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山重任 江雾劫敌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第十三章 如山重任 江雾劫敌 (第1/3页)

    岳洋正自泪眼模糊,忽闻贺束兰在门外唤道:“洋弟,洋弟……”

    他慌忙抬袖拭泪,贺束兰俏丽的身形一闪而入。

    她一见岳洋,十分惊诧。

    “洋弟,你为什哭啊?”

    岳洋已是无可掩饰,只好将手中师谕递与贺束兰。

    “小弟哪里是哭,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

    贺束兰接过,细一端详,字迹虽为泪水模糊,但仍可辨明。

    “令师英明天纵,侠心德厚,举世无匹,无怪乎能在一二年中名震天下,武林钦仰,但不知令师现在何处?”

    岳洋凄然一笑。

    “还不是去玉钟岛附近寻找师母及几位武林前辈去了!” 

    贺束兰闻言不禁一怔。

    “去了么?”

    岳洋点点头。

    贺束兰唉了一声,道:“海天漂渺,岛屿沉浮,甚难寻觅,只有我和其他几个人才知道航径。”

    岳洋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天必不负苦心人!”

    “但愿如此!“

    岳洋长吁了一口气,将铁匣收于怀中,牵住兰姐皓腕,凝目细视。

    “兰姐,你我去到厅内,一来与赵林兄叙阔别之情,再者听听如何决定赶往内方山营救丐帮人物。”

    两人携手出室而去。

    大厅灯火如昼,黑压压地坐着一干群雄在高声谈论不已,赵林见他两人进来,忙起身相迎。

    赵林道:“令师尚有一物托交,刚才忘却取出。”

    说时,他取出一只细小蓝布包递在了岳洋手中。

    岳洋顺手打开布包取出一块乌光闪闪的铜牌,上刻龙狮虎王形象,其形苍古,雕工甚精。

    他面色不觉一沉。深知其师这是将振兴丐帮重任一并交与自己,连忙收存怀中,道:“多谢赵兄了。”

    说时,目注常柏呈道:“在下意欲赶往内方山,如何?”

    常柏呈微笑道:“目前恐难成行。常某目前已遣三人前往内方山去探听那里的情况,日内必有回报……”

    岳洋面现忧容,道:

    “在下恐涸泽之鱼,难待西江之水呵!”

    “少侠此话虽然有理,常某怎不知缓不济急,但武林乱象已成燎原之势,绥靖之责已完全落在少侠肩上,能不审慎判断当前何为急务吗?”常柏呈说着,面色一肃,又道:“令师既授以绝学秘籍,即望你潜修息虑,参悟玄奥,在短时之内期以大进,始能扫荡魔氛。再者,少侠还有一事待办……”

    “什么事?”

    只见常柏呈附耳低语了一阵,岳洋一张俊脸通红,嗫嚅道:“何须如此急切?”

    康风兵大笑道:“明媒花烛,谓吉成大礼,老朽亦好无愧面见良友。”

    贺束兰见情已知说的是什么事了,啐了一声,红脸一闪而去。

    常柏呈又道:“常某说目前暂不能离此,其中真象片刻就可明白……”

    活犹未了,忽闻夜空中数声长啸随风飘送入室。常柏呈立道:“果不出常某所料,三元帮匪已至.来人当不在少数,均是身手绝高己极之人。”

    岳洋面色一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何不予以迎头痛击?”

    “方才我等议计已定,正好以逸侍劳。此洲处水道纷歧,外人断难侵入,七日之内必可无虞,少使暂且无须为此忧虑,先潜悟秘学,完成花烛,在此七日期内由常某主持,你尽可独辟一室不问他务。”

    岳洋长施一挥,道:

    “那就全仗常老师了。”

    常柏呈与群雄逐一吩咐,群雄纷纷疾掠而去。

    这时,常柏呈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沉目凝思片刻,又立起,走向西厢。

    西厢一间房内,榻上昏睡着端丽可人的卫英香,她朦胧间倏觉面上一片清凉,缓缓启开双眸。

    只见自己睡在一间布置雅洁的房内,台上烧着一双红烛,映得一室明亮如昼。台侧端坐着一位面象清奇之青衣老叟,目光微抬,似是仰面凝思,身前侍立着一个明眸皓齿的绿衣丽人。

    卫英香想起前情,认出这老叟及绿衣人是谁,不禁怒火陡生。

    她仰面坐起,叱道:“你们为何绑架姑娘来此?”

    殊料用力过猛,突感头目一阵晕眩,四肢酸软乏力,知自己穴道尚被对方制住,不禁一怔。

    这时青衣老叟缓缓站起来。

    “梅姑娘,请暂回避片刻。”

    绿衣人应命而出。

    青衣老叟微笑地目注卫英香道:“卫姑娘请息怒,可否让老朽说两句话?”

    卫英香道:“你是谁?”

    “老朽常柏呈,是岳洋少侠的忘年莫逆之交。”

    卫英香一听岳洋知友,不禁问道:“岳少侠现在何处?”

    “现在邻室。”

    卫英香不由呆住,忖道:“莫非他与贺束兰情浓,避我若蝎……”

    一念及此,眸中不由已潮湿了一片,泪光乱转。

    常柏呈微笑道:“姑娘不可胡思乱想,岳洋现在独处静室,参研武功,用来对付武林即将发生的浩劫。岳少侠虽对卫姑娘一往情深,但也面临着一项极为艰难的决择,其中关键端在姑娘,岳少侠恐是无能为力,颇感为难棘手?”

    卫英香闻言满腹疑云,两道目光疑惑地瞪着常柏呈面上。

    “你父卫飞龙罪恶滔天,岳少侠受人重托,非剪除不可。但既爱其女而又不能不杀其父,故岳少侠陷在极端矛盾之中,难以自决!”

    卫英香怒目叱道:“我父有何恶行,岂能任你们诬蔑?”

    “卫姑娘,你可知阳朔石林所住的那位断去双臂的老人是谁么?”

    “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我爹爹的宿仇强敌。”

    常柏呈冷笑道:“他就是令尊的授艺恩师啊厂

    这一句话令卫英香芳心大震,玉容惨变,心惊欲寒。

    “他一心望其徒能成为一代俊杰,不想一双手臂反被其徒阴毒功力断送,非但如此,连一条性命也断送在石林。别的不说,卫飞龙弑兄夺位,弑师为患,这两项大罪,就为武林中人所不容……”

    “不论武林中人如何说法,他终究是我爹爹。”

    “可惜姑娘并非卫飞龙亲生爱女。老朽来这里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以免姑娘从贼做父,让岳少侠左右为难。”

    卫英香面色惨白,叱道:“你信口雌黄,拨弄是非。姑娘我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家欺骗的人!”

    “非但卫飞龙不是姑娘亲生之父,而且姑娘与卫飞龙还有一段血海深仇。姑娘莫非不信老朽之话?请问姑娘,你亲生父母是哪个,你自己知道么?”

    卫英香忖道:“看来他此话并不虚假。爹说我母产下我之后,即因体质赢弱,失血过多而撒手尘衰。可是相随爹爹多年的手下,都不知道母亲是谁,推说未曾见过,其中显然大有蹊跷……”

    不由她将信不信地问道:“常老师说有一段血海深仇,其中因果可见告否?”

    常柏呈摇首太息道:“姑娘日后见着卫飞龙时,就问他昔年岁腊暮冬在山东日照县苏家村上,正值夜晚漫天大雪之际,一手害死八条人命的是何人?看他如何对答。

    “此时老朽纵然舌生莲花,姑娘只怕也难以见信。”

    说完微微一笑。

    “姑娘久未进食,只怕已饿了,让老朽命人送上饮食,天明时分姑娘可与岳少侠见上一面。”

    说罢已飘身出外。

    星斗满天,芦获翔风,河岸之上,显得一片凄凉。

    蓦地——

    两道啸声过处,一双黑影如飞掠至河岸上,并肩而立,四道寒电慑人目光向四外扫视观望着什么,二人乃是金臂人卫飞龙和郑西亥。

    忽听金臂人卫飞龙的焦急语声。

    “郑堂主,三元帮所言可信否?小女被康老贼掠至此小洲吗?”

    郑西亥似乎略一沉吟,答道:

    “三元帮在江汉间势力庞大,耳目众多,自然有人目击掳架姑娘情形,不然江胥卒怎可妄下断言。”

    卫飞龙道:“怎么三元帮也找不出这孤洲的确实方位,不要是信口开河吧?”

    “前数年是由洲上渔民引路,如今渔民俱无。洲诸分歧,芦获蔽江,又是月黑深夜,全凭摸索,自然难以认清。依我看来,非天明日出是无法找出方向了。”

    卫飞龙鼻中哼—声。

    “今晚三元帮、黑旗会、峨嵋及我雪莲教来此,能手不下数百十人,我就不信无法找出孤洲方位。”

    卫飞龙话音刚落,忽听一声凄厉惨叫,发生在十数丈外芦苇丛中。

    两人不禁一惊,立即循声扑去,身形尚未沾地,又是一声惨叫在附近扬起。

    卫、郑二人不禁心神一惊,目光落处,隐隐可见江滨水面上飘起两具尸体。

    郑西亥忙道:“不好!看来我方友伴遭了暗袭,待我以啸声指引他们前来聚议,以免被逐个击破。

    卫飞龙两道目光如电炬般远扫四方,意欲寻出暗袭之人。

    郑西亥道:“教主,敌暗我明,不要妄想找出这人。他们避强凌弱,有意如此,听说康姓老儿诡计多端。火焚三元帮,一役伤亡二百余个能手,仅少数幸免。江胥卒对他恨之入骨,但心有戒意,恐重蹈前辙,是以不敢轻进,教主还是小心点好!”

    卫飞龙轻轻地冷笑了声:

    “江胥卒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话犹未了,忽感胸后一缕轻风掠来,如有暗器偷袭,连忙出掌劈去。

    卫飞龙一股猛厉的潜劲随式吐出,但却阻止不住暗器袭来之势。心中不由大骇,只感暗器触刺掌心,一阵奇痛。

    空闻远处一个阴森森的冷笑声飘入耳内,接着,一条黑影拔起在二十余丈外,半空中喝道:“卫飞龙,你被我独门暗器打入掌心,循血攻心,如不及时闭穴运功逼出体外,只怕你一身绝高功力从此全废……”

    那人喝声甫出时,郑西亥便欲长身扑出,复又忍住。

    卫飞龙只觉掌心有微微发麻感觉,心内暗惊。

    “这是何种暗器,怎的自己护身玄罡竟阻不住它。”

    郑西亥低声问:“教主,究竟你受伤了没有啊?”

    卫飞龙尚未回答,夜风中忽又飘送过来方才那阴沉语声。

    “卫飞龙,我知道你为寻掌珠而来,但令媛已结伴在南旋途中,你不如疾返总坛,父女总可见面。”

    郑西亥沉声喝道:“尊驾可真?”

    “言尽于斯,信也在你,不信也在你。若欲与三元帮狼狈为奸,恃强妄为,只怕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哈哈大笑,曳空而去。

    两人只是发怔,卫飞龙秉性阴沉,两掌麻痒渐重,心中虽是发怵,但却始终不出一声,只默默运气逼出毒气。

    蓦地——

    三声长啸划空而起,高亢嘹亮,忽见三条黑影疾掠而来,一个苍沉语声叫道:“卫兄……卫教主……”

    三条黑影如鹰隼般泻落,正是那江胥卒、董金荣和峨嵋外家名宿。

    江胥卒眼神打量了卫飞龙两眼。

    “卫教主是受了暗袭么?”虽在黑夜,他也看出卫飞龙神色有异。

    卫飞龙暗暗心惊,道:“小弟倒没什么,只是贵帮手下两人遭了毒手。”说时用手指了指飘浮水面的两具尸体。

    江胥卒目光漫不经意地望了水面一眼,嗟叹一声。

    “这本不出江某所料,康风兵老鬼诡计多端,又仗着化血暗器歹毒无比,深夜之间,防不胜防,死者不仅此二人,贵教门下受伤人也是不少……”

    说着一顿。

    “目前江某最担心的是卫兄究是什么暗器所算。以卫兄的卓绝武学,这暗器必然是极其歹毒。”

    卫飞龙的心猛一震,苦笑了一声,说出方才经过。

    江胥卒先是一怔,继而莞尔一笑道:“卫兄你伸出手掌让江某瞧瞧。”

    卫飞龙双掌一伸,一旁的董金荣“刷拉”一声,亮开千里火筒,火光照映之下,只见卫飞龙双臂红肿粗胀。

    江胥卒微微笑道:“果不出江某所料,愚兄你受戏了。

    这是云梦泽独产的一种水蜂,性能逆风而行。卫兄必是展出劈空掌力时,那水蜂骤迎劲风,逾是加速,不禁螫了一口,水蜂之毒不大,一个对时以后,自会消除。我道卫兄金臂向来以毒克毒,还有什么暗器能暗算卫兄不成?”

    卫飞龙一张脸气得煞白,恨不得抓住那戏弄他的人,碎厂万段方消此恨。倏地心中一动:“小弟一双金臂,万毒不侵,小小水蜂之毒,又何能侵入。”

    江胥卒道:“这叫做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大概戏弄卫兄之人深知卫兄底细,算准水蜂之毒是卫兄金臂不能克制。”

    卫飞龙恼怒莫名。

    江胥卒义道:“天色距黎明尚有一个多时辰,江某已命手下十里埋伏,一待天色大亮,即可觅出那孤洲方位。卫兄两位暂请息怒.随江某小饮一杯,如何?”

    卫飞龙心切救出爱女、何况又不舍广成二宝,略一沉吟,便慨然首允,与郑西亥两人随江胥卒而去。

    五人离去不久,由江岸草丛中掠出两人,一人冷笑道:“他们已不敢在深夜搜索,可让常老师从容布阵,我等速去报与常老师他知道。”

    说罢,两条身形一晃而杳。

    曙光甫现,只见漫天大雾将那远山近水,四周景色,尽皆遮蔽,四下一片白茫茫的,视力不及两尺。

    孤洲浅滩上亦为一片浓雾所罩。突然,雾中响起康风兵豪笑之声:

    “常大侠真是才华横溢,何以算准今晨有这场大雾?”

    只听常柏呈回答道:“在下不过略知星宿小术。昨晚夜观天象,上空云层厚积,知有七天大雾,届时,四十里方圆之内,浓雾蔽日,非至暮垂不会消散。三元帮匪不来则罢,若来而犯险,我让他们无一逃脱。”

    又道:“然又恐人算不如天算。天下事往往甚多出人意料之外者,功亏一篑,群丑漏网也未可知?”

    康风兵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只求心之所安而已。老朽已命人去调沈逢春等二十人赶来相助,他们脚程迅速,谅片刻即可赶至。”常柏呈道:“行兵布阵虽玄奥不测,但百密总有一疏,此处系一大漏洞,对方不乏才智出众之士,三日后定然向此处全力攻来,不过只要尽其所能挨过七日,对方必折伤大半精类,岳少侠亦在参悟绝世武功,强大之敌可去矣。”

    距北约莫三里之遥,漫江大雾可见两人影,东闯西撞。

    突然两声惨叫惊起,一对匪徒双双仆倒,滚了两滚,气绝毙命。

    匪党闻声大惊,齐聚在两人毙命之处凝视,只见一双尸体渐渐缩小,肉化骨消变做一滩黄水。

    群匪面面俱惊,纷纷疾掠后跃。

    忽闻一啸声传来,哑闷声沉,片刻,朦胧中现出一个彪悍汉子,如飞奔来。

    他手执一柄闪闪钢刀,大声喝道:”江帮主传下话来。

    请诸位暂勿犯险,静待少帮主与数位高人。”

    匪党中有人问道:“舵主,江帮主非擒那贺束兰婢子不可么?”

    那彪形大汉微微笑道:“那位老师,目的不是贺姓婢子本身,而是广成二宝,多延误一日,就让她多一日开启宝匣之希望。若二宝为她垂手而得,则我等死期到矣!”说罢窜入滚滚浓雾中。

    有人长叹一声道:“连日来,我等伤亡不下二三十人,连对方一个人影均无法咨见,令人不胜忧心!”

    蓦地——

    一声刺耳笑声传来:

    “我们不是在此么?只怨你等有眼无珠,看不清!”

    这突如其来的语声甫起,匪党心神大震,顿时大乱,惊俱于方才两人尸骨无存之惨,纷纷四下乱窜。

    匪党逃奔不过百十丈远,三元、峨嵋及他派十数高手如飞而来,相遇之下,忙问他们何故。

    只听一个深沉语声道:“江帮主也未免太谨慎了,在下就不信贺姓贱婢有这么厉害!”

    话声一落,远处传来阴寒澈骨的冷笑道:“盘陀一怪,只配称雄闽南一隅,此处焉有你说话的余地?明枪真刀你也不成,吹什么大话?”

    盘陀一怪目中凶光暴现:“尊驾何人?何不现身相见?”

    此刻.雾气渐薄,已可瞧清两丈方圆的距离。雾中只见人影连闪,转眼间,但见九条瘦长人影并肩而立,手中各执一柄寒芒流晃的长剑。当中一人两颊深陷,眉棱高耸,凤目中神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