。方才拜别。

    且说柳剑雄怀着大罗金刚宝录离开下院,心中暗想,到什么僻静之地去练呢?

    他一路寻思,一路信步拾级而下,走了一刻功夫,转过一道山嘴,蓦的远处一座建造在苍松间的凉亭内,坐着三人,那三人像是疲乏不堪,坐在亭内养神联腿。

    柳剑雄一见到这三人,心中猛动,慌的纵步朝亭中走去。

    他们似乎未发现柳剑雄走来,管自一个个垂眼养神,三人是两僧一俗,不用说,知是少林双僧与赵冲。

    柳剑雄履轻逸的走到亭口,朝他们好三张倦色掩蒙的脸上扫视了良久,摇了摇头,低声一叹。

    这一叹,三人登时惊醒过来,不约而的将目光落在柳剑雄的俊脸上,全都惊喜交集。土老儿赵冲一步跳了起来,道:“雄儿,可把我急坏了!”

    少林双僧合什拜了下去,恭声道:“师祖侠驾无恙,佛祖保佑……”

    柳剑雄朝双僧一拂,接着说道:“大师请不要多礼,请问大师,牟昆呢?”

    赵冲咬牙恨声答道:“逃啦!”

    柳剑雄没有说什么,赵冲往下接着说道:“弘仁师弟与弘惠师弟双双执杖出手之后,那狗贼见不是我三人的对手,虚扫了几剑,就蹑著你的踪影,顺着狭谷返去!我们三人紧跟着追上灵隐峰,大雾弥天,再未看到那狗贼的影子。

    柳剑雄心中一惊,他知道赵冲所指的灵隐峰,就是自己曾攀登到峰顶的那座劲松盘虬的高峰,二时心中一动,接问道:“伯父可看见什么?”

    赵冲摇摇头道:“雾隐千山,牟昆追丢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只好翻过那座峰,分途找你。”

    柳剑雄歉意的一笑,弘仁大师接口道:“弟子未找到师祖,倒是在灵隐峰的后面,远远的看到一个青衫怪客。”

    柳剑雄心中一动,接问道:“大师可知那人是谁?”他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那人可是个黑巾蒙面,身形瘦长之人?”

    弘仁忖思一下,皱着眉头道:“那人确是身形瘦长,但却并未蒙面。”

    赵冲抢问道:“你可看出来那人是谁?”

    弘仁沉吟一下,说道:“,距离太远,看得不大真切,那人好像……”

    赵冲听得凑上前来,急问道:“像谁?”

    弘仁思索了良久,方缓缓地道:“有些像天山双怪的气死神判。”

    一听是气死神判,柳剑雄乍然想到爱妻玉凤的一对宝贝师兄来,暗自念道:“莫非那经箱是他抢去?”此念一萌,猛地问弘仁道:“大师可见他背上有什么东西?”

    弘仁答道:“距离太远,看不大清楚,那人在一瞥之间,转头就失去影子。”

    柳剑雄起了种疑念,但却不敢十分确定那夺经箱之人是他,但他心中有个念头,很肯定的想到气死神判来嵩山必定有其原因,那青衫与身形又十分巧合,而且也唯有他才有这份身手,能从牟昆背上将经箱抢去,无怪他要蒙着面,怕自己看出他的真面目。

    但有一点令他着实不解,气死神判如何能坠岩不死,并且躲过自己的视线而不留一丝痕迹?

    这事颇耐人寻味,他猛的周身颤栗了一下,想着牟昆追蹑他而去,万一那经箱落在牟昆手上,这件事就显得相当棘手了。

    他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对,赵冲关注的问道:“你怎么啦?”

    柳剑雄怎能将心中所想之事说出来,闻言勉强的一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起那牟昆窜进山区,会不会再到上院滋事生非?”

    赵冲道:“他志在那相经箱,我想他总不至于再去胡闹吧!”

    柳剑雄点点头,他内心十分慌乱,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赵冲问:“你现在要到那里去了?”

    柳剑雄道:“侄儿想去武当山,然后再上一趟黑龙关,阻止牟昆那狗贼搞什么论剑。”

    赵冲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有广惠师祖之命在身,不然,我也要跟着去跑跑龙套。”

    柳剑雄没有说什么,仰头看了看天色,突然向赵冲躬身一揖,道:“侄儿先走一步,待黑龙关事了之后,再去看您老人家,顺便叩候广惠师兄的金安。”

    话落动身,赵冲叮嘱几句,在双僧恭送之下,辞别就道。

    三人上了嵩山,柳剑雄则顺着山道走去。

    走了一程,他猛的想起什么,停卡自语道:“那人准是气死神判无疑,但他失足跌坠这后,怎会未落到那翠岭之上,此刻又去了那里?”

    他本是生性挚拗之人,摆在眼前的问题得不到解答,难免心中有些惴惴难安,念头一动,立即折程对着那座雾陷的奇峰走去。

    心中惦记着一件,步履走来也就快速十分,没有多久,就登上了灵隐峰,想是时近午刻,云开雾散,触眼青峰奇秀,翠岭清幽。

    他走到那几棵虬舞的盘松下,揣度了一下,找了那青衣蒙面人失足之处,伸头赂下细察,翠岭烟溪,风景优美安静得可爱已极。

    飞崖下面,长短不等的垂吊着十数根古藤,最长的约莫二三十丈,碗口般粗细,其余那些,十丈出头,丁零悬吊,随风飘摆。

    这些悬吊的古藤甫一目,柳剑雄立时面上一动,望着古藤忖道:“是了!那蒙面青衫怪客,定然是气死神判,当时他失足坠落下崖,中途碰到古藤,一把挽住,将下落的势子稳住,之后,可能是那条古藤短了些,且又浓雾如幕,使他看不清脚底下的翠岭,不敢贸然跃下去!直到云消雾散……”

    这一恍然领悟,确定了那人是气死神判之后,反而心中一宽,思忖道:“如果那部真经果真是被他夺去,黑龙关事了之后,只须与风妹走越天山,不愁那经书不会完璧归赵……”

    方想至处,猛的蹙紧剑眉自语道:“假若那经……中途又被牟昆夺了回去,岂不又是桩惹厌之事?”

    事已至此,苦恼亦是徒然,明知牟昆进了后山,但气死神判的去向倒是难得猜测,柳剑雄想了想,转身向后山走去。

    离开少林寺之时,有人为他准备了些素食,走了个把时辰,找处流泉青石坐了下来,进些素食,掬了几捧泉水,喝下之后,甘森清冽,美不可言,顿觉神清气爽,舒适已极。

    听流泉,看白云,真乃人间一大乐事,他吃饱喝足了之后,一时兴起,就坐青石之上,调元运气,做起吐纳功夫来了。

    真力在体内运行了几周天,醒来之后,但觉胸臆之中有股蓬勃的先天真气,上冲顶门,下达四肢,灵智随之而起,脑中澄澈如镜。

    柳剑雄猛的想到什么,自怀内将那本大罗金刚宝录掏了出来,就在日晒当空之下,将大罗剑法逐图逐图翻览下去。

    这些图,前在关外野参坪上,他虽是翻过几遍,但因那时的灵智禅功都未达登峰造极之境,此番在嵩山这上,掌门人觉智禅师将研参大罗一百零八式的心得,解说给他听,心领神会,立将有关禅理部分牢记于心,此刻看来,那些图式,觉得十分眼熟,不大费事,片刻功夫,就能参透一式。

    像他这种武林之中的拔尖高手,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招式,一窍通,百窍通,只须心沉如镜的去摸索,自是很易悟透。

    这一天,他就傍着流泉清石,一口气悟透了十式。

    第二天,第三天……五天之后,你仍是在这块青石上,心境澄如秋泓,一气呵成的悟透了这套绝世剑法。

    这真是件旷古奇闻,在武林史上写下了辉煌的一页,他在悟彻剑势之后,爽性寸步不离这流泉清石,又花了十数天功夫,苦研苦练,将这套剑招化成掌式,这真是件吃力至极的事。

    天地之间的事,说来真是巧到了极点,柳剑雄在深山飞堑下面的泉畔练掌,而在这座奇峰的背阴之面,一块五丈方圆的松坪上,也正有一个狼眼苍须的老人,日以继夜的在舞着一团银色光华,苦练一种剑术。

    这人非他,正是当世之中,黑道内的天字第一号火魔头,紫电无影牟昆,牟昆自与赵冲及柳剑雄苦战了两场之后发觉自己的剑术仍未能发挥强大的威力,没有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暗中打定主意,要将剑法练得神意相通。

    两人这般巧合,全在嵩山之上勤练不休。

    ※※※※※

    在嵩山练功的两人,柳剑雄因为急着要到武当山会齐众人,然后再西上黑龙,故早离开些日,牟昆呢他也为着应付重九黑龙关的论剑,在柳剑雄走后没有几天,也就跟着离去。

    嵩山之上,有此两大高手在练旷世绝学,武林之间,竟无一人知道,就是他们彼此之间,也不知会恁般巧事。

    且说柳剑雄离开嵩山之后,径奔襄阳,他想着多时睽违的慈母,是以他不忙着先上武当山,却取道奔了襄阳翠柏庄。

    柳老太太像是早知他要在今天回来似的,在庄门外的那座清石小桥上扶杖椅栏而待,望眼欲,她这种倚门悬盼,似乎是成了每日例行的功课,事实上,柳老夫人快近七士,丈夫终日忙着上武当山,近来又因与亲家公段圭大打一场,伤得不轻,养疴后堂。子媳同孙儿女,一个个八脚蟹,走了个没影。

    最为使她悬念之人,莫过于爱子柳剑雄。

    老年之人,最怕就是寂莫,难怪她要倚门悬望了。

    柳剑雄自一走进柏荫浓盖的青石庄道,老远就看到慈白发皤皤,一副龙钟老态,泪眼巴巴的扶杖望着石道尽头处。

    柳剑雄十分激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不敢再老远的就出声叫喊,连忙脚下加力,一晃身飘到柳老太太身前。

    他一把扶着老太太,热泪盈眶的叫了声:“娘!”

    老太太只觉眼前人影一花,尚在错愕之际,那声甜慰舒贴的亲切声音,是那么熟习的钻进耳鼓,登时老泪夺眶而出,簌簌泣啜着叫了声:“雄儿!”

    娘儿俩不自觉的痛哭失声,相拥而泣,良久,柳剑雄方扶着慈母向内走去。

    畅诉离情,柳剑雄跟着追问了声:“爹呢?”

    老夫人抹了把眼泪,接着将柳彤在武当山受伤之事一说。

    柳剑雄听得大惊失色,展慌忙走进后堂,探视卧病的父亲。

    柳彤与段圭在武当山上,因抢夺爱孙柳世杰,一场互殴,两败俱伤,内伤甚重,柳剑雄本是十分孝顺之人,乍听老父卧病,慌忙奔进后堂。

    他掀帘一看,老父面如金纸,父子相见,柳彤多少有些激动。

    柳剑雄施展大罗金刚禅功,为老父先疗了阵子伤,以他的绝世禅功,柳彤的伤虽重,经他一疗,也就大见好转。

    柳剑雄突然想起什么事,问柳彤道:“爹!世杰那孩子与他两们母亲到了武当不知回过家没有?”

    柳彤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神色之间,有些惊奇,须知,爱孙与两位子媳真个到了武当,他们虽不回家来,但自己总可以探出一点消息来啊?奇怪的是竟没有一点间讯?

    不但是柳彤觉得奇怪,便是连柳剑雄也惊奇不止。

    柳彤看他难过,安慰他道:“看来她们是刚到没有几天,或许你师祖正筹划着上黑龙关之事,不使他们回襄阳,怕我听到难过。”

    柳剑雄一想也对,反而安慰老父几句。

    柳彤与他谈了一阵之后,指指墙上挂着的那七弦古琴道:“你大概还记得,那是当年你师伯祖在武当后灵霞崖上交给为父,要我找个此道能手,以之相赠,可惜,这么多年,为父竟然没有了却师伯他老人家的心愿,现在唯有将它交给你,去吧!碰着适当的人,就送给他!”

    柳剑雄恭诺一声,取下古琴,搂指轻拨,琴韵铮铮,高亢震耳,他虽不懂琴,但他知道这是把上品古琴,一拨之后,凝目望着琴弦,自语道:“普天之下,有缘之人恐怕极少,皆因此琴格调清雅,非有绝世武功之人,奏来不能发挥琴韵之神髓于颠峰,遍数宇内高手,谁有此缘,谁是此中翘楚?”

    柳彤点点头道:“但你师伯祖胸罗万有,玄机通天,你去碰碰看吧!……呃!还有!你二弟须你去解救,武林劫运也全靠你与杰儿了,去吧!早点上武当,大家相见一下,先交换一下意见,到时为了神道伏魔令,你师伯妙一定会陪你走一趟的。”

    一提到神道伏魔令,柳剑雄可有些作了难,如果师伯妙清也随着上黑龙关,在夺得神道伏魔令之后,那时候自己应该呈给师伯呢?还是奉回师门会呈给少林掌门人觉智上人来得妥当呢?

    这个难题,柳剑雄暗暗的埋在心底,他真不敢提出来请示父亲该如何做才好?

    柳剑雄就在这天,拜别父母,背着那张七弦古琴,向武当山而去。

    柳老夫人乍见爱子,母子俩尚未畅叙天伦,又被太夫支使开去,心中多少有些难过,暗中抱怨老伴,但有一点她很是开心,柳彤本已卧病在床了好几个月,经爱子这么按几下,竟然好了大半。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亦悲亦喜的情景下,只好任由爱子离家。

    柳剑雄背着七弦琴上了武当,武当山盛况空前,狂道、刘银龙、玉凤、段玉芝与华燕玲同弟妇柳慧娟全在,相见之下,全都喜不自胜,但是众人之中,惟独少了个柳世杰。

    柳剑雄拜见过灵修道长与妙清、妙玄两位师伯之后,将玉凤与段玉芝叫到一旁,问道:“你们怎的恁般胡来,到了武当山上,难道没有听说过父亲伤热觉沉重……”

    玉凤白了他一眼,不待他说,抢着说道:“什么胡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我们在途中碰到刘师叔,硬说是灵修祖师要我们直上武当,不准去襄阳,怕公公知道我们去黑龙关难过,我们上武当山之后,仍不准我们离开,师祖这样,纯粹是为了公公他老人家好。”

    柳剑雄沉吟不语,段玉芝秀立一旁,俏眼望着丈夫沫吭一声,良我,他猛的轩眉望两人道:“怎么!师祖他们已知我们要上黑龙关”

    玉凤娇笑道:“我说你真是蒙在鼓里,这种大事,怎瞒得过他老人家?不但如此,他老人家还东邀了剑盟七门的长老,到时候还公论那神道伏魔令究竟属谁呢?”

    柳剑雄松了口气,道:“我正为此事作难,既然剑盟七门长老亲自参与此事,这神道伏魔令的归属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

    玉凤接口道:“错了!几位长老只在此地讨论一下,黑龙关之行,看来仍然是以武当少林的成分居多。”

    柳剑雄“呃”了一声,点点头,猛然想起一件事,深锁着眉梢,道:“嵩山这上发生了件事,我想,这事还须凤姐走一趟方妥。”他遂将那天早上,牟昆在少林夺了《太乙真经》的事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心中所猜之人说出。

    玉凤听得面现愤色,咬牙恨声道:“我二师兄也太胡闹了!嗳!有了!天山观现在由我大师兄掌理,我想,左近这天把之内,大师兄一到,这事不难查个水落石出。”

    柳剑雄只好点点头,就在此刻,突然前山钟声大作,登时之间,武当山上一片忙乱,玉凤问道:“什么事?你常在武当,这儿的规矩你总比我清楚些?”

    柳剑雄道:“不知是哪两位掌门驾到。”玉凤皱着眉,接道:“会不会是我师兄?……”他们这展讲,远远的看去,灵修道长率着武当三杰自三清殿中踱了出来,往山下迎去。

    三人谈了此产闲话,没有多久,灵修道长与少林掌门觉智上人,峨嵋掌门人伏虎禅师并排走了上来。

    觉智上人身后随定武林三僧中的弘仁大师及弘惠大师,伏虎禅师身后则随定两名长相威猛的和尚。

    狂道朱纯飞本是找妙清闲扯,此刻也走来跟柳剑雄畅谈,少林掌门一到,柳剑雄不得不迎了前去,与觉智上人互行了番大礼。

    不几天,青城、昆仑。天山、崆峒四派的掌门相继到来,武当山到此,真是人物荟萃,各派掌门人与高手不说,单就剑林四龙就到了两人,其余的玉凤、两道、三僧也都到齐了。

    狂道想着早年武林中的:“四龙霸寰宇,玉凤镇边陲,三僧伏群魔,两道斗乾坤”看看差不多全到了武当山,心中快意已极。

    青城派的掌门,现下是由狂道的师兄诸葛太真李道全接掌,师兄弟俩多年不见,此刻乍然相见,说不出的兴奋。

    这些人均是武林之中的一时之雄,互见之下,畅论古今,将天下大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但也有例外,玉凤见到掌门师兄笑面弥勒之后,头一件事就问起二师兄气死神判来。

    笑面弥勒那么爱笑之人,此刻竟然哭丧着脸,指指他随侍身后的两个虎臂腰的少年道:“自从恩师谢世之后,为兄接掌门户,收了你这两上师侄之后,你二师兄就不言而别,悄悄地走啦!十多年,他从未上过天山,也不知去了那里?”

    玉凤皱着俏眉,未将少林寺发生的那事讲了出来。

    玉凤这些天,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柳世杰毫无消息,再又加上一个师兄闹了这么件无头公案,真是烦到了家。

    柳剑雄夫妇与方氏姊妹,还有狂道,他们都在隐隐着急,为什么柳剑雄直至现在还不上武当。

    这些人全数到齐了,剑盟七门的各派掌门均齐集武当,这天,是中秋佳节,皓月不,灵修道长早命人准备了很多瓜果赏月,还将武当山冻封了百十年的素酒开了三坛请客。

    狂道朱纯飞一生见不得好酒,乍见这种佳酿,连命根都不要了,只顾大碗大碗的灌,酒过三巡,酒酣耳热之际,灵修道长站了起来,向天下群雄立掌打了个问讯,吹吹苍须,巅巅的道:“贫道自接主剑盟以来,虽蒙诸位道兄爱戴,但贫道无能无德,至使今符蒙辱,如今,此今尚在牟昆手中,此令不早一日取回来,灵修就无颜对天下同道,今天请各位道兄驾临寒山,乃是为了商讨取令及论剑之策。”

    青城掌门人偏头望望身旁的朱纯飞,然后立起身,合掌一礼道:“请道兄先说明高见,以便小弟们商酌。”

    其余五位掌门和道:“此法甚妙!”

    灵修道不再多说,环扫场中一周,道:“既是诸位道兄这般爱戴,灵修只好先将浅见直言奉陈。”他顿了一下,接说道:“贫道差三个小徒……”他话到此一顿,指指身后倚立的武当三杰,接道:“令他们西上黑龙关,向牟昆夺回令符……”

    六位掌门眼神一亮,愕眼望着老道长,老道长接下去道:“各位道兄亦请差门下高手随小徒一道去,谁夺回令符,就由小徒妙清,代表本人将神道伏魔令符当场交接,贵派得令之后,接掌第四届剑盟,如小徒侥幸获得,令符只好由他请回武当。”

    众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少林掌门人脸上,及坐在他身侧的柳剑雄身上,大家心照不宣,都暗自有个数,认定神道伏魔令非柳剑雄莫属。

    诸葛太真站起来喧了声无量寿佛,按说道:“请恕贫道说句放肆点的话,今天实力最雄厚的还得数少林派,十拿九稳,令符非柳大侠出手,谁都无法它从牟昆手中夺回来。”

    柳剑雄起身一拜,道:“老前辈过奖了!”

    几位掌门面面相觑,互望了一阵,齐以赞同的声调道:“道兄高论,就这么办吧!”当下欢声雷动,齐向觉智道贺。

    就在诸人哄闹之际,狂道朱纯飞陡然站了起来,一撩破袖,擦擦嘴皮,豪笑连声,冲着灵修道长卷着舌间大叫道:“好酒!我朱纯飞一生与杜康老儿结了不解缘,但数十年的交情,总算今天这松子酒,将我朱纯飞的酒虫喂饱啦!冲着这一顿酒,我姓朱的要替我们戴梁冠的同道献点小宝贝!”他指的同道,谁都知是灵修道长。

    醉语醺人,语惊四座,但他是青城掌门人的师弟。当今青城派的耆宿,位高辈尊,虽是语无伦次,但都看在诸葛太真面上,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诸葛太真似觉面上有些挂不住,侧脸叫了声:“师弟!”意在制止他发酒疯。

    狂道朱纯飞那管这些,步履歪斜的走到席前,向灵修道长打了个问讯,道:“掌门人可知我们老祖师的那部《太乙真经》现落何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灵修道长一吹长髯,双目睁滚圆,站了起业,手安桌面,一挥袍袖,望着狂道促声说:“道长难道知道?……”

    当此之时,连诸葛太真面容都大为震动,唇角微颤,不知要说什么好。他心中暗自埋怨师弟,像这种极是重要之事,武林之中的秘事,为什么不先与自己磋商,竟然向灵修首长泄漏。

    柳剑雄剑鼎一挑,朗目转了两下,猛的足尖点地,身形如电,一下子跃落狂道朱纯飞跟前,双拳一抱,道:“大哥……”他意在阻止狂道往下说,怕他将气死神判夺走真经之事说破,那时岂不糟糕,玉凤固然面上无光,笑面弥勒又该如何善处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当,武当、青城两派向天山要经,那岂不出师未捷就先乱了章法。

    这当口,最为紧张之人,还得数玉凤与师兄笑弥勒。

    岂知柳剑雄“大哥”二字方叫出口,狂道猛地一得两眼,厉叱道:“怎么!我这个做大哥的连说说的资格都没有吗?”

    柳剑雄弄得尴尬至极,慌忙双手一拱,躬身低应道:“小弟不敢!”

    狂道哈哈狂笑道:“不敢就免开尊口!”

    他接着将头仰了些,望着灵修道长,缓缓的道:“那部经典,本是封存在少林寺经楼之上,后来……被牟昆盗跑了……”

    “啊!”四座起了一片喧哗声,将狂道的话岔断,朱纯飞以疯卖狂,神气十足的提高嗓子吼道:“你们别紧张!”群雄立时静了下来,他又往下接说道:“那魔头才将经书弄到手,就被我三弟截住,大打了一场,谁知是天数呢,还是武林劫运未终,半中腰杀出个李逵,从牟昆背上将经书抢走啦!”

    群雄一个个眼珠睁得老大,抢着问道:“那人是谁?”

    狂道走了两个歪斜步,瞪目答道:“我怎么知道?你们问我,我去问谁?”

    好些人松了口气,灵修道长问道:“朱道爷的高见是……”

    汪道纵声大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神道伏魔令干干脆脆让给少林,贫道加上武当回杰,我们五人穷搜人荒,务必要找到这部经典,那时候,贵我两派,共同保存,上半部归你们少林,下半部算我们青城吧!”

    灵修道长手捻垂胸长髯,皱眉沉吟一刻,猛的低沉着声调道:“朱道爷的办法确实好,只是本门对神道伏魔令责无旁贷,贫道明知无德无能,实不敢再继续保存它,站在本门立场,非要亲手交出不可,是也妙清……”他沉吟了一下,徐徐的接说道:“这样吧!我另外派个人跟朱道爷去……”

    “谁”?狂道愕目发问。

    灵修一时答不上话来,不知应请谁去,蓦然一声朗朗长吟,起自前殿,眼着就是一声:“我去!”

    狂道朱纯飞望着前殿的山门,叫了声:“好!”接着走前几步,迎着自前殿山门转进来的一个少年走去。

    那少年身形快极,眨眼来到席前。

    众人错愕之际,玉凤与段玉芝已是忍俊不住,脱口大呼一声:“杰儿。”

    柳世杰转头叫了声:“娘!”跟着向席中的长辈见过礼,方走到柳剑雄与朱纯飞跟痢道:“杰儿陪伯伯去。”

    灵修道长拊掌道:“好!就是杰儿去!”

    玉凤与方氏姊妹双双站了起来,向柳世杰道:“我们也去!”

    柳剑雄点点头,向朱纯飞道:“有他们母子去,大哥就不必再劳驾了。”

    狂道笑着说:“也好,我还是跟你一道上黑龙关较为妥当些。”

    玉凤婉应了一声:“好!”向座中之人福了福,微微向柳剑雄示意,一扯方氏姊妹,向狂道说道:“我们走啦!”

    玉凤率着柳世杰与方氏姊妹俩,四人向七位掌门人一拜之后,当晚就下了武当山。

    但段玉芝心中多少有些痛惜,爱子甫才奔波而来,征尘未洗,又得上道。

    中秋之夜,武当山的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前面一拨人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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