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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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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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云山,万竿烟雨,此真福地,

    一拳黄石,千载赤松,聊结仙缘。”

    这些年来,此联已在武林中流传,最近更是甚嚣尘上,由宇义推敲,系讲述当年汉留侯张良遇圯上老人赠书之事,木与武林江湖莫不相干,但竟在武林中传诵不绝,如此平添了异样气氛,更显得不简单了。

    炎阳正午,川陕驿道上现出三骑快马,并辔追风,掀起漫天黄尘,骑上人汗流浃背,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粗豪的嗓音道:“咱们半日一夜已赶了八百多公里长途,人渴马乏,前途不远有一酒肆,该歇息一下了吧。”(OCR

    :呵呵!没错,是公里)

    约莫一箭之遥,驿道左侧草坡上可见一株合抱巨槐,接柯连荫,覆空蔽日,斜挑出一张酒帘,草坡上结有一椽草棚,棚外摆设**张白木方桌儿,已有四张桌面坐著歇足的肩挑负贩,在聊天喝酒。

    尚有一张桌面上端坐著一面如冠玉年少书生,侧首陪坐一个年约三旬精壮短衣汉子,那汉子之後摆有一挑箱笼,似是游学士子。

    树荫下暑气尽涤,凉爽宜人,与驿道上流金烁石,热气如焚判若天渊。

    三骑快马如飞而至,落鞍下马,为首一人踏入树荫下,现出一个紫膛脸汉子,浓眉虎眼,阔面方额,颔下蓄著一部浓髭,约莫四旬开外,背搭一口鬼头刀,用汗巾拭乾满面汗水,虎目中逼射两道威棱扫视了一眼,迈步向少年书生对首桌面上坐了下去。

    其馀两人以是一双孪生兄弟,面目神肖,黄脸鼠目,钩鼻薄唇,均蓄著两撇鼠须,目光闪烁,一望而知昆仲两人均是工於心计。

    他们系好马匹後坐在紫膛脸汉子两侧,其中唇边长著一颗黑疣汉子突响起尖锐嗓子唤道:“酒保!”

    一个十六七岁大姑娘,急急走来,笑道:“三位大爷要用什麽?”

    姑娘女虽是土布裙钗,却也明眸皓齿,皮肤皆皙白,巧笑嫣然。

    那人望了少女一眼,色迷迷道:“打五斤酒,拣现成的酒菜送上,大爷还要赶路咧!”

    少女低应了一声掉面走去,须臾,酒食均送了上来。

    紫膛脸汉子鲸饮了一碗酒後,扯过一只鸡腿撕嚼著,咳了一声道:“如非洪老大传讯甚急,说什么也不愿在这大热天赶路,计算途程,庙台子距此不过百把里路,最迟傍晚时分可赶到地头。”言下之意,似已爱此树荫下凉爽,欲多作逗留,待烈日西斜,暑热稍减时继续登程。

    那唇有黑疣汉子低声道:“洪老大说明了约会之处麽?”

    紫膛脸汉子道:“地方好找,就在张良庙後授书楼上,并有紫柏山龙驹寨李红髯在扬。”

    那孪生弟兄不禁面露惊喜之容,举碗劝饮。

    年少书生轻酌浅饮,神态悠闲,似全未听见三人所说之话。

    卖酒少女就距年少书生不远傍著一株老柳之下,纤纤玉指不经易地折扭柳枝,灵活的双眸不时瞟向食客们,防食客需添索酒食。

    忽闻一极轻微的冷笑道:“凭你这四块糟料也能觊觎旷绝武功,不世仙缘麽?”

    声虽不大,却字字清晰送入那三个汉子耳中,无异声雷轰击。

    三人也非等闲之辈,紫膛脸汉子名唤天罡刀罗浩,在川南四煞中排行第二,孪生弟兄长者名唤毒翅蜂金伯宣,其弟名摘天星金仲毅,昆仲二人一身武功甚强,心狠手辣,好色贪花,无恶不作,尤其独擅小巧功夫,神偷绝技媲美妙手空空。

    四煞老大流星剑洪逵无疑是罗浩口中所述的洪老大,此刻三煞面色骤然一变,六道阴冷目光来回巡视,欲找出说话之人。

    忽地——

    六道目光齐皆盯在年少书生身上,泛出森厉杀机。

    突闻那冷笑声又起:“人家是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不料平素自诩目光锐厉的川南四煞,今日居然也走了眼啦!”

    三煞面色更是一变,毒翅蜂金伯宣低声道:“一定是那醉汉,我等佯装不知,趁其不备猝袭出手一击而毙,杀之灭口。”

    金仲毅罗浩二人发现一张木桌上一个身著蓝布短装,长发散肩凌乱的四旬中年汉子已是酩酊大醉,枕著桌面上,口角流延昏昏睡去,右手尚持著倾斜欲倒酒碗。

    三煞认定了醉汉所发,更料知醉汉其有惊人武功,互望了一眼,缓缓立起,先後朝那醉汉慢慢走去。

    天罡刀罗浩忽感胁下革囊一动,情知有异,忙伸手一摸,只觉胁下革囊已失,迅疾身形一旋,发现一个瘦小人影正手持革囊已在两丈开外遁向树林中,大喝道:“朋友胆子不小,敢在虎口内拔牙!”喝时身形疾如离弦之弩般扑去,一道寒光夺销而出,飚生电奔,风雷狂啸,砍向那条瘦小身影。

    刀势凌厉绝伦,那人惊觉有异,身形冲空涌起,无如罗浩刀招奇快,刀尖已划过左腹,血光迸射,冷哼出声,身形望下微沉,疾又穿空拔起,革囊脱手飞出,跌在年少书生足下。

    金伯宣金仲毅两昆仲正向醉汉蹑近,闻得罗浩喝声有异,却待回身,醉汉突仰面发出哈哈宏亮长笑道:“凭你这三块废料如何成事,咱们紫柏山不见不散。”身法如魅落在年少书生跟前,手出如风欲抓起革囊,怎奈寒光电奔而至,已是冷笑一声,穿空飞起,去势如电,眨眼无踪。

    亏得罗浩反身抢回革囊,不然革囊落在醉汉之手,显然革囊内藏有重要之物。

    罗浩抢回革囊,抛了一锭纹银在桌上,大喝道:“咱们快走!”

    三煞各自抢上座骑,扬鞭疾驰如电而去。

    这不过是转瞬间事,年少书生怎见过如此场面,不禁痴痴发怔。

    座上食客受惊纷纷结账离去,只剩下年少书生一主一仆,突闻少女响起银铃悦耳笑声道:“公子受惊了麽?”

    年少书生摇首叹息道:“江湖中人均若如此凶恶狠毒,杀人不眨眼麽?难怪常人视江湖为畏途。”

    少女嫣然笑道:“此话也不尽然,其实江湖中事云诡波谲,不能以常理而论。”

    草棚中忽走出一个发须斑白短装老头,咳了一声道:“蓉儿,那人伤在罗浩刀下,刀身淬有奇毒,必逃之不远,不妨寻觅相救。”

    少女眸光一怔,螓首微颔,身形疾晃而杳。

    书生不禁一呆,忖道:“此女不料也是江湖中人,可见草莽风尘中藏龙卧虎……”

    那发须斑白老头已走了过去,在年少书生对面坐下,笑道:“老汉崔景云昔年亦是武林中人,後因事恢心江湖,携女崔湘蓉在此卖酒,其实亦为了探明一宗武林奇案,八年岁月弹指而过,海底捞针,不意今日才微现端倪,意欲相求公子臂助。”

    年少书生秀眉微微一皱,摇首笑道:“在下身非江湖中人,手无缚鸡之力……”

    崔景云微笑道:“老汉把话说明白,公子就知老汉并非强人所难。”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公子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少年书生道:“复姓南宫,草宇鹏飞,学剑不成,读书仅识之无,惟嗜烟霞山水之癖……”

    忽闻草棚内传出崔湘蓉娇吁道:“爹,快来!”

    崔景云面色微变道:“小女想必将人救来,公子可否同老汉一往往检视,尊价请在此歇息一下。”

    两人先後近入茅屋,只见崔湘蓉已扶著一瘦小老人倒卧在草榻上,左裤为鲜血濡染湿透。

    崔景云一见瘦小老人不禁失声惊诧道:“千里追风韦云淞!”

    韦云淞微睁眼帘,浮起一丝怆然微笑道:“你就是烧成灰,韦某也认得出是望重武林,威震辽东的金刚散手崔景云。”

    崔景云黯然叹息道:“韦兄,小弟困踬茅屋,八年於兹,以酒浇愁,一蹶不振,当年之事提他则甚?韦兄伤势如何?”

    韦云淞道:“韦某还不至于就此死去,惟罗浩刀上淬有剧毒,韦某已闭住穴道,使伤毒不致内侵,但因毒性甚剧,剑口周近已是腐烂,必须用小刀剜除腐肉,望不致损及筋络才好,否则必须养息半月才能行动。”

    崔景云忙道:“蓉儿,你速取一碗陈醋,为父与韦伯父剜去腐肉。”

    韦云淞道:“慢著,崔兄先将韦某怀中所藏窃得罗浩革囊察视。”

    崔景云不禁大感惊楞,诧道:“革囊!罗浩不是失而复得麽?”

    韦云淞鼻中轻哼一声道:“韦某如非偷天换日,有意诱使罗浩追来怎能受伤,韦某知道你易名改姓真正用意,难道我等就能撒手不管了么?”

    崔景云忙向崔湘蓉道:“蓉儿,今天不用做生意了,你去收拾桌椅,南宫公子随从暂时引往松林内稍後,说不定我等即将他往了。”

    这时崔景云迅疾在韦云淞怀中取出革囊。

    南宫鹏飞目睹革囊,竟与罗浩所得一模一样,不禁大大惊异。

    崔景云伸手将囊中之物一一取出,最先是一颗晶圆澄绿鸽卵大小明珠,散发出蒙蒙碧绿光华。

    再取出五粒腊封药丸,上有朱字“大还丹”,次第取出一本“七禽掌法”,一长仅七寸钢筒,筒端显出五豆大圆孔,握手之处并有按扭,制作极为精巧,最後取出一柄黄玉符,上镌有展翅尖啄雷神图纹。

    韦云淞已挣扎坐了起来,与崔景云目睹囊中之物不禁相顾失色。

    南宫鹏飞茫然不知武林中事,见两人神色,约摸忖知这囊中之物,必是稀有罕见武林奇珍异物。

    韦云淞突转喜容道:“韦某毒伤已不碍事了!”急将裤管撕开,显露出五寸许刀口,皮翻肉绽,血路已断,四周俱紫肿坟起,创口已糜烂黑腐,急抓起那颗碧绿明珠在创口四周不停地流转。

    崔景云低声向南宫鹏飞道:“此非罗浩所有之物,罗浩同行尚有一双孪生面目神肖兄弟金伯宣、金仲毅,在川南四煞中,虽排名老三老四但两人武功极高,精擅神偷绝技,囊中之物又是他兄弟偷去,这颗明珠系北海白鹭崖谷姥姥稀世之珍,召唤避毒珠,随身携带,寸步不离。”

    “大还丹乃昆仑绝顶天池逸叟葛慕九练制,功能起死回生,换骨洗髓,此丹天池逸叟惜如性命,百求无一应,而且存数不多,更难赠赐,罗浩身旁竟有五颗,宁非怪事。”

    南宫鹏飞凝耳倾听,纵然有心询问,因武林之事一无所知,他无法措词。

    只听崔景云道:“‘七禽掌经’系天山名宿三绝手裘元独门绝学。此人乖张冷僻,从未授徒,结庐于兜罗峰上,外人妄登定无活著返回,那钢管乃天南卓著威名之罗刹追魂唐天残独门暗器‘五行夺命针’,一筒五发,可罩及十丈方圆,中者立时丧命。”说著语声略略一顿,手指著那柄黄玉符,又道:“此符一出,震动武林,乃戈壁风云堡堡主雷震子所有,黑白两远高手无不忌惮三分。”继而摇首叹息,黯丝苦笑道:“五物被窃,此五人均是当世武林中卓著盛名人物,倘发现被偷失窃,必掀起江湖非常之变。”

    只见韦云淞伤口四周紫肿消退,腐肉转红,流出腥臭黄水,那避毒珠碧绿光华渐变暗蓝。

    南宫鹏飞不禁暗暗称异。

    韦云淞忽停住滚珠驱毒,剥开腊封“大还丹”一口咽下,笑道:“不料我韦云淞因祸得福,大还丹助我平添二十年功力。”

    崔景云冷笑道:“猪八戒吃人参果,糟塌了珍异灵药,五物都是武林中人梦寝难求之物,罗浩必在途中检视,若发现被你偷天换日手法易取,定去而复返。”

    韦云淞摇首笑道:“他虽发觉也不会疑心到你金刚散手崔景云身上。”

    崔景云冷冷一笑道:“你太轻视了川南四煞,尤其金氏昆仲工於心计,料事如神,失物在此而起,他们必然重回……”忽地耳闻户外落足微声,不禁面色一变,急将南宫鹏飞抵在右壁角,右手抓起“五行夺命筒”,左手将四物连同革囊送往榻上,身形疾跃落在门侧。

    南宫鹏飞虽不擅武功,却镇定如常,目光一瞬注视在崔景云身上,瞧他如何举动。

    室内阴暗如晦,似水沉寂。

    蓦地……

    忽闻户外金伯宣阴冷语声传来道:“桌椅均已收去,此事显有蹊跷,小弟先就对那穷酸已生疑窦,莫非是这穷酸主谋。”

    南宫鹏飞暗中一惊道:“真乃飞来之祸,竟然疑心到我的头上。”

    只听金仲毅冷笑道:“他们得手後已鸿飞冥冥,我等不妨入内察视有无遗留之物查明端倪。”

    啪的一声大响,房门已被踢开,三条身影疾逾闪电鱼贯掠入。

    三煞尚未落定,藏身门侧的崔景云“五行夺命筒”一扬,机刮开处,射出一蓬五彩飞针。

    罗浩闻声有异,暗道不好,已是不及,夺命五行针射中三煞穴道多处,倒地惨嗥滚转一阵气绝丧命,七孔溢出黑血,转瞬形销骨化成一滩黄水。

    崔景云早相好出手方位,免韦云淞南宫鹏飞两人波及。

    千里追风韦云淞不禁惋惜道:“生擒三人,道出口供,也非可收事半功倍之效麽?”

    崔景云冷笑道:“川南四煞凶残暴戾,宁死不折,他们自知必无幸免能吐实么?说不定你我被他引上岐途,自投罗网,岂非弄巧成拙。”

    韦云淞点点头道:“三煞一除,永绝後患,但仍找不出一丝端倪,崔兄在此八年,小弟不信崔兄一无所得。”

    崔景云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容从长计议,你我速迁地为良,大煞洪逵久候三煞不至,定起疑心,必探访来踪去迹。”

    蓦闻户外传来笑道:“崔老儿之言是极!”

    人影连闪,掠入崔湘蓉及赤足芒鞋,短褛遍体油垢的醉汉,满脸皱纹,目中精芒如电。

    崔景湘想起一人,面色一变道:“尊驾莫非就是威震八荒的云中雁铁手丐龙大侠龙霄腾麽?”

    醉汉笑道:“不敢,在下正是龙霄腾。”

    崔湘蓉道:“龙伯父与女儿目睹三煞来此,防爹不敌即扑袭出手,爹,我们要离去了么?”

    崔景云哈哈大笑道:“傻孩子,卖酒当炉并非我等份所应为,你我快走!”

    南宫鹏飞欲言又止。

    崔景云道:“尊价已有安排,距此不远即到,容老汉向公子把话说明,决不强人所难,去留任便”,说著连声催促快走。

    众人一行离了茅屋,穿入一片松林小径,地势渐高,翻过一道岭脊,投向葱郁蓊翳山谷中,映现一幢石砌屋宇。候至临近,龙霄腾不禁赞道:“好个人间仙境。”

    只见此屋面谷依山,山顶上斜泻一道银瀑,摇曳喷珠飞雾,扑面清凉,谷中松竹滴碧翳,绿意盎然,屋宇五间座落在黄土崖坪上,一丛幽篁,三株奇松,龙翔凤舞,绕屋而植,屋内窗几乃净,摆置典雅古朴。

    南宫鹏飞仆从已先在内守候,目睹主人等莅临,肃然垂手。

    众人分宾主落座後,崔湘蓉即下厨治理筵席。

    崔景云望了南宫鹏飞一眼,感喟了一声道:“公子虽非武林中人,但近年来武林流传甚久的一付联语尽人皆知,雅俗皆赏,公子谅必然知晓?”

    南宫鹏飞道:“在下就是为此而来。”接著朗诵道:

    “四面云山,万竿烟雨,此真福地。

    一拳黄石,千载赤松,聊结仙绿。”

    “风闻紫柏山张良庙景物绝佳,不禁仰慕响往,游兴大发,故携仆相伴离家背井作万里之游。”

    崔景云点点头道:“其实这是一武林不解之谜,十三年前武林奇才,一代怪杰苍冥剑客华修翰突然无故在武林中销声匿迹,既未撒手人寰,其衣钵传人双掌翻天冯翊亦茫然不知其师失踪是何原因。

    在苍冥剑客华修翰未失踪之前这首联语便已流转开来,武林中便有人华修翰失踪与联语有关,推测华修翰隐遁之处传出这副联语,若有人悟解语中之秘,不惜将旷绝奇学倾囊相授……”

    南宫鹏飞道:“且慢,请问崔老丈那华修翰与冯翊师徒之情分如何?”

    崔景云不禁望了韦云淞及龙霄腾一眼,而现欣喜之色,道:“老汉生平相人多矣,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根骨人品,英秀挺拔,气质凝重,尤其在天罡刀罗浩与龙大侠抢夺革囊之际,公子居然丝毫不露畏惧之色,此刻公子发问恰巧是问题症结所在,足证睿智心细。

    冯翊秉赋才华无一不高,但心术阴沉,出手狠辣,自视极高,微忤其意即致人於死,虽年岁轻轻即名满大江南北,狠辣阴险之名亦因此传扬武林。

    其後冯翊结怨太多,仇冢师长大兴问罪之师,动手交锋,冯翊频遭重挫,并受对方讥讽说他武功仅及其师十之三四,并谓其师早瞧出冯翊心性狼狠阴毒,故多种绝艺秘不相授……”

    南宫鹏飞道:“此言可是真情实话麽?”

    崔景云含笑道:“谅非无的放矢之词,亦非无因而发,早年苍冥剑客华修翰行道江湖时救人无数,树恩立威,片言解怨,江湖中人莫不怀德,故对冯翊无不礼让三分,辱而不杀,望其皤然悔悟。”说著长叹一声:“冯翊心情怨毒沉痛奔往苍冥剑客华修翰清修之处邛崃绝顶,那知竟人去室空,自从以後便失去华修翰踪迹,存亡莫卜。”

    南宫鹏飞微笑道:“在座那位可以确证此事。”

    韦云淞摇首叹息道:“谁也无法确实指证,华修翰失踪系冯翊亲自吐露,之後冯翊也奔走四方探访其师踪迹,然而冯翊也竟在江湖中销沉,如天河星逝杳不复闻……”

    “我等为此推测,极可能冯翊满怀怨毒,恨其师藏私,未能绝艺相授,毒计残害,毁尸灭迹,也许华大侠早料知冯翊必生叛异,已迁移他处。”

    南宫鹏飞摇首微笑道:“两种猜测均属无稽,一来华修翰若为其徒害死,冯翊必不致销声遁迹,再则华修翰另迁他处,这么多年来为何不现身江湖,倘谓华修翰自恨无识人之明,亲手除却逆徒,灰心之馀,从此绝意江湖,不问世事亦无可能,因冯翊叛迹未显,决不能以莫须有之罪加之於冯翊。”

    龙腾霄哈哈大笑道:“问题症结就在此处了。”继而面色一正接道:“就在华修翰师徒相继失踪後两年,武林高僧,华修翰方外至友大方禅师突接一封怪函,函中嘱大方禅师参解联语疑义,找出一卷武林绝学藏处,毋使湮没将其发扬光大,言词恳挚,密密麻麻,写了十数张信纸。

    但字迹陌生,又无下款,大方禅师世外高人,久已不问世事,只觉来信未免可疑,百思莫解。

    大方禅师端祥此函良久,突然脑际灵光一闪,忖思如非自己至交挚友,岂能冒昧来函,发现函中十数字内有一极为熟稔笔迹,取出华修翰昔年来函,对证之下果为华修翰书,迅所摘录之下将其隐句重新组合,谓其劣徒冯翊已入魔道,他日为害甚烈,如不及早除之,後患无穷紫柏山中藏有前辈奇人武功秘录,须参解联语奥义,找出藏处,觅一根骨人品奇佳之人,传授克制冯翊……”

    南宫鹏飞道:“如此说来,那华修翰并未死,仅系受制于冯翊之手。”

    龙霄腾哈哈大笑道:“是极,英雄所见略同。”

    南宫鹏飞玉面一红,道:“在下斗胆妄言,焉敢担当英雄之称。”

    韦云淞微微一笑道:“公子无须自谦,我等向公子言说此段武林秘幸来龙去脉实有深意在内。”说著一顿又道:“其後大方禅师赶往紫柏山,大方禅师亦失去踪迹。”

    南宫鹏飞惊诧道:“这是何原故?难道大方禅师也丧命在冯翊手下麽?”

    崔景云道:“现在言及本题了,紫柏山龙驹寨主无相天君余旭威震中州,势力浩大,却不容江湖中人探觑紫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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