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风雪涌

    第三十六章 风雪涌 (第2/3页)

   屠震寰略一踌躇,小心翼翼走人玄武真殿内。

    这时——

    殿内燃着两支巨烛,香烟氲氤,虽光亮如白昼,却存在一种阴森恐怖气氛,屠震寰虽为玄武宫中高人,此时此景之下,也不无凛凛之感。

    满殿肉身神像寂如泥塑木雕,  一无异状,岑寂如一泓死水,显然紫衣匪徒已退出玄武真殿。

    蓦地——

    两只巨烛无风自熄,殿内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屠震寰不禁大惊,情知有异,突感身后一缕疾风射至,急闪身开去,但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只是穴道一麻,不由天晕地转,摔倒在地。

    玄武真殿内灯烛重亮,光亮如同白昼,五贝子立在屠震寰身前,双目蕴煞。

    殿外暗处程冷梅、孙玉琼、潘杏娃、朱凤绮等诸女及千里独行余风云、屠龙方朔关穆、朱龙翔,岷山四毒纷纷走入。

    五贝子大喝一声道:“屠震寰,天到这般时分尚未睡醒么?”

    只见屠震寰如大梦方醒,睁开惺忪双眼,慢慢爬了起来,目光呆滞无神,躬身道:“有何训示”

    五贝子道:“你将殿内肉身神像逐一指明,本座将挑选可用之人助你我脱困。”

    屠震寰道:“属下遵命!”一一指点神像报明来历。

    报至白骨判金重威时,五贝子不禁望了那具神像一眼,只见那尊神只颔下光洁无须,面肤髹金,印堂之印勾绘一白色太极图,;如非说明,无人认得就是沧浪山庄第一高手白骨判金重威,不由暗暗叹息,忖道:“一代成名人物,落得如此光景,;令人有不胜今昔沧桑之感。”

    易容所扮装的五贝子狄康究竟经历甚浅,屠震寰逐一报名他都陌生得很,但余风云关穆两人却暗感震凛,两厢肉身神只均系老辈武林威望卓着成名人物。

    五贝子淡淡一笑道:“本座记忆所及,有一黑龙会总瓢把子欧阳哲,为何未见?”

    这句话在平常屠震寰定然察觉五贝子乃是别人伪装,如今他已神智受控,茫然无疑答道:“欧阳哲已死多年,总护法怎不知情,系三手神魔阎子秋所扮,那阎子秋奉命冒欧阳哲之名抚育程晓岚之女,另以抚孤复仇之名,结纳天下英豪,殊不知闾子秋居心叵测,觊觎武林秘笈及金精铁母,;遂其图霸私欲,岂料为宫主察觉,擒回处死。”

    程冷梅闻言,不由珠泪夺眶而出。

    狄康忙示了一眼色,道:“欧阳哲因何而死?”

    屠震寰道:“这仍是不解之谜,上代玄武宫主发现欧阳哲竟然与程晓岚死在同时,而其地各异,死因离奇,两人俱无致命重伤,生似无疾而终,是否遭了东方黎明毒手,尚不得而知,所以命阎子秋假扮欧阳哲,诱真凶上门,那知此人沉稳若定,多年来并无任何迹象可资查明。”

    狄康点点头,屈指一弹,一缕暗劲射出。

    屠震寰低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老化子余风云击掌一声,殿外窜进数十人,挟起两庑肉身神只退出,

    汉中南郊一条黄土大道,往昔行人车马稀少,但,最近数日行人络绎於途,扶风携幼,热闹非凡,不时街过一骑如飞快马,掀起黄尘漫天,骑上人均是劲装捷服,肩头丝穗飘扬。

    一个银须飘拂老丈右手执杖,左手牵着一七龄幼童姗姗步行,那幼童扎着一根小冲天辫子,灵活双眸东张西望,忽道:“爷爷,田家庄不远了么?”

    老翁啊啊一笑道:“快啦,转过一个弯,不到二里路就是田家庄。

    ”

    幼童面泛喜容道:“听说是有热闹好瞧,究竟是什么呀?”

    老翁答道:“到时你自会知道,小孩子不嫌唠叨,爷爷怎么可以说得清楚。”

    幼量嘟着一张小嘴道:“总不成您老人家丝毫不知,我不去啦!”蹲着地上不走。

    老翁见爱孙撒赖,不禁呵呵笑道:“爷爷说给你听就是,不要撒赖,起来,起来!田家庄举办十年一度迎神赛会,搭了十二台戏,庄主田隆武还设下一座群英擂。”

    幼童缓缓立起,噘着一张小嘴道:“爷爷往日不是下棋,就是去酒楼饮上两盅,凡是有热闹的地方唯恐避之不及,今儿个您老人家居然能不辞跋埗,老远咆来为的瞧热闹,宁非怪事,孙儿不信。”

    老翁大笑道:“你真个是机灵鬼,风闻田隆武在邛崃绝顶得了一本千年九叶人参,常人服下功能延年益寿,练武人则能伐骨洗髓,打通生死玄关,武功登峯造极,所以田隆武在庄中设下群英擂台一座,谁艺绝群伦,便以半只人参相赠,你瞧,这频频飞骑而过的武林人物都不是受千年成形人参吸引而去的么?”

    幼量灵活双眸一转,哦了一声道:“爷爷老远带我来就是为了看打擂台么?”

    老翁笑道:“这也不是,凡是参与群英擂大会之人都有一杯参茶饮用,所以我带你去每人饮上一杯,也可壮健身体,多活个十年八载。”

    幼童噗嗤一笑道:“爷爷你又不会武,提防被人识穿,露了马脚,可不是好玩的?”

    老翁道:“反正你我只享用一杯参茶,并无任何不页图谋,只稳坐棚下静观擂上舍死忘生拚搏,舆人无争,怎会引人起疑。”

    祖孙二人一边走一边谈着,不防身后有人朗笑道:“去群英擂下赴会之人必须通过三道关卡,令祖孙既不擅武功,何能前往?”

    老翁闻声一惊,别面望去,只见身着一袭天蓝布衫,手执一柄招扇少年正含笑望着他们,不禁愕然道:“要如何能通过三道关卡?”

    那少年道:“须展露一手武功,田家庄明桩证实对方是武林中人方始通行。”

    幼童道:“爷爷,我们转回吧?”

    少年徽徽一笑道:“令祖老远跔来怎能扑空,请随在下前往,只慎勿开口就是。”

    老翁称谢不止。

    少年衣袂飘飘领前步行,道回路转,只过麦田远处苍郁林木中,隐现庄墙,随风传来锣鼓震天。

    道上行人愈来愈密,武林人物纵骑如飞在人缝中穿驰而去。

    蓝衫少年途中…曰不发,行如常人,领着那祖孙二人走近田家庄。

    那田家庄分为前庄后庄两处,前庄才有千户人家,东西两条长街,市尘繁荣,尤其赶集之期,四乡云集,水泄不通,但今日却胜於赶集之日,处处银灯结彩,锣鼓喧天,只见黑压压地一片,笑途颜开。

    后庄却是田隆武所居,占地千亩,墙垣高耸,自成一堡,一条铺满沙砾宽敞马道通往堡门,夹道浓荫翠拂溢曳,堡门外排立着十数人迎宾。

    蓝衫少年领着祖孙二人走近堡门,立时有一黄脸壮汉趋前,抱拳躬身笑道:“尊驾请在簿上留下来历大名。”

    那壮汉说着转身领着蓝衫少年走向一张木桌,三指拿起一支濡墨羊毫。

    蓝衫少年别面后顾,望了那祖孙一眼,笑道:“我等三人同路,由在下代劳吧,振笔疾书,但见:

    “康西红沙堡呼云飞,黑荣携孙黑世恭。”

    字体迩劲刚健,金钩铁划。

    壮汉不禁愕然张目,忖思:“武林之内并无红沙堡之名呀?”情不自禁诧道:“兄弟孤陋寡闻,未曾闻起有红沙堡之名,但堡主谅是知名人物。”

    蓝衫少年朗笑道:“红沙堡中人从不在中原露面,难怪阁下并无所闻,但田庄主以文会友,来者是客,想不致见拒吧?”

    壮汉强咳了一声道:“那么请尊驾显露一手武功如何?”

    蓝衫少年徽徽一笑,缓绥回身,手中招扇擦啦煽开,向道旁一株巨干古木立空划去。

    那支巨干古木纹丝不动,了无异状。

    壮漠一身武功不凡,眼力奇高,竟然瞧不出有何异处,忽见少年平扇一挥,

    一道暗劲送出,但见径粗两尺巨干往前倾倒,轰然巨响中撞倒三四株树木,枝叶溅飞,砂尘冲霄,威势骇人。

    田家庄迎宾高手及络绎前来的武林人物,见状不禁目张口呆。

    那壮汉飞身一跃落在断干之前,只见断处平整光滑,宛如锋利钢双切下,不禁面如土色,纵身落在蓝衫少年之前,抱拳躬身道:“小人有目无珠,还望大侠不要见怪,三位请吧?”

    蓝衫少年颔首微笑,慢步走向堡内,只见堡内宅第连云,楼阁飞耸,由名菊珍卉盆景砌成一条曲折道路通往与会之处。

    花香四溢,五色烂漫,令人目不暇接,转绕一处大宅,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广坪上建起群英擂,髹红涂金,飞檐铁角,宏伟庄丽。

    擂前左右分擂八座席蓬,可容一千余人,酒宴盛开,杂役们川流不息地将酒菜送入。

    席蓬内已有一百余人,聚踞友朋各占一席,豪笑欢饮,蓝衫少年领着那祖孙二人在一张空席坐下,笑道:“今天八月三十一,明天就是会期,你我有十天眼福可瞧。”

    老叟道:“老汉祖孙鱼目混珠,托尊驽之福,能得安然无事,不胜感谢。”

    蓝衫少年徵笑道:“令祖孙也是武林中人,焉能骗得过在下……”

    老叟不禁面色一变。

    蓝衫少年摇手忙道:“老英雄无须置意,你我河水不犯井水,如有所图……”说着目光落在蓬外远处,低声道:“田隆武来了!”

    只见四个身穿黑衣壮汉,簇涌着一个花白长发梳扎高髻,貌像威武高大老人快步走来。

    他们这座席蓬距群英擂很远,宾客寥寥无几,显得冷落异常。

    田隆武走入席蓬,目光四巡了一眼,道:“那位是红沙堡呼大侠?”

    语声虽低,却字字清晰入耳。

    蓝衫少年立起答道:“在下就是呼云飞。”

    田隆武道:“田某闻讯得知手下无礼,特来致歉,倘呼大侠不弃,请至舍下一敍。”

    呼云飞朗笑道:“在下不过边陲无名小卒,焉值庄主如此重视,何况宝庄宾客如云,岂能一一亲身接待,徒贻厚此薄彼之讥,在下闲云野鹤,不耐羁柬,庄主盛情在下心领了。”

    田隆武竟然毫不以为忤,大笑道:“呼大侠真是快人快语,舍间食宿自有专人伺候,田某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说罢抱了抱拳,转身率着四人快步走出棚外而去。

    呼云飞坐下,也不理会那祖孙,瞑目沉思,似是老僧入定模样。

    祖孙二人互望了一眼,老叟道:“孙儿,咱们吃酒吧!”

    棚外人役忙乱异常,天色渐入晌午,群雄纷纷走入棚内进食,只见邻座两人互谈道:“九大门派中怎么不见一个。”

    另一人答道:“明日才是会期,;一连十天,到时自会现身,你急什么?”

    那人冷哼一声道:“并非我心急,却是宫主忧心事有蹊跷,总护法至今无有讯息,九大门派首脑均未如期赶至,而田隆武却在此时设下群英擂,宫主意味着田隆武用心叵测……”

    “难道田隆武会是紫衣教党羽么?”

    “不错,宫主正是这般想法。”

    邻席所坐无疑是玄武宫高手,他们均用蚁语传声不虞被人听见,但呼云飞内功精湛,十丈方圆内可闻飞花落叶之声,却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呼云飞倏地立起,望棚外走出,身形奇快,穿人人群甚多之处一晃杳然。

    那祖孙二人猛地神色一变,如飞穿出棚外,追向呼云飞而去。

    庄外一片竹林中两条人影疾闪,只见老叟和幼童面露惊愕之色,神色甚是懊丧。

    只听林中不远处随风飘来一声轻笑,道:“两位佯装不擅武功,无如瞒不过在下,两位请将真实姓名见告。”

    老叟目中精芒电射,沉声道:“老朽桑逸萍。”

    “那位小兄弟呢?”

    “娄嘉翔!”

    人影疾闪,现出呼云飞,面带笑容道:“紫友教主欲生擒在下是么?”

    桑逸萍这:“正是!”

    呼云飞冷笑道:“是否在下拜兄鲁英峯陷在贵教总坛?”

    桑逸萍神色一变道:“尊驽机智虽委实卓绝,你那拜兄曾说尊驾擅於易容,但那柄铁扇却随手不离,尊鸳不慎却詖老朽识破行藏。

    呼云飞轻笑一声道:“在下三次在府衙外现身,察觉桑老师尾随身后暗蹑,殊不料桑老师行藏亦被在下识破。”

    桑逸萍双眉一皱,冷冷说道:“尊驽闲话少说,言归正题,尊驾如能将冶剑之法抄录与老朽带回总坛,教主当能网开一面。”

    呼云飞冷笑道:“在下不吝铸剑之法,但须桑老师领在下面晤贵教主释放拜兄鲁英峯。”

    桑逸萍道:“教主铸成利剑,自能安然无恙释放鲁英峯。”

    呼云飞道:“可惜在下无法相信。”

    桑逸萍面色一变,暍道:“尊驽不知自身所处之危么?”

    呼云飞哈哈朗笑道:“桑老师,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田庄内外已云集密布玄武宫高手及东方黎明羽党,探悉田隆武奉紫衣敦主之命,心怀叵测,眼前田庄有累卵之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桑逸萍大暍道:“田隆武设下群英擂,志在尊驾…”

    话犹未了,呼云飞忽一闪疾杏。

    娄嘉翔纵身疾如电射扑去,只觉迎面推来一·股强猛无比潜劲,娄嘉翔一个鹞子翻身疾跃而回。

    蓦闻数声阴侧侧怪笑传来,林内人影疾闪,现出五个面目森冷的布衣短装老者。

    桑逸萍陡地须发怒张,身形如鸟腾起,一件长衫鼓起如蓬,疾如星泻向五个面目森冷短装老者扑下。

    扑势雷霆万钧,重逾山岳。

    五短装老者警觉不妙,罡风已扑面压下,已是闪避不及,眼耳口鼻鲜血齐冒,毙命倒下,转瞬便化成一滩血水。

    娄嘉翔道:“垣五人是何来历?”

    桑逸萍道:“玄武宫门下!”

    娄嘉翔道:“呼云飞逃去为了奈何?”

    桑逸萍冷冷一笑道:“他那拜兄鲁英峯命悬我手,怎会死心,他定仍潜藏在与会群雄中。

    ”

    娄嘉翔目露忧容道:“呼云飞擅于易容,他暗我明,防不胜防!”

    桑逸萍沉声道:“难道你我不会易容么?”一老一小穿出林外而去。

    林中两条人影一闪,现出呼云飞与一貌像痴肥老叟。

    他两人正是狄康周易。

    狄康道:“这桑逸萍无疑是紫衣老鬼。”

    周易颔首道:“不错,除了紫衣老鬼外别人无此功力。”

    狄康略一沉吟道:“老前辈,你我分头行事,成败就在此一举。

    ”说时一鹤冲天拔起,疾如鹰隼电泻在林外,望田家庄内人群中奔去。

    西街此刻已挤得水泄不远,锣鼓震天,首尾西端搭着两台戏,唱着“金台平妖”及“落九曲黄河阵”,管弦悦耳,戏声高亢入云。

    狄康仍是呼云飞原样装束,挤进西街一家庆升客栈,却见面前一条身形阻住,抬目望去,只见是一貌像鸷猛,虎背熊腰大汉。

    那大汉虎目中逼射两道烱然神光,冷冷暍道:“这家客栈咱们已包下了,尊驾请改投别家吧

    狄康徽徽一笑道:“在下并非住店,急需找觅一人。”

    “找谁?”

    “玄武宫主!”

    大汉面色一变,右掌一式“金龙卸甲”向狄康左肩抓去。

    出式奇快,五指方欲搭着肩骨,狄康身形一错,手中铁扇“流星贯日”点出。

    大汉只觉腕脉如中斧铁,愈澈心脾,禁不住怪叫一声,厘舱倒跌出数步,右腕已然点穿,鲜血如注涌出。

    只听两声大喝,内面闪出一双黑衫人,左立一人体瘦如竹,一张马脸显得五官相距甚远,面泛青气,双目开阖之间,精芒电射。

    另一人约莫五旬开外,铁面赤须,面色寒冷如冰。

    这一双黑衫人似为大汉落败负伤甚为震惊,赤须老者冷笑道…“尊驽是何来历,为何无事生非出手伤人。”

    狄康答道:“在下呼云飞,错在贵同伴突施猝袭,为求自保,在下不得不尔。

    ”

    “尊骂寻找何人?”

    “玄武宫主!”

    一双黑衣人闻言面色大变,相视了一眼,铁面赤须老者冷笑道:“尊驽显然无事生非,我等并非玄武宫之人。”

    狄康淡淡一笑道:“两位既非玄武官门下,更无灌拦阻於我。”说着擧步欲向内面硬闯。

    瘦长黑衫人倏地拔出长剑,振腕之间,幻出朵朵剑花,涌袭狄康前胸,暍道:“尊驾目中无人,莫怨老夫手黑心辣。”语声寒冷如冰。

    狄康鼻中冷哼一声,铁扇直指瘦长黑衫人右臂“曲池”穴,扇影如电穿入朵朵剑花内。

    那黑衫人目睹狄康扇式奇奥莫测,不禁心头一震,只觉如不及时撤剑,这条右臂必废在狄康铁扇上,忙旋身撤剑,左掌迅如电光石火拍向狄康右肩。

    岂料狄康霓视若无睹,铁扇宛如附骨之蛆般点至。

    只听啦啦一声,扇页疾展,瘦长黑钐人顿感扇骨敲实右臂,痛极闷噑出声,身形睹舱跌出了三步,面色惨白,额角淌汗如雨。

    铁面赤须老者厉暍一声,双掌子推出一股潮涌暗劲,突闻内院传来森冷语声道:“让他进来。”

    只见铁面赤须老者疾飘了开去。

    狄康徽徽一笑,昂然走去,穿过四房对迎之一条短短甬道,迈入一座跨院,跨院中植有两哇黄菊,傲霜凌风,散出淡淡芳香,畦外屹立着一首戴九粱冠背剑道人。

    这道人面色红润如朱砂,阔口方颐,一部花白长须及腹,目泛威棱,冷冷笑道:“贫道就是玄武宫主,施主可说出来意了!”

    狄康上下打量了老道两眼,嘴角擒出一抹敌视的冷笑,摇首答道:“道长并非玄武宫主,在下何能轻易受骗。”

    老道面色一沉,道:“普天之下无人目睹过玄武宫主,施主何以确指贫道不是请道其详。”

    狄康从身旁取出一支玉虎令符,道:“在下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道长应识出此是何物?”

    老道目睹玉虎信符,面色大变,目中暴射杀机,厉暍一声道:“物主无疑遭你毒手,小辈纳命来吧!”说时剑已出鞘,九招疾攻而出,寒芒电飞轮转,逼起一片悸人锐啸,一刹那间,呼云飞被困在一片剑阵中,周身俱是剑影,叠浪推潮袭击。

    狄康展开铁扇,拍、打、夺、拿,招式诡奇精奥。

    老道心中一惊,瞧出对方扇招含蕴神奇,从九大门派旷绝武学演变蜕化,千锤百练,无解可击,丝毫不敢轻忽大意,剑势一招紧接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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