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云龙再现

    第 五 章 云龙再现 (第2/3页)

他又顺便的敲了一笔竹杠。

    洛阳大豪尴尬的说道:“当然!当然!那是少不了的。”

    他看看自己身上撕破的长衫,又看看摔在地上的锡纸团,他忖道:“今天真倒霉,挨了揍还得赔钱给人,真他XX的晦气!”

    这时元真道人道:“既然已经没事,那麽把桌子摆好,我们慢慢的商量那事──”

    老叫化闻言开口叫道:“你们要商量些什麽要事,可要等我把酒给喝个饱,那时我走开,你们尽可谈多久,不然吵了我喝酒,那我—─”

    元真道人笑道:“于帮主,今天酒一定给你喝个够,随你要多少都有。而且我们所谈之事,也是与你有关的。”

    飘渺酒丐问道:“又有什麽事跟我老叫化有关?”

    元真道人道:“那云龙一现与翠玉杖之事——”

    老叫化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件事。”他惊诧得脸色一变。

    元真道人说道:“还有这几位大侠,也是为著此事而来。”

    於是他介绍道:“这位是崆峒飞云子,这位是昆仑法空大师之徒名扬西北的神鞭飞叉皇甫旺,还有这位是飞凤堡主之弟双掌托搭欧阳胜大侠,这两位则是摔碑手邓清衡和银枪成博文。他们都是跟云龙一现行踪有关,故而跟贫道同来。”

    飘渺酒丐一一的颔首打著招呼。

    这时洛阳大豪已吩咐那些大汉摆好桌子,把受伤的人给抬下去,他对大胖说道:“张掌柜的,你下去吩咐伙计,把上好的酒席给马上摆上来。”

    这大胖应声待要下去,这时一直静静坐在窗边的李剑铭,走了过来。

    他铁青著脸对著大胖问道:“你可曾在柳村住过?你认识高福赐吗?”他急忙的连问了这两个问题。

    那大胖突地一怔,然後他脸色大变,呐呐道:“相公您说什麽?在下一直在洛阳开店,并没有到过什麽柳村。”

    李剑铭冷然的笑了笑,眼中怨毒之光急射而出,吓得那大胖子挺著一个大肚子,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走了几步,他回头一看,见李剑铭仍然望著他,他心里一慌,一脚跺空便像一个内球似的滚了下去。

    他惊叫声里,一条乌溜溜的长鞭,像一条怪蛇,平空飞至,“呼”地一卷,把他在空中拦腰卷住,安稳的放在楼梯上,那条长鞭便飞快地飞回。

    众侠一看这正是那昆仑的神鞭飞叉,他此时仍然是双手互握,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笑。

    那条长鞭已安适地卷在他的腰际,这种迅捷如电的鞭招,的是名家手法,不愧被称为“神鞭”。

    这时元真道长疑惑的问道:“于帮主,这位少侠可是跟你一道?”

    飘渺酒丐裂开嘴道:“这……老叫化也是不知道他是谁?”

    元真说道:“少侠尊姓大名?贫道有些眼熟,想必是故人之徒——”

    李剑铭道:“小生黎云,此次系奉家父之命,出外游学。”

    他嘴里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好笑,忖道:“你这华山老道,现在我不管你,你倒要找起我来,看我有没有好的给你受!”

    飘渺酒丐眯著眼睛道:“你这小子太不老实,我老叫化眼睛可是不小,难道不知道你也会个两手……哦!你还不止那两手,可能至少也有三手以上,就凭你刚才那一喝叱,可把我的酒虫给吓回肚子里去了。”

    李剑铭淡然笑道:“小生虽也略微习得一些庄稼把式,但难当各位法眼。”

    元真道人道:“那麽你师父是说谁?”

    李剑铭淡然道:“这与各位又有何关?”他对华山派可没有好感,故才如此。

    元真闻言微怒道:“黄口孺子竟不尊尊长,难道你家大人未教你?”

    李剑铭轻蔑的笑了笑道:“凭你要算我尊长?哈哈,你可是差得太远了。”

    元真震怒道:“无知小子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哼——”

    他手中拂尘一扬,根根马尾竖起,像一面钢网,罩向李剑铭面门。

    要知这元真道人为华山掌门八指仙翁之师弟,昔日武林六老中玄真子之嫡传关门弟子。

    甚得玄真子疼爱,但因他秉性暴躁,性好争斗,故掌门人很少放他下山。

    此次他的爱徒王靖在金龙堡为祝贺俊郎君诸葛辉雄新婚之喜,而被云龙一现以一招“伏虎拳”击毙。

    故而他闻讯自银麒堡赶到河南来,在金龙堡与其他同样要找云龙一现之群侠,共伺赶到洛阳。

    到洛阳後即找到洛阳城之地头蛇——洛阳大豪钱登亮,预备托他打听云龙一现之下落,但不料在这酒楼与李剑铭相遇,而至引起冲突。

    且说元真道人在盛怒之下,运气到手中的拂尘之上,那根根垂下的马尾,此时倏地竖起,直刺李剑铭面门要害。

    固然这种深湛的内功甚是惊人,但在李剑铭眼中倒也算不了什麽。

    他浅笑一声,双手往背後一背,张口一吹,一口丹田真气迎著直射而来的拂尘。

    那根根有如钢针似的马尾,此时有如受到一个大铁锤重重一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根根马尾齐柄而断,落在地上已成寸许长一截截的,元真道长顿时呆住有若木鸡。

    李剑铭潇酒的步了过去,直往楼下走去。

    那知他方走数步,背後“呼”的一声怪响,飒飒风声直奔他背心打到。

    他朗笑一声,头也不回,五指张开,玄妙地向後一抓一扯。

    只听“啪”的一声,那根长鞭已经从中而断。

    他喝道:“还你!”

    喝声中,他手中那截鞭子,已如灵蛇舒卷,乌龙盘空飞射而出。

    那怔在楼上的群雄,此时纷纷伸出手,便待接往来鞭。

    但那知这半截软鞭竟好像活龙似的,在空中突地飞起,越过众人头上,急速地射落在一张桌上。

    群雄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那根软鞭此时深深的镌进桌面,卷成一团。

    他们一见,脸色齐都一变。

    飘渺酒丐惊叫道:“乖乖,我的妈呀!这是啥功夫?这麽厉害!”

    好半晌,那神鞭飞叉方始喘回一口气,他叹道:“中原竟有此等高强功夫之人,但不知他属何门派!”

    元真道人也惊诧道:“江湖上从未见过这黎云的家伙,我也没听见过那派有这样高强的手法——”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各位,你们有看见他的两个‘太阳穴’吗?并没有丝毫凸起,而他眼神亦不见神光,难道他已到‘神光内敛,还璞归真’的地步?但是他仍这样年青,却又使人不敢相信。”他看了看手中已断的拂尘摇了摇头。

    飘渺酒丐在桌边,摸了摸那深深陷进桌里的皮鞭,但他一手摸去,只是平滑一片。

    就好像那团皮鞭,原先是长在木材里般,而不是镌进去的。

    他只觉心里一阵悚然,同时也有种自怜的感觉,他说道:“你们再过来摸摸这桌面,看看有何奇异之处——”

    众人也都过来摸了摸桌面,一时都互相面面相觊。

    崆峒飞云子叹道:“江湖上平静了数十年,看来又将不安了,那落星追魂大闹少林之後,又有云龙一现到金龙、银麒两堡去,把堡里闹得个天翻地覆。”

    “现在此地又出了个黎云,唉!江湖之中,又将大起波澜了。‘长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已经老朽了。”他摸摸自己灰白的胡须,感慨的叹息著。

    顿时楼中被这种气氛包围著,大家都沉默不语。

    正当此时,酒保们端著酒菜,上了楼来,摆在当中一张大圆桌上,把室内灯光点得雪亮,有若白昼。

    元真道人首先打破这岑寂,他说道:“各位,来来来!请入席,我们且不要管他,慢慢的商量关於云龙一现之事。”

    众人也都从沉思中醒了过来,这时纷纷入座,神鞭飞叉轻轻的擦了下眼角,将那颗将出的泪珠,给偷偷的抹去。

    群雄入坐之後,因气氛甚是沉默,故而只是连连喝酒,杯杯皆乾。

    飘渺酒丐好像觉得酒杯太小,不大过瘾,所以他乾脆捧起酒坛来。

    以口就着坛口,咕噜咕噜的,连喝几大口。

    好一会儿,他方才放下酒坛,呼一口气道:“这下才算把我的酒虫喂了个半鲍。”他细眯著鼠眼,用袖子擦了擦颔下那几根被酒沾满著的短须,红舌头伸了出来,在嘴唇四周舐了一匝,然後咕噜一声,把这口唾沫给咽了下肚。

    群雄见他这付宝贝样子,心中都不禁一乐。

    洛阳大豪说道:“于帮主,您老尽管喝,这儿酒多得是—─”

    他话未说完,飘渺酒丐一翻眼睛道:“你嫌我这样子难看是吧,告诉你,人家祖宗有积德,才能看见我这样子,所以说,你祖宗大概没积德。”他右腿提起架在板凳上,那双白白的手,也不管脏不脏的,就往脚缝里掏。

    洛阳大豪看得心中一阵呕心,眉头一皱,已经入肚的酒菜就想呕了出来。

    众人一见他这付愁眉苦脸的样子,纷纷的笑了起来,一时气氛变得异常轻松。

    元真道人说道:“这次我们赶来洛阳,主要目的是搜寻云龙一现之踪迹。”

    “那云龙一现不知是何来历,出道至今还未经年,但是把江湖上闹得乱七八糟的,比那上少林闯罗汉阵的落星追魂名头毫不逊色。”

    “他在银麒堡逼铁胆金枪交出丐帮的翠玉杖,空手击败顾凌武的金枪绝技,横行堡内,最後撕坏堡旗扬长而去。”

    “而那根翠玉杖,也就给他带走,本来翠玉杖是丐帮传帮之宝,为竹杖神丐老爷子所保有的,但去年却是由一个少年书生名唤李剑铭的所持有。”

    “那李剑铭曾上我们华山,在半山之时与敝派弟子发生冲突,以致於使出了丐帮的绝招,将贫道师侄一鹗子击败。”

    “之後在终南为铁胆金枪顾凌武,以金枪绝技,击落深渊丧命,那根翠玉杖遂落入顾大侠手中……”

    飘渺酒丐此时嚷道:“好个顾凌武小子,你竟敢拿著我们丐帮帮主信符,而不交给丐帮,我老叫化跟你没完没了,好小子……”他气呼呼的乱嚷,被元真道人给劝住了。

    元真道人续道:“自上月云龙一现出现银麒堡以来,他又到过金龙堡,同样的大闹一番,但婉惜的是诸葛堡主,竟丧命在他手里,而贫道劣徒也同样被击毙命。”

    “最奇怪的是这云龙一现的门派,至今仍未有人知晓,综观他使出之武功,有昆仑,有华山,他的剑招甚至像数年前失踪的巧手追魂所用之‘追魂十二巧打’,而有时使出之武技更是诡异绝伦,江湖罕见,故至今犹未知晓他倒底出身何门何派……”

    双掌托塔欧阳胜问道:“难道至今与他动手的人,都没有一人晓得他的来路吗?”

    元真道人点头答道:“据那麽多旁观者,和那麽多跟他动过手的人说,他的招式快捷有若电闪,诡异怪绝,根本摸不清招式从何而来,就算一些普通招式,在他手中也变得威力惊人──”

    崆峒飞云子同意道:“敝师伯前数日在金龙堡时,曾亲见云龙一现施出剑招,连他老人家也摸不清……”

    双掌托塔欧阳胜不信道:“真有此事?若是我见到那云龙一现,我想绝对能够摸清他的来龙去脉,像他那种卑贱的无耻之辈——”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冷哼袭进耳里。

    群雄齐都闻声一看,只见室内不知何时进来一人,有若鬼魅样的站在窗口。

    各人心中不禁大凛,因为以他们这等一流高手,竟给人在不知不觉中欺近身边,这实在太可怕了。

    那人一身青衫,中年模样,此时冷然的瞪著他们,嘴里嘿嘿冷笑──这正是云龙一现。

    众人一怔之下,纷纷跃起,一阵喝叱,随著云龙一现跃出窗外,惟有洛阳大豪却吓得赶忙奔了下楼。

    云龙一现一声朗笑,飞身跃出,直跃出六丈开外,有如御风飞行,将後面群雄抛得远远的。

    仅一瞬间,他们就已经越出城墙,直往郊外空旷之处奔去。

    後面群雄紧紧的跟住,几道人影有若划过夜空的流星,闪过树林,越过麦田,到达一处旷野之地。

    待他们赶到一块空旷的草地时,那云龙一现已悠闲的背负改手,潇酒的站在那儿。

    元真道人一见到云龙一现,他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直欲毙之而後快。

    云龙一现待他们都站好之後,他冷然道:“你们不是要来找我吗?现在我就站在这儿—

    ─”

    飘渺酒丐此时道:“尊驾究竟是何宗派?为何知道敝帮翠玉杖之下落?以及现在家师竹杖神丐下落如何?”他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枝竹杖之下落,以及竹杖神丐之生死,故想在此找寻线索。

    云龙一现道:“既然贵帮有人相约,那么数日後,这些问题便可揭晓,于帮主你可站在一旁,今天我可要教训这几个狂妄的小辈……”

    他此话一出,旁立众人都立时大怒。

    双掌托塔怒道:“尊驾既属无名无姓,那自然是个无名之鼠辈,现在你倒如此之狂傲自大,我欧阳胜第一个要挫挫你的傲气。”

    云龙一现轻篾的一笑,傲然道:“凭你这小辈?哈哈!我云龙一现倒要让你尝尝滋味如何!”

    他“何”字尚未说完,便身子一幌,欺进欧阳胜身旁,探手一抓,直扣对方肩口“肩井”要穴。

    双掌托塔见云龙一现说打就打,急忙间,他一挫腰,双掌连环劈出六掌之多,只是见到片片掌影,层层涌出。

    云龙一现哼了一声,脚下一滑,身于转个半弧,五指有如电光石火的,已经将双掌托塔右臂扣住。

    双掌托塔欧阳胜因在急促之间,真气不能调匀,故掌式方出,即被云龙一现扣住手臂。

    他一惊之下,连忙一提双腿连环踢出,右掌直劈云龙一现胸前,右臂猛挣,想脱出对方掌握。

    他这掌腿发出,可是拚命之招,是故去势凶猛无俦,凌厉诡绝。

    云龙一现见情,冷笑一声,五指略一出力,将欧阳胜一个庞大身子给提了起来,在空中抡一大圈,使欧阳胜那几招都击在空气里。

    此时只听两声喝叱,两道掌劲,一奔後心,一奔右胁交击而至,飕然的风声里又夹著“嘶嘶”的声响,尽往他身上招呼。

    云龙一现将体内真气提起,拔高七尺,双腿平空踢出,左手一幌一抓——

    只听“澎”的一声,他的两脚已经踢中那交击劈来的两掌掌心。

    受到对方掌力的一击,他一个身子直飞高五丈,落在树帽之上。

    但是那刚才劈出两掌的摔碑手邓清衡,此时却被弹出数尺之外,捧著两只手在抖颤著,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现在皮肤上。

    众人一见大骇,尤其神鞭飞叉脸色都变了。

    要知摔碑手邓清衡,是以大摔碑手的刚猛掌力,扬名於江南武林,此种大摔碑掌力,真可开山裂石,洞穿虎背,与大力金刚掌同属少林七十二绝艺中之绝技。

    但此时他的双掌劈到云龙一现的脚上,却反让对方的脚尖给踢伤掌心,这真可谓匪夷所思了。

    云龙一现右手挟持著双掌托塔,站在树梢上,摇摇摆摆的,有若随风摆动的柳丝,姿式美妙无比。

    他朗笑一声,将左手一扬道:“这个破烂家伙还你——”

    夜空里两溜白光一闪,“嘶嘶”声响,直射怔在地上的神鞭飞叉。

    皇甫旺神智顿时一清,他一矮身子,疾伸双手,想抓住他刚才发出偷袭云龙一现的飞叉。

    但那两枚飞叉在飞速前进中,突然一窒,来势顿时一让,竟好似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皇甫旺心中一奇,正在迷惑之际,那知停顿在空中的飞叉竟又拐一弧形,交叉射至,此时来势急速无比,仅目光一闪,便已到耳边。

    神鞭飞叉大惊,然已不及躲避,急忙间,他只得睡到地上,使出一招“懒驴打滚”的无赖招式,滚了开去。

    云龙一现在树上哈哈大笑,他揶揄地抡起手中双掌托塔欧阳胜。

    皇甫旺带著灰沙爬起,他羞红著脸,看著站在树上的云龙一现。

    他心里有如刀戮,羞愤之意塞满心胸。

    他长啸一声,提起真气,拔起三丈馀高,在空中他双手一分,四肢一拳一放,一个身子曼妙地旋了一匝,斜斜飞上树梢。

    这正是昆仑名闻天下之“云龙大八式”绝顶轻功,此时由昆仑高徒神鞭飞叉使来,的确可见其神奇。

    云龙一现此时见到皇甫旺飞在空中,他顿时狂笑一声,挟著欧阳胜一个庞大的身子,从树梢之上跃了下来。

    在空中他一抛欧阳胜,自己整个身子横横飞出两尺,然後双腿一蹬,双手斜分,绕著欧阳胜直坠而下的身子,连续的转了三匝。

    在落地之时,他一伸手,便将欧阳胜给提住,然後平稳的落下地面。

    环立群雄此时都相顾失色,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此种妙绝人寰的轻功身法,眼见如此神奇妙绝,焉能不心中大惊。

    要知云龙一现此时体内“任督”二脉已通,一口真气运行体内,已至生生不息,不乏不匮之地步。

    而且他研习“落星神功”和“赤霞神掌”,体内阴阳二气,互相融和交流。

    是故能够破除不能在空中运气,调匀真气的难关,而能在虚空里转折自如,回旋由心。

    他落到地面後,即双目一张,凝视著元真道人,眼中那股精光,直如电闪。

    元真道人为他这种奇妙绝世的轻功,震慑住了。

    此时见他眼中射出一股杀意,那精光闪亮的眼神,像能洞穿己胸,射进心坎。

    他的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那丝寒意迅速的满布全身,他几乎要发抖了。

    云龙一现眼光收回,他说道:“此人辱及本人,该要予以重创—─”

    他这话好像是徵求同一意,又好像自言自语,话一说完,他眉毛一轩,双手略一用劲。

    只听“格格”一声,将双掌托塔欧阳胜的双手齐腕之处,硬生生折断。

    欧阳胜已被点中哑穴,是故发不出声来,此时只见他闷哼一声,便昏死过去,云龙一现随手将他扔出。

    元真道人挣红著脸说道:“尊驾如此辣手,难道不怕上干天怒?”

    云龙一现钢牙一挫,哼声道:“以血还血……现在该轮到你了……”

    他此时想到了在华山被打下山,狼狈地带著内伤,逃下山的情形来,是故心里怒火上腾,杀气弥漫心胸。

    元真道人诧道:“华山与你又有何仇?你在金龙堡里竟将我徒王靖打死—─”

    云龙一现怒喝道:“废话少说!告诉你,凡华山派的都该杀!”

    元真道人心中一栗,他仿佛看见了华山三清官里血流遍地的凄惨景像。

    他暴喝道:“那么贫道就领教高招了。”

    他右足滑後半步,右手向後一抄,只见一道光华飞闪而出。他长剑出鞘,真个是有若掣电,快捷无俦。

    他静气凝神,将心中浮躁之气压下,横剑当胸,左手剑诀上指,使出天下四大剑法中“**剑法”的起手之式。

    云龙一现冷笑一声,便待出招,这时场中一片寂静……

    正当此时—─

    一声怒啸冲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静,高空泻下一道人影,带著惊人的狂飚,直往云龙一现头顶压至。

    急骤的风声中,那人影已经离云龙一现顶上不足五尺。

    云龙一现轻哼一下,整个身子毫不作势,仅见他双手向上一扬……

    没有任何惊人的暴响,也没有吓人的狂飚。

    但是就如此—─

    只听见惨叫一声,那向下坠的一个身影平空又飞起三丈,一片血雨洒了下来……

    接连着是一个扭曲着的残破底肢体,落了下来,“叭哒”一声摔在地上。

    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只见皇甫旺一个身子变成粉碎,分散的肢体留在地上……

    元真道人悲愤的叫了一声,提起手中长剑,劈出一片剑幕,无数的剑尖刺到云龙一现胸前的五大死穴,其势狠辣无比。

    云龙一现耸起灰色长眉,他斜伸左掌,一阵摇幌,已将那密密的剑招给封住。

    他急速地转个半身,右手两指骈指为戟,直敲对方胁下“期门”、“华机”两穴。

    元真道人脚下碎步横走,长剑斜斜刺出,直探云龙一现“天突”大穴,剑上却排出一排光影,好像那根剑是欲刺对方胸前要穴的情景。

    此招正是“**剑法”中的绝招“海市蜃楼”,由於有那排虚幻的剑影挡在敌人面前,故长剑剑尖真实所刺的部位,每每令敌人不觉,而致於中剑毙命。

    云龙一现此时见到一排剑影直刺己胸,他冷笑一声,整个身子斗然一移,便像鬼魅似的退後五尺,将那排剑影挡开。

    他正待变招克敌时,那知此时一溜急啸白光,竟越过那层层的剑光,刺向喉间,这招真有如神来之笔,诡绝无比。

    他心里一惊,连忙将头一侧,右手幌了出去,手臂微微地弯曲,五指不规则的颤动著……

    他此时无可奈何之下,遂施出了落星九式中的第一式“飞星暗渡”。

    元真道人正在全神驾驭长剑,施出“海市蜃楼”的绝妙奇招,眼看对方亦是为那虚幻劈出之光影幻住,他长剑直探,快如流星的刺到对方喉间“天突”大穴。

    但在剑尖仅离一分之际,却突地眼前现出无数指影,密密层层抓了过来。

    他不及变招,电光石火之间,长剑运足全身功力,往前刺去—─蓦地——

    一声大喝,夹著哼叫之声,两道人影分了开去。

    云龙一现挟著剑尖,寒著脸站在那儿,距他面前五尺之处,元真道人空著手……

    他的右手虎口震裂,两根手指已经震断,连著皮的虚挂在手上,血,一滴滴的流下。

    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一片死灰白,仿佛神经已经麻木了,眼睛瞪出老大,那眼光里是些一什麽神情?大概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了。

    此持云龙一现神威凛凛的两指挟著剑尖,他冷然望著元真,然後将长剑一抡,一溜剑尖倒飞出五丈。

    只听噗的一声,那根三尺六寸的长剑,已经插进一株树干之中,整个剑锋没入树内,仅留下剑柄在颤动。

    在场各人都是当今武林俊杰,都能清楚的看见这枝长剑的去势。

    因此都不自禁的吸回一口冷气,因为以这等绝顶之眼力,内力,加上这动人心魄的威势,放眼江湖之上,能有几人。

    他们都心知自己功力如何,在此种情形下,自不敢拔其虎须……

    云龙一现沉声说道:“现在我饶你一次,若是你华山派,再是如此目中无人——哼!那时自有人去收拾你们。”

    他此时心里忖道:“我确实太懦弱了些,但他那种神情,我是知道的……唉……”倒底他那善良的本性仍末泯灭。

    他看著摔碑手邓清衡那提不起来的一双手,他说道:“回去把陈年黑醋搬出一缸,将双手浸在里面,事先点住‘曲他穴’,待浸至一柱香後,即可拿出,解开穴道。如此三日,即可痊愈,但望你今後少在背後偷袭。”

    他说完之后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便返身踱著步子,想要离开此地。

    然而—─

    一阵山崩海啸的强劲掌力,自後压体而至。

    他灰眉一轩,急骤地一个飞身,右手袍釉向外一拂,那软软底袖子登时鼓起老高……

    他眼帘一开,见是元真老道沉身坐马,推出的掌劲,由对方那须发俱张的表情,可知这必是他一生功力之所聚。

    故此他也将七成功力提起——

    此时飘渺酒丐大喝道:“牛鼻子!不要这样!”

    但是他话出已经太晚了。

    仅听见“隆隆”闷响,元真老道倒跌出去,他双臂折断,面目整片被揭去,声音都未发出,便已一命归阴。

    飘渺酒丐见此惨清,他怒道:“尊驾如此赶尽杀绝,我老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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