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天人交战

    第 七 章 天人交战 (第2/3页)

细细的打量了这怪人一下。

    他见到这大汉身高足有八尺开外,粗眉虎目,巨阔口,一脸的连腮胡子,看来甚是威武,身上穿了件油光闪闪的铁甲,手臂粗若小树,那搁在桌上的手掌,足有一个蒲扇那样大,又厚又黑,声势甚是吓人。

    这大汉此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于是他瞪大了眼睛,往视线的来处瞧去,他见到是个美俊潇洒的青年书生,坐在墙角,正将脸朝着这边,他心中一怒,忽要站起叱骂。

    正在这时,酒保已将一大盘牛肉端来,另外还有三只香喷喷的风鸡,一大坛酒,这下他一见,顿时呵呵大笑,伸手接过酒坛,把封揭去,对着嘴就喝起来。

    只听“咕噜”数声后,这大汉才把酒坛放下,拿起筷子挟牛肉。

    李剑铭见到他这副喝酒的样子,心里暗惊,忖道:“这个铁甲怪汉的酒量,真个可以跟飘渺酒丐较量一番………”

    他正想到这里,突见那大汉长筷一伸,探到桌下去,只听他哼了一声,长筷拿起,在桌上一敲,一个蚊子掉在桌上,他又连连的探筷空中,转眼间桌上已堆了一小堆蚊子。

    这时他方始觉得满意,放下筷子,伸出那双大手,拿起盘里的风鸡,大口的往嘴里塞………

    李剑铭见到这个粗壮的大汉,竟以筷子来挟蚊子,以这份功夫,真个能够扬威武林了,他忖道:“以这么一个粗壮大汉,竟有这么灵锐的听觉,与这么快捷的动作,真个是不简单。”

    他赞叹了一番,便低头扒饭,待他将饭吃完,站了起来时,眼睛一斜,正好看见那大汉也站了起来。

    他一看大汉面前的桌上,顿时一惊,忖道:“乖乖,这人不但很快地吃完那么多的东西,而且还把鸡骨头都吞下去,真个是罕见的饿鬼——”

    此时那大汉走到柜台去,问道:“多少饯?”

    帐房道:“四钱八分银子。”

    大汉伸手掏出一小块银子往桌上一扔,说道:“这儿是五钱银子——”

    帐房一接连忙道:“小费两分——”

    那知他话还没说完,大汉一伸毛手,把他的嘴堵住,顺手换了一块四钱八分的银子,回头便走了出去。

    帐房用舌头舐了舐嘴唇,喊道:“又拿回去了。”

    他话声刚落,站在门口的其他酒保这时才同声地传来一声:“谢——”

    帐房一听,火可就大了,粗声叱道:“谢个屁,钱都拿回去了,还谢——”

    李剑铭一听,不由得心里一乐,他摇了摇头,抑住了要笑出来的声音,走到柜台问道:“我的多少钱?”

    帐房道:“一钱银子。”

    李剑铭一掏,扔出一块银子道:“这儿是五钱银子,不必找了。”说着,他走出门外。

    帐房高声叫道:“小费四钱——”

    他说到这里,仍未听见酒保说谢,于是他怒道:“格老子,你们这些笨蛋,替我滚进来,现现在是真的,倒反而不谢了………”直骂得那些酒保面面相觑,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走了进来,准备挨一顿臭骂。

    且说李剑铭走出门外,一看他早先系在柱上的白马已经不翼而飞了,他心中一惊,忙地一撩袍角,拔起三丈,跃到道旁一株高大的檞树上,探目四周。

    在这苍茫的夜色下,他仍能很清晰的看清南面大约十丈之遥的地方,一个白点飞快地向前移去。

    他低哼一声,提起全身真气,施出他那独特的轻功绝技“流星飞逝”,有如一枝急矢,划过空中,飞射而去。

    仅仅十几个起落,他便赶近了白马,这一看之下,几乎使他要笑也不能,要气也气不出来。

    原来他的那匹白马,被一个高大巨汉,扛在肩上,马嘴紧紧的被那大汉扼住,是以连一声“嘶叫”都发不出来。

    而那大汉却正是刚才在酒馆里,飨食大吃的铁甲怪汉,这时见他双手扣紧着白马,脚下洒开大步,向前飞奔而去。

    李剑铭见这大汉竟有如此惊人之神力,他心里暗惊道:“这身穿铁甲的怪汉,施展的倒底是什么轻功?一步竟能跨出一丈之远,江湖上从未听见一个如此怪异的人呀,我且赶上前去,看他倒底为什么要扛走我的马——”。

    忖着,他脚下一紧,真气一提,跃起数丈,大喝道:“前面偷马贼,且与我止步——”

    喝声里,他毫不松懈地,双臂一抖,两道袖袍向后猛拂,一个身子在空中直穿出七八丈之远,逼近那铁甲怪汉。

    铁甲怪汉原本见着白马上系着一大包银钱,他心想这下拿去,下一站就有姑娘可以玩了,故心里一乐,便要把袋子解下。

    但他一看解下袋子实在过于麻烦,故而干脆双手一抱,将白马扛在肩上,他又怕白马嘶叫,

    于是毛掌一扼,将马嘴扼住,便飞步奔去,一路上还盘算着,到唐门以前,要痛痛快快地大玩一顿,那时办起正事来,才能够有劲………

    那知他这个得意的念头,还没有想完,便听见背后一声大喝。

    那声霹雳似的大喝,直刺得他耳鼓隐隐发痛,他心里一惊,正待回头看看是谁,有此等威势。

    然而当空风声嗖嗖,一股窒人的气劲,飞泻而下,罩住他的头顶。

    此时已不容他作任何考虑,只见他低哼一声,整个向前急冲的庞大身子,斗然的煞住了脚跟,随着一顿一摆之势,脚下急速的移动,在一刹那间,已滑出数尺,脱离那掌风压下的威力圈之外。

    只听到一声大响,那股汹涌有若怒潮的掌劲,竟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大坑,直击得沙石四溅,扬起一片灰尘………

    这魁梧大汉正在惊神未定之际,蓦地当空一片掌影,直扫他面门。

    在一阵措手不及之下,他怒吼一下,背一弓,双臂一抬,将肩上白马抛了出去,自己则退身八尺之外,双掌一交,挡在胸前,防备对方趁势连击。

    他稍一定神,只见面前站立着一个白衫青年,右手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左手牵着缰绳,连瞧都没瞧他一眼,神态傲慢的看着白马。

    他一见,这正是刚才在店里一起吃饭的书生,当时竟然没有看清他也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竟会这么强,他心中忖道:“想不到未进中原三十年,江湖上竟出了这么个武功高绝的人………”他看了看白衣书生扫视白马,神态傲慢,顿时一阵怒火,直往上冒,他喝道:“呔!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替我过来,让老爷瞧瞧你可是吃过熊心豹胆——”

    李剑铭一听,傲然的转过头来,吃视了这大汉一眼,冷哼一声道:“哼!好个偷马贼,你少爷正要找你算帐,你倒我起一——”

    那大汉未等他说定,即哇呀呀的怪叫道:“你这小子竟敢找上我来,胆子真大,你且告诉我你师父何名,我自会找他算帐。”

    李剑铭哈哈笑道:“找我师父?呸!你这无名的老贼,口气真大——”

    大汉怒道:“他XX的!气死我也,我铁甲怪离开江湖三十年,难道名头就弱了不成?来来来!你且吃我一掌——”

    话声中,他向前跨了几步,双掌一抡一扫,斜斜劈向李剑铭。

    李剑铭哼了一声,右手一托,将白马托出丈外,左掌兜起一圆,切向来掌腕脉,快捷绝伦,诡绝奇妙。

    铁甲怪见对方如此出招,他哼了一声,双掌上下一分,划一半弧,合夹来掌,脚下飞出一腿,直踢对方心窝,的是狠辣无比。

    李剑铭右掌切出,见对方飞快地就变了一招,他立地一沉身,收回左掌,脚下踏着“天星步法”,好似风车样的一转,到了铁甲怪背后。

    只听他“嘿”的一声,双掌以排山倒海之势劈了出去,直撞铁甲怪后背。

    他这双掌之力,可是运集全身五成真力,以他想劈了出去,直可洞穿铁甲,打中对方“命门穴”之上,对方非立即了帐不可——

    那知他双掌一劈,猛不是他想的那回事,如山的掌劲,劈了过去,击到对方后背竟然一软一硬,自铁甲上发出一股坚韧的反弹之劲,将他那汹猛掌力,消化至无形。

    铁甲怪仅仅被这股大力,给推出约五尺之外,一丝损伤都没有。

    李剑铭轻咦了一声,他不相信地,挪步向前,趁着对方尚未来得及转身之际,出掌连击。

    只听到“嘭嘭”两声,铁甲怪被他的掌劲撞出丈外,身子一个跄踉,便已经站定了。

    李剑铭一楞,他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他惊忖道:“这个铁甲怪真个怪,他那护身铁甲不知是什么东西制的,若是普通铜铁做的,那我这七成真力,所发出的千钧掌劲,足可把它击至粉碎,但现在他却仍然无伤………”

    他在这里惊诧着,而铁甲怪更是比他还要惊恐。

    因为他自己知道,师门四兄弟身上所着的金银铜铁甲,乃其师河套煞君费了将近卅年之功夫,所练制成的。

    自己身上的这铁甲,就是其师在青海海心山,采那寒冰地穴内的纯钢经过千锤百练,混合其他金属所铸制成的,寻常兵器一碰则折,至于说碰到掌力,则反而会因铁甲坚轫,而反弹回对方掌劲。

    三十年前自己行走江湖,以师门诡绝武功,加上这副铁甲,简直是打通天下,毫无敌手。

    但是归隐三十年后,重现江湖,竟然遇到这么个年青的后辈,以如此强劲的掌力,将自己后背击得隐隐发热,这真个是从未有过的事。

    并且以自己四五十年的修为。竟见反而被对方在一瞬间连击了三掌,固然自己轻敌了一些,但是这个亏可吃得大了。

    所以他在一惊之下,立即大怒,此时只见他右腿后撤,整个身子转了过来。

    他怒目一睁,一脸的连腮胡子,根根猬立,裂开了巨口“哇呀呀——”的怒吼一声,洒开大步,跨了过来,扬起巨灵掌,使出师门“开山裂石”的迎门十拳,连环的击出。

    只听到“隆隆”的巨响,自他那击出的连环拳里响起,拳风直扫得满地起了灰尘,其势真个有如山崩地裂,威力无俦。

    李剑铭正在微微发怔之际,见对方双拳横张,跨了两步,便挥拳猛击,拳风竟是异常之凌厉,其重如山涌了过来,拳劲所及,竟广达一丈宽阔,来势惊人。

    他低哼一声,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稳,提起一口真气,双手握拳,在那如山的气劲里,只见他一幌一击,一抡一挥,便将来拳的劲力,完全卸下。

    铁甲怪“嘿嘿”连声里,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击出了十拳之多。

    在以往,他这套“开山裂石”的凶猛拳法,对付一些普通江湖人,仅是只要他那千斤神力,就无人能挡。

    至于遇到了一流的高手,使出他的迎门十拳,也是鲜有人能抵挡得住的,根本无须再使出第二套“裂石十拳”,因为这种拳法至刚至猛,每一拳击出,威力都甚于上一拳,是故愈来压力愈大,以致于非要把人活活打死,则拳势遏止不住。

    三十年前天下武林,就很少有能挡得住他这迎门十拳的,但三十年后的今日,他这迎门十拳使了开来,竟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以一种奇妙的力量,化解开去,尤其是对方连身子动都没动一下,这叫他怎能不骇得睑上变色?

    他满嘴钢牙一咬,呼出了一口浊气,大喝一声,将拳势一收,在胸前虚虚的合抱着。

    只见他右脚向前一顿,双拳自外向内,缓缓的兜了个圈子,“嘿”地一声,突击而出—

    —

    只听到“拍拍拍”三声闷响,他顺着势子,双拳自内向外又兜了个圈子,然后左脚向前跨出一步,“嘿”地一声,突击而出——

    李剑铭在原先使用左拳牵引之力,将对方的如山拳力,给卸下大半,然后他的右拳,就在对方双拳击出之空隙里,出了一拳。

    如此,就整个身子,动也不动地,便将来拳完全破去,不过倒也费了他不少的力量。

    但那知对方击出十拳后便拳势一顿,怒喝一声里,做了一个如此的姿势,他扬目一看,见到那射来的两道眼光,竟是那样的震怒,好像要置人于死后,方能愉快………

    他警戒地提起了全身的真气,凝神静气的望着铁甲怪,等待着那即将来到的一场激战。

    突然地,对方跨了一步,双拳幌了个圈子,左拳击了出来——

    他只觉一股极为尖细的拳风,快若电掣般的直撞过来,这股拳劲,甚是奇异,彷佛里面蕴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足可以毙人至粉碎,而令人浮起一种畏惧之感。

    他一惊之下,双掌交剪而出,发出一股狂飙,直撞对方,迎上那击来的拳风——

    双方劲力在空中一阵接触,只听到数声闷响,李剑铭双掌一麻,那股掌劲被碰了回来—

    —

    他心中大惊,急促间,脚下一移,向后退了丈余。

    那知这样一来先机立失,铁甲怪咤叱之间,左右交击,一连挥出了十拳,打得李剑铭七窍生烟,胸中怒火勃发。

    待至铁甲怪十拳一完,势子方才顿了一顿,但已把李剑铭逼退十余丈以外。

    李剑铭此时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他自出道江湖一年以来,根本未曾逢到一个敌手,这下碰到这个他自己从未听过的铁甲怪,竟能以这路神妙无比的拳技,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真个是从未有的事情。

    他一面后退,心里一面在别扭着,待至对方十拳一完,势子一缓之际。

    只听他怒喝一声,剑眉扬起,星目发威,进步旋身间,右臂一弯,五指抓了出去,已经扣住了铁甲怪左手“腕脉穴”。

    他五指一用劲,便待拷问对方来历,那知突地对方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便像一尾泥鳅样的滑出他的掌握。

    李剑铭心惊道:“这是什么功夫?竟然滑不留手。”

    他这个念头还未完时,就见铁甲怪猛一长身,四肢一阵轧轧怪响,手掌登时涨大………

    李剑铭心知这下对方一定又是将施出什么奇功,鉴于刚才的失机,所以他急促间,提真气,长啸一声,跃在空中。

    他一咬牙忖道:“用落星神功——”

    于是,只见他一提右掌,在空中一个翻身,飞泻下来,一大股淡青的气体,自他那渐渐转青的右手手掌中涌出,随着坠下的身子,压之下来。

    铁甲怪正在运气行功,预备施展“开山十拳”,突见对方跃在空中,他抬头一看,刚好看到那正在发青的右掌………

    顿时他知不妙,急忙间,他“嘿”地一声,双拳一招“六丁开山”,击出两道气浪,向上撞去——

    只听到“噗噗”两声,夹着一声痛苦的怒吼响起,场中两道人影一分。

    李剑铭飞身跃开四丈之外,神情潇洒的,望着低头的白马。而这边,铁甲怪双手齐折断,血,滴在地上,汗,滴在脸上,双臂在颤抖着………

    他面部肌肉痛苦的曲扭着,眼睛里闪现出悲观,羞辱,愤恨………的复杂情绪。

    他哑着嗓子道:“小子,你有种的告诉我,你是什么名字?”声音里甚是痛苦。

    李剑铭缓缓地将视线移向这边,他沉声道:“落——星——追——魂。”

    铁甲怪一听,顿时悚然一惊,他睁大了那血丝的眼睛,说道:“你………你就是落星追魂?”

    李剑铭傲然的点了点头。

    铁甲怪狂笑一声怨毒地说道:“好,太好了,从此以后我天蜈宫弟子誓必生吃你肉,活剥你皮。”

    李剑铭闻言冷笑一声道:“我落星追魂随处都去,今后再碰上你们天蜈宫的胡作乱为,我照样的会代天行道,不过‘嘿嘿’,就凭你们这点功夫,也不会把我怎样………”说到这儿,他双眼一瞪叱道:“呸,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铁甲怪咬紧着满嘴钢牙,闷哼一声,怨毒地瞪了李剑铭—眼,便洒开大步,飞奔离去,地上洒落了一滴滴的血………

    李剑铭望着迷茫的夜空,他忖道:“我刚才施出‘落星神功’,竟只震断他两个手腕,他那身上穿的铁甲,真个是利害,而且他所施出的拳招,威力的是惊人………”

    “呀!且慢,我现在跟天蜈宫已结了这么深的梁子,以后经常会碰见他们,但我对那铁甲一些办法都没有………”

    “看来,我非要找一柄宝剑,然后施出‘落星九式’才能见效,但神兵利器非有缘人,则不可得,我要怎样才能有一柄呢?………”他想了想后,摇摇头道:“唉,算了,以后慢慢再碰吧,现在我该要休息一晚,明天到唐门去替黄伯伯报仇………”

    于是,他一牵白马,骑回原先的小镇………

    口 口 口

    四川唐门。

    这时全庄都在忙忙碌碌的,因为邪道第一高手,那归隐将近百年的河套煞君,将派他第四个弟子铁甲怪携来威震天下的天蜈令,托唐门家长唐辉智帮忙寻落星追魂之下落。

    故而全庄都紧张地,等待着这个三十年前,即横行天下的老魔的来临。

    唐辉智一早便吩咐门下弟子,将庄内打扫干净,停止练功一天,就是那庄后秘密的暗器制造厂,也将炉火熄了,以免在铁甲怪来时,发现了本门暗器练制的窍诀。

    以唐门数百年来,在江湖上的威望,除了三十年前被千手佛陀大闹一次,本门弟子死伤数十人外,从未受到任何武林中人的欺凌。

    唐门弟子行走江湖,个个都是趾高气昂,无视于其他的各派人物。

    但此次,唐辉智接到了天蜈宫传讯,得知铁甲怪将要到四川,请唐门门人协助打探落星追魂,他们不得不卖账,而好好准备一番,来迎接铁甲怪的来临。

    且说这天早晨,唐家的大门,开得大大的,门口站着两个年青的庄丁,他们都是一样的,在胁下挂了一个镖袋,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唐字。

    在高大的石墙外,一根长长的旗杆竖立着,在它的上面,悬挂着一幅紫色为底上绣金色“唐”字的旗帜,此时方在随风飘拂,腊腊作响。

    天色并不怎么开朗,灰色的窍苍里,有着一些美丽的彩云点缀着。

    宁静——

    只有这两个庄丁在说着今天庄里欢迎的人,说着本门的独特暗器手法………

    此时,自小道上来了一个人,他慢慢的行着,好似甚为疲倦,一步一步的踱着过来。

    渐渐的,他已经走近了石墙外竖着的旗杆旁。

    听见旗帜飘扬的声响,他木然地抬头往上一望;待他见到那金色大大的“唐”字时,他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这时那站在门口的两个庄丁,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斜着眼看了这人一眼喝道:“走!

    臭叫化子滚开!”

    敢情是他们见到这人身着一件褐色土布大褂,足登一双破旧的布鞋,背上背着一个大麻袋,鼓起高高的,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尤其他那副脸孔,更是死板板的,一片污垢挂在上面,头上戴个发网,看来真是三不像。

    以这么一个落魄样子的人,在天下闻名的唐门中人的眼中看来,怎会不是一个叫化子呢?

    难怪他们会这样吆喝了。

    那人一听这两个庄丁喝问,他嘴角一撇,鼻孔里哼了一声,叱道:“不开眼的狗奴才,你不看看大爷是谁?”

    那两人一听,顿时一楞,不相信地又同时的往这人身上瞧了一瞧,然后又同时的“呸”

    的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揶揄地道:“你他XX的臭小子,还称大爷………”

    他们这个爷字,还未说完,只听“拍拍”二声,两个人脸上同时着了一记耳光,直把他们打得退出三步之外,一个身子,方始停了下来。

    这人沉声道:“不教训你们这些奴才一顿,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说着,顿了一顿,自怀里掏出一张纸卡,交给左边站着那人,说道:“现在把这个交给你们家长——”

    那两个唐门弟子,摸着**辣的脸上,被这人的威势所慑,故而面面相觊了一下,便由其中一人持着纸卡,走了进去通报了。

    另一个庄丁惧怕地望着这人一眼,便走到门口,仍然站在那里。

    这个背背麻袋的怪汉,此时悠闲地望着天空,两手不时曲着关节,“格格”作响。

    蓦地——

    自屋子里发出一阵喧哗,随着一大群人走了出来。

    当先一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手持着那由庄丁送进去的纸卡,微微发抖的走了出来,后面跟了许多年青的一群,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每个人右手一律的放在那搁在腰下的镖囊上,随着他们的家长,走了出来。

    那唐门家长唐辉智走出石墙,对着站在门口的庄丁问道:“就是他?”他显然也有点不相信,那个衣衫破褴的汉子,会有胆子找上本门来。

    他拿起手中的纸卡,又看了一眼,见到上面明明是画着一只“蜻蜒回旋镖”,这个一点都没有假的。

    于是,他挥了挥手,令自己身后的门人止步,他自己走了过去。

    见到那傲然望着长空的年青汉子,他深深地困惑了,但他依然不敢无礼,低声道:“请问这位少侠………”

    他话刚说到这里,猛地那少年一个回头,两道精光闪闪的神光,直射他的睑上。

    他心中一惊,嘴里的话自然一停,那少年沉声道:“我是千手佛陀之徒,千手如来,现在特来报那卅年前的围攻之仇。”声音冷酷之极。

    唐辉智闻言,面上颜色一变道:“千手佛陀?他还没死?”

    千手如来喝道:“放屁,若不是你们这些无耻的家伙,施出车轮战法,暗算他老人家,否则他怎会死呢?”

    他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今天我将以血来报复你们这些无耻的家伙。”

    他这话一出,顿时令得唐门弟子一阵哗然,每个人的手,都掏进囊中——

    唐辉智那灰黑的长眉一皱,他回头喝道:“不要妄动。”喝止住了蠢蠢欲动的门人。

    回过头后,他脸罩寒霜道:“尊驾报仇不问是非,卅年前,敝门弟子死伤卅余人,此皆令师所赐,本门未找你报仇,你倒是找起我们报仇来,哈哈!你以为唐门门人好欺负的………”

    说到这儿,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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