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飘逸少年

    第 七 章 飘逸少年 (第3/3页)

回禀知令师戒备。”

    天黑如墨,大雪飞涌,扑面寒风如割,齐天庙一片沉寂,三条身影疾如鬼魅掠入山门内顿住。

    只听一个阴冷刺耳语声道:“怎么丝毫无动静,俺就不信他们能插翅飞去。”

    忽闻冷哼一声接道:“你道他们均是泛常之辈,尤其是东斗天君葛元良、冷面秀士庞雨生一身武功高绝,不在两位田香主之下,咱们就照罗护法行事吧!”

    “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此庙占地甚广,殿宇房舍甚多,拿不准他们藏身所在如何行事?”

    “他们在大殿内栖身!”一人手指大殿,只见落地雕花长门糊纸内映一丝淡淡灯火。

    那人接道:“明日午刻之约使他们相信不疑今晚我等会施展暗算,快去!”

    去字出口,一条身影疾如脱弦之弩般掠在殿廊上,悄无声息挨近,一人以手指蘸湿点破窗纸,凝视内面动静。

    只见殿角燃着一截残烛,欲熄未熄,昏黄烛光下映着四周,数人侧身而睡,鼻息咻咻,葛元良庞雨生双双面对盘膝静坐,已然入睡。

    那匪徒心喜欲狂,见他们毫无戒备,认事成易如反掌,探手一摸囊内,不禁目呆口张,只觉囊内空无一物,低呼道:“糟了!”

    另两匪见状情知有异,不约而同探手入囊。

    两匪发觉身旁已无革囊,不禁寒意顿冒,机伶伶连打寒颤,面色大变,三条身影如飞倒飘开去,落在旷地上。

    三人均是江湖巨盗,武功甚高,却身旁革囊被人盗去毫无察觉,不言可知,对方若置他死命,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问题是在革囊系从何处被盗,明明均携有五鼓断魂香收藏囊内,临来之时扎束在身,怎么此刻不见?

    几道目光互望了一眼,断定出堡门就被盗去,倘或此刻被盗,为何一无动静?

    然而三匪并无胆量破门而入,回去如何覆命,不由面面相觑。

    只听一匪长叹一声道:“回去吧,我们认栽了就是!”

    三匪胆战心寒,扑往庙外而去。

    一叫庙门,即见面前黑影疾门,三条身形横身阻住,只见丰都双判田敦明田敦义及一尖额鼠腮,蓄着两撇山羊胡须五旬老者,三匪不禁面色如土,抱拳施礼道:“参见两位田香主罗护法。”

    尖额鼠腮老者正是九首蛇罗秉浩,沉声道:“事情办成了没有?”

    “回罗护法,事情出了舛错。”

    丰都双判及罗秉浩闻言不禁一怔。

    罗秉浩打量三匪上下,见并无打斗模样,诧道:“莫非正点子都逃走了么?”

    一匪躬身答道:“葛元良老贼等均在大殿内栖身熟睡,一个未少。”

    罗秉浩道:“那么有何差错?”

    “回罗护法,小的身旁五鼓断魂香及一袋暗器均不翼而飞!”

    丰都双判闻言大吃一惊,道:“有此等事,在何处被盗你们知道么?”

    “禀香主,小的茫然不知,谅一出堡门即被盗去。”

    田敦明面色一变道:“不好,具有如此身手除了偷天二鼠外并无第三人,莫非偷天二鼠亦要淌此浑水么?哼,田老大定要叫你们葬身无地!”

    罗秉浩道:“两位香主,现在应如何处理?”

    田敦义道:“依你之见咧?”

    罗秉浩道:“属下之见,索兴一不做二不休,属下尚有两管五鼓断魂香,再放出三十只毒獒,葛老贼庞穷酸纵武功盖世,也难逃毒手。”

    田敦明略一沉吟道:“也好!”

    九首蛇罗秉浩见双判同意,纵身一跃,投往松林中,须臾领着纷纷人影奔来。

    每人手中牵着一只毒獒,只只形如小豹,却戴有护嘴皮套套住使它们无法出声。

    匪徒们小心翼翼悄然蹑入庙内,九首蛇罗秉浩手转一筒五鼓断魂香,轻轻吹入破孔内。

    那知强中还有强中手,偷天二鼠已在门内,就在破孔下熟点两支线香,袅袅升起淡淡幽芳,恰是克制五鼓断魂香的解药。

    罗秉浩朦若无觉,俟两筒五鼓断魂香吹完,凝听有顷,见无动静,徐徐撬开殿门,用手一抬。

    匪徒们倏地解下毒獒束嘴皮套,一条毒獒疾如电闪扑向殿内而去。

    一獒当前,群獒在后,择人而噬。

    只见六獒纵身跃起,张牙舞爪,往葛元良庞雨生两人仆下,尚距三尺远近,忽地惨嗥出声,蓬蓬堕地滚了几滚,毙命不起。

    葛天君及冷面秀士同声哈哈大笑,长身冒起。

    其余假睡躺在地上的群豪亦均张身立起,出刃刀光如电向扑来群獒劈去。

    廖独右掌向扑来一獒打去,大喝一声道:“孽畜找死!”

    “叭”的一声,那毒獒震飞出丈外,体裂血髓迸飞四溅,坠地嗷嗷两声毙命。

    严晓星许飞琼双剑电飙流奔,一连劈了七八只毒獒,拦腰斩成两截,血涌肠流,惨不忍睹。

    一霎那间,三十只毒獒悉数就戮。

    冷面秀士庞雨生门下两人被藏獒毒爪抓伤,紫肿坟起,灼热如焚,奇痛难禁,额门上冒出豆大汗珠。

    葛元良皱眉道:“好恶毒的獒犬,看来毒性已侵入全身经络,纵有灵丹妙药,也无法解救。”

    严晓星许飞琼双双由殿外掠入,许飞琼道:“双判与九首蛇谅已遁回堡寨,一个匪徒未见。”

    廖独道:“老弟,你能解开犬毒么?”

    严晓星晃开火褶子,熊熊火光亮起,点着了一根牛油巨烛,凝眼注视在冷面秀士门下两人面上。

    冷面秀士忖道:“罗刹门下有此能为么?”面现疑惑之色。

    他心情异常矛盾,一面自然愿自己门下得治,但又恐脸上失去光采。

    只见严晓星望了偷天二鼠一眼,道:“有劳二位将毒獒脚爪砍下,用一鼎镬以水煎汁。”

    偷天二鼠应了一声,抽出兵刃一一砍下獒爪,在偏房内取来一锅,架石为灶,生火以雪水煎沸獒爪。

    严晓星指法如风,点了两人十数处穴道,手法奇奥。

    冷面秀士大觉惊骇,点穴之道,最是难精,他本会家名手,然严晓星手法,却违经离谱,正反兼用,令他茫然摸不出头绪,不禁望了葛元良一眼。

    葛元良也瞧得直皱眉头,摸不出严晓星武功来历,暗暗忖道:“毒性已侵入经络心脉,乃不治之疾,强为之治,此人恐贻笑。”

    严晓星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只铜盒揭开,捏起十数根长短不一的金针,在伤者两人胸背臂腿等处剌下,淡淡一笑道:“两位虽然得治,但武功须失去大半,七日之内更忌妄运真力。”

    言毕向灶前走去,取出两颗药丸抛入镬中,把火加旺。

    偷天二鼠已取来甚多树枝,火烧得很旺,一殿坐着,暖和融融。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镬底水汁蜜稠将干,迅快将炉火抽去,倾置碗中,恰好满满两大海碗,待药汁稍减热度可以入口后,严晓星笑道:“两位可以服下了。”

    二人将药汁慢慢饮了下去,只觉涩苦难以下咽,但为了救命要紧,只得强行饮下。

    严晓星在两人身上拔出金针,命他们伏在地上。

    殿内群雄目光凝注,屏息凝神,仔细瞧严晓星如何救治两人。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有屈两位了。”

    左右两掌分按在伤者命门穴上,徐徐运功行气透穴而入。

    伤者只觉热不可耐,不禁呻吟出声,身躯挣扎不宁满头淌出豆大汗珠。

    及至后来,不仅呻吟出声,直如猪羊死前哀鸣。

    冷面秀士庞雨生意有不忍,几次欲言又止,葛天君低声道:“必须命你门下忍耐,不可使他分心,俾免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严晓星收掌立起,道:“两位如要呕吐大解,请速去庙外用士掩埋,毒稍感染人畜,为害不浅。”

    两位颤巍巍立起,如患重病方愈,双腿软乏无力,脸色苍白,目露感激之色望了严晓星一眼,低应了一声是,蹒跚走出殿门。

    冷面秀士庞雨生防两徒暂丧失武功,若出庙外,恐又遭匪徒偷袭,免生意外计,抢身掠出随去。

    两人一跨出山门外,只觉腹痛如绞,胸口翻腾欲呕,忙择一墙角大吐大泻。

    吐泻的尽是乌黑奇奥秽液,中人难禁,迅以土掩埋。

    两人立起,只觉全身如释重负,但疲软乏力异常,风吹欲倒,两人联臂互搀看走回庙内。

    冷面秀士问道:“感觉好点了么?”

    一人凄然一笑道:“体内未觉有异,神清气爽,已然全愈,只是武功已失,恐暂时无法随从恩师效力。”

    冷面秀士淡淡一笑道:“你等无须难受,不死便属万幸,来日方长,俟后再设法恢复武功就是。”身形飘然迈入山门,忖道:“果然罗刹门下非可等闲轻视,怪道她门下女弟子个个心高气傲。”心内异常难受。

    他暗中单恋罗刹夫人,意欲结成连理,合璧双修,亦是武林一段佳话,目前,他知道在武功上与罗刹夫人一比,尚有一段很大距离,更坚定了他获得藏珍图之之志。

    回至大殿,向严晓星深深致谢。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些许微劳,何足挂齿。”

    继而目光巡视了满殿狼藉獒尸一眼后,喟然长叹一声道:“犬犹人也,这些獒尸相烦以火焚化,趁此漫漫长夜,在下为它们诵咒超脱。”

    偷天二鼠会意,迅疾将犬尸悉数抛置殿外堆好,生火焚尸,吕鄯低声道:“老弟此举内中有意么?”

    严晓星点点头道:“庞雨生与葛元良均是武林巨擘,桀傲不驯,漫漫长夜难以入睡,言谈又格格不入,何妨由在下诵咒冲淡气氛,以待破晓。”

    姜大年道:“这是老弟真心么?”

    随即摇首笑道:“老弟无非转移视听,免葛元良庞雨生察破老朽两人真正行藏。”

    严晓星微笑了语,待犬尸焚化后,走入殿内焚香书咒,以火焚后,便跪至蒲团上,垂首喃喃有词。

    许飞琼不禁暗笑,忖道:“星哥真会做作。”

    偷天二鼠与廖独三人坐在殿角,瞑目似睡未睡模样,不则一声。

    葛元良庞雨生四道目光凝视在严晓星身上,只听严晓星朗声诵道:

    “南无萨怛他

    苏伽多耶

    阿罗诃帝

    三藐三菩陀写

    南无萨婆

    勃陀勃地

    南无萨多南

    三藐三菩陀

    ………………

    ………………”

    疾徐有力,铿锵悦耳。

    冷面秀士诧道:“此人诵念的系楞严咒,功能度六道众生,罗刹门下怎会精擅禅门心法。”心中暗暗纳闷。

    禅门法咒,可使凡虑尽涤,心境宁静,化戾气为祥和,满殿沉寂如水,唯闻严晓星朗朗诵咒声。

    楞严法咒一遍又一遍,忽地严晓星倏地一掌望外虚空拍去。

    只听一声闷哼,接着重物堕地声,忽腾起一声凄厉不忍卒闻的惨嗥。

    殿外忽随风传来一声刺耳冷笑道:“好孽畜。”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群雄大感凛震。

    东斗天君葛元良听出那凄厉惨嗥声,先为严晓星无形潜罡所伤,再为自己所豢神鹰啄瞎眼睛,深恐来人伤他神鹰,疾如闪电扑出殿外大喝道:“休损伤我鹰儿。”

    殿内灯火通明与殿外积雪反映下可见一身紫红袈裟,浓眉凹鼻的番僧,咧着一张血盆大嘴,嘻嘻阴笑。

    番僧身后紧随看三个面目冰冷黑衫的中年汉子,丈外倒在雪地上是一黑衫人,双目已被啄瞎,血涌如注,双手护脸痛得全身战颤。

    葛元良一眼发现一只白鹰倒在雪地中,双翅无力展扑着,不禁大怒厉声道:“秃驴,为何伤老夫的神鹰?”

    番僧阴恻恻一笑道:“一只扁毛畜生也敢伤人,贫僧略施惩戒有何不可?”

    葛元良哈哈大笑道:“如不将老夫神鹰治愈,别想生离此地。”

    番僧目中凶光一闪,冷笑道:“贪僧奉命到来办的是正事,先公后私,把话说明后,你我再放手一拚,胜者为高。”

    葛元良沉声道:“你奉何人所命?”

    “奉师兄风火头陀之命。”

    “来此何为?”

    番僧答道:“贫僧奉命带来请帖,明日午刻务望准时应约。”

    说着袖中一扬,飞出一柬泥金朱红请柬。

    葛元良虚空扬掌,一把接住,莫了一算,道:“怎么少了两份。”

    番僧冷笑道:“死者也要请么?”

    冷面秀士大喝道:“暗算偷袭,纵獒伤人,威名远震的丰都双判今宵鬼城之行恐贻笑武林。”

    番僧冷冷答道:“贫僧又非丰都双判,明午何不与双判当面清偿理论。”

    话声略略一顿,又道:“贫僧请柬已送到要告辞了。”

    “慢着!”葛元良大喝如雷道:“老夫神鹰如何?”

    番僧手指着瞎眼黑衣人,道:“请还他双目。”

    葛元良不禁语塞。

    番僧冷冷接道:“葛老师如敢阻拦贫僧离去,今晚必身遭非命。”

    葛元良怒道:“未必见得。”

    说着一掌呼地推出。

    番僧大袖疾扬迎去。

    轰的一声,劲力猛接,卷起一片漫空雪尘冰屑,两人身形撼摇了一下,葛元良厉声道:“好,再接老夫一掌。”“力劈华山”一招击去,双方猛接猛打,掌掌如利斧砍山,袍袖飞扬,凌厉雷奔。

    冷面秀士一撩长髡身形掠出,翻腕飞出一柄铁扇,一招“流云出谷”点出。

    番僧身后三黑衣汉子抢身飞出,长剑出鞘,幻出万点寒豆,挟着一片锐利破风锐啸,夹袭冷面秀士。

    偷天二鼠暗向严晓星道:“这番僧乃风火头陀师弟,囊内鼓突,必藏有甚多歹毒暗器,如让他趁虚施展,我等防不胜防,容老偷儿两人参与合袭,趁间摘去革囊,由老弟出手除去如何?”

    严晓星颔首应允。

    偷天二鼠抢身而出,一左一右,合袭番僧。

    番僧武勇绝伦,力敌三人无惧。

    冷面秀士折扇幻出一片扇影,玄奥绝伦,所攻之处俱是致命要害。

    突然,冷面秀士冷笑一声,左手迅如电光石火伸出,一把扣住了黑衣汉子,牵身疾旋,封住另两黑衣汉子抢攻。

    两黑衣汉子不禁一怔,岂料冷面秀士铁扇由那被制的黑衣人肋下吐出。

    折扇纯系精钢所铸,犀利如剑,点实在一黑衣人胸口上,刺穿横膈。

    黑衣人狂嗥一声,一道血箭在铁扇抽出后喷了出来,仰面倒地。

    冷面秀士不愧武林怪杰,一招得手后,左腕疾拧,喀嚓声响,那黑衣汉子腕骨折断,右腿立即飞踢出去。

    黑衣汉子发出一声惨嗥,气海穴如受千斤重击,耳眼口鼻内鲜血齐涌。

    余下一黑衣汉子不禁胆寒足软,只见冷面秀士喉中发出一声轻啸,身形虚扬拔起,倒扑而下,铁扇霍地展开,寒光轮转压下。

    黑衣人惨嗥得半声,立时仆倒于地,面目模糊,血污一片倒地。

    冷面秀士意在报复二徒毒伤之仇,并存心显耀武功,击毙三人后,飘身落在两丈开外,目注葛元良与偷天二鼠合袭番僧。

    番僧发觉三黑衣人死在冷面秀士扇下,不禁猛萌杀机,迅即无伦左掌摸向肋间,不禁面色大变。

    严晓星立在圈外,趁看番僧缓得一缓之间,长剑竟脱手掷出。

    寒光电奔,风雷怒啸,叭的一声,插入番僧心口。

    番僧狂叫一声,身形倒出数步,面色狰狞恐怖,厉声嘶叫道:“贫僧死不足惜,只怕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语毕,奋力将剑拔出抛在雪地上,泉涌鲜血喷出,口中发出桀桀刺耳怪笑,笔直倒地不起。

    葛元良庞雨生不惊异番僧之死,却对严晓星驭剑手法大感震凛。

    冷面秀土道:“尊驾真是罗刹门下么?”

    严晓星慢慢走向番僧尸体之前,拾起长剑,拭去剑上血迹,还剑归鞘,回望了冷面秀士一眼,答道:“阁下不信罗刹门下武功是么?”

    冷面秀土面色铁青,冷笑道:“庞某如不念在尊驾救治劣徒之德,令晚定要教训你,免得你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严晓星怒道:“凭你也配,不错,你冷面秀士在武林中威播四方,锋芒逼露,但罗刹门下却不把尊驾放在眼内,若然不信,只管放手施焉,在下如不在十招之内将阁下铁扇夺出手外,我罗刹门中从此绝意江湖,不参与武林是非。”

    此言一出,非但葛元良大感震惊,就是偷天二鼠也不禁为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廖独暗道:“瞧你冷面秀士如何应付。”

    许飞琼芳心大感焦急,忖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此地星哥怎能节外生枝。”

    群雄认定冷面秀士忍不住这一口恶气,必然动手无疑,岂料冷面秀士淡淡一笑道:“庞某恐贻武林笑柄,令师又是庞某同道至友,无论如何也不能妄动无名。”

    言毕纵身一跃,穿向庙外,身形没入沉沉夜空中。

    群雄大感意外。

    严晓星道:“他去了老远,终将返回。”

    葛元良道:“何以见得?”

    严晓星道:“双判久久不见番僧覆命,他情知有异,不待天明,此处必有一场恶战,冷面秀士必匆匆赶返。”

    葛元良微微叹息道:“尊驾料事如神,老朽不胜钦佩,但老朽不解冷面秀士居然能忍受如此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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