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酒楼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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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酒楼妙事 (第1/3页)

      “当”——

    悠长的钟声,从圆通寺里,传了出去,敲破了谧静的清晨,也敲破了清晨的雾………

    寺内大殿里,老方丈带领着大群的和尚做着早课。

    香烟缭绕,梵呗之声夹着木鱼敲击的声音,回绕在殿内,飞越到空中………

    殿外,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和尚,满脸肃穆的双手紧握着挂在杵上的粗绳,他喃喃的念了几句,便又一使力,抡动着手里的粗绳,荡动着木杵——

    “当”——

    又是一响清越的钟声,悠悠的飞在空中,远远的传了开去………

    增这僧人顿了一下,又待抡起木杵——

    蓦地——

    “嘭”地一声巨响,紧闭着的山门,裂戍粉碎,木塞残屑,倒飞在地上。

    一片灰土里,从寺外醒进了四个人——

    这敲钟的僧人大受震惊,连忙回过头去,他看到了当先一个满头白发的断腿老者,带着三个人,从山门的裂处飞跃而来,整个门板都断成粉碎,摔落在寺前。

    他满脸惊悸的望着这四个人,张大了嘴想要叫唤出来。

    那知——

    那当先的断腿老者,断喝一声,单掌一扬,一股如山掌劲,汹涌压到。

    他连叫都没有叫出来,便被那股掌劲撞上,登时有若断了线的风筝样的,倒飞出去,撞在石墙上。

    他的五官被击成糜烂,四肢曲扭在一起,鲜血溅得墙上都是,整个地上一大滩的血液,正在顺着墙角的隙缝,流到地上去。

    这四个人看都不多看一眼,便迳自走进大殿。

    此时殿内的僧人,已经听到了这声巨响,也都停止了诵经,一齐回过头来看看门口。

    老者跨进殿内狞笑一声,两眼往各僧脸上一扫,说道:“那一个是方丈?替我过来。”

    寺内僧人被他凶势所慑,齐都噤若寒蝉,眼睛望着白发长眉的老方丈。

    老方丈呼了一声佛号,走上前道:“阿弥陀佛,施主此来敝寺,有何要事?………”

    老者道:“你可就是方丈?空幻大师你认得吧?”

    老方丈惊讶地道:“贫僧正是此地方丈,请问施主找空幻大师有何事?”

    断腿老者道:“老朽崆峒残梧子,此来找空幻大师有事相求。”

    老方丈道:“空幻大师即家师,已於廿年前圆寂,施主有何事,可找贫僧!”

    “好极了,我正是找你的。”

    他回头对一个俊俏的年青人道:“雄儿,你们到门口去把守着。我一会儿就好了。”

    诸葛辉雄应了一声对其他两个中年人说道:“余总管,你在东首把风,吕总管,你到西首墙头去,我自己在门口——”

    说着,他们三人一齐跃出大殿,各自去把风了。

    残梧子见他们已走,便说道:“你师父圆寂之前,可有留下一柄断剑给你?”

    老方丈闻言之下,顿时脸色大变,他长眉一扬道:“施主是那断剑之主吗?”

    残梧子一听,脸上惊喜交集,他脚下一点,便已快若飘风的跃到老方丈面前,伸出手来,抓住老方丈道:“断剑现在可在你那儿?”

    老方丈手臂破他一抓,痛入骨髓,他哎的一声道:“施主请放松手——”

    残梧子一听,五指放松,紧紧追问道:“断剑是不是在你身边?快告诉我。”

    老方丈道:“家师圆寂之时,曾将此剑封藏起来,施主既非断剑之主,恕贫僧不能以之交给施主。”

    残梧子闻言狂嗥一声,满头白发根根倒竖,吼道:“老和尚你竟敢不把断剑交出?难道你不要命了吗?”他五指一用劲,有如一把钢爪似的扣紧了老方丈。

    老方丈呼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仗武技欺凌我佛门之人,岂不怕天谴?”

    残梧子冷哼道:“什么天谴不天谴?我残梧子活到现在将近两甲子了,难道还怕死吗?嘿嘿 !你趁早眼睛放亮点,把断剑交出。”

    老方丈道:“施主现在印堂黑黯,眼看便是一大灾劫,如不是立即回头,上天自有好生之德………”

    残梧子大喝道:“你还跟我乡说废话?哼——”

    哼声里,他紧掌如刀,对着老方丈的左臂砍下——

    只听“喀折”声,老方丈一条左臂,齐肘而断,痛得他冷汗立即流下,全身都在发抖,血液立即自手臂断处汨汨流出……

    殿里其他僧人,吓得呆住了,有的直是低头念佛,有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老方丈蠕动了一下嘴唇,颤声地对其他僧人道:“老衲自知今日有一劫难,汝等可闭目打坐求我佛慈悲——”

    他话还未说完,残梧子已狞笑一声,道:“你既不说,我且看你倒底心有多硬——”他飞指一点,闭住老方丈左臂,将血液止住,不再流出,又将软麻穴点住,随手扔在蒲团上。

    他满睑煞气的走到那些盘坐地上,闭目念佛的僧人身旁,冷哼一声道:“现在我要一个一个劈死你们,直到你们说出断剑藏处为止——”

    他左手按在一个和尚的光头上,右手扬起,对老方丈道:“你真不说?我劈下去了——”

    老方丈脸色苍白,闭目垂首,喃喃的念着,根本没有理他。

    残梧子见他如此,遂一咬牙,右手一拍——

    “拍”地一声里,一个小和尚惨叫一声,便已经横尸倒地。

    他的半片头颅已被拍碎,乳白色的脑浆流在蒲团上,血,洒在地上………

    残梧子绷紧了脸,叫道:“第二个——”

    他单掌一拍,又是一个光头碎裂了—………

    “第三个——”

    又是一声惨叫,一个圆圆的头颅破碎了………

    他一连劈死了十二个僧人,溅得他自己身上都是血迹,满手沾了鲜血和脑浆,殿上流满地…

    蒲团上的一些和尚,从闭着的眼睛里,泪珠一漏漏的落下………

    他们喃喃念佛的声音,更是大了,一股悲壮的声音,充满在大殿里,混合着缭绕的香烟,更加肃穆了……

    残梧子喘着气,焦黄的睑上更是显得难看,他回过头去,看着那脸上肌肉痛苦地曲扭着的老方丈,狠声说道:“秃颅,你还不说?我劈死你们后,一把火烧了它………”

    老方丈颤声道:“西天极乐之处,为我佛门弟子之归宿,老衲并不怕死,只是施主你……”

    他话还未说完,残梧子狂笑一声道:“哈哈!西天极乐之处,我就送你们上西天吧!”

    他双手一合大喝声里,双掌连环劈出,有如快刀砍菜瓜似的,拍在那些盘坐着的和尚的光头上。

    只听惨叫连连,鲜血四溅,转眼又是廿具尸体倒地。

    血液,自殿里流到了殿外,蒲团浸在血水里,都变成透湿………

    残梧子见到满地都是尸体,他激动地狂笑数声,好像旋风似的转到了在闭着眼的老方丈的身旁。

    他狂乱地说道:“你看到没有?这三十多个尸体都因为你而毙命的,你对得起他们吗?”

    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以哀求的口吻道:“我并不是想得到那柄剑,我只不过需要利用那剑柄上的宝玉而已,你把它拿出来罢!我只用一下子,一刻时光就行了………”

    老方丈闭着眼垂着首,嘴里喃喃的念着佛,根本没有理他。

    残梧子见到老方丈这样,他顿时头上青筋暴涨,满头乱发倒竖,气得张开手掌,便想拍下。

    但是他手掌刚一移下,便又收了回来,他忖道:“现在距离经脉暴缩。气血倒流,寒毒攻心之时,只有两个时辰了,若是在两个时辰内不取到王者之剑,以剑柄上的灵玉抵住丹田疗伤的话,那我将会受尽所有的痛苦而死……”

    “现在只怪我想练成最后一层的‘玄龟气功’,而用女童精元帮助速成之法,致使因少了一个女孩,而不但功夫不能练成,反而遭受其害,只有用王者之剑上的宝玉才能使伤势痊愈……”

    “但是这小和尚竟不怕死,也不知道那把宝剑藏到那里去了,我昨晚搜了一晚都没有搜到,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咬了咬牙,红着脸道:“方丈,你若将那根断剑交出,我一定造一间更大的庙给你,把所有死难的弟子都好好的……”

    他才说到这里,老和尚暴喝一声:“咄!万恶之邪魔,尔已将死,该是堕下十八层地狱之人,尚还要拖累老衲……”

    残梧子为崆峒硕果仅存的一个长老,只因崆峒近三百年来未出一个人才,复又将本门绝艺遗失几乎殆尽,故而一天比一天的式微下去。

    他在廿年前,於崆峒后山一个深谷里,获一邪门之“玄龟气功”练功秘笈,因为崆峒本身绝艺几乎荡然无存,而他又极欲在各大门派前,将崆峒的字号打响。

    故而也就狠下心来,苦练这邪门的“玄龟气功”了,然而因为他是老年以后才学,而又不愿用过份伤害天理之法,使得功力速成,故而没有完全练成。

    因而在金龙堡里逢到了点苍掌门的“烈阳功”,遂为之所败,而受伤不浅,为了使自己尽快恢复,他遂开始施用最后一法——用女童精血合练,促使寒阴之气加速运行,达到最后一层的顶端。

    但是由於凌波玉女管起闲事来,遂使得少了一个女童,而全盘失败,导至气血即将逆流之害。

    他因知昔年万剑之尊苍松上人,有一柄王者之剑,剑柄上的一块宝玉,可治为任何邪门真气伤害之伤势,而那枝断剑则在圆通寺。

    故而他乃赶到圆通寺来,连施辣手将寺内僧众杀死卅余人,仍然不能令老方丈将断剑交出。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软了下来,向老方丈恳求,并且许以诺言………

    然而不料老方立竟置之不理,倒反而骂了他一顿,他在武林中之地位是何等之高,此次可算低声下气了,却反而被骂,他焉得不大怒起来?

    此时只见他狂吼一声,左手飞快地一抓,已将老方丈手臂抓住,单手一扬,便欲劈下—

    —

    蓦地——

    寺门口三声惨叫,一个灰色人影快若疾电惊雷似的跃进寺内,一声巨喝道:“残梧子,放手 !”

    喝声响亮有若金石交鸣,直震得屋檐处的泥沙都簌簌的掉落………

    这声断喝,把他的耳鼓震得一阵发痛,也使得他谏然一惊。

    他飞快地一旋身,只见一个剑眉星目,身着灰衫的年青人,正在倒竖双眉神威凛凛的站在门口,胁下还挟着自己的徒孙,金龙堡堡主诸葛辉雄。

    他见到诸葛辉雄一条右臂被齐肩切断,面色苍白,满睑痛苦的望着自己,眼睛里露出了哀求之色………

    他正要喝问之际,那青年人恨声道:“残梧子,你有没有人性,你竟做出如此之事——”

    敢情他已经看到了大殿里遍地的尸体,和满地的血水,因而心里痛恨地,说着这些话。

    残梧子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俊逸的年青人,他发觉对方两只眼睛圆睁,从里面射出一股愤怒的火焰出来。那亮得吓人的神光,有如两枝剑样的深插在自己的心底。

    他哼了声道:“你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在我面前如此——”

    年青人一听他如此说,冷冷地笑了笑,长声吟道:“落——星——追——魂——天——

    下——寒。”

    残梧子闻言之下,登时有若被蛇咬了一口似的,他大惊地道:“你是落星追魂?”

    落星追魂朗声大笑道:“落星追魂从此起,将杀尽天下恶人,残梧子,你是第一个开刀的——”

    残梧子一听之下大怒道:“嘿嘿!我原道落星追魂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只不过是你这小子——”

    他说到这个“子”字时,飞快地将手中老方丈扔在地上,双掌一合,喉问低吼一声,坐马沉身,双掌往外翻出——

    只见一股白蒙蒙的气体,翻翻滚滚地向着李剑铭身上涌去。

    李剑铭低喝一声,右手一翻,独门“落星神功”拍将出去。

    只见他轻飘飘地一扬手掌,也是劈出一股淡青色的气体,渗了出去。

    “拍”地一声轻响,残梧子被一股大力撞得站不住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他站定身子,见到李剑铭仍然站立原处,动都没动一下,彷佛没有经过对掌一样。

    他老睑一红,长吸一口气,压下胸中波动的气血,尽出本身功力,向前跨了两步,双掌推处,又是两股白蒙蒙的气体暴射而出——

    李剑铭刚才一掌接实,觉得残梧子的功力,倒也不见得如何,故而这下,倒也没有怎么费力地拍出一掌——

    此消彼长的情形下,只听“隆隆”阵响,他觉得手上一沉,对方的掌力竟然带着一股寒冷的气劲袭来。

    他心中大惊,右足后撤半步,低哼声里全身真力汹涌而出,单掌向前进两寸,掌上登时加强数分。

    “拍”地又是一声巨响。

    残梧子闷哼数声,蹬蹬蹬的一连退后数步,两道秃眉紧皱在一起,痛苦得脸上的肌肉尽在抖动。

    他那双眼,顿时布满红丝,全身发着颤,牙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嘴唇,抑制着自己,不蘐那口已经涌到喉间的鲜血,吐了出来。

    他眼前一片灰黯,一种从所未有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将要碎裂,经脉已经寸断………

    但是一种强傲之气逼着他,使得他不愿在对方面前倒了下去,他仍然在苦苦的撑持着………

    李剑铭已使全本身的八成功力以上,但是仍然没有击倒对方,反而右手一麻,几乎连身子都站立不住了。

    他心里惊道:“他这种气功,寒煞之气好重,正是锺菁菁所说的那种邪门气功……”

    想到这里,旋又一怒道:“哼,他为了要练这种邪门的气功,竟然杀害女童………”

    他看见了地上层叠的尸首,顿时怒火大发,他嘿一声说道:“你也吃我一掌——”

    喝声之中,他全身劲力提起,单掌一挥,独门“落星神功”涌出,撞向那身子正在摇摆不定的残梧子身上。

    “啊!”一声惨噑,从残梧子口中,混合着一大口鲜血,一起喷了出来。

    惨噑声里,他的一个身子,倒飞而出,撞在神案之上,才落倒地上。

    他的全身破压得变成一团血浆,须发混合着血浆,已经不可辨认了,他的鲜血溅得神案之上都是,断了的两根手臂,抛落在桌上,十指都已经寸寸拆断………

    李剑铭剑眉一皱,冷哼一声,跃到了老方丈面前,将他挟起,只见老方丈嘴角泌出一缕血液,流在雪白的胡须上,一片深红,连呼吸也都变成微弱而不可闻………

    李剑铭一惊之下,将胁下的诸葛辉雄扔在蒲团上,托起老方丈,叫道:“老方丈,你怎么啦 ?”

    但是任他叫了数声,也都没能把老方丈叫醒,仍然是在紧闭着眼,没有声息。

    他探指一摸老方丈的脉门,只觉已经散乱了,而且心脏跳动的次数,也都缓慢得很。

    他心里惊惶无比,迅疾一伸右手,贴在老和尚背心“命门穴”上,本身内力渗出逼进老方丈体内。

    他怒骂一声:“残梧子你好狠之心啊!早就该将你处死的……”

    敢情老方丈此时内脏已经被残梧子震得转移了位置,而且有些都已经碎裂了,又加以失血过多,现在都成奄奄一息,将要垂死了。

    李剑铭以本身之真力,强持他的一口气息之不断,将他的伤势抑住了,渐渐的,老方丈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但是李剑铭却悲哀地忖道:“他已经不能救治了,纵使有了灵丹仙药,也救不好的,现在我要问出他断剑的藏处………”

    他看到老方丈神色已经较好,於是提高声调吟道:“红叶晚萧萧,长亭洒一飘——”

    老方丈一听这诗,睑上肌肉一阵抖动,他蠕动了嘴唇,有气无力地续道:“……残云归左华,疏两过中条……”

    李剑铭睑上带着喜色,朗声吟道:“……树色随关回,河声人海遥……”

    老方丈听了,两眼睁了开来,兴奋地道:“………带乡明日到……”声音里颤抖着,掩不住一股喜色。

    李剑铭高声道:“………犹自梦渔樵………”

    老方丈啊了一声,道:“施主,你………你就是苍松上人………”

    李剑铭点点头道:“我此来正是要来拿王者之剑,老方丈你可告诉我在那里。”

    老方丈道:“百年以来,先师祖及先师用了许多功夫,也未能尽化剑上的戾气,而老衲也花费了将近半甲子之工,也未能使剑上戾气除去,实在无能为力了,真对施主不起………”

    李剑铭道:“老方丈,那是没有关系的,现在断剑何在?………”

    老方丈道:“那把剑在本寺七级白塔之顶层夹墙里………”

    说到这里,他喘息连连,急喘了两后,他又说道:“………一上塔靠右边第五行第七块砖墙,揭开之后,即可见到此一断剑………”

    李剑铭听后,问道:“老方丈,你尚有何事要交代我的,我就是前日住在贵寺的李剑铭……”

    老方丈诧异地哦了一声,说道:“啊!你就是李施主,老衲早就知道今日本寺将要遭受浩劫,而老衲亦将於今日圆寂,故而早晨令智能在后院避一避………”

    他急喘数声,道:“今后本寺主持,将由他继承,李施主请你告知他,要好好的修行大乘佛经………”

    他的瞳孔逐渐的放大,浑身在抖动着,他叹了口气道:“茫茫人世,今后劫难丛生,施主你虽持戾剑。可也要上体天心,否则………”

    他说到这里,脸露喜容地,带着梦幻的声音喃喃说道:“………看那祥云,冉冉飞逝………啊师父,您亲来接应我了,啊!仙乐齐鸣,花雨缤纷,我要走了,我将要到那西天极乐……”

    他的话语在这里停顿下来了,连带着他的呼吸也停顿了,两眼极度睁大之后,立即闭住了。

    李剑铭一直在旁看着,也一直听着老方丈在喃喃说着的话,他看到了老方丈闭上眼睛,不由得心里也叹了口气。

    他看到老方丈的脸色栩栩如生,一层神光在脸上,令人不可逼视,两条长长的白眉垂在嘴角,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他心里忖道:“像老方丈这样在佛门苦修若数十年,他的最后愿望,他就是等待这么一个时刻的来临。”

    “现在看到他的脸色如此安详,彷佛真的已经到了西天极乐之处一样,这,这个是不是真 ?”

    “唉!因果轮回,兰因絮果之说,是如此的飘渺,但是却又如此的真实似的………”

    他正在这样想着时,一个中年的和尚,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将近三十名的僧人,也都神色惶然的跑了进来………

    这中年和尚一进殿内,即见到地上躺着的尸首,以及闭上眼的老方丈。

    他惊叫一声:“师父——”旋即扑到老方丈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他后面的一大群和尚,也就一起跪在门口,放声哭泣起来。

    李剑铭等他哭了一下,说道:“你就是智能吧?”

    中年和尚泪眼汪汪地道:“贫僧正是智能,施主——”

    李剑铭道:“我是李剑铭,你师父圆寂之前,曾叫我嘱你多多修行大乘佛经,并将本寺主持之位传予你………”

    智能道:“啊!你就是李施主,家师怎样………”

    李剑铭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的师父和其他师兄弟,都是那个老者打死的,现在他已被我杀死,你们可要立刻收拾一下这个场面………”

    他说到这里,挟起诸葛辉雄,解开了他被点的穴道,说道:“我本想杀了你的,现在只断你一臂,以惩戒你胡作乱为,今后若是再见到你如此的话,哼!你小心着吧。”

    诸葛辉雄咬紧了牙根,眼里射出狠毒的光芒,恨恨的盯着李剑铭,他听完话后说道:“你不用神了,有种的话你就杀了我,否则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将会后悔的。”

    李剑铭仰天一个哈哈道:“我落星追魂李剑铭就等你个十年都没有关系,还怕你报仇不成,哼!你还想多说难道不怕皮肉之痛吗?”

    诸葛辉雄怨毒的盯了一下李剑铭,掉过头来,便想离去。

    李剑铭叫道:“你替我站住,我问你,那飞凤堡主欧阳平在那里?”

    诸葛辉雄冷冷道:“欧阳大叔已回飞凤堡去了,嘿嘿,真是非常遗憾——”

    李剑铭呵了一声道:“你可告诉他,我迟早会要了他的命,叫他多多预备着罢!”

    他想了一下道:“残梧子杀了这么多人,我令你捐五千两银子,给寺里赔偿一切损失—

    —”

    诸葛辉雄一听之下,气得脸色都由苍白变成铁青,他脸上肌肉在痉挛着,蠕动了一下嘴唇之后,他终於恨声道:“好现在都由着你,将来你等着瞧罢!”

    李剑铭道:“现在你只要把钱捐了出来,那管什么将来不将来的,告诉你,我将整个少林都没看上眼,岂怕你来报仇——”

    他说到这里,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若是有丝毫对圆通寺不利之处,我落星追魂誓必将金龙堡捣为平地,杀个鸡犬不留,你瞧着办吧!”

    诸葛辉雄抽动了一下脸上肌肉,便洒开大步,默不作声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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