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烟云迷幻

    第三十五章 烟云迷幻 (第2/3页)

雷俊峰父子及白衣银神龙翱翔、东斗天君葛元良四人。

    他们四人经过不久,山道上又飞奔而来神鹰七式廖独,淮上隐叟祝秋帆、云中怪乞孔槐及罗刹谷主及其门下一行。

    罗刹谷主门下可瞧出许飞琼、萧文兰、雷翠瑛、杜翠云及陶小燕陶珊珊六女,美如天仙,艳光照人。

    降龙八掌雷玉鸣一行四人奔出灵岩寺山门前,忽闻一声苍老佛号:“阿弥陀佛。”随风传来。

    只见寺内走出一霜眉银须布衣老僧,双手合什打一问讯道:“诸位檀越游兴不浅,请至禅堂待茶。”

    雷玉鸣注视了此僧一眼,只觉此僧年迈龙钟,了无异处,微笑道:“请问大师可是灵岩寺住持么?”

    老僧合什答道:“不敢,小僧了安,十六年前随缘来到此未,忝为灵岩方丈。”

    雷玉鸣道:“我等作雁荡之游,欲尽兴而返当须时日,一行众多尚有女眷在内,不知宝刹可否方便打住数日?”

    了安答道:“敝寺屋宇甚多,只小僧五人,若不嫌待慢,打住十日半月何妨。”

    雷玉鸣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太打扰了些。”

    此刻,祝秋帆及罗刹谷主等人已赶到,了安大师肃容前导,领入一间宽敞清净禅堂落座。

    须臾走进一眉清目秀的小沙弥,了安大师吩咐小沙弥献上香茗,并命打扫五间空房准备嘉客起居。

    东斗天君葛元良取出一锭黄金,笑道:“此区区微数,聊作香火油资,祈望笑纳。”

    了安大师拒绝再三,只得勉强收了,寒暄片刻,告辞退出。

    神鹰七式廖独与白衣银神龙翱翔两人巡视庙内庙外,只觉灵岩寺内诸僧均是俗家僧人并无可疑之处,寺外亦平静如常,才返转寺中。

    寺内素席烹制得异常清香腴美可口,嫩笋、香茜、腐竹等物吃在嘴内别有一番滋味,尤其用山泉酿制的米酒,芳香碧绿,清冽爽口。

    第三日清晨,突有一村农模样老翁进入寺内,头戴竹笠,青衣布褂,裤管扎起,足登草鞋,找上知客僧言有人托书面交雷老英雄。

    知客僧领着老农前往面见乾坤八掌雷玉鸣。

    老农立时在怀中取出一封密缄递与雷玉鸣。

    雷玉鸣拆阅,略一过目即收置怀内,含笑道:“有劳远路而来,老朽等这本药草尚未到手,请暂候一两日如何?”

    老农似懂非懂浑噩一笑道:“小的遵命。”

    入晚,禅堂内又摆上三桌素席,群雄又尽兴而醉。

    三更时分——

    神鹰七式廖独由寺外返转,满头大汗,向雷玉鸣道:“雷兄,寥某只觉有点不对劲。”

    雷玉鸣诧道:“廖兄言中有物,请道其详。”

    廖独道:“廖某感觉体内真气不顺。”

    “真的么?”雷玉鸣目露骇然之色,道:“廖先生是否受了暗算,试回想一下遇上什么事物。”

    廖独满脸茫然之色,摇摇首苦笑道:“廖某迄无所觉,想它不出。”

    雷玉鸣突觉一丝飞麻由脚底升起不禁脸色一变,忙运真气封住穴道,怎料竟力不从心,幸亏那缕飞麻感觉升至腹腿之间,立时缓慢下来。

    廖独惊疑地望了雷玉鸣一眼,便向一旁椅上坐下,道:“雷兄是否两腿有麻木感觉?”

    雷玉鸣点点头,浮出一丝苦笑道:“如此看来,定是在食物中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蓦地——

    窗外忽送入阴森冷笑道:“雷玉鸣,你等虽是聪明盖世,也难料在食物内放了药物,从第一日起每种入口的茶水酒食俱经渗用,而且份量迭次增加,所以才在今日发作……”

    廖独厉声道:“尊驾是谁?”

    此刻一连五间的群雄诸女均已发作,不禁面色大变。

    窗外那人笑道:“廖老师稍安勿躁,更何须急着询问老朽来历,此药并非奇毒,而是海外一种稀有的树根浆汁,入口芳香惰甜,参在食物中更无法发觉,不过服用多量,即会真气不顺,血行滞阻,生出麻木感觉,麻势缓慢,若蔓延至胸口即回天乏术。”

    雷玉鸣道:“请问尊驾暗算我等目的。”

    “老朽并无他求,只求两幅骊龙谷藏珍图。”

    “尊驾错了!”雷玉鸣高声道:“雷某等并无藏珍图。”

    “老朽知道,你们在等人,如今人也等到了,两幅图就在此人身上。”

    “雷某始终不明白尊驾何指?”

    窗外传来哈哈大笑道:“图就在乔装改扮老农身上。”

    此际,那老农已在雷玉鸣的身旁,闻言目中突然神光大盛,立时判若两人,张嘴欲喝叱出口。

    雷玉鸣忙挥手示意禁止,冷笑道:“尊驾委实装龙像龙,装虎像虎,雷某已知尊驾是谁了。”

    窗外黯然须臾,又传来语声道,“老朽不信。”

    雷玉鸣沉声道:“尊驾就是了安大师!”

    窗外那人显然震住,半晌才阴恻恻发出一声冷笑道:“可惜雷老师发觉太迟了点!”

    “不迟。”雷玉鸣沉声道:“至少雷某最初就发现大师神态可疑,是以我等也有了准备,我等中也有数人未曾罹受尊驾之毒。”

    了安大师道:“雷老师,休想骗得了老朽,只要食物进口,没有不中毒的。”

    老农突高声道:“老夫滴水未曾入口,尊驾未必能称心如愿。”

    了安大师道:“阁下虽言之属实,却也救不了你同伴性命,三日后侵入心脾,即是老朽独制解药亦无法解救,老朽已放下屠刀,戒之在杀,是以良言相劝献出藏图,老朽取出藏图后立赐解药。”

    雷玉鸣哈哈大笑道:“尊驾慎思密虑,志在必得,却百密一疏……”

    窗外了安大师不待雷玉鸣说完,接道:“东岳泰山内外聚集天下武林群雄,如蝇附膻,种种迹象无非是故弄玄虚,淆惑视听,其实施展声东击西之策。”

    雷玉鸣洪声道:“大师说完了么?”

    “说完了。”

    “大师疏忽了一点,你也中了两种无形奇毒,信如大师所言,雷某等尚可作三日苟延,但大师只消一个对时。”

    窗外院中迎风屹立的了安大师闻言心中不信,忽感头目一阵晕眩,不禁大感凛骇,目中凶光暴射,厉声道:“老朽年迈,死不足惜,以老朽一人换取汝等多人性命,足以震荡天下武林,老朽虽功败垂成,亦可暝目自豪。”语毕欲待纵身掠去。

    蓦闻身后一声冷笑道:“你走不了。”

    金刃劈风声中,了安大师一条左臂齐肩削落堕地。

    奇怪断处竟不见一滴血液流出。

    人影连闪,了安大师眼前现出千手哪吒桓鸿君及凶僧快刀飞雨。

    显然了安大师昔年久走江湖,黑白两道知名人物无不熟知能详,目睹两人不禁脸色惨变。

    飞雨冷冷一笑道:“尊驾就是烧化成灰,贫僧也能辨出尊驾是天外三凶老大查道行。”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老朽久未施展恶毒手法,今日用来对付你查道行是头一遭。”

    查道行目露怨毒之色,厉声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桓鸿君双眉猛皱,冷笑道:“老朽与飞雨大师已改邪归正,这行血攻心之苦可使你一月之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查道行只觉万蛇钻心,额角沁出汗珠如黄豆般大,张口目瞪,不胜痛苦。

    桓鸿君疾一扬手,两粒丹药掷入查道行口内,顺喉咽下,冷笑道:“两粒丹药可解你身罹两种奇毒。”

    查道行此际已经受不住痛苦,身形踉跄,喉间声如羊嘶,面容扭曲,忽大叫道:“桓鸿君,想不到老朽竟栽在你的手中,你随老朽去云房中取解药。”

    千手哪吒桓鸿君微笑道:“有劳前导。”

    查道行步履踉跄领着桓鸿君走去。

    须臾,桓鸿君急急走向群雄房内,一一赐服解药,片刻后群雄麻木感觉立止,真气转畅。

    诸女均认不出桓鸿君是何许人物,更不知为何相助他们。

    只听桓鸿君道:“大功告成,我等拂晓时分起程赶往泰山。”

    窗外忽响起一苍老女声道:“杜姑娘,可容老身一见?”

    杜翠云听出那是清风庵主,忙道:“庵主么?请进。”

    人影一闪,房中步出清风庵主,合什行礼道:“老身有一不情之求,可否饶了查道行性命。”

    桓鸿君望了清风庵主一眼,道:“上苍有好生之德,老朽怎能心黑手辣,不过必须废了查遗行一身武功。”说着身形飞掠而出,不久挟来查道行交与清风庵主道:“庵主可以走了。”

    清风庵主目露愧容合什一礼,道:“谨从此别,今后江湖内永无查道行及清风庵主二人。”扶起查道行转身掠出,穿空而起,杳失于夜色苍茫中。

    飞雨掠身入房,一翘拇指道:“少侠委实睿智无匹。”

    萧文兰听出蹊跷,诧道:“什么少侠!”

    廖独哈哈大笑道:“萧姑娘,也就是你心上人严晓星。”

    “什么!”萧文兰眸露惊喜之色,道:“也是……”不禁望了诸女一眼。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查道行在此灵岩寺已潜伏多年,日夕侦查骊龙谷藏珍确处,但心劳力拙,无法侦出,清风庵主与他狼狈为奸,不过外人不知道他们两人内情罢了。”

    廖独诧道:“老弟何以知情?”

    桓鸿君道:“凡事均不出一个理字,天外三凶齐名宇内,而清风庵主与白眉老怪非但格格不入,而且互相敌视,此其异一也。

    天外三凶独缺查道行一人,清风庵主白眉叟竟不提查道行只字,而武林之内又不明查道行生死,可见查道行犹活在世间,天下武林莫不为骊龙谷藏珍所动,老辈人物纷纷露面江湖,查道行竟末现身,其异二也。

    是以在下认其大违常情,遂留意清风庵主举动,暗中遣人尾随清风庵主。”

    雷玉鸣诧道:“她老来成精,竟始终未有发觉么?”

    桓鸿君笑笑道:“在下所遣二人均是上上之选,一是乔五,另一名是八卦道人,以障眼法护身,清风庵主未能察觉,果然为在下探出清风庵主隐秘。”

    群雄诧讶不已。

    四鼓将残,天色未明,群雄计议已妥,离了雁荡兼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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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崂山海燕崖洞内,无极帮主伏建龙伤势虽日有进步,但缓慢得很,只觉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之感。

    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尤侗尤显三人轮替出洞探听武林情势,每次返山回报风云险恶异常。

    韩立杰将藏珍图交与伏建龙。

    伏建龙一心寄托在藏珍上,将图藏于石榻之下,盘算力挽败局劣势,日夕与韩立杰等人商议,但形势已成被困之局,只是群雄尚不知自己等人藏身海燕崖罢了。

    翌日——

    尤侗形色仓惶奔入洞府。

    伏建龙诧道:“尤兄,你为何如此?”

    尤侗道:“显然武林群雄已知我等逃踪,崂山内发现可疑人物,幸亏兄弟机警,不然难免引起拼搏。”

    伏建龙诧道:“二位及韩兄救出老朽时,是否有人知情?否则尤兄亦可鱼目混珠,诿称乃追觅老朽形踪而来,为何惊惶。”

    尤侗摇首叹息道:“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焉知我等三人救出伏兄时,难保不被人发现,不然他们为何奔上崂山披觅。”

    忽见一彪形大汉满身血污奔入洞府,道:“大事不妙,韩立杰及尤显二位老英雄遇上强敌现在激博,他们已呈败危之象。”

    尤侗脸色一变,问明拼搏之处飞掠而出。

    大汉忽面色惨变,张口喷出一股黑血,仰面倒地气绝而毙。

    伏建龙只觉天坍下来一般,不禁目中发黑,废然发出一声长叹。

    一顿饭光景过去。

    只见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尤侗尤显勿匆奔返,胸肩等处均为兵刃割破模样,神色疲惫。

    伏建龙道:“韩兄遇何强敌?”

    韩立杰黯然一笑道:“白眉老怪及随身八卫一干凶邪!”

    伏建龙目中神光一闪,道:“韩兄是如何与他们引起拼搏的?”

    韩立杰道:“白眉老怪阻住小弟尤老二两人,逼问我等为何在此崂山?小弟反唇相讥天下路天下人走,你来此搜觅无极帮主下落,难道韩某有什么不可。”

    “对。”伏建龙道:“这话有理,恐老怪无词答对。”

    韩立杰道:“老怪竟恼羞成怒,直指无极帮主逃出东岳系小弟相助,逼问小弟来踪去迹,话不投机,竟展开一场恶斗,与尤老二连伤三人,怎奈寡不敌众被困,后经尤老二之助,才得逃出重围向山下奔至。”

    “难道老怪等人未追踪么?”

    韩立杰冷笑道:“自然老怪等紧追不舍,乃施展金蝉脱壳之计得以逸出。”

    伏建龙不禁面现忧虑之色道:“伏某但能速愈,迁地为良,徐图东山再起之策。”

    韩立杰劝慰道:“伏兄吉人天相,自可转危为安,只要他们不找到海燕崖上一切均可无虑,伏兄伤势大有进展,如不出小弟所料,七日后必可全愈。”

    伏建龙太息一声道:“依伏某之见,贤弟大可不必离洞外出,避免形迹败露。”

    韩立杰摇首道:“如不知己知彼,何能立于不败,万一武林群雄发现我等藏身此洞,则无异瓮中捉鳖。”

    伏建龙黯然一笑,道,“那么必须小心就是。”

    自是以后,韩立杰每日三次只身出洞,回转时面色竟一次比一次阴沉。

    伏建龙只知韩立杰回报崂山武林人物日益增多,令人安慰的是他们互相敌视,看来崂山之内,一场武林血腥杀劫难免。

    眼下洞内除了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外,均是无极帮各地暗桩分舵知名人物,万不可现身,如今情势险恶,伏建龙只能寄望群雄无法找到藏身之处,其次在他们两败俱伤,但愿韩立杰之言是实,七日后伤势全愈,携图逃离徐图再起。

    第六日——

    阳光普照,碧空如洗,崂山峰峦叠翠,山花呈艳,嫣红姹紫,景物明媚。

    山道上突现出罗浮宫主宣青苹、魏醉白、柳无情、萧凤等一行廿余人。

    蓦地——

    只闻一声喝道:“站住!”

    草丛中忽升起一双黑衣蒙面老叟。

    宣青苹嫣然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两位,白眉老师现在何处?”

    蒙面老叟道:“就在不远,请问宫主,贵门叛徒下落已得么?”

    宣青苹道:“阁下明知故问,叛徒已逃出泰山。”

    那蒙面老叟道:“贵门叛徒能逃出东岳,定有人相助,但不知宫主已查明系何人所为?”

    宣青苹笑道:“奉告两位亦无妨,相助叛徒逃出之人乃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南天二矮尤侗尤显。”

    二蒙面老叟不禁相望了一眼。

    宣青苹道:“瞧两位目光,似已察觉叛徒行踪,不知可否见告?”

    那左侧蒙面老叟道:“不错,数天前老朽等与韩立杰及天南二矮不期而遇,展开一场恶斗,被他们逃往山外。”

    宣青苹微笑道:“韩立杰等不会又转回崂山?”

    那蒙面老叟道:“老朽等已料出韩立杰诡计,使我等认为他们已逃出山外,其实仍在此山中。”

    “一点不错!”宣青苹倏地面色一沉,立时罩上一层严霜,冷笑道:“我擒治叛徒,乃本门中事不容外人干预。”

    蒙面老叟哈哈大笑道:“贵门私事,老朽等岂能干预,无奈藏珍图现仍在贵门叛徒手中。”

    宣青苹冷冷一笑道:“看来,你等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叛徒手中之图即是为你等所取,横祸立至,头一个神木传人就放不过你等。”

    蒙面老叟自忖来此一行便是由神木尊人授意,是以有恃无恐,哈哈大笑道:“这倒未必。”

    宣青苹面色一沉,目泛怒光道:“既然如此,我索性指点一条明路,叛徒就藏身在海燕崖上。”

    一双蒙面老叟闻言不禁相顾愕然,只觉宣青苹如此爽朗干脆,反而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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