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往情深 两相牵挂

    第十一章 一往情深 两相牵挂 (第2/3页)

同病相怜。”一时之间,无法启齿,亦无言相慰。

    蓦地山谷中响起一声长啸,啸声愤激,谷鸣回应,久久不绝。

    陆曼玲心中一惊道:“这是老化子遇上了强敌,二位请回,待我赶去。”

    声犹未落,只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奔来,须臾奔近,现出长孙琰满身血污。

    陆曼玲惊道:“伯父相遇何人?”

    长孙琰道:“老化子相遇龚焕翔及贺姓老鬼率众搜觅你我下落,一时不慎为他们发现老化子行迹,引起一场生死拚搏,老化子招施大力手法连毙七人,但因众寡悬殊……”

    说着面色倏地一变,与三女疾速隐去。

    星光闪烁下,七条条黑影纷纷飞落在石桥上,贺姓老者目光如电四外扫视一瞥,冷笑道:“我就不信老乞鬼飞上了天去,必藏在民家内……”突然咧嘴惨叫出声,面色惨变,身形向前栽下。

    龚焕翔大惊失色,忙伸手抄住,赫然只见贺姓老者背上嵌着一支铁翅蝙蝠,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突然感到“命门”穴上一麻,跟着一阵痛彻心脾,惨叫方出口中,喷出了一股泉涌鲜血。

    弹指之间,随来盗党纷纷闷哼倒地。

    石桥上横尸八具,血腥刺鼻,死状狰狞,星光映射下,令人不寒而栗。

    陆曼玲四人掠落桥上,目睹此景,不禁骇然道:“此是何人暗助?”

    长孙琰眼力锐利,发现龚焕翔背上铁翅蝙蝠,心神大震,叫道:“三位姑娘,瞧这是什么?”

    翻开贺姓老者的尸体,亦为铁翅蝙蝠致命。

    两支铁翅蝙蝠俱深嵌在“命门”穴上,部位奇准,不爽分毫,手法甚准,显然打出铁翅蝙蝠之人距离甚近。

    由此忖出此人尚隐在近处窥伺,不禁同时心神大凛,四人忙运功护体,目光巡视四外。

    忽闻十丈开外一丛翠竹旁“刷啦”一声微响,随着腾起一声阴沉的冷笑。

    长孙琰一声大喝出口:“朋友,何不现身相见?”两臂一抖,身如离弦之弩扑去,双掌推出一股潜猛的劲力,排空怒啸,威势骇人。

    三女防老化子遭受不测,如影随形纷纷疾射扑去。

    只听一声“哗啦”巨响,十余株碗粗径巨竹为老化子劈空掌力摧折,竹叶溅飞如雨,漫空雾障。

    老化子身形疾落,那有半个人影,不由愣住。

    三女随之沾地,亦不禁面面相觑,此人身法之快,诚然不可思议,委实令人难信。

    陆曼玲心细如发,暗道:“莫非此人施展调虎离山之计?定是贺姓老鬼身内藏有什么重要物件!”

    心念乍起,回面一望,果然有一条迅疾人影腾空拔起,不禁娇叱道:“还不与我留下!你走得了么?”

    反身疾腾扑去,纤手虚空一扬。

    欧阳二女与老化子长孙琰亦巳发觉,纵身扑去。

    只见那条人影凌空晃了一晃,斜飞落下,沾足屋面,又穿空而起。

    欧阳翠华瞧得此人身形甚熟,不禁出声娇呼道:“奚少侠!”

    那人影去势如电,瞬眼杳失夜色沉沉

    陆曼玲闻声一呆,飘身落地,诧道:“真是他么?”

    欧阳翠英道:“妹妹,不要认错人了。”

    “决错不了。”欧阳翠华正色道:“除了他,并无第二人。”

    长孙琰喟然叹息道:“显然他并未忘情于三位姑娘。”

    三女粉面暗中一热,陆曼玲凝目望去,突发现二尸上铁翅蝙蝠已失,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为取回铁翅蝙蝠施展调虎离山之计。”

    长孙琰慨叹道:“奚少侠行事真个谨慎,为防铁翅蝙蝠沦为妖人邪恶之手,使线索混淆,更不易找出真主。”

    陆曼玲怒道:“我等亦是凶邪么?”长孙琰忙摇手笑道:“别误会老化子话意,他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为防我等不敌重力魔掌,故情急施展铁翅蝙蝠,拳拳之谊,令人心感。”

    陆曼玲道:“他既念故人之情,为何不愿与我等相见。”语气似是不忿。

    这话使老化子甚难答复,踌躇须臾,佯咳了声道:“大概他有难言的苦衷。”

    陆曼玲冷笑道:“伯父几时又为他说话了。”

    长孙琰不禁僵住,泛出尴尬的笑容,暗道:“这位侄女真难侍候,喜怒无常,意向难测。”

    只听陆曼玲喃喃自语道:“他今日不愿与我等相见,日后他也别想见我。”

    欧阳二女装作未听见,姗姗向客店走去,只觉陆曼玲性情刚烈,非女人所应有,亦非其福。

    殊不知陆曼玲纱巾蒙面,两颗晶莹泪珠夺目而出,自负绝世容颜,竟遭冷落,心情哀怨,可想而知。

    口口    口口    口口

    燕京,刚过了端午,就进入初夏了。

    这日,天气依然凉爽,阳光照在身上有着暖和地感觉,不带半丝炙热,是燕京的好天气。

    居民永远是不慌不忙,悠闲来往,架鸟龙、搓铁弹,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逛街玩票。

    彰仪门,牛街口上熙攘行人中,有一身着团花夹衫,领口敞开的三旬左有的少年混混,右手架着一支鸟笼,一摇三晃向北口路南大森茶叶铺走去。

    大森茶叶铺在燕京极具盛名,买卖兴旺,故开茶叶铺准赚不赔。

    茶的好处,不待赘言,尤其酒后睡醒,远路歇足,好好地泡上一壶茶,真是沙口解渴,醒酒提神,一时愁解,两掖生风。

    这少年混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森茶铺后面的一间茶座,往—付空座坐下,将鸟笼往桌上一拦,向四座打了一个哈哈道:“各位早!”

    泡茶的伙计赶紧上来泡上一壶香片,道:“卜大爷!这两天怎么没看到您光临小店?”

    少年混混立时拉长孔,道:“这两天大爷帮中事忙,没空!”

    有—熟客笑道:“卜大爷,你在玉虎帮定是位居枢要,在下意欲求大爷帮忙一件事。”

    少年混混一拍胸,面现得意之色,道:“兄台但说无妨,我卜虎只要力之所及,无不如命。”

    那人道:“在下要见贵帮主,有好心奉献。”

    卜虎闻言神色一变,道:“目前事有碍难,过两天再说吧!”

    那人故作诧容道:“卜大爷不是说在展帮主面前,言无不听,计无不从,怎么这点小事,竟会令在下失望?”

    卜虎一张脸涨得通红,道:“兄台究竟有什么好心奉献?非要面见帮主不可。”

    那人大笑道:“此虽小事,但在贵帮堪称惊天动地,卜大爷如此穷根究底,恐展帮主甚难情愿,算了吧!你卜大爷在玉虎帮中也不是什么叫得响的人物,狐假虎威,充的什么字号?”

    这出言讥刺之人,是一四旬开外,身穿绸布短装的胖子,笑口常开,在彰仪门地头是吃喝玩乐的朋友,认识他的人管他叫汪胖子。

    卜虎恍然悟出汪胖子有意取笑,不禁面色铁青,凶睛一瞪,伸掌一拍木桌,霍地起立,大喝道:“兄台可是有意找碴?咱们出去交待一个清楚。”弦外之音,是想打一场架,争一个面子。

    忽闻座客中忽响起一声阴侧侧的冷笑。

    卜虎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神色阴冷沉重,面如珠砂老者缓缓立起,由不住面色死灰,战栗张口,宛如雨中寒鸡。

    面如珠砂老者跨出座中,目中两道如刃冷电注视在汪胖子脸上。

    汪胖子神色一变,掉首往店后奔去。

    老者大喝道:“那里走!”右掌一伸运劲欲待拍出。

    忽闻一声咳音,咳声强劲,送入面如珠砂老者耳中,如闻霹雳,震耳欲聋,不禁面色一变,目光落去,只觉心神在凛。

    原来壁角阴暗处坐着神情悠闲,捋须含笑的太极双环刘文杰。

    面如珠砂老者眼珠一转,右臂疾如电光石火一探,一把抓住卜虎,如矢离弦望店外掠去。

    老者一跨出店门,立即拔上屋面,迅速朝城厢奔去,片刻时分落在城坦上,一隐不见。

    转瞬,一条人影从空飞落,现出太极双环刘文杰,目中威菱四射,不见面如珠砂老者,心中异常惊疑,暗道:“此人居然能逃出老夫掌中,也算是难得了。”但不无怏怏之感,目光四外一瞥,纵身掠入僻巷中。

    距此七八里城厢上突冒起面如珠砂老者,手抓着卜虎翻出城外。

    老者将身落在城沿,放下卜虎,伸掌拍开穴道。

    卜虎睁目醒来,只见老者满脸杀机,不禁吓得面无人色。

    老者寒声如冰,喝道:“卜虎,你知罪么?”

    卜虎连连叩首道:“小的知罪,小的该死,彭堂主请念小的尚有老母在堂……”

    “住口!”老者喝道:“你平日在彰仪门无恶不作,老夫已有耳闻,数日前帮主严命帮中一律人物均不得露面,违者处死,你居然忤令不遵,可见你胆大妄为之极,如宽贷免死,老夫则何以服众。”说时一掌向卜虎面门。

    只见卜虎气息室逆,眼耳口鼻内缓缓溢出一线黑血毙命。

    老者迅疾在怀中取出一支小瓶,倾出少许药末,洒入卜虎口中,伸臂抓起,丢入洼中。

    蓦地——

    耳边突响起阴森低笑道:“天子脚下,竟敢做出毁尸灭迹恶行,目无法纪,还不束手认罪?”

    话才入耳,老者不禁心神大凛,迅即运功护体,旋身出掌,猛感一缕指风如剑,点中“期门”穴上,立时周天气凝,眼前一黑,仰面倒下。

    一个蒙面人疾将老者挟在胁下穿掠去,去势如电,瞬即无踪。

    口口    口口    口口

    前门外南下尘陶然亭,远无望去,林木阴翳,池水清碧,春秋佳日,都下士人,皆聚会于此,地极幽雅恬丽。

    亭本康熙时尚书江藻所建,是以又名江亭,江藻自题亭联:

    “愧吾不是丹青手

    写出秋声夜听图”

    因亭西有流泉,其声铮琮,秋夜听之,令人神往。其地临临野,层轩垒榭,水绿飘红,乔树依稀,平湖在望。

    去亭数百武,垂柳掩拂中,隐隐可见一幢宅第,由宅门漆色斑剥蚀脱,可知家道衰微没落了。

    临野寂杳,一个蒙面人挟着一具身形飞掠在宅前,竟不推门而进,身形疾腾翻墙入去。

    这蒙面人入得一间暗室,“刷啦!”一声,擦亮了火摺,燃点桌上残烛,将老者放在榻上。室中仅一榻一案,两张木凳,陈设简陋,四壁徒然,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气氛异常凄凉。

    蒙面人木立榻前目注老者学沉思良久,似踌躇未决,半晌,出声长叹道:“彭天麟,生死两途,唯有你自己取舍了。”伸掌拍下。

    面如珠砂老者得睁日醒转,发觉情景有异,不由骇然变色一跃而起,右掌横胸,大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将老朽擒来此地!”

    蒙面人微笑道:“彭兄,稍安勿躁,你还记得小弟么?”说着已揭下蒙面乌巾。

    “恕老朽眼拙……”彭天麟愕然凝目注视,猛然忆起一人,惊诧道:“你可是崔星五贤弟?”

    “正是!”崔星五目中精光闪闪道:“难得彭兄尚记得小弟。”

    彭天麟道:“贤弟之恩,没齿难忘,自从别后,地北天南,彭某时刻在念,唉!岁月变迁,人事全非,我你已至暮老之境,若非彭某熟记贤弟语音,彭某还不敢冒叫出口。”崔星五大笑道:“彭兄太言重了。”倏又正色接道:“彭兄视小弟与展天行两人,情谊孰重孰轻。”

    彭天麟闻言愣得一愣,道:“一个恩深如海,一个义重如山,叫彭某如何答复。”忽地诧然道:“贤弟是否与展天行有仇,怕我从中作梗,如所料不差,彭某立即远行他乡,置身事外。”

    崔星五朗声大笑道:“小弟一向行事果断,从不因循自误,几曾怕人从中作梗过?”

    彭天麟疑云满腹,道:“贤弟究竟为了何事?”

    崔星五笑道:“别忙,小弟要请问彭兄,当今武林中彭兄最敬佩的是何人?”

    彭天麟茫然不解崔星五此时此地问话真正用意,略一沉吟,答道:“彭某最钦服赤手屠龙何昆仑大侠,肝胆昭日月,神威扬九州,可惜江湖传言何大侠离奇失踪或谓仙去……”

    崔星五截住彭天麟话尾,道:“小弟追随何大侠多年,何大侠离奇失踪与贵帮中神秘人物有极大的关连,所以小弟想借重彭兄。”

    彭天麟不禁骇然莫名,诧道:“神秘人物!”

    “正是!”崔星五正色道:“贵帮迁移总坛,严令门下敛迹,亦是为了此人。”

    “原来贤弟亦知敝帮隐情,这个彭某愿竭力殚智查出此人。”彭天麟叹息道:“恐怕甚难报命。”

    崔星五微笑道:“不是小弟小看彭兄,此人暗中图谋贵帮,祸害武林,无论是武功、心机,那一方面都强出彭兄太多,彭兄恐不能当此大任。”

    彭天麟佯怒道:“贤弟说话颠倒,是否神志有点不清。”

    崔星五大笑道:“小弟神智清醒异常,彭兄愿否相助端在一言,如蒙应允,当听令于小弟。”

    彭天麟实在不明白崔星五用意,长叹一声道:“彭某昔日诺言犹在,贤弟如有所命,纵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烛熠摇晃,香风扑鼻,一个面蒙白纱少女翩然若惊鸿般掠入,向彭天麟盈盈一福。

    彭天麟惊愕不胜,问崔星五道:“这位姑娘何人?”

    崔星五答道:“何昆仑大侠独生掌珠,特来拜谢彭兄相助之情。”

    鼓天麟不禁“啊!”了一声,忙抱拳一揖道:“彭某失敬,请姑娘恕罪。”

    何湘君道;“两位请坐,故友重逢,其快如何,我还有事不奉陪彭老英雄,已备酒菜,片刻送上,恕我失陪了。”说罢盈盈一福,转身走出,向后院行去。

    只听何湘君唤道:“春梅!”

    一间小楼内春梅疾射而出,道:“小姐,呼唤婢子何事?”

    何湘君道:“你持我信物去请奚少侠来,必须慎秘行踪,依计行事。”

    春梅道:“婢子知道。”反身飞燕投林,身法美妙,已穿入小楼。

    口口    口口    口口

    彰仪门大街小巷,行人肩摩踵接,车水马龙,人群中突现出太极双环刘文杰,行云流水向大森茶叶铺走去。

    他身法虽比常人快捷,但不惊世骇俗,更不易察觉丝毫有异,这份火候,非武林等闲人物可以企及。

    大森茶叶铺外行围聚如堵,彼此谈论方才卜虎之事,刘文杰无心听此,迳向邻庆远堂药店进入。

    庆远堂是一规模甚小的药店,柜台内一个老叟见到刘文杰走入,忙堆上一脸笑容问道:“您老是……”

    刘文杰道:“我来探访一位小友,名叫奚凤啸,不知是否住在宝号?”

    “他么?”老叟露出歉然笑容道:“已去关外洽买一批药材,半月之后定可返回。”

    刘文杰面露失望之色,微笑抱拳道:“如此老朽到时来访。”转身走出,觉挨身擦入一个老妪,掏出一张药方配药。

    他鼻内闻入一缕淡淡幽香,暗道:“老妪那有此少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