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雁北旋 悲睹故剑

    第八章 南雁北旋 悲睹故剑 (第2/3页)

叫化鸡,黄泥龟裂尚未褪剥,但香味四溢,另一手提着一只铜壶。

    只见汉子将木盘置于桌上,又给两人斟满了一碗酒,含笑退下。

    秦红低声道:“酒暂时不要饮用,鸡则但吃无妨。”

    岳洋不禁一怔,细心察视那碗中酒色,这酒碧绿清冽,芳香扑鼻,无半点浑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内纳罕。

    秦红轻笑一声,提起鸡腿,一拍一抖,鸡身附着裂泥块纷纷脱落,现出皮肤松黄之鸡身。

    只见秦红两手捧着鸡身,张嘴咬下一块,大嘴笑道:

    “果然味美,与众不同,贤侄你也请用。”

    岳洋照样施为,抖落上块,只觉鲜腴不腻,入口自化,齿颊留芳,不由赞了一声道:“好!”

    遥立一旁的壮汉发现两人酒不沾唇,目中现出焦急之色。

    秦红虽是一副饥不择食馋相,捧着鸡啃,却以目光偷视那壮汉表情,心中已料到了七分,低声道:“贤侄所料不差,此人是罗泰同党人物,我等正是他们急欲追捕之人。

    我们不如他所愿。”手中鸡已剩下一副骨架,忽抬头招来壮汉,大笑道:“滋味委实不差,我意犹未足,请再送上两只。”怀中取出一锭足重五两白银;递与壮汉子中。

    壮汉飞快掠了两人碗中一滴未饮的竹叶青酒一眼,口中赶忙逊笑道:“哪用得着这么多银子,小的就去拿来!”

    秦红道:“我吃得痛快,美味佳着,值得尽兴大啖,多下来的就赏给你吧!”

    壮汉连声称谢,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之际,秦红以飞快绝伦的手法,将两碗酒倾于桌底后再置于桌上,一边又高声道:“来,我敬你一碗酒。”

    岳洋见秦红倾酒动作之快,疾逾闪电,不禁暗暗钦佩,闻言忙作仰饮之状。

    壮汉不由回头偷看,眼中闪出一丝喜容,掉首快步趋向户内。

    秦红低声道:“快走!”

    两人立时拔起两丈高下,穿空斜飞而出,迅疾如电掠向江岸水竹云林中。

    他们一落在林中,秦红即道;“我即奔关外寻找令师的下落,贤侄可留此戏弄他们一番,你我一别,相见有期,贤任珍重。”说完,身形一遁而沓。

    岳洋只摒息凝视林外动静。

    且说那壮汉子双手托着两只叫化鸡,一步尚未跨出茅舍,发觉两人已沓,面色大变,掷落两鸡,疾追而出,目光正扫四外。

    蓦然,远外现出**条身形,流星电闪般奔来,为首的正是前日来的形貌威武,长须及胸,身着一雪白夏布长衫老者,沉问道:“人呢?”

    他已瞧出汉子焦急之色,知有意外。

    壮健汉子惶恐告道:“他们逃了。”

    老者双眼一瞪,大喝那壮健汉子道:“毛飞,你这是怎么搞的?竟让他们逃了,稍时总瓢把于赶来,准有你的罪受。”

    毛飞面无人色,道:“属下料他们逃不出多远,他们已眼下毒酒。”

    老者疾转面吩咐一人传命下去,展开搜索,接着又问毛飞道:“既然服下毒酒,奔不过千步,毒性必因奔走而引发,定然倒……”

    忽然话声一止,目光落在秦红两人方才所坐桌底:“毛飞,你真目睹他们饮下药酒?”

    毛飞听出话竟有疑,不禁一怔,便将方才回眼觑望。

    见两人仰颈鲸饮情形说了,接道:“属下自信无差,难道坛主还信不过属下吗?”

    老者冷笑道:“非是老朽信不过你,你可看见桌底酒迹未干?显然他们已知你的诡计,将酒倾掉再佯装喝下,骗你不防,他们才安然逃去。”

    毛飞惊得一呆,忙蹲在桌前察视,果然酒迹未干,一股芳香扑入鼻中,这是竹叶青酒味,一嗅就知,立起自责道:“属下该死,愿向坛主领责。”

    老者冷笑道:“此事老夫作不了主。”迅即回头向一黑衣人喝道:“速传令下去,尽出能手分成十二拨,展开三百里搜索,一有踪迹,立即以旗花联络。”

    语声末了,毛飞突然惊愕出声。

    老者迅疾转注毛飞,毛飞伸手一指江边远处,老者扬目眺望,只见一英俊少年,飘然走来,滞洒从容,面带微笑。

    这种情景之下,老者不由愣住,眼看着这少年走近,竟做声不得。

    少年若无其事般,目注毛飞展齿微笑道:“店主,我们要的叫化鸡尚未烤好么?”

    毛飞望了老者一眼,面显尴尬笑容道:“小的认作两位有事离去,所以未曾送上,另一位客官呢?”

    少年缓缓坐下,道:“我老友去县城邀约友人去了,不久即回,你去准备多烤上几只,免得人数一多,你手足无措。”

    突然,老者冷笑一声道:“令友去县城邀友之言是真是假?”

    少年把眼一瞪,沉声道:“我与尊驾素昧平生,真假与你何干?说时身形立起,暗中蓄势戒备。

    老者冷笑道:“只怕与老夫有点干系。”目光一瞟毛飞。

    毛飞当即会意,两手迅如电光石火点出,右掌向岳洋右肘间“曲地”穴扣去,左手两指疾点“命门”。

    出手之快,认穴之准,堪称少见。

    岂知他快,岳洋比他更快,身形一让,只听毛飞闷哼一声,连少年如何出手都不知道,毛飞那抓向岳洋曲地穴的右肩反被岳洋扣住了腕脉穴。

    “轩辕十八解”乃旷世盖代绝艺,岳洋虽只得自苏雨山传授两招,但此两招防身制敌绰绰有余。

    毛飞只痛得面色大变,豆大汗珠涔涔流了下来。

    毛飞武功并非庸手,老者目睹岳洋手法诡怪,一出手就将毛飞制注,显见这少年一身所学不可小视,不禁心神微颤。

    岳洋眉宇隐泛杀机,望着老者冷笑道:“我与你等并无仇无怨,为何淬施暗袭?尊驾且说出一个道理来,不然这人无法保全性命。”

    老者鼻中哼了一声,倏地拍出三掌,拍向岳洋三处大穴,迅疾无比,逼起嘶嘶阴寒,彻骨掌风。

    岳洋大喝一声,手腕猛震,将毛飞身形曳送老者掌风中,激射如电。

    老者不曾防备,一个收手不及,毛飞张嘴一声凄厉惨叫声,心脉震断,仰面气绝倒地,耳目口鼻中鲜血冒出,死状极惨。

    岳洋送出毛飞后,迅即掠出丈外,一柄折扇执在掌中,横胸凝式以待,微笑道;“我自间与尊驾等人并无过节,尊驾竟恃强凌人,为了何故?”

    老者见岳泽武勇绝伦,不禁猛吃一惊,方知事情大为棘手,心念疾转,暗道:“这少年去而复返,莫非有什么用意不成?若在别人,逃遁唯恐不及,怎会自投罗网?天下必无如此至愚之人。”他疑心此乃罗泰嫁祸自保之计,实不得已才诳言欺骗自己及总瓢把子。

    他越想越有道理,遂沉声答道:“小兄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朽出此手段乃为的是‘广成二宝’。”

    岳洋故作惊愕状,诧道:“什么?广成二宝?我压根儿就没听过,何况‘广成二宝’又与我何干?”

    老者瞧岳洋理直气壮的样子 一点也不象作伪,分明是事中有误,故佯作笑容道:“老朽风闻‘广成二宝’为小兄弟及一老道取得,既不在小兄弟怀中,定是老道携走,小兄弟若能见告,老朽当感恩不浅。”

    岳洋仰天朗笑道:“孤云道长虽与我萍水相逢,但一见莫逆,结成忘年之交,自滇南结伴同行而来,一路共食共眠,形影不离,就未发现过他身怀‘广成二宝’,此话未免无稽……”

    此时,岳洋面色倏然涌上一层浓霜,冷笑道:“此事必有缘由。尊驾得自何人传言,何不命他前来对证?有道是眼见犹恐有假,耳闻岂可以当真。”

    突然远处随风飘来一声阴森森冷笑道:“小小年纪能如此巧言令色,混淆视听,倒是真正难得,可说是胆大妄为!”

    岳洋闻听一怔,但见一条黑影划空疾闪而来,落在身前丈外,抬目凝望之下,不由面色微变。

    来人身高八尺,蟹面依须,两只豹眼精蓝逼射,手臂将长,垂手过膝,身着一黑绸长衫,不怒自成,宛如一尊铁塔。

    岳洋打量了来人一眼,冷冷说道:“尊驾是谁?何以见得在下巧言令色?”

    那人沉声答道:“老夫乃洞庭十九寨总瓢把子台正廷,你去而复转之意,不过是欲使孤云得以安然逃去。何不想想,这洞庭湖五百里周围无不在老夫眼线之下,孤云老道岂能漏网?”

    岳洋冷笑道:“台总瓢把子,你把在下未免估计得太高了,就凭在下只身一人,倘若尊驾所言,去而复转之意在于转移视听,使孤云道长安然逃去,眼下尊驾及诸位江湖朋友忒也一钱不值了。”

    台正廷被岳洋激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不禁大喝一声,右掌拂出,左手五指疾若闪电抓向岳洋肩头。眨眼相距不过两寸,指风侵肤似割。

    岳洋不禁大骇,危急间施出苏雨山相授“玄天七星步法”,身形一摇一晃,很快便脱出掌风格劲之外,反手一挑,扇端向台正廷抓来手臂划去。

    跟着旋身如电。左手并起两指,疾戳台正廷后胸“云台”穴。

    岳洋身手变幻奇快,而且玄奥之极,使台正廷心中大惊,赶紧撤招挪身,两掌展开一套刚猛卓绝的掌法。

    掌影漫天,击起罡风就如江河倒泻,狂涛汹涌,一连攻击十数招。

    岳洋守定心神,扇藏怀中,倚仗“玄天七星步法”两掌护住中宫,一推一收,展开“弥勒神功”卸字诀,将攻来罡风卸于四外,只见尘飞石走,木叶飘旋。

    台正廷不料这少年竟能与自己拼搏不败,暗中观察其武攻修为,只觉岳洋掌式步法均有意想不到的奇妙,却看不出是什么宗派,不禁暗暗惊异。

    他暗道:“今如折在小辈面前,往后有何面目立足江湖?”不禁杀机顿涌,真为聚足十成,尽力施为,纵跃如飞,穿隙吐掌。

    岳洋究竟动力还未到火候,虽仗着旷代绝学“玄天匕星步法”、“弥勒神功”幸能不败,却不能将台正廷逼来罡气全部卸避,残余扫及身躯,只感觉气血震得逆荡,喉头发甜。

    台正廷一连又是十数招快打猛攻,已然瞧出岳洋步法渐渐现出呆滞之象,无复原先的灵幻巧快,心中一喜,大喝出声,双掌分击岳洋胸腹。

    这一掌若然去实,岳洋非得毙命于当场不可。

    岳洋深知身临危境、在此一发干钧之际,尚沉稳不乱,不避不闪,双掌分展“弥勒神功”卸、震二块,一疾迎出去。

    一声惊天大震,气流漩涡中,只见岳洋一连退出七八步方始停住,面色白得似纸一般,毫无血色。

    台正廷亦为“弥勒神功”震宇诀逼出三步,气血一阵浮动,不由目露惊异之色。

    此时,台正廷手下已见岳洋身负重伤,纷纷扑上。

    突然随风传来一声娇喝道:“住手!”

    音量虽不大,但震人耳鼓。

    洞庭群匪大震,立时刹住身形。台正廷亦为之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江边一条小舟疾驶而来,犹未傍岸,舟中先后拔起五条纤细人影,捷逾飞鸟,落在场中。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色罗衣风华绝代、艳丽人寰的少女,身后随着四个青衣女婢,各捧一柄长剑。

    台正廷一见白衣少女,不禁面色微变,竟趋上前去,抱拳施礼道:“不知贺姑娘驾临洞庭,老朽有失远迎,望姑娘海涵。”

    那白衣少女发现与台正廷对手之人,不禁呆住。

    岳洋趁着洞庭群匪刹住身形之时,从怀中取出一颗长春丹服下,行动疗伤。

    他发觉来女竟是贺束兰姐姐,身后四婢中有梅儿在内,无奈出声不得,只有加速运气行功。

    贺束兰瞧出岳洋受伤不轻,转目注视在台正廷面上。

    两汪秋水露出怒意,冷冷答道:“不敢,请问此人是谁?值得台总瓢把子亲自出手伤他?”

    台正廷已觉出贺束兰语意不善,忙道:“此人与‘广成二宝’有关,所以老朽要亲自出手。”

    贺束兰道:“真在他身上么?”

    “不在。”台正廷道:“在另一老道身上,老朽未来之前,老道业已遁走。不过老朽传令五百里搜索,捕获当不大艰难。”

    在两人说话时,梅儿疾掠在岳洋面前,问道:“岳洋,你受伤不太重么?”

    岳洋摇头苦笑道:“还好。这武林之事真是难辨是非,在下与台正廷既无前怨,又无过节,无端猝使辣手,他说什么‘广成二宝’在下取去,在下如坠五里雾中,根本不知‘广成二宝’为何物,无论如何分辩,台正廷却坚不相信。”

    梅儿嫣然一笑道:“你若真不知情,事情就好办了,不过你那兰姐姐自你离去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稍时她如斥责于你,万请忍让,不可与她顶嘴。”

    岳洋苦笑了笑,道:“这个在下知道,梅姐近来可好?”

    忽见贺束兰用手招他过去,岳洋不觉一怔,慢慢走近。

    贺束兰道:“台当家说‘广成二宝’为你们取得,可是真的么?”

    岳洋怒视了台正廷一眼,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台当家,在下重复一句:请问台正廷,何人目击或传言,何不唤出这人与我对质。”

    贺束兰寒着一张粉脸道:“台当家,你是得自何人传闻?此事不是遣派罗泰等人前去,罗泰曾夸下海口,窃取二宝如探囊取物,那个罗泰呢?”

    台正廷赧颜一笑道:“姑娘明鉴,这话就是罗泰禀知老朽,‘广成二宝’本已到手,但又被这少年同行老道窃去,所以……”

    台正廷话音未了,突见几条身影如飞奔来,其中一条大汉直奔台止廷,神色匆匆地道:“禀当家,罗泰三人已逃离君山总寨,个知去向。”

    台正廷不由面目一变,大喝一声,五指飞出,一把抓住大汉,使劲一拧,咔嚓一声响,一条左臂生被拧断,接着他又飞起一腿,只听大汉惨叫一声,胸骨被踢个正着,身躯倒飞出去,嘴中射出一股血雨,坠向七八丈外。

    贺束兰寒着脸道:“台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台正廷叹了一口气,道:“是老朽一时不明,误信罗泰之言,以致冒犯这位少侠,此事已明,‘广成二宝’显为罗泰得手,他们所以返回,为的是谋取解药。”

    贺束兰冷笑道:“八百里洞庭湖,汪洋浩瀚,君山处于湖之中心,照说要逃出君山难于登天,台当家,你未免疏于防范了。”

    台正廷苦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急回首吩咐属下道:“前令追回,改为搜捕罗泰三人,须生擒活捉,违令者死!”

    洞庭群匪领命退去。

    台正廷此刻一反适才狂傲自大神色,堆上满脸笑容道:“有请姑娘与少侠驾临敝寨,聊备一席水酒与姑娘接风井与少侠赔罪。”

    岳洋目睹台正廷对贺束兰的极为敬畏,不禁暗暗惊诧,遂思索两者之间究竟有何渊源,台正廷之名竟然无闻。

    贺束兰凝眸望了岳洋—眼,见他沉思无觉,不禁嫣然笑道:“洋弟,台当家邀你去君山,你去不去?”

    岳洋如梦方醒,惊道:“去君山?”继又猛摇头道:“不去。兰姐,你有事在身,请勿为小弟耽误,你去吧!”

    贺束兰幽怨似地望了岳洋一眼,道:“你不去,我还会去么?”

    台正廷心神一震暗道:“原来他们是一对情侣,早就相识,幸亏老朽临崖勒马,未曾鲁莽从事,好险,好险!”忙走到贺束兰身前,附耳低语了一阵。

    只见贺束兰柳眉微皱,不耐烦道:“我对此事绝不置一词。台当家,你放心就是,倘我爹知悉真情,决不可疑心我拨弄是非。”

    台正廷笑道:“姑娘一诺千金,老朽哪有信不过之理!”

    话说一顿,又笑道:“两位还要叙谈,老朽尚需指点追捕罗泰三人机宜,二位请珍重!”说罢,拱了拱手,拔起三四丈高,一个倒翻,大鹏展翅般飞出十数丈外,转眼已无踪影。

    这时,贺束兰两汪秋水注在岳洋脸上,似有万种幽怨,千般相思,含情脉脉。

    梅儿忽然走到岳洋身前,道:“岳公子,那日在罗浮所遇之人莫非是你?……”

    岳洋立时接道:“不错,正是在下。”

    贺束兰轻哼了声道:“那你见了梅儿,为何不道问侯候速速离去?”

    岳洋红涨着一张脸道:“小弟另有隐衷,兰姐请勿追问。概而言之,还不是为了追寻仇踪而起?”

    贺束兰白了他一眼,笑道:“好,我们订下盟约,谁也不过问谁的事?”

    岳洋展眉笑道:“这倒使得。”他就怕贺束兰追问自己离开玉钟岛后的经过详情,姑娘既这么一说,反称了自己的心。

    贺束兰似是看穿岳洋的心意,也不说破,道:“你如今何在?”

    岳洋闻言猛然想起在云雾山相遇黑衫老者,蒙他相授四套绝艺,自己承允代他一年中积满一千善功。无论黑衫老者是否恩师,大丈夫一言,如立九鼎,岂可反悔?不料一件善功未积,又允诺老头代他清除孽徒金臂人卫飞龙,更遇上广成二宝这段恩怨,竟与秦红奔湘。此刻,贺姑娘一问,不禁踌躇难以作答。半晌,岳洋答道:“小弟夭崖寻仇,也不知何去何从,只有随遇而行,王声平如不死,终有天网恢恢的那个时日。”

    贺束兰笑道:“你既行无定止,何不伴我去湖北一行。”

    岳洋诧道:“兰姐,有何事要去湖北?”

    贺束兰凝眸瞪了岳洋一眼,格格笑道:“你方才不是应允我谁也不准过问谁的事么?你怎么又问起来了?”

    岳洋脸一红,笑道:“小弟不问就是,我们现在启程吧。”

    五女一男,同上官道,向湖北而去。

    华灯初上——

    岳阳城一家最大的“万利”客栈,迎来了五女一男,由店伙引着领往一进三明两暗房间的独院。

    这家万利客栈建造样式有点北方的气派,却又似江南,似乎不伦不类,上上下下有一百来间房,宽敞宏伟,富丽堂皇。

    岳洋独住一间房,其余由贺束兰及四婢女住。

    他们一路行来,岳洋绝口不提江湖来历,只说些怀恋玉钟山景物,及所行之处山水文物。贺束兰星目斜睨,凝耳静听,娇靥时而泛出笑容。此时五女一男围坐一张桌面,梅儿送上酒食,岳洋目注壁间一幅墨画,默默出神。

    梅儿看了岳洋一眼,道:“岳公子,你知罪么?”

    岳洋闻声不禁一怔,转脸瞪着梅儿道:“梅姐姐,在下何罪?”

    梅儿黛眉一展,笑道:“我不仅去过罗浮,亦曾至桂江勒竹镇,你可曾遇见一身着谈青罗衣的少女么?”

    岳洋被她一语提醒,如不是那少女阻拦,栾丁鬼岂能逃去,不禁眼中射出怒光,道:“那姑娘是谁?梅姐姐可相识吗?”

    梅儿抿嘴格格娇笑道:“那位姑娘姓何,不仅相识,而且她也是你兰姐贴身心腹与我一般。”

    岳洋不禁呆住,月光落在贺束兰脸上,只见贺束兰剪水似的双眸也在凝望着自己,嘴角微微上翅,现出两双醉人酒涡,不置一词。

    梅儿又道:“你那兰姐贴身侍婢共是十六人,这也难怪你不识。”

    岳洋朗声应道:“那在下何罪之有,有道是不知者不罪。”

    梅儿笑道:“我不是说这个,你与卫乘燕在勒竹镇上击毙的那个面色姜黄老者名唤马肃,你知他是什么人?”

    贺束兰柳眉一皱,道:“梅儿!……”

    岳洋一怔,道:“他不是雪莲教中的匪党吗?”

    梅儿笑而不答。

    岳洋气道:“兰姐,小弟实在不知道马肃是……”

    贺束兰接口道:“洋弟,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你的武功大有精进,稍时,你能否现两手给姐姐一看呢?”

    岳洋不由脸面发红,道:“小弟能有今天皆出兰姐之赐,何必要小弟出丑呢?”

    “我知道你离开玉钟山之后,定有奇遇,是怕我偷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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