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情丝难缠

    第 六 章 情丝难缠 (第2/3页)

。”他说到这儿,睑上突罩寒霜说道:“有怕死的,现在都跟我滚出去!不怕死的留在这里——”他侧身让开一条路可以出门,然后然说着。

    他这话一出,屋内黑道群雄齐都哗然大怒,有的拔出刀剑,便待上前。

    这时一个冷峭的声音道:’你且尝尝我的‘五云拱日钉’滋味如何。”

    话声里,一声轻响,大蓬的黑影飞射过来,罩向虬须大汉。

    他叱道:“你找死!”右手一挥,发出一股狂飙,卷起那无数的钉影,反射回去。

    只听见一声惨嗥,一个全身是血的鼠目瘦削汉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惨声道:“有种的,你报出名来………”

    虬须大汉漠然道:“落——星——追——魂——天——下——寒。”

    比言一出,屋内发出一声惊叫,那全身是血的汉子,惨然道:“好!我唐门中人今后与你没完………”说到这儿,他双眼一翻,便栽倒地上,魂归地下了。

    落星追魂寒着脸,对虎面头陀道:“现在该你自栽的时候了。”

    虎面头陀大吼一声,反手拔出月牙铲右手扫去,势逾奔电惊雷。

    虎面头陀心中大惊,赶忙一挫身,坐马收招,那知对方五指已经抓到铲上的半月形月牙上,他收招已是不及,于是不加考虑,“嘿”的一声,吐气开声,将月牙铲全力往前一送。

    那知只觉虎口一震,右手立时一麻,手中月牙铲,已经到了对方手中。

    他连忙奋力向后一跃,双掌相交,护在胸前,脸上已经惊得变了颜色。

    落星追魂“嘿嘿”一声冷笑,也不追击,只见他右手一搓一揉,那根纯钢铸成的月牙铲,已经变成一团废铁,他毫不在意的往地下一掷,只听“波”地一声轻响,整个没入地下,不见丝毫痕迹。

    他这一手,震慑住屋里蠢蠢而动的黑道群豪,使他们都豪气全消,畏惧之心立起。

    虎面头陀怒吼一声,解开胸前的英雄十字绊,只见他双手急扬,数道金光闪闪的铙钹,飞在空中,挟着悠悠的啸声,交错纵横,向落星追魂射到。

    要知此时乃在屋内,空间不大,而那数枚饶钹,已将落星追魂面前的空门完全封死,不管他向何处闪躲,都会碰到飞射在空中的飞钹。

    而且这些飞钹都是虎面头陀特别炼制的,每一枚都是又大又重,威力煞是惊人,故而他想以此近的距离,任落星追魂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躲开………

    那知落星追魂眼见当空飞钹袭来,他仍然视若无睹,静立在屋角,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中煞光毕露,残酷的神情闪在眉宇之间………

    待那电射而至的飞钹,带着异啸,飞射而下时,已距他不足二尺——

    虎面头陀“哈哈”仰头狂笑,心想这一下自己还不是名震江湖,威扬武林,天下同道将尊之为黑道第一高手,比那百年前邪道第一高手河套煞君,毫无逊色………

    那知他这个得意的念头还未想完,便见灯光一花,数缕指风,罩向自己全身七大要穴,自己发出的飞钹,也已被对方左掌发出掌风劈向屋顶,只听“呛呛”数声,竟然一字横排嵌入屋梁。

    大惊之下,他急忙里双掌一劈,尽出己身之力,发出的掌劲,真个有如惊涛骇浪,电崩山裂,向前撞去。

    落星追魂冷哼一声,右手一扬,在空中幌了一下,已将对方的掌劲卸下。

    他脚下轻移,欺近虎面头陀胸腹,在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内,他已将虎面头陀浑身七大要穴点住。

    虎面头陀惨嗥一声,一个身子已在落星追魂单掌一托之下,飞出三丈,跌倒地上,惨叫声里,他在地上翻翻滚滚,面上肌肉抽搐,四肢不停抖动,头上汗出如雨,双目突出。

    要知他已经受到落星追魂的独门“七星搜阴手法”,全身经脉抽缩,气血逆流,非至痛苦七日后,方闭上最后一口气,这也是他平日作恶多端的报应,并不值得怜悯。

    落星追魂看了一下在惊恐里的黑道群雄,他那股煞气已经渐消,于是他说道:“尔等自残一指,以作你们平日作恶的惩罚,同时也好作你们的警惕。”

    他此言一出,那些平日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好汉,纷纷大怒,群情哗然——

    落星追魂见情,怒道:“尔等全都该杀——”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暍叱道:“谁个狂徒,敢在此乱发狗威!”

    落星追魂理都不理,他低喝一声,抡起手哩木然的洛阳大豪,飞跃过去。

    他将手里的钱登亮,一抡一幌,扫向屋里群豪。

    只听数声哼叫,已经倒下一大片人,他们身上的要穴,也都为洛阳大豪的张开的四肢点住,是以全都动弹不得,有好些更是当场死去。

    落星追魂以人作兵器,横扫,直劈,点穴,所至披靡。他正在抡起钱登亮斜劈而下时,背后一道剑风,直劈他颈项,狠辣凌厉,直欲置他于死地。

    他心里大怒,身子向前—伏,右腿闪电般向后弹出,只听惨叫一声,他这一脚,正好踢中那偷袭者心窝。

    他趁着反弹之势,平飞起三尺,将手中钱登亮的尸体向前扔去,又撞到了仅存的数人。

    他返身过来,一看,见到好几个人,怔立在门口,他看着地上倒下的一个道士,口里仍然汨汨的流出鲜血,于是他鼻孔理低哼一声。

    一个老道走了过来,悲愤地道:“施主,你如此不念上天好生之德,妄造杀孽,难道不怕有干天怒?”

    落星追魂闻言,眼中闪现一丝不安,但立即就又隐去,他哼声说道:“这些人哪个不是罪大恶极?该当万死的?”

    那老道说道:“那么贫道师侄也是罪该万死的么?”

    落星追魂沉声道:“背后谋害他人,还不该死?”

    老道一怔,怒道:“贫道不跟你强辩,要看看你到底是何宗派的,你且报上名来。”

    落星追魂狂笑道:“牛鼻子老道,你又是何人?报上名来。”

    老道怒极反笑道:“贫道武当玄风,行走江湖,将近四十年,未曾见过像你这等狂徒,待会贫道要教训教训你。”

    落星追魂冷笑道:“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你武当派的有何绝招!”

    玄风点了点头,气道:“好!”

    他深深地呼吸一下道:“那么跟我来!”他说完,大步踏走。

    落星追魂昂然跟随着这一群属于各大正派的英豪,走到侧边空园里。

    站定之后,玄风一个反手,拔出背后长剑,说道:“贫道就此领教施主高招………”

    落星追魂暍道:“且慢,你们都把姓名报上,看我落星追魂会不会饶过你们——”

    他这话一出,玄风惊叫一声道:“你就是落星追魂?”

    落星追魂大笑道:“我不是落星追魂,难道你是吗?”

    玄风脸上颜色一变,他回头乞怜似的,瞧了在惊诧中的群雄一眼,喊道:“玄镜师弟你过来”

    一个中年道人应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左手飞快的拔出长剑,凝视着落星追魂。

    玄风此时颇为懊悔自己没有问清对方来历,而骤然向这新出道的大魔头挑战,但现在骑虎难下,无可奈何,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贫道师兄弟,想以本门‘两仪剑法’领教施主高招,施主,请亮兵器——”

    落星追魂笑道:“我就以一双空手,领教贵派镇山绝学——”说到这里他面容一整,哼道:“要是在下赢了,那么嘿嘿………你们师兄弟可要自断一肢,以示不忘。”

    玄风道人惨然道:‘好,就这么办。’

    落星追魂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再给你们一个便宜,我十招之内,便要使你们长剑脱手,否则我就算输。”

    他这话一出,众人心里一凛,但都不敢笑他过于胆大,因为自落星追魂闯少林,大破罗汉阵之后,威名立时震惊天下。

    那少林主持慈安大师,破关出来,下令少林所有弟子,务期查出落星追魂下落,好雪此大耻。

    故此落星追魂现在胆敢说以一双肉掌,在十招之内,使武当高弟的手中长剑脱手,是无人敢笑他狂妄的。

    且说玄风玄镜两人,抱元守中,凝神静气,站成崎角之势,两支长剑斜斜伸出,搭在一块,暍道:“施主注意,第一招来了!”喝声中,长剑一击,发出轻响,走偏锋,划一个半弧,交叉刺至。

    落星追魂脚下游走,连闪几个碎步,已经避开这招。

    玄风道人低暍一声,右手长剑自下兜起,刺向落星追魂胸腹间的十大穴道,而玄镜却是左手长剑飕然劈下,在落星追魂后背进招,扬起了一片光影洒下………

    要知这“两仪剑法”被称为四大剑法之一,自有其绝妙之处,虽然近百年来大部份剑诀,都已散失无存,但威力也是颇为惊人,每一招式发出,都有置人死地的可能,最是狠辣残酷。

    他们又都因事关本门威名,及自身安危,故尽出全力,驾驭手中长剑,劈,刺,挑,砍,删

    ,崩,剁,窝,招招指向落星追魂重穴要害。

    但他们虽然绝招连连,这次却碰上了落星追魂,一点好都讨不了,只觉对方一个身子在两支长剑的空隙里闪跃自如,怪招如抽丝剥茧,永无止歇,逼得他们团团乱转。

    仅一瞬间,已经到了第八招,玄风、玄镜两师兄弟此刻都汗流满颊,轻声急喘,而落星追魂却施展他那有如鬼魅似的轻功,在两股不同的剑光下,轻飘飘的转折自如,好像一个身子粘在长剑上,随着长剑而移动。

    这时园子里,站着许多家丁,无数的火把,照得整个园子有如白昼,那些人都紧张的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大决战,但他们都暗暗为玄风、玄镜两人揑一把冷汗。

    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敢喘一口大气,只有轻微的风声………

    蓦地——

    玄风大暍一声,一收长剑,左手也握住剑柄,缓缓地将宝剑斜刺了出去,好像此时剑上重量有千钧万斤,故而手臂都在颤抖着,脚下每踏一步,留下一个三寸多深的印子,慢慢地自左边旋向右边。

    落星追魂此时突觉两种不同的力道,回旋收缩,四周压力逐渐加紧………

    他收敛起脸上的轻松表情,慢慢严肃起来,他低啸一声,站定着不动,双手在空中微微的抖动,无尽的内力,从掌中涌出,向外渗去………

    要知现在他们可不是招式的快捷奥妙,而以自己本身的内力,加在招式里发出,这等比试内力,甚是取巧不得,稍一松懈,即会横尸于地。

    玄风,玄镜两人藉着“两仪剑法”里的阴阳生化,互为消长之理,而各自以本身近三十余年的内力修为,来压制落星追魂的那种绝奇轻功,故而方会有举轻若重的表情。

    且说落星追魂起先尚存有见好便收的心里,这时见这两个老道竟与自己比试内力,存心要自己横尸于地,他心中怒气渐萌,煞意聚于眉宇。

    他忖道:“这两个老道竟要和我比内力,他们焉知我‘任督’两脉已通,内力已至无匮无乏,生生不息之境地,哼!看我给点厉害你们瞧瞧——”

    念头一完,他双手向外一撑,“嘿”地一声,吐气开声,将两股有如怒潮的汹涌掌力挡住。

    他一提体内真气,双掌向下一拍,整个身子不动地平拔起丈余,只听“拍”的轻响,玄风、玄镜两股内力碰在一块,两人同时退后两步。

    他们正在怔着,只见眼前一花,手中长剑已经到了人家手里。

    落星追魂在空中,双手握着长剑,只见他一挥一舞,玄风,玄镜两个道士,头上的道冠已经削落,满头长发,顿时披了下来………

    这时旁立群雄,纷纷暍叱一声,跃上前叫来,将落星追魂围住,恐他不利于玄风、玄镜两人。

    落星追魂一见这等名门正派,竟然为了己身利益,而不顾已说出之诺言,欲要围攻自己,他仰天狂笑一声道:“你们这些无耻小辈,一一报上名来。”’他的狂话,震怒了每一个人,一个颔下灰须的老者道:“嘿嘿!你到阎王老子面前去告我好了,我叫飞猿常云天,乃衡山派的。”

    左边三个年青壮士道:“昆仑三剑震西北——”

    正中一个手拿烟杆的土老儿,呼了口烟道:“老烟枪董立是也——”

    右边平持长剑的中年人接口道:“河朔一剑王云长——”

    他旁边一个中年和尚,摸了摸光头道:“峨帽法清,即是小僧,贫僧劝施主你还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飞猿常云天说道:“法清大师,你这可是对牛弹琴,毫无作用。”

    落星追魂悲愤地看着这些江湖中成名的正派大侠,他怒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作风——”

    昆仑三剑叱道:“住口!除恶务尽,像你这等人,还须讲道义?——”

    落星追魂道:“好!很好—”他的怒气充满了心胸里。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于是他问道:“你们都自认生平没作一件恶事?谁能够承认他是绝对良善?”

    他这话问得每个人都一楞,回顾各人生平,的确不止只作一件恶事,故此无人敢回答。

    落星追魂仰天一个哈哈道:“除恶务尽?倒要我落星追魂来替上天行道——”

    现在他的眼前又映上了当年巧手追魂在中条山,为各派围攻的悲惨情景,他眼睛里仇恨的光芒,闪射出来,他恨声道:“杀!”这个短暂的字,敲动了每个人心里那畏惧的一弦………

    在这声有如金石的声音里,只见落星追魂右手长剑缓缓的举起,直指上天,左手长剑却摆了“追魂十二巧打”的起手式“午夜惊魂”,他这时可是运用他那独特天下的“两心神功”,将心神一分为二,预备施出那天下震惊,无敌不摧的“落星九式”一举歼灭这些无耻的正派剑客。

    他这样缓慢的运聚全身功力,那手拿一根大烟杆的老烟枪董立,见到他这种模样,心里不耐烦,喝道:“装什么鬼样,看招!”喝声里,他一掉烟杆,斜斜的劈下,杆头直奔对方胸腹大穴。

    就在他咽杆递出的刹那,只见落星追魂星目倏张,两道闪光一绞一晃,那枝烟杆断为九截,他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已经贯穿心脏,例地死去。

    落星追魂长剑一出,那无边的剑气,将园内数十支火把,都拂熄了,顿时园内一片漆黑。

    只听见“丝丝”的剑气,划破空气,只见到一大片银色的光圈,在翱翔飞舞,每一个起落,就有一声惨叫发出,每一个变招,即有一人倒下。

    仅仅是一刹那的时间,两道长虹,经天而起,一声尖锐的长啸声里,闪光一现即隐,银虹剑光已经杏无踪影了。

    园里躺下了九具尸体,静静地。

    屋里躺下了二十具尸体,静静地。

    但江湖上却开始颤抖了,深深的颤抖着。

    血的报复,已经展开第一页。

    ★  ★  崁

    碧空如洗,澄蓝一片,没有一丝云。

    秋风轻轻自田野吹来………

    这时在洛阳城外的一条官道上,有一幕非常动人的惜别场面——

    这是一对男女——当然罗!否则这场面就不够动人了,你说是吗?

    男的身穿白色儒衫,俊目剑眉,朱唇玉鼻,文雅潇洒的骑在一匹纯白没有杂毛的马上。

    女的一身淡紫衣衫,柳眉凤目,樱口瑶鼻,美丽大方的骑在一匹墨黑没有杂毛的马上。

    这时只见女的睑上浮现一层哀怨之色,他蹙上了秀眉,轻声道:“难道你真个要跟我分开么?”声音娇柔,动人之极。

    男的看到她这种神色,心里好像不忍,但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后,便朗声道:“小生游学在外,此去要到华山,故此非要跟姑娘分别不可。”

    她说道:“你可真的姓黎?这次多蒙你操劳,我的病况方始痊愈,这种恩惠,叫我怎能报答——”

    他怔了一下道:“小生的确叫做黎云,而此次亦是一个名号云龙一现的大侠,碰见那两个贼子,方始将你救下………”

    “至于你这点小病,更不必感谢我,须知处身外地,谁人没有病痛?小生此次能为姑娘略效微劳,甚是荣幸。”

    她凝视着他那丰神朗逸的面庞,轻声道:“那么你到华山后,行止如何呢?”

    他闻言后,楞了一下,抬头仰望着碧空,一股茫然的神色浮在他脸上,他缓缓道:“天涯海角,四顾茫茫………我也许可能要到四川去——”

    她轻声一笑 好似甚为高兴,她说道:“那么你可要到峨帽山来找我,我就在西山碧灵观里,那是我师父慧觉大师自己修造的………到明年春天前,我一直都会在山里等着你。”

    他苦笑了一下,道:“如果有时问,我也许会去………”

    她娇声道:“不行!你非去不可,我会一直等你来。”

    他无可奈何的点了下头道:“好罢!我去就是了,是恐怕你师父不欢迎我。”

    她连忙道:“不会的,师父她老人家最是疼爱我了,绝对会非常欢迎你。”

    他看了她那略为瘦削,但甚是红润的面颊一下,便说道:“那么现在就此再见了——”

    她眼眶一红,自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说道:“这个给你——”一扬手,抛到他的身上。

    她遏住自己将要落下的泪珠,一拉缰绳,便飞驰而去,随风飘来她的娇声:“一定要来哟—

    ………珍重再见………”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个碧绿的玉马,只觉触手冰冷,但是冷的感觉里,又有一股暖和,传进他的心底,他喃喃道:“罗刹仙子刘雪红………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个绰号?看来她很是温柔,可爱………”

    他正想到这里,数匹快马,急骤的奔驰过来,带起一大片灰尘,飞快地自他身边驰过,马上骑士低叱道:“小子。你瞎了眼!”

    他闻言双目一睁,右手提起至胸,伹他似有感触,所以立刻放下了右手,哼凿道:“便宜你们了——”

    他拍拍身上的黄灰,抖了一下缰声,白马向前奔驰而去,他将绿玉马放到怀里,这时他又嗅到了那股芬芳的气息。那有若芝兰的馨香,令他觉得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摇摇头,缓缓的骑马前去………

    他心里是非常的宁静,没有什么烦思,但这时江湖上却为他而大大地震动,因为:

    远处边陲的河套煞君——邪道第一高手,怒下天蜈令,通令所有的徒子徒孙,都找寻落星追魂下落,预备杀之好为他的幼子花花太岁报那断臂之仇。

    并且他还派他的四大弟子,那归隐三十年的老魔头——金甲神,银甲魔,铜甲鬼,铁甲怪等四大神魔,到中原来擒拿落星追魂。

    而另一方面,中原各大宗派也联合起来,由少林发出侠义令,召集天下正道侠客,到少林集会,共商擒拿落星追魂之计划,好为各派死亡弟子复仇。

    因此,整个江湖道激起一道浪涛,人人都说着落星追魂,人人都怕着落星追魂。

    但每一人都想能擒获落星追魂,因为那就是名誉、财富、光荣………的代名词,只要谁能击败他,谁就能获有这一切的一切……

    然而李剑铭本人并不知道,他只按照着自己既定的计划进行着。

    是的,他在进行着……

    华山,仍然像以前一样静静的,白云依然缭绕,山鸟依然鸣叫。风,也依然轻轻的吹……

    一切都没有变——

    “是的,一切都像以前那样。”一个白衣儒衫,风度潇洒的少年书生,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华山,他低喟着说道。

    他负手背后,胁下挂着一支长剑,神情飘逸的站在山脚下,方待要上山时。

    蓦地一声铃响——

    一匹浑身黑亮光滑健驴,“得得”声里,轻快地奔了过来。

    他一看,只见驴背上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褐衫土老儿,和一个头扎红色包头布,身穿花绸衫的怪婆子。

    那两人在驴背上谈谈笑笑,还打情骂俏的,把他看得身上一阵肉麻,心想道:“这世上真个无奇不有,像这样老的老人,还会这样肉麻……”他摇了摇头,浅笑了一下。

    这时那驴上的两个老人,好像看到他在摇头是看不惯他们的行为,那老婆子非常愤怒地,自驴背上跃起了飞出五丈,落在他的面前,右手一叉腰,左手五指作了个花式,指着他的鼻子叱道:“小孩子,你可是笑你祖奶奶?”

    这白衫儒生一听,心里怒道:“我李剑铭岂是好惹?你这死老婆子,竞敢如此?哼!看你敢对我怎样——”但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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