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宝移墨珠

    第十七章 奇宝移墨珠 (第2/3页)

扣劲装带刀彪形大汉护着门首,炯炯神光扫视来往行人,目睹卢迪与奚凤啸疾行而来,面色顿现紧张,右手紧按刀把。

    一个劲装大汉迎着两人跨前一步,还未出言,卢迪已自抢着说道:“速去通禀,就说准南卢迪有急事求见。”

    这大汉面色一惊,躬身答道:“原来是卢大侠,不消通禀,在下带路。”说着右手一引,转身进入宅内,卢、奚两人紧随而入。

    大厅内突传出宏亮的大笑,道:“故友情深,闻得小弟危难在身,卢兄不辞跋涉赶来相助,令小弟铭心刻骨,没齿难忘。”

    话声中急趋出一个方面大耳,花白长须,双目神光炯炯的老叟。

    卢迪诧道:“贤弟为何预知你有危难。”

    裴泽目光移往奚凤啸身上,道:“这位朋友,烦卢兄详为介绍来历,免裴某慢客不敬。”

    卢迪道:“是老偷儿忘年至友彭箫。”

    裴泽神色诚敬,朝奚凤啸长施一揖,道:“请至大厅一叙。”

    三位分宾主落座后,裴泽即道:“白阳图解一事,已传遍大江南北,尤其双仙之女陆曼玲一幅藏迹巨画……”

    卢迪道:“此事老偷儿业已风闻,如今长话短说,贤弟知否犬牙洞位于何处?”

    裴泽黯然长叹一声道:“小弟亦是不知,但江湖凶邪岂能置信,眼看一场无妄之灾已迫在眉睫,那得不心忧忡仲,群雄到来如何回答。”

    卢迪冷笑道:“恐怕贤弟性命难保。”

    裴泽面色一变道:“这话何说!”

    卢迪目光一望厅外,道:“此处说话不便,有无密室供我三人商谈。”

    裴泽见卢迪说得郑重,知老偷儿绝非信口开河,忙领着二人去后园一间水榭。

    这座水榭筑在环周亩许水塘中心,凭栏四望,澄波潋滟,绿盖红衾,清风自来,扑鼻荷香。

    裴泽命人摆下一席酒筵接风,卢迪鲸饮了一口酒后,双目凝望着奚凤啸道:“老弟,请论太极双环刘文杰为人如何?”

    奚凤啸料不到有此一问,不禁呆得一呆,忖思须臾,答道:“刘文杰誉重武林,当代名宿,不过古往今来,武林中能克享令名者尚不多见,盖棺论定,在下不敢妄评。”

    卢迪颔首笑道:“老弟见解不差。”说着取出纸卷,向裴泽道:“这纸卷是老偷儿在天堂一鸟身上摸得来的,系刘文杰密函,我老偷儿做梦也未曾料到刘文杰竟是一个伪貌善良,心机毒辣的人物……”

    裴泽与奚凤啸闻言不禁大感惊愕。

    只听卢迪说下去道:“刘文杰命天堂一鸟拜府晋见贤弟,如果贤弟答称中犬牙洞确址,一经问出立即施展毒手免使其他武林高手获悉,倘贤弟推称不知,亦当场格杀,对外宣称贤弟被陆曼玲所网罗,故老偷儿立即赶来,天堂二鸟不久即至。”

    裴泽接过纸卷一阅,不由冷笑道:“卢兄,你太小看小弟,神刀快手也不是无名之辈,谅天堂二鸟难制小弟死命。”

    卢迪笑道:“贤弟岂不知天堂二鸟之后尚有刘文杰么?”

    裴泽黯然无语,满面怒容,胸头只感热血潮湃,压抑不住。

    奚凤啸道:“裴老人自气怒无济于事,目前须从长计议,依在下之见,趁着天堂二鸟尚未发觉密函失窃之前,仿制一函由卢老英雄放回卜鹄怀内,原函待有利时机当众揭发刘文杰好谋,这面裴老英雄还是一如往昔,款待群雄,在下虽武功微末,但保老英雄有惊无险就是。”

    裴泽虽觉奚凤啸之言似嫌自负过甚,但一想到卢迪平生眼高于顶,不轻许人,奚凤啸是他忘年之交,武功绝非庸手,同现愉快笑容道:“有彭老师相助,裴某就放心无忧了。”

    卢迪道:“老弟想法虽好,但仿造刘文杰手笔之人何处可觅。”

    奚凤啸道:“远在天边,这在眼前。”空然鼻中冷哼一声,抓起桌上酒杯疾如流星向外打去。

    只见团团荷叶中冒出一条黑影,腾身之际发出一声惨叫,洒下雨点般鲜血,曳空电射遁去。

    裴泽见有江湖人物潜入府内窥听,不禁大怒,霍地立起,即欲追出。

    奚凤啸忙道:“老英雄无须追赶,此人逃不出三里之遥,在下巳击中此人的哑残二穴。”

    裴泽心神不由大震,道:“彭老师武学卓绝无伦,不胜钦佩心感,但裴某有一事不明,人身哑残二穴部位不同,无异南辕北辙,一支酒杯何以伤及不同部位。”

    奚凤啸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抓起卢迪前面酒杯道:“献丑!”

    反腕一扬,向一盆茉莉花打去。

    水榭内置有甚多盆景,繁蕊绽放,沁人肺腑,奚凤啸所择茉莉分景,花蕾最繁。

    只见酒杯疾如奔弩飞去,相距盆景约尺许左右,酒杯突然裂成无数碎片,骤雨般打下。

    卢迪不禁惊噫出声,原来枝上花蕾已荡然无存,悉数散坠在地。

    这—手把卢迪及裴泽惊得呆了,卢、裴二人均是武林高手,都有瞧不出之理,看来平易无奇,其实最难,难在酒杯出手完整无缺,至近目的物处以暗劲震碎,而且能随心所欲,如非武功已臻化境,曷克臻此。

    裴泽惊服得五体投地,半晌无语。

    卢迪叹息一声道:“老弟,你我是一见如故,正如老弟所说人贵知心,但迄今犹未知老弟真正来历,诚属憾事。”

    奚凤啸道:“在下实有难言之隐,日后就知。”

    蓦地——

    随风传来一声尖锐划空啸音,裴泽神色一惊,倏地立起,道:“武林朋友驾到,此事委实使裴某难以应付。”

    奚凤啸忙低声说了几句。

    裴泽不禁面现笑容道:“此一缓兵之计,不妨一试。”说着急急走出,跃入一艘小舟,抡桨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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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武林群雄到得不少,裴泽特辟各幢楼阁供作迎宾之用。

    黄昏日落,裴宅大厅内灯火如昼,巳摆下十二席盛宴,一眼望去,只见黑压压地一片,喧哗如潮。

    倏地,大厅内忽鸦雀无声,但见主人裴泽立起抱拳环扫一揖,满面春风先对群雄恭维了一阵,继之话入主题:“各位枉驾,无非询问裴某知否犬牙洞确址何处,裴某虽久居金陵,就记忆所及,并非犬牙洞其地,抑或裴某未能知之,为此衷心歉疚……”

    突有人冷笑道:“裴老师既不知其处,为何见面时不说,分明心怀鬼胎,可见江湖传言不假。”

    裴泽望也不望那人一眼,微笑道:“江湖传闻说裴某巳为陆曼玲所网罗,裴某不愿力辩其非,但各位试想裴某既然为陆曼玲效力,为何还要讳言犬牙洞,但裴某料测.陆曼玲必有党羽在各位身旁。”

    武林群雄不禁大震,只见一人缓缓立起,阴侧侧发出一声悸人心魄的冷笑。

    裴泽凝眼望去,见是混元鹰爪唐突纶,微笑道:“唐老师有何见教?”

    裴泽冷冷一笑道:“请问陆曼玲欲求何物?”

    “移墨珠!”

    “那么移墨珠在何人身上?”

    唐奕纶不由愣住,转首冷笑道:“这个唐某急欲知道。”

    裴泽目中神光电转,哈哈大笑道:“陆曼玲所要的是移墨珠,只要探出移墨珠在何人身上,她自会设法引人前往总坛,犬牙洞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

    话声方落,唐奕纶厉声道:“裴老师之言虽有理,但误会我等来意了,我等须知犬牙洞在何处,劫夺那幅白阳图解藏迹图。”

    裴泽道:“这个裴某不知,无法奉告。不是裴某危言恐吓,陆曼玲之意尚不仅在移墨珠而已,唐老师自应腹内有数。”

    此刻,厅外忽如鬼魅飘进一双人影,正是天堂二鸟卜鸿、卜鹄,四道慑人精芒泛在裴泽身上,卜鸿道:“身为主人,目睹我兄弟之来,怎不趋前迎接,裴泽,你这是待客之道么?”

    裴泽冷笑道:“两位不待通禀,潜入宅中,目中无人,狂妄巳极,责人不如责己。”

    卜鸿立时容颜一霁,哈哈大笑道:“兄弟知错,乞裴老师原谅。”抢步趋前一揖。

    弯身之际,倏地身形暴伸,五指倏如电光石火攫出。

    裴泽虽留神戒备,却不料卜鸿身手如此诡疾,待警觉不妙时,已是不及,只觉腕脉如中钢钩,一阵酥麻袭体,行血逆攻内腑。

    卜鸿一把扣住裴泽后,迫不及待挟着裴泽穿空射出厅外而去,卜鹄双掌一挥,狂飚顿生,灯火俱熄。

    暗中群雄纷纷大喝追出,首先两人正是卢迪、奚凤啸。

    他俩早知天堂二鸟来意不善,却不料二鸟竟敢在大厅广众之前施出卑劣手段,心头怒火狂炽着,疾展上乘轻功追出。

    天堂二鸟挟着裴泽左闪右挪,身形倏沉倏现,翻出城垣,奔往郊外。

    卢、奚二人由于天堂二鸟身形滑溜,宛若捉迷藏般,扑捉不易,难于认准方向,身形为之延缓。

    但天堂二鸟始终逃不出两人的追踪之下,只见二鸟逃向栖霞北岭一片干坦的山谷。

    一幢矮屋筑在谷中,一点灯火隐约闪烁,云遮月隐,显得异常阴森。

    奚凤啸心中一动,低声示意卢迪刹住身形。

    卢迪惊诧道:“老弟是瞧出有什么蹊跷么?”

    奚凤啸点点头道:“二鸟必是奉命而为,事实上裴泽定知犬牙洞,一则须逼匝裴泽吐露,再则也是有意诱使群雄赶来此谷。”

    卢迪半信半疑,道:“难道刘文杰心存毒念,将武林群雄一网打尽。”

    卢迪不禁恍然大悟,两人隐在长草暗处,身侧如风疾掠而过十数条人影扑向那幢矮屋而去。

    突然,那一点灯火全熄,谷中顿为一片阴暗所笼罩。

    奚凤啸低声道:“你我缓缓蹑至近前,无论如何莫让他们发现形迹。”身形一动,鹤行鹭伏,悄无声息,远在十数丈便稳住不动。

    卢迪发觉江湖群豪亦潜伏在屋外,似不敢造次扑入。

    半晌,屋中发出一声冷笑,一条魅样人影轻烟般闪了出来。

    此人面目瞧不清楚,似为纱巾蒙面,目中两道神光如电,森厉悸人,只见他四外瞥了一眼,冷冷道:“诸位朋友既然来此,怎不现身出见。”

    语声随风四散,尖锐刺耳。

    但久久不见—人现身回答。

    此人冷笑一声道:“可怨不得老朽手辣心辣了。”呼地一掌劈出。

    一股潮涌暗劲击向草中,掌力堪堪击实时,忽冒起一条身影,旋身飘落三丈开外,道:“天堂二鸟呢?”正是那混元鹰爪唐奕纶。

    “原来是唐老师。”

    唐奕纷不禁—怔,道:“你是何人?”

    “老朽无名居士,唐老师远来不易,请至舍下一叙,老朽有事请教。”

    唐奕纶饶他身为黑道高手,此刻视矮屋如同鬼门关,易入难出,冷冷答道:“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多此一举。”

    无名居士道:“唐老师真是快人快语,请问老龙神将纯阳子与伍梦龙囚在何处。”

    唐奕纶冷笑道:“在下不知。”

    无名居士喝道:“你真的不知么?”一掌劈向唐奕纶,势若闪电奔雷,呼啸破空。

    唐奕纶只觉来掌才及半途,劲力如山逼人,不敢硬接,全身一仰,侧腰一个旋转,虚空转出五尺,猛地长身,十指箕张,迅疾无比攻出七招。

    扫式歹毒无比,攻向部位全是人身要害重穴,而且混元鹰爪功力已蓄足十成,划空带起一片急厉啸声。

    无名居士赞道:“好奇的身法。”双掌虚拍而出,迅快如风,掌影飘飘迎出,招式奇奥绝伦。

    唐奕纶攻出三四十招,招招辛辣,都无法逼开无名居士寸步,不禁大骇。

    这时,忽有三条人影疾扑向矮屋而去,这三人算准无名居士无法兼顾,岂料无名居士生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左掌趁势反甩了出去,依然闪电般又攻向唐奕纶。

    三条人影如受重击,纷纷发出惨叫,身形被暗劲撞飞半空坠下,重伤不起。

    唐奕纶见状更是一惊,鹰爪手法不得缓了一缓,无名居士身子诡疾一转,右手疾翻,一把扣住了唐奕纶右臂“曲池”穴,登时臂酸痛欲裂,半身发麻,不禁闷哼一声,无力抗拒。

    无名居士道:“唐老师,还有几位朋友,一并请现身出来,免遭不测。”

    唐奕纶道:“桥归桥,路归路,他们均是裴府宾客,与唐某陌不相识,何能强人所难。”

    无名居士登时哈哈大笑道:“唐老师倒也硬朗得紧!”说着右手一拧,向矮屋内一送。

    奚凤啸远远窥见,心头不胜骇然,低声道:“此人就是刘文杰么?”

    卢迪答道:“看来不似,刘文杰为保令誉,绝不致于露面,此人神似……”

    只听无名居士怪笑道:“诸位已在老朽天罗地网之下,山谷四周均有伏桩,插翅也难飞,现身露面老朽当以宾礼相待。”

    潜伏群豪目睹唐奕纶被擒,知力所不敌,为势所迫,纷纷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无名居士微微一笑,颔首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辛苦远来不易,老朽屋内巳备有酒宴.稍时与诸位接风。”忽地双掌一击。

    只见矮屋顶上掠下一个黑衣长衫人,无名居士道:“都在此么?”

    黑衣长衫人引了群雄一眼,答道:“尚有四人未露面现身。”

    无名居士阴阴一笑,回面向群雄道:“诸位请进,以免误伤,老朽并非凶引,稍时自然明白。”

    群雄互望了—眼,不得已昂首迈入那幢矮屋而去。

    奚凤啸忙道:“老英雄速退,由在下一人应付,免在下无法兼顾。”

    卢迪目睹奚凤啸武功旷绝神化,足可应付,答道:“老弟小心。”回身疾窜了出去。

    无名居士阴恻恻一笑道:“四位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着望了身旁黑衣长衫人一眼。

    黑衣长衫人立即右手朝空一扬,只见空中突爆射一蓬红焰,宛如璎珞四垂,炫耀夜空。

    奚凤啸隐身开动,知无名居士此举必然辣毒已极,突见山谷四周疾射出无数火珠,似为连弩发射,宛如漫空流星,飞坠落地。

    一球坠地,均冒出丈许高火焰,转眼之间,谷中千万火焰冒起,顿成一片火海,焚烧如烤,谷中兔狐纷纷逃窜乱奔,惨叫不绝。

    令人惊异的是,火势竟不附草蔓延燃烧起来,只是酷焚逼人,令人藏身不住。

    无名居士及黑衣长衫人仍距屋外七丈远处屹立如山,四道炯炯回顾扫视。

    奚凤啸仗着三元神功护体,逼使焚热距身尺外,仍稳住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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