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都五凤

    第十九章 江都五凤 (第2/3页)

    杜翠云道:“你们用饱了么?还是照往常一样,隐秘形迹,在五凤镖局外布下暗椿,我与这位老前辈随后就到。”

    吴森望了清风庵主一眼,低应了声退出。

    俟清风庵主与杜翠云到达五凤镖局外僻巷内,目睹蓝野民惊人武学,心神一震,低声道:“姑娘,蓝野民就是老怪邀来助拳之人么?果然传言不虚,此人武功不在白眉老怪之下。”

    她与杜翠云商讨如何进入镖局,俾可相机应对,立于不败之地,商讨停妥后,两人缓步走向镖局。

    一名执刀武师闪身喝住。

    杜翠云微笑道:“烦劳通禀白眉前辈,就说清风庵主求见,允见与否,悉听白眉前辈尊便。”

    那武师注视清风庵主一眼,道:“在下就去为两位通报。”急急望内奔去。

    须臾,那武师奔出,道:“两位有请,在下带路。”

    清风庵主两人随着武师快步走入,只觉暗中戒备森严,但见白眉叟站在滴水檐前,呵呵大笑道:“大妹子,什么风把你吹得来的?”

    清风庵主面寒如冰,冷冷答道:“我自有腿,走得来的不成么?”

    白眉叟依然笑容满面,道:“我俩见面,总免不了斗嘴,大妹子请进大厅落座倾谈如何?”立欠身肃客。

    宾主落座后,白眉叟望了杜翠云一眼,含笑道:“这位姑娘甚是面善,似在何处见过,难道是大妹子新近才收作衣钵传人么?”

    清风庵主冷冷答道:“目前只能说是渊源颇深,你知道我是无事不履三宝殿。”

    “这我知道。”白眉叟含笑道:“风闻大妹子已受无极帮主笼络,礼为上宾,不知传言是否真实?”

    清风庵主答道:“传言一点不差,但合则留,不合则去,如今与无极帮并无丝毫瓜葛。”

    白眉叟两眼瞬了瞬道:“大妹子此来有何见教?”

    清风庵主道:“天外三凶虽只有其二,但昔日誓言休戚相关,祸福与共,不知你还记得么?”

    白眉叟呵呵笑道:“昔年盟誓,宛如昨日,怎有不牢记在心之理,眼下我已是兵困垓下,四面楚歌,家境甚危,大妹子赶来相助,铭感五中,没齿难忘。”

    清风庵主冷笑道:“不用把话套住我,风闻你得了一本奇书,不知你是否愿意请排教教主柴青溪出见。”

    白眉叟摇首道:“不瞒大妹子,柴青溪在千福寺为人救走,不知所踪,奇书虽落在我手中,但深奥晦涩难解。”

    “此言是真?”

    “难道我还会骗你大妹子不成。”

    清风庵主右手一伸,淡淡一笑道:“那本奇书借来瞧一下,或能参阅其中玄奥。”

    白眉叟面有难色苦笑道:“恕我此刻不能自主,请大妹子见谅。”

    清风庵主不禁面色一变。

    突听厅外响起呜呜鬼哭之声,刺耳难受,令人心笙猛摇,白眉叟顿时神色大变道:“呼魂摄魄魔法,速定住心神。”

    清风庵主与杜翠云亦感经受不住,头目微生晕眩。

    杜翠云忙撕裂一方手绢,塞住双耳。

    白肩叟忙道:“此法无用,强敌就是要我等如此才可趁虚而入。”

    厅外忽响起蓝野民大喝道:“妖法对我等无用,阁下此举无异黔驴技穷。”

    接着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姓蓝的别猖妄无忌,你等着瞧吧。”

    金鼓铙钹梵之声大作,夹杂着一无法分辨魔音使人心神不能自主。

    清风庵主面色微变道:“镖局又非铜墙铁壁,何必困守在此,不如先发制人。”

    白眉叟道:“倘如大妹子想法,正好堕入术中。”说时忽见两条身影挟着四条寒芒,疾逾闪电扑入。

    杜翠云眼明手快,挥剑击出,当的一声,金铁交击,那身影震得闪了开去。

    清风庵主大袖一扬,一片如山罡劲,呼的卷向那扑来身影,喝道:“无耻宵小,胆敢暗算偷袭。”

    那人陡地挺腰弹起,向侧飞落。

    厅外忽又嗖嗖掠来七八条黑影,各占方位立定。

    杜翠云瞧清匪徒们均身着黑衣蒙面,手中俱执着兵刃,却哑口无声。

    那金鼓梵唱之声以似断实续不绝于耳,令人烦躁不宁。

    只听一蒙面人阴恻恻笑道:“老朽惋惜庵主何苦强欲卷身是非漩涡中无法自拔。”

    清风庵主冷笑道:“此乃老身私事,尊驾似不必多管。”

    蒙面人道:“白眉老怪已弃你等而去,庵主仍执迷不悟么?”

    经他一言,清风庵主与杜翠云才发觉白眉叟影踪已杳,不禁面色微变。

    清风庵主厉声道:“诸位来此志在白眉老怪抑或老身?”

    蒙面人道:“自然是白眉老怪,如非两位相阻,老怪早就被擒。”

    清风庵主冷冷答道:“尊驾太轻视了白眉老怪。”

    蒙面人冷笑道:“我等在这镖局内外已布伏了天罗地网,谅他插翅也难逃出去。”语声略略一顿,又道:“今日之势,非友即敌,两位除了投效敝帮外别无生路。”

    清风庵主大怒,双掌一分,呼地劈向两蒙面人。

    那蒙面人阴恻恻一笑,身形疾挪,长剑飞出九点寒星袭向清风庵主重穴。

    另一蒙面人哈哈一声长笑,长剑疾施,一招“毒蛇寻穴”袭向杜翠云。

    杜翠云娇叱一声,震出漫空寒星罩袭蒙面人而去。

    此乃她师门绝学“飞花剑法”,杜翠云自知今日若不施师门绝学,定难全身而退,一出手就凌厉狠辣已极。

    蒙面人心生骇异,忖道:“这女娃儿显然为高人之徒,剑法奇诡。”不敢大意,挥剑应敌。

    今日袭入镖局中蒙面的匪徒,都是无极帮内千中选一能手,一身所学内外并修,除了两人应战外,其余之人在厅内搜觅各处白眉叟从何处遁走的。

    片刻时分,杜翠云叱喝一声,一抹寒芒刺破了那蒙面人左臂,鲜血泉涌沁出。

    蒙面人冷笑道:“姑娘好毒狠的剑法。”

    虽然他伤了左臂,却毫不畏缩,剑势更见凌厉。

    杜翠云为魔音所扰,致真气不能贯注,剑势威力大减,否则那蒙面人不死必亦重伤,无力再战。

    那面清风庵主处处占制先机,蒙面人被逼得守多攻少,只觉清风庵主掌势宛如利斧砍山,力逾千钧。

    只听一声闷哼,清风庵主掌舒如电,五指扣在蒙面人左臂上,迅疾一拧,蒙面人一条左臂生生被拧折。

    清风庵主武功奇快,左掌已击在对方胸坎,叭的一声大响,蒙面人震飞在丈外,肋骨尽折,口吐狂血晕厥于地。

    杜翠云与清风庵主猛然鼻中吸入一股奇腥,头目微感晕眩,暗道不好,蓦闻一声宏烈大笑,一条庞大身影掠入厅内,现出一蒙面老叟,道:“庵主别来无恙。”

    清风庵主认出是无极帮主,冷笑道:“无极帮主,你施展鬼蜮暗算,胜亦无光,枉为一派宗主!”

    无极帮主大笑道:“势之所逼,也不得不尔。”

    清风庵主道:“老身与帮主河水不犯井水,你与白眉叟为敌,竟舍本逐末,甚为不智。”

    无极帮主道:“眼下老朽已成众矢之的,为减免本帮伤亡计,凡非本帮同道俱是仇敌,此乃权宜之计,请庵主见谅。”

    清风庵主与社翠云已是不支,身形摇摇欲倾。

    无极帮主喝道:“拿下!”

    蒙面人应声而出,伸指如电,点了两人穴道数指。

    无极帮主道:“你等找出了白眉老怪藏处么?”

    “属下已发现一处暗门,老怪必是从此门遁入。”

    无极帮主沉声道:“好,你带路。”

    只见一蒙面匪徒纵身一跃,落在一方墙壁前,一把柴檀木大师椅沿壁摆设,那匪徒缓缓移开大师椅,但见那方墙壁向内开启。

    无极帮主紧随着蒙面匪徒迈入,身形疾杳。

    蓦地——

    金鼓铙钹梵唱之声戛然而止,大厅内一片死寂。

    无极帮匪徒屹立如山,伫候帮主出来。

    清风庵主与杜翠云虽然被制,除了心头暗闷外,却神智清醒异常,心内大感焦急。

    五凤镖局大厅内虽在白昼,却阴暗如晦,幢幢鬼影,阴森恐怖。

    厅外突慢步走入八个黑衣短装,首戴鬼脸面具人物,无极帮匪徒不禁一呆,乍认系本帮弟兄,继警觉有异,纷纷大喝出声。

    八鬼脸人身法迅疾,骤然发难,先发制人,霎那间,大厅斗成为一片混杂。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无极帮匪徒倒下了三个人,八鬼脸人武功诡异博新,匪徒们被逼得险象环生。

    蓦闻一片大喝道:“住手!”

    喝声如雷,震得积尘簌簌,飞落如雾。

    八鬼脸人闪身跃开,只见无极帮主与一匪徒自暗门中闪身而出,发现白眉叟并未被擒,不由心头暗喜。

    无极帮主沉声道:“八位身手高绝,堪为一派宗师,惜甘心听命于白眉老怪,为虎作伥,甚为不智。”

    戴青色面具人冷笑道:“阁下亦非善类,凶残狠毒犹有过之,别枉费唇舌,速献出那份藏珍图,方可容你生离镖局。”

    无极帮主森厉目光望了党徒一眼,放声大笑道:“真的么?”双掌疾分,疾挥而出。

    八鬼脸人只觉一片如山阴柔罡劲逼袭而至,寒冽如割,不禁心神微凛,纷纷出掌迎击。

    匪徒一跃扑出,抓起清风庵主及杜翠云掠出厅外无踪。

    无极帮主身形暴起,发出宏声大笑,只听一声地动天崩巨响,屋顶震穿一个大孔,身形如电穿了出去。

    八鬼脸人不甘让无极帮主逃出,冒着瓦塌砖坠纷纷扬身拔起,只听白眉叟喝道:“穷寇勿追。”

    白眉叟已然立在梁柱下,双眉紧皱。

    青脸人道:“无极帮主为何未曾觉察阁下藏身旗门内?”

    白眉叟面色沉肃道:“老朽闻得梵唱金钹之音,就知无极帮主必来,久闻他身怀奇学,奇门遁申之术恐瞒不住他,故藏身在梁木之上。”

    说着长叹一声道:“呼魂摄魄魔法虽然厉害,但只守住心神,却无法得逞,那奇毒腥烟却歹毒已极,故清风庵主为其所乘,老朽以龟息之法躲开此劫。”

    青脸人道:“难怪无极帮主搜觅无着,用毒之能,莫过青僧,他用毒之法,在下尽得其解……”

    语尚未毕,白眉叟已自摇首道:“他这奇毒腥烟与毒僧截然不同,岂不知明月禅师之事么?所以老朽无法解救,且让他将清风庵主两人劫走。”说着双目一睁,又道:“幸见八位无恙,老朽寸心稍安。”

    青脸人道:“我等闻得梵唱之声即藏身旗门守住心神,俟梵唱之声一止即赶来厅内。”

    白眉叟不禁一怔,道:“莫非有人暗助么?”

    突闻厅外应声道:“正是,老怪物别来无恙。”

    语音陌生,不禁一呆。

    就在这微微一怔之际,梁后疾闪出一条黑影,疾伸两指点在白眉叟命门穴上,迅疾无绝挟起白眉叟潜龙升天由屋瓦破处穿了出去。

    俟八鬼脸人警觉时,来人已穿出屋外,不禁大惊失色,纷纷拔出飞上屋面,但见那人跃下一处屋面形踪疾杳。

    青脸人微一跺足,语声急躁道:“此人身形神似无极帮主,必定去而复返,快追。”

    八人如飞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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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影西斜,严晓星身形突然从暗巷内走出来,神色忧郁,双眉紧蹙,面向五凤镖局,沉思凝视。

    一条娇俏人影,正是许飞琼,飞燕般掠越一重屋脊,身法美妙无比,落在严晓星身前,柔声道:“星弟,你是怎么啦?”

    严晓星太息一声道:“白眉叟、清风庵主及杜翠云先后俱落在无极帮手中。”

    许飞琼诧道:“你为何袖手旁观,见危不救?”

    严晓星摇首道:“不能救!”

    许飞琼道:“为什么?”

    严晓星暗示了一眼色。

    诈飞琼猛然警觉,止口不语,忽闻一阵轻微衣袂飘风声传来,只听伏建龙语声响起道:“风浪已平,贤侄尚留在此处为何?”

    严晓星施面回顾,道:“伏伯父你也来了。”

    伏建龙道:“非但来了多时,而且目睹一场歹毒博斗,白眉老怪、清风庵主及杜翠云均已被无极帮主生擒。”

    许飞琼道:“伏老爷子为何见死不救?”

    伏建龙笑道:“双方都是黑道凶邪,死有余辜,叫老朽如何伸手,何况力有不足,徒负奈何?”

    许飞琼道:“那杜翠云并非黑道邪凶。”

    伏建龙望了严晓星一眼,双眉微皱道:“这个老朽知道,但他们三人俱已身中奇毒,纵然老朽能救出,但无解药反害之速死,不如不救,老朽观察他们神情似五台明月禅师七位武林名宿一模一样。”

    严晓星许飞琼闻言神色一变,忧形于色。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此次无极帮已尽了全力,欲一网打尽,怎奈中途为一名无名高人诱走番僧,呼魂摄魄魔法突然中止,致未竟全功。”

    严晓星道:“小连想听听全部详情,不知可否见告?”

    伏建龙微颔首,道:“此巷左弯不远有家酒楼,容老朽将详情叙出。”

    严晓星道:“小侄遵命。”与许飞琼随着伏建龙快步离去。

    庆春园一楼一底食客如云,已上了九成座,嘈杂不堪,三人登楼择一空座坐下,送上酒食后,伏建龙酒兴逸飞,连尽了三杯酒后,将详情叙出。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如此说来,白眉老怪被抢,那本奇书亦落在无极帮主手中了。”

    伏建龙点点头道:“正是。”

    严晓星道:“看来柴青溪并未陷入魔掌,此亦堪稍慰者,不过小侄意欲伸手。”

    伏建龙不禁一惊,诧道:“贤侄伸手为何?”

    许飞琼笑道:“他不能让杜姑娘落在无极帮手中。”

    伏建龙摇首叹息道:“此事言之甚易,行之甚难,一则你无法知晓无极帮潜迹之处,又无解药救出也是枉然。”

    严晓星道:“小侄看来不难,无极帮在未生擒柴青溪之前,决不致离开江都城。”

    “为什么?”

    “小侄尝闻柴青溪之言,那书内涵义异常深奥,他穷毕生之力尚且一知半解,无极帮之确然到手亦未必就能研悟,非柴青溪之助无异废纸一束。”严晓星微笑道:“尚有白眉叟邀请之八位武林高手仍然无恙,他们绝不能坐视白眉叟被擒无动于衷,无极帮临时总坛不难侦出。”

    伏建龙道:“贤侄虽然察理入微,但老朽认为你等参与其事甚是不智!”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小侄决定之事决无更改。”

    伏建龙不禁鼻中冷哼一声。

    突然,一位食客霍地立起匆匆离座,在严晓星席旁经过,正巧与店伙迎面相撞,店伙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香味四溢的红烧牛肉,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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