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干戈四起

    第二十八章 干戈四起 (第2/3页)

府冠谈宾

    十年外

    身是凤池人。”

    吟罢心头怅惘不已。

    忽闻窗外廊下传来洪亮大笑声道:“好个身是凤池人!”

    语声未落,只见一身着紫袍,面似淡金,蚕眉虎目老者,须长及腹,神态威凌,笑道:“魏贤弟似是清醒了许多,忆起昔年不得第之辱,一怒弃文习武,从此投入江湖……”

    魏醉白瞪目高声道:“尊驾何人?”

    紫袍老叟笑道:“愚兄聂南阳。”

    魏醉白道:“聂南阳,这名姓耳闻似久,但不知在何处曾与尊驾相见过?”

    聂南阳放声大笑道:“贤弟真个不记得愚兄了么?”

    魏醉白两道眼神凝注在聂南阳,良久摇首道:“在下似在老君庙与尊驾把晤,言笑尽欢。”

    聂南阳目露惊喜之色道:“愚兄就住在老君庙,看来贤弟不久便可全愈了。”

    蓦地——

    天遥之处突随风传来一声长啸。

    聂南阳面色一变,道:“不好,强敌逼近,看来似是白眉老怪。”

    魏醉白一闻白眉老怪四字,目中神光暴神,咬牙切齿,冷笑道:“老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伸手向肩头一摸,发觉并无兵刃,高声道:“王开广,本座随身兵刃何在?”

    聂南阳忙道:“且慢,帮主严嘱贤弟不宜出手迎敌,愚兄去去就来。”身形疾晃迅杳。

    王开广勿勿奔入,躬身抱拳道:“香主方才是唤小的么?”

    魏醉白道:“我那随身兵刃咧?速速取来。”

    王开广笑道:“香主长剑系帮主收起放在另一室中,待小的送来,怎么香主要外出么?”

    魏醉白微泛怒意,道:“强敌来犯,本座岂可袖手旁观无动于衷,你速去取来。”

    王开广不敢多言,转身奔去须臾转来爽手捧着一柄长剑。

    魏醉白接过望了一眼,搭上长剑,飘身走出门外,只见一双人影横身迎面拦阻,笑道:“香主请同,帮主严嘱香主尚未康复,不宜现身露面。”

    魏醉白笑道:“在下已康复,无庸过虑,帮主何在?”

    一人答道:“帮主外出未归,不久即返。”

    魏醉白道:“除帮主外,此处暂由何人作主?”

    “现由聂香主及百兽天尊作主。”

    魏醉白冷笑道:“谅他们也无能与白眉老怪为敌,你们随我去吧。”身形一晃,迅疾如风已掠出三丈开外。

    两人相视苦笑了一声,急急奔随而去。

    魏醉白疾行如风,瞬眼已落在墓道上,突然回面低喝一声道:“速随本座掩蔽身形。”语落身形一鹤冲天拔起,朝一株参天古柏上浓枝内穿入。

    一双匪徒亦相继腾起,在相邻古柏上隐身。

    明孝陵平静如恒,并无拼搏迹象,只见山林葱郁,入目清辉,风影摇翠景物怡人。

    魏醉白知无极帮主已严命匪徒不至必要不可现身拒敌,除自己与守护两匪徒住在守陵吏住屋外,其余均隐藏在墓隧内。

    片刻,忽见一双蒙面黑衣老者率同五身着锦衣劲装神态骠悍大汉飞落在墓道远处,身法不疾不徐走来。

    只听一蒙面老者诧道:“闻讯无极帮潜迹在明孝陵,怎么一个未见,莫非传闻有讹。”

    另一蒙面老者冷笑道:“决然不差,无极帮匪徒一定在此潜藏,据老朽所知,孝陵墓隧内可藏万余铁甲兵丁,眼前你我只寻出墓隧入口就是。”

    突然,随风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不用找了,这是你等自投罗网,速弃刀自缚,可免一死!”

    语声中,墓道两侧草丛翁仲石兽之后簧弦铮鸣,飞射出一片密集蝗弩。

    五锦衣汉子大喝出声,刀光飞舞护住身躯。

    一双蒙面老叟屹立如山,飞蝗密弩如中败革,纷纷落地。

    只见蒙面老叟放声大笑,笑声狂烈,震人耳鼓,半丈远近落叶纷纷如雨。

    弓弦强弩之声戛然而止,那蒙面老叟笑完,厉喝道:“区区毒弩,岂奈我何,尚有什么鬼域伎俩,何妨一并使出,让老夫见识见识。”

    另一蒙面老者道:“那只有驱蛇役兽了,可惜独角红猊已然丧命,要不然我等尚畏惧三分。”

    只听一声冷笑传来道:“大言不惭,何不现出真面目,鬼祟行藏有损英雄行径。”

    “尊驾何明于责人,昧于责己,贵帮主亦隐秘本来面目,甚且自己属下亦不知他是何形貌来历。”

    一条庞大如鸟般身形突由一头石象之后冒起,轻灵无比落在一双蒙面老叟身前,正是那聂南阳。

    聂南阳肩披一宗奇形兵刃,神似降魔杵却又非是,杵体现有蜂巢密孔,四面微突锋利薄刃,迎着艳阳发出闪闪寒芒。

    一双蒙面老者似格外注意聂南阳那宗奇形兵刃,不禁频频注目。

    聂南阳冷笑道:“两位来意何妨明言相告。”

    “拜望贵帮主!”

    聂南阳面色一变,道:“拜望二字恕不敢当,敝帮主外出未归,二位恐深负此行。”语声略顿后,又道:“风闻白眉老怪身前有八位武林奇人为辅,不惜自甘卑下,为虎作伥,二位谅亦在八人之列,令人不胜惋惜。”

    蒙面老叟大喝道:“要尊驾惋惜作甚!”右掌劈了出去。

    聂南阳恰横掌一式“云屏天半”迎击。

    两股掌力猛接,轰的一声巨响,二人岸立如山,须发飞扬,足底下沉一寸,势均力敌。

    蒙面老叟冷笑道:“难怪尊驾如此狂妄,果然武功不同凡俗,再接老夫几招试试。”掌势斜击三招齐出。

    聂南阳但觉来掌竟然奇诡难解,掌势所及,全身要害重穴无不均在对方掌指笼罩之下,不禁大感惊骇,倏地纵身飘后。

    蒙面老叟大喝一声,如影随形跟至,掌势宛如附骨之蛆般,抓打劈拿,奇诡辣毒。

    聂南阳因失去先机,处处受制,根本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目中怒焰暴射,大喝一声,身形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撤出那柄奇形兵刃,带起一片悸耳破空狂啸。

    要知聂南阳乃无极帮中寥寥可数之高手,一身武功卓绝,心机尤工,他居高下扑,雷厉万钧,竟朝五锦衣劲装人劈下。

    五锦衣劲装人怎料聂南阳出此奇袭,猝不及防,两人顿被杵形兵刃击实,双双发出凄厉惨嗥倒地。

    聂南阳身未落地一式“西风卷落叶”迅疾如风挥扫而出,只见杵形兵刃内闪光迸射,尚距三锦衣汉子尺许,三锦衣汉子惨呼出口,立即仰面倒了下去。

    那蒙面老者不禁大惊,厉喝道:“尊驾如此心狠手辣,老夫若不杀人誓不为人。”

    聂南阳冷笑道:“未必见得。”

    另一蒙面老者仔细察视五锦衣人伤势,只见五人俱已气绝毙命,胸前肩头显露三角钉形暗器,暗中恍然大悟,必是杵形兵刃内暗藏辣毒暗器,鼻中不禁怒哼一声,疾掠在聂南阳身后。

    聂南阳暗道:“他们两人前后夹攻,自己恐难获胜,不如诱他们陷入重伏,再算计置于死地。”

    胸中思念电转之间,蓦地只见一参天古柏之上疾逾飞鸟般泻落一条人影。

    人影一定,正是魏醉白。

    聂南阳不禁大感惊异,暗道:“他怎么来了,万一有甚失闪,帮主降下罪来担当不起。”忙道:“魏贤弟请速回,此处有愚兄一人足够。”

    魏醉白缓缓撤出长剑,亦不理会聂南阳,目光阴冷注视两蒙面老叟,冷笑道:“两位不要夜郎自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不速离,在下必让两位葬生于此。”

    “你就是魏醉白么?”

    “不错,正是在下。”魏醉白道:“风闻八位辅助白眉老怪,不但隐秘本来面目,而且韪言自身姓名来历,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排行,通字为名,不知二位可否见告。”

    蒙面老叟哈哈大笑道:“魏老师得能不死,堪称奇迹,老朽地通。”手指另一老叟,接道:“此位是荒通。“ 说时身形缓缓向魏醉白身前走去。

    聂南阳厉喝道:“站住。”

    魏醉白微微一笑,道:“看来二位此来目的,不言而知志在在下了。”

    地通道:“不错。”

    魏醉白道:“既然志在在下,只怕二位未必稳操胜券。”右腕疾振,一招“龙腾九泽”虹飞电卷袭向二人而去。

    一双蒙面老叟高喝道:“好剑法!”双双出掌。

    那知二蒙面老叟掌势未出,魏醉白剑招疾变“百花朝佛”,化为流芒万点,剑剑不离二蒙面老叟胸腹要害重穴。

    这一式剑招神秘绝伦,但威力却不曾发挥至极限,显然病后之躯,真力尚未恢复,虽然如此,二蒙面老者暗暗震惧,无法拆解。

    魏醉白剑势犹若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只见一片剑雨袭衣,夹着悸耳锐啸,剑气如山,十数丈内草飞尘涌,弥漫若雾,威势骇人。

    聂南阳瞧得目迷神眩,忖道:“难怪帮主如此器重魏贤弟,看来魏贤弟今日欲雪伤他之仇。”他瞧出魏醉白病未痊愈,真力无法运用自如,以致不能发挥剑法威力。

    那一双蒙面老者也是一派宗师,武功已臻化境,虽在困境之下,迭展奇招,欲抢回生机,但魏醉白却不容他们有缓手之机,剑剑进逼。

    约莫一顿饭功夫过去,魏醉白剑势疾变“乾坤倒转”虹飞电掣,一声裂帛破空锐啸,两蒙面老者鼻中突发出一声闷哼,双双冲霄腾起,穿空斜飞,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魏醉白缓缓收剑,面色惨白,汗下如雨。

    聂南阳一掠而至,道:“魏贤弟怎么样?”

    魏醉白苦笑一声道:“不妨事,他两人身受微创,只恐还要卷土重来。”

    聂南阳道:“贤弟病体未愈,方才真力损耗大距,伤势若然恶化,帮主返回愚兄等定受严责。”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小弟能不现身么?白眉老怪似胸有成竹,方胆敢前来寻衅,看来其中大有蹊跷。”

    聂南阳面色一变道:“什么蹊骁?”

    魏醉白略一沉忖,摇首道:“你我稍时再说吧,聂兄速传令严加戒备。”

    聂南阳点点头,击掌三声,草丛内疾掠出一黑袍人,躬身施礼道:“有何吩咐?”

    聂南阳道:“传令下去,本门弟兄应严加提防白眉老怪再次来袭。”

    黑袍人应命转身奔去。

    聂南阳目注魏醉白道:“贤弟一人前来么?”

    魏醉白微微一笑,伸手向上一招,古木巨柏疾如鹰隼泻落两条人影。

    这是魏醉白小心处,不但掩饰得宜,更极力不让无极帮中人有丝毫起疑,这一双匪徒正是无极帮嘱咐看护魏醉白起居寸步不离之人。

    魏醉白突缓缓坐了下来,瞑目调息行功。

    蓦地——

    远处现出一点人影,奔行神速无比,聂南阳道:“帮主回来了。”

    人影渐近,果是蒙面黑衣的无极帮主,身形稳住,注视了魏醉白一眼,沉声道:“老朽回转途中,闻讯白眉老怪党羽来犯,为魏贤弟驱退,老朽不明是何缘故。”

    聂南阳道:“属下也不知白眉老怪为何探悉本帮潜迹之处……”继叙说经过详情。

    无极帮主诧道:“魏贤弟神智已渐恢复,老朽担忧的是真力损耗过钜,不知伤势有无变化。”言罢长叹一声又道:“魏贤弟万不能现身,他一人对本帮安危至钜,看来我等势必迁土为良。”

    魏醉白忽睁眼望了无极帮主一眼,身形慢慢立起,摇首一笑道:“走不了!”

    无极帮主诧道:“魏贤弟何出此言。”

    魏醉白道:“我等潜迹明孝陵行动异常隐秘,白眉老怪为何探悉,恐本帮必藏有奸细,如属下所料不差,这明孝陵外白眉老怪党羽环伺,甚至尚有其他强敌隐伏着伺机而动,属下之见,反不如以不变应万变,予来犯者迎头痛击。”

    无极帮主惊喜不胜道:“贤弟恢复得如此神速,此乃本帮之福,可喜可贺,但令老朽忧心的是若本帮真有奸细隐伏,应如何查明,不然后患无穷。”

    魏醉白长叹一声道:“此刻属下脑中一片混沌,往事追忆只觉似是而非,帮主才智非凡,无庸属下饶舌。”说着伸臂呵欠,似不胜困倦。

    无极帮主忙道:“贤弟速回房歇息吧,老朽稍时再来探望。”

    魏醉白告辞,一双匪徒紧随在后走去。

    无极帮主目送魏醉白远去的身影,太息一声道:“魏贤弟委实福大命大,居然神智能逐渐恢复过来,老朽延医诊治,断言如欲其神智恢复,武功如常,不过十一之望耳。”

    聂南阳道:“据属下观察,魏贤弟神智尚不甚宁清。”

    无极帮主诧道:“如何见得?。”

    聂南阳答道:“方才魏贤弟对敌时,所施剑招似有多处破绽,但却又能弥缝过来,可见其仅能忆起片段,无法一贯。”

    无极帮主叹息道:“如此已属难能可贵,无法苛求,倘假以时日,魏贤弟必重振威望,湔雪前仇。”说着与聂南阳奔去。

    魏醉白返回居室,只见那黑衣汉子手捧着药碗走入,笑道:“香主,又该服药了。”

    说着将药碗放在榻前几上,望了魏醉白一眼,又道:“香主体力未复,不该与强敌拼搏,有伤真元。”

    魏醉白谢了一声,微笑道:“目睹强敌行将屠戮本帮弟兄,我何能坐视无动于衷。”说着端起药碗将药汁饮下后,便拥被安睡。

    那黑衣汉子接过碗,退出房去。

    魏醉白虽佯装睡去,但脑中思念纷涌,筹算如何进入无极总坛寻得藏图,此行艰钜凶险异常,万一失误,必堕万劫不复之地。

    日正中天,无极帮主与聂南阳匆勿奔入魏醉白居室,见魏醉白仍在熟睡中,轻轻唤道:“魏贤弟!”

    魏醉白睁开惺忪双眼,道:“帮主有何呀咐?”

    无极帮主道:“不敢劳动贤弟,老朽方才派出数拨人手探访陵外敌踪,竟无一人全身而回,肢裂洞胸,惨死之状,不堪卒睹。”

    魏醉白面色漠然如秋,冷冷说道:“如此说来,黑道凶邪竟在明孝陵外十面埋伏么?他们志在什么?”

    无极帮主道:“志在骊龙谷藏珍图。”

    魏醉白似神色一怔,身形坐了起来,道:“据属下所知,藏珍图秘藏在总坛内,另一幅藏珍图风闻在陆道玄手上,凶邪中均是武林高手,空穴来风之言,焉可凭信。”

    无极帮主道:“贤弟有所不知,说来话长,非片言可竟,眼前我等应何去何从?”

    “我等不是在返回总坛途中么?”

    “不错,但我等为敌党围住了。”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目前之计,莫过于按兵不动,使对方有高深莫测之感,然我等须亟待查明潜藏本帮内奸细。 ”

    无极帮主点点头道:“也只有此法可行了!”随命聂南阳前去查访。

    俟聂南阳出去后,即微微一笑道:“自贤弟受伤后,情势变化得出人意料之外,非但师老无功,而且深恐夜长梦多,老朽之见不如施展金饵钓鳖之策,骗取陆道玄那幅藏图。”

    “何谓金饵钓鳖之策?。”

    “将本帮那幅藏图作饵。”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真能成么?”

    无极帮主道:“老朽多日思虑,筹谋已熟,谅万无一失。”

    魏醉白道:“既然帮主筹计已熟,属下万无反对之理。”

    无极帮主微笑道:“应如何说服主人,只有全仗贤弟了。”

    魏醉白摇首叹息道:“藏图所在,只有主人及小弟知情,但小弟脑中仍是一片模糊,前事已然记忆不清,主人刚愎自负,决难应允帮主之策!”

    无极帮主道:“那只有尽量说服主人。”说着长叹一声,似无限伤感,道:“本帮损失惨重,半年来已伤亡过半,若再不改弦易辙,恐将一蹶不振。”

    魏醉白微笑道:“帮主不必懊丧,天下事不如意者凡**,只要锲而不舍,必底于成,在下受伤以来,情势变化如何,帮主可否见告?”

    无极帮主道:“自然需相告贤弟了。”继将经过叙出,无疑其中真情均系杜撰。

    魏醉白心中极为明白,暗暗冷笑不止,佯作慨叹一声,道:“属下蒙帮主再造之恩,结草衔环难报,帮主心情如此沉重,属下无法分忧,委实惭惶歉疚,如有驱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神色无比诚挚。

    无极帮主忖道:“只要他感缴老夫救命之恩,在他恢复记忆之日,必将协助老朽取出那藏珍图。”遂颔首道:“自己弟兄,何须说此感恩图报之言?”

    魏醉白离榻立起,道:“帮主可否领属下察视本帮弟兄布署情形?”

    无极帮主道:“贤弟请随愚兄来。”

    明孝陵占地极广,无极帮党徒不下五六百人,藏匿陵墓中无异河川纳石,丝毫不见踪影。

    魏醉白乃严晓星所扮,神态举止言语竟模仿得与真魏醉白一般无二,瞧不出丝毫破绽,但目中神光显得有些呆滞。

    这般做作,更使匪徒坚信魏醉白重伤未愈,神智并未全部恢复,即使有破绽亦不致起疑,认系必然之现象。

    魏醉白感叹一声道:“帮主,他们姓名恕属下忘怀了,但甚是面善,想不到重伤后莫逆至友如陌路,毫不相识。”

    无极帮主笑道:“此无关紧要,老朽坚信贤弟必将全部恢复记忆,眼前老朽何妨一一重新引见。”手指一虎目浓眉,貌像粗犷中年人道:“这位是齐腾辉舵主,贤弟与舵主共事甚久,尚能依稀记忆么?”

    魏醉白神色一呆,目注齐腾辉沉思有顷,忽面露愉快欣悦笑容道:“齐舵主,你我曾作苏州之游,旅邸寂寥,偶起冶念,长春院中小作勾留,齐兄竟与那长春院老三秀莲缘订三生……”

    齐腾辉不禁面上一热,郝然笑道:“逢场作戏,别让香主见笑。”

    魏醉白哈哈一笑道:“在下戏谑之词,齐舵主不可认真。”

    齐腾辉道:“属下怎敢。”

    一个时辰后,无极帮在孝陵布设魏醉白均已了若指掌,回返居室后,无极帮主端坐无语,心中混乱如麻。

    他忧心的严晓星偕同雅苹已返湖滨别业,务必在严晓星到达总坛之前,抢先一步将藏图取在手中,眼前竟困守在明孝陵,深恐夜长梦多,一番图谋付之流水,再严晓星谓与陆道玄在徐州云龙山相见,顿增顾此失彼之感。

    魏醉白心中明白无极帮主心情,故作不知。

    突然无极帮主道:“贤弟你记忆中总坛尚有一名高手奉派留守在金陵,负责转讯……”

    魏醉白道:“谁?”

    无极帮主道:“萧婆婆!”

    魏醉白愕然诧道:“属下记忆中并无萧婆婆其人。”

    无极帮主诧道:“贤弟难道忘怀了柳无情么?”

    “柳无情!”魏醉白喃喃自语,思索有顷,点点头道:“帮主是说随行柳无情之萧婆婆么?”

    无极帮主道:“不错。”

    “帮主提她则甚?”

    无极帮主道:“老朽意欲与贤弟同往萧婆婆隐藏之处。”

    魏醉白道:“属下遵命。”

    无极帮主道:“贤弟请稍候,老朽须易容前往!”说着快步走向室外而去。

    片刻之后,无极帮主已易容成一面色黧黑,乌须老者,匆匆走入,道:“贤弟你我去吧,老朽料测白眉老怪等凶邪已至深夜,决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择偏僻幽径离开明孝陵进了金陵城,找着萧婆婆隐居之处,天色已是薄暮,只见一双汉子立在荒地上闲聊,目睹无极帮主与魏醉白走来,互示了一眼色,双双快步迎来,阻在门前。

    一人冷冷一笑道:“两位可是找人么?”

    无极帮主出示信符,沉声道:“老夫要与萧婆婆见面,速去通报。”

    魏醉白接道:“此乃帮主,你等还不与帮主见礼。”

    一双汉子面色大变,悚然躬身道:“属下参见帮主。”

    无极帮主沉声道:“免了,速向萧婆婆禀报。”

    两人闻言转身向门内奔去。

    无极帮主与魏醉白随着快步掠入,穿过一座小天井,便是一方广不过丈余厅堂,上首供奉福禄寿三星,中置一张方桌条凳,并四张大师椅,布设简陋。

    厅堂左侧房门紧闭,一双汉子敲击良久,竟无动静,不禁面面相觑。

    无极帮主走上前去一掌震开木门,迈入房中,只见萧婆婆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禁面色一变。

    魏醉白枪步上前,抓起萧婆婆右臂,察视脉象,道:“她并未死去。”

    无极帮主瞧出萧婆婆为人点了穴道,却又找不出解开穴道之法,鼻中冷哼一声道:“点穴手法显然是重伤贤弟那人同为一人。”转面目中怒光逼射向一双汉子喝道:“萧婆婆身罹暗算,你两人毫不知情么?”

    一双汉子面色惨白,左侧一人道:“清晨有一中年妇人手提一篮茉莉,篮中有本帮信符,称要见萧婆婆,属下因她为本帮中人,即未拦阻任她进入。”

    无极帮主沉声道:“之后咧?”

    那人惶恐答道:“片刻后那卖花妇离去,属下也曾入内,萧婆婆仍在濯衣,谓其系总坛信使,奉有密命而来,一无异状,饭后即入房不出,属下不疑有他,怎知受人暗算。”

    无极帮主大喝道:“两个无用蠢材,还不滚了出去。”

    一双汉子惶悚趋出。

    无极帮主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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