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桃花毒瘴 计生连环

    第二十章 桃花毒瘴 计生连环 (第2/3页)

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佟飞虹答道:“十方阎罗邱道岭乃在下师门至高前辈,受他之托命在下前往边境深林大泽中寻取奇毒无比的‘金钱桃花瘴’,此物人如吸入少许,即倒地昏迷不起,终至化血而亡。在下调选十二个得力人手前往,费时一月,始集了十大桶,才运出林中,装车赶程,岂知形迹败露,所幸随行之人都是山主精心挑选,武功卓绝的能手,尽歼窥视黑暗人物,但消息已传出,便不能再照原来途径,故弯道而行……”

    平儿道:“这金钱桃花瘴是否邱道岭摆设阿修罗阵之用?”

    佟飞虹望了平儿一眼,点首道:“尊驾耳目真灵通,竟然全悉。”

    平儿道:“卫乘燕可是死在你的手中么?”

    佟飞虹眼睛一红,流下两行泪珠,叹息道:“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在下也不想推卸罪责,因前采集之‘金钱桃花瘴’不足,又命在卞前往,在下为保密行踪,不愿被人暗蹑,所以取道桂境,岂知在平乐南开巧遇卫兄,卫兄穷加盘诘,在下无词以对,只得盛怒而别。卫兄竟欲向在下动手,在下与卫兄情义深厚,八拜结交,此事却不好与他明言,更不愿翻脸成仇,哪知同行一人暗中发出毒箭,在下相阻不及,以致卫兄乃含恨而亡。”接着,又苦笑一声道:“在下句句真言,信与不信,任凭尊驾。”

    平儿低头沉思良久,又道:“此次佟老师必有任务,可肯赐告?”

    佟飞虹道:“此行乃采集‘五色毒蛊蚕’,毒蚕在同伴手上。”

    平儿冷笑道:“邱老贼真个毒辣,想将武林敌对人物一网打尽,我岂能容他如愿?”

    佟飞虹看了平儿一眼,道:“莫怨在下出言放肆,就凭阁下想与邱山主为对,无异于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平儿怒火猛升,冷笑道:“异日邱老贼必死在我的宝剑之下。”

    蓦地,一声阴笑传来:“大言不惭!”

    声落,只见一条人影由林中电对射出,现出何乐迁身影。

    平儿面色一变,退了一步道:“你是何人?”手挥处,幻出漫天指影,抓向何乐迁。何乐迁伸臂扬腕,如同蛇一般,指锋不离平儿腕眼之间,较之“风云八抓”更见奇幻。

    佟飞虹目见何乐迁武功惊人,暗道:“幸亏自己不曾得罪于他。”

    忽听何乐迁一声大喝,一把扣在平儿腕穴上,一拧—掀。

    只见平儿身形被掠飞半空,平儿借势飞出,骂道:“这笔帐哪里见哪里算!”遁空掠得无影无踪。

    何乐迁向佟飞虹道:“令友呢?”

    佟飞虹道:“不知遭了毒手否?”

    何乐迁伸手疾牵佟飞虹腾身纵起,迅如流星奔往平儿逃去方向。

    江岸不远处尚乐、周京、东门道人、党远大师四人不断盘诘大汉大凉布设。

    大汉怎知道内中秘密,胡说一通,尚乐也胡乱发问,存心拖延时间。

    忽然,平儿仓惶掠至,大声道:“咱们快走。”说罢,一鹤冲天而起。

    四人不知平儿遇上什么劲敌,却又不敢违抗,便纷纷随着平儿穿空遁去,一囊“五色毒蛊蚕”也弃置地上未及取去。

    平儿这边一走,何乐迁牵着佟飞虹疾落在地面。

    何乐迁解开两人受制穴道,并取出药与他们服下。

    佟飞虹谢道:“如非阁下,在下两人定必无法侥幸,此思此德,永铬五内。”

    何乐迁笑道:“萍水相逢,总属有缘,以二对五,落败势所难免。我因放心不下,故又返回。”也不问佟飞虹经过情况,便催促速行。

    佟飞虹两人赶上,道:“阁下如欲往大谅面见邱山主,在下自当引见。”

    何乐迁摇首微笑道:“我为两位着想,最好两位不要讲方才受屈之事,径往大凉反会引起邱山主误会,总有相见对机,也不争这一点时光。”说罢即向前走去。

    佟飞虹不便再说什么,与大汉默默无言随行身后。

    五龙宫钩檐飞瓦,金碧辉煌,殿宇雄伟,规模宏大,廊柱皆可含抱,上嵌五条天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宫内气象肃穆,古木森森。中有三枝盘柯巨松,覆荫蔽空,殿中香火甚盛。

    宫外摊贩林立,游人熙攘。阳光照耀下,只见万头攒动,有如潮水涌来挤去。

    人群中不时见一些武林人物,三三两两,目光飞盼。

    此处原是五族杂居,有些妇女身穿五色服装,耳悬两只金环,皮肤白哲,媚眸天生,穿梭于人群中柔声叫卖,将这小小的峨边山城平添了几分悦目色彩。

    人群中突然出现何乐迁,飘然走入五龙宫内,他故作赏览神态,负手漫步东顾西盼,在这五龙宫内走了一圈。

    只见他忽向西处“水母祠”走入,神龛重帷,供案上香烟氤氲,祠角坐着一个守签老道,正在打瞌睡,鼻息咻咻。

    何乐迁向神龛长施三揖,嘴中默默有词,捧起签箱抽出一支签来,掷了一个阴阳顺诰,走向老道,低声道:“一百零七签。”

    那道人本是装模作样,闻言不由睁开双目。

    他那如常人的眼睛突然转变为两道冷电,逼视了何乐迁一眼,道:“多少签?”

    何乐迁重复说了句,:“一百零七签。”

    “签架上只有十九签。”这本是一句暗语。

    道人接过何乐迁手中竹签,望了一眼,随手丢入签箱,淡淡说道:“你自行到后面去拿吧!”手指祠后一座暗门。

    何乐迁点点头,道:“有劳指点了。”他举步向前,推开暗门,反手关上。只见眼前—片沉黑,伸手不见五指。突然,暗中火光连闪,亮了开来,四个锦衣带刀大汉手持短柄松油火炬,神色严肃。

    一个大汉躬身道:“尊驾要见山主么?请赐告来历,以免失礼。”

    何乐迁道:“不敢,兄弟姓何,奉了峨嵋金顶掌门之命,带来密函须面呈山主,有烦领路.”

    那大汉道:“请随在下来!”

    原来那密闭石室,不知何时在那大汉身后突然现出了一座门户,降阶而下,直入地腹。

    石阶降至地底,只见有两匹高大黄马,大汉含笑道:“尊驾任择一骑跨上,马匹久经训练,能识途径,到了地头会有人接引,恕在下不恭送了。”

    “有劳!”何乐迁一跃上马,火花顿灭,马也亮开四蹄,拨剌剌奔雷掣电而去。

    初时一片暗晦,渐渐可辨黑白。何乐迁发现一条道路,岔径甚多,不禁暗暗心惊,心想道:“这邱道岭必大费时,才修好这条地底通径,山中布置当更严密,实不可小视。”

    何乐迁只觉在地底奔驰很久,约有十数里路途,突然马足停下,一阵隆隆如雷之声响起,眼前蓦然一亮,但见两片巨大石门往两旁缓缓移开。

    门外却是插天群峰,千仞峭壁,森立如前,黛色映空,郁郁翠翠。

    只见走进八个锦衣大汉及一身穿黑色长衫,面色红润,凤目蒜鼻,年约六旬开外的老者。

    老者抱拳一拱,含笑道:“何老师远来未及趋迎,当面恕罪,请下马,老朽为何老师引路,山主现已在客厅立候。”

    何乐迁心中暗惊他们传迅之快,遂翻身下马,施礼道:“岂敢,这就有烦了。”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转身引路,何乐迁随行,他身后紧随着八个锦衣大汉。

    何乐迁只见眼前是片较大的山谷,四周则是万峰屏围,堵立如堑,堪称险绝。

    谷中林木处处,只见黑衣老者疾行进入一片垂丝飘摇、翠拂人手的柳林中。

    何乐迁目光锐利,一踏入林中不禁暗暗心惊,原来这片柳林系由人工载植为先天太乙正反阵式,内孕两议三才,八卦九宫,变化莫测,错走一步,便永陷死地。

    他乃名师之徒,博学精绝,睿智无比。他细细打量了一眼,已知阵中无穷难解变化。

    陡然,黑衣老者回头微笑道:“何老师,你看这片柳林好么?”

    何乐迁心知其意,欲从自己嘴中套出是否已窥知柳林布置,遂故作不知,他道:“好,好,绿云十里,恰目清新,隐者所居,贵山主非常人也。”

    黑衣老者呵呵笑道:“何老师见解不差。”

    走了一阵,只见绿云深处隐隐现出房舍屋角,临近可见一座灰墙大屋,重门紧闭。

    忽地重门隆隆打开,传出朗朗大笑之声,继而走出一儒冠青衫老人,他目朗神清,五绺长须,面容慈祥。

    何乐迁暗中一怔道:“这就是十方阎罗么?”

    黑衣老者闪在一侧,目注何乐迁道:“邱山主亲自出迎,何老师请上前见过。”

    何乐迁跨前一步,长施一揖,道:“在下何乐迁受峨嵋掌门之托,带来书信一封,博山主过目。”

    邱道岭闻得何乐迁之名神色微微一怔,惊异道:“原来是昔年誉满甘凉,五行飞鹰手何大侠,幸亏老朽尚未失礼,今日一见,实足慰平生。”

    何乐迁谦逊道:“黑道生涯,不齿于武林,焉敢当山主美称大侠,在下不胜汗颜之至。”

    邱道岭哈哈大笑,延请入内。

    两人并肩步入大厅,分宾主各自落座。厅内两俊秀小童送上香茗后,立即轻轻地退出厅外。

    邱道岭目视何乐迁,含笑道:“何老师方才所说黑道生涯,不齿于武林,老朽不敢谬同。正邪两途虽然有别,但却非泾渭分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数百年来,各大自命武林之正派名门,清理门户之事屡见不鲜,可见名正而心不端,无异于沐猴而冠。”

    何乐迁道:“山主高见,令在下闻之茅塞顿开。”

    邱道岭道:“风闻何老师突然绝意江湖,又已被害,莫衷一是……”

    话未说完,何乐迁已自接道:“那是在下厌倦江湖生涯,萍踪海外去了,武林之内传闻是言人人殊,何可足怪!”

    “这是说何老师从此不再参与武林是非?”邱道岭说着至此一顿,继又微笑道:“想不到何老师又不耐寂寞,可见嗜武害人不浅!”

    言外之音何乐迁哪有不明之理,他摇首正色道:“山主料事有差,在下不过怀恋故土,倦鸟知返,回车未及一年,又动念作南海之游,途次峨嵋,访吾旧友金顶掌门,是他托在下顺道携来亲笔书函一通,面呈山主!”

    邱道岭神色不禁一怔,道:“何老师此话可是当真?”

    何乐迁正色道:“在下虽是不学无术,但却向来说一不二!”

    邱道岭颔首道:“难得!难得!”

    何乐迁趁机取出金顶上人书信递与邱道岭。

    邱道岭接过,道:“恕老朽怠慢片刻,请用茶!”

    说时已拆书信。

    邱道岭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阴冷,待阅信后,却春风满面,朗笑道:“金顶掌门似嫌危言耸听,各大门派怎会视老朽有若眼中之钉,更说各大门派行动在即,欲对老朽有所不利,纵然是实,大凉不啻火海地狱,来犯必死无疑。倒是峨嵋自身堪虞!”

    何乐迁笑道:“在下只受托面呈书信,不敢闻问武林是非,在下要告辞了!”

    邱道岭忙起身相阻道:“何老师远来不易,老朽已命治席接风,稍时再走也不迟!”

    何乐迁道:“怎好叨扰,山主盛情心领就是!”

    邱道岭大笑道:“水酒粗茶,老朽已是慢客,怎说叨扰?”

    说时两个青衣小童各提着食盒走入,不久摆设已妥,邱道岭与何乐迁落座。

    主宾推杯换盏,言笑尽欢,何乐迁绝口不提目前武林一动乱,只说些海外游踪。

    岳洋怎知海外景物名胜,风土人情,均是智狐常柏呈教导,常柏呈幼时曾随父执业从贾海外,将亲身经历一一说与岳洋熟记于胸。邱道岭虽老奸巨滑,也不禁坚信不疑。

    食至中途,邱道岭忽道:“何老师,你看峨嵋金顶上人如何?”

    何乐迁不料邱道岭有此问,怔了一怔道:“山主之意实令在下费解。”

    邱道岭长叹一声道:“老朽欲以武林天下为己任,奈一人才智有限,一步走差,武林则受害无穷。”

    何乐迁道:“山主仁心厚道,在下钦佩之极!”

    邱道岭深深望了何乐迁一眼,道:“何老师孤云野鹤,淡泊名利,见事必不偏不倚,公正无私,不似老朽当局者迷,何咎于教我?”

    何乐迁道:“在下一个粗武之夫,与山主宇内高人相较,何营霄壤之隔……”

    邱道岭不待何乐迁说完,摇首微笑道:“老朽已说过,一人之才智有限,难免失误,何老师与金顶上人相知多年,其为人行事当校老朽熟悉。”

    何乐迁沉吟一刻,答道:“金顶掌门气量狭小,刚摄自用,护犊偏爱,是其瑕疵,但为友情热,肝胆相照,一诺千金.武林中并不多见!”

    邱道岭捻须大笑道:“何老师持论,果然公正。”又道:“然则老朽又如何呢?”

    何乐迁微笑不答。

    邱道岭坚请再三。

    何乐迁叹息一声道:“正如山主之言,当局者迷。俗云一山难容二虎,山主与天蝎宫主吴峰共事,这无异于引狼入室。再说山主印堂略现晦暗。想在下直言,山主恐已暗中受制于吴峰!”

    邱道岭脸色不禁一变,目光诚挚,侧身附耳低声道:“与吴峰共事实非老朽自愿,老朽除他易于反掌,无奈一时不慎被他天蝎所制,但他也为老朽钉了二十四支夺魂针。”

    何乐迁叹息道:“山主才华盖世,睿智无匹,必不难思出对付吴峰之计,但在下颇虑吴峰以天蝎奇毒逐个钳制山主属下,孤立山主,遂其鹊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