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宝刀如电剑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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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宝刀如电剑如虹 (第1/3页)

    金城关於兰州对河白塔山最峻险处,依峭壁面临黄河,为通青海新疆之咽喉,上为白搭山突出的峭壁奇峰,下为断崖千尺的石壁,再下则为翻腾奔泻的黄河,最为激湍惊险,临崖俯视,令人骇汗目眩。

    杜紫苓杜雁飞姐弟四人登上达摩三剑诸葛湛居处,只见松竹环抱处,隐隐现出三间茅屋寂静无声。

    杜雁飞站在门外,朗声道:“诸葛伯父,小侄雁飞给你老人家拜寿来啦!”

    久久并无应声。屠龙方朔关穆不禁一怔,道:“莫非诸葛老儿已离山外出了么?”伸手一推,木门悠悠地望内开去,迈入屋内,迎面案上石砚下镇着一纸,墨书——

    “老朽因事外出,三两日内必回,屋内什物,请勿移动。”

    留书日期,就是昨日,杜紫苓娇笑道:“我等在此守候就是。”

    关穆奔往厨下找寻食物,稍时哈哈大笑走出道:“想不到诸葛老儿酒肉贮藏甚丰,三位帮老朽端菜,填满五脏庙要紧。”

    这一餐四人用得津津有味,忽感一阵头晕目眩,关穆面色大变,喝道:“不好,酒中有毒,速将毒性*躯体外。”说着额上汗珠黄豆般大冒出。

    杜氏姐弟与赛玄坛赵公胜三人忙*运真气,面色似是不胜痛苦。

    忽闻门外传来玉面霸王游文龙阴森冷笑道:“杜姑娘,别来无恙!”人影一闪而入,游文龙目光冷鸷,*视在关穆面上,冷笑道:“小贼何在?”

    关穆强忍住痛苦,冷笑道:“老朽与他萍水相逢,陌不相识,老朽怎知他往何处去了。”

    游文龙杀机猛萌,手掌缓缓举起,森冷笑道:“你不吐实,休怨在下心黑手辣!”

    暗劲方吐,只听一声清脆断喝道:“住手!”

    游文龙不禁骇然变色,转面望去,只见一黑衣蒙面背剑女人立在门外,目光阴森。

    那女人冷冷出声道:“游文龙!速率众撤回六盘!”

    玉面霸王游文龙目光锐厉,瞧出蒙面女人年岁甚轻,不禁胆气立壮,大喝道:“姑娘是何来历?”

    蒙面少女道:“你还不配问我来历。”说着玉手疾拔出长剑,一道青虹暴射。

    游文龙在蒙面少女挽剑之际,右掌一挥,劈出一股罡力,身形疾逾奔电冲出屋外,振吭发出一声长啸。

    蒙面少女冷笑道:“你不怕死么?”

    一招“白蛇吐信”攻出,剑势辣毒,一点豆大寒星袭向游文龙胸前“七坎死穴”。

    游文龙身形疾晃,长剑应手攻出,寒光电奔,叮的一声,两剑交击,冷笑道:“姑娘未必能胜在下!”

    蒙面少女道:“你不信何妨一试?”

    说时崖下如风电闪掠上十数六盘匪徒,一个黑衣老者喝道:“少当家,让老朽擒下这贱婢。”钢刀疾攻而出。

    蒙面少女眸中突射出两道慑人寒芒,长剑青虹疾闪,只听黑衣老者惨嗥一声,身影疾退开去,只见老者两耳已失,鲜血淌在雪地中,显明夺目。

    游文龙不禁心神猛震,示意手下将黑衣蒙面少女围住,执剑跨出一步,冷笑道:“姑娘,你未免欺人太甚?”

    蒙面少女冷笑道:“游文龙,你真泯不畏死么?”剑光疾闪,一招“天外来鸿”攻出。

    游文龙哈哈长笑,剑光疾挥,匪徒立时发动群攻……

    这时,屠龙方朔关穆等四人尚在将毒性*向体外,面色苍白,汗珠如泉般涌出。

    屋后忽有一条身影破窗而入,正是狄康赶来,见四人情状,知是体内中了奇毒,忙取出四颗解毒药丸喂服而下。

    药性奇效,立时痊愈,杜紫苓怒容满面道:“我非杀却游文龙难消此恨!”

    关穆伸手一拦,低声道:“杜姑娘不可意气用事,小贼固属可恨,那蒙面少女亦似有为而来。”

    狄康道:“四位请暂离金城关为妙。”示意随他翻窗外出。

    四人鱼贯翻出,只见千尺石壁下汹涌波涛中,靠壁泊着两只羊皮筏子。

    杜紫苓惊异狄康怎么登上这千尺石璧,狄康也无法解释,忙道:“四位请缘着麻索攀下石壁,在下流远处等侯在下就是。”

    关穆发现一条麻索已系实在松根上,忙催促杜氏姐弟先下。

    狄康目送四人先后登上羊皮筏中,眼角只见一双人影疾若惊鸿般闪向屋内,迅疾将麻索断去,藏身在松后。

    杜紫苓一见麻索急坠水中,忙道:“我等速离。”

    两只羊皮筏子转得一转,顺流冲下,瞬眼已远在二三十丈外。

    茅屋内来的一双怪人,死人脸孔,绿豆双睛,*射凶光,貌像*肖,无疑是孪生兄弟。

    只听一人诧道:“他们插翅飞去了么?”

    两人穿窗外出,站立崖上凝视千尺石壁之下波涛激湍中,狄康忽疾闪而出,七星宝刀猛挥,紫虹电奔。

    一双孪生怪人警觉有异,寒芒已卷体而过,尸分四截,堕下千尺削壁,嗥声为激湍波涛卷没。

    那孪生怪人武功甚高,论理狄康万不是敌手,无奈在猝不及防中,七星宝刀锋利无匹,才惨罹丧生之劫。

    狄康一刀奏功,不禁震惊七星宝刀威力,暗道:“自己身无武功,恐无法保全这柄七星宝刀。”遂还刀归鞘,由屋角蹑近前崖,只见黑衣蒙面少女剑招辣毒无比,连伤五六人,其中一人两臂主经均被剑芒挑断,恐落得终生残废。

    游文龙武功甚高,剑招疾变,狂风骤雨般袭向蒙面少女,但这少女剑法委实奇幻精奥,力敌五人联臂抢玫,不见丝毫险象。

    约盏茶时分过去,游文龙突向手下示一眼色。

    只听一个彪形大汉厉喝道:“贱婢,还不纳命来!”双手打出一片金钱镖,身形虎扑,向蒙面少女冲去。

    似此泯不畏死,挟雷霆万钧之势,使蒙面少女大感震凛,长剑施展一式“百鸟朝凤”奇招,寒星暴射,叱道:“你是自找死路!”

    彪形大汉身形卷入剑飕中,发出一声凄厉惨嗥,血肉横飞,金钱镖叮叮当当被磕散了开去。

    游文龙冷不防打出一掌九支天蜈针,针身细小灰白,无声无息,目力难辨。

    蒙面少女却微感有异,剑势猛回,只觉左肩头一麻,已着了一支天蜈针,不禁身躯一颤。

    游文龙瞧出蒙面少女已罹受毒针,冷笑道:“贱婢,速俯首弃剑,还可饶汝一命。”

    蒙面少女冷冷出声道:“区区天蜈针,尚难取我性命。”身形缓缓向游文龙身前*去。

    游文龙不禁骇然变色,厉喝道:“在下三个时辰后来收姑娘尸体。”转身腾起,飞鸟般疾望崖下泻落。

    其余三个匪徒亦遁往崖下疾杳。

    蒙面少女却未追赶,迅运真气封闭住左肩穴道,向茅屋内走去。

    屋内空无一人,蒙面少女只觉杜紫苓四人已安然离去,大感诧异,不禁目露不信之色。

    她非为相救杜紫苓姐弟,似另有图谋,在三间茅屋内逐处搜觅,但并未寻出何物。

    只听蒙面少女发出一声幽怨叹息,突感躯身一阵颤震,似强自支撑住,忽闻门外传来清朗语声道:“姑娘可是中了天蜈针么?针淬奇毒,若不及早施治,恐无法保全臂膀。”

    蒙面少女内心震骇已极,转面望去,只见一头戴风帽,肩搭钢刀少年,但觉这少年目光真挚,气度儒雅,不禁吐声道:“尊驾是谁?”

    狄康答道:“姑娘放心,在下并非游文龙同路。”

    “那你为何来这金城关上?”

    “在下与屠龙方朔关穆乃忘年之交,方才得蒙姑娘及时喝阻,关穆等四人方免遭游文龙毒手,现四人均由在下救出,在下身怀解毒灵药,如蒙姑娘见信,当能治愈。”

    狄康气质儒雅,丰神秀逸,出言真挚,不由得蒙面少女不信,何况肩上灼痛难忍,曼叹了一声道:“尊驾请动手施治。”

    此女来历似谜,出手狠毒无情,刚强不倔,却似对狄康另眼相看。

    狄康从囊中取出小刀,走了过来,划破少女肩衣,凝脂玉肤赫然显露,中针处紫肿坟起,火烫焚灼,刀锋一闪轻轻划开一线。

    少女禁不住嘤咛一声。

    狄康移开月牙小刀,只见一支细如毫发的天蜈针黏在刀锋上,两指捏下,插入树干,深没入木。

    少女藏在纱巾内一双剪水明眸静静地凝视着狄康举动,只见狄康将刀放回囊中,取出墨黑色药块,放在口内咀嚼,敷在伤肩上,但觉一片清凉,灼痛立失,不禁失色诧问道:“这是什么药如此灵效?”

    狄康正色道:“一个时辰,伤毒尽除,姑娘可取下药块埋在土内,珍重再见。”

    蒙面少女芳心异常感动,道:“尊驾姓名来历吝於赐告么?”

    狄康略一沉吟道:“在下狄康。”抱拳略拱,疾转身躯,往后崖走去。

    突闻蒙面少女道:“且慢!”

    狄康不禁一怔,转面微笑道:“姑娘有何赐教!”

    蒙面少女道:“崖后峭壁如刃,下临黄河,狄少侠如何能行?”

    狄康闻言暗道:“不错,绳索已断,羊皮筏子为杜氏姐弟乘去。”不禁赧然笑道:“在下忘怀羊皮筏已为四人驾走,除了前山,插翅难飞,但在下不愿卷入江湖是非,游文龙恐仍在白塔山株伏,稍等必来探望姑娘生死。”

    少女冷笑道:“他志不在我,而是在杜紫苓。”

    狄康淡淡一笑道:“男女相悦,发乎情止乎礼,强求又有何用?”

    蒙面少女诧道:“狄少侠你真不知情么?”

    狄康愕然答道:“在下知道什么?”

    蒙面少女暗叹一声道:“狄少侠还是不知道的好,既然少侠不愿卷入江湖是非,稍时游文龙小贼到来,可藏身屋内,小贼委实奸恶,我也顾不得师门严戒要施展辣手了。”

    蓦闻白塔山下传来一声长啸,蒙面少女道:“六盘山匪徒卷土重来,少侠可藏身屋内。”

    狄康道:“游文龙既志不在姑娘,杜紫苓现已远离,姑娘何不忍让一时,杀戮一开徒增罪愆。”

    蒙面少女道:“我犹未偿此行之愿,何忍遽离。”

    狄康道:“如此在下多口了。”返身疾迈入茅屋内。

    蒙面少女只见银白山谷远处飞掠而来四条黑影,身法奇快,转瞬已掠上崖来,现出四个身披奇门兵刃黑衣老者,向蒙面少女躬身施礼。

    一个老者道:“姑娘得手了么?”

    蒙面少女答道:“无法寻觅,尚未得手,达摩三剑诸葛湛外出未归,如非随身携带,定藏在另处,你等因何到来。”

    老者道:“主人恐姑娘孤身遇险,令我等赶来相助。”

    蒙面少女鼻中冷哼一声,道:“你等此来未遇何人拦阻么?”

    老者略一沉吟道:“白塔山下相遇六盘山少主游文龙,言说他在山下等侯姑娘,不见不散。”

    蒙面少女目中怒光*吐,如挟霜刃,冷笑道:“你等领路,我去会他!”

    四老者转身一跃,领着蒙面少女掠下崖去。

    茅屋中闪出狄康,远远尾蹑着蒙面少女一行。

    白塔山岗峦起伏,崖角忽疾闪出两名江湖人物拦阻狄康身前,狄康也不打话,前奔的身形并末稍止,右臂疾挽肩头宝刃。

    两名匪徒作梦也未曾料到狄康不遵江湖规矩,但见紫虹疾闪,卷体而过,砍瓜切菜般尸分两截倒地。

    那知这一转瞬间,竟失去蒙面少女一行人影。

    狄康略一忖念,只觉蒙面少女有四黑衣老者同行,必无失闪,遂奔下白塔上循着黄河北岸疾奔而去。

    相距兰垣黄河下游约莫二十里外,只见屠龙方朔关穆等四人蹲在岸旁生火取暖,一见狄康奔来,关穆呵呵大笑道:“如狄老弟不及时赶至金城关,关某等定遭不测,但关某不解老弟坚欲辞别又勿匆赶来,莫非悬念杜姑娘之故。”

    杜姑娘闻言不由霞生两颊,白了关穆一眼,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狄康玉面一红,道:“老英雄说笑了。”继将自己去兰州未遇其父,无意得刀等等经过详细叙出。

    关穆四人不由面色大变。

    只见关穆长叹一声道:“老弟,你我一见如故,关某也知无不言,令尊虽为金陵威远镖局郭副总镖头强挽之而去,但其中必另有隐情,鼎元药材行主人之言难免不尽不实……”

    狄康大惊失色道:“家父可是有性命之忧?”

    关穆微笑道:“令尊安如泰山,但欲脱身却难於登天,老弟似不可再回鼎元药材行,宜暗中侦出真象。”

    他出言涵意难明,模棱两可,使狄康困惑难解。

    关穆话声略顿,目光转注在杜雁飞面上道:“达摩三剑诸葛湛似被东方黎明掳去,倘非事体重大,诸葛湛决不致离山外出,其次游文龙小贼志不在令姐,而是在令姐身上另有所图……”

    杜紫苓闻言不由羞极,顿足骂道:“你这老偷儿不说人话,再胡说八道,姑娘誓不饶你。”

    关穆怪笑一声道:“老朽所说都是真话,姑娘与诸葛湛有何渊源,只是师门前辈么?”

    杜紫苓道:“他老人家是我义父。”

    关穆点点首道:“这就是了,游彪老贼定是以杜姑娘欲挟持诸葛湛,就拿蒙面少女搜觅诸葛湛所居,可想而知,莫非诸葛湛真将金精铁母得手了不成?”

    杜紫苓道:“他老人家决非如此心性之人。”

    关穆沉思片刻,道:“其中真象,无异千头万绪,纠缠难解,令姐弟不如另取途径兼程赶回云台山,与令尊禀明,暗探东方黎明堡中有无诸葛混踪迹,半年来,关某行走江湖,只觉武林中蕴酿着一股暗流,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请转告令尊,云台决不能偏安,宜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杜雁飞道:“两位咧?”

    关穆道:“狄老弟须查出其父去向后才能确定行踪,不过终必前往威远缥局,顺道拜望令尊与贤姐弟。”

    杜雁飞怔得一怔道:“那么在下姐弟先告别了,狄兄务望顺道枉驾云台,以免在下姐弟望眼欲穿。”

    当下杜雁飞归心似箭,殷勤道别,杜紫苓暗中目光幽怨望了狄康一瞥,姐弟两人循着黄河北岸疾如流星掠去。

    关穆咧唇一笑道:“老弟,你瞧出了杜姑娘那临去秋波么?”

    狄康不禁满面通红,赧然笑道:“老英雄太爱说笑了。”

    关穆正色道:“关某所说却是真情实话,老弟方才叙说与蒙面少女疗伤,杜姑娘神色异常不安,关某就知杜姑娘对老弟已暗中锺情。”

    狄康默不作声。

    屠龙方朔关穆笑笑,道:“老弟!我们走吧!”

    返回阜兰城已是万家灯火,暮冥四合。

    两人走入一家饭庄,用饱酒食后,便望南大街奔去。

    粉飞大雪午后已止,寒意犹较降雪时为甚,狂风怒吼,刮起冰粒雪尘沙沙一片。

    威远镖局兰州分号重门紧闭,黑漆漆地一无灯火,狄康拉下风帽,只剩下两只眼孔,紧随着屠龙方朔关穆身后。

    关穆伸手敲得镖局大门震天价地巨响,只听内面暴雷似地大喝道:“王八羔子,你家里死了人么?”两扇大门隆隆开启,掠出三个壮汉,横眉怒目,凶神恶煞。

    屠龙方朔关穆冷冷一笑道:“老朽家中真死了人,意欲问贵局可否借一具棺木。”

    一个壮汉呼的一掌向关穆劈去。

    关穆身形不动右臂疾伸,五指扣在壮汉腕脉上暗劲一拧。

    壮汉张口惨嗥一声,身躯飞撞在墙壁上叭哒倒地,右臂肿痛欲裂。

    暗中忽闪出一个年约半百老者,双目炯炯,沉声道:“阁下为何出手伤人?”

    关穆冷笑道:“贵局手下出口伤人,老朽势难容忍。”

    老者面色一变,宏声叱责手下无礼,继又向关穆和颜笑道:“阁下驾临敝局必有所为,但请见告。”

    关穆微微一笑道:“老朽想谈一笔生意。”

    那老者望了关穆身后狄康一眼,眼珠疾转,道:“请至内面一谈。”肃客延入,一面笑道:“兄弟洪涛,奉命主持兰州分号,仗总镖头威望,最近数年来敝局着实赚了不少银子,值此新正,弟兄们分了红润家团聚,兄弟亦乐得清净无事,每日东逛西荡,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说着,已走入大厅,吩咐掌灯,分宾主落坐后,洪涛又道:“关老师居然照顾小店来了,真是蓬毕生辉。”

    屠龙方朔关穆不禁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关某,关某到老不改偷儿性情,除夕深夜到手一件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宝武林中人均梦寐以求,深恐惹来杀身大祸,故想起贵局威望,欲将此宝护送去济南,照贵局规例加倍,不知洪镖头意下如何?”

    洪涛不禁一呆,道:“但不知是何奇珍异宝?”

    关穆立时面色一肃,冷冷笑道:“只恐贵局担当不起如此重大风险,此宝就在老朽身旁。”

    洪涛闻言面色不禁大变,道:“洪某自能衡情酌量,关老师岂可轻视敝局,如洪某所料不错,关老师是有意寻衅而来。”

    突闻厅外阴恻恻冷笑道:“关老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在此处相遇。”

    只见厅外疾逾鬼魅掠进七条身影,关穆不禁眉头暗皱,认出三年前败在自己掌下的江湖淫邪粉面狼吕三桂。

    吕三桂虽贪花好色武功却卓绝上乘,三年前不慎中了关穆诡计,众目睽睽之下,自承落败,但怨毒於胸,声言誓必雪仇。

    关穆冷冷说道:“吕朋友是欲清偿前仇么?”

    粉面狼吕三桂冷笑道:“咱们桥归侨,路归路,好朋友不断人衣食饭碗,关老师有宝献宝,让我等开开眼界。”

    突然狄康一声大喝,只见大厅灯光无风自暗,紫虹暴涨,腾起数声凄厉惨嗥。

    瞬息间灯光复亮,厅内景物大变,洪涛宛如泥塑木雕般目瞪口张,面无人色。

    吕三桂等人皆身首异处,血流满地,腥臭刺鼻。

    犹康浑如无事般,仍然风帽遮脸,端坐椅上,木然无动於衷。

    屠龙方朔关穆亦不禁骇然色变,倏地神色一肃,五指疾如电闪抓庄洪涛,喝道:“洪老师,老朽得罪了。”挟在胁下,从怀中取出化骨散,以指尖挑起药末,洒於尸躯上,喝道:“老弟,我们走!”左掌一扬,灯烛尽灭,两人身形消失入暗黑沉沉中。

    ※   ※

    ※

    洪涛虽尊为金陵威远镖局兰州分号主人,但对这段如谜公案则根本毫无所知。

    狄康在源远楼擒住之六盘匪徒亦是奉命行事的无名小卒,只知游文龙爱极杜紫苓,求婚被拒,不惜出此下策。

    屠龙方朔关穆道:“老弟不必忧急,令尊必安然无恙,江湖之内,虽云诡波谲,险诈百出,但令尊非武林人物……”说着沉吟,须臾,面色一变,忙道:“老弟,你先去诸葛湛所居茅屋内相候,关某去鼎元药材行一探,必可查出蛛丝马迹。”身形疾晃迅杳。

    狄康心绪如麻向金城关上奔去。

    子夜时分,朔风怒吼,大雪纷飞。

    狄康盘坐在草榻上调息行功,丹田上泛起一缕阳和之气,循周天运行,渐至人我两忘。

    蓦地——

    雪夜中飘传过来一声长啸,狄康闻声心神猛剔,一跃而起,穿窗掠出,拔上一株古松凝目望去。

    只见崖上飞掠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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